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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腾龙七绝

南宫玉真道:“单以我的获益而言,这一月来,使我的武功,增强了一倍,我们离开这地下古堡时,比来时的实力,增强了很多倍……”

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亚菱,有一件事,我劝劝你。”

东方亚菱道:“我锋芒大露。”

南宫玉真道:“是!刚才,你校正了腾龙七绝上的三个手法,连我也十分震惊,事实上,你只要暗中告诉雁表弟一声就行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这时刻,我要他们对我绝对敬服,有时候,内心中的敬服,才会产生全力效命之效果。”

南宫玉真道:“看来,你每一件事都有用心。”

东方亚菱笑一笑,按动了机关。

但闻一阵轧轧之声,一道石门升了起来。

东方雁手横青月,当先翻滚而出。

这时,正有两个人向石门冲来。

东方雁刀如闪电,寒芒一闪把两个人拦腰截断。

强烈的刀气,震住了后面上来的人。

就这一性工夫,南宫玉真等一行人全都冲出了石堡。

人力加上时间,一样可以改变山川的形势。

眼下,这小谷的形势,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那高可及人、满谷的荒草不见了,沿着石堡计算,横宽直近山坡,两侧约有出许的野草,都被清除了。

如今是视界辽阔,一眼间,可以看清楚四面形势。

日正当中,快近正午时份。

一道尖厉的呼啸声,划过了长空。

石堡四周,突然出现了不下百位以上的人,四面把石堡围住。

正西方位上,人群分裂,缓缓行出了四个银衣人来。

四个人高举着一只虎皮金蛟椅,上面端着华一坤。

四个银衣人越众而前,缓缓放下了金蛟椅。

华一坤站起身子,冷冷说道:“诸位之中,哪一个人是领头的,出来和老夫答话。”

东方亚菱低声道:“傅前辈,上去应付他?”

傅东扬笑一笑,低声道:“难免一场恶战,但不知在下能作多少主意P·”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老前辈全权作主,不打最好,非打不可,人手亦由老前辈调遣了。江湖经验,晚进总是不如老前辈的。”

傅东肠道:“好!秀才当仁不让。”

口中说话,人却快步向前行去。

越众而出,拱手一称,道:“华前辈,傅东扬给你见礼。”

华一坤冷冷说道:“傅秀才,你真能作了主吗。如若老夫的记忆不错,我记得由南宫世家和东方世家两个女娃儿作主。”

傅东扬道:“货真价实,阁下如是不信,不妨当面试过。”

华一坤冷冷说道:“好吧!老夫姑且信之,你准备作何打算?傅东扬道:“这正是秀才要请教阁下的话。”

华一坤道:“这四面都已被我们包围,因为时间充裕,我们设下很多的埋伏,别说是人了,就是鸟雀也不容飞渡。”

傅东扬道:“人和鸟雀不同,人有智慧,可以判断真假,也可以情急拼命。”

华一坤哈哈一笑,道:“傅秀才,你可是在威胁老夫么?”

傅东扬道:“我是实话实说,信不信是华老的事。”

华一坤双目转动,打量了群豪一眼,冷冷说道:“你在这地下石堡之中。住的时间不短啊!”

傅东扬道:“一月多些吧!”

华一坤道:“我想这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吃乾粮度日,生活一定过得很清苦吧!只怕也影响到体能。”

傅东扬道:“很叫你华老意外,这地下石堡之中,不但有着绝世武功,还储存了很多的酒肉之物。”

华一坤哈哈一笑,道:“老夫很佩服你的口才,就老夫的记忆而言,你们似乎是都消瘦了不少。”

傅东扬道:“我们太忙……”

华一坤哦了一声,接道:“忙什么?”

傅东扬道:“忙着练武功,那是琳琅满目的武功……”

华一坤冷冷接道:“一个人,如是体能不及,就学得了一身武功,又能如何?”

傅东扬道:“华老,在下不想辩论此事,因此,咱们是否还具有体能,很容易证明。”

华一坤冷笑一声。道:“傅东扬,你的意思是想硬冲过去了?”

傅东扬道:“华老,除此之外,秀才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华一坤道:“有!只要你们肯答应,老夫相信,可以保住你们性命。”

傅东扬道:“请教?”

华一坤道:你们留下石堡中得到的东西,大开石堡之门,老夫也想进去瞧瞧!”

傅东扬道:“华老可知道这石堡是何人所建么?”

华一坤道:“苏百灵。”

傅东扬道:“看来,华老,果然是有些见识了。”

华一坤道:“谈正题,你们答不答应?”

傅东扬笑一笑,道:“华老,你看我们这个样子,会不会答应你?”

华一坤四顾了一眼,道:“看样子,你们似是准备打一架了。”

傅东扬道:“打一架倒谈不上,不过,咱们不愿意受到太大的屈辱,也不愿束手就缚。”

华一坤突然放声而笑,道:“傅秀才,老夫与你闲谈数言,感慨很多。”

傅东扬道:“什么感慨?”

华一坤道:“对牛弹琴。”

傅东扬笑一笑,道:“华老,你不觉着,你气势咄咄,强词夺理,有些儿逼人过甚?”

华一坤冷笑一声,道:“傅秀才,如若咱们话不投机,立刻就将是一个血流五步的局面,还谈什么气势?词锋?”

傅东扬道:“士可杀,不可辱,咱们虽不能以侠士自居,但区区一行之中,即是有骨气的人,所以,咱们不能接受屈辱。”

华一坤沉吟了一阵,道:“好吧?那么老夫想听听你阁下的意见?”

傅东扬道:“条件要合理……”

华一坤接道:“你请讲吧?”

傅东阳道:“秀才斗胆作主,只要阁下能负责让开一条路,咱们可以告诉你进人地下古堡办法!”

华一坤摇摇头,道:“傅秀才,地下古堡不会跑,咱们今日进不去,还有明口,明天进不去,还有后夭,这不能算是公平条件。”

傅东扬道:“华老说的不错,地下古堡不会走,但里面机关重重,除了东方姑娘具有的才慧之外,当今之世,再无第二个人能够破去那机关埋伏。”

华一坤道:“阁下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放你们离开,你就可以留下东方姑娘。”

傅东扬道:“不是东方姑娘,是区区在下。”

华一坤道:“你也会开启那机关埋伏?”

傅东阳道:“不错,除了东方姑娘之外,区区是唯一能够开敢那机关的人。”

华一坤笑一笑,道:“傅秀才,你可知道欺骗老夫的后果么?”

傅东扬道:“想当然耳,不过,在下自信可以活进古堡,生离此地。”

华一坤沉思了一阵,道:“不行,除非留下的是东方亚菱,这条件咱们也不接受。”

傅东扬道:“这是咱们付出的最高价钱,阁下如是不能接受,那只有一条路走!”

华一坤道:“打!”

傅东扬豪情奋发,纵声一笑,道:“华老准备下令一拥而上呢:还是约定分胜负之法?”

华一坤道:“阁下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傅东扬道:“咱们可以约定以几阵分出胜负。”

华一坤道:“以后呢:“傅东扬道:“咱们如是胜了,只要阁下让开去路。”

华一坤道:“如是你们输了呢?”

傅东扬道:“咱们留下来,听凭吩咐,不但咱们可以带你们进入地下石堡。而且,也可以为贵教所用。”

华一坤笑一笑,道:“很大的赌注,不过,在下不相信你能够作得了主。”

傅东扬道:“怎么样华老才能相信?”

华一坤道:“要东方亚菱和南宫玉真作保!”

傅东扬道:“可以!不过,华老先决定,你是否能作主答应这个条件?”

华一坤道:“可以!敝会主不在此地,老夫全权作主。”

傅东扬道:“只要你能答应,咱们三阵分胜负,区区立刻……”

华一坤摇摇头,道:“老夫就算要答应,也不会以三阵作主。”

傅东扬道:“我们只有这些人,除了东方姑娘,不会武功之外,你可以把我们人数算,有一个算一阵,多胜为赢。”

华一坤淡淡一笑,道:“但老夫这方面人手大多,要如何才能调配,倒使老夫大费心意了。”

傅东扬道:“华老不用费心机了,咱们只要求是单打独斗,至于人选,阁下可以随意调派。”

华一坤冷冷说道:“这个,老夫倒可以考虑一下了。但不知你们第一战,先派何人出手?”

傅东扬点点头,道:“华老,要我们先派出人去,你再选一个人出手?”

华一坤道:“不错,老夫要量才派人,你们如若无法先派出人来,只怕,老夫就很难考虑了。”

傅东扬暗暗忖道:“这些时间之中,我们学到了很多的武功,但却一直没有和人动过手,学得的武功,如若无法发挥出来,徒然间和人动手,岂不是要吃大亏?”

默然估算敌人的形势,不论谁胜谁负,都将是一个很悲惨的局面,如若能在单打独斗中,先胜敌人几场,挫挫他们的锐气,也可使没有出手的人把自己学得的武功,和实际动手的情形,比较一下,对自己方面,可说是一件很大的收获。

心中念转,已作决定,笑一笑,道:“好吧!华老既然觉着我们的处境不同,你们已占得优势,我们处于劣势之下,咱们如若不愿和阁下争执,只好一切从命了。”

华一坤哈哈一笑,道:“傅秀才,时间未必对你们有利。”

傅东扬道:“何止无利,简直是根本对我们有害。”

华一坤道:“老夫就是想不过这一点,明明对你们无利的事,你们为什么还要如此决定?”

傅东扬笑道:“一来,咱们是尊重华老,二来,咱们不希望造成大大的杀劫,我们希望在几场公平的搏斗之中,分个胜负出来。”

华一坤道:“好!你先派出第一阵的人来。”

傅东扬还未来得及接口,秋飞花、南宫玉真、东方雁,已齐齐接口说道:“弟子、晚进愿打头一阵。”

目光一掠东方亚菱,缓缓说道:“好!我看飞花出战第一阵好了。”

秋飞花一欠身道:“弟子遵命。”

东方雁道:“傅前辈,我这笨乌先飞,打旗的先上,这第一阵还是由晚进出出的好,第二阵再派秋兄。”

傅东扬沉吟了一阵,道:“好吧,那就有劳东方少兄了。”

东方雁手捉青月刀,大步而出,一拱手,道:“在下东力雁,先打头阵。”

华一坤道:“东方少君,家传武功精深博大,老夫得找一个像样的人物,陪陪东方少君才行。”

东方雁道:“华老也不要把在下估计得过高了“”华一坤道:“东方少君不用谦虚了……”

目光一掠身侧一个银衣人。道:“请闪电手洪风出手。”

那银衣人一欠身,高声道:“有请洪护法。”

正西方位人群中,缓步行出来一个五旬左右的青衫老者。

这人长得很白净,看上去文文秀秀的,完全没有江湖人的样子。

只见他对着华一坤微一欠身,道:“副会主有什么吩咐?”

华一坤道:“这位是东方世家的少君,家传绝艺。博大精深,此刻,向本会挑战,洪护法会他一阵。”

洪风一欠身,道:“属下遵命。”

华一坤道:“不可轻敌。”

洪风道:“属下会全力以赴。”

转身行到东方雁身前,笑一笑道:“阁下是东方少君了?”

东方雁道:“不错,朋友是……”

洪风接道:“在下洪风,东方少君是准备找在下比试拳掌呢,还是比试兵刀?”

东方雁道:“比试兵刃,阁下请亮兵刃吧。”

一面仔细打量了洪风两眼。

此人生相秀雅,但却有一点与人不同之处,双手特长,古人有双手过膝之说,但这洪风双手,却尤长过膝下五寸。

只见洪风缓缓由衣袋之内,取出了一只手套,套在了双手之上。道:“东方少兄,请出手吧!”

东方雁道:“你怎么不亮兵刃?”

洪风道:“这双手套,就是在下的兵刀。”

东方雁道:“洪兄,在下的刀很锋利,如若洪兄单凭这一双手套,只怕是很难抵抗在下的长刀。”

洪风道:“试试看吧,如若我不能抵抗时,我会再想办法。”

东方雁缓缓抽出长刀。

洪风神色一变,道:“青月刀。”

东方雁道:“不错,阁下现在拿兵刀,还来得及。”

洪风淡淡一笑·道:“东方少君,东方世家的武学,虽然十分渊博,但在下自倍还可以对付几招,用不着东方少君为在下费心。”

东方雁冷笑一声,道:“洪兄既然不把区区手中的青月刀放在心上,在下也就恭敬下如从命了。”

刀光一闪,青月刀有如一道寒虹,直卷过去。洪风右手一招。疾如闪电拍出,拍的地声,竟然避过刀锋,怕在了刀身之上。

这一掌力道强猛。东方雁手中的长刀,竟然横向一例飞去。

东方雁吃了一惊。突然身随长刀一转,闪身到五尺以外,利用身子转动之力·消去了那拍中刀身的力道,才保持了手中的长刀没有脱手。

接手一击,东方雁已深深感觉到。这位闪电手的声誉,果非虚传。

洪风没有乘胜追击,微微一笑,道:“东方少君,洪某人这一双手套,就是主要的兵刃之一,青月刀虽然锋利,只怕地无法伤我手套。”

东方雁冷然一笑。道:“阁下是不是高兴得早了一些。”

洪风道:“一叶知秋,在下已经接过了阁下一刀了。”

东方雁道:“至少,咱们还没有分出胜负。”

洪风道:“很快的,东方少君,咱们一百招内,大概就应该分出胜败了。”

东方雁道:“不错,三五招应该分得出胜负了。”

忽然间挥刀击出。

他是第一个施用古堡武功的人,但也是第一个体会收获非浅的人。

一个人能迎着刀锋拍出去一掌,而且能巧妙的避开刀锋,击中刀身,这一份快速和豪气,就非常人能及。

如若东方雁还没有进入过古堡,适才洪风那一掌,就可能震飞他手中的长刀。

那回刀转身消去刀上力道的身法,就是得自古堡之中。

第二度攻势,十分凌厉,正是腾龙七绝刀。

但见刀光闪闪,幻起了一片刀气。

洪风双手连环拍出,击向刀身。

但东方雁这一次刀法奇快,洪风在极短的时间中,拍出一十七掌,这十七掌,末击中东方雁手中刀身,但东方雁凌厉的刀法,竟然也没有劈中洪风一刀。

他手上的手套,确有抗拒利刃的坚牢,几次掠过兵刃的锋芒,竟末受伤。

东方雁惩着一口气,腾龙七绝刀,只用出了四招。

但一招的变化威势,都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就被洪风的掌指给封挡住。

这一阵交手之后,双方霍然分开。

东方雁冷冷说道:“洪兄,这一阵,咱们也没有介出胜败。”

洪风道:“至少,东方少君的攻势,比适才凌厉了很多。”

他虽然极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但顶门之上,隐隐可儿汗水。

显然,他用十七掌封开了东方雁几招刀法,是用了全力“但站一例观战的华一坤,却看得脸色大变,缓缓说道:“洪兄,瞧出这东方少君的刀法么?”

洪风道:“请副教主指点。”

华一坤道:“他用的不是东方世家的武功。”

洪风道:“哦!”

他认不出东方雁的刀法,不敢轻易开口。

华一坤道:“如是老夫没有猜错,他用的是腾龙七绝刀招。”

洪风脸色一变,道:“这个,可能么?那腾龙七绝刀,已经失传了一百多年。”

华一坤道:“不错,但已经失传的刀法,它又重新出现了,那是什么原因?”

洪风道:“地下古堡。”

华地坤道:“对!这地下古堡藏有很多失传的武功,这腾龙七绝刀,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洪风笑一笑,道:“华老,他们进入这地下古堡有多少时间了?”

华一坤道:“大约有一个月吧?”

洪风道:“一个月的时间,未必能把这失传江湖的武功。练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华一坤点点头,道:“一种绝技,自非短短一月时间可得神髓。”

洪风道:“多谢华老指点。”

突然间,双手一探腰际,扑向了东方雁。

东方雁回手一刀“晴天霹雳”。冷厉的青虹划过,当当两声金铁交鸣,封开洪风手中两把锋利的匕首。

原来,洪风一探腰间,摸出了两把短刀。

东方雁一刀对开了强敌的攻势,已不容对方再次出手,青月刀直攻了过去。

这腾龙七绝刀的奇幻之处。就在它每攻出一刀,必带起一股凌厉的刀气,和那如真如幻的刀芒,使对方难辨真假。

致命的一击,常在那幻起的刀光中,陡然间介射而出。

几乎是一个人的目光,无法适应那青月刀快速的变化,但见刀光闪闪,有如腾龙挟云而来。

刀光飞舞中,响起了一声闷哼,一股血光由迷离若幻的刀光中飞溅而出。

东方雁身不由己向后运退了五步。

但他手中仍然紧握着青月刀。

刀上散发出一片蒙蒙的青气。

洪风人还挺如山岳一般的站着,只是缺了一个人头。

他精湛的内功,和全身运集的真气,这无形约力量,支特着他的身躯不倒下去。

但也把一颗脱离颈项的人头,冲起了很高。

碎然一声,血气冲起的人头由两丈多高的空中摔了下来。

断头喉颈间,激射而出的一股血箭,也化成一股血雨,洒脱下来。

血尽气弃,那挺直而立的尸体,也倒摔地上。高手过招,凶险搏杀的凌厉气势,使得全场中一片肃静。

直待洪风的尸体摔倒下去,东方雁也突然垂刀触地,稳住了摇摇欲倒的身躯。

南宫玉真一上步,挟住了东方雁的身子,道:“表弟,伤在何处?”

东方雁脸色一片苍白,显然,他所受之伤,实亦不轻。

年轻人,要强的性格,使地强忍着伤痛,笑一笑道:“我还支撑得住。”

东方亚菱缓步而前,把一粒丹丸,投入了东方雁的口中,冷冷说道:“哥哥,吞下药去,好好运气调息一下,使真气归经之后,再告诉我们伤在何处?”

傅东扬低声说道:“东方少儿,洪风是成名江湖三十年的武林高手,听说他此生中,很少十回合对手,就必然会夺下对方的兵刃,你能在十回合之内杀了他,只此一桩。已足可扬名武林,自豪成就了。”

东方雁哦了一声,吞下药丸,闭目调息。

傅东扬的一番话,似是给了他很大的安慰。

秋飞花已脱下长衫,手中执剑缓步而出。

目睹东方雁和洪风一场凶厉的搏杀之后,心中已不敢再存有丝毫大意。

他心中明白,华一坤因第一场的挫败,第二场派出的人手,必然更为高明。

傅东扬心中也在暗作盘算,对方人手众多,不知有多少高人,自己这方面武功最强的南宫玉真,其次,就属秋飞花了,如若这两阵已过,其他的兰兰、秀秀、追风、摘星,能有多少成就,那就很难定了,再说,华一坤未必会信守承诺·就算自己这方面胜过多阵,也未必能够平安离去。

想到焦急之处。不禁回头望了东方亚菱的一眼。

只见东方亚菱双目盯住在秋飞花的身上,关切之情溢现于神色之间。

傅东扬原想由东方亚菱那里得到一些指示,但东方亚菱只顾全神贯注秋飞花的身上。

根本没有瞧到他。

天虚子缓步行了过来,道:“秀才,下一阵,你准备要哪一个出手?”

傅东扬道:“如若咱们要连胜三阵,我准备请南宫姑娘出手。”

天虚子笑一笑。道:“南宫姑娘是咱们唱压轴大戏的人,第三阵,由老道士出手算了。”

傅东扬道:“老道士,你在地下古堡中学到了不少的武功吧?”

天虚子道:“不算大多,不过,可以告慰你秀才的是,道士在地下古堡中,学了不少的东西。”

傅东阳道:“好!秀才正在发愁,你既自告奋勇,这第三阵就是你道士的了。”

放眼看去,只见秋飞花很潇洒的行到了华一坤的身前,笑一笑,道:“晚辈秋飞花。

奉派出战第二阵,华老请指派一人迎战罢!”

华一坤目睹洪风一战死于东方雁的刀下,心中震惊不已,虽然他表面上仍然维持着相当的镇静。

冷冷的望了秋飞花一眼,缓缓说道:“你是那一门派中的弟子?”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家师姓傅……”

傅东扬接道:“华老见笑了,是秀才的门下。”

华一坤哦了一声,道:“傅东扬,老夫想不明白,你能教出什么样的弟子?”

傅东扬道:“是啊!我这样不成材的师父,自然是教不出什么好徒弟了,所以,还望你华老找个人教训他一顿。”

华一坤道:“好!去请覃护法来。”

一个银衣人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一个五旬左右的紫袍人缓步行了过来。

这人的神情很冷静,走的不紧不慢,直到了华一坤身前三步左右处,才停了下来,道:“副座有什么吩咐?”

华一坤望了秋飞花一眼,道:“这位秋少儿,同本教挑战,覃护法接下这一阵。”

紫袍人回顾了秋飞花一眼,淡淡一笑,道:“就这个娃儿么?”

华一坤道:“有一件事,我要告诉覃护法,洪护法洪风,死于挑战者的刀下。”

紫袍人道:“洪风么?想当然尔!”

华一坤一皱眉头,道:“覃护法,不可经敌,这些年轻人成就非凡。”

紫袍人笑道:“但也不能大紧张,洪护法有数十年的对敌经验,也该胜过一个年经人。”

华一坤道:“希望覃护法能胜了这第二阵。”

紫袍人淡淡一笑。道:“属下领命……”

日光转到秋飞花的身上,缓缓向前上了两步,道:“你是秋飞花?”

秋飞花道:“不错,阁下大名是……”

紫袍人道:“覃奇。”

秋飞花道:“原来是贾前辈。”

傅东扬道:“剑中刀覃兄,是西北道上一方雄主,剑中有刀,绝技震世。飞花,你要好好的向贾前辈讨教一番。”

这番话,指点得很明白,也说出来那覃奇的武功绝技。

覃奇谈淡一笑,道:“不错,在下的剑中有刀,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知道归知道,又百几人能够逃过在下的剑中藏刀呢?”

此人口气托大,言来一派自负。

秋飞花冷笑一声,道:“贾前辈,咱们试试吧!好像单是口逞之能,解决不了咱们之间的纠纷。”

覃奇道:“看起来,咱们倒有些意气相投,剑来。”

一个青衣童子,快步奔了过来,双手奉上了一柄宝剑。

覃奇左手取过长剑,右手一按机簧,“删”的一声,抽出了长剑。

秋飞花凝目望去,只见那柄剑比起普通的宝剑,稍为长了一些,也宽了一些,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覃奇笑一笑道:“阁下请仔细的看一看在下这把长剑中藏约有刀,问题是,乃藏剑申何处,没有看到过的人,因为见到过的人都已经死于刀下。”

秋飞花也缓缓取出了一柄二尺四寸的宝剑。

剑刀出稍,闪起了一片寒芒。

覃奇道:“宝剑,削铁如泥的宝剑。”

秋飞花道:“不错,在下这柄剑。有些锋利,如是阁下的剑,不够坚韧,很可能会被在下的宝剑斩断。”

覃奇哈哈一笑,道:“这位少儿,在下手中之剑确实是一把宝剑,不过,宝刀虽利,但要看落在什么人的手中,阁下如若想斩断在下手中之剑,只怕得费上一点手脚才成。”

秋飞花突然归剑入销,笑一笑,道:“贾前辈,在下有点喜欢你了。”

覃奇微微一怔,道:哦。

秋飞花道:“请阁下稍候片刻。”转身行到追风身旁,换了一把平常的宝剑,重又行了回来。

接道:“贾前辈说的是,仗宝刀利器,胜之不武,在下既然无能削去你手中兵刃,往下就只好换上一把凡铁兵刃了。”

覃奇笑一笑,道:“原来如此,好一股少年豪壮之气。”

秋飞花道:“夸奖、夸奖……”

语声略一停顿,接道:“贾前辈,晚辈也充满了打赢这一阵的信心,但不知道这一阵决战下来,究竟是谁胜谁负?”

覃奇道:“试试看吧!至少咱们这一战,气势上会打个痛快淋漓。”

秋飞花道:“老前辈,在下想,咱们再加点赌注如何?”

覃奇道:“再加点赌注,好极啦!不过,咱们彼此之间的本钱有限,赌注大些可以,但要咱们付得起。”

秋飞花道:“这一阵,咱们定会分出胜负,但却不一定会打个生死出来。”

覃奇道:“不错。”

秋飞花道:“所以,纵然胜负已分,咱们还有余本。”

覃奇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全都赌进去。”

秋飞花道:“对!”

覃奇道:“我明白了,输者必死,就算不死在拼斗者的手中,也将自绝自裁。秋飞花道:“晚辈的意思,不一定要死,落败之人,大劫余生,何必一定要把生命送掉呢?”

覃奇道:“除此之外,在下倒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秋飞花道:“输了的人,不但输了这一战,也输了整个人,活生生的人,要听从对方的吩咐,要死要活,悉由胜者决定。”

覃奇哈哈一笑。道:“很新奇,输的人,输去了一切,包括他本身死亡的自由。这本钱,咱们都付得起,赌啦!”

秋飞花道:“好!君子三目,驯马难追,老前辈请出手吧!”

覃奇道:“年轻人,你有一把可削金铁的剑。却弃之不用,老夫如若施用剑中藏刀胜你,似乎是有些……”

华一坤冷冷接道:“覃奇,这时刻,似是用不着多费如许唇舌。”

覃奇冷冷一笑,道:“属下遵命。”

秋飞花道:“老前辈先请吧!”

覃奇不再客气,长剑一探,刺了过来。

秋飞花一闪身,避开一剑。

覃奇道:“好轻灵的身法。”

忽然振剑急刺,连攻三剑。

这三剑,快速、凌厉兼而有之,但秋飞花仍木还手,只有闪避身法,轻巧异常的避开了三剑。

覃奇一皱眉头,道:“好!区区自出道以来,还未遇上过连让老夫四剑的人。”

“秋飞花道:“那就请老前辈也接在下四剑。”

振剑还击,连环四招。

这四剑招数奇幻,各具威力。覃奇避过两剑,已然无法单凭身法应付,被迫得举剑封开后面两招。

金刀交鸣声中,双方都展开了快速的攻势。

但见寒芒闪动,剑气漫起。动上手就是一场凶恶绝伦的搏战。

覃奇的剑中藏刀,乃名动天下的奇技,不知他何时使出。

江湖上,都知道他有这样一种武功,但却没有人知道,他刀藏于剑中何处,问出之后,威力如何?

因为,见过他剑中藏刀的人,都已无法再开口。

两人片刻之间,已然互搏五十余招,仍然是保持个不胜不败之局。

傅东扬冷眼旁观,发觉秋飞花的剑路,博大奇杂,常常是前一招和后一招,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剑路。

这就使得覃奇有着应接不暇的感觉。

秋飞花本有着很多次可以取胜的机会,但不知何故,却轻轻放过。

天虚子低道:“秀才,飞花在耍什么花样?”

傅东扬低道:“老道士,覃奇的剑中藏刀天下闻名,但却从没有一个人见到他施展。”

天虚子道:“见过那剑中藏刀的人,都已经死去了。”

傅东扬道:“覃奇不愿意施出剑中藏刀三技,大约没有一击而中的信心,或是怕咱们瞧出了他的剑中藏刀三技。”

天虚子道:“飞花在迫他施出剑中藏刀三技。”

傅东扬笑一笑,道:“大概是吧!这孩子似乎是别有用心,让他试试吧!”

就在两人谈话之时,场中搏斗又有很大的转变。

秋飞花奇招迭出,完全封停顿了覃奇的攻势。

覃奇似早已窥透了秋飞花的内心,一直不肯施展出剑中藏刀之技。

也似是有着宁可认命死于秋飞花的剑下,也不肯使出剑中藏刀。

秋飞花一面奇招连出,一面说道:“阁下如若还不施出剑中藏刀的绝技,只怕阁下再无施展的机会了。”

口中说话,手中长剑,连攻三招。

这三招奇幻莫测,迫得覃奇运返四步。

在众目睽睽之下,覃奇再也无法忍受,忽然间一闪身,一剑刺向秋飞花。

这一剑在败退之中,突然出招,而且奇幻绝伦,剑光一闪,直袭前胸。

秋飞花一吸气,硬把向前冲击的身子,忽然收住,攻出的长剑,也及时收回,横里一封,架开了覃奇的剑势。

就在双剑交触的一刹,金剑交鸣声中,两道塞已,激射而出。

剑中藏刀,在秋飞花步步逼迫之下,覃奇终于施出了剑中藏刀。

在近不过咫尺的距离之下,刀光初现已近前胸。

南宫玉真皱了一下眉头,东方亚菱忽然间闭上了双目。

她们有着不忍目睹秋飞花死于这剑中藏刀之下。

剑中藏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利害的是它发刀的时机。

但秋飞花早已有了准备,他明白,如若不给覃奇一个可乘的机会,覃奇不会轻易施出剑中藏刀。

但覃奇用出了剑中藏刀时,秋飞花忽然一仰身,疾快仰卧下去,两双柳叶飞刀,掠着秋飞花的前胸和面门而过。

冷厉的刀锋划破了秋飞花胸前青衫,冷厉的刀气,扑面生寒。

这不过是一刹那间的工夫,两把柳叶飞刀,掠过了秋飞花的面前时,秋飞花已挺身而起,身子一个翻转,剑芒护身,人已欺近了覃奇身前。

覃奇的应变也很快,长剑一横,扫了过来。

秋飞花发动的太快,覃奇回剑横击时,已然迟了一步,秋飞花的长剑,已然指向了覃奇的咽喉。

草奇身躯连闪,退开七步。

但秋飞花手中之剑,如影随形般,似是沾了费奇的咽喉之上,无论覃奇如何闪避,一直没有办法摆脱,长剑始终距离在覃奇咽喉前寸许之处。

覃奇也明白,秋飞花在这次搏斗过程之中,放过了很多杀死地的机会,此时,最明显,任何人都可以瞧得出来,只要秋飞花剑势轻轻向前一送,立刻可以刺穿覃奇的咽喉。

但秋飞花却一直没有下手。

覃奇突然弃去手中之剑,淡淡一笑,道:“看来,在下好像是已经输了。”

秋飞花笑一笑,还剑入销,道:“贾前辈,能不能履行诺言?”

覃奇道:“你几次手下留情不杀,用心就是要我履行诺言了?”

秋飞花道:“如若贾前辈感觉到这是强迫手法,尽可推翻前诺。”

贯奇道:“没有人逃过我剑中藏刀的攻袭,但你却逃过了……”

秋飞花接道:“我是早有防备。”

草奇通:“死在我剑中藏刀的人,大都知道,觉某人的外号就叫剑中刀,难道还有人不知道么?他们不知道的,只是我施展剑中刀的时间,和剑中刀的方法,同为见过我剑中刀的人,到现在为止,还只有你阁下一人活着。”

秋飞花道:“正因为在下还活着,所以,我才提出咱们约好的诺言?”

覃奇点点头,道:“应该的,在下既然落败了,而且还活着,就应该履行承诺。”

秋飞花道:“好!在下……”

覃奇接道:“且慢,让我先对副教主交待一声。”

捡起地上一长剑,回顾对华一坤抱拳,道:“副教主。”

华一坤淡然一笑,道:“什么事?”

草奇道:“副座目睹耳闻,对整个事情,都已了解?”

华一坤点点头,道:“嗯!”

覃奇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如山,在下和这位秋少儿之赌,似乎是在下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连狡辩的机会也没有。”

华一坤道:“算不得什么大事……”

覃奇接道:“副座的意思,可是要我不守信诺?”

华一坤道:“他不是你的朋友,对朋友要言而有信,他是我们的敌人,其下厌诈,对敌人,似是用不着守信诺了。”

覃奇道:“副座,这个,在下就很难出口了,事先讲的清清楚楚,言犹在耳,要我如何赖帐?何况,在下又败得心服口服。”

华一坤道:“嗯!这的确有点叫人为难了!”

费奇道:“在下的意思,是希望履行约言。”

华一坤道:“看来,你似是很难改变主意了。”

覃奇道:“副座原谅,属下别无选择。”

华一坤道:“为覃兄借着代筹,我倒有一个办法。”

覃奇道:“请教副座?”

华一坤道:“覃兄既然要保全这一言九鼎的信誉,何不自例一死,当着这多英雄人物面前,血溅五步,尸横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覃奇大笑三声,道:“好主意,副座,当真是一了百了。”

华一坤冷言道:“覃护法如是自觉英雄,现在可以动手了,傅秀才那面还有很多的人,咱们先败了一两阵,也不算什么大事。”

覃奇冷然一笑,道:“副座,在下想过了这一阵,终于想开了很多事。”

华一坤道:“哦……”

天虚子低声对傅东扬道:“秀才,飞花是大智若愚啊!平常,看他很忠厚,不像是动心机的人,但这一手来的厉害。”

傅东扬笑一笑,道:“天下没有状元师父,但可以教出来状元徒弟。”

只见覃奇淡淡一笑,道:“恨之欲其死,副座要我覃奇横剑而死,这一股恨意,当真是深浓得很啊!”

华一坤冷笑一声,道:“覃奇,你敢顶撞于我,难道要造反了?”

覃奇道:“就算贾某造反了,也不过是个死罪吧?”

华一坤道:“你怕死?”

覃奇道:“谈不上怕死,但如能够不死嘛,最好多活些时间……”

华一坤脸色一变,杀机涌现,但在即将发作的时刻,却突然忍了下去。

笑一笑,道:“覃护法既然能勘通生死之关,还要的什么虚名,胜败乃兵家常事,请到后面休息吧!”

覃奇一抱拳,道:“多谢副座,覃奇想就此别过,离开天罗教,大合堂,还望副座代我向堂主说一声。”

华一坤沉吟了一阵,道:“人各有志,勉强不得,不过我向大合堂护法院,调来了七位护法,至少也要向贵堂主交代一声覃兄就这样离去,兹不是叫老夫为难么?”

覃奇道:“大合堂也在副座的管辖之下,你只要通知他一声就是了。”

华一坤道:“这个,老夫可以试试,你准备立刻动身么?”

覃奇道:“副座既已答允贾某离开天罗教,在下何去何从,不用副座操心了。”

华一坤点点头,道:“我虽是副教主的身分,但一向对大合堂很敬重,尤其是对于护法院中的人,所以,老夫不想直接处置你们的事,好在遣护院中派有领队在此,老夫交给她就是了。”

语声一顿,接道:“请天英夫人。”

覃奇神情冷肃,回顾了秋飞花一眼,似想说话,但却又忍了下去。

场中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东方亚菱凝目沉思,显然,他也无法在立刻之中,决定出如何措施。

片刻之后,一个中年妇人,疾步而至。

改穿了一身白衣的天英夫人。

傅东扬等一行人,都对她有着很深的记忆,一身集火焰、寒魄两种完全不同奇学的武功。

一个至热,一个至寒,有如把冰、炭置于一炉。

但天英夫人练成了。

她神情很平静,缓步行到了华一坤的身前,微微欠身,道:“副座找我?”

华一坤笑一笑,道:“护法院集天下英雄精锐,老夫也不便轻作处置,覃护法要脱离大合堂的护法院,应该如何,还请夫人处置了。”

天英夫人道:“有这等事?”

目光转到了覃奇的脸上,冷冷说道:“覃奇,是真的么?”

覃奇道:“真的,不过,在下不想死,所以只好离去了。”

大英夫人道:“护法院中,上下之念很淡,虽然有院主、副院士之分,但平时,都以兄弟姐妹相处,只有职位之别,没有尊卑之分……”

覃奇接道:“那是在院中的情形,但咱们离开了护法院,对职位的敬重,十分严厉。”

天英夫人道:“覃兄还记得咱们的院规,那就好说话了。”

覃奇道:“咱们这次奉调来此七护法,夫人是领头,覃奇一切听命,不过,在下只求得到公平二字,那就死而无憾了。”

天英夫人道:“听起来,覃护法似是含冤很深?”

质奇道:“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人不可辱,华副教主对贾某先予轻藐,然后,又逼自别而死,但不知夫人能否为贾某作主?”

天英夫人道:“护法院受辖大合堂,华副教主却是大合堂的上司,我不敢对你有什么承诺,但我很希望知道事情真相,但不知覃兄愿否奉告。”

覃奇道:“不论夫人能否作主,在下都愿意奉告详情。”

天英夫人道:“好!我洗耳恭听。”

草奇道:“夫人愿闻,在下就据实奉告了。”

他口齿清晰,话不多。但却说明了事情经过。

大致经过,都没有什么错误,只在言词士稍为修正了一些。

就是那一些口词上的修正,使得华一坤有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华一坤自持身份,不能和覃奇在用词之上争辩,只好冷笑几声,以发泄心中的不忿。

大英夫人皱皱眉头,道:“覃兄,作何打算呢?”

这罩奇不但冷静、深沉,而且口齿如刀,望了华一坤一眼,道:“在下听凭夫人一言。”

大英夫人沉吟了一阵,道:“华老觉着此事应该如何?”

华一坤道:“覃奇不听令谕,私作主意,事实上。应该以教规处决。”

大英夫人道:“华老,咱们护法院中,得教主特允,不受严厉的教规约束。”

华一坤嗯了一声,道:“老夫也知道护法院在天罗教中独树一帜,所以,特别交代夫人处置。”

天英夫人一欠身,道:“多谢副教主……”

目光转到覃奇的脸上,道:“覃兄,副教主已给足了咱们护法院的面子,小妹希望罩兄也赏给小抹一个面子。”

覃奇道:“夫人的意思是……?”

天英夫人道:“委屈覃兄,暂受院刑加身,一切等归院主之后,再作道埋。”

覃奇哈哈一笑道:“夫人的意思,可是要在下戴上金环手铐?”

天英夫人道:“小妹正是此意,但不知覃兄意下如何?”

覃奇道:“照说,领队吩咐,贾某不敢不从。不过,我觉着,这件事不太公平。”

天英夫人道:“小妹为覃兄暂上刑具,用心就是在不敢妄作评断,待咱们归见了院主之后,再作决定就是。”

覃奇笑一笑,道:“夫人,戴上了金环手铐之后,只怕兄弟就由不得自己作主了。”

天英夫人道:“难道覃兄未戴手铐之前,就可以自作主意么?”

覃奇道:“那倒不是,不过,在下如不戴刑具,至少,不会任人宰割。”

天英夫人脸色一沉,道:“覃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覃奇道:“夫人,在下不愿戴上刑具。”

天英夫人微微一笑,道:“这就难怪,覃兄,驴子不拉磨,主人有一个办法,强他上套,如是覃兄不吃敬酒,小妹只好罚酒了。”

覃奇道:“你畏惧他副教主的身份,处事不公,贾某不受!”

天英夫人道:“覃兄敢对小妹如此,对副教主的态度,也就不难了然:梁、汤二位护法何在?”

人群中,应声行出了两个五旬以上的老者。

秋飞花冷眼旁观,已瞧开了一件事,那就是护法院中人的年纪,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人。

梁、汤二护法,现身之后,先对天英夫人行了一称,道:“夫人,有什么吩付?”

天英夫人道:“两位是否听到了覃兄的谬论?”

两人点点头,道:“听到了。”

天英夫人道:“那很好,用不着我多说一遍了,两位觉着应该如何?”

梁、汤两位护法,齐声说道:“咱们悉听夫人吩咐。”

天英夫人道:“他题目作的大大,我也做不了主,不如带他回到护法院去,听凭院主一断是非。”

两人恭敬他应道:“夫人说的是。”

天英夫人道:“但覃护法似乎是已不愿听从小妹之命,还要麻烦两位劝劝他了。”

两位护法应了一声,转身向覃奇付去。

傅东扬已暗传令喻,着群豪利用这段时间,回想一下在地下古堡中学得的武功,如何配合于和人动手的搏杀之中,对于覃奇的事,不可随便插手,听他令谕行事。

所以,秋飞花和南宫玉真一直末出声支援。

事实上,傅东扬老谋深算,已摸透了江湖中人的脾性。尤其足像覃奇这样的老江湖,只要稍微给他一点机会,他就会借阶下台,再回天罗教去,不给他申援的机会,使他找不出藉口,只好自己挺上去了。

梁、汤两位护法,行到覃奇身前五尺左右时,一齐停了下来,道:“覃奇,你抗命了?”

覃奇道:“不平则鸣,兄弟身蒙不白之冤,怎能默默忍受?”

姓梁的护法笑一笑,道:“覃兄,你听到夫人的吩咐了?”

覃奇道:“听到了。”

梁护法道:“那很好,你琢磨琢磨吧!是要我们动手呢,还是你自己就缚?”

覃奇道:“梁兄,不论是两位动手,还是兄弟自缚,似都是一样的后果?”

梁护法道:“说的是啊!一个人,最好不要犯错。”

覃奇道:“咱们相处了很多年,难道两位就全没有一点情意么?”

梁护法道:“谁说没有了,兄弟一向是情深义重的人,覃兄放心戴上刑具,兄弟担保不使覃兄受到伤害。”

覃奇淡淡一笑道:“梁兄,这般苦苦相逼,那就别怪兄弟,不给两位的面子。”

梁护法哈哈一笑,道:“覃兄的剑中藏刀,刚才咱们已经见识过了,老实说,那也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那一直很少开口的汤护法,突然开了口,道:“覃兄,一错不能再错,性命只有一条,一旦动上手,那可就很难保兄弟不会失手了。”

覃奇回顾了傅东扬一眼,道:“傅秀才,你聋了么?”

傅东扬道:“兄弟眼明耳聪,把诸位之间的谈话,听得一字不漏。”

覃奇道:“你准备作何打算?”

傅东扬道:“兄弟正在全神贯注。”

覃奇冷冷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

傅东扬道:“要兄弟说什么?”

覃奇冷然说道:“兄弟一旦和同伴动上了手,那是永远不能再回护法院了。”

傅东扬道:“当今武林之世,很多人都未加入护法院。”

覃奇道:“但我不同,已加入护法院的人,一旦背叛,护法院中人必将全力以赴,天下虽大,但却无那人立足之地了。”

他求教之情,已很明显,但傅东扬却是仍然故作不懂,笑一笑,道:“覃兄的意思是……”

覃奇冷冷说道:“傅东扬,武林道上,都传说阁下是如何的才智过人,但照在下的看法,你却是连木偶也不如!”

傅东场淡淡一笑,道:“覃兄,江湖上的险诈太多,傅某不得不小心一些。”

覃奇一皱眉头,道:“阁下的意思是……”

傅东扬接道:“覃兄心中如想些什么,为什么不明白点说出来呢?”

覃奇冷冷说:“你要我开口向你求援么?”

傅东扬道:“任何事,明确一些,总是会比较好一些。”

覃奇回顾天英夫人一眼,道:“夫人,你听到了……”

天英夫人冷冷说道:“覃奇,你真敢明目张胆的背叛天罗教?”

覃奇笑一笑,道:“敢不敢,似是都无关紧要了,那只是一句话罢了,事实上,在下的行径,在夫人的眼中,是不是已经背叛了天罗教?”

天英夫人道:“你自己明白!”

覃奇道:“正因为在下明白了,才有这么一个结果。”

天英夫人道:“所以,你一不作二不休了?”

覃奇道:“夫人,华一坤本已想置我于死,假手于你,只不过是利用咱们自相残杀,好向院主交代罢了。”

天英夫人冷冷说道:“覃奇,其实,你这等作为,就算华副教主不说话,我也不会饶你。”

华一坤淡淡一笑,道:“覃奇,不用把错失推到老夫头上,事实上,我要做什么,也不会顾虑到你们的院主……”

天英夫人接道:“华老是副教主的身份,咱们院主见到他,也要以礼相对。”

覃奇冷冷说道:“秋飞花剑招奇幻,莫可预测,难道我打不过他,也算是有了错?”

华一坤道:“你早心生叛意,手下留情,你迟迟不肯施出剑中藏刀绝招,难道不是心中有鬼么?”

覃奇道:“秋飞花可以在十招之内胜我,在下出道以来,从没有遇过这样的强敌,也从没有见过那样的剑招……但他和我拼斗了数十招,不肯胜我,用心就在迫我施出剑中藏刀,我不能不为自己想一想,十招之内,败于一个年轻人的手中,这面子,叫在下如何能下得来,但我也看出了他的用心,借机会拖过数十招。”

华一坤道:“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覃奇道:“如非你华老逼迫得太紧,在下现在也一样不会讲出来。”

天英夫人怔了一怔,道:“覃护法,你……”

覃奇冷冷说道:“秋飞花年纪轻,但他的武功之高,剑招之奇,在下这一生中,从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

天英夫人笑一笑,道:“覃奇,我想这是一个误会?”

覃奇道:“不错,是误会,各位为什么不早一点想到这些,一直要把我逼下了水,现在,我已如箭在弦上,船行江心,看来,是无法回头了。”

天英夫人道:“什么无法回头了?”

覃奇道:“瞎子吃水饺,贾某人心中有数,现在,我就算重回天罗教、护法院,只怕也无法逃过叛教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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