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北岳在笑。
他现在已经真的快要变成醉猫了。
他不是被酒所醉,而是被林天香这一身细腻的皮肤和少女的幽香所醉。
他伏在床边,正对着林天香的脸,仔细的看。
现在,他才感受到林天香的美,是那么逼人而来,迫得他不想看都忍不住要看。
不过,这已经够林天香忍受不住而急于睁眼窥探。
金北岳仿佛就是在等她睁眼。
当林天香吓得再闭上眼睛,金北岳忽然伸出了狼爪。
这正合了另一句古话“引狼入室”
林天香很后悔自己睁眼,但她也庆幸她会睁眼。因为,狼爪并不如她恐惧的那么恶劣。
金北岳的右手在林天香那高挺灵巧的鼻尖上一弹,哈哈一笑道:“林天香,你真会装睡……”
林天香此刻已经紧张得快透不过气来了。
但是,金北岳说她会装睡,可又惹火了她。
林天香两眼暴睁,尖声道:“你是瞎子?你没看到我是被人点了穴道?”
金北岳当然不是瞎子。
他还没有跨进卧房的门口,就已经知道林天香是被人点了穴道。
否则,齐敢、驼叟,黄善和言光斗他们,又怎么不跟着金北岳一同入内呢?
本来,金北岳也不肯入内的。
天香楼只消一个罗明子,就已经缠得他四处躲避,现在若是再招惹上了天香楼主人,那岂不是天下再大,他也无处可躲了么?
但是,眼前的五个人中,显然要找出一个人入内去解开身无寸缕的林天香身上穴道,最恰当,而又不必多所顾虑的,也只有金北岳一人。
至少,他还是个大孩子。
其次,他也跟天香楼的人很熟。
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老婆。
如果林天香因为赤身露体和他相对而要嫁给他,他还有资格可以要她。
所以,林天香会听到了一阵切切私语。
这正是驼叟他们赶鸭子上架,把金北岳推入屋内。
金北岳干咳了一声,笑道:“你被人点了穴道?天香楼主人会被人制住,这个人一定大大有名气,是不是?”
林天香只是暴睁一下眼睛,就又赶紧闭上。
这时又睁开了眼睛,咬牙道:“不错。她是野人山的童蛇婆……”
金北岳直笑,眼睛却似乎想向林天香身上移去。
林天香吓得又闭上了眼,低声道:“金北岳,求求你只看我的脸好不好?”
金北岳道:“看你的脸?林天香,你脸上也没有花,我为什么要看?何况,你一直绷着脸,好像我欠了你三百两银子似的,而且,还紧闭双目,一副对我不屑一顾的神情,你凭什么还要我看你的脸?”
林天香呆了一呆。
金北岳的话没有错。
可是,这傻小子为什么不想想我的处境呢?林天香心想,眼前这样子,天下会有什么女人能笑得出来。
她只能叹了一口气。
她也只能在眼角挤出两颗热泪。
金北岳忽然笑道:“这还差不多,流一点眼泪,至少还像是个女人……”
他说话的热气,已喷到林天香脸上:“林姑娘,要我解开你的穴道吗?”
林天香点头道:“要……”
金北岳笑道:“睁开眼,告诉我是那三处穴道?”
敢情林天香仍然不敢睁眼。
不过,金北岳话音一落,林天香倒真的睁开了眼。
她怯怯地看了金北岳一眼,樱唇微启,却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金北岳在等。
林天香却只是楞楞地看着金北岳,半晌不说话。
金北岳欠了欠身子,站直起来,这一下,视线就占的地方大多了。他皱了皱眉,道:“林天香,如果你仍然喜欢这么躺着,我也管不了,不过……”
林天香忽然大声道:“你闭上眼睛……”
金北岳笑了笑,摇头道:“我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林天香,如果你再不说出被制的穴道何在,我只好请别人来为你解穴了……”
他忽然转身,就待离去。
林天香急了,脱口道:“你别走……”
她真怕金北岳再找别人进来。
被他一个人看到自己赤身露体,已经够她一辈子羞了,若是再有别的男人入内,自己非羞死不可……
金北岳当然不会走,他本来是受四人之托而来,没解开穴道之前,他岂肯真走。
林天香一喊,他就回到了原处,微笑道:“林姑娘,是那三处穴道?”
林天香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咬牙道:“是,是……天池……中极……和督脉三穴……”
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像蚊子在哼。
但金北岳已经听到了,也呆了。
他紧皱眉头,望着林天香直发楞。他也没料到蛇婆这么玩皮,点了林天香这三处穴道。
天池穴在乳侧一寸。
中极穴在脐下四寸。
而督脉穴则在脊椎骨部。
对一个少女来说,这几乎全是不容男人窥视的部位。
现在,却要男人来……
而这个男人却不是他丈夫!
金北岳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过,林天香此刻居然大胆而又勇敢了。
她红着脸,流着汨,低声道:“金北岳,如果你会解开蛇婆点穴的手法……你——你就不用顾忌了……我……我不会怪的……”
金北岳退了一步,道:“我……”
林天香不在乎时,倒是金北岳却反而在乎了。
撇开天香楼主的身份不谈,林天香究竟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之身。
所以,金北岳若要察看蛇婆的手法,那就等于把一个少女全身最隐秘的所在,放在自己的眼前,手下。
这将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金北岳还真的不敢想下去。
但是,他却又无法拒绝为林天香解穴。
何况,林天香更已表明了她自己的态度。
金北岳纵然想不管,也办不到了。
他硬着头皮,咬了咬牙根,挤出了一丝笑容,道:“林姑娘,你真的不在乎……”
林天香怎能不在乎?
她那一腔热泪,只能往肚子里吞,而她却不能说出自己有多么在乎这件事。
多少年来,守身如玉,多少年来,保持清白。结果,却在这胡家大院,遭到了这种不可预测的羞辱,她又能怨谁?怪谁?
现在,金北岳居然还要问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这话对林天香而言,简直一种侮辱。
但她能怪金北岳么?
不能,她所能做的,只是用她那双无助的大眼睛,饱含着一眶泪水,充满了哀求的神态,艰难的点了点头。
因为,她压根就说不出“不在乎”这三个字来。
金北岳叹了一口气道:“只要你不在乎就好……”
他跨前一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右手,向林天香身上那件薄薄的衫儿抓过去。
林天香朱唇略张,仿佛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声。因为她已经慌乱的闭上了眼睛,直想着自己最好是死了。
一死就“了”,一了也就百“了”!
可是,她并不会死。所以她还得忍受。
当然,她心中也在恼恨,恼恨蛇婆,也恼恨那已经死了的千山四怪。
而最妙的是,她心中还在恼恨眼前这个正要设法解救自己的大孩子般男人。
林天香恼恨金北岳,似乎有些儿不可理喻。
因为,她是为他而来,如果不是因为金北岳,她根本就不必到胡家大院来。
所以,她也恼恨金北岳。
凉意袭身,那是薄衫已被金北岳拉开。
热手沾身,这是金北岳在查看穴道受制的情景。
然后,是一阵沉寂。
林天香在发抖。
她不知道为什么金北岳忽然没有了动静。
突然,她感到一股寒意由脊梁升起,脱口道:“金北岳,你还在……还在屋子里么?”
显然,她还不敢睁开眼。
金北岳却笑了一笑道:“在!不过,林姑娘,有一件事,只怕你记错了吧?”
林天香不由得睁开了眼,发现金北岳又俯身在她的眼前,是那么近。
但她已经不再想计较这些了。
林天香低声道:“你说我记错了什么?”
金北岳道:“童蛇婆她说她点了你三处穴道,你相信她了?林姑娘,我看,她只点了你一处穴道。”
林天香大眼睛直眨,失声道:“只有一处,是……哪一处穴道?”
金北岳笑笑,突然一掌拍在林天香小腹之上,道:“中极……”
他的左手并没有离开林天香的小腹,但他的双目却只盯着林天香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
林天香感觉到一阵阵内力由金北岳的掌心,透体而入,麻木的四肢,渐渐有了反应。
林天香暗自叹了口气。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可以确定,金北岳应该被列入君子之列了。
至少,她已发现金北岳双目只注视自己的两眼,乃是告诉她,他是非礼勿视的。
所以,她认为他是君子。
人人好色,君子是人,因此,君子当然也会好色。
林天香国色天香,当然是姣好的美色。
作为君子的金北岳为她动心,那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反而像是目前这样,美色当前,金北岳竟然除了运气为林天香打开穴道之外,一点儿也不表露动心之态,这才真叫奇怪了!
林天香现在就是在这么想,她想着血气方刚的金北岳,怎能有这么过人的定力!
这正如当时在黄山石林之时,黄娟娟想不通金北岳有那么好的武功,是相同的道理!
眼前能明白为什么的,只有齐敢一个人。
齐敢,他正在门外和段驼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
段驼子在笑,很神秘地笑着说:“齐老弟,看样子那小妖婆似乎又促成了一对好鸳鸯了!”
齐敢皱了皱眉头。
驼叟一怔道:“怎么?你老弟不信?”
他哈哈一笑:“那妖婆如果点人穴道,谁也没有老夫清楚,对付男人,她一定点你的督脉穴,这对付女人嘛……一定是点的中极穴。老弟,你想想,那中极穴在那儿……所以,依老夫看,这会儿只怕……”
齐敢忽然脸色一沉,大声道:“段老,金北岳不会!”
驼叟道:“他不会?老弟,金北岳就算是柳下惠,遇到天香楼主人这么好的女人,柳下惠也要……”
“错了!”齐敢哈哈一笑,“驼老,即使柳下惠也要动心的女人,遇到金北岳,还是不能令他行及于乱!”
“哦?”驼叟猛摇头。
言光斗和黄善也在怀疑。
除非金北岳真的不是个男人,否则,换了任何人,恐怕也做不到手按美女中极穴而不动心!
齐敢笑笑:“驼老,咱们打个赌吧,你要是不信,你不妨入内看看……”
驼叟道:“要我进去看看?你不怕我羞了他们?”
齐敢道:“怕羞的只有林天香,我相信金北岳一定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羞之处!”
驼叟摇头笑道:“齐老弟,你这个赌不必打了,明知输定的事,你——”
忽然驼叟仿佛想起了什么事,瞪着齐敢,道:“老弟,据老夫所知,你好像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难道——”
齐敢道:“金北岳身具大智慧、大定力,七情六欲,已经难动他心!”
驼叟很不相信。
但是,他又似乎不能不相信。
因为,金北岳已经含笑立于他们身前。
驼叟从头到脚,把金北岳看了几遍,然后才一笑道:“小子,你——你……那么好的女孩子,你居然没碰她?”
金北岳笑着摇摇头,道:“驼老,既然是那么好的女孩子,我怎能忍心去碰她?”他目光闪亮的瞪着驼叟:“换了你,你会么?”
“我?”驼叟呆了一呆:“小子,我可从来没想到过你会这么反问我,所以,老夫无可奉告!”
金北岳大笑道:“驼老,你不说,我也知道!”
驼叟一怔道:“你知道?你……”
金北岳道:“是!因为,你会跟我一样!所以,我才知道!”
驼叟终于大笑道:“好小子,齐敢说你有大智慧,老夫先前还不相信,现在,老夫可不能不相信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金北岳只用一点儿小智慧,就让驼叟对他大为赞扬。足见得齐敢说他有大智慧,倒真是不假。
所以,齐敢也笑了笑,道:“驼老,咱们那个赌,幸好没当真的,不然……”
驼叟倒是很了不起,他瞪了齐敢一眼道:“本来,老夫也不想真的跟你打赌,是因为老夫认为你输定了……现在你既然赢了,我段驼子岂能输不起?”
齐敢皱眉道:“你要抢着认输?”
驼叟道:“不错!老夫一向很输得起的……”
他哈哈一笑,道:“齐老弟,驼子我一身之外,别无长物,所以,我虽然输了,但也没有值钱之物。这么办,就算我输掉一次承诺,从今天起,一年之内,我答应为你办一件事?”
齐敢呆了一呆。
他可真没料到驼叟会付出这么大的赌注。
武林中人要办的事,一定不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特别是像齐敢这种高手,苦是要找人帮忙,那一定是性命交关,生死俄顷的大事。
所以,齐敢忽然觉得,段神驼能在西南一带享有盛名,果然有他过人之处。
不过,他更明白一件事,像驼叟这样的人,一且说出了这句话,要他收回去,那也是办不到的。
因此,齐敢只能一抱拳,道:“驼叟,我先谢了……”然后又笑了一笑,道:“至于该请你办什么事,恐怕得等我想到了的时候,再行奉请……”
驼叟道:“好!一言为定……”
他转向金北岳一笑,道;“小子,那位林姑娘呢?还在调息吗?”
金北岳摇了摇头道:“她走了。”
林天香是走了。
不过,她只是怕跟门外的人见面时难免尴尬,而由窗子里离开了这间卧房。但她并没有离开胡家大院。
至少,在她没有找到童蛇婆之前,她是不会离开胡家大院的。
金北岳当然了解她的想法。
所以,他现在正告诉驼叟,林天香要找蛇婆拼命。
天下没有第二个人比驼叟更了解蛇婆。
他一听到林天香要找蛇婆拼命,驼叟也忍不住吃了一惊。
“不行!小子,你怎么可以让林天香一个人去找那个妖婆?”驼叟失声道,“糟了,你知道么?”
金北岳无可奈何的一笑道:“驼老,她要去,我有什么办法?”
驼叟道:“小子,你这是为德不率,你知道么?”
金北岳笑道:“为德不率?驼老,我……我……”摇了摇头,双手一摊,“我不能阻止林天香不去,她把蛇婆恨透了!”
驼叟不以为然的瞪了金北岳一眼,道:“小子,你知不知道,天下如果要找一个能够了解蛇婆根底的除了我,还能有谁?你怎可……唉,只怕你小子又把姓林的丫头送入虎口了!”
金北岳一笑。
齐敢也是一笑。
显然,这一老一少,非但是心意相通,而且是别有默契之处。
驼叟看看金北岳,又看了看齐敢,皱眉道:“瞧你们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小子,你让那丫头学会了什么对付蛇婆的武功了么?”
林天香并没有学到什么武功。
不过,她学到了一次经验,遇到像蛇婆这种人时,必须全神防范,丝毫不能大意。
她穿好了衣衫之后,向金北岳说了“谢谢”,就由窗子中跳了出去。
金北岳当然没有阻止,那也没有用,因为他已经从林天香那似乎要喷出怒火来的眼睛中,瞧出了林天香对蛇婆的仇恨。
她既是去报仇,谁也不该阻挡。
林天香这时还是在胡家大院之中梭巡寻找。唯一不同的是,上回他找的人对她并不构成威协。
而现在她要找的蛇婆,却是十分危险,所以,她就不得不小心翼翼了。
林天香正在空荡荡的赌场中搜索。
空荡荡的赌场,似乎是不大可能有人,蛇婆也似乎是不可能藏在这儿。
但是,林天香却偏偏就在这明明没有人的地方找人。
更妙的是,她居然找到了人。
赌场的大厅一角,有个比当铺柜台还要高的柜台。
同样的也像当铺一样,有着栅栏,只留下两个小小的窗口,客人兑换银子和铜钱之用。
林天香就是打开了那柜台的暗门入内,找到了在柜后面地上盘膝打坐的四个人。
四个梦中的女人:石梦兰、于梦梅、沈梦竹和秦梦菊。
林天香就在跟她们低语。
天香四梦仿佛有些神色不安,显然是林天香的遭遇,大大出乎她们意料之外。
于梦梅看了看石梦兰和沈梦竹,忽然就跳了起来,拉开暗门之后,三人同时向外走去。
秦梦梅则横身挡在那柜台入口的暗门。
在林天香面前,她们的行动都似乎含有默契,根本不必林天香交代什么,她们就知道该怎么做。
林天香笑了一笑,低声道:“梦菊,我不必你守着,你也跟她们一块去找蛇婆吧!”
秦梦菊摇了摇头,道:“不!大姊,天香楼不能没有你,你已经遇过—次险,我们怎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林天香叹了口气道:“你错了,梦菊,我一个人在这里,也许还没有问题,多了你在,恐怕蛇婆更容易找来……所以,你还是去——”
突然,一阵咯咯怪笑由空荡的赌场大厅门口传来:“林天香,你本领不小啊……能从我手下逃走的人,过去还没有过,不过,这一回嘛……你们全都别想逃得了……”
林天香叹了口气,低声道:“很好!童野女,你既然找来了,我还能再逃么?”
蛇婆堵在门口,笑得像个大娃娃。
于梦梅等三人正作扇形散开,向蛇婆转了过去。
林天香和秦梦菊也走了出来。
蛇婆打量了五女一眼,笑道:“天香楼的人,果然个个都很标致……比疯女帮的女人要文静、娴淑得多了……”
林天香皱了皱眉,冷笑道:“童野女,你别以为乘人之危,制了我的穴道,就以为我怕了你……”
蛇婆笑道:“你不怕我,找还会怕你吗?行了,你们有五个人,我让你们一齐上来,如何?看看我童婆婆能不能在十招之内,把你们制住?”
她身形本就矮小,一闪之间,就到了林天香身前。
于梦梅和石梦兰同时举步,将蛇婆去路挡住,大喝道:“我们正要试试……”
两人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抓向蛇婆肩头。
蛇婆突然一弯腰,就从二女臂下穿过。
她本来就矮,所以,一弯腰就令二女抓不到她了。
不过,沈梦竹和秦梦菊却已及时补位,“呛锒”一声,两支剑几乎同时出手,刺向蛇婆。
顿时,蛇婆已陷主腹背受敌的地位。
驼叟比金北岳着急。
因为,只有他知道童蛇婆的武功深浅。
以林天香的功力,绝非蛇婆对手。
驼叟当然不希望像林天香这么好的女孩子,落入蛇婆手中。
所以,他领着金北岳等四人,在胡家大院里找蛇婆。
而金北岳却首先想到了那间赌场大厅。
因为,胡四海就是在那儿遇到林天香的。
结果是金北岳猜对了。
他们在赌场大厅找到了林天香。
最令驼叟高兴的是,他也找到了那个他想找的蛇婆。
蛇婆正在大笑。
她的笑声非常尖锐刺耳。
天香四梦,一个个早已香汗淋漓,娇喘细细。显然,她们很累、很吃力。
林天香站在一旁,没有动手。
她咬着牙,全神贯注的瞧着蛇婆,怕她发出那种追魂夺命的钢针。
林天香可很明白那钢针的可怕。她曾亲眼见到千山四怪那么强悍的人物,在一瞬间,全都被钢针夺去了性命。
蛇婆曾笑着告诉她,钢针叫做追魂夺命针。
所以,她不敢稍懈地瞪着蛇婆,防着她探手到革囊中去抓钢针。
当然,林天香并没想到,童野女的追魂夺命钢针,向来不用来对付女孩子的。
因此,林天香的担心,本是多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