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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险过两度死亡关

王俊也在用心的听,但却听不到一点声息。

等他听到步履声响时,木门已被呀然推开。

一个青衣佩剑的少女缓步而入。

白衣少女低声道:“小青妹妹来换班了,你仔细瞧瞧,她比我标致多了。”

小青笑一笑,接道:“白梅姊姊,小妹不是换班来的。”

白梅一怔,道:“哦!那你来此作甚?”

小青刷的一声,抽出了长剑,道:“我奉了姑娘之命,来此取他人头。”

白梅笑一笑,道:“小青,不能杀他。”

小青道:“为甚么?”

白梅道:“他可以值三十万两银子,杀了他,岂不是白白丢了三十万两银子?”

小青撇撇嘴巴,说道:“你相信他的鬼话吗?”

白梅又是一怔,道:“小青,你在胡乱说些甚么?”

小青道:“这人外表老实,内藏奸诈,他说的话,只有一句真实。”

白梅已冷静下来,回顾了王俊一眼,道:“哪一句真实?”

小青道:“他不会武功,是千真万确的事,其他的话,全是胡说。”

白梅笑一笑,道:“小青,是师父对你说的吗?”

原来白梅、小青和罗刹女之间,亦师亦徒,亦主亦婢,罗刹女传授了她们武功,却把她们留在身侧作婢。

小青道:“是!师父要我来此取他的人头复命。”

王俊听到两个人的话,心中暗暗叫苦,他自知全无武功,如是想反击逃走,只是自速死亡,唯一的是以不变应万变,镇静坐着。

白梅冷然一笑道:“小青,如是我不让你杀他呢?”

小青吃了一惊,道:“为甚么?难道你敢抗拒师父之命?”

白梅道:“我不敢,不过,咱们总得把事情弄清楚,小青妹妹,你一剑下去,割下他的人头容易,但你如想再把他的人头接上,那可是千难万难的事了。”

小青道:“师姊,师父只交代我一句话,带王公子的人头回去,除非师姊愿替小妹担代,否则,我只有带他的人头去见师父了。”

白梅回顾了王俊一眼,道:“小青妹,你要姊姊如何担代?”

小青道:“跟我一起回去见师父,就说你不准我杀他。”

白梅哦了一声,道:“小师妹,你这么一说,我这个做姊姊的如何还敢替你担代?你去杀他吧。”

小青一侧身,由白梅的身侧走过,长剑一举,横里斩去。

就在她长剑举起的同时,白梅也迅快出手,一指点中了小青的右肩。

小青感觉右臂一麻,长剑脱手落地,道:“师姊,你……”身体倒了下去。

白梅伏身拾起长剑,道:“小青师妹,姊姊很抱歉,我不得不点了你的穴道。”目光转到了王俊的身上,道:“公子,现在你还怀疑我吗?”

王俊道:“在下一直没有怀疑过姑娘。”

突闻金风破空,白梅急急闪身避开,手中的长剑回拍击出。

一道寒光,在白梅头顶掠过。

但另一道寒芒却疾如流星,插入了小青的背心。

一个年轻娇憨的少女立刻玉殡香消。

白梅怔了一怔,道:“甚么人?”

但闻微风飒然,来人已去,却未闻一声回答之言。

王俊望望小青背上的匕首,已然直没及顶,不禁一皱眉头。

白梅长剑一转,抵在了王俊的咽喉之上,道:“甚么人下的毒手?”

王俊定定神,道:“我不知道,但可能是我同行的那个保镖。”

白梅道:“你还在胡扯甚么?如是我师父没有摸清楚你的底子,怎会派小青来杀你?”

王俊道:“姑娘也不相信在下了?”

白梅道:“发生了这些事情,要我如何还能信任你?”

王俊叹口气,道:“白梅姑娘,我不会武功,你如想杀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小青姑娘之死,你又如何向师父交代呢?”

白梅道:“人不是我杀的,我有甚么不能交代的?”

王俊道:“你那位罗刹师父肯相信你的话吗?”

白梅道:“这个……这个……”

王俊道:“事已如此,姑娘似乎是只有和在下合作一途了。”

白梅道:“合作?你究竟是干甚么的?”

王俊笑一笑,道:“姑娘,至少我们比你那位罗刹师父好相处得多。”

白梅怒道:“姓王的,原来你是个骗子,我先杀了你……”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接道:“杀不得。”

白梅心头一震,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店小二衣服的人站在身后,两道炯炯的眼神,盯注在白梅手中的宝剑之上。

不知何时,他已经进入了室中,站在身后。

白梅吁一口气,道:“你是谁?”

来人道:“言小秋,姑娘听人说过吗?”

白梅摇摇头,道:“没有。”、

言小秋道:“金灯门,姑娘听说过吗?”

白梅道:“金灯门则听说过。”

言小秋道:“我就是金灯门中人。”

白梅道:“他呢?”

言小秋道:“金灯门的掌灯大哥。”

白梅打量了王俊一眼,道:“金灯门的掌灯大哥?为甚么不会武功?”

言小秋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比武功更重要一些了。”

白梅望望地上的小青,道:“她是你杀的吗?”

言小秋:“不是。”

白梅道:“不是你,是谁?”

“我!”随着答应之声,缓步走入了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是黄媚改扮的。

白梅道:“你也是金灯门的?”

黄媚笑一笑,道:“小妹黄媚,这位小青姑娘来意不善,不但要杀我们的掌灯大哥,而且还要加害姑娘。”

白梅说道:“她是我的师妹,难道敢杀我?”

黄媚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对这位师妹还是不太了解。”

白梅道:“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同门学艺,同留在师父身侧为婢,相处十年,为甚么我不了解她?”

黄媚道:“姑娘如何才会相信她要取你之命?”

白梅道:“证据。”

黄媚道:“哦!如若这位小青姑娘确是奉命杀你而来,她会有些甚么证据?”

白梅道:“应该执有家师的罗刹令牌。”

黄媚道:“那么姑娘何不捜捜你师妹的身上呢?”

白梅应了一声,道:“真有此事吗?”

口中说话,右手已在小青的身上搜了出来。

果然,在小青的衣袋之中,找出了一枚罗刹令牌。

白梅脸色大变,道:“想不到啊!她真的请了罗刹令牌。”目光转注到黄媚的脸上,道:“姑娘,你怎么知道她请了罗刹令牌,要来杀我?”

黄媚道:“我不知道她请了罗刹令牌,但我知道她要杀你。”

白梅道:“你怎么知道的?”

黄媚笑一笑,道:“你们还有一位叫作白莺的师妹吧?”

白梅点点头。

黄媚说道:“我听到她们商谈着对付你的办法。”

白梅道:“这两个丫头,好恶毒的心机,我一直待她们不薄,想不到她们会联合起来加害于我。”

黄媚道:“小青虽死,还留了白莺一个活口,你以后可以查证,但为今之计,你准备如何应付?”

白梅苦笑一下,道:“你已经杀死了小青,我已经后退无路了。”

黄媚道:“姑娘有何打算呢?”

白梅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已经不能回去了。”

黄媚淡淡一笑道:“你如若不回去,令师必会有所警觉,那时,只怕她会立刻下令追杀

白梅道:“话是不错,但小青已死,我回去又如何向师父交差呢?”

黄媚道:“只有一法,但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白梅道:“请教。”

黄媚道:“找一个人假扮小青,和你同回罗刹女的身侧。”

白梅道:“谁能扮她?”

黄媚说道:“我可以扮作小青,但还需你白梅姑娘把小青的性格、举动告诉小妹才行。”

白梅道:“我师父很精明,小青又是平常追随在她身侧的心腹,如何能允许别人假冒,只怕她一下子就会发觉了你。”

黄媚道:“只要你愿意诚心和我们合作,小妹自信可以应付得来,问题还是姑娘有没有这份勇气?”

白梅道:“我没有退路了,除非我在师父面前领死。”

黄媚道:“白梅姑娘,有一件事,小妹想请教。”

白梅道:“你请说。”'

黄媚道:“你是罗刹门下的首徒,为甚么师父对你最不信任?”

白梅道:“因为师父骂过我一句话,说我太善良,不适合作罗刹门下弟子……”

黄媚接道:“你对令师的作为呢?”

白梅道:“老实说,我对自己作为罗刹门的弟子,也觉得不很合适。”

黄媚道:“为甚么?”

白梅道:“因为我不够心狠手辣,做事情不能够迎合师父的心意。”

黄媚说道:“所以,你一向不得师父的欢心?”

白梅点点头,道:“是。”

王俊突于接口说道:“姑娘,你能对罗刹女的作为不满,那证明了一件事,你人性未泯,还可救药,希望你能和我们合作。”

白梅摇摇头,道:“不行,我虽不满师门作为,但我总是师父教养出来的,我可以不帮助她,但我决不能背叛她。”

王俊道:“大义可以灭亲,何况罗刹女根本算不上是你们的亲人,她传授你们的武功,只是为了要你们作为她的工具罢了,她并没有把你们当作徒弟,也没有把你们当作女婢,姑娘不妨仔细的想一想,罗刹女是否把你们当作人了?”

白梅沉吟了一阵,道:“王门主说得不错,她确然没有把我们当人看待。”

王俊道:“既然如此,姑娘为何不肯挺身而出,为民除害呢?”

白梅道:“我……我……”

王俊道:“姑娘,你本是端庄纯洁的少女,但在那罗刹女的威迫利诱之下,你已经变成了淫乱女子……”

白梅道:“我,我……”

王俊道:“你如能想出任何一件可以为罗刹女辩护的事,只管请说。”

白梅摇摇头。

王俊道:“这就是了,姑娘,她对你们除了传授武功之外,可算是没有甚么恩惠可言,再说,她派小青来杀你,更是义断情绝。”

白梅道:“不管如何,我是一个流浪的孤儿……”

王俊哈哈一笑,道:“孤儿?这也是那罗刹女告诉你的了?”

白梅怔了一怔,说道:“是,这有甚么不对?”

王俊道:“姑娘,以罗刹女那样的人,会很细心的去抚养一个孤儿吗?再说,一个衣着破烂、满脸油污的孤儿,又怎能见到罗刹女那样的人?”

白梅急急说道:“王门主的看法呢?”

王俊道:“罗刹女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令尊、令堂可能都是她刀下的冤魂,极有可能当时见你年幼无知,又长得玉雪可爱,才把你收养起来,告诉你是个孤儿。在下还可以大胆的断定一句,姑娘也决非是罗刹女抚养长大,她只不过传你们的武功罢了。”

白梅点点头道:“不错,我一直是由一个老妈子抚养。”

王俊道:“这就是了,姑娘可以想想,如若愿和我们合作,那就全力以赴,如是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咱们也不难为姑娘,你可以走了。”

白梅似是己被王俊说服,他断言从事都斩钉截铁,不能不叫人不信。

沉吟了一阵,白梅点点头,毅然说道:“好!我答应你们,但要如何一个合作方法呢?罗刹女很精明,瞒过她一双眼睛并非易事。”

黄媚道:“姑娘如肯合作,咱们就好商量了。”

沉吟了一阵,说出了一番话。

白梅点点头,道:“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我全力以赴,只不过,要到证实她是杀死我父母的仇人后,我才能和她正面为敌。”

王俊笑一笑,道:“姑娘苦海回头,迷途知返,在下为姑娘庆贺。”

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王俊和言小秋先走一步,黄媚却换上了小青的衣服,重回梅花院。

金灯门行侠江湖,人手不多,但他们却能每次克敌制胜,就是凭仗着精奇的易容之术和严密的设计。

金灯门在江湖上十分有名,但却没有几个人能真正的见过金灯门中人。

王俊加入了金灯门之后,修订门规,也废除了不少的戒律。

使得金灯门改变得更为灵动,更能够适应江湖中多变的形势。

事实上,四个人却是重回连云客栈去。

只不过,这一次,四个人的身份却完全不同。

黄媚假扮的小青在白梅掩护下进入虎穴。

言小秋和王俊却变成了连云客栈对面廊沿下那打烧饼的伙计。

这是济南府有名的烧饼,生意相当的好,一个早上要卖出千只烧饼。

但忙过了早上一阵,就会忽然清闲下来。

这是一招很精奇的安排,言小秋观察了很久,才决定选择了这个身份。

这不会引人起疑,没有人会注意廊沿下一个卖烧饼的伙计。

监视得清楚,任何一个出入连云客栈的人,都无法逃过他们的双目。

连云客栈中住的人,似乎也提高了警觉,很少有人离开客栈。

事实上,梅花院中双门紧闭,很少有人出入。

萧飞燕和方昭还留在连云客栈,于重也悄然离去,以另一种不同的身份重回连云客栈。中午过后时分,打烧饼的师傅却重回灶前,又要打上一阵烧饼。

王俊、言小秋,也只能做些打杂的工作。

但两人的注意力,一直留心着连云客栈。

到目前为止,金灯门中人还无法肯定,罗刹女这位当世中第一流的暗杀高手,究竟要对付甚么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罗刹女和很多高人,仍然深居梅花院中未动。

忽然间,方昭扮成的马贩子,大步走了过来。

花了两文铜钱,买了八个烧饼,一面用金灯门的暗记亮了身份,才低声说道:“大哥,他们可能有所行动了。”

王俊道:“甚么样的行动?”

方昭道:“套车,三辆大篷车。”

王俊道:“他们要到哪里去呢?”

方昭道:“目前还不清楚他们的行程。”

王俊道:“看来,他们似乎已经有所警觉了。”

这时,两匹快马急驰而来,在连云客栈的门口停下。

,方昭未再多言,抱着八个侥饼回到连云客栈。

这时,两个骑马人已然把坐骑交给了店伙计,直入客栈中去。

言小秋缓步走了过来,低声道:“大哥,瞧出一点苗头吗?”

王俊道:“这两匹快马来得跷蹊,好像是回报的探马。”

言小秋一面替川流不息的买饼人包上烧饼,一面收钱,一面低声说道:“客栈中有人来过吗?”

王俊说道:“有!老三前来说过,客栈中已备好了一辆大马车,似乎是罗刹女准备行动了。”

应付过一阵,购买人潮渐少,言小秋拍拍手,道:“大哥,一旦小弟离开此地,大哥最好还是守在这里。”王俊点点头。

言小秋道:“事情有分晓后,小弟会立刻来接大哥。”

王俊笑一笑,道:“四弟放心去吧。”

言小秋低声说道:“大哥的金剑带在身上吗?”

王俊道:“带在身上了。”

言小秋道:“剑中藏针,十分凌厉,大哥如遇上危险时,不妨施用。”

王俊笑一笑,道:“我明白,四弟不用为我担心。”

说完话,言小秋果然转身而去,王俊独自留在卖烧饼的摊位上。

王俊虽然也开始学习武功,但年龄和时间给了他很大的限制,也许他可能已练得比普通人强了一些,但他决没有练到可称高手的境界。

但他练成了胆子,变得遇事镇静。

也练成了发射金剑中藏针的本领,握剑的手很稳定,发射也很准确。

连云客栈旁边的一扇门打开了,那是专门供篷车进出的大门,平日,总是紧紧的关闭着。

三辆篷车鱼贯驰了出来。

垂帘遮去了车中的景物,看不出车中的人,但三个驱车的汉子却是一色的青色短衫、长裤。

紧接着,客栈中又走出了七个牵着健马的人,飞身上马而去。

王俊无法分出这个人的身份,也不知老二、老三是否混在中间。

七匹马,追着篷车而去。

算一算三辆宽大的篷车中,挤点可以坐下二十几个人,如若连云客栈梅花院中有二十个以上的人,也能在这一次走完。

这是倾巢而出、决定性的行动。王俊想通了,但已不见马车影儿。

追之不及,只好留下来,留心着连云客栈。

连云客栈中,忽然又出来了一个人,牵着两匹马。

那一人直走到王俊的身前,笑一笑,道:“要不要一匹马?”

金灯门中人善长易容,能把面目改变得亲人难识,但面对着讲话时,用不着改变声音。

声音入耳,王俊已觉得不是金灯门中的人,但声音也不陌生,正是劳山一剑徐杰。

王俊笑了一笑,说道:“阁下怎知区区要马?”

徐杰道:“那很容易,你目睹那驰去的篷车、健马,有些失望。”

王俊接道:“哦?”

徐杰道:“还有这双手,不像是常包烧饼的手。”

王俊笑一笑,道:“好眼力。”

徐杰已听出王俊的声音,怔一怔,道:“王公子?”

王俊道:“劳山一剑徐兄?”

徐杰呆了呆,道:“你没有死?”

王俊道:“在下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徐杰说道:“这真是冤家路狭,快请上马吧。”

王俊早已备好了暗器,心中胆子壮了不少,笑一笑,说道:“有缘再相逢,徐兄先请罢。”

徐杰冷哼一声,当先跃上马背。

王俊也投鞍上蹬。

两匹马,一先一后的向前走去。

徐杰未走在前面带路,但也不落后,只是和王俊错了半个马身子。

王俊暗中有了戒备,所以神态很镇静。

马出城门,渐入荒郊。

徐杰轻轻咳了一声,道:“公子还没有离开济南?”

王俊道:“阎王爷不肯收留,在下只在鬼门关前打个转儿便回来了。”

徐杰道:“哦。”

王俊轻轻咳了一声,道:“徐兄,阁下留在最后离开,想来必有原因了?”

徐杰道:“有!罗刹女一直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所以坚持我留下来,想不到那意外监视我们的人,竟然会是你王公子。”

王俊道:“如今阁下知道了?”

徐杰道:“不错,我还记得一件事,那就是王公子不会武功。”

王俊道:“是啊。”

徐杰摇摇头,道:“王公子,他们不应该这样对你的,杀你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人,那实在是有些迹近残忍。”

王俊叹口气,道:“看来,徐兄准备处决我了?”

徐杰道:“是!罗刹女可能已经接着了他们,在下实在也没有特别的事要做,只好处决你老兄,提点兴致。”

王俊道:“徐兄准备以杀取乐?”

徐杰道:“不论甚么事,只要费心一些,都可以想一个新奇的法子出来,和艺术一些,就拿杀人一事说吧,如若能杀得不带点血腥气,岂不也算得是一件好玩的事?”

王俊回顾了徐杰一眼,道:“死得最不带血腥气的大概是服药一种,阁下可是想让在下服毒死去?”

徐杰笑一笑,道:“王公子,服毒后死亡并不好过,到了你该死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一个痛快,不会让你拖得难过。”

王俊心头一震,忖道:“看样子,目下还不会短兵相接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徐兄,你们究竟要干甚么?”

徐杰道:“干甚么?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王俊道:“好像是杀人?”

徐杰道:“对!杀人。罗刹女是目下江湖中第一流的杀手,杀一个人至少要十万两银子。”

王俊淡淡一笑,接道:“十万两银子,实在算不得甚么。”

徐杰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很有钱,这十万两银子只是个起码的数,杀的人身份愈高,自然银子要得愈多。”

王俊道:“徐兄,这一次,你们杀的是甚么人?老兄又能分到多少银子?”

徐杰抬头打量了前面的土岗一眼,答非所问的道:“王公子,你看看,前面那土岗的风水如何?”

王俊抬头看看,笑道:“不错啊!颇有龙蟠虎踞的气势。”

徐杰道:“好!那么王公子就死在那土岗上如何?”

王俊点点头,道:“如是徐兄够交情,就让我自己选一块埋骨之地吧。”

徐杰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王俊道:“徐兄!你们这一次,究竟要杀的是甚么人?”

徐杰哈哈一笑,道:“王公子,你快要死了,为甚么还想知道这样多的事?”

王俊道:“黄泉路上结伴,至少,我应该知道他们的身份。”

徐杰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王兄可以放心的是,这一次,你在黄泉路上的同伴不错。”

王俊道:“他们是甚么人?”

徐杰道:“四君子。”

王俊道:“四君子?”苦笑一下,接道:“徐兄,四君子究竟是甚么样子的人呢?”

徐杰说道:“在江湖上,四个最君子的人物。”

王俊道:“这就奇怪了,既然是四个君子的人物,你们为甚么又要杀他们呢?”

徐杰道:“因为他们太过君子,所以不能不杀他们。”他因为知道王俊不会武功,是以对他全无戒心。

笑一笑,又道:“正因为他们太君子了,所以,非要杀他们不可。”

王俊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轻轻吁一口气,接道:“徐兄,罗刹女是江湖上第一流的杀手,但不知阁下是否也是干这一行?”

徐杰道:“在下不是。”

王俊道:“劳山一剑这绰号听起来,也不像是太坏的人。”

徐杰道:“王公子夸奖了。”

王俊道:“徐兄既不是杀手,但这一次却参与了杀人的事,想来定然是收了一笔不少的酬劳。”

徐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黑眼珠子,很难受得了白银子的诱惑。”

王俊道:“徐兄,如是银子可以买命,咱们就不妨谈谈。”

徐杰笑一笑,道:“我听说你想出二十万两银子,买回你这条命,是吗?”

王俊道:“不错啊!如是徐兄有意思,咱们可以谈谈。”

说话之间,人已登上土岗。,

徐杰笑一笑道:“王公子,我看,你还是先选一处埋骨的地方如何?”

王俊下了马,回顾了一眼,举步向道旁一座杂林中走去。

杂林的旁侧,有一个土坑。

王俊走到土坑另一侧,和徐杰保持对面而立的形势,道:“徐兄,你看这地方如何?”

徐杰道:“死的是你,你只要同意了,兄弟没有意见。”轻轻咳了一声,接道:“王公子,你虽非武林中人,但你这一份镇静功夫,确实是叫人敬佩啊。”

王俊道:“一个人如是被逼得非死不可,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不过,兄弟还是不想死,如是有甚么可以商量的地方,咱们不妨再谈谈。”

徐杰摇摇头,道:“王公子,我看是不用说了,徐某答应过给你一个痛快,这一点,兄弟可以帮忙。”

王俊接道:“感激不尽,但不知徐兄要我如何一个死法?”

徐杰道:“如是你王公子不在乎是否留下全尸,兄弟便一掌打碎你的脑壳,头一晕,就死了过去,如是你王兄希望全尸,在下就出手点了你的死穴。”

王俊长长叹一口气,道:“徐兄这劳山一剑之名,听起来不像是一个坏人。”

徐杰哈哈一笑道:“王公子,这土坑够深,你跳下去吧。”

王俊望望土坑,又摇摇头,道:“徐兄,这是你逼我,实在没有法子了。”

突然一抬右手。

但见银光一闪,两道银芒射中了徐杰前胸。

双方距离既近,银针去势又强,寒芒直中前胸。

徐杰双手抚胸,道:“你……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王俊道:“我是不会武功,但我练过暗器。徐兄,我没有法子,你非要杀我不可,我为了保命,只好杀了你。”

徐杰道:“这针上有毒?”

王俊道:“是!一种使人中针后,立刻失去抵抗能力,全身酸软的奇毒。徐兄,请你自己跳下去。”

事实上,徐杰两腿一软,人已不由自主的跌下了土坑。

王俊道:“徐兄,你答应过给我一个痛快,兄弟投桃报李,也要给你徐兄一个干脆,不过,兄弟希望徐兄据实回答兄弟几句话,罗刹女满身罪恶,一手血腥,希望徐兄在死去之前,给兄弟一些指点。”

这毒针上真的淬过使人麻痹的药物,徐杰跌入了坑中之后,再也站不起来,只勉强挣扎着坐起身子。

他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罗刹女等要杀四君子,今天就要动手。”

王俊道:“在何处下手?”

徐杰道:“清风道观……”

话处,药力已完全发作,身子一软,倒卧在地上。

王俊黯然说道:“徐兄,我给过你机会,但你不肯放手,只好对不起啦。”

跳入土坑,脱下了徐杰的衣服,又仔细打量过徐杰的形貌,才爬上土坑,埋起了徐杰的尸体。

清风道观很有名,而且也不太远,距那土坑不足二十里路。

道观的规模很大,距官道还有三四里距离,却有一道白色碎石铺成的大道,直达清风道观。

那是紧傍山崖而建的一座道观,山色凝翠,更衬托出道观的巍峨、庄严。

通往道观的白石大道上,人来人往,似乎有不少的香客。

转往道观的白石道上,转角处,由芦席和木柱搭建了一座茶棚。

这茶棚虽然很简陋,但却很热闹,七八间房子大小,摆了二十多张桌子,四五个小二招呼客人。

棚中,已经有八成座。

王俊目光一转,发觉茶棚中的客人大部份是在喝酒、吃饭。

敢情这座茶棚,主要是经营酒饭生意,而且生意相当的好。

王俊走近茶棚,一个店小二迎上来道:“客官,里面请。”一面接过王俊手中的马缰。

马被牵入了离茶棚六七丈外的一座马棚中,另有专人照料。

王俊却被让入茶棚之中。

这时的王俊,带着长髯,正是改扮的徐杰形貌。

茶棚中人,大都是晋香的人,有老人、村妇,也有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

王俊在一副案头上坐下,轻轻咳了一声,道:“小二,这地方很热闹呀。”

店伙计道:“难得嘛!清风道观一年一次的庙会。”

王俊说道:“这庙会的规模似乎是不小啊!”

店小二道:“客官是外来人吧?”

王俊道:“不错,在下游踪至此。”

店小二道:“这就难怪了,清风观每年一度的庙会,连续一个月,晋香客络绎不绝,好热闹一阵子。”

王俊心中暗道:“庙会期间,香客众多,四君子怎会遇到罗刹女?罗刹女又怎会在这样众多的香客中,动手杀人?”

四君子是何身份?为甚么要到清风道观来?

他想得入神,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店小二还在身侧。

店小二等了一阵,忍不住低声说道:“客官,你可要吃点东西?”

王俊哦了一声,道:“要,要,你给我配四样菜,来一壶酒,再给泡一壶好茶。”

店小二答应着退了下去。

王俊回顾了四周一眼,忖道:“不知二弟等是否也在此地?”

这时,大家都易容改装了,一眼间,很难看得出来。

店小二很快便送上了酒菜。

王俊本来不会喝酒,但却装出了会喝的样子。

虽然是座临时搭建的茶棚,但生意却好得邪气,客人越来越多。而且酒菜也不坏。

觑了一个空,王俊招来了店小二,道:“伙计,这道观的住持,法号怎样称呼?”

店小二道:“好记得很,这道观叫清风道观,住持就叫作清风道长。”

王俊道:“果然是很好记。”

店小二道:“客官,你慢慢的喝着,我去招呼客人了。”

王俊道:“再问你一句话,四君子都是些甚么人?”

店小二愣了愣,道:“四君子?没有听说过啊。”

王俊道:“好!你去招呼客人吧。”

这一年多来,他长了不少的江湖经验,但此刻却是一筹莫展,既不知于重、黄媚等何在,也不知罗刹女一行现在何处。

可能是徐杰骗了他,这些人根本不在清风道观。

徐杰晕迷得太快,故而无法告诉他更多一些的事情。

王俊心中盘算了一阵,决心到清风道观中瞧瞧。

正想招呼店小二结账,瞥见一个背着黄色香袋子的大汉,缓步走了过来。

王俊略作戒备。

那大汉走近了王俊身侧,低声道:“徐爷,你怎还坐在这里?”

王俊不敢多说话,生恐对方听出了声音不对,含糊的应了一声,道:“情形如何?”

那大汉在对面坐了下来,道:“罗姑娘已进入清风道观,徐爷怎么还不摸上去?”

王俊道:“他们到齐了?”

那大汉怔了一怔,道:“罗姑娘没有交代徐爷吗?”

王俊道:“交代过,可是我受了伤。”他尽量模仿徐杰的声音。

那大汉打量了王俊一阵,道:“徐爷伤在何处?”

王俊道:“左臂上,中了那小子一针。”

那大汉似是很清楚徐杰断后的目的,啊了一声道:“那小子不是不会武功吗?”

王俊道:“但他练过暗器,一种由机簧发射的毒针。”

那大汉似是已听出不对,正想站起身子,忽然觉得右臂一疼一麻,道:“你是……”

王俊冷然一笑道:“我姓王,姓徐的已经死了,你中的是百步断魂针,你只要站起来走不到一百步,一定毒攻心脏而死。”

那大汉道:“我如坐着不动,就不会死了吗?”

王俊道:“不会,但只可以多活一阵,我有解毒丹丸,只要你答复我的问话,我可以给你解药。”

那大汉脸上的惊恐之色,逐渐平复下来,缓缓说道:“好!你想问甚么?”

王俊道:“罗姑娘可是罗刹女?”

大汉点点头。

王俊道:“四君子是何许人?他们现在何处?你们为甚么要杀他们?”

那大汉答非所问道:“你那解毒丹现在何处?我要先瞧瞧。”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茶棚客人又多,声音吵杂,也没有人注意他俩。

王俊取出一个玉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粒丹丸,握在掌中,道:“答复我问的话。”

那大汉道:“就是四君子。”

王俊冷笑一声道:“我杀了徐杰,一样也能杀了你,不信,咱们可就试试看。”

那大汉望望王俊手中的药丸,道:“我这毒伤,要几时发作?”

王俊道:“快则盏茶工夫,最迟也不会拖过一顿饭的时间。”

那大汉道:“你当真给我解药吗?”

王俊道:“在下说出口的话,必然履践。”

那大汉道:“四君子只是一个代号,他们究竟是甚么人,老实说,连我也不知道。”

王俊怔了一怔,怒声道:“你在耍甚么花样?”

那大汉道:“千真万确,只怕负责执刑的罗姑娘也不知道四君子是四个甚么样子的人,罗姑娘的性格,如若她知道四君子是何许人,怎会在济南府等了那么久?”

王俊心中暗道:“这话也有道理,如若真有四君子,必然是个很有名的人,那店小二应该知道。”

他究竟是读过书的人,心思转动得很快,迅速想到,四君子如若只是一个代号,那可能只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两个人,自然,也有可能是四个人。

只听那大汉接道:“据我知道,那四君子今日定然会到清风道观。”

王俊道:“罗姑娘如若不认识四君子,怎么下手?”

那大汉道:“到那时候,自然会有人指点她。”

王俊道:“很精密的策划。”

他招过店小二,结过酒账,缓缓把药丸交给那大汉,道:“吞下去,找一个清静无人的地方,坐息上两个时辰。”

那大汉接过药丸,立刻吞了下去。

他已感觉伤处的麻感正逐渐扩大,确然是中了毒针之征。

吞下了药丸之后,才吁口气,道:“为甚么要坐息两个时辰?”

王俊道:“我针上奇毒发动,必需静坐,使行血减缓,直到毒性解了才能行动。”

那大汉口中在说话,人却缓缓向桌案上伏下。

王俊扶起那大汉,口中说道:“我说张兄啊!不能喝就少喝点,三杯酒下肚就成这个样子。”一面扶起那大汉,向外走出。

这时,香客愈多,也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王俊把那大汉扶到马棚中,掏出了一锭碎银子,足足有二两多重,对一个照料着马匹的伙计道:“我这个伙计喝醉了,借你老兄的铺位,让他睡一会,这点银子,给你兄弟买酒。”

那看马的汉子眼看一块二两多重的白银锭,并见那香客身上散发着酒气,立刻答允下来。

看马的就住在马棚一边,用竹子搭盖了一点地方,里面有张床。

王俊扶那大汉上了床,又给他喂下一粒药丸,才放心离去。

他很快的扮成了一个晋香的客人。

一身粗布裤褂,似是来自乡下的种田人。

金灯门最精易容术,王俊学到了不少。

他不知道能否找到金灯门中人和那位四君子身份的人。

但他不能放弃不管,找不到同门中的兄弟,他也要独力承担这件事,凭一身小巧的暗器和机智,要阻挡江湖上第一流的杀手逞凶杀人。

就算这作法是以卵击石,牺牲了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王俊下定了决心,缓步向前走去,直奔清风道观。

道观外的广场上,云集了近万的香客。

四面商棚林立,卖布的、呼喝来赌的、耍武艺的、卖膏药的,应有尽有,但最多的,还是卖吃喝的小棚。

两台大戏,各出绝活儿,在别着苗头,好热闹的场面。

观外的广场中,人头拥挤,但清风道观高大的观门外,却是并然有序,香客自动排列成队,一点也没有挤的感觉。

卖香烛、素纸的摊位,就分列在清风道观外,不下二、三十家之多。王俊排在进观的香客群中,他摆出了金灯门特别的连络暗记。

走过一个卖香烛的摊位时,突闻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位客人,不买香纸吗?”

王俊转头看去,只见那看摊位的老人,也摆出金灯门的暗记,当下笑道:“对啊!我该买点香纸。”

走进那老人的摊位,老者已笑道:“哎呀!是王掌柜,坐坐。”

一面伸手拉着王俊,在摊位后面一张木凳子上坐下。

多年不见的亲戚朋友,都可能在这次庙会上碰上,那老人拉着王俊,在话家常,自然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王俊也由声音中分辨了出来,这卖香烛的老人,正是齐子川。

齐子川低声道:“掌灯大哥吗?”

王俊道:“正是在下,齐老见到了罗剎女吗?”

齐子川道:“罗刹女进庙去了,不过,于老二、黄媚姑娘都跟了进去,言老四找不着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王俊道:“我很好,齐老想法子通知他们一声。”

齐子川道:“这不用灯主吩咐。”

王俊道:“老三、老五呢?”

齐子川道:“老三在庙外走动、接应,老五守在庙门里,老四找你去了。”

王俊道:“事情很紧急,听说他们今天一定会下手,但我还摸不清他们究竟要杀甚么人。”

齐子川道:“老朽一大早就守在这里了,到此刻为止,还没见到甚么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进入道观。”

王俊道:“四君子是甚么人?”

齐子川一皱眉头,说道:“四君子?你倒把我问住了,江湖上,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外号。”

王俊道:“这么说,这真的可能只是一个代号了。”语声一顿,道:“齐老,像罗刹女这样的杀手,不会是对付一个普通的人吧?”

齐子川道:“不会,那人的身价、地位,一定是值得她出手,她才会接下这票生意。”

王俊道:“齐老,这就奇怪了,他们要杀的真的是四君子。”

齐子川道:“掌灯大哥能不能把详细的情形告诉我?”

王俊点点头,把经过的情形说了一遍。

齐子川听到了王俊遭遇的惊险,连连摇头,说道:“好险啊!好险。唉!大家都担心你的安危,尤其是言老四,心中的负担更是沉重无比。”

王俊道:“齐老,我现在不是已经好好的回来了吗?眼下重要的是,我们要找到四君子,先要知道他们是甚么人,然后,咱们才能保护他们。”

齐子川道:“你能肯定他们会在清风道观下手吗?”

王俊道:“如若他们不准备在清风道观下手,罗刹女又怎会到此呢?”

齐子川道:“说的也是,不过,罗刹女已在咱们的监视之下,不怕被他们逃走。”

王俊道:“我要不要进去瞧瞧?”

齐子川点头,说道:“可以,老五在观门里面,你最好先找到她,让她把消息传给老二他们。”

王俊站起身子,道:“我到庙里面瞧瞧,咱们等一会再谈,这几句话,自然是说给别人听的。

齐子川道:“王掌柜,上了香早些回来,咱们好好喝一盅。

王俊混入了香客中,走入观内。

他心中有了底子,进入庙门,立刻四下寻视,一面摆出了金灯门的暗记。

但是,一直快进二道门,仍不见萧飞燕的踪迹,王俊心中急起来。

忽然间,左肘被人按住,正是“曲池穴”的部位。

顿然间,王俊感觉全身一麻。

耳际间,响起了一个低沉声音,道:“你是甚么人?”

入耳的声音很陌生,王俊呆住了,他想回头瞧瞧,但因肘穴被制,完全没有了转动的余地,几次想回头,都没有回过来。

他不敢说出身份,也不敢大声喊叫,怕惊动了别的人。

吸一口气,平下了胸中的急躁,道:“你是甚么人?”

一开口,肘间的穴道忽然一松,耳际间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是大哥?不要回头,直进大殿,烧过了香后,转到左面的厢房第三间去。”

这一次,王俊听出来了,那是萧飞燕的声音。

但有一点王俊不太明白,她明明就挤在身后,为甚么却不让自己回头看她。

他心中奇怪,却未多问,因为他已从声音中,确定了那人是萧飞燕。

遵照着萧飞燕的吩咐,进大殿上过香转入左厢。

那是一大排房舍,有不少的香客都在里面休息。

这是专门供给官府眷属和名门大家闺秀休息的地方,隔成了大小不同的单间。

这里有不少人,但却很清静,和别处的拥挤、吵杂,大不相同。

王俊打量了一下形势,直向第三道门内走去。

门是虚掩着,王俊一推就开。

一个年轻的青衣童子早已在门内相候,笑一笑,道:“对不起啊!刚才小妹捏疼你没有?”

王俊道:“还好,还好。”一面抬头打量房中的形势。

只见整座房中,除了女扮男装的萧飞燕外,别无他人。

萧飞燕笑一笑,道:“二哥、三哥都出去了,你先坐下,他们等一下就回来了。”

王俊道:“见过罗刹女吗?”

萧飞燕道:“她们一行一直在咱们的监视之下。”

王俊道:“四君子来了没有?”

萧飞燕道:“四君子是甚么人?”

王俊道:“就是罗刹女他们要杀的人。”

萧飞燕沉吟了一阵,道:“我们都在奇怪,罗刹女一行并非善男信女,竟然也假扮香客混入庙中,定然有原因,但一时间又找不到他们下手的对象,四君子这外号从没有听人说过,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几个人呢?”

王俊叹口气,道:“五妹,六妹呢?见到了没有?”

萧飞燕道:“这是咱们唯一放心的地方,六妹的机智、武功都非泛泛,相信她能应付,但她很小心,进入观庙中之后,一直没有用暗记和咱们联络过。”

王俊正待接口,萧飞燕突然用右手食指按在唇上,低声道:“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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