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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五狼杀手

“那就好了,小文不在,表示她已经跟了出去,现在,不能了解的是,她们约好一起去的,还是小文追踪素喜?”小雅道。

郭宝元缓缓坐下身子,笑道:“小雅姑娘如此说,那就不算越狱了?”

“我不知道算不算是越狱,但小文负责监视素喜,就应该承担责任,这件事副总捕头就不用太担心了,今夜二更我约了人家决斗,特别向副总捕头报知一声。”小雅道。

“什么人?”郭宝元道。

“要不要派人助拳?”

“土狼!”小雅道:“是江湖上一流的杀手,听说他们有五个人,分穿青、红、黑、白、土,五色衣服,并称为五狼人,江坤镖师告诉我,他们是新近崛起的一组杀手,杀法凌厉,非常可怕,约我挑战,就是五狼人中的土狼。”

“你一个人,应付五狼人,实力太单薄了,我派两个人作你副手……”郭宝元道。

“副总捕头,我还不想让他们了解我的底细,动用刑部的捕快,就一下穿梆了,对案情并未有好处。”小雅道。

“让他们以江湖人的身份,和你同行。”

郭宝元已大声说道:“请陈同、张重,进来见我。”

小雅心中不愿意,一则是刑部捕快、班头还没有真正的高明人物,带出去有了伤亡,很难交待。

二则刑部捕快一出面,打草惊蛇,要犯闻风而遁,那就画虎不成反成犬了,但也无法太拒绝,只好先接受再作打算。

本打算找小文帮忙的,小文不在,打乱了小雅全盘计划,真要她一个人独斗五狼人,心中就全无把握了。

“这两个人,还没有刑部捕头身份,说他们是江湖人,实也不错,一个是少林弟子,一个是南太极门下的弟子……”郭宝元道。

谈话之间,陈同、张重,已行入室中。

郭宝元替三人引见,小雅十分注意两个人,发觉他们目光炯炯,尤以陈同两个太阳穴高高突起,是一位内外兼修有成的高手,实非一般捕快班头可见。

果然是两个可用之才。

陈同、张重早听过小雅的大名了,她虽然只是个侍从的身份,但却是刑部中的有名人物,武功好的令中、西、南、北四大名捕快心折,人也漂亮得如花盛放,闻名虽早已闻名,但见了面,仍然看得两个人心神震颤。

郭宝元吩咐两人,暂归小雅指挥,一切行动听吩咐。

陈同、张重躬身应命,小雅也向郭宝元行礼告辞。

小雅再度易容,又恢复了黑妞的模样。

陈同、张重也换了江湖人的衣着。

不过是初更时分,小雅已带着陈同、张重行到小竹林外。

小雅胆大活泼,但却心思缜密。

虽然早到一个更次,仍然小心翼翼地隐伏视查,指点陈同、张重的埋伏之处,嘱咐两个,并待她的招呼,暴露身形,就算她遇上凶险,也不能现身救援。

陈同、张重虽然心中不解,也R有唯命是从。

三人走过刚刚隐身藏好,一阵急风,飞来了五条人影。

今夜无用,但星光灿烂,以小雅的目力,隐在暗里看明处,清楚地分辨出几人衣着形貌。

青、红、黑、白、土,五种颜色衣服,也明显地表现出五个人的身份。

“老五!”

青衣人四顾了一眼,说道:“这是处很好的屠戮战场,方圆五里内没有人家,只有这一片竹林掩护,就算他们有大批人手赶来,我们也可以从容应付。”

“那位黑妞珍珠,真有你形容的那么动人吗?”白衣人笑道。

“像一颗黑珍珠,黑的娇俏,黑的亮丽,真要如此,那个黑妞就交给我了,我作四哥的替你接下她,怎么样?”

“不!请四位哥哥来,只是要你们替我掠阵。”土狼道:“顺便摸清楚她的来历底子,至于挑战黑妞,我希望独力承担,四位哥哥不用插手了。”

“怎么?动了色心哪!”白狼老四冷然说道:“你一向以杀人为乐,不喜女色,几时也变得怜香惜玉起来?”

“小弟没有变,但你不能动黑妞,北京城中的美女,成千上万,你玩哪一个我都不管,但就是不能动黑妞。”土狼道。

白衣人脸色一变,道:“反了,反了,作弟弟的管起哥哥来了,这可是以下犯上哪,成何体统?”

“老四!”

青衣人又开了口,道:“来京城你夜夜春宵,听说,除了宿妓之外,还犯了两次色戒,闯入民宅……”

“那可不能怪我,是她们飞媚眼,勾引我,这可是她情我愿的事。”白狼道。

“没有伤人,所以,青狼大哥也没有追究。”红衣人道:“咱们入京之前,可是先说好的,你可以化银子玩女人,但绝不能弄出事情。”

“二哥,小弟可是一切从命,没惹出一点麻烦,我玩的谨慎,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白狼道。

“大哥,我们这番入京城,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道:“天天在街上摇来晃去,还要易容改装,掩去本来面目,这不是我们五狼人的作风,我们是杀手,只管收酬杀人,不能做一些鬼鬼祟祟,偷鸡摸狗的事。”

“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保护上林画苑。清除一切监视或不利上林画苑的可疑人物。”青衣人道。

“这是保镖护院的事,我们接了这种差事,可是有失身份,日后传扬于江湖之上,对我们五狼杀手的威名,可是大有影响。”黑衣人道。

“看在一日千两银子的份上,忍耐一二吧!比杀人轻松多了。”青衣人道。

“大哥,冤有头,债有主啊!”

红衣人道:“这一次咱们的雇主是谁呢?清除监视上林画苑的可疑人物,可是那三个画师雇我们?”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句话,小雅凝神倾听,上林画苑中的三位师父,是画坛中精锐人物,也是饱读诗书之士,不像江湖中人。

这是程小蝶透过大通镖局,打听到的消息。

青狼的一句话,立刻就可以揭穿真伪,如若五狼人是上林画苑中师父雇的,以保护画苑中的秘密,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以杀人来保护?

“不知道。”

青狼吁了气,道:“三个画师,我都见过一次,那是我有意的暗中窥查,我怀疑他们易容改扮,和我商谈这笔交易。”

“结果呢?是不是三个画师?”土狼道。

“不是,我仔细地看过他们三个,也确定不是他们。”青狼道。

“会是谁呢?他和你谈交易,付银子,接触了不少次,难道你一点也瞧不出来?”红衣人道。

“他故作神秘,身着金衣,面挂厚纱。”青狼道:“不过,每次都在上林画苑中见面,所以,我怀疑他住在那里,至少,那里有一个供他收藏衣服的地方,否则,那身衣服金光闪闪,就算在深夜之中,也无法避开人的耳目。”

“每次约你见面,都是在深夜之中?”黑衣人道。

“二更和三更之间。”青狼道:“他到的都比我早,我到时,他已在那座厅堂中等我,我早到,他早在,有一次,我到的特别早,还不到二更时分,他竟然也早到了一步,坐在那里等我……”

语声一顿,话题突转道:“朋友,出来吧!既然到了,就用不着藏头露尾的。”

“黑妞!”

土狼接道:“我请几位兄长到此,只希望查证出你的底细,他们不会出手助拳……”

“可惜我不是黑妞,因为我生得很白。”

一个身深蓝色密扣对襟小夹袄,蓝色长裤的大姑娘,左手提着一柄带鞘长剑的大姑娘,缓步而出。

小雅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小文的剑,但人却不是小文,而是逃狱的素喜。

小雅心头震动了,她无法判定这把剑,是小文借给素喜的,还是素喜杀了小文,抢过来这把剑?

“你是谁?”

土狼双目暴出怒火,道:“黑妞呢?为什么爽约不来?”

“那和我没有关系,我来这里,只是想问明白,谁要杀我?”

素喜目光转往到青狼的身上,道:“那个金衣人。虽然掩遮住本来的面目,但他无法不说话,至少,你可以听出来,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声音有点沙哑。”青狼道。

“你回答我,你是黑妞的什么人?”土狼很快逼上来,大有立刻出手之意。

素喜停下脚步,右手握在剑把上,冷冷说道:“我说过,黑妞和我无关,我根本不知道谁是黑妞,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土狼又向她逼近一步,双方的距离,已不到三尺远近。

小雅虽然心中悬挂着小文的安危,但却忍下未动,这是非常重要的关键时刻,双方只要一动手,就可以看出五狼杀手的武功如何?也可以看出素喜的真才实学。

但更大的收获,可能会揭露出双方的身份。

“慢慢慢!”

青狼阻止了两个人,道:“姑娘说我们要杀你,是什么时候的事?在什么地方?”

“就是三天前的晚上,地点是刑部女牢,下手狠哪!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素喜道。

“不是我们干的,五狼人坏事作绝,但却有一样好处,一语千金,不说谎言。”青狼道。

“你们是人雇用的?就是那个穿着金衣的人?”素喜道。

“江北武林同道,有谁不知青、红、黑、白、土,五狼人是杀手?诚心雇我们,任何人都找得到,有什么稀奇呢?”青狼道。

“他不肯以真正面目和你们相见,是不尊重你们?看不起你们,你们死了也不知道雇主是谁?”素喜道。

青狼心中已被挑拨得不舒服,但忍下了,冷笑一声,道:“杀手只管拿钱取命,我们不想了解事情的是非恩怨,也不想知道杀的是谁?和雇主身份?土狼,正经事情谈完了。”

土狼道:“现在,我再问你一次,黑妞怎么没有来?”

素喜嗤地一声,笑了,道:“痴情汉子,负心女,你们问的叫人烦哪!我已经告诉你,不知道谁是黑妞,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难道她会骗我?向我挑战,却又不赴约。”

土狼有些相信素喜的话了,四下探视了一阵,道:“姑娘家言而无信,真叫人无可奈何!”

小雅兴起了一股冲动,很想现身应战,但咬咬牙关忍下去,潜伏未动。

“杀我的人,未能得逞。”素喜道:“而且,受了点伤,这大概就是偷鸡不着啄把米了,但他们却逃入了上林画苑,不是你们五狼人,也算是你们一伙的了?”

土狼冷笑一声,道:“我们已给了你很完整的回答,不是我们要杀人,再这么纠缠不休,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双手一抬,寒光闪动,不知何时,土狼已戴上了两个黑色的手套,十个尖利的爪芒,突出有两寸多长,比起真正的狼爪,可怕多了。

素喜道:“诸位既不愿善作交待,那就只好比划几下了,这一战诸位没有银子可拿,是亏定老本了。”

土狼怒道:“你喋喋不休,这一战,只好奉陪你了。”左手一探,抓向面门,右手攻取胸前,果然是开膛取心的架式。

素喜出剑如闪电,土狼攻势发动,素喜剑已出鞘,一道寒芒,斩向左手。

迎面一抓,本是虚招,土狼未理素喜的剑势,主攻是右手,爪芒闪动,已近前胸。

素喜快一步,斩中了土狼的左手,原想剑过血崩。土狼一双左手会被生斩下来,那知锋利的剑刃,如同斩在丝索上,波地一声,剑势竟被弹了起来。

这才发觉土狼戴的手套上大有学问,是一种刀枪不入的制品。

一招失机,立陷危境,土狼的右手爪芒已划破了素喜前胸的罗衫。

危险中,也看出素喜真正本领了,临危不乱,应变有方,一吸气,娇躯缩退三寸,避开了士狼手套上的爪芒,腿未弯曲,脚未移步,是真正的内家功夫。

素喜似被这一招激出了怒火,长剑一振,展开反击,寒芒流动,有如一片剑幕,也把土狼的还击攻势,完全封入剑网之内。

小雅冷眼观察,发觉土狼的武功不错,招式狠毒,形如狼爪的手套,不知是何物作成?不畏刀剑斩劈,攻势亦是杀人为主的手法,招招都是破胸开膛,摘心取命的架式。

但素喜剑法的精奇,更令小雅吃惊,上狼凶猛攻势,竟全被剑势封住,但因狼爪手套,有拒抗利剑的韧性,素喜也只能封住他的攻势,钢爪和长剑不时碰触,响起金铁交呜之声。

不过,素喜很快找出了对付土狼的法子,长剑全采攻势,以刺勺主,避开敌人双手,剑芒所指,也全是要害所在,剑长三尺,素喜剑法又灵活多变,一阵急刺快攻,果然打乱了土狼的章法。

土狼无法攻敌了,双手平在胸前,封挡攻来的剑势,完全是被动、挨打的架式。

片刻工夫,土狼已被刺中了两剑,虽是防守难及的非要害所在,不足致命,但鲜血淋漓,不停地流出,又无法停下休息,还得挥臂跳跃,拒挡攻势,流血无法上住。

素喜已掌握了主动优势,不再伤土狼,只逼他不停跳跃拒敌,很快就会因失血过多,晕迷过去。

小雅看出了土狼的危机,青、红、黑、白,四狼人,也看出土狼的处境不妙。

“住手!”青狼大喝声中,行了出来。

素喜收住了剑气,道:“怎么?准备群殴了?”

“五狼人不是君子,也不是什么名动江湖的大侠,就算以众凌寡,也是平常的很。”青狼冷冷说道:“我们只求杀敌成功,用什么手段、方法,都不计较,你姑娘计算一下,能不能挡住我们五人合攻?”

素喜打量了五人一眼,摇摇头,道:“小妹不敢自大,可能打不过五位联手。”

“不是可能,而是绝对不行。”青狼冷冷说道:“五狼人练过合击阵法,每加一人,不是多一个人的力量,而是相乘效果,五人齐出。保证是天下无敌,这就是五狼人,出道之后,从未失手过的原因,青红、黑、白、土,也是木、火、水、金、土的代号,五行生克的变化,可是大学问,把五狼人看成粗卑无术的人,那就大大地走眼了。”

这番话让素喜听出了兴趣,小雅的兴趣就更大了。

“诸位学过五行生克的变化,小妹是真正的失敬了。”素喜道。

“大哥!这丫头剑招奇奥,杀法凌厉。留下来是个祸害,不如联手把她杀了。”土狼道。

“我们之间,有这么大的仇恨吗?再说诸位的杀手,计价杀人,收钱取命,杀了我又没人付钱,何不和我谈谈生意呢?”素喜笑道。

青狼冷冷说道:“你请得起五狼人吗?咱们兄弟,声誉日隆,价码日高,可不是三五百两银子能请得动的人!”

“价码好说,只要诸位敢接我的生意,咱们就可以谈谈了。”素喜道。

小雅震动了,忖道:听素喜的口气,似玩笑,但犯不着逗弄五狼人,自找麻烦,捅这个马蜂窝,但素喜只是言侍郎的一个侍婢,哪里有许多银子,来雇请杀手,又要杀的什么人呢?

“只要银子多,没有什么人不敢杀的,不过人越难杀,价码越高,能不能先说出来,你要杀什么人?”青狼道。

“不能。”

素喜笑道:“杀什么人,事属机密,如何能在耳目众多的地方说出来?”

青狼四顾了一眼,笑道:“五狼人义结金兰,一向是联手行动,他们不是外人,姑娘是否有个同伴一起来呢?”

“不愧是五狼之首,好灵敏的耳目,不过,这件事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素喜声音突转低微,低得小雅也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了。

青狼听得很入神,谈的似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谈完之后,青狼却摇摇头,道:“一是时间太急,我们接下生意,还未完成,撒手一走,有背行规;二则这是一大笔银子,我不相信,你能付得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尽管说啊!买卖不成仁义在。”素喜道。

青狼道:“银钱先付,在下可以考虑,下一个客户,订为姑娘。”

“先付一半。”素喜道:“这是规矩,不厚我,也不能太薄彼,几时可以为我操刀,能不能给我一个期限?”

“多则十日,少则三天。”青狼道。

“姑娘的银子,几时要付?”

“明天。”

素喜道:“明天我们在……”突然声音低微下来,低得大概只有青狼一个人可以听到。

青狼道:“按时赴约,过时不候,希望姑娘不是拿我们寻开心了?”

“我不是顶聪明的人,但也不会笨到拿诸位自找烦恼,也希望你不要记错了地方时辰。”

青狼点头,素喜却回头走了。

这一架,打到中途而废,化敌为友。谈成了合作杀人的生意。

“黑妞!你究竟来了没有,怎么可以不讲信用啊!”土狼大声嚎叫着,静夜中,这声音能传出四五里。

何况,小雅就在他身侧竹林中。

她当然听到了,只是忍下未动,小不忍则乱大谋。素喜这件事太重要了,已隐隐现出她的来历身份,一定要设法追查下去,不能被土狼几声嚎叫,影响到大事情。

土狼开骂了,骂得很难听,小雅忍着眼泪,忍着怒火,静静地隐伏不动。

“算了,土狼!”青狼道:“名叫黑妞,顾名思义,她不是个白净姑娘,她又不在咱们猎杀的名单之内,不用追究下去了,回去吧!尽快地完成这票生意,还要接那位姑娘的新生意呢!”

“作完这两票,今年不接生意了,咱们一起到江南,好好地玩它半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江南多佳丽,任你选着玩了。”

土狼似是还想争辩,火狼已冷哼了一声,“老五,大哥已说得很清楚了,再罗嗦,就有点不识抬举啦!”

不敢再开口了,土狼忍下一肚子怒气,一腔忧闷,不再多言。

黑狼突然开了口,道:“大哥,你相信那个丫头说的话吗?”

“我相信银子,明天她要先付一半。”青狼笑一笑道。

“一半银子,就有五万两啊!这是五狼人出道以来,最大的一票生意,最大的一笔收入。”

“五万两,可真是大手笔,不知道要杀的是什么人,要杀多少个?”红狼道。

“两三个吧!她告诉我最多三个人。”青狼道。

白狼冷冷接道:“要是那丫头耍了我们,我绝不会放过她。”

“你一个人,也未必能打得过她,她剑法精湛,非同凡响。”土狼道。

“那就给他来一个五狼合击,明天,你们埋伏四周、她如不带银子来,那就要她来得去不得了。”青狼道。

五狼人飘然而去,小雅才缓步行了出来,陈同、张重鱼贯而出。

陈同还看不出什么异样,张重却脸色青紫,不停地大口喘气。

原来,他担心气息沉重,露出行踪,大部分时间,闭住呼吸,只用极细微和深长的呼吸,保住性命,几乎憋出了毛病。

“素喜是一位关键人物,她似是代表了一个有财有势的组合。”小雅道。

“好像有两种不同力量,卷入了言侍郎命案之中。”

张重展现他丰富的江湖阅历,道:“可以确定的是五狼人是受雇来杀一批人,可惜,他们没有说出来,要杀的是什么人?”

“素喜就是他们要杀的人头之一,而且狂妄地杀到刑部大牢中去。”小雅道。

“刺杀失败,他们低估了素喜的武功,只不过,受雇的杀手,不是五狼人。”

“素喜是个高手,在下就绝非其敌,她有着撂倒土狼的杀着,但却剑下留情了。”

“我们回刑部去。”小雅道:“整个事件,似乎是套中有套,我们就有着不知如何下手之感了,得向总捕头报告,请她指点、”

三个人赶回刑部,副总捕头郭宝元,正急得团团乱转,一见小雅,如获至宝,急急迎上。

他道:“回来得好,明天午时,北京城几位赏玉名家,和一些玉器古玩店的老板、掌柜,要到言府中鉴赏玉器!

后天中午,有数十位京畿附近的武林人物,在原德福应总捕头的邀宴,除了几家大镖局的总镖头之外,还有不少雄据一方的霸主,息隐的武林名宿,算得上是一场盛会。”

小雅呆了一呆,道:“总捕头呢?”

“行踪不明啊!天亮之前。一定要找到她。”郭宝元道。

小雅一皱眉头,道:“小文呢?”

“小文姑娘也不在刑部。”

郭宝元道:“我还在为此发愁。已经三更天了,幸好你小雅姑娘回来了,要不然,我真的有一点抓不住缰了。”

小雅心中之急,绝不在郭副总捕头之下。但她一面是敢作敢当的性格,暗里咬牙。

她道:“总捕头她几时回来,无法预料,我相信她会及时赶来,真要赶不回来,也不用太焦急,副总捕头应挑得起这个担子,小雅尽力协助。”

郭宝元原本焦虑、傍徨,不知如何应付?小雅几句话,却给了他一寸中莫名的勇气。

他忖道:是啊!总捕头赶不回来,由我主持赏玉大会,主盟召宴京畿武林人物的聚会,有何不可?也可帮总捕分担一些事务,减轻她的负担,岂不是我这副总捕头的责任?有此一念,心安理得了。

小雅微微一笑,吩咐陈同、张重,暂行退下休息,随时听候召唤,地会请求副总捕头,暂把两位调在总捕头公事房中当差。

两人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他们明白得到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将直接面对强烈的攻击,想要官带加身,先要保住性命。

陈同的功力扎实、技艺精湛,虽见识了土狼和素喜的武功,但仍充满自信,至少一对一,他可以应付。

但张重就不同了,他发觉敌人的凶悍,都可列江湖上一流高手,应会任何一个人、他都无把握取胜。

刑部捕头,面对的罪犯、凶手,都是犯罪高手,绿林大盗,想要在这里站稳脚步,必须要武功精湛,机智过人。

张重的武功不够札实、精湛,但自信应付事件的机智,却有过人之处。

张重也暗中下了决心,要用番苦功,使已学得的武功,能得落实。

小雅回到宿住闺房,小文果然未归,总捕头程小蝶也未回来。

这一日夜间,小雅自觉侦察良久,但必须要布线撒网,才能调出更重要的人物。

但小雅想不通程小蝶为什么乃未回到刑部,是否遇上凶险?小文安危就更可虑,她负责监视素喜,但素喜却乘夜摸到白云观后山和土狼打了一架,由敌对之势,转成了雇佣伙伴,小文却形踪不见,是不是被素喜坑陷了?

明日的赏玉大会,后天的群雄会宴,都是大事,程小蝶不能亲临主持,一旦出事,郭宝元和自己,都无法负起这个责任,想到此处,哪里还有睡意?

索性跑到程小蝶的公事房中,燃起灯火,对灯独坐。

心中暗作盘算,天亮后,总捕头还不回来,只好走一趟大通镖局,打听程小蝶的下落……

正在心念转动之间,木门呀然而开,程小蝶和小文先后行了进来。

小雅一跳而起,迎了上去,道:“姑娘,急死小婢了,平常日子里,我自觉满有主见,有多少事,都能从容应付。

但真正遇上了大事,却如爬上了热锅的蚂蚁,上下无个落脚处,不成啊!马前先行官,就是做不成统军的主帅。”

程小蝶笑一笑,道:“看情形,你有了不少的收获?”

“是!小雅有很多事要向小姐报告,但副总捕头安排的赏玉大会最为紧急,紧接着是后天中午群雄大会,郭副总捕头心中的焦急,绝不在小婢之下。”

“还算回来得及时,差一点被他设计的牢笼困住了。”程小蝶道:“赏玉大会,几时开始?”

“明天上午。”小雅道:“一千多件玉器中珍品不少,要保护一件不受折损,实也不太容易,人性贪卑,就算那些鉴赏名家、古器店的老板,也可能为之心动,这一点姑娘要早作预防。”

“不论敌势如何强大,但他不到迫不得已,还不愿和刑部公开作对。”程小蝶道。

“明天赏玉大会中,如若戒备太过森严,会破坏大会上的轻松气氛,引不出真知卓见,所以要外松内紧,选一些精明的捕快,扮作送茶上酒的伙计。把所有玉器分成十组。

每组有两个人负责管理,但都要穿上店伙计的衣服,件数、形状,列案登记,总案目,交我保管,如有遗失,负责管理的人,负重要责任,你和小文易装巡视全场,暗中监视全场。”

“主帅就是主帅,重重难题,都被小姐一语道破,条理分明,迎刃而解,我这就去转告副总捕头。”

小雅转过身,郭宝元已推门而入,道:“在下看到灯火,就赶来待命,不劳小雅姑娘的移步了。”

小雅笑一笑,道:“我们感觉的各种难题,姑娘都解决了。”

郭宝元道:“总捕头吩咐的事,在下这就命人即刻准备,天亮之前,也应该完成了。”

“郭叔、小雅、小文,搜集了不少的消息,还要借重郭叔的江湖历练,指点指点。”程小蝶道。

小雅说明了这一日夜的耳闻目睹,最重要的归纳了两点出来,五狼人受雇杀人,要杀什么人?素喜能和五狼人勾通雇用,又能自作主张拿出十万两银子,证明了她是位大将人物,她又代表了哪个组合?

大家心中都可能有个底子,但没有人作出结论。

小文打量了小雅一阵,脸上是一片敬佩之色。

她道:“小雅,你能如此改变形貌,勿怪收获良多,我实在有所不及,素喜和土狼之战,我也隐伏在竹林一侧,素喜固然是早知道了,但也没有瞒过青狼,这说明了五狼人武功造诣上,相当的不错,但我也追丢了素喜。”

“是不是丫头的轻功高绝,我们有所不及?”

“倒也不是,小雅,不要灭自己的威风。”小文道:“素喜武功不错,但我们在伯、仲之间,她试过甩掉我,引我到城郊,比试了近一个时辰的轻功,但我始终保持二丈左右的距离。

她借了我的宝剑,和我相约,先找出要杀她的主脑人物、她对天立誓,绝非杀死言传郎的凶手,所以,她没有犯罪。

但她能和土狼一战中,收雇五狼为其杀手,倒是出了我意料之外,这说明她的心计比我精明深沉,摆脱了我的原因,是她有人协助,阻拦了我的去路,让她逃脱……”

“你们的收获都很大。”程小蝶道。

“最大的收获,是把千头万绪的线索,理成了两条主线,而且,也给了我们追查的方向,上林画苑有问题,只不过,还无法料定是否牵涉到三个画师身上?

案情起源于杀官、夺宝,事实上,牵涉了两个力量强大的组合斗争,重点集中在青苗玉上,它绝不是只供赏玉玩的东西。

放长线钓大鱼,先让他们两大组合斗上一阵,我相信他们要杀的人,还不会是我们刑部中人,因为,到目前为上,还涉入不深。

他们设下对付我的陷阱,只围困住我,没有取我性命的安排,当可为证,这几天咱们乐得放手,举行过赏玉大会,群雄会宴之后,再集中力量对付他们,二选其一,助一方,打击一方,以便个个击破。”

“好办法。”郭宝元道:“求功不能心切,一切依照总捕头预定的计划行事,我先去安排好明日的赏玉大会。”

程小蝶道:“大通镖局的总镖头谭文远,先我涉险,不幸受伤。”

“很重吗?”小雅道:“大通镖局几个重要镖师也都出动了,但愿陈老板未受伤害,他似是知道不少的片段内情,是个重要人证线索。”

“谭文远伤得不轻,看样子,要十天半月休养才能复原。”程小蝶道:“先让陈老板住刑部中,好好休息一阵,你们两个也去睡吧!明天,还要全力照顾那珍贵的玉器。”

赏玉大会,就设在言侍郎的府中。

受到邀约的人,并非很多,程小蝶以刑部总捕头的署名,发出四十八张请帖,也来了四十八位客人。

四十八个人,都和玉器古玩有关。

不是玉器古玩店的老板,就是评鉴书画玉器的名家。

程小蝶下令在言府的庭院中,搭起芦棚,一千多件玉器,全都移在芦棚下的木案上,排列得整齐有序。

四十八位客人,却动员了近百名捕快,但穿着捕快衣服的,只有八个人,他们分守在芦棚四周,倒是一个个面肃冷厉,抱刀肃立。

有一种戒备森严的感觉,但人数很少,就不至破坏场中的气氛。

二十四个穿着蓝布衫裤,头戴瓜皮小帽的年轻伙计,分守十二个陈列玉品木桌旁,笑脸迎人,一点也看不出是捕快装扮,郭宝元化了不少心血训练他们。

十二个侍客童子,一色青绸长衫,捧着木盘分送茶水。

最妙的是有四十八位扮作客人的捕快,一个盯一个的跟在四十八名客人身边,鉴赏各种玉器,暗里监视,却也装扮的不着痕迹。

小文、小雅,穿着鲜绿色的衫裙,像二只依人小鸟,飞舞全场,两人的美丽、亲切、燕语、莺声,活泼了全场生机,也引发出各人的高论。

程小蝶陪着两位鉴赏玉器名家,常香亭、罗田成,希望能借重他们渊博的知识,识辨出这一千多件玉器中,有多少件稀世奇珍。

这些玉器,件件都算是玉中极品,引得懂得玉器的掌柜、老板们,全心投入。

常香亭、罗四成,缓步绕案而行,频频点头,表示每件玉品,都有着相当的价值,但他们并未动手触摸、取阅,或停下来仔细的查看。

程小蝶把两件形如石块,颜色土黄,未经雕琢之物,放在第三张木案上,因为,实在看不出它的可爱所在,弃之道旁,也未必有人捡它。

但言侍郎是识玉大行家,绝不会收藏没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把它放在第三张木案上,是因为那里光线明亮。

程小蝶把这些玉器移放庭院芦棚之中,也是怕在房中灯火之下,难以看出真色,让人忽略过去。

这是程小蝶去了一趟万宝斋,学到一些知识,夜不观色,大白天阳光之下,才能一眼辨认出宝玉奇珍。

果然,常香亭、罗四成在第三张木案前停了下来。

翠色悦目,晶莹透明的美玉,并没有吸引他们,倒是两块色如黄土的石块,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这两位誉满京畿的名家,未为万宝斋罗致,是能以自己的识见,不受约束,自由发表意见的人。

事实上,十几个玉器古玩店的老板,都跟在两人身后,两人已停下脚步,这些人立刻围了上去。

“罗兄,两块土色玉,未经雕琢,却也摆在此地。”常香亭道:“罗兄有以教我吗?”

“常兄是考验兄弟了。”

罗四成冷笑一声,道:“玉中三奇,玉胆垫后,这两块玉,胆都重过十两以上,千两黄金一钱玉胆,常兄,算算它值多少黄金呢?”

“罗兄果然高明。”

常香亭伸手出去,抚摸着一块土黄玉,道:“玉中三奇,今睹其一,诚毕生之大幸也。”

程小蝶听到了如此贵重的价值,还真被吓了一跳,但可惜两个老夫子,都未说明它的贵重之处何在?

“真是玉中胆哪?”

罗四成也伸出手去,取一置掌中把玩一阵。

他喃喃说道:“和典籍记载的一样,玉中之胆,其貌不扬。”

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回顾常香亭,四目互注,相视一笑,顿有认识三十年,今日始相知的感觉。

“常老、罗老,小子是长福玉器店的东主李长福,由家父手中接下经营,亦有五年之久,亦闻过玉胆之名,知道它很名贵,今日目睹玉胆,却是瞧不出它名贵之处何在?两位老人家,能不能指点出来让长福一开茅塞。”

这也是跟随在身后十余位玉器老板心中所思。

常香亭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一方玉胆,能使方圆数丈的玉器,光泽明润,玉胆最大的功能是养玉。”

“只此一项,就能值千金一钱吗?何况一钱的玉胆,又能什么用呢?以钱计价,必有所值,两个老人家何不多明示一些?”李长福道。

“物逾其值,用在意外。”

罗四成淡淡一笑,道:“你老弟能够想到这一点、已非常人能及,不过,器有所量,才有所限,有些事,不太了解的,也不用去勉强知道。”

李长福愣住了,羞红满脸,莫知所措。

读书人的老毛病,孤芳自赏,目中无人。

程小蝶心中冒火,忖道:学武人隐技自珍,留一手不肯传人,所以,兴盛一时的门派,会日渐势微,学问好的人目无余子,也不肯授业解惑,开导晚进,所以,有很多真知灼见,流于失传……。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玉胆以一钱份量计价?其用处也在这一钱的份量之上,两位老前辈既已提示纲领,为什么又言不尽意呢?”

话虽说得很客气,但也隐隐间透出了责备之意。

“罗兄,也是一番好意。”

常香亭道:“有些事不便明说,因为它出于传言,以药方为例,经一番治疗见效的药方,为之验方,才能传诸世面。

玉胆的名贵,一钱千金,但谁能真肯以千两黄金去买一钱玉胆呢?就算有人肯买,又敢用它,那人亦必学问渊博,深得其妙,敢于行险一试,生死出于己之心愿,其责自负,和人无关了。”

说了一番大道理,还是未把用处说出来。

幸好罗四成接了口,道:“赏玉大会,以论玉为主,逾其范围,就非本题了,老朽可以畅所欲言,但却不能负其责。

总捕头一定要我说出,自当遵从,但赏玉大会中言,未经验证,当真不得,日后因此惹出了什么麻烦,可和老朽无关。”

“两位老前辈对此陈列玉器,有何高见妙论,尽管畅所欲言,任何的后果、麻烦,刑部总捕头一肩承担,小蝶言出至诚,可质天日。”程小蝶道。

“好!有了程总捕头这句话,老朽当可畅所欲言了。”

罗四成道:“传说玉胆另一功能,可养颜益寿,拔风固本,止血生肌,通经过脉,是配制回生金丹的主药之一,至于还要配合些什么药物?就非老朽所知了。”

常香亭淡淡一笑,道:“瘫痪在床,寸步难行,以玉胆合药,可具神效,千两黄金一钱胆,要看病倒的是什么人了?

不过,玉胆为玉中三奇之一,我活了六十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它的名贵,是可遇不可求,纵有如山金银,也无法买得玉胆。”

“原来如此!”李长福叹息一声。

程小蝶心中一动,付道:玉中三奇,青苗玉名列第一,玉胆垫后,这第二奇,是些什么呢?

心中想到了,却未多问。

程小蝶也感觉到不宜多问了,因为,她已发觉,很多人的目光,投注在两块玉胆之上,脸上是一片神往、贪婪之色,就不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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