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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感旧情喜获神兵

七八间石屋,不规则排列,每间相距数丈,各自独立而建,除石厅较为宽敞,其余皆约两丈见方,或为长形。

其中一间专作研穴道之用,一间作为研习医术及储藏药物。

白石老人及一对孙儿女,则各居一室。另外两间似为老人之儿子媳妇住处,但如今媳妇已死,儿子却不知去向。

距石厅最近一间石屋,即为白小仙住处。

瘦高中年人将上官婉倩领至石屋门前,双手将凤冠霞帔平胸托起,恭然道:“上官姑娘请入内更衣,小的在此侍候。”

上官婉倩心知他明为侍候,实为监视,接过凤冠霞帔,一言不发入室。瘦高中年人守在屋外,只听石厅传来阵阵笑声。

这时石厅内,老毒物父子正春风满面,不亦乐乎。尤其,冷芒更是心花怒放,等着做新郎倌了。

冷公天端坐中堂石椅上,自鸣得意笑道:“上官丫头再刁钻精明,今夜也逃不出我手掌心了!哈哈……”

冷芒陪笑道:“一切全仗爹爹成全!”

冷公天更乐不可支道:“那丫头第一眼就被我看中,偏是她父女两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今夜之后,生米煮成熟饭,看那上官嵩还赖不赖得掉这门亲事!哈哈……”

一向木讷的冷芒,居然也打趣道:“爹爹还不是急着想抱孙子嘛!”

冷公天一听,乐得又是一阵狂笑。

约莫过一盏热茶时间,尚未见上官婉倩更衣到来,冷公天已等得不耐,吩咐一名壮汉道:“去催一催,更衣哪要这么久!”

壮汉恭应一声,正待出厅,只见瘦高中年人抢步而入,恭然禀道:“谷主、少谷主,新人已到。”

老毒物父子精神一振,齐向石厅门口看去,身穿凤冠霞帔的上官婉倩轻移莲步,款款而入。

冷芒急忙上前迎,搀扶上官婉倩向冷公天面前。

冷公天端正坐姿,向瘦高中年人吩咐道:“史雷,开始吧!”

史雷恭应一声,朗朗有声道:“吉辰已到,礼仪开始,新郎新娘请转身,一拜天地……”

冷芒回转跪下。

上官婉倩却置之不理。

史雷忙趋前轻声道:“上官姑娘……”

上官婉倩相应不理,仍然站着不动。

冷公天哈哈一笑,道:“今夜一切从简,让他们向我叩个头,就算礼成!”

史雷只好又朗声道:“少谷主请回身,上官姑娘请下跪……”

上官婉倩突然冷哼一声,道:“普天之下,还没有人受得起我一拜的!”

冷公天一听这语气,已辨出她不是上官婉倩,喝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将头盖一掀,果然不是上官婉倩,竟是那宫装老妇!

冷公天惊得一怔,只因数月前古墓中见那宫装美妇,雍容华贵,风华绝代。此刻所见却是老态龙钟,满面皱纹的奇丑老妇,是以绝未想到是同一人。

宫装老妇怪声笑道,“老毒物,要我拜你,你承受得起吗?”

在场的人均大感意外,无不各自惊诧,相顾愕然。

尤其是史雷,领上官婉倩至石屋更衣,自己就守在屋外,寸步未离,怎会穿戴上凤冠霞帔的新娘,竟突然变成这奇丑老妇!

冷公天惊怒交加,霍地站起,手指宫装老妇道:“你究竟是何人?胆敢来此搅局!”

宫装老妇沉声道:“既然认不出我是谁,我也没有告知你的必要。最好趁我还不想杀人之前,速离此地,否则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冷公天嘿然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大概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吧!”突将手臂一伸,盘在臂上的红色小蛇飞射而去。

宫装老妇不闪不避,任由小蛇缠上举起的手臂,张口咬住不放。她居然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笑道:“这条小长虫就能吓得了人么?”

原来她暗中一运功力,臂上肌肉坚韧无比,且富弹性,虽被小蛇一口咬住,却是皮表丝毫未伤。

只听她一声沉喝,手臂一甩,小蛇已被抛出三丈,撞向石壁,掉落地上,不住地蠕动,显然尚未毙命。

冷公天惊怒交加,狂喝一声,张臂向宫装老妇扑去。一招“开天辟地”,双掌齐向对方当头罩下。

宫装老妇原地不动,突一伸手,一把提起尚跪在身旁发呆的冷芒,举向冷公天劈下的双掌。

冷公天大惊,硬将已发的掌力错开,向斜刺里劈去。轰然一声巨响,击中石几,顿时四分五裂。

宫装老妇单手高举冷芒,正待全力抛出。

突听上官婉倩急呼道:“老人家不要伤他!”随着呼声,上官婉倩已冲入石厅,到了宫装老妇身侧,及时救了冷芒一命。

宫装老妇冷哼一声,道:“看在你份上,饶他一命!”撒手一抛,将惊得魂不附体的冷芒了,抛向冷公天。

老毒物双臂一张,接着正着,将冷芒放下,怒形于色道:“好哇!上官丫头,你哪里找来这老婆子的?”

上官婉情听他不再以媳妇相称,方敢改口道:“冷老前辈,你不是见过这位老人家么,怎么不记得了?”

冷公天苦思之下,猛然记起,惊诧道:“你就是南海……”

宫装老妇叫道:“不要提南海一门,那与我毫不相干!”

冷公天道,“今夜冷某在此为子完婚,难道与你有干?”

宫装老妇冷声道:“老毒物,数月之前,你们能活着撤出孤独老人之墓,已算是命大,理当善自珍惜。所以你说话最好有点分寸,否则就死定了!”

冷公天已知对方的武功、功力,均远在自己之上,今夜纵然人多势众,但平日仗恃的两条蛇已一死一伤,动起手来,毫无胜算。

因而他强忍一口气,恨声道:“好!今夜之事,到此为止。一月之内,我若不讨还公道,就不叫老毒物!”

撂出这两句狠话,显然是说给儿子及手下听的,否则岂不是下不了台?

宫装老妇道:“随时候教!”

冷公天怒哼一声,走去双手捧起小蛇,见它尚活着,心头始稍觉一宽,振声招呼道:“咱们走!”

上官婉倩甚觉过意不去,急道:“冷老前辈……”

冷公天两眼一瞪,怒形于色道:“上官丫头,你替我好听着,这门亲事你是赖不掉的!哼!”

言毕又是一声怒哼,人已向厅外走去!

冷芒紧随在后。

史雷哪敢怠慢,急向那十余名惊得目瞪口呆的壮汉,一打手势,抬起一口口红木箱,仓皇跟出。

忽听宫装老妇喝道:“老毒物!”

冷公天闻声止步,让冷芒等先走出石厅,回身道:“尚有何事?”

宫装老妇道:“据闻千毒谷中,世间无毒不有,不知可有那千年毒蟒?”

冷公天诧然道:“你问这干吗?”

宫装老妇轻描淡写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冷公天愤声道:“你可是问对了人,但我恕无奉告!”

言毕拂袖而去。

宫装老妇未加拦阻,喃喃自语道:“其实我是多此一问,你说与不说,都无关紧要……”

原来她来白石谷,目的是要向白石老人求教,以释心中一个难解之疑。哪知刚一来至近处,发现石厅内灯火通明,史雷等人正在忙着布置喜堂。

宫装老妇见状,暗觉诧然,因知白石老人隐居此谷,仅有一对孙儿女及哑童为伴。

传闻若干年前,白石老人不知为何愤而自废武功,从此埋首苦研穴道医术,不与外界交往。

但若有人登门求教,则来者不拒,咸表欢迎。尤其谈及医理穴道之学,更是津津乐道,视若知音同好。

今夜白石谷中,怎会突然办起喜事来了?

且又未张灯结彩,使宫装老妇大惑不解。

她情知有异,决心暗中观察,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突见冷公天拖着上官婉倩走来,当时未看出是何人,立即避向石屋旁,继续暗中观察。

倏而,又见史雷领着上官婉倩走出石厅,借厅内射出光亮,宫装老妇一眼认出,那少女竟是上官婉倩。

宫装老妇大为意外,正愁无处追寻徐元平与上官婉倩,想不到在白石谷会发现她。心念一动,当即避入石屋,决心要弄清是怎么回事。

不料上官婉倩也进了石屋,宫装老妇出手如电,捂住她口部,以免出声惊动守在屋外的史雷。

随即放开手,轻声询问之下,始知老毒物为子逼婚,准备在石厅拜天地。

宫装老妇本有事要追问上官婉倩,但必需将老毒物等人先打发走。灵机一动,穿戴上风冠霞帔,随着史雷进入石厅。

上官婉倩这时原可趁机溜走,但一则担心徐元平剧毒方解,不宜行动。一则是童心未泯,要想看看老毒物的狼狈窘态。

宫装老妇果然武功深不可测,只一出手,就使冷公天知难而退,仓惶率众离去。

上官婉倩之危虽解,但却不知宫装老妇尚会出何难题,使她仍然惴惴不安。

宫装老妇忽问道:“徐元平呢?”

上官婉倩不敢实话实说,讷讷道:“晚辈不知道……”

宫装老妇怒形于色道:“你们两个小鬼,趁我们两个老人家力拼,难分难解之际,双双逃之夭夭,怎会不知他去向?”

上官婉倩避不作答,故意把话岔开道:“老人家,我师父被你……”

宫装老妇道:“她想胜我,我想胜她都很难!”

上官婉倩惊喜道:“哦?你们战了个平手?”

宫装老妇摇摇头,道:“若非被人暗中出面化解,我们可能已是两败俱伤了!”

上官婉倩惊异道:“能将二位老人家化解之人,武功必然极高,不知是谁?”

宫装老妇叹道:“唉!我与你师父都自以为,武功已睥睨天下,想不到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那出手化解之人,武功之高,实已出神入化。我们连人影都未见到,他已不知去向。”

上官婉倩思索一下,忽道:“老人家,我们之所以逃走,并非怕你,而是师父要置我二人死地啊!”

宫装老妇道:“事由我起,所以在道义上,我绝不容你师父杀你。至于徐元平,我只是要向他追问一件事。”

上官婉倩急问道:“什么事?”

宫装老妇沉声道:“问他究竟是不是徐元平?”

上官婉倩不加思索道:“他当然是……老人家,你怎么会怀疑他不是徐元平?”

宫装老妇深深一叹,无限感伤道:“我倒真宁愿他真是徐元平,那我就比较容易追查出姹儿的下落了……可是,万年雪莲子尚在我手里,他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

上官婉倩惊喜道:“万年雪莲子还在?”

宫装老妇颔首道:“不错,还在我手中,今夜我来见白石老人,就是要请教他,如果不用那四件世间罕见的奇珍之物,是否尚有高明奇妙医术,可使人死而复生。”

上官婉倩何等聪明,当即恍然大悟道:“晚辈明白了,老人家是想知道,徐元平死而重生,是否未用那四件奇物,对吗?”

宫装老妇又把头微微一点,正色道:“除非如此,否则他就不可能是徐元平!”

上官婉倩沉吟一下,道:“怪事,晚辈来找白石老人时,这里就未见一人影……”

宫装老妇接口问道:“你也来找白石老人?”

上官婉倩一怔,随机应变道:“晚辈跟老人家一样,也是想请教白石老人,有关死而复生之事啊。”

宫装老妇道:“不见得吧……”突然出手如电,扣住上官婉倩脉,声色俱厉道:“说!徐元平藏在哪里?”

上官婉倩把心一横,断然道:“我不知道!”

宫装老妇手上一加劲,喝问道:“说不说?不说实话,我就先废掉你一条手臂!”

上官婉倩顿觉痛彻心肺,咬紧牙关,置之不理。

宫装老妇怒从心起,冷哼一声,道:“好!你不说,我自己去找,如果被我找到,他就休想活命J”

上官婉倩大惊道“不!你不能杀他……”

宫装老妇趁机威胁道:“那你说出他在那里,还是我自己去找?”

上官婉倩毕竟心虚,犹豫之下,终于气馁道:“我带老人家去就是,但你不可伤他。”

宫装老妇微微颔首,承诺道:“我保证不伤他!”当即脱下凤冠霞帔,愤然掷于地上,偕同上官婉倩走出石厅,向那石室奔去。

经过空地,只见地上横着巨蟒尸体。宫装老妇不禁驻足而观,诧然道:“这不是老毒物的宠物吗?”

上官婉倩应道;“正是。”

宫装老妇又问道:“怎会死在此地?”

上官婉倩道:“被易天行活活掐死。”

宫装老妇觉间外,微微一怔道:“哦?易天行老贼也来过了?”

上官婉倩不再隐瞒,即将徐元平被毒蛇噬伤,由她抱着前来向白石老人求救,险为易天行所逞,以及冷公天父子率众赶来,出手相助经过,从头到尾述说一遍。

宫装老妇听毕,凝视地上巨蟒,若有所思,片刻后始道:“这条巨蟒不知蛇龄有若干年,但极为罕见,且是老毒物心爱宠物,定然极毒,其胆至为珍贵,弃之可惜,不如取出。”

蹲下一看蟒鳞坚如铁甲,刀剑难入。宫装老妇一提真气,运力于掌,竟似利刃插入蟒腹,迎刃而开。

上官婉倩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只见宫装老妇以掌代刃,轻而易举已将蟒腹剖开。但看她这份功力,已足令人咋舌。

蟒腹剖开,血流满地,一股腥臭之气扑鼻,突见宫装老妇满手沾血,自蟒腹内取出一物,发出暗青光芒,似非蛇胆。

上官婉倩好奇问道:“老人家手中取何物?”

宫装老妇置之不答,站起身,借着月光端详。

上官婉倩凑近一看,才看清她手中所握似为剑柄,前端剑身却盘成圆球状,又像是软尺。

上官婉倩聪明绝顶,失声惊呼道:“是把软剑!”

宫装老妇微微颔首而笑,突然一运真力,“铮”地一声轻响,剑身暴退三尺,暗青寒芒四射,不由地赞道:“好一柄青蟒软剑!”

上官婉倩果然家学渊源,又是名师弟子,一听剑名,顿时振奋道:“青蟒软剑!岂不是失传两百年以上的上古神兵?”

宫装老妇道;“正是此剑。想不到失传两百多年,竟然藏在蟒腹之中!”挥剑疾沉,剑锋过处,巨蟒已身首异处。

上官婉倩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忘了取蛇胆之事,也忘了石室内的徐元平。

宫装老妇真气一收,剑身立即缩回,恢复原状。她面露笑容,将软剑递向上官婉倩,道:“上官姑娘,你且试试此剑。”

上官婉倩接剑在手,也依样画葫芦,一提真气,运力于掌心,但剑身仅弹伸不及一尺,即缩回原状。

宫装老妇笑道:“使用软剑,必需以仙家真力运注剑身,始能使剑身挥弹出,你再试试。”

上官婉倩生性好强,猛提一口真气,力贯剑身,娇叱声中,剑身果然暴长三尺。

她一时兴起,挥剑以巨蟒蛇身试其锋,一连数剑,遍体鳞坚如铁甲的巨蟒,顿时被斩为数段。

软剑如此锋利,使上官婉倩大开眼界,想起武林中人人垂涎的“戮情剑”,当也不过如此。

她不禁连呼好剑,真个是爱不释手。

宫装老妇看在眼里,笑道:“上官姑娘既是如此喜爱,此剑就归你吧。”

上官婉倩急道:“如此罕世上古神兵,是老人家发现,晚辈不敢……”

宫装老妇道:“我向来不用兵器,留着无用,不如给你防身吧。”

上官婉倩受宠若惊,讷讷道:“这……这……”

宫装老妇淡淡一笑,道:“你曾不惜背叛你师父,为我盗取万年雪莲子,此剑就算酬谢你的如何?”

上官婉倩喜出望外,忙将软剑一收,恭然施礼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老人家厚赐!”

宫装老妇感叹道:“唉!看到上官姑娘,不禁使我想起决心留在古墓中殉情的姹儿……”

她突然悲从中来,热泪夺眶而出。

上官婉倩为之动容,劝慰道:“老人家保重,既有万年雪莲子,且徐元平已死而复生,令嫒不也可……”

宫装老妇收敛悲痛,神情肃然道:“不瞒上官姑娘说,当日在古墓之中,我不惜摘下可使青春长驻,永保容颜的寒玉钗,就是为了使姹儿与徐元平能长保尸身不坏……”

她略一顿,又继续道:“当时我就下决心,要觅得那四件天下罕世奇物,以使二人复生。”

“因姹儿为情而死,徐元平不能活过来,她也不无生意。我又担心一时不易觅全那四件珍物,费时过久,寒玉钗不足长保二人尸身,是以远赴苗疆,觅得天下难得一见的整块大玉石,雕琢成两口玉棺……”

上官婉倩惊异道:“世上有那么大的玉石?”

宫装老妇微微颔首,激动道:“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让我找到了。可是,当我派两个亲信,梅娘跟欧驼子带两口玉棺去古墓,载运姹儿和徐元平的尸体,约定是废弃的碧萝山庄相见。”

“等了三日,仍未见他们前往,我决心亲自去古墓查看,结果在途中发现了他们死于非命,两口玉棺及尸身却不知去向!”

上官婉倩诧然道:“哦?老人家可知何人下的手?”

宫装老妇沮然摇头,道:“所以我一得知徐元平死而复生,就急于找到他,也许从他身上可获悉姹儿下落。”

上官婉倩迫不及待道:“他就在石屋里,老人家可以亲自问他。”

宫装老妇当即蹲下,自蟒腹内取出鸡蛋般大小一颗深绿色蛇胆以丝帽包起,小心翼翼藏在身上,随同上官婉情急步走向石室。

不料进入石室一看,躺在矮榻上的徐元平竟不知去向!这一惊非同小可,二人急忙飞跃出石室,四下追寻,哪还有他影踪。

原来老谋深算的冷公天,早已看出上官婉倩,芳心暗属徐元平,若不略施小计,将此人打发走路,绝难使自己儿子娶到上官婉倩。

是以解开小叫化穴道后,明知其随时可醒转,却别有居心诡称约需一个时辰。

其用心极为暗显,乃故意给小叫化一个溜走机会,使上官婉倩欲阻不及,也无从去追寻。

果然小叫化一清醒,立即溜了石室。发现前面石厅灯火通明,不敢走前面,只好落荒而逃。

由于月黑风高,夜色茫茫,小叫化不辨方向,未能逃出白石谷,反而深入了山区。

泰山一脉延绵数百里,山势雄伟险峻。

小叫化身中剧毒,幸为冷公天以独门解毒手法救治,保住性命,但此刻如大病初愈,全身虚弱无力。

经过一阵奔逃,更是筋疲力尽。

他虽不知中毒昏迷后,为何人所救,却明白上官婉倩对他绝无恶意。尽管如此,他仍决心摆脱这姑娘,以免随时提心中吊胆,担心惹出杀身之祸。

这时面临深山大谷,眼前是一望无际的丛山峻岭,原始森林,小叫化才猛然清醒过来,看出自己正越走越深入山区,而非出路。

他不禁暗自吃惊,忖道:“山中不仅人烟绝迹,更多毒蛇猛兽,纵能找到野果充饥解渴,也难防蛇兽袭击。”

因而思考之下,还是决心寻路出山为妙。

哪知转来转去,再也找不到原路,反而迷失了方向。小叫化不禁心慌意乱起来,一阵疾奔,终于在山中迷路。

他有个长处,就是随遇而安。

既是寻不到出山之路,又累得走不动了,他索性在乱石遍布的狭谷中,就地找一处足可容身洞穴,搬来一些石块堆堵在洞口,以防蛇兽袭击。

作好防范布置,便蜷卧洞穴内,呼呼大睡起来。

想是过于疲劳,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直睡到日已东升方醒,推石块走出山洞一看,只见晨雾渐散,阳光乍露,山中仍是一片沉寂。

小叫化精神一振,立即继续寻找出山之路。

顺着狭谷一直向前走,不觉来至一片空旷之地。但见遍地花木,宛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小叫化喜出望外,奔向几株果树,正待攀树摘果充饥,突闻一阵“吱吱”惊叫之声,似发自近处。

循声看去,只见丈许外的一株果树上,蹲着一只全身纯白小猕猴。要知纯白猕猴极为罕见珍贵,小叫化喜出望外,顿生擒获之心。

哪知再一看,一条巨蟒正沿树身而上,惊得小猕猴“吱吱”乱叫。

小叫化昨夜被毒蛇噬伤,几乎送命,因而对蛇恨之入骨。此刻见巨蟒正欲攻击小猕猴,不由地怒从心起,双手搬起块山石,冲去就向蟒身猛掷。

蟒身被掷中,负痛滑落下地。

蛇头一昂,红信连连伸吐,竟向小叫化攻来。

小叫化见来势凶猛,情急之下,就近又搬起块山石,高举过顶,照准蛇头砸去。

巨蟒并未经过训练,不似冷公天那条巨蟒灵活,被山石砸个正着,负创掉头急速逃走。

小叫化不去追蛇,急看树上小猕猴,似已受伤,吓得紧抱树身,不敢动弹。

童心未泯的小叫化,见小猕猴十分灵巧可爱,向树上招手道:“不要怕,大蛇被我打跑了,下来吧。”

小猕猴似懂人语,迟疑一下,竟然放开树身,纵身而下,被小叫化双手一伸,接抱个正着。

小叫化轻抚其头,使小猕猴消除怯意。仔细一看,发现腿上已受伤,纯白的腿毛上沾有少许血迹。

他顿起恻隐之心,道:“小家伙,你怎么受伤了?”

小猕猴极通人性,似知小叫化救它,连连眨动一对红眼眼,嘴里“吱吱喳喳”叫个不停。

小叫化乐不可支,突闻一声娇叱道:“好大胆,竟敢偷我的小雪球!”

随着叫声,红影一掠而至。

站在小叫化面前的,竟是个十二三岁,梳两个发髻,穿一身红衣,长得十分秀丽机伶的小女孩。

小叫化一怔,道:“又未下雪,哪来的雪球……”

红衣女孩怒声道:“你手上抱的是什么?”

小叫化道:“是只小猕猴呀。”

红衣女孩手一伸,道:“它是我的,快还我!”

小叫化笑道:“你的?它方才被巨蟒攻击,躲在树上,是我把蛇打跑,救它下来的,怎么是你的!”

红衣女孩年纪不大,火气可不小,怒形于色道:“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如果你再不还给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叫化纵然不会武功,也不能被一个小女孩吓住,笑道:“我并非怕你。不过,只要你能证明,这只小猕猴是你的,我就还给你。”

红衣女孩充满信心地道:“那还不简单!”随即走近,向小猕猴招手道:“小雪球,来!”

不料小猕猴眨眨眼睛,仍然依偎着小叫化,使红衣女孩大为意外,愤声道:“小雪球!怎么不听话了?”

小叫化笑道:“小姑娘,这证明它不是你的了吧!”

红衣女孩怒从心起,伸手就要夺小猕猴,同时娇喝道:“还来!”

小叫化急忙避开,叫道:“你这小姑娘,怎么不讲理啊!”

红衣女孩道:“我就不讲理,你能把我怎样!”

嘴在说话,手也不闲着,又双手抓来。

小叫化连连闪避,红衣女孩身手极矫健,但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出手,惟恐误伤小猕猴。

连连几次抢夺未得逞,红衣女孩怒道:“再不还我,可别怪我要出手伤人了!”

小叫化哪肯和一个小女孩动手,抱着小猕猴飞奔而去。红衣女孩急起直追,一个不慎,被脚下乱石一绊,跌倒在地上。

这一跤摔的不轻,一时竟然无法站起。眼见小叫化抱着小猕猴已奔远,红衣女孩急得哭了起来。

小叫化回身一看,见红衣女孩坐在地上痛泣,于心不忍,只好奔回红衣女孩面前,蹲下笑道:“别哭啦,我是逗着你玩的,无论它是不是你的,既然你喜欢它,就给你吧。”随即将小猕猴抱给她。

红衣女孩喜出望外,道:“你这人心还不坏嘛!”

小叫化强自一笑道:“我总不能欺侮一个小女孩,而且你又很可爱!”

红衣女孩抱着小猕猴站起,伸伸腿,已无大碍,向小叫化“噗嗤”一笑,突然身形一掠而去。

她身法之快,看得小叫化目瞪口呆。

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已身怀如此惊人轻功!

小叫化惊诧不已,暗自庆幸,方才幸好未跟她动手,否则必败无疑。

等他猛然想到,红衣女孩既在山中出现,定然知道出山之路,可惜来不及问,她已去得无影无踪。这时已后悔莫及,只有靠自己找寻出路了。

原是问路的大好机会,小叫化失之交臂。这机会一错过,竟使他在深山转了三天三夜,仍然出不了山。

幸好山中遍地野果,聊以充饥解渴,否则就更苦了。

第四日清晨,小叫化被一阵“隆隆”巨响惊醒,发现昨夜是睡在山壁洞穴里。

“隆隆”巨响不绝于耳,宛如雷鸣。小叫化出得洞外,仰面一看,天空一片晴朗,何来连连雷声?

小叫化倾听之下,辨出雷声来自西北方向。

他一时好奇,决心前去一看究竟。

循声越过一座小山头,发现眼前是一处隐蔽山谷。

这时一个赤膊虬髯的健壮老者,正挥掌连劈,掌风过处,飞沙走石,震起“隆隆”巨响。

老者似在练某种惊人武功,掌风威力无比,真个是惊天动地。

但在数丈之外,一株苍松下,尚有两位老者,正据石桌凳对弈。

他们全神贯注在棋上,对那老者在一旁练功,竟然充耳未闻,浑然无觉。

小叫化正暗自惊诧,突觉后领被人执住,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把提了起来。小叫化大惊,猛回头一看,提起他的那人身高七尺有余,犹似巨神。

巨人也是上身赤膊,露着健壮结实肌肉,且力大无穷。任凭小叫化如何挣扎,甚至拳打脚踢,他全然不在乎。

这时虬髯老者仍在继续练功,苍松下二老仍在对弈,似未发现小叫化被巨人所执。

巨人提着小叫化后领,绕过一片嶙峋怪石,大步进至苍松下,不敢惊扰对弈的二老,只是默默在一旁。

背向小叫化的老者,身着道袍,手执拂尘轻拂,状至优闲得意,显然棋势已占上风。对坐老者却是神情凝重,双手撑着下颚苦思。

突然间,苦思老者双眉一剔,神色飞扬道:“有了,跳马拼车,吾危解矣!”哈哈一笑,伸手将棋盘中“马”跳开。

道袍老者一怔,随即笑道:“好棋!好棋!想不到冷兄还有这起死回生的一步妙着!”

老者状至得意,哈哈一笑,这一抬眼,正与小叫化打个照面,只听他惊呼一声“啊……”,竟然吓得仰面倒栽,一屁股跌坐地上。

道袍老者惊问道:“冷兄怎么了?”

同时猛一回首,乍见被巨人执着的小叫化,也是大吃一惊,如见鬼魅,霍地腾身而起,横掠出两丈。

巨人不知二老为何如此吃惊,这一分神,被小叫化趁机猛一挣,后领连衣整片撕脱,人已拔脚狂奔而去。

老者一跃而起几乎与道袍老者同时掠至,挡住小叫化去路,同时惊问道:“你是不是鬼?”

小叫化一怔,愤声道:“我看你们才是鬼呢!”

老者一脸惊异之色,诧然道:“如此说来,你是人罗?”

小叫化记起丁凤的嘱咐,昂然道:“我是徐元平!”

道袍老者道:“咱们自然知道你是徐元平,但不知你是不是鬼?”

巨人赶来,欲动手再抓小叫化,被老者伸臂一拦,道:“你先退下!”

老者等巨人退开一旁,又向小叫化道:“徐元平,不管你是人是鬼,可还记得老夫?”

小叫化摇头道:“不认识!”

老者怒哼一声,正待发作!

道袍老者劝阻道:“冷兄稍安勿躁。”

转向小叫化问道:“那你要认得在下?”

小叫化仍然摇头道:“从未见过!”

二老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一阵。

道袍老者又上前一步,沉声道:“阁下大概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就提醒你一下吧,这位冷兄,就是千毒谷中,三个老毒物之一的,冷公霄!”

小叫化暗自一怔,记起了冷天公,诧异道:“哦?他也叫老毒物?”

冷公霄道:“你真是孤陋寡闻!武林之中,江湖之上,谁不知道千毒谷的三个老毒物。老大与我,你都见过,那就是咱们的老三冷公霰!”

说时向仍在练功的虬髯老者一指,又道:“只是他数十年来未离此谷,谅你也未见过!”

小叫化眼光向冷公霰一瞥,移回道袍老者道:“你呢?”

道袍老者振声道:“鬼王谷,索魂羽士丁炎山!”

小叫化又是一怔,急问道:“有位叫丁凤的姑娘,是你何人?”

丁炎山怒道:“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们两姐妹为了你,不知受了多少苦,我那大侄女丁玲,更不幸因你而丧生,你居然还问丁凤侄女是我何人!”

小叫化道:“丁玲姑娘是谁。我不知道。但丁凤姑娘却是我的救命恩人!”

丁炎山惊异道:“如此说来,是我那丁凤侄女,把你救活过来的?”

小叫化道:“可以这么说吧。反正每个人见了,都说我是死而复生。如今把我都弄糊涂了,不知自己是否真的曾经死过。”

丁炎山心念怀动,又向冷公霄轻声耳语一阵。

然后转向小叫化笑道:“丁凤侄女既有恩于你,在下乃是她的三叔,咱们可算是一家人了。哈哈……”

小叫化见他前倨后恭,颇觉受宠若惊,道:“老人家既是丁姑娘长辈,我也应该称三叔了。”

丁炎山更受宠若惊,忙谦道:“不敢!不敢!在下哪能与徐兄认辈份。桥归桥,路归路,咱们就平辈论交吧!哈哈……”

冷公霄见丁炎山一施眼色,立即会意,转身向那仍在练功的冷公霰大声呼道:“老三,歇手吧,快来见过这位朋友!”

冷公霰这才停止,大步走来,声如洪钟道:“什么人物,值得如此大惊小怪,耽误我练功!”

丁炎山讥道:“冷老三,你在此谷苦练近三十年,不过如此……”

话犹未了,冷公霰已恼羞成怒,喝道:“你就试试!”

出手如电,猛向丁炎山一掌劈来。

丁炎山未敢硬接,肩头微晃,人已掠开一丈七八,也自怒道:“冷老三,在下一句戏言,你竟当真么?”

冷公霰怒气冲天,又待出手。

冷公霄急加劝阻道:“老三,丁兄是来此作客……”

只听冷公霰怒哼一声,不屑道:“哼!老二,包括你在内,若非有求于我,你们会来此一住多日?近三十年来,谁也未过问我冷老三的死活!”

冷公霄强自一笑道:“老三,你如此说就有欠公平了,愚兄若不知你尚健在,会与丁兄联袂来此么?”

冷公霰狂笑一声,道:“你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还不清楚……”

冷公霄忙施眼色,郑重道:“老三,说话保留些!”

听他口气,似有什么机密之事,惟恐让在场的徐元平获悉。冷公霰果然有所顾忌,把话止住。

丁炎山趁机道:“冷老三,你的性子也太急了,在下话未说完,你就沉不住气。其实在下绝非恶意……”

冷公霰怒斥道:“哼!你还会有什么善意?”

丁炎山笑道:“在下确实是善意,方才所说,你在此苦练近三十年,不过如此,乃是肺腑之言。如今徐老弟来此,或许是天意,要助你完成三十年未意的心愿啊!”

冷公霰听得一怔,眼光不禁移向小叫化,诧异道:“哦?他……”

冷公霄又附耳轻语一阵。

冷公霰脸上的神情,仍然是将信将疑。

小叫化见他们鬼鬼祟祟,暗觉莫名其妙。心忖道:管你们搞什么鬼,反正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们就瞧着办吧!

丁炎山忽道:“冷老三,咱们是无所谓。徐老弟可是稀客,你把大家凉在这里,算是待客之道吗?”

冷公霰略一思考,道:“既然如此,万蛇宫待客!”

言毕迳自大步走去。

丁炎山哈哈一笑,向小叫化道:“咱们来此已近两月,冷兄还是他兄长,也未蒙允入万蛇宫。徐老弟一来,他就在宫中待客,可见还是你老弟够分量啊!”

此话绝非谄媚之词,丁炎山与冷公霄联袂来此,虽未遭逐客令,却备受冷落。除由巨人负责招呼,供应酒食茶水,夜宿洞穴。

每日冷公霰自行练功,二老则对弈打发时间,似乎互不相干。

丁炎山、冷公霄之所以不走,乃是等待中秋之夜,观看冷公霰与百奇老人,一年一度的武功印证。

此次关系二老此来目的甚大,故虽受冷落,亦不得不忍耐。而中秋将届,冷公霰正加紧练功。

小叫化虽受“殊荣”,但一听“万蛇宫”,心里不禁暗自嘀咕,忖道:“我恨蛇入骨,偏要在万蛇宫接待。顾名思义,此宫之中岂非有万条长虫?”

无奈盛情难却,客随主便,小叫化只好随同二老,由巨人引导前往蛇万宫。

穿过一片密茂树林,来至一处山洞,只见洞口上方赫然“万蛇宫”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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