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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舌战探虚实

蛇公子道:“在下也是一片好心,活人塚真要全力来犯,璇玑堡这点实力,实在很难抗拒,如若堡中一些重要人物,能够离开此地,咱们也许还有重振江湖道义的机会。”

庄璇玑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过,就目下情势分析,璇玑堡也许比别处,更安全一些。”

蛇公子道:“既然姑娘也有这种看法,在下也就无话可说了。”

庄璇玑道:“三位请下去休息一会吧!敌人随时可以攻来。”

虎公子等被带入下面休息。

两天平静过去。

这是很紧张的两天,武林三仙,都在休息,这三人见识博广,武功高强,对璇玑堡的实力影响很大。

庄璇玑表面上,虽然十分平静,但内心中,却希望活人塚能拖上两天再来。

幸好,庄璇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但璇玑堡的戒备,却一直没有松懈。

第三天,日出时分,活人塚终于来了。

马鹏发现敌人时,璇玑堡已被重重围起。

看人手,至少有两百以上,集中北、西两处堡门前面。

似乎是昨夜的人手,都已集齐,只不过,没有发动攻势。

马鹏倒是很沉着,查看过四面情势之后,才回到了大厅中报明内情。

庄璇玑请出了武林三仙。

这三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经过了两天的休息之后,人已经完全恢复。

马鹏说出了璇玑堡被围情形,水长流一直沉吟不语。

福星不说话,余长贵、南长命也一直不肯开口。

庄璇玑心中忖道:看来,他们已深得稳字一决,把这付千斤重担推到他们肩上的如意算盘,看来是不太容易。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三位老前辈,对此事有何看法?”

水长流道:“老夫只能说出自己的看法,但璇玑姑娘,你是璇玑堡的主脑,应该如何,还是要姑娘决定了。”

庄璇玑笑一笑,道:“成败存亡,晚进自然要一肩承担,但三位在江湖之上,德望具尊,经验丰博,希望三位能给晚进一点指引。”

水长流道:“指引倒不敢当,不过,老朽我倒有一得之愚,提供姑娘参酌。”

这时,四大凶煞,和虎、蛇、鼠三公子,都已布守宅院外面。

璇玑堡中,本来是花树茂密,但为了易于防守,庄璇玑已下令,砍伐去大部份的花树。

所以,站在宅院前后,可以看清楚围墙内任何景物。

庄璇玑已放弃了守护堡门的城墙,把人手集中在宅院前面。

因为,堡中的机关布置,大都在宅院附近,方真的十二铁人,活动的范围,也只限于在宅院之内。

为了这十二铁人的活动,庄璇玑已下令打通了很多的墙壁,而且,也拆掉了一部份布设的机关。

她了解璇玑堡中的人手太少,经不起分散使用。

回顾了水长流一眼,庄璇玑缓缓说道:“晚辈洗耳恭听。”

水长流道:“姑娘不肯防守堡门围墙,正像活人塚把人手集中在北、西两门一样,我们堡中的机关、埋伏,都在这宅院附近。”

庄璇玑道:“这只是重要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们的人手太少,他们不由东、南二门的用心何在呢?”

水长流道:“老朽的看法是,他们第一个目的,想把我们赶离此地,所以,留下了两条退路。”

庄璇玑道:“老前辈,觉着咱们该如何应付?”

水长流道:“我想,咱们既然已经放弃守护城堡,那就给他们个不理不睬,看他们作何打算?”

庄璇玑道:“他们会不会一拥而入,分由西北两面,登上城堡,由众多人手攻向宅院。”

水长流道:“不会,他们不是千军万马,有二百人,已经是很大的声势了,一拥而上,会造成很大的伤亡……”

庄璇玑接道:“目下,他们一直按兵不动,又是何用心呢?”

水长流道:“等人,我想,他们会先礼后兵。”

庄璇玑道:“老前辈是不是想要见见他们?”

水长流道:“老朽不愿喧宾夺主,这件事,还是由姑娘的好,老朽三人,最好是先不露面,但老朽三人,也愿听姑娘的调遣。”

庄璇玑道:“三位武功高强,使璇玑堡抗拒敌势的力量,增强很多,不过,更宝贵的是三位的经验、阅历,我们目前最大的困扰,是对活人塚的了解太少。”

水长流道:“老朽对活人塚的了解,也不太多,这方面,只怕会十分失望了。”

庄璇玑淡淡一笑,道:“连武林三仙也不知道活人塚的来历,只怕当今江湖之上,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真正身分了。”

水长流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说,他们有另外一种身分?”

庄璇玑道:“晚进正是这样的想法。我不相信,真的会有几个默默无闻的人,组成了这么一个活人塚。”

水长流点点头,道:“姑娘的看法,确有独到之处,这些事,老朽都未想到。”

庄璇玑道:“其实,这些事,也不是太难猜测到的事,第一,他们对江湖上的事,十分熟悉,这证明,他们在江湖上耳目十分聪敏,但活人塚的组合,在江湖上的活动,并不太多,如若有活动,也是活人塚内高级的首级人物……”

这时,柳媚急急奔入了厅中,道:“姑娘,活人塚有人求见。”

庄璇玑道:.“什么人?”

柳楣道:“他自称是奉命而来的特使。”

庄璇玑回顾了水长流一眼,道:“三位是不是要见见那位特使?”

水长流道:“不用了,我们在后面,看看能不能认出他的真正身分。”

庄璇玑道:“去请他进来。”

马鹏、高空,陪着那位特使行了进来。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青衫中年人,留着三绺长髯,神情很潇洒。

马鹏、高空,紧随那人两侧。

柳媚、王杰没有同来。

庄璇玑笑一笑,欠身说道:“阁下请坐。”

青衫人笑一笑,道:“是璇玑姑娘么?”

庄璇玑道:“正是晚进。”

青衫人道:“闻名久矣,有幸一晤。”

抱抱拳,缓缓坐了下去。

马鹏、高空,退守在庄璇玑身侧。

庄璇玑道:“晚进入江湖不久,闻名久矣的夸奖愧不敢当,不知道阁下大名怎么称呼?”

青衫人道:“在下姓闻名千里。”

庄璇玑道:“原来是闻二先生……”

闻千里接道:“姑娘听过在下的名字?”

庄璇玑道:“闻二先生是不是有一个外号,叫做舌粲莲花。”

闻千里笑一笑,道:“不错,不错。”

庄璇玑道:“听说先生的口才很好,能够舌粲莲花,使顽石点头。”

闻千里笑一笑,道:“好说,好说,这是江湖上的传说,不足以凭信。”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顽石终归是顽石,岂能真的点头呢,这不过形容先生能说会道,口若悬河罢了。”

闻千里道:“听姑娘一言,在下顿有着前途困难重重的感觉。”

庄璇玑道:“先生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话,尽管请说吧。”

闻千里道:“以姑娘之才,想必早已经知道在下来此的用心了?”

庄璇玑道:“就算晚进知晓闻二先生的来意,但二先生总不会一语不发的就离开吧!”

闻千里道:“姑娘说的是,在下来此的用心,是希望说动姑娘,免去一场杀劫,挽救数十位大好生灵。”

庄璇玑道:“果然是说词动人,但不知有什么条件没有?”

闻千里道:“事实,敝上仰慕姑娘,希望姑娘能到活人塚内一行。”

庄璇玑道:“闻二先生也许还不知道,晚进刚刚从活人塚回来不久。”

闻千里道:“敝上未能好好的接待姑娘,为此抱憾很深,姑娘如若再度驾临,必将盛大款待。”

庄璇玑道:“那里布置很精奇,只可惜,不是留恋之地,没有去过的人,实在应该去开开眼界,但去过的人,很难有再去一游的兴致。”

闻千里道:“说的有理,活人塚这个地方,只听名字,就叫人难以生出好感,不过,姑娘应该想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仁大勇,就不会拒绝法这番盛情了。”

庄璇玑道:“二先生的意思,进入活人塚,等于是进地狱了。”

闻千里道:“不!不不,姑娘不可断章取义,在下的意思是说,姑娘如慈悲为怀,虽入活人塚,何惧之有。”

庄璇玑道:“果然好口才,只可惜,先生来晚了一步。”

闻千里道:“此话怎讲?”

庄璇玑道:“银龙如若未攻璇玑堡,我确会被先生的言词所动,但银龙攻打过璇玑堡之后,双方怨仇已结,先生之言,又怎知不是一个阴谋呢?”

闻千里道:“高才呀!高才,姑娘真思虑慎密,智谋过人,想的如此深远,不过,在下却是满怀衷诚而来,要如何才能使姑娘相信,在下有万分诚意呢?”

庄璇玑呆了一呆,也真的体会到了一这个人的利害,舌粲莲花,当之无愧!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二先生的意思,是要我提出一个条件?”

闻千里道:“应该不是条件,而是在下应该表现出的一点诚意。”

庄璇玑道:“哦!你准备怎么样表现呢?”

闻千里道:“这个,好像是应该由姑娘提出来的。”

庄璇玑沉吟良久,缓缓说道:“我想,你表现出的第一点诚意,应该是告诉我,活人塚一直希望我去,为了什么?”

闻千里道:“这个,我想姑娘心中早明白了,那应该是为了婚姻。”

庄璇玑道:“这几句话,就不像是二先生的口气了。”

闻千里道:“姑娘指教。”

庄璇玑道:“你的话,很婉转,也很动听,但这两句话太生硬。”

闻千里道:“姑娘单刀直入,一句话,揭开了事情序幕,我想咱们之间,应该谈谈正题了。”

庄璇玑道:“好!我洗耳恭听。”

闻千里道:“活人塚有能力在江湖上掀起一场大风波,使整个江湖震动,造成一场前所未有的武林浩劫,这一点姑娘是否相信?”

庄璇玑点点头,道:“相信,而且,他们也能够作到。”

闻千里道:“那很好,能够消弭这场浩劫的人,放眼江湖,只有姑娘一人。”

庄璇玑笑一笑,道:“只要我答应这个婚姻?”

闻千里接道:“不错,这好像是唯一的办法,我知道这不是心愿,但以姑娘气度,应该为武林同道,作这样一个牺牲。”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二先生,还有一个法子,不知你想到没有?”

闻千里道:“倒是不曾想到,请教姑娘?”

庄璇玑道:“银龙铩羽而归,他们会过高的估计了璇玑堡。”

闻千里道:“事实上,活人塚已把璇玑堡看成了唯一的劲敌。”

庄璇玑道:“没有攻下璇玑堡之前,他们不会在别处生事。”

闻千里道:“这个么?在下不敢保证了。”

庄璇玑道:“二先生,这句话说的就不够诚实了。”

闻千里道:“活人塚已尽出精锐而来,看样子,势必要攻下璇玑堡不可,等到战火点燃,再想……”

庄璇玑道:“那是说,二先生今日之来,是最后一次的和解通告了,此后,他们就不再谈和解的事了?”

闻千里道:“对!我闻某人,还无法说服姑娘时,活人塚内,再也无人能说服姑娘了。”

庄璇玑点点头,道:“说的也是……”

语声一顿,接道:“自从第一次璇玑堡被攻之后,我们就开始准备,已经准备了很久的时间。”

闻千里哦了一声,道:“姑娘意思……”

庄璇玑道:“逼我们动手,并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闻千里道:“唉!想不到姑娘竟是如此难以说服的人。”

庄璇玑道:“我只是让他知道,天下有地方不受威胁。”

闻千里缓缓站起身子,道:“姑娘,在下告退了。”

庄璇玑道:“叫二先生失望,小妹觉着很不好意思。”

闻千里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下无能说服姑娘,化干戈为玉帛,内心中十分惭愧。”

庄璇玑道:“好说,好说,在下也有着心中不安之感,有劳先生大费了一番口舌。”

闻千里笑一笑,转身而去。

目注闻千里离去之后,庄璇玑回头说道:“三位老前辈有何意见?”

武林三仙缓步而出,水长流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可以下令准备迎敌了。”

庄璇玑道:“老前辈觉着,晚进处理此事,可有什么不周之处?”

水长流道:“姑娘表现出了威武不屈的气概,也表现出了高明的辩才,只不过,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收获。”

庄璇玑道:“老前辈的意思,可是希望晚辈能用拖延之计?”

水长流道:“兵临城下,如箭在弦,不论什么拖延的办法,也无法十分有效。老朽的意思是,姑娘怎不在他口中,套出一点他们的实力?”

庄璇玑道:“这件事不太可能,甚至,他根本不知道详细情形。”

水长流沉吟了一阵,道:“闻千里以辩才名震江湖,想不到,这一次,竟碰了一个很大的钉子。”

庄璇玑道:“老前辈见面不如闻名,我觉着他少了三分耐性。”

水长流道:“没有一流说客那种锲而不舍的情神。”

庄璇玑脸色忽然一变,道:“咱们上当了,他来观察一下咱们的虚实。”

柳媚怒道:“可恶,我早该给他一记‘弹指飞毒﹄。”

水长流笑一笑,道:“不要紧,就算他是来探测虚宝的,但他也没有看到什么。”

庄璇玑忽然一笑,道:“倒真希望他能把看到的事情讲出去。”

水长流道:“他能讲什么?”

庄璇玑道:“这个人,不但口才很好,而且,还有着很好的武功。”

水长流道:“哦!倒是没有听人说过,闻千里和人动手的事。”

庄璇玑道:“从没有人见过他和人动手的,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根本不会武功,不能和人动手,一种是他深藏不露,出手毒辣,和他动手的人,已遭他的毒手,所以,没而人知道他会武功。”

水长流道:“姑娘,可是看出了什么可疑之处。”

庄璇玑道:“就晚辈的看法,闻千里似乎是一个会武功的人。”

水长流道:“姑娘由那里瞧出来,他是个会武功的人?”

庄璇玑笑道:“眼神中,很少有人能够把眼神中的东西,完全隐藏起来。”

水长流道:“老夫也留心到了他的眼神,但却没有瞧出有什么不对。”

庄璇玑道:“闻千里隐藏的很好,他的眼神中,也一直看不出可疑之处,直到他离开的时候,我看出了他眼神中闪起了一抹神光,只不过那神光一闪即隐。”

水长流道:“真有这等事?”

庄璇玑道:“晚进也一直在想,他有没有武功,对我们而言,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为什么,他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水长流沉吟了良久,不知如何答覆。

庄璇玑道:“晚进的想法是,他一直不愿暴露出他会武功的事。”

水长流道:“为什么呢?”

庄璇玑道:“这就叫欲盖弥彰,其实,他自自然然的,就算让我们瞧出了他有精湛的内功,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水长流点点头道:“果真如此,他一定会有所作用。但老夫实在想不出他的作用何在?”

庄璇玑道:“老前辈,可不可能是,他一直在隐藏自己。”

水长流道:“姑娘的看法很特殊了。”

庄璇玑笑一笑,道:“他不但不让咱们知道他会武功,也可能不希望别的人知道他会武功。”

水长流道:“骗活人塚的人?”

庄璇玑道:“至少,他要骗活人塚内一部份人,如若咱们能知道,他骗的是什么人,就会明白整个的内情了。”

这时,郎四娘快步行了进来。

庄璇玑道:“活人塚的人攻进来了?”

郎四娘道:“是。”

庄璇玑道:“大概有多少人?”

郎四娘道:“四面城堡没有防守,他们进来的人很多,不过,大部份都留在宅院的四周。”

王杰冷笑一声,道:“上过一次当,这一次,他们学乖了。”

庄璇玑道:“现在他们的行动呢?”

王杰道:“六个人,分成两批,行了过来。”

庄璇玑道:“好!咱们出去看看。”

回顾了水长流一眼,道:“三位老前辈作何打算呢?”

水长流道:“我们暂时不和他们见面。”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三位老前辈,如若觉着暂时不方便和对方见面,何不暂时易容一番。”

没有再看福、禄、寿三星的反应,转身向外行去。

出了大门,对方两批人,也到了大门外面。

不错,六个人分成了两批,其中一批人,竟是银龙。

银龙仍穿着一身银衣,身后紧随着两个腰束银色带子的从卫。

另一批,为首者穿着一身金衣,金色的靴子,金色的剑柄,金色的剑鞘。

只不知剑鞘中的剑刃,是否也是纯金打成。

以马鹏的见多识广,也无法一下子看清楚他的年龄。

这个人,骤然间看上去,似很年轻,不过二十多岁,但多瞧一阵,你会发觉他可能会有三十多岁,或是四十左右。

他身后跟随的两个从人,一身黑色劲装,明显的从卫标识,是腰中一条金色的带子、金色的剑柄。

银龙笑一笑,道:“璇玑姑娘,在下幸而还没有死。”

庄璇玑道:“那不是致死的毒药。”

银龙道:“那是说姑娘手下留情了?”

庄璇玑道:“谈不上,你是伤在了金冠人的手中。”

银龙四顾了一眼道:“为什么不见金冠人?”

庄璇玑道:“他会现身的……”

银龙接道:“在下有一个不太好的毛病,不喜欢暗算我的人。”

庄璇玑道:“他在璇玑堡中伤了你,我会负担起这个责任。”

银龙脸色微变,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说,你要替金冠人拦下了这笔恩怨?”

庄璇玑道:“这么说,也不能算错,先父退休之后,我已经接下了璇玑堡,身为堡主自应承担起璇玑堡所发生事情的任何责任!”

银龙冷笑一声,道:“姑娘,豪气干云,叫在下好生佩服。”

庄璇玑淡淡一笑,道:“银龙,用不着转弯抹角,你想如何,尽管说出来,我想,我都不会让你太失望。”

银龙道:“我要杀了金冠人,任何维护他的人,我都不惜杀了他。”

庄璇玑道:“看来,你只有先杀了我啦,因为,我在维护金冠人。”

银龙十分气怒,他虽然尽量想克制自己,但仍然是怒形于色,冷冷说道:“庄姑娘,在下对你,已极尽容忍之能事,但如庄姑娘误会了在下是怕你姑娘,那就是一个很大的误会了。”

庄璇玑道:“我见识过你的武功,也知道你的厉害,所以,我没有误会……”

语声一顿,接道:“撇开金冠人的事情不说,你们劳师动众,把璇玑堡团团围了起来,是不是也有些欺人过甚呢?”

跟龙仰天大笑,道:“很好,很好,璇玑姑娘,既然愿意把事情摊开来说,倒也可以省了咱们不少的口舌。”

庄璇玑道:“事实上,你们已兵临城下,就算小妹不问,你们也该说个明白了。”

银龙扬了扬双眉,道:“咱们要把姑娘带入活人塚去,顺便杀了金冠人,出在下心中一口怨气,说的够明白了吧?”

庄璇玑道:“为什么要带我去活人塚呢?”

银龙道:“因为姑娘长得很美,活人塚有人看上了你。”

庄璇玑道:“银龙,你如此强横,一点也不讲理了。”

银龙道:“讲道理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那就只有不讲理了。”

庄璇玑点点头,道:“银龙,你明白我不会跟你们同去活人塚的。”

银龙道:“所以,咱们才来了很多的人,团团把璇玑堡给围了起来,姑娘不肯自己去,咱们就想个法子,带你去了。”

庄璇玑道:“动武?”

银龙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江湖上,最后的解决办法,只有诉诸武功一途,姑娘不肯,除了动武之外,在下倒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高明办法了。”

庄璇玑道:“剑有两刃,能伤人,也能伤己,你有把握一定能胜么?”

银龙道:“我对自己的技艺修养,有着很强烈的信心,再说,我这点武功,在活人塚内,也不过是二三流的身手,就算在下不幸败了,还有别人接手,姑娘,除非你能打败活人塚所有的高手,这件事,才算有一个结果。”

庄璇玑目光一掠金衣人,道:“银龙,这位是金龙先生了?”

银龙道:“姑娘是不是觉着他穿着金色的衣服,就叫金龙了。”

庄璇玑道:“一个人应该有个称呼,小妹是向阁下请教。”

银龙道:“哦!他叫金蛟。”

庄璇玑道:“金蛟、银龙,我明白了。”

金蛟一直很少讲话,此刻,却突然开了口,道:“你明白什么?”

庄璇玑没有理会金蛟,却对银龙说道:“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

银龙接道:“嗯!识时务者为俊杰,姑娘如肯改变心意,也许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庄璇玑道:“真有那么一天,只怕会对两位不太有利!”

银龙呆了一呆,道:“你……”

庄璇玑道:“我如能参与了活人塚的决策大计,说不定会整整两位,女孩子心眼小,常会淡忘了大仇,但却不会忘记小恨。”

银龙脸色大变。

庄璇玑道:“所以,你最好别在小的地方刁难我。”

银龙道:“哦!在下还是不太明白姑娘的意思?”

庄璇玑道:“我想见见那个人?”

银龙道:“什么人?”

庄璇玑道:“你们要我去活人塚干什么?”

银龙道:“以姑娘的聪慧,难道还不明白么?”

庄璇玑道:“我明白……”

银龙接道:“明白了,何必再问?”

庄璇玑道:“不管我想的多么明白,事先都该说清楚,江湖上道义沦丧,一言九鼎的人,已经不多,何况,事情还没有说的很清楚。”

银龙道:“姑娘的意思是,……”

庄璇玑接道:“说清楚,要我到活人塚去作什么?”

银龙道:“闻千里难道没有告诉姑娘?”

庄璇玑道:“他太圆滑,言词间常常婉转曲折,很动听,但却主旨不明。”

银龙苦笑一下,道:“活人塚的主人,看上了姑娘……”

庄璇玑道:“且慢,活人塚有几个主人?”

银龙道:“主人自然是只有一个。”

庄璇玑道:“你们称他塚主?”

银龙道:“不!活人塚只是在江湖上的称号,事实上,我们称作别有天,他主持别有天洞天福地,自然是称作主人。”

庄璇玑道:“这么说,我的想法不错了。”

银龙道:“姑娘想的什么?”

庄璇玑道:“你们,金蛟、银龙,也是两个奴才!”

金蛟道:“姑娘,怎可以出口伤人?”

庄璇玑道:“哼!有一天,我作了别有天主的夫人,叫你们奴才,你们还敢不答应么?”

银龙道:“主人对我们一向很客气。”

庄璇玑道:“对你们客气,是要你们为他效力、卖命,总不是不敢叫你们吧?”

银龙道:“这个,这个……”

庄璇玑道:“去告诉你们的主人,他要我嫁给他,是因为我长的美丽……”

银龙接道:“除了美丽之外,姑娘的聪明,也是敝主人所仰慕。”

庄璇玑道:“他既然见过了我的美丽,也知道我很聪明,那证明了一件事情,贵主人,一定见过我。”

银龙道:“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敝主人才华过人,虽然很少离开活人塚,但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姑娘出道虽晚,但如出匣宝剑,光芒四射,江湖上,知道的人,不算太少,以敝门主耳目之灵,才华之高,岂有不知之理。”

庄璇玑道:“一个人的才慧如何,和他的耳目是否灵敏,似是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银龙道:“在下不愿和姑娘争论这件事情,只希望能答允和在下等同往活人塚内一行。”

庄璇玑道:“你们摆出的浩大架式,似乎已经不是请我的气势了,颇有霸王硬上弓的味道,我不去也得去了……”

银龙笑一笑,道:“不错,姑娘,唯一化干戈为玉帛的,就是你跟我们一起到活人塚去。”

庄璇玑轻轻吁一口气,道:“银龙,看你们这样周全的准备,似乎是早已经知道我的回答了。”

银龙道:“姑娘的回答是……”

庄璇玑道:“璇玑堡已经抗拒了你们一次攻势,这个梁子,似乎是结定了,我到过活人塚,也见识过你们的手段,不但恶毒,而且很惨酷,冰穴、火洞,硬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练成非人……”

银龙冷冷接道:“这一点姑娘说错了,不是把他们练成非人,而是锻链成超人。”

庄璇玑道:“我相信,你们有借用寒冰、烈火的练功方法,但那方法的本质是极端残酷的,我到那里面瞧过,那种高热和酷寒,完全超过了一个人体能所能忍受,我相信十个链这种武功的人,有九个会中途牺牲。”

银龙道:“上乘奇功,本就是很难得练成,十有其一,能练成那种武功,也差堪告慰了。”

庄璇玑冷笑一声,道:“好冷酷的答覆,十剩其一,难道还不算上干天和么?再说,剩下那一个人,也不能算是人了,他们只能算余下一口气的行尸走肉,除了在你们的命令之下,和人拚命之外,我就想不出,他们还具有人的条件。”

银龙道:“想不到姑娘还有如此悲天悯人的胸怀,但江湖上的纷争,诡异莫名,我不犯人,人会犯我,而且一统武林之前,难免会有很多的纷争过程,和一些死亡牺牲,一将成名万骨枯,何况,江湖中的斗争,这些事,自然无法避免。”

庄璇玑道:“璇玑堡中这些人,也都是你们预想中的牺牲者了。”

银龙道:“在达到我们一定的目的之前,我们要铲除很多的阻力,我们希望的是,能得到姑娘的合作。”

庄璇玑道:“银龙,你会很失望,我不会去活人塚,除非,我能见到你们的主人?”

银龙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说,我们不配和你谈条件了。”

庄璇玑冷然一笑,道:“银龙,如是你确定动手时,尽管出手,用不着找很多理由了。”

银龙道:“这请姑娘放心,如若在下确定出手时,不论什么力量,也没有办法阻止,只不过,在下觉着,对姑娘,非不得已,不愿出手罢了。”

庄璇玑轻轻吁一口气,道:“银龙,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你免去了很多的为难,既不出手,也可以不担心贵主人的责难。”

银龙道:“有这种事,姑娘果真是聪明的很,在下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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