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900000011

第十章 十八年旧怨

游龙生已走了,但李寻欢一出梅花林,就听得远处传来了一阵叱咤怒骂声,拳风激荡声。

他已听出其中有那虬髯大汉的声音,立刻一撩衣襟,“燕子三抄水”,只三个起落,已赶了过去。

假山后也有三间明轩,这时轩前的雪地上正有两人在恶斗,两人俱是拳风刚猛,震得四下积雪漫天飞起。

只听虬髯大汉怒喝着道:“姓秦的,你自命侠义,其实却一文也不值,你儿子伤重不治,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你怎能对他下毒手?”

和他动手的人,正是“铁胆震八方”秦孝仪,此刻也怒吼着道:“你算什么东西,也不问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来管老夫的闲事,老夫索性连你也一齐废了!”

龙啸云正在一旁跺着脚相劝,游龙生却在负手旁观。

李寻欢燕子般掠了过去,龙啸云立刻迎上来,跺脚道:“兄弟,你快劝劝他们吧,梅花盗还未现身,自己人却先打起来了,这……这算什么呢?”

游龙生冷笑道:“这就叫强将手下无弱兵,想不到李探花的门下奴也有这么大的本事,果然是凶得很,凶得很……”

李寻欢淡淡道:“不错,他的确凶得很,但别人若不惹他,他也绝不会凶的。”

他不让游龙生再说话,就转向龙啸云道:“这是怎么回事?”

龙啸云叹道:“就因为秦重伤重不治,所以秦三哥……”

李寻欢皱眉道:“他自己儿子伤重不治,难道就迁怒在梅二先生身上。”

龙啸云苦笑道:“他们父子情深,秦三哥自然难免悲痛,一时失手伤了梅二先生,但伤的也并不太重。”

李寻欢冷笑了笑,什么话都不说了。

龙啸云道:“你劝劝他吧,我知道他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李寻欢冷冷道:“我为何要劝他,他若不出手,我也要出手的。”

龙啸云怔了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见那虬髯大汉拳风虎虎,拳拳都是奋不顾身的招式,招式虽未必精妙,那一股杀气却令人心惊。

秦孝仪竟似已被逼得透不过气来。

游龙生冷笑着又道:“尊仆的这种招式,倒的确少见得很。”

李寻欢道:“哦?”

游龙生道:“他每招发出,好像都准备先挨别人一拳,这种拳法倒实在令人有些看不懂。”

李寻欢淡淡道:“其实这道理也简单得很。”

游龙生道:“哦?”

李寻欢道:“只因别人打他一拳,他根本不在乎,他若打别人一拳,那人只怕就吃不消了。”

游龙生脸色变了变,还未说话,突听一人怒吼道:“好个狗仗人势的奴才,竟敢以下犯上,待老夫来教训教训你!”

吼声中,赵正义已飞也似的赶来。

他正想向那虬髯大汉扑过去,突听李寻欢冷冷道:“若有人想以二敌一,以多欺少,在下的飞刀只好出手了!”

赵正义身形立刻顿住,一拳再也不敢击出,大怒道:“你带来的奴才以下犯上,你非但不管教他,反而还来助长他的气焰,你以为江湖中已没有公道了么?”

李寻欢淡淡道:“什么叫江湖公道?难道两个打一个才算公道?”

赵正义厉声道:“你要知道这不是比武较技,而是替你管教奴才!”

李寻欢道:“他一向用不着别人管教,但赵大爷若是也想和他过过招,不妨就将秦三爷换下来,自己上去动手。”

赵正义怒道:“他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动手!”

李寻欢悠然道:“他的确不是东西,他是人。”

他望着赵正义笑了笑,道:“赵大爷你难道是东西么?”

赵正义脸上一阵青一阵黄,鼻子都似已气歪了。

到了这种时候,龙啸云也不能不说话了,但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震,两拳相击,秦孝仪的人已几乎被震得飞了出去,踉跄着跌倒在地。

赵正义和龙啸云双双抢过去扶起了他,虬髯大汉厉声道:“还有谁想教训我的,请出手吧。”

游龙生负手冷笑道:“看来今日主子非但教训不了奴才,奴才反而要教训主子了。”

只见秦孝仪喘息着在赵正义耳畔说了几句话,赵正义忽然长身而起,目光灼灼,瞪着那虬髯大汉道:“想不到朋友你居然有一身江湖罕见的横练功夫,连老夫都小看了你,更难怪三爷一时不察,要被你暗算了。”

虬髯大汉冷笑道:“你们若败了,就是受人暗算,我若败了,就是学艺不精,这道理我早已明白得很,你不说也罢。”

赵正义怒道:“姓铁的,老夫念你是条汉子,有心保全你,你休想不知好歹。”

虬髯大汉脸色变了变,昂然道:“铁某没有赵大爷保全,也活到现在了,正觉得已活得有些不耐烦,赵大爷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赵正义瞪着他,眼睛里似已冒出火来,冷笑道:“很好,很好……”

他一连说了五六句“很好”,扶起秦孝仪就走。

龙啸云抢先一步,陪笑道:“各位有话好说,又何必……”

秦孝仪仰天打了个哈哈,惨笑道:“我父子两人俱已栽在这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龙啸云后退一步,垂下了头,不住擦汗,等他再抬起头时,秦孝仪和赵正义已走得很远了。

李寻欢长叹道:“大哥,我一回来,就为你惹了这么多麻烦,我……我早知……”

龙啸云忽然大笑,道:“兄弟,别说这种话,咱们弟兄几时怕过麻烦了。”

李寻欢勉强一笑,道:“可是,我也知道大哥你很为难……”

龙啸云笑道:“兄弟,你用不着顾忌我,无论你怎么做,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李寻欢胸中一阵热血上涌,热泪几乎已将夺眶而出。

龙啸云瞧了那虬髯大汉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临时却改口道:“天已快亮了,梅花盗今天晚上想必已不会再来,你们旅途劳顿,还是早些歇下来吧。”

李寻欢道:“是。”

龙啸云道:“我已叫人将‘听竹轩’替你打扫干净了,但你若还是想住在老地方,我可以请仙儿暂时搬去和诗音一块儿住。”

李寻欢道:“用不着,‘听竹轩’就很好。”

龙啸云又瞧了那虬髯大汉一眼,但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不过面上已不禁露出了忧郁之色,显得心事重重。

风吹着竹叶,宛如浪涛。

夜半听竹,纵然很快乐的人也会觉得凄凉萧索,何况一别十余年,返来时心事已成灰的李寻欢呢?

一灯如豆,灯光下看来,他眼角的皱纹似更深了。

虬髯大汉黯然危坐,正也是心事如潮,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嗄声道:“少爷,我恐怕已不得不走了。”

李寻欢动容道:“你要走?你也要走?”

虬髯大汉黯然道:“我身受少爷你们父子的大恩,本来已决心以这劫后的残生来报答少爷的恩情,可是现在……”

静夜中,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马嘶。

虬髯大汉凄然笑道:“赵正义他们显然已看出了我的来历,现在只怕已去通知我的仇家,我本已未将生死放在心上,倒也不怕他们,可是……”

李寻欢道:“可是你却怕连累了我,是吗?”

虬髯大汉叹道:“我也知道少爷你不是怕被连累的人,可是十八年前的那段公案,其曲本在我,我怎么能让少爷你也陪着我一齐受人耻骂。”

李寻欢默然半晌,长叹道:“那是你一时的无心之失,这十八年来,你受的苦已足够弥补了,他们也不能逼人太甚。”

虬髯大汉惨笑道:“少爷你虽然这么想,但别人却不会这么想,江湖中的血债,一定要用血才能洗得清的!”

他不等李寻欢说话,接着又道:“何况,我还要去看看那位梅二先生,他负伤后一怒而去,是否能走得远,还说不定,无论如何,他总是冲着我们才来的。”

李寻欢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黯然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虬髯大汉长叹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可是……”

他忽然一笑,道:“可是我绝不会走得很远的,每到风清月白的晚上,我说不定还会携酒而来,找少爷你共谋一醉。”

李寻欢霍然长身而起,道:“一言为定?”

虬髯大汉道:“一言为定!”

两人目光相对,都已不觉热泪盈眶,于是两人都扭过了头——英雄们的别离,有时竟比小儿女的分离更令人断肠,因为他们纵有满怀别绪,只是谁也不愿说出口来。

李寻欢只是淡淡道:“你要走,我也不拦你,但你总得让我送你一程。”

长街如洗,积雪昨夜已被扫在道旁。

一块块粗糙的青石板,在熹微的晨光中看来,仿佛一块块青玉,远处已有市声传来,大地已渐渐苏醒。

但天色还是暗得很,看来今天还是不会有阳光。

这条街也静得很,虽有远处偶而传来的鸡啼,和李寻欢的咳嗽声,却还是打不开这令人窒息的静寂。

虬髯大汉忽然停下了脚步,勉强笑着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少爷你……你还是回去吧。”

李寻欢又走出了几步,才缓缓停下,望着长街尽头一株孤独的枯树,痴痴的出了半天神,终于缓缓转回身,道:“好,我回去,你……你多多保重。”

虬髯大汉点了点头,嗄声道:“少爷你自己也多多保重了。”

他不再去望李寻欢,低着头自李寻欢身旁走过去,走出了十几步,忽又停下,转身道:“少爷你若是没有别的事,还是在这里多住些时候吧,无论如何,龙大爷的确是条好汉子,好朋友。”

李寻欢仰天叹道:“得友能如龙啸云,夫复何恨!”

虬髯大汉道:“少爷若已决定住下,说不定我很快就会回来找少爷的。”

李寻欢笑了笑,道:“也许我会住下来的,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他虽然在笑着,但笑得却是那么凄凉。

虬髯大汉骤然转身,咬紧牙关大步冲了出去。

天色渐明,雪意也越来越浓了。

死灰色的穹苍,沉重得似已将压了下来,可是虬髯大汉的心情却比这天色更灰黯,更沉重。

无论他是为了什么而逃的,总之他现在又要开始渡那无穷无尽的逃亡生活了,他已和李寻欢逃亡了十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逃亡生活的痛苦,那就像一场噩梦,却永远没有醒来的时候。

但在那十年中,至少还有李寻欢和他在一齐,他还有个人可以照顾,他的心情至少还有寄托。

而现在,他却已完全孤独。

他若是个懦夫,也许反而不会逃,因为他知道世上绝没有任何事比这种孤独的逃亡生活更痛苦。

甚至连死亡都没有!

那种绝望的孤独,实在能逼得人发疯。

但他却非逃不可,眼看李寻欢似乎又可以安定下来,他只有走,他无论忍受任何痛苦也不能连累了李寻欢。

现在,他本该静下来仔细想一想今后的去向,但他却不敢让自己静下来,他要往人最多的地方走。

他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远,忽然发现已到了一个菜场里,他自己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这一生中,也不知到过多少种地方,上至世家大族的私邸,下至贩夫走卒住的大杂院,上至千金小姐的闺阁,下至花几十枚大钱就可以住一夜的土嫖馆,最冷的地方他到过可以把人鼻子都冻掉的黑龙江,最热的地方他到过把鸡蛋放在地上就可以烤熟的吐鲁蕃。

他曾在泰山绝顶看过日出,也曾在无人的海滩上看过日落,他曾经被钱塘的飞潮打得全身湿透,也曾被大漠上的烈日晒得嘴唇干裂,他甚至在荒山中和还未开化的蛮人一齐吃过血淋淋的生肉。

可是到菜场来,这倒还是他平生第一次经历。

在冬天的早上,世上只怕再也不会有比菜场人更多,更热闹的地方了,无论谁走到这里都再也不会觉得孤独寂寞。

这里有抱着孩子的妇人,带着拐杖的老妪,满身油腻的厨子,满头刨花油香气的俏丫头……

各式各样不同的人,都提着菜篮在他身旁挤来挤去,和卖菜的村妇,卖肉的屠夫为了一文钱争得面红耳赤。

空气里充满了鱼肉的腥气,炸油条的油烟气,大白菜的泥土气,还有鸡鸭身上发出的那种说不出的骚臭气。

没有到过菜场的人,永远也不会想到这许多种气味混合到一齐时是什么味道,无论谁到了这里,用不着多久,鼻子就会麻木了。

但虬髯大汉的心情却已开朗了许多,因为,这些气味,这些声音,都是鲜明而生动的,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世上也许有许多不想活的人,有人跳楼,有人上吊,有人割脖子,也有人吞耗子药……

但却绝没有人会在菜场里自杀的,是不是?

在这里,虬髯大汉几乎已将江湖中那些血腥的仇杀全都忘了,他正想花两个铜板买个油煎饼尝尝。

突听前面一人直着嗓子吼道:“卖肉卖肉,卖新鲜的肉……”

这声音刚响起来,就被一阵惊呼声打断了。

接着,前面的人都惊呼着向后面退了回来,大人们一个个脸如死灰,孩子们更是哭得上气接不了下气。

后面的人纷纷在问道:“什么事?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的?”

从前面逃回来的人喘息着道:“有个人在卖肉。”

后面的人笑了,道:“这里至少有几十个人在卖肉,有什么好害怕的?”

前面的人喘息着气道:“但这人卖的肉却不同,他卖的是人肉!”

菜市里居然有人卖人肉,这实在连虬髯大汉都吃了一惊,只见四面的人越挤越多,大家心里虽害怕,但还是想瞧个究竟——有许多女人到菜场去,本就并非完全是为了买菜,也是为了去和别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磕磕牙,聊聊天,交换交换彼此家里的秘密,瞧瞧别人的热闹。

有这种怪事发生,谁还肯走呢?

虬髯大汉皱了皱眉,分开人丛走出去。

他脸上也立刻变了颜色,看来竟似比任何人都吃惊。

在菜场里,肉案总是在比较干净的一角,那些手里拿着刀的屠夫,脸上也总是带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因为他们觉得只有自己卖的才是“真货”,到这里来的主顾总比那些只买青菜豆腐的人“高尚”些。

这种情况正好像“正工青衣”永远瞧不起花旦,“红倌人”永远瞧不起土娼,却忘了自己“出卖”的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此刻那些平日趾高气扬的屠夫们,也已都被骇得矮了半截,一个个都缩着脖子,直着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

最大的一家肉案旁还悬着招牌,上面写着:“黄牛口羊,现杀现卖。”

肉案后面站着个又高又大又胖的独眼妇人,手里拿着柄车轮般大小的剁骨刀,满脸都是横肉,一条刀疤自戴着黑眼罩的右眼角直划到嘴角,不笑时看来也仿佛带着三分诡秘的狞笑,看来活像是凶神下凡,哪里像是个女人。

肉案上摆着的既非黄牛,也非口羊,那是个人!

活生生的人!

这人身上的衣服已被剥光,露出了一身苍白得可怜的皮肤,一条条肋骨,不停的发着抖,用两条枯瘦的手臂抱着头,缩着颈伏在肉案上,除了皮包着骨头之外,简直连一两肉都没有。

独眼妇人左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右手高举着剁骨刀,独眼里凶光闪闪,充满了怨毒之意,也充满了杀机。

虬髯大汉见到了她,就好像忽然见到了个活鬼似的,面上立刻变得惨无人色,一瞬间便已汗透重衣。

独眼妇人见到了他,脸上的刀疤忽然变得血也似的赤红,狠狠瞪了他几眼,才狞笑着道:“大爷可是来买肉的么?”

虬髯大汉似已呆住了,全未听到她在说什么。

独眼妇人格格笑道:“货卖识家,我早就知道这块肥羊肉除了大爷你之外,别人绝不会买,所以我早就在这里等着大爷你来了。”

虬髯大汉这才长长叹出口气,苦笑道:“多年不见,大嫂你何苦……”

独眼妇人忽然“呸”的一声,一口痰弹丸似的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吐在虬髯大汉的脸上。

虬髯大汉既没有闪避,也没有伸手去擦,反而垂下了头。

独眼妇人已怒吼着道:“大嫂?谁是你这卖友求荣的畜牲的大嫂!你若敢再叫我一声大嫂,我就先把你舌头割下来。”

虬髯大汉脸上阵青阵白,竟不敢还嘴。

独眼妇人冷笑着道:“你出卖了翁天杰,这些年来想必已大富大贵,发了大财的人,难道连几斤肉都舍不得买吗?”

她忽然一把揪起了肉案上那人的头发,狞笑道:“你若不买,我只好将他剁了喂狗!”

虬髯大汉抬头瞧了一眼,失声道:“梅二先生,是你?”

肉案上那人似已骇得完全麻木,只是直着眼发呆,口水不停的沿着嘴角往下流,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虬髯大汉见到他如此模样,心里也不禁为之惨然,嗄声道:“梅二先生,你怎地落到……”

独眼妇人怒喝道:“废话少说,我只问你是买?还是不买?”

虬髯大汉长长吸了口气,苦笑道:“却不知你要如何卖法?”

独眼妇人道:“这就要看你买多少了,一斤有一斤的价钱,十斤有十斤的价钱。”

她手里的剁骨刀忽然一扬,“刷”的砍下。

只听“夺”的一声,车轮般大的剁骨刀已没入了桌子一半,只要再偏半寸,梅二先生的脑袋只怕就要搬家。

独眼妇人瞪着眼一字字道:“你若要买一斤,就用你的一斤肉来换,我一刀下去,保险也是一斤,绝不会短了你一分一钱!”

虬髯大汉嗄声道:“我若要买他整个人呢?”

独眼妇人厉声道:“你若要买他整个人,你就得跟着我走!”

虬髯大汉咬了咬牙,道:“好,我跟你走!”

独眼妇人又瞪了他半晌,狞笑道:“你乖乖的跟着我走,就算你聪明,我找了你十七年八个月才将你找到,难道还会再让你跑了么?”

虬髯大汉仰天长叹了一声,道:“我既已被你找到,也就不打算再走了!”

同类推荐
  • 怒刀之虎

    怒刀之虎

    诸葛青云《怒刀之虎》作者: 诸葛青云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莫干山麓附近大道上,一老一少缓步前行,老者头发微有花白,年纪约莫五十有余,看他步履沉稳,似乎是个练家子,神态显得龙钟衰老。他身侧的年轻人挺胸突肚,目光炯炯有神,且带几分稳重之气。那年轻人抬头望了望天色,道:“师父,瞧这光景,好像要下雨了,我们要不要赶一赶?”老者微微一笑,道:“好罢,我们便赶一程。”说着,两人脚程加快了许多。两人来到叉路口,右往天目山,左往杭州,刚右转,兵刃碰撞,吆喝斥骂声隐隐自另一条路传来,年轻人驻足道:“师父,有人遇上麻烦了。”
  • 血符门

    血符门

    秋碎三更里,寒生万点中,长空无月色,四野起悲风!这是一个风雨之夜,是一个深秋风雨之夜。秋风秋雨,已足愁人,何况当地更是一望无际的蔓草荒烟,高低坟冢?秋夜乱坟,应该是鬼的世界,但在鬼的世界之中,居然出现了人。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是白发红颜,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两个过路人。在当世武林之中,这一老一少的名头不小!老的一个,是名满中原的洛阳大侠,“万里追风”江子超。小的一个,是江子超的独生爱女,“神针侠女”江上青。江子超边自冒雨疾行,边自侧顾爱女,含笑叫道:“青儿,都是你要赶夜路,可被这阵雨儿淋惨了吧?”
  • 鹤高飞
  • 魔掌还珠
  • 鬼车
热门推荐
  • 连城诀
  • 铁旗英杰

    铁旗英杰

    龙乘风《铁旗英杰》作者: 龙乘风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燕家惨遭偷袭,弄致家破人亡,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燕大公子亦双臂齐断,潦倒街头。四大神魔以往在江湖上无恶不作,及后其中三魔觉悟前非,创立铁旗门,江湖上众多英杰也投在铁旗门下,燕大公子也是其中一人。铁旗门下众英杰为燕家复仇,竟然发现此事原来是三魔以外之其中一魔和燕家二公子所为,究竟他们此举目的为何?而燕家二公子为何要屠杀家人?铁旗门下英杰又能否为燕家复仇?
  • 空香谷
  • 红线金丸
  • 军械大盗

    军械大盗

    倪匡《军械大盗》作者: 倪匡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在暴风雨中,安妮在家中看见对出的海面上有一艘舢舨,上面蹲着一个人。奇怪的是,那艘舢舨一直在原来的地方,那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将船固定了。木兰花和穆秀珍尝试到海中救那人,但面对巨浪的力量,她们也没有办法,而那艘舢舨亦在海中消失了。翌日,她们发现舢舨的破片,刻有外国文字,是一艘军舰的名字。根据情报,这艘军舰在地中海,从事一项十分秘密的任务。但全世界的谍报人员,都不知道军舰的目的地和它的任务。
  • 黑森林
  • 珊瑚古城

    珊瑚古城

    倪匡《珊瑚古城》作者: 倪匡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木兰花从黑手党最高决策的三巨头之一但尼克公爵手中,得回海底的古石。但黑手党已从古石中研究出一座沉没古城的资料。为了阻止黑手党在古城中找到宝藏以组织黑手党王国。木兰花、穆秀珍、高翔及安妮四人,往干地亚岛,再和黑手党斗智斗力。这位金发棕眼的法国女郎,竟是木兰花!她只身深入黑手党头子的指挥核心,为的是沉睡海底的千年古城,这座受各国际组织高度关切的海底蜃楼,究竟如何导演着一波波险象环生的海上追战?
  • 水龙吟
  • 光阴之外

    光阴之外

    天地是万物众生的客舍,光阴是古往今来的过客。死生的差异,就好像梦与醒的不同,纷纭变换,不可究诘。那么超越了生死,超脱了天地,在光阴之外,等待我们的是什么?这是耳根继《仙逆》《求魔》《我欲封天》《一念永恒》《三寸人间》后,创作的第六部长篇小说《光阴之外》
  • 十方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