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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月下大战

当下他点点头,道:“这才象话,一个人如果时时把生死荣辱挂在心头,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作为,对也不对?”

徐少龙道:“不错,我今日得会边塞高人,实是平生之幸,定须在武功上,向尊驾领教一二。”

于一帆道:“很好。在动手之前,我先请教台端高姓大名?”

徐少龙拱拱手,道:“于前辈这一问,未免显得心怯了。”

于一帆见他一时无赖,一时豪迈,一时又谦彬得体,而词锋却咄咄逼人,综合他的态度来看,就是高深莫测,使人暗暗畏慑,他自问一下,心中虽然是怯惧,但对他大加重视,却是不争之实。当下微微颔首道:“本人虽然不是心怯,但无可否认的确对你重新估价,你不是凡俗之士……”

他话声停歇一下,又道:“假如你不肯道出姓名,那就动手吧!”

徐少龙捡回宝剑,道:“于前辈请亮出兵刃。”

他出道以来,虽然会过不少名家高手,可是像于一帆这等矜惜身份,风度不凡的人物,还真少见,是以不由得涌起敬重之念。

黄衫客于一帆道:“台端先得露几手,让本人瞧过,才谈得到使用兵刃。”

他双手一摆,脚下不丁不八,身子微侧,虽然没有怎样作势,可是已泛涌出可以随时凌厉攻敌的气势。

徐少龙想道:“他在这一招起手式上,至少也有二十年以上的苦功,否则怎能有这般威厉迫人的气势?既然他在最平常的起手式上,亦肯下这等卓绝苦功,可见得此人一身武学,必有千锤百炼之功,我们力拼之下,谁胜谁败,实是难以逆料……”

徐少龙心念转过,手中长剑剑尖略沉,斜指敌人,摆出门户。

黄衫客于一帆闪目一瞧,道:“好剑法,这可不是峨嵋派的绝招‘归帆远影’么?”

徐少龙道:“前辈眼力果然高人一等,在下如果仍然用这一招出击,只怕会遭不测之祸……”

但见他说话之时,身剑都有所移动,立即改变了招式。

于一帆目光闪射出迫人的精光,其中含有惊异之意,亦夹杂着无限的杀机。他道:“这一招想是少林寺的‘中镇神州’了,精采得很,所显示的沉凝威勇,果然有凌视天下之势。与刚才那种一泻千里,灵动流畅的味道,完全不同。”

徐少龙被他轻轻数言,已感到有难以透气的压力。

要知学武之道,博大精深,各家各派都有独透精妙之处。是以本来不怕对方看出手法的特异气质,只是徐少龙目下变了两种手法,俱能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个中三昧,而这于一帆不但有眼力学识,认得出来,甚至连招式名称都可以一口道出,这就不比等闲了。

徐少龙所感的压力,便是由于对方这等“知己知彼”的眼力形成。严格说来,他们虽然尚未动手,事实上却已经斗开了。

他长剑一划,化为鹰顾隼视的姿势,剑尖平指敌方面门,射出森寒剑气。

于一帆双眉紧锁,道:“真了不起,这一招恐怕是五台山杀手绝招‘摩云千里’。瞧你的气势,竟已达到了电扫黄壤,远扬苍冥的地步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少龙道:“前辈眼力之高,几乎可当得‘独步当代’的评语了。若要知道在下是谁,请看这一招。”

他剑式一变,又换了一种姿势。

于一帆耸眉道:“这一招神定气足,绵绵密密,真息不绝,乃是正宗的内家剑法,我看是武当派‘乾坤在抱’之式,你敢是武当门下?”

徐少龙被他迫得胸口发闷,不得不奋力挣扎,口中清喝一声,剑式又变。

他道:“前辈瞧我这一招如何?”

于一帆微微一哂,道:“好极了,久闻海南剑派的剑术,阴毒诡奇,今日得睹,果然无愧盛誉……”

原来徐少龙这一招,诡异莫测,剑势阴险,兼以目光流动,使人更增加了捉摸不定之感。

徐少龙听了此言,胸中闷气,顿时消尽。敢情他这一招使的是“南海门”的绝艺秘技,并非“海南剑派”的诡毒剑术。

但由于南海门中尽是女性,所有的武功,俱是走的阴柔路子,加以徐少龙这一招,为的是要表现出流动飞腾之势,如是面对敌人,正式出手,则只要对方稍有空隙,长剑亦可攻到,正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于一帆看这一招之时,多加了一点凶厉之气,所以误断是海南剑派的手法。这一错可就使徐少龙从他这一股无所不知的压力下解脱出来。

虽然如此,他仍然不马上点破,因为他所感受的压力已经消除,便等如他信心倍增,出手攻击之时,气势自可加强许多。仅仅如此,于一帆已经吃了暗亏,若是设法再利用对方这一下失算,收获当可更大,故此他暂不说破。

只听于一帆又道:“阁下精通这许多家派的不传之秘,实在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于前辈好说了,在下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够一一指出招式来历之人,可见得于前辈眼力之高,宇内允推独步了。”

黄衫客于一帆傲然一笑,道:“不是本人自夸,当世之间,从招式上能认得出三至四种的家派来历,已经找不出三两个了。”

徐少龙收起架式,真心实意地承认道:“于前辈此言极是,在下会过不少高人,有些还是出自名门大派,见闻广博,却也没有你这等眼力。”

于一帆态度表情,突然变得温和得多道:“可惜得很,咱们竟无缘交个朋友。”

徐少龙道:“在下岂敢高攀?于前辈这话,敢是表示非杀死在下不可么?”

“是的,”他坦白地回答道:“今晚我非杀你不可,当然我已不认为很容易得手,但我从各方面判断,你终难逃得此劫。”

徐少龙道:“于前辈这话倒是平情之论,甚是得当。只不知你何故非杀我不可?”

于一帆道:“本人替人出力,在哪一个阵营中你自是明白。咱们不愿传了出去,故此定须杀你灭口。”

他的话虽然不是大声疾呼的说,可是徐少龙确信他已下了决心,不易更改。这是因为大凡能靠真本事而获得成就之人,不可能有优柔寡断的性格。换言之,这种成功的人,行事总是很有决心,手段明快彻底。纵是做错,也要付诸行动。

所以他既然认为有此必要,徐少龙深信不疑,正如他自己认为有必要杀死对方,所以已经在用智谋对付他了。

他毫不犹豫地道:“于前辈,咱们既然定须一拼,在下亦决意奉陪,然则咱们何不换个地方,好好的拚斗一场?”

于一帆沉吟一下,才道:“可以,你有资格这么说……”

若是二流脚色,于一帆当然无须考虑场地问题。但这个敌手,实力相当强劲,也就是说,确实具有放手一拼的资格。

他的目光监视着这个神秘的敌手,防他逃脱或者有其它阴谋诡计,口中问道:“咱们到什么地方一拼的好?”

徐少龙道:“往西北角走上去不远,就有一片空地,足供盘旋厮杀。而且四下旷阔,任何人都休想潜行迫近。”

“那很好,”于一帆道:“请在前面带路。”

徐少龙点点头,领先行去。他们越过两重屋宇,然后落在街上,一直走去,不一会,已抵达一片旷场。

这刻虽是在黑夜,但借着星月之光,兼以都练有夜眼工夫,是以俱能容易地看清楚周围的形势。

这一片旷场,在边角处还有一块种植蔬菜。果然视线辽阔,不虞有人偷偷掩到。

这一点双方都感到满意,因为他们都想杀死对方,不希望有人悄悄来到,而突然插手帮助。

徐少龙挺胸昂首,走入场中,他那股豪雄的气概,只看得于一帆直皱眉头,同时又因为自己居然猜不出他的来历而困惑不已。

双方在场中一站,徐少龙掣出长剑,抱剑道:“于前辈现下亮不亮兵刃?”

黄衫客于一帆道:“本人已瞧过你的招式,不便把你当作一般的敌手,是以决定使用兵刃。”

他说话之时,已掣出兵刃,却是一对判官笔。

徐少龙道:“咱们一旦动上手,除了胜败已判之后,中途已没有机会说话。故此在下请问一声,万一咱们难分胜负,天色已明,其时附近居民都起床出门,咱们是不顾一切的再斗下去?抑是鸣金收兵,约期再战?”

黄衫客于一帆仰天一哂,道:“本人虽是拿你当作敌手,但还谈不到这等程度,你不必设想太多。”

徐少龙道:“行,在下实在说得太多了。”

于一帆双笔一分,道:“请。”

徐少龙也回了一声,剑势吞吐,先取攻势。

要知他非得先攻不可,因为对方自恃身份,不但不肯先发招,甚至会让他连攻数招,才肯还手。这正如下围棋一般,棋力高的,不但让对方先手,有时还须得让子。

徐少龙曾获旷世奇遇,被“五老会议”选为代表,武功尽得各门派的真传,是以年纪虽轻,但辈份甚高,而且实在具有惊世绝俗的造诣。

他虽是决意“智”、“力”兼施,务求击杀对方。但有些地方,这是不能含糊的。例如对方这刻明明准备让他数招。他不能不接受,却不能趁此机会,用尽全力,抢制机先而杀死对方。若然他这样做法,就等如是从背后暗杀对方,乃是江湖人物认为可耻之举。况且对方虽是不明他的底蕴,但他自问不须占这等便宜。不过若是以口头分说,势须把底细都抖出来才行,所以他只好应应景,敷衍过去就是。

他起手一剑,便是“醉斩白蛇”的威猛招数,迎头砍去。

于一帆也不闪避,挥笔便架,“锵”的一声,剑笔相交,溅出一溜火星,双方各退了一步。

于一帆道:“好腕力。”

徐少龙道:“过奖,过奖。看剑。”振腕一剑,斜劈过去。

这一剑仍然毫不出奇,平平淡淡的攻去。

黄衫客于一帆眉头一皱,挥笔又架。他已轧出一点苗头,隐隐感到对方竟是不愿领受让招之情,不肯占此便宜,是以故意用最普通的招数,把这开头三招对付过去,应个景儿。

果然“当”的一声,剑笔一碰之下,各自分开。

徐少龙更不答话,第三招头胸疾刺,声势比之开头两招,显然凌厉得多了。

于一帆为了瞧瞧他是不是当真如自己所想,是以竟不招架,身子略退。

对方的长剑,刷地掣回。但见他横剑卓立,面上微微含着冷笑,使人感到他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概。

于一帆道:“阁下虽是堪作本人敌手,但未免太自恃了。”

徐少龙道:“于前辈即管放手施为,在下不度德,不量力,今日有意把你留下。”

于一帆气忿之中,仍然没有减少丝毫警惕之心,道:“很好,你试试看。”

徐少龙突然纵身跃起,像鹰隼般凌空扑落,手中长剑,光华暴涨,还迸发出风雷之声,威势之强,实是骇人听闻。连于一帆这等人物,亦不由得耸然变色,迅即移形换位,手中双笔,连环挥打。

但见剑光下探,宛如长虹电射,只是一到了于一帆头上,便被双笔封住,发出“锵锵”之声。

原来徐少龙身形虽是下扑,可是每当剑尖与敌笔碰上一下,他都借力缓住下降之势。是以他虽是用敌方之力,支持着他的飞腾之势,但看起来,却像是他能驭气蹈虚,一直盘旋在半空中一般。

这一个照面,费时相当长久,先后换了八招之多。双方接触多达二十余次。

徐少龙最后被于一帆左笔一记“削花势”,黏开七八尺,落在地上。

他心中大为震动,忖道:“我这一招‘乘风归去’,乃是集数家之长而成的杀手,此人今日居然轻易接住,看来今日之战,实是我生平第一硬仗了。”

于一帆何尝不是心头大骇,因为他最后化解危局的一招,乃是他平生最精妙的绝艺,自从他出道以来,大小百余战,他仅仅施展过几次。每一次都能化守为攻,立制敌人死命。

今晚还是他平生第一次尝到“师老无功”的滋味。而由于敌人看过了这一招,下回施展时,威力自须打个折扣。

四下万籁无声,月光似乎变得更明亮了。徐少龙与于一帆在这等光线之下,加上他们的夜眼,简直可把对方看得丝毫毕现,与白昼无殊。

双方尽管内心中大生凛惕,但外表上都冷漠如常,全无一丝表情。

他们锐利的互相对视,眼光中没有一丝一毫感情,不论是喜怒哀乐,全都没有。故此看起来俱是那么冰冷无情,甚是可怕。

倏然间两人一齐冲扑,斗在一起。只听“锵锵”之声,不绝于耳。声音之沉实劲哑,简直不似五金之器相触。

徐少龙运剑如风,大开大阖,神威凛凛的与对方硬拚,霎时已急斗了十四五招,他脑际突然灵光一闪:“是了,他仗着数十载精修之功,特地与我硬拚,作最消耗内力的打法,希望到了最后,我的火候不如他的深厚,因而难逃败亡的厄运……”

此念掠过他的心头之际,全然不影响他的招式,因为这也是战斗的一部份。在他们这等一流高手来说,武功与才智应变,全部须得斗上。假如武功方面铢两悉称的话,胜负之数,就决定于才智和应变的本领了。

徐少龙不能不承认对方这等策略,正是唯一可以击败他的方法。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若是拼到双方内力消耗到差不多时,起码还须力斗上三五百招。

黑夜的静寂,被他们兵刃上的响声,以及劲厉的风声所撕破,间中还夹杂着有暗暗的叱咤声。

徐少龙手中之剑,变化无方,连续使出了少林、武当、峨嵋、五台、南海等大五门派的精妙心法。

于一帆的一对判官笔,也极尽纵横凶厉之能事,而且是硬拆强攻的时候居多,巧妙化卸的时候少。

他仗着本身的博识渊闻,深厚的功力,抵消了对方身兼数家之长的优点,是以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看看又激斗了五十余招,徐少龙长啸一声,猛然运剑抢攻,一连三招,把于一帆迫退了六七步之多。

可惜的是他到了第四招,威势已尽。于一帆厉声大喝,双笔点戳盘打,迅如风火,一连五招,也把他迫退了六七步。

徐少龙至此不必寻思,已明白了自己失策之处,也可以说是他的弱点,那便是他今晚使用的兵刃是长剑,如果是使用他擅长的刀,情况定然有所不同。

这两大高手拚斗得正激烈之时,突然间一齐缓和下来,好像是事先已约好一样,时间恰好一致。

原来这时突然出现一道人影,踏入旷场。

徐少龙与于一帆同时瞥见,故此不约而同地暂时缓住招式,以便抽空瞧瞧来人是谁。假如他们不是如此功力悉敌的话,就不会把来人看得这么重要了。

要知每个人都有极限,一旦到达了极限之时,这个人便等如到了最脆弱的时候,只要一点点力量相加,就可以使他受伤。也就是说,他已用出全部力量应付强敌,便没有余力可以抵抗住任何伤害。

那道人影一直欺近他们,对于弥漫旋卷的潜力暗劲,一点不怕。

徐少龙一眼看清来人,是个深目虬髯,身材高大的胡人,手中还提着一具独脚铜人之时,便不觉一凛,心中大叫“不妙”。

他的目光迅即回到于一帆脸上,但见他也恰好从来人身上,收回视线,但脸上并没有丝毫欣喜,甚至连宽慰的神情也没有,不觉大为纳闷。

于一帆马上又恢复至为凶厉激狂的攻击,双笔所指,无一不是必死的要害。

徐少龙已不暇寻思这个胡人的事了,凝神定虑,接下对方排山倒海的攻势。

事实上他根本不必分心去想,已知道那个胡人若是存心帮助于一帆,只须把那具看来十分沉重的独脚铜人,往自己身上掷来,就可以做成伤害。

看看于徐二人又激斗了三十招之多,那个胡人居然毫无动静,一味在旁边观看。

这个高大的胡人,不管他武功是高是低,但徐少龙却感到莫大威胁。因为于一帆来自塞外,无疑与这个胡人是一路的。是以这胡人虽是尚未出手,但只要他仍然站在旁边,任何一剎那间都可能发动攻势。

这个威胁,使徐少龙渐渐落向下风。不久,就迭遇险招,形势立时变得十分危殆。

于一帆双笔得心应手,越见畅顺,只迫得徐少龙连连后退。

他忽然跃退出六七步,冷冷道:“等一等。”

徐少龙大感惊讶,不明白他为何抽身后退,竟放弃了艰苦获得的优势。这时他当然也停下来,道:“什么事?”

于一帆道:“阁下的武功,当真高明之至。”

徐少龙抱拳道:“不敢当得于前辈的夸奖。”

他心知对方决不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竟肯放弃了优势,故此摄心定虑,等他说出真正用意。

于一帆道:“阁下刚才已经落在下风了。”

徐少龙点点头,道:“这是事实。”

“本人自是晓得,阁下由于这位朋友突然出现,心中大受威胁,是以迅即落在下风。”

“既然于前辈这么说,在下不妨假定是这样。”

“以阁下的武功造诣,竟然有这等谦宽胸怀,实是难得,但阁下藏起了姓名来历,实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之事。”

徐少龙微微一笑,道:“在下实是籍籍无名之辈,说与不说,也是一样。”

于一帆转眼向那胡人望去,道:“博兄现在明白我为何不为你们引见之故了吧?事实上本人无法引见……”

那胡人道:“他何以不敢报上姓名?看他的武功如此高明,难道还怕咱们日后追杀么?”他声如洪钟,宏亮震耳,汉语之流利,简直听不出是胡族之人说的。甚至由于他所用的词句字眼,还可以猜测他可能读过汉人的书籍。

徐少龙讶道:“这一位兄台,敢是久居中国的?”

那胡人道:“你猜得很对,咱大半辈子都在中国,我的名字叫博洛多,你呢?”

徐少龙道:“博兄叫我做无名氏也就是了。”

博洛多举起手中铜人,道:“如果于公答应的话,咱愿上场领教。”

于一帆道:“博兄若是出手,情况定可改观,只是兄弟与他已经言明,定须分出胜败方可罢手。”

博洛多“噢”了一声,道:“既是这样,于公适才何以停手?”

于一帆道:“这个原因,谅必无名氏你也想知道,是也不是?”

徐少龙道:“是的。”

于一帆道:“本人由于两点原因,故此暂时停手,一是本人起了怜才之心;二是无名氏落下风之故,乃是精神受威胁,本人纵然取胜,也不光彩。”

徐少龙拱拱手,道:“名宿胸襟,果然与常人不同。”

于一帆道:“但你目下处境仍然十分不利,前有本人,后有博兄,纵想逃遁,亦是势有未能。若不逃走,你又深知本人必须杀你灭口,故此你的处境,实是岌岌可危。”

徐少龙道:“这也是没有法子之事,好在在下从来不把生死之念,放在心上。”

于一帆道:“无名氏这话差矣,以你的成就,岂甘在黑夜荒地中,默默地溅血伏尸,有如庸朽之辈,与草木同腐?”

徐少龙心想他这话已露出一点意思了,当下道:“但在下已别无选择,我不信于前辈肯放过了我?”

于一帆道:“白白放过,自然不可。本人认为大丈夫当须轰轰烈烈做一番事业,才不负此生。纵或没有这等机会,亦须富贵风流,好好享受一番。”

徐少龙道:“在下听不懂于前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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