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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父女深仇恨

展翼道:“这好像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味道。”

古如兰道:“早知如此,好像我应该早和你有个了断。”

展翼道:“有些事,常常会出人意料之外了。”

古如兰道:“譬如说,你展少侠吧!在咱们崔家坞中住了好几天,咱们也见过面,我却未想到,今天咱们竟然正式为敌。”

展翼道:“其实,过去咱们也不是朋友。”

古如兰道:“至少,咱们也不算是仇人。”

展翼道:“夫人的意思是?”

古如兰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只要你答应不淌这次混水,日后,咱们很多事,都好谈一些。”

展翼道:“夫人,我想不出,在下有什么事,要求你夫人帮忙的。”

古如兰道:“花凤,崔玉莲,都有很多的地方,需要我帮助你。”

听到花凤,展翼忽然觉得心上被人扎了一刀似的,全身的肌肉,收缩了一下。

暗暗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心情,笑道:“夫人,花凤已属崔五峰,在下倒是替夫人担心……”

古如兰道:“花凤人间尤物,难道你不想再见她?”

展翼道:“她确有很多使人着迷之处,我展某人,也不用在你崔夫人面前故作矫情,说我展某人未把她放在心上,不过,展翼还不是人间贱丈夫,这点刺激,还受得起。”

古如兰道:“崔玉莲呢……”

展翼接道:“在下旧创未平,还未想到什么,崔姑娘约我来,有她的用心,但那决不是儿女私情。”

古如兰道:“崔玉莲心如湖水,但你却像投入她心湖中一颗石子,你也许真的不知道,但我感觉得出来,她平常为人,不是这个样子。”

申三娘道:“古如兰,崔玉莲纵情有所寄,但你也未必能够影响到她什么。”

古如兰道:“那是你的看法。”

申三娘冷冷说道:“古如兰,我倒要劝你一句话,玉莲的母亲,不论姿色,仪态,都不在你之下,也许她逊你三分媚,但气质却强你很多,玉莲和她有八分像,你自己去比比看……”

古如兰道:“这个,我相信,不过,现在情势不同了。”

申三娘道:“什么不同了?”

古如兰道:“花凤,那位绝世容色的姑娘,比我、比玉莲,都要强胜十倍,她兼具了美和媚。”

申三娘道:“那你就更要小心一些。”

古如兰道:“哦!”

申三娘道:“崔五峰能逼死玉莲她娘,娶了你,如今也能逼死你,再娶花凤。”

古如兰笑一笑道:“咱们本来要舍命一搏的,听了你这几句话,倒叫人有些不好意思动手了,但我和玉莲她母亲不同,别忘了我来自古氏家族。”

申三娘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妒忌。”

古如兰道:“妒忌,我妒忌谁呢?崔五峰还是花凤?”

申三娘道:“崔五峰是你的丈夫,花凤却夺走了你的丈夫,你对这些事,全不放在心上?”

古如兰笑一笑,道:“花凤是天下第一美女,绝代风姿,我见犹怜,我古如兰,虽然也自觉生得不丑,但我自知不如花凤,她要夺我丈夫,我自知无法阻止……”

申三娘接道:“你的忍耐工夫,倒是叫人佩服。”

古如兰道:“天下值得佩服的人,又何止我一个,这件事,如是要强力阻止,那就可能闹出很大的一个悲剧。”

申三娘道:“哦!这么说来,你倒是很怕崔五峰了?”

古如兰道:“说不上怕,但忍一些,总比闹一个血溅横尸的好……”

目光一掠展翼,道:“展少侠,你说贱妾的话,对不对?”

展翼道:“古如兰,你说完了么?”

古如兰道:“我一直在等待着申夫人夸赞我两句,希望她能够说我是一个贤淑妇人,但她却一直赞扬你展少侠。”

展翼道:“古如兰,用不着尽扯这些不相干的事,你来此的用心,大概不是想逞几句口舌之利吧?”

古如兰道:“展少侠,希望我怎么样呢?”

展翼道:“我希望你崔夫人,立刻带着人回去。”

古如兰笑道:“这话,是不是说得太轻松了。”

展翼道:“你的意思是……”

古如兰接道:“我既然来了,总该带一些什么回去。”

申三娘道:“你想带什么?”

古如兰道:“诸位随便给吧!”

申三娘道:“给什么?”

古如兰道:“你们四个人,随便留下一个就是。”

展翼道:“我留下来如何?”

古如兰道:“行!我说过,你们哪一个人留下来都行。”

展翼回顾了申三娘一眼,道:“三位请吧,我和这位崔夫人,总算有缘。”

古如兰道:“有什么缘?”

展翼道:“生死缘。”

申三娘道:“展少侠,咱们既然碰上了,总得有个交代。”

展翼道:“夫人,这不用客气,古如兰和这几个人,在下相信还可以对付。”

申三娘道:“咱们四个人一起,最好四人一齐离开这里……”

目光一掠古如兰道:“我说的话,你是否都听到了?”

古如兰道:“听得很清楚。”

申三娘道:“那就用不着让我再说一遍了。”

古如兰道:“我听得很明白,申夫人,想几个人,都留下来。”

申三娘道:“对!”

古如兰道:“说的也是,多几个人,就多一点实力。”

申三娘道:“古如兰,我们都决定留下来了,你有些什么手段,不妨可以施展了。”

古如兰道:“小妹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说动手,就动手,脸上的笑容未敛,右手一挥,十个佩剑、挂刀的武士,兵刃一齐出鞘,合围了上来。

这是个人数众多的大包围,连申保元,劳燕飞一齐圈入了包围圈中。

申三娘笑一笑,道:“展少侠,看来,今日难免一战了。”

展翼道:“但凭夫人吩咐。”

申三娘道:“展少侠,你照顾后面,三弟、保元,分挡左右两侧……”

古如兰笑一笑,接道:“你守正面。”

申三娘神情冷肃的说道:“有一件事,我要先行说明。”

古如兰道:“好吧!小妹洗耳恭听。”

申三娘道:“我知道你会用毒,而且,会用各种奇毒,不过,我不希望你在这一场搏杀中施用出来。”

古如兰道:“为什么呢?”

申三娘道:“因为,我也有一种很恶毒的暗器,杀人于两丈之内,我嫌它太恶毒,所以,也不愿施用出来。”

古如兰道:“哦!”

申三娘道:“所以,我希望咱们都能够各凭自身的本领,打一个胜负出来,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古如兰道:“这个自然是好,不过,每一件事,都要讲求个公平。”

申三娘道:“我知道你们古氏家族很会用毒,而且,分为死毒、活毒两种。”

古如兰道:“那么申夫人又是什么奇怪的暗器呢?而且,足以对消我的死毒、活毒。”

申三娘道:“天风针,这名字,恐怕你还没有听过?”

古如兰怔了一怔,道:“确实没有听过,不过,不难想得到。”

申三娘道:“哦!你说说看,那是什么样子的暗器。”

古如兰道:“既然称之谓针,想来,那定然是一种很可怕的暗器,像梅花针,蜂尾针之类的细小暗器了。”

申三娘道:“不是,同样是一种针,但却不是机簧发射的针。”

古如兰道:“手发暗器,纵然是机巧过人,但我实在想不出,它有什么厉害之处。”

申三娘道:“这倒也是,我只是和你商量这件事,你可以拒绝,你如用毒,我就施用天风针。”

古如兰道:“申夫人,能不能先表演一下,给我们开开眼界?”

申三娘道:“看来,你是个很谨慎的人。”

古如兰道:“申夫人,如若你的天风针,真的是无可抗拒,我就立刻撤了人手,诸位也可以平安的离开此地了。”

展翼笑一笑道:“看来,你是个很喜欢占光的人,每一件事,都希望立于不败之地。”

古如兰道:“失败的滋味,很难受,所以,我不喜欢失败。”

展翼道:“那是喜欢看别人失败了?”

古如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要申夫人表演一下天风针,应该对双方面都有着相当的好处,因为这一战拼下来,能够保全性命的,只有你展少侠、申夫人,有此机会。”

展翼道:“哦!”

申三娘道:“她说的不错,咱们的胜算有十之六七,但是一场惨胜。”

展翼遭:“这么说来,夫人当真准备,表演天风针给他们看了。”

申三娘道:“如若我的表演,真的能使他们知难而退,免去了一场搏杀,那也算一件彼此有益的事。”

展翼道:“夫人,克敌之道,出其不意,夫人,先打出天风针,使他们有了准备,天风针的威力,岂不是减弱了许多。”

申三娘道:“就算他们见到了,也一样无法闪避。”

展翼哦了一声,退到一侧。

申三娘四顾了一眼,一道:“可惜,这四周没有靶子。”

古如兰道:“你要什么样的靶子?”

申三娘道:“什么都行。”

古如兰道:“我留下四个武士,作为靶子如何?”

申三娘道:“那好极了。”

古如兰低声吩咐了刀、剑杀手几声,那些人大部退走,但仍然留下了两个刀客,两个剑手。

四个人守住了不同的方位,仍然把展翼等堵在中间。

古如兰笑一笑道:“怎么样,他们是不是站的方位距离太远?”

申三娘淡淡一笑,道:“他们分守四个角落,那正是表现天风针的手法、技巧的距离方位,但不知你是否也算一份?”

古如兰摇摇头,道:“不用,小妹只是想开开眼界。”

申三娘道:“那就请你崔夫人,用心看清楚了。”

口中说话,双手忽然一扬。

古如兰看的很用心,连展翼也集中了全神注视。

日光照射之下,只见似有黑线一闪,飞入空际不见。

古如兰道:“果然是很歹毒的暗器,细如牛毛的飞针,但不知是否淬有剧毒?”

申三娘笑一笑,道:“不用淬毒,不过,它中了之后,比淬毒飞针还要难医一些。”

古如兰道:“有这等事,真是闻所未闻了?”

申三娘笑道:“我不能解释的太清楚了,只能说,这确实是一种很歹毒的暗器,中人之后,不易救治,崔夫人适才全神贯注,不知是否看出我打出了几支天风针?”

古如兰沉吟了一阵,道:“没有看清楚,奇怪的是,为什么也没有见到它落下来?”

申三娘微微一笑,道:“这就是天风针的厉害之处,它如风而来,如风而去。”

古如兰点点头,道:“很高明。”

一挥手,撤除了刀卫、剑手。道:“好吧!诸位走好,我不送了。”

申三娘等一行很快的离开了崔家坞。

一口气翻山越岭,走出了二十余里,才脱出了崔家坞的范围。

放缓了脚步,申三娘缓缓说道:“这古如兰,实在是不简单的人物。”

展翼道:“意外的,是她竟然放我们离开,未加阻止。”

申三娘叹一口气,道:“可怕处,也就在此了,她能在绝对优势之下,仍不会得意忘形,和咱们放手一拼。”

展翼笑一笑道:“夫人,你想过么,要是刚才双方放手一战,大家各出手段,会是一个什么结果而来?”

申三娘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就很难说了,我不知道古如兰在武功上真正的成就,也无法预知古氏家族的施毒手段,不过,我相信,他们也无法逃过我的天风针,可能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展翼道:“夫人,天风针,究竟是什么东西?”

申三娘笑一笑,道:“一种生长在深山的木刺,那种刺,形如松叶,晒干之后,份量很轻,如是专以凭藉内力,把它射出,它不但无法及远,而且,也不很准确,所以,必须用一种很特殊的手法,这种手法,力道要用得恰到好处,为这种暗器,我化了不少的工夫,整整苦练了五年之久,才能得心应手。”

展翼怔了一怔,道:“以夫人功力之深,练一种暗器,竟然花了如此之久的时间,想来,那实在是一种很难练成的暗器了。”

申三娘道:“这是准备对付崔五峰的暗器,但听说,他已经练成了玄天罡气,刀枪难入,天风针,只怕也无法伤得了他。”

展翼沉吟了一阵,道:“夫人,对付崔五峰,似乎不是某一门户的事,也不是夫人独力可支了。”

申三娘点点头道:“看过了崔家坞的雄厚实力,我也深有此感。”

展翼道:“所以,在下希望,夫人能和九大门派中人合作,再加上南堡、北寨,集中群力,或可和崔家坞一决胜负。”

申三娘道:“崔家坞这一股力量虽然强大,但如说能抗拒整个武林,倒也未必,重要的是他们几个首脑,只要一除去,崔家坞也就瓦解冰消了。”

展翼道:“夫人,目下似乎是,也不止是对付崔五峰几个人了,崔家坞中的真实力,似乎都隐藏了起来,崔五峰,古如兰,只不过是主持的首脑而已,咱们虽然混在了崔家坞中,但对崔家坞的隐秘知晓的不多。”

这时,突闻劳燕飞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什么事?”

展翼,申三娘,也立刻站起了身子,凝神戒备。

崔家坞可能会派人围袭。

只听一声清朗的佛号,传入了耳际,道:“老衲想见一位展施主。”

声音由不远处,一面山角内传了过来。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道:“展某人在此,大师是何身份?”

一个头有戒疤,留着白髯的老僧,缓缓转了出来,紧接着劳燕飞也由山角处转了出来,紧追在那和尚身后。

白髯老僧双手合什,又喧了一声佛号,道:“老衲,少林门下心禅。”

展翼道:“原来是少林高僧。”

心禅大师道:“不敢当,你是展施主,展翼么?”

展翼道:“不错,大师何以要找在下呢?”

心禅大师道:“有一个洪无量洪老化子,受伤不轻。”

展翼吃了一惊,道:“他那里受了伤?”

心禅大师道:“前胸中人一掌,伤的很重。”

展翼道:“是大师救了他?”

心禅大师道:“佛门弟子,慈悲为怀,救人也是应该的事。”

展翼道:“大师,那位洪无量,现在何处?”

心禅大师道:“距此不远一座山神庙中。”

展翼道:“大师,可否带在下去看看那位洪无量。”

心禅大师道:“可以,老衲特地迎接施主而来。”

展翼一抱拳,道:“那就有劳大师带路了。”

心禅大师未再多言,转身向前行去。

展翼紧随身后,向前行去。

申三娘低声道:“洪无量是什么人?”

展翼道:“在下一位朋友。”

申三娘道:“我们去见见他方便么?”

展翼道:“方便,方便的很。”

申三娘道:“你认识这位大师么?”

展翼摇摇头,道:“初度晤面。”

申三娘施展传音之术,道:“展少侠,你要特别留心啊!”

展翼心中一动,也用传音之术应道:“怎么,你觉着他很可疑。”

申三娘道:“是!有些可疑。”

展翼道:“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夫人是看出了什么?还是想当然的想法?”

申三娘道:“我只是觉着,这个和尚形貌有些不对。”

展翼道:“哦!”

申三娘道:“所以,展少侠,你要特别的小心一些。”

展翼道:“多谢夫人提醒。”

申三娘道:“我要走慢一步,保持个相当的距离,一旦应变,也便予应付。”

展翼道:“夫人说的是。”

申三娘真的慢了下来,落后了一丈多远,一面吩咐劳燕飞、申保元一些话。

展翼紧追心禅大师身后,绕过了一个山角,果然发觉了林荫深处,有一座山神庙。

心禅大师停下了脚步,道:“展少侠,他伤的不轻,但已服过了少林寺的疗伤圣药,大概,现在正在运气调息,别惊扰了他。”

展翼暗中运气戒备,口中却说道:“多谢大师指点。”

山神庙的供桌一侧,果然坐着洪无量,这时,他正闭着双目,在运气调息。

心禅大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人已落在了展翼的身后。

这座山神庙不大,门漆剥落,显然是很久没有香火了。

但庙中却打扫的十分干净。

展翼轻步行到了洪无量的身前,凝目望去,只见他脸色苍白,果似受伤不轻,不禁一皱眉头。

但他没有问话,也没有查看洪无量伤在何处,却轻步退出了山神庙。

心禅大师站在庙门口处,正好挡住了展翼的出路,笑道:“展少侠,怎么不在庙中坐坐?”

展翼答非所问的道:“什么人伤了他?”

心禅大师摇摇头,道:“不知道,老衲见着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

展翼道:“那大师又怎知他和在下有约呢?”

心禅大师道:“他说了不少的话,老衲不惜以身上少林灵丹救他,也因为他说出了你展少侠的名字。”

展翼道:“我展翼这个名字,不见轻传,只怕知道的人不多——”

语声一顿,接道:“大禅师由何处到此?”

心禅大师道:“少林寺。”

展翼道:“哦!少林寺到崔家坞来,想必是有什么目的了,要不然,不会千里迢迢的赶来了。”

心禅大师道:“是!咱们有为而来。”

展翼道:“那一定来了不少的人吧?”

心禅大师道:“僧、俗两方都算上,有二十多个。”

展翼道:“哦!请问大师,是不是在场之人的领导人物?”

心禅大师道:“不是,贫僧只不过是受命来此的许多人手之一”

展翼道:“那么?大师可不可以带在下去见那位负责的人?”

心禅大师道:“可以。”

口中说可以,人却站着未动。

展翼心中一动,提高了警觉。

笑一笑,道:“大师,他现在何处?”

心禅大师道:“就在附近,距此不远。”

但人却还是站着未动。

展翼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师,那就有劳带路了。”

心禅大师道:“展少侠,这洪无量的伤势,相当严重,老衲虽然给他服用了药物,但还未见好转,幸好遇上了施主……”

展翼接道:“在下感同身受。”

心禅大师道:“展少侠,老衲不便在此久留下,这位洪兄。由此刻起,在下就可以交给你了。”

展翼道:“大师的意思是——”

心弹大师道:“老衲的意思是说,由此刻起,我不再管这位洪兄的死活了。”

展翼忽然间有所领悟,接道:“大师的意思,是让在下守在此地,保护他的安全了?”

心禅大师道:“老衲正是此意,而且,老衲觉着你们可能已替他带来了危机。”

展翼道:“大师觉着,有崔家坞中人跟踪咱们而来?”

心禅大师道:“是!如若诸位被人跟踪而来,或是被人发现,在下把展少侠带往见他们,岂不是暴露了他们的存身之处?”

展翼道:“说的有理,不过,大师现身和我们相见,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么?”

心禅大师道:“老衲目下处境,可算和你展少侠相同了。”

展翼道:“在下明白了,大师既不能回到那隐密之处和同门相见,只好和我们守在一起了。”

心禅大师道:“老衲正是此意,一旦老衲确定了诸位确是未被跟踪时,老衲就会带诸位去见他们了。”

展翼道:“好!那就请大师暂到庙外等候片刻。”

心禅大师合掌喧了一声佛号,退了出去。

展翼只觉这和尚有些怪异,但却又无法说出他哪里不对。

眼下唯一能证实这件事情的只有洪无量。

转身行到洪无量的身前,仔细的查看起来。

但见洪无量呼吸缓慢,这是一个人调息时的景相。

展翼轻轻咳了一声,道:“老洪,老洪……”

连呼数声,却不闻洪无量的回答。

展翼一皱眉,忖道:“他如是在运气调息,我这几声呼喊,人也该醒过来了。”

难道,他又被人动了别的什么手脚不成。

心中念转,缓步行到了洪无量的身后,伸出右掌,顶在洪无量的背心之上,准备以本身的内力,查看一下,洪无量是否受人制了穴道。

但见人影一闪,申三娘突然出现在庙门之前,低声道:“展少侠。”

展翼停下手,道:“申夫人,有事么?”

申三娘道:“展少侠,那位心禅大师不见了。”

展翼道:“哦!他到哪里去了?”

申三娘道:“不知道。”

展翼缓缓说道:“夫人的意思是……”

申三娘道:“我已经派了保元和三弟,在附近守着,看那和尚的情形,我总觉着这可能是一个陷阱。”

展翼道:“夫人,难道他们会在洪无量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申三娘一直不肯进入庙中,四顾了一眼,道:“展少侠,能不能想法子把洪无量的人移出庙门来?”

展翼点点头,道:“可以。”

伸手抱起了洪无量行出庙外。就在展翼刚刚踏出庙门,突然响起了一声蓬然大震。

申三娘一直在保持着警觉的神态,立时出手一掌,推向了展翼。

展翼也很机警,就地一翻,人已到了八九尺外。但见尘土横飞,整个小庙,已然化为飞灰。

敢情,那小庙之中,早已埋好了相当数量的火药,展翼只要晚走一步,连同洪无量,都要被那强烈的火药,爆炸成灰。申三娘也被那强大的爆炸之力,弄得一脸灰尘。

但她却很快的挺身而起,一下子飞落到展翼的身侧,低声道:“展公子你还好吧!”

展翼抹抹脸上尘土,道:“还好,只不知洪无量是否受到了伤害?”

仔细查看了洪无量,也无大碍。申三娘道:“他是被人用一种阴手点了穴道。”

展翼道:“他们用的独门点穴手法,在下无力能解。”

申三娘笑一笑道:“我早该进去看看的,这手法瞒不过我。”

一面说话,一面伸手解了洪无量的穴道。

展翼口中虽未再言,但他心中已经明白,这个申三娘果然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

洪无量伸动了一下手脚,道:“好恶毒的办法,公子,可惜老奴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眼看你身陷危境,无法示警。”

展翼道:“人算不如天算,总算咱们在万分危急之中,得到了申夫人的照顾,还不快谢过救命之恩。”

洪无量撩衣拜倒,道:“老叫化见过夫人。”

申三娘道:“不用多礼,老身母子也受过展公子的恩惠。”

这时,劳燕飞、申保元都已被那一声爆震所惊,急急赶了过来。

见申三娘无恙,才放下心来。

展翼道:“崔五峰这一计,没有算计到咱们,却把咱们两股力量,逼的合于一处。”

申三娘道:“展公子肯和老身合作,那是我们母子之幸。”

展翼回顾洪无量一眼,道:“说明详情,是怎么一个经过。”

洪无量道:“老奴在此地等候公子,遇上了那个和尚,他自称心禅大师,来自少林寺中……”

展翼接道:“然后,你就受了他的暗算。”

洪无量道:“是!他在说话之中,突然出手,点了我的穴道。”

展翼道:“以后。”

洪无量道:“以后,老奴就被他们摆在那里,我看他们埋下火药,看着他们布置下了暗算公子的阴谋,看他引诱公子到此,只可惜我无法说话,也无法对公子示警——”

展翼接道:“以后的事,不用说了——”

回顾了申三娘一眼接道:“夫人看来,咱们一直在古如兰的监视之下。”

申三娘道:“崔五峰不杀了我,大概他不能安心,所以,我怀疑崔五峰也赶了来。”

只听一声冷笑,传入耳际,三丈外大石后,缓步行出来崔五峰。

申三娘道:“崔五峰,你终于现身了。”

崔五峰微微一笑,道:“多年不见,嫂夫人风韵不减当年。”

申三娘冷笑一声,道:“崔五峰,你好大的胆子,好轻狂的口气。”

崔五峰笑一笑,道:“论胆子么,兄弟确然很大,至于轻狂二字,兄弟担当不起,我说的是由衷之言。”

申三娘忍下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想激怒我,是么?”

崔五峰道:“小弟不敢。”

申三娘道:“那是想杀了我?”

崔五峰哈哈一笑,道:“小弟如是不杀大嫂,大嫂是否就不杀小弟了呢?”

申三娘道:“你大哥含恨泉下,我岂能不替他报仇?”

崔五峰道:“这么说来,十多年的时间,仍无法使大嫂消去心头之恨。”

申三娘道:“你拿自己妻子的名节、性命,害死了我的丈夫,固不论杀人偿命之说,像你这种狼子野心的人,留在世上,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被你所害,于公于私,我都不能饶了你。”

崔五峰笑道:“问题是,你是否有能耐杀了我!”

劳燕飞怒声喝道:“崔老二,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崔五峰淡淡一笑,道:“劳燕飞,当年我没有把你杀了,那是因为你是个不足为敌的人……”

劳燕飞大声喝道:“你这恶毒魔鬼,我和你拼了……”

崔五峰淡淡一笑,道:“嫂夫人想知道什么?”

申三娘挥手劝阻了劳燕飞,道:“崔老二,咱们今日定要分个生死出来,就算有什么隐密,也不用藏在心中了,对么?”

崔五峰淡淡一笑道:“嫂夫人想知道什么?”

申三娘道:“你大哥武功,强你很多,你害死他,你可以称霸天下,不愿有个强过你的人,挡在你的前后……”

崔五峰笑一笑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申三娘道:“什么原因?”

崔五峰道:“大哥,不该讨了你这个美丽的老婆。”

申三娘道:“你……”

崔五峰接道:“我说的是真话,这也是我心中的隐密之一,我如若不说出来,只怕你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只是在下这番心意,也没有表示出来的机会。”

申三娘冷冷说道:“现在,咱们谈的是我丈夫的事,和我无关,不要扯在我的身上。”

崔五峰道:“你还想问什么?”

申三娘道:“你加害先夫,犹有可说,但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加害你的夫人?”

崔五峰道:“那个贱人,我救了她的性命,但她却背叛了我……”

申三娘接道:“我看她温婉贤淑,怎么会加害于你,而且,又替你生了一个女儿。”

崔五峰哈哈一笑,道:“我的女儿,如不是那个女儿,我还不知道她背叛于我了。”

申三娘道:“弟妹不是那种人。”

崔五峰怒道:“我救了她,她却早已经有了心上男人,而且,找到了崔家坞,一住数日之久。”

申三娘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种事,要有证明。”

崔五峰道:“崔玉莲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丫头根本不是我的骨肉。”

展翼冷冷说道:“崔五峰,你这一生之中,不知糟蹋了多少黄花闺女,难道就不能原谅别人一回么?”

崔五峰冷冷说道:“姓展的,老夫可以容忍很多事,但那要看为了什么?”

申三娘道:“听说你夺了这位展公子所爱的花凤。”

崔五峰道:“花凤人间绝色,也只有我崔五峰目下的财富、权势,才足供养。”

申三娘道:“君子不夺人之所爱,但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崔五峰笑一笑,道:“嫂夫人,你自己不觉着管的太多么?展公子现在此地,事实经过如何,他是最清楚。”

展翼道:“对你夺走花凤一事,在下并没有一点妒恨之意。”

崔五峰道:“那你又为什么联合申三娘,和老夫动手呢?”

展翼道:“你崔总寨主,一再想法子加害我们,咱们难道束手待毙不成?”

崔五峰道:“如若你真的不记恨花凤叛离之仇,崔家坞很欢迎你展少侠留下来,我以上宾之礼相待。”

展翼道:“道不同难相为谋,再说,我展某人也信你不过。”

崔五峰冷冷说道:“看你姓展的,也没这个风度。”

展翼道:“崔五峰,用不着再逞口舌之利……”

崔五峰冷冷接道:“这么说来,你是想动手了?”

展翼道:“不动手,总寨主肯放过我们么?”

崔五峰道:“说的也是。”

只听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喝道:“住手!”

紧接着人影一闪,崔玉莲突然出现在展翼的身侧。

崔五峰神情一怔,道:“你……”

崔玉莲接道:“我来的大出了你意料之外是么?”

语声一顿: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崔五峰道:“她不守妇道,被人撞破,羞忿而死。”

崔玉莲道:“可惜,我早已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崔五峰道:“听到又如何?”

崔玉莲道:“听到了,我就明白两件事。”

崔五峰道:“你说吧?什么事?”

当着了申三娘和展翼之面,崔五峰自是不能在女儿面前示弱。

崔玉莲道:“如果你说的不错,我不是你的女儿。”

崔五峰道:“哼!”

崔玉莲道:“我娘不是自尽,而是被你设计陷害,一石二鸟,害了我娘,也害了申伯伯。”

崔五峰道:“你胡说八道!”

崔玉莲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承认。”

崔五峰怒道:“就算我承认了,你又能如何?”

铁证如山,出诸他自己之口,实是无法反口了。

崔玉莲道:“你承认最好,你害了我娘,我应不应该报仇。”

崔五峰道:“丫头,你敢对老子如此无礼么?”

崔玉莲道:“你不是我的父亲,又害死了我娘,算起来,咱们是仇人……”

崔五峰道:“仇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至少,我把你养大了,给你吃、住、给你如同公主一般的生活享受。”

崔玉莲道:“这也是你对我唯一的恩典了。”

崔五峰道:“这还不够,你呱呱坠地,非我骨肉,我如要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崔玉莲冷冷说道:“但我为你作凶手,杀了不少的人,恩情相抵,应该两不相欠了。”

崔五峰道:“丫头,你要反了。”

申三娘淡淡一笑,道:“崔五峰,你敢对天发誓,真没有杀玉莲之心么?”

崔五峰道:“我如有杀她之心,哪里还有她活命的机会。”

申三娘道:“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不杀她么?”

崔五峰道:“还不是一念仁慈,留下了她这么一个祸害。”

申三娘道:“崔五峰,这些话,你去骗骗别人可以,但如拿来骗我,那就骗不过了。”

崔五峰道:“老夫骗她什么?”

申三娘道:“你并没有在发觉之后,杀死了玉莲她娘,那说明了,你并非出于义忿。”

崔五峰道:“我……”

申三娘接道:“你动杀机时,十之八九在对付你大哥,玉莲她娘,只不过是刚好被牵入这件事罢了。”

崔五峰冷冷说道:“你胡说些什么?”

申三娘接道:“崔五峰,你如心中没有鬼,为什么不听我说下去。”

崔玉莲道:“总寨主,申前辈说的是,今天不论如何,咱们应该把事情说个明白。”

崔五峰道:“玉莲,你不要听她胡说。”

崔玉莲道:“至少,我已经知道了两件,你不是我的父亲,你害死了我的娘。”

崔五峰怒道:“小丫头,你要造反了。”

崔玉莲冷笑一声,道:“崔总寨主,你对我有养育之情,我已十倍还报于你,最好别激怒我,怒恨之火,已在胸中燃烧,我受不住你的喝叱,责骂了。”

崔五峰呆了一呆,未再多言。

申三娘道:“你害死你大哥,你敢承认,为什么不敢承认害死弟妹的事,是不是害怕玉莲……”

崔五峰怒道:“笑话……”

申三娘接道:“你害死先夫和你自己妻子的原因,都已明白,但我还是有一点事想不通。”

崔五峰冷哼一声,没有接言。

但因申三娘讲的证据确凿,他也没有法子否认。

展翼突然接了口,冷冷的说道:“崔总寨主,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你已经无词可推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崔五峰沉吟了一阵,未理会展翼,突然把目光转注到崔玉莲的身上,道:“玉莲,你准备怎么样,听人挑拨之言,和你爹作对呢?还是等爹一统武林霸业完成,作你的武林第一公主。”

崔玉莲出奇的冷静,缓缓说道:“我只想了解全部的情形,了解的越是清楚越好。”

崔五峰冷冷道:“你现在是否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

崔玉莲道:“是,至少,已经证明了,你不是我的父亲,而且,设计杀害了我的娘。”

崔五峰道:“果真如此,我为什么不连你也一起杀了,以绝后患?”

崔玉莲道:“我想知道的,也是这一点了,我相信,当时,你应该有很多杀死我的机会,但为什么,你竟然不肯下手。”

崔五峰道:“那就说明了我不忍杀你。”

崔玉莲道:“唉!就是这一点,我想不通原因何在?”

申三娘道:“幸好他没有杀你。”

崔玉莲道:“哦!”

申三娘道:“如若他那时候,取了你的性命,怎会有仇恨之车,纵横江湖,替他杀了无数强敌。”

崔玉莲道:“总寨主,如若我这是报答你养育之恩,这报答够是不够?”

申三娘道:“够啦,何况就我所知,他对你并无养育之恩,唯一的恩情,就是在你娘死去之后,他有杀你的机会,但却没有杀了你。不过,这机会很快就消失了。”

崔玉莲道:“我记得,我一直在莲园之中。”

申三娘道:“他拨出莲园,划为禁地,把你交给一个人……”

崔玉莲接道:“大娘,那人是不是我的师父?”

申三娘道:“我想是吧……”

语声一顿,接道:“崔五峰,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拨出莲园,划为禁地?”

崔五峰道:“玉莲,别听他们的胡说八道好么?”

崔玉莲道:“我娘姓什么?”

崔五峰道:“你那个死去的娘?”

崔玉莲道:“对!”

崔五峰沉吟了一阵道:“她姓白……”

崔玉莲接道:“好,由现在起,我要跟娘姓了。”

崔五峰冷冷说道:“玉莲,你真要和老子作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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