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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引恨雪仇

刘崇脸色一变,大声喝道:“吴兄,吴兄,这是怎么回事?”

马脸人冷冷道:“这是邪法,已不是八卦五行阵了。”

刘崇冷冷说道:“邪法……”

韩森冷笑一声,接道:“姓吴的,你在搞什么鬼,格老子走了大半辈子江,从来就没有见过邪法。”

马脸人道:“现在,咱们都见过了,诸位不懂五行奇术,难道就没有听人说一么?”

韩森道:“说什么?”

马脸人道:“八卦阵,只有生死变化之间,没有这些五色烟雾。”

刘崇道:“现在,五色烟雾,已由四面八方涌来,怎么还说没有呢?”

马脸人道:“所以,这已经不是五行八卦的变化,而是邪法了。”

刘崇怒道:“姓吴的,格老子火起来,我就一掌毙了你。”

马脸人冷笑一声,道:“在下相信,刘兄确有这种能力,不过,一掌毙了我,你们不但要为邪法所困,而且,也会被因于阵势变化之中。”

刘崇一皱眉头,道:“好吧!你现在带我们出去。”

马脸人哈哈一笑,道:“出阵之后,三人再合力杀了在下是么?”

韩森冷冷一笑,道:“吴兄,咱们如有杀你之心,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马脸人道:“那是因为吴某还有点用处,至少,我可以把你们带入阵中。”

刘崇道:“带入阵中,又算得什么本领,带出去才算是真正的本事。”

韩森悄无声息的突然出手一把,向马脸人的脉穴之上扣去。

马脸人哈哈一笑,身子一转,闪入阵中,韩森道:“吴兄,吴兄,这是什么意思?”

耳间传来了那马脸人的声音,道:“吴大爷受够了你们的鸟气,你们川东三魔,凭仗武功到处欺人,姓吴的武功不如你们,但我一样能对付你们……”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刘老大,你听着,你们现在停身之处,正是奇阵中心,四面八方的距离,都是一样的距离。”

刘崇尝试过阵势的利害,急急说道:“吴兄,大家都是一堂之人,纵然有什么言语上的冲突,也不用这么认真,在下两位义弟,如有开罪吴兄之处,刘某人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耳际间,又传来马脸人的笑声,道:“刘老大,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吴某人走了大半辈江湖,难道这样容易被骗?三位请在阵中受苦,兄弟要走了。”

刘崇大声叫道:“吴兄,吴兄……”连呼数声,却不见回应之言。

且说马脸人转身行了两步,忽沉一股黑色烟雾,掩了过来。

烟雾顿然迷失了景物,眼前变成了一片漆黑,而且,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耳际间,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吴先生,你也一样出不去。”

马脸人长剑一收,平横胸前,道:“你是谁?”

清脆的女子声音,道:“我是兰兰,奉了我家姑娘之命,来和吴爷谈一桩事情。”

马脸人道:“什么事?”

兰兰道:“我家姑娘说,你已经结怨了川东三魔,这三人生性凶残,有恨必雪,就算你离开了此地,也是难免一死。”

马验人冷哼一声,道:“你们姑娘的意思,可是要我也死于此地了?”

兰兰道:“不是!我家姑娘是想和你吴爷合作。”

马脸人哈哈一笑,道:“合作,说的太客气了,我马某人身陷绝境,凭什么和你们谈合作,可是逼老夫归服罢了。”

兰兰道:“咱们姑娘忠厚,不想说得这样难听,何况,吴爷答应了,姑娘立刻就借重吴爷。”

马脸人叹口气,道:“三魔狂傲,行事大悖情理,你们要收拾三魔,在下绝不出手干涉……”

兰兰接道:“吴爷,你不是想得太坏,就是想得大好,咱们姑娘,也没有如此的气度、仁慈。”

马脸人道:“哦!那老夫如何才行?”

兰兰道:“姑娘不是逼你降服,而是要你和我们合作,请你只要闭目打坐一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姑娘会收去这些烟雾,那时,只馀下八卦五行变化的阵势,困住三魔,阁下就可以离去。”

马脸人苦笑一下,道:“我离去,但我到哪里去呢……

兰兰道:“哪里去,我怎么知道?”

马验人苦笑一下,道:“这本来就是老夫的事,说起来,确也和你们无关。”

兰兰道:“咱们不谈你的事,你答不答应我们的条件?”

马脸人道:“老夫此情此景,似乎是不答应也不行了。”

言罢,闭上双目,盘膝而坐。

但闻刘崇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道:“吴兄,吴兄,有什么误会,大家可以磋商。”

马脸人虽然听得很清楚,但他却未予理会。

再说秋飞花被三掌震得气血浮动,晕迷过去,醒来之后,人已躺在车中。

东方亚菱坐一侧,双目凝注在秋飞花的脸上,神色间,是一片关注之情。

奇怪的是,整个的车厢中,只剩了两个人,东方雁、兰兰、秀秀都不在车厢中。

秋飞花望了东方亚菱一眼,低声说道:“他们呢……”

东方亚菱长长吁一口气,道:“兰兰驰车,哥哥和秀秀,分在篷车前后戒备。”

秋飞花缓缓说道:“亚菱,我晕了多少时间。”

东方亚菱沉吟了一下,道:“大概有一个时辰多些时候!”

秋飞花道:“好利害的掌力,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能把掌力,练到那的境界。”

东方亚菱道:“能列名到武林中十大魔头的人,自非小可。”

秋飞花道:“这是我一生中,所遇到最强的敌人。”

东方亚菱道:“秋兄,如论身法的巧妙,招数变化的奇幻,你不会输于他,一你的内功,却和他有着很大的距离。”

秋飞花道:“无论如何,我们确有着很大的距离,就算是在空阔的地方,有足够活动的空间,我也无法和他动手。”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我想这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咱们慢慢的想一个法子。”

秋飞花苦笑一下,道:“不论想什么法子,也要十年以上的时间!”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秋兄,你不相信小妹?”

秋飞花道:“相信。”

东方亚菱道:“相信我就好,三个月内,小妹保证你可以和他硬拼掌力。”

秋飞花道:“有这等事?实在很难叫人相信。”

东方亚菱摇摇头,笑道:“这么说来,你是对我不相信了。”

秋飞花道:“相信,只是,这等几近奇迹的事,叫在下有些无法……

东方亚菱接道:“无法相信是么?”

秋飞花道:“不错,在下相信你具有着常人不及之能,但我无法相信奇迹。”

东方亚菱道:“秋兄,所谓奇迹,也是人创造出来的,对么?”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道:“是……”

东刀亚菱道:“别人能够创造出奇迹,我为什么不能?”

秋飞花道:“亚菱,能不能说出一些让我相信的道理?”

东方亚菱道:“可以。”

秋飞花道:“在下洗耳恭听。”

东方亚菱道:“骤听起来,这确乎有些叫人无法相信,但我如很仔细的说出来,那就不足为奇了……”

似是在思索措词,沉吟了一阵,才缓缓说道:“我借药物促起一个人生命的潜能,使你有一种超越的成就。”

秋飞花一皱眉头,道:“有这等事?”

东方亚菱道:“秋兄,小妹不会骗你,也不敢骗你,我本来可以立刻给你服一些药物,求证一下,但此刻,你身体还未复元,必需要身体康复之后,才能服用。”

秋飞花道:“哦!”

东方亚菱笑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红色的药物,道:“秋兄,请服下这粒丹心。”

玉手输送,把药物送入了秋飞花的口中。

忽然间,秋飞花觉着眼皮很沉重,但他的神志还很清明。

篷车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金铁交击的声音。

秋飞花一挺身,坐了起来,但他还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人就倒了下来。

蓬车停了下来,传来了兰兰的声音:“少爷已经和人动上了手。”

东方亚菱道:“我知道了,看看前面都是些什么人?”

兰兰道:“两个人和少爷动手,但还有很多人,都没有出手,我不清楚是什么人。”

东方亚菱道:“秀秀呢?”

兰兰道:“还守在篷车后面。”

东方亚菱缓缓下了蓬车。

兰兰伸手扶住了东方亚菱,低声说道:“姑娘,你要到哪里去?”

东方亚菱道:“不要管我,守住这辆蓬车,守好秋相公,如是秋飞花断了一条臂,你就赔他一条手臂,如是被人杀了,你也不用活下去了。”

兰兰怔了一怔,躬身应道:“婢子明白。”

东方亚菱道:“这蓬车中有对敌的机关布置,你会施用吧!”

兰兰道:“姑娘解说过。”

东方亚菱道:“还要不要我再解说一遍。”

兰兰道:“不用了,婢子记得很清楚。”

东方亚菱道:“人一接近蓬车,你就发动机关,对付他们。”

兰兰道:“婢子知道,但姑娘无人保护……”

东方亚菱接道:“他们未必能伤害到我……”

突闻秀秀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站住……”

没有人回答,但却响起了兵刃互击之声。

显然,后面又有人围了上来。

东方亚菱望了车前三丈外的激烈恶斗,东方雁手中的长剑,幻化出一片铁色的光幕,独拒两个执刀大汉。

看双方搏杀的形势,东方雁一对二,仍是绰绰有馀,东方亚菱立刻向车后转去。

秀秀的处境,十分险恶,一支剑独对四个鬼头刀。

四个人的个头,都很高大,秀秀却生得娇小玲珑。

每个人都高出秀秀一个头。

但秀秀姑娘发了狠,反击长剑,招招都是攻向致命所在。

但那四条大汉,四把刀,并非弱手,刀力沉重,秀秀应得十分吃力。

她要坚守官道,不让去路,所以,又不能施展轻功拒敌,这就吃了很大的亏。

东方亚菱选了一个适当的位置站好,道:“秀秀,你让开。”

秀秀应了一声,疾刺两侧,退开五尺。

四个执刀大汉,也收住了刀势。

转头看去,只见东方亚菱长发飘动,一脸冷肃之色,站在道中。

她丰姿绰约,虽然是面如寒霜,但四个大汉仍是看得一呆。

东方亚菱缓缓抬起右手,道:“你们也是大合堂中的人么?”

四个执刀大汉,道:“不错,我们是大合堂的人。”

东方亚菱道:“大合堂中人都该死。”

举起她的右手,突然指向四人。

但见几缕淡淡的黑线一闪,四个执刀黑衣大汉,突然有两个倒了下去。

四个执刀大汉,一则是贪看那东方亚菱的绝世容色,分去了不少的心神,二则是东方亚菱打的暗器,十分特殊。

四个人倒下了两个,馀下的两个人,大大吃了一惊。

东方亚菱道:“一个也不能走。”

右手一扬,两个奔走的执刀大汉,也倒了下去。

秀秀道:“姑娘,可是用的七煞针?”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你守好蓬车,如是遇上了强敌攻击,那就立刻示警过来。”

秀秀道:“婢子遵命。”

东方亚菱转过身子,直向车前行去。

这时,篷车前面的恶战,也已结束,东方雁身前横着三具尸体。

东方亚菱悄然行了过去,低声说道:“你杀了三个人?”

东方雁点点头,脸上是一片严肃之色,缓缓说道:“我一直觉着自己的武功不错,但现在,我戚觉到江湖上的高人太多,秋飞花的武功高过我,也还罢了,但这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怎的都能和我搏杀上一阵?”

东方亚菱道:“哥哥,不用难过,这些人,都是大合堂中的人,他们的武功,都有一定的水准。如是他们武功不到一定的标准,大合堂不会罗致他们。”

望望三具尸体。接道:“哥哥,他们只有这三个人么?”

东方雁摇摇头,道:“六七个,当我杀死了这三个人后,馀下的都跑了。”

东方亚菱道:“我也杀了四个人。”

东方雁一怔道:“你也杀了四个人?你怎么杀的?”

东方亚菱道:“我杀得比你简单,我只要一举手,就要了他们的命。”

东方雁道:“那是什么武功?”

东方亚菱道:“世间上没有这样的武功,一举手间,能杀死一丈外的人。”

东方雁道:“那是用暗器了?”

东方亚菱道:“不错。”

东方雁道:“那些人武功如何?”

东方亚菱道:“大概和你动手的人一样?”

东方雁道:“果真如此,暗器很难伤得他们。”东方亚菱笑一笑,道:“他们有四个人,一个人也没有跑掉。”

东方雁道:“四个人都是死在你的暗器之下?”

东方亚菱一颦柳眉儿,道:“哥哥,你好像不相信我的话一样,是么?”

东方雁道:“不是不信,而是你没有学过武功,无法把这些事,分辨清楚。”

东方亚菱道:“你是说,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打出暗器?”

东方雁道:“这是原因之一。”

东方亚菱道:“有很多暗器,用不着人力打出。”

东方雁道:“全无武功基础,要是想取出准头。就非易事。”

东方亚菱道:“这并非难事,也可以用一种设计的精巧器具代替。”

东方雁笑一笑,道:“你确有很多的能耐,不过,这不能保障咱们平安的见到南宫表姐。”

东方亚菱沉吟了一阵,道:“哥哥,咱们走了多少路程?”

东方雁道:“约略的计算,不过一半多些。”

东方亚菱道:“哥哥,我看你也上车吧!我这蓬车,可以加套两匹马,咱们也可以走快一些。”

东方雁道:“如是无人在前面开道,骤遇施击,强敌就逼近蓬车,那不是措手不及么?”

东方亚菱道:“兰兰驭车,秀秀防守蓬车后面,哥哥守护前面,只要不让他以上蓬车,我就有办法对付他们。”

东方雁道:“两侧呢?”

东方亚菱道:“两侧不用哥哥操心。”

东方雁道:“就算在快速飞驰中,如有人从旁侧飞跃而上,咱们地无法阻止,跃上蓬车,并非难事。”

东方亚菱道:“这都不用费心,你只要守住前面,不让敌人由车门冲进来就了。”

东方雁实在不信,小小一辆蓬车,就算有一些机关布置,又怎能阻挡江湖高手的攻击呢?但他不愿再和东方亚菱争辩。

其实,东方亚菱口舌犀利,就算想争辩,也是无法胜她。蓬车重又向前奔驰。

兰兰忽然在车辕前面的座位上,拉起了两片薄铁板来。

那是经过计算设计的铁板,刚好把兰兰全身遮起,只露出双臂、双手。

车前另一个座位,突然升高了一尺,东方雁坐在高位上,可以清晰看到前、右、左形势。

他那座位自膝以下,也有铁板护着,这就使东方雁心中少去了很多的顾虑。

这时,他心中有些信了,这蓬车确是经过严密的设计、精巧的制造。

蓬车加上了两匹马,奔驰快速不少。

一口气行上十馀里路,再无遇上施击的人。

这时,已是夕阳无限好的时刻,晚霞绚烂。

忽然间,一支响箭,带着一阵尖啸,划过了蓬车。

东方雁沉声道:“妹妹,来了。”

东方亚菱道:“你们好好的防守蓬车,对敌的事,不用插手。”

蓬车转过了一个山弯,忽然停了下来。

东方亚菱道:“为何不走了。”

兰兰道:“有人拦道。”

东方亚菱手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一胖一瘦,并肩站在路中,拦住去路。

那胖子手中执一大锄刀,刀身特长,足足有四尺八寸。

那瘦高个子,却拿着一个外门兵刀哭丧杖。

打量了四下的形势一眼,东方亚菱低声说道:“哥哥,要他们报上名来。”

兰兰已收住了蓬车,手中长鞭一挥,疾向那瘦长个子卷去。瘦长个手中哭丧杖一举,迎向长鞭,长鞭缠在了哭丧杖上。

瘦长个子冷笑一声,道:“小丫头,快给我滚下来。”

猛然用力一带。

兰兰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道,向前拉去,整个的身子,就要被那般强大的力道拖去。

那人虽然很瘦,但力道却是强大得很。

东方雁长剑一挥,斩断了兰兰手中的长鞭。

那瘦大汉子身子忽然向后退出一丈。

正在全力施为,长鞭忽然断去,一时间,收势不住,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三步。

东方雁冷冷喝道:“两位,报上名来。”

那胖子怒道:“老子曹州二义……”

东方亚菱接道:“该死,曹州双凶,杀人无算。”

但见一胖一瘦两个大汉,突然间倒了下去。

原来,那蓬车的两条车辕之上,忽然间射出去两道寒刃,以强快无比的速度,射入了那一胖一瘦的两个大汉前胸。

一击毙命,两个同时倒了下去。

东方雁呆了一呆,道:“妹妹,好利害的机关。”

东方亚菱道:“兰兰,快些驰车,咱们要赶路。”兰兰应了一声,立时抖施乘,向前奔去。

只听秀秀高号喝道:“姑娘,小心了,他们要施攻暗器。”

喝声中,耳际间已听得弓弦声动,十几双长箭,由两侧射了过来,这些长箭,都射向篷车两边。

只听一阵篷篷之声,射中篷车的劲箭,都跌落在地上。

原来,那篷车两侧,都有着保护的铁板。

东方雁急道:“篷车有铁板保护,但这些拉车的健马……”

话未说完,耳际间忽然响起了几声马嘶,篷车陡然向前冲。

几四健马,身中长箭。

负痛向前狂奔,但不过数丈,倒地死去。

篷车也停了下来,车身亦未向前冲撞。

以常情而论,这狂奔的篷车,在马忽然倒下之后,定然向前有一阵冲奔……但篷车却稳稳地停了下来。

东方雁心中甚感奇怪,低声道:“妹妹,怎么回事?”

东方亚菱冷笑,道:“他们这样逼我,不让他们见识一番,他们也不知厉害了。”

语声一顿,接道:“秀秀,兰兰,进入车中。”

二女似是早已知道车中机关门户,伸手一摸车身,车门开启,立时缩入了车中。

东方亚菱道:“哥哥,你坐在车前能不能避开人家的暗器攻击?”

东方雁道:“如是单纯的防守正面,纵然是箭如飞蝗,哥哥也可以应付。”

东方亚菱道:“我用铁板,保证你三面不受人攻击,不过,你不要太逞强,你如发觉抗拒不易时,就叫我一声,躲入车中来。”

东方雁心中暗道:“看来这辆蓬车,还有很多古怪。”

但闻东方亚菱道:“兰兰,斩断索绳,下了车辕。”

兰兰应了一声,道:“婢子已经办好了。”

东方亚菱道:“车子绕过健马尸体,向前面行动。”

东方雁心中暗道:“难道这蓬车不需健马,也可以走动么?心中念转,蓬车已开始向前行走起来。”

车轮绕过了倒在地上健马尸体,速度忽然加快了很多。

东方雁感觉到自己的座位,也向上向外高了很多。

就是这一阵工夫,整辆的蓬车形状,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两面涨大了不少,而且,也升高了很多。

东刀雁坐的地方,也升起了护身钢板。

大约,马死之后,蓬车还能移动的奇事,也引起敌人强烈的好奇,一时间,弩箭也停了下来。

直待蓬车向前行出了四五丈远,弩箭又突然疾如流星飞蝗而来。

但这时,蓬车四周,都有了铁板保护,乱箭如雨,但已无法伤得蓬车中人,射中蓬车的长箭,都被震落实地。

忽然间,蓬车又停了下来。

东方雁吃了一惊,道:“妹妹,怎么蓬车又停下来了?”

东方亚菱道:“哥哥,你也进入蓬车中来,我要他们好好的吃一次苦头。”

东方雁道:“我怎么进去呢,我后面有铁板拦阻,外面乱箭如雨。”

忽然间,两支长箭,迎面飞来。

东方雁长剑挥动,击落了两支近身的长箭。

东方亚菱说道:“向后躺下。”

东方雁依言向后一躺。

但觉身后的铁板,忽然一松,整个的人跌入了车中。

兰兰早已等着,双手齐出,扶住了东方雁道:“少爷,没有伤着吧!”

东方雁脸一热,道:“没有。”

回头看去,只见东方亚菱坐在一张锦墩上,手中抓住了一个转轮,双目却向外面看去。

原来,这蓬车四面的铁板,都有着错开的眼孔,既可以看到车外的部份景致,又可以防止弩箭射入。

这时,弩箭已停。

两侧草丛中,奔出了二十馀个执刀大汉,团团把蓬车围住。

东方亚菱低声道:“哥哥,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死?”

东方雁道:“该死,我出去杀他们几个回来。”

东方亚菱道:“不劳哥哥动手,小妹除了他们就是。”

说话声中,忽然一转手中的转轮,按动机簧。

但闻一阵轻微的金风破空之声,按着彼此彼落的喝叫之声。

二十个围在蓬车四周的大汉,忽然间倒下去了一半。

馀下的六七个人,哪里还敢多看,大喝声中,纷纷退入草丛。

东方雁看得十分清楚,低声道:“妹妹,你这蓬车,确是有些古怪啊!”

东方亚菱道:“说穿了也没有什么稀奇,昔年诸葛亮木牛流马,运送粮草,这就是那个道理,不过,经过了我的修正,再加上了两个人的力量,行动起来,才快速了不少。”

东方雁道:“你一举杀了十几个人,这蓬车果然厉害,但咱们也不能守在这里不动啊!”

东方亚菱道:“咱们就要走了。”

说完后,又转动了一下手的转轮,蓬车又缓缓向前移动。

东方雁轻吁一口气,道:“妹妹,这辆蓬车,有如此好用,为何我不知道?”

东方亚菱道:“哥哥,如是他们不是逼得太紧,我还不愿把这辆蓬车的隐秘暴露出来。”

东方雁吁一口气,道:“妹妹,这辆蓬车,还有多少对敌之法?”

东方亚菱淡淡一笑,道:“你慢慢看吧!他们来上个三两百人,我都有法子对付。”

蓬车由缓而快,向前行去。

埋伏在两侧的敌人,眼看同门,一下子死了十馀人,又看没有健马拖拉的蓬车,自己在路上行走,内心中震骇莫名,一时间,不敢再出来拦阻。

东方雁侧耳细听,听到一绵连不绝的轧轧之声。

似是铁轮的轮齿,不停的在触接转动。

蓬车似是已冲出包围,不再闻利箭击中蓬车的声音。

东方雁忽然哈哈一笑,道:“妹妹,秋兄醒来没有?”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没有!”

东方雁道:“他应该醒过来见识一下这等事,这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奇迹。”

东方亚菱道:“他伤得很重,就算是醒过来,也不能让他看到这件事情。”

东方雁淡淡一笑,道:“为什么?”

东方亚菱道:“他生性刚强,如若知晓这件事,绝不会忍受下去。”

东方雁哦了一声,道:“妹妹,你好像很关心他是么?”

东方亚菱道:“哥哥,你找我来不就是要我见见这位秋兄么?”

东方雁道:“不错啊!”

东方亚菱道:“你总不能要他死在妹妹的蓬车中吧?”

东方雁道:“小兄怎会有此想?”

东方亚菱道:“哥哥,我想了很久,才算想出一点眉目……

东方雁接道:“什么事啊!”

东方亚菱道:“自然是和秋兄及你有关的事。”

东方雁道:“和我也有关?”

东方亚菱道:“这件事,也牵涉到南宫表姐身上,你认为我还不明白么?”

东方雁嘻嘻一笑,道:“你明白什么?”

东方亚菱道:“人家秋兄,和南宫表姐,虽然不能说情愫早生,至少人家是十分投缘,你找我来,想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东方雁心中大急,低声道:“妹妹,大敌当前,咱们还未脱离险境……”

东方亚菱接道:“你是怕兰兰、秀秀,听了笑话,是么?”

东方雁觉脸上一热,道:“妹妹,哥哥以后不再取笑你就是,你就放我一马吧!”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事实上,你也不用取笑我,我要做的事,就不怕人家笑话,也不怕人家什么。”

东方雁低声道:“妹妹,你好像当真起来了,自己兄妹嘛!连一句笑话都不能说。”

东方亚菱突然叹一口气,黯然说道:“哥哥,你不该要我来的……”

东方雁听出声音不对,吃了一惊,接道:“妹妹,你……你怎么了?”

东方亚菱擦拭脸上的泪痕,道:“哥哥,你可知道,这一次路途所闻所见,在我的心灵上加重了多少负担?”

秋飞花突然醒来,接道:“武林三大世家中,原来就以南宫世家最为神秘,南宫玉真的出现,更是很精密的安排,所以,她出现江湖之时,一切的仆人、助手,都有着很齐全的安排。”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这就不错了。”

秋飞花道:“我相信,这中间还有很多内情,咱们无法了解。”

东方亚菱道:“秋兄,你看南宫表姐,在我们见面之后,会不会把内情告诉我们?”

秋飞花道:“南宫姑娘不会告诉在下,也不太可能告诉东方兄,不过,我相信她们会告诉你东方姑娘。”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秋兄,怎的这样看得起小妹啊?”

秋飞花道:“在没有和川东三魔动手之前,在下还有些不太认输之心,自和二魔对掌之后,才发觉,江湖是一片汪洋大海,在下只不过是大海中一叶小舟,认识姑娘之后,才使在下感觉到世间有很多事,武功也未必能够解决。”

东方亚菱道:“秋兄和小妹的想法不谋而合,未离开东方世家之时,我也很自负,但离开了东方世家之后,我才发觉了自己并非是很聪明的人,这个世界上,比我聪明的人太多了。”

秋飞花道:“姑娘太谦虚了,到目前为止,在下见到的人,还以姑娘的才慧最高。”

东方雁道:“妹妹,不谈这些事了……”

语声一顿,接道:“秋兄,你瞧瞧这辆蓬车如何走的?”

秋飞花挣扎着坐起身子,探头向外望去。

他伤势甚重,坐起身子时,感觉到十分吃力。

东方亚菱伸出了纤纤玉手,扶住了秋飞花。

只见无马拖拉的蓬车自行向前奔走,心中大为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雁笑道:“舍妹的设计,江湖上最伟大的成就,不让诸葛武侯专美于前。”

秋飞花叹道:“姑娘,这蓬车叫什么名字?”

东方亚菱道:“小妹还没有替它取名字,其实这只转轮铁齿交错的力量,还要借重人力走动,只不过人在车中,外面看起来,有些奇怪罢了。”

秋飞花道:“这已经够震动了,姑娘的精巧思想,实是叫人佩服。”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秋兄,你还没有完全复原,不宜耗神太多,还是躺着休息一下。”

秋飞花道:“在下已觉着好了很多……

只听一阵绵连的卜卜之声传入耳中。

秋飞花呆了一某,道:“怎么回事?”

东方亚菱道:“看来,他们真是有不少的人,咱们这一阵赶了几十里路,还有弩箭射来,当真是阴魂不散……”

回顾了秋飞花一眼,接道:“不过,秋兄可以放心休息,小妹这蓬车自行能力,虽然不算什么,但小妹这蓬车自卫之力,足可以对付大批人手围攻。”

秋飞花心中暗道:“她不会武功,却胆敢在江湖走动,原来,她确有很多保护自己的能力,有这样一辆奇怪的蓬车,还有一身莫可预测的暗器。”

但闻东方亚菱冷笑一声,自语自语的说道:“我不喜欢杀人,但你们这样不知进退,那就别怪我杀人了。”

但见她手指一动,突闻几声惨叫传了过来。

篷车仍然不停地向前行走。

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道:“亚菱姑娘,杀了几个人?”

东方亚菱道:“不知道,大约在三人以上。”

秋飞花道:“哦!这篷车之上,可以发出暗器?”

东方亚菱道:“这篷车中有不少暗器,而且种类繁多,远攻近取无所不备。”

秋飞花道:“这辆篷车,费了你不少的心机吧!”

东方亚菱道:“建造这一辆篷车,花了我一年时间,想不到,这样一辆篷车,对我有着如此大的帮助。”

也就是这辆古怪的篷车,使强敌大感震骇,行了半日,未再同敌人攻击。

秋飞花经过了半日的养息,伤势好了很多。

东方亚菱不惜灵丹妙药,使得秋飞花奇重的伤势,有了很大的起色。

又是个黄昏的时分,篷车在一座小村庄停了下来。

东方亚菱按动机纽,那篷车四周铁板,忽然又缩了回去。

东方雁首先跳下篷车,长长吁一口气,道:“篷车的速度,不输快马。”

东方亚菱道:“哥哥,这半日,咱们走了多少路?”

东方雁道:“大约有五十里以上。”

东方亚菱叹息一声,道:“走了这么远的路,兰兰、秀秀也够累的了。”

提高了声音,接道:“你们两位请下来吧!”

但见车动,兰兰和秀秀,鱼贯行出了篷车。

两人汗流脊背,脸上也沾满了灰土。

但两人的脸上,都带轻松的笑容,这份工作虽然很辛劳。但两人的心情,倒愉快的很。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你们很累吧?”

兰兰、秀秀,齐齐躬身一礼,道:“多谢姑娘关心,这辆篷车上的转轮,并不太重,我们轮流工作,一点也不觉得累,未得姑娘吩咐,我们不敢转得太急,若我们转的快速一些,还可以增加一点速度。”

东方亚菱道:“已经走得很快了,经过一阵奔驰,给我的收获很大,这篷车有很多须修改之处……”

目光转注东方雁的身上,接道:“哥哥,这地方距离南宫表姐之处,还有多远?”

东方雁回顾了一下,道:“大约有五十里左右。”

东方亚菱沉吟了一阵,道:“兰兰、秀秀,你们吃点东西,好好的休息一下,今上咱们连夜赶路。”

东方雁道:“有了这辆篷车,咱们可以省事不少。”

东方亚菱道:“哥哥,你去买一点吃的东西,秀秀,兰兰,你们守在篷车两面。”

说完举步登上篷车。

秋飞花正盘坐在车中调息。

东方亚菱轻步而入,悄然坐在秋飞花的身侧,一语不发。

秋飞花忽然睁开了眼睛,笑一笑道:“亚菱,我伤得很重,这是一场大伤,如非你的灵丹妙药,只怕我很难复原了。”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秋兄,要不要试试看?”

秋飞花道:“试试什么?”

东方亚菱道:“试试小妹的药道手段如何?”

秋飞花道:“你要如何一个试验之法。”

东方亚菱道:“有计划的服用药物,再补以针灸和推拿之术,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使一个人的功力大进。”

秋飞花道:“我体能尚未恢复,如何能服用增长功力的药物?”

东方亚菱道:“这是最好的时机,可以使一个人很快的增长功力,不过,这需要一段时间,这时间,不算太长,但这时机却是不大恰当。”

对东方亚菱,秋飞花内心中有着无比的敬重,笑一笑,道:“那要多少时日才成?”

东方亚菱道:“至少需十日左右,最好能有二十天的安静日子。”

秋飞花道:“的确不算很长,只可惜,现在我没有这个时间。”

这时,东方雁已寻得了食物,也购买了两匹马回来。

这是两匹很老的马,为了节省两匹老马的体力,东方雁和兰兰,都下车步行,秀秀驰车,车厢中只生了秋飞花和东方亚菱两人。

东方亚菱设计这辆篷车,用机关控制了很多的铁板,分量很重,但好在东方亚菱这辆篷车的轮子,设计得十分精巧、灵活,走起来,重量不轻,而拖起来,不太费力。

老马的奔行速度不快,但它的耐力很强,不快不慢一直平稳的走着。

但却苦了东方雁和兰兰,既不能停下不走,又不能放开脚步赶路。

一路上出奇的平安,既无拦路之人,也无追踪铁骑。

老马虽然不快,但却保持了很平均的速度,天亮时分,赶到了南宫玉真停宿之处,静悄悄的一个小村落,竹篱茅舍,依旧无恙。

东方雁在村外下了篷车,道:“妹妹,到了。”

东方亚菱掀行出了篷车,但见晨光明媚,花草含露,红日初升,霞光万道,映照花草露珠,闪闪生光。

她转目四顾,打量了小村落一眼,接道:“茅舍竹篱,小花青草,似是都经过了一番细心布置,南宫表姐,也是精通五行奇门的人物。”

东方雁道:“篱舍无恙,花草不折,看来不似有过变故。”

东方亚菱道:“哥哥,咱们直进村庄呢?还是先要通报一声?”

东方雁道:“我先进去瞧瞧。”

举步向村中行去。

东方亚菱高声说道:“哥哥,小心一些。”

东方雁笑一笑,加快了脚步。

这座宁静的小村落,没有劫后的零乱景象,但也没有防守之人,静得有些反常。

东方雁心中突然发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在一座茅舍前面停了下来。

见篱门紧闭,屋中人似是高卧未起,好梦还甜。

轻轻一堆篱门,应手而开,敢情那篱门竟是虚掩着的。

提一口气,东方雁缓步进入篱门,一掌怕在木门上,高声说道:“有人么?”

木门没有被东方雁的掌势推开,显然,门内加上了木。

但却未闻回应之声。

东方雁已觉出情形不对,暗运内劲,又一掌怕在门上。

但闻砰然一声,门被震开。

只见室中桌椅,摆设得十分整齐,也不似经过动手的样子。

东方雁右手一抬,拔出长剑,平护前胸,行入室中。

这是一厅一房的正屋,通往内室的布,高高卷起。

探首向里望去,只见一男一女。并卧榻上,睡得十分酣熟。

东方雁轻咳了两声,仍未见木榻上的人挣动,立时暗中戒备,缓步行了过去。

这一男一女,都届中年,似是一对夫妇,鼻息可闻,只是睡得很熟,熟得竟不知房门被人震开、生人行近榻边。

东方雁可以确定的是,这两个人没有死。

他历经凶险,已学得小心翼翼,长剑一探,挑起了两人掩身的被子。

但见那女的穿着一件红的肚兜,男的光着上身,全身不见伤痕。

这两人似是被人点了穴道。

东方雁缓步行近榻前,准备先解了那男子身上的穴道。

忽然间,那女子,右手一挥,一片白粉,向东方雁的脸上。

这不过是刹那间的变化,东方雁还未转过念头,人已晕了过去。

吸入即让人晕迷的毒药,加上那女子快速的动作,右手俪出白粉,左手已伸手抓住了东方雁的衣服,未容他身体倒下。

那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人,已然挺身而起,抱起了东方雁,放入床下。

木榻上垂着一片花布床单,除非行近木,撩起了床单查看之外,无法瞧着床下景物。

药放入,动作极快,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未传一点声息,这一对男女,也未交谈一语,只是相视一笑,男的又跃上木榻,拉起被子,闭目假寐。

等过了一盏熟茶的工夫,仍未见东方雁回来,东方亚菱已警觉到情势有变。

过人的才慧,使她有着临危不乱的沉着,登上篷车,道:“兰兰、秀秀上车直入村中。”

兰兰道:“姑娘,少爷还未回来……”

东方亚菱道:“不用等他了,只怕他已经中了人家的暗算。”

兰兰怔了一怔,道:“姑娘,如若敌人拦截。少爷定会传出警讯。”

东方亚菱道:“他如是身受暗算,一举遭擒,怎会传出警讯?”

正在运气调息的秋飞花,霍然睁开双目道:“东方兄受了暗算?”

敢情,他已听到了东方亚菱和兰兰的交谈。

东方亚菱苦笑一下,道:“大概不会错了,这村落大过宁静,如是没有大变,南宫世家中人,早该来接咱们了,唉!只怪我一时疏忽。”

秋飞花道:“村中形势,我还有记忆,我进去瞧瞧。”

东方亚菱道:“秋兄伤势还未复原,不宜和人动手,何况咱们只有四人,也不能分散实力。”

这时,兰兰和秀秀已登上车辕,篷车向村中驰去。

一种宁静的紧张,使得兰兰和秀秀,都生出了很小心的戒备,兰兰一手执鞭,一手握剑,随时准备拒敌。

秀秀未拔出佩剑,但她双目中,却分握着两个不同的暗器。

东方亚菱暗中升起一半铁门,护住秋飞花,却卷起一半车儿,望着篷外面的景物。

她全神贯注,不遗细微。

篷车走得很慢,兰兰、秀秀四只眼睛,更是不停的四下探望。

“停车!”东方亚菱吩咐道,目光凝注在那大开的旧门上,和开了一扇的草舍木门。

兰兰微微一收绳,篷车停下。

秀秀却一跃下了篷车。

东方亚菱道:“秀秀,看看这座茅舍,可有相连的屋宇?”

秀秀道:“没有,这是村头第一家,四丈外才有房子。”

东方亚菱下了篷车,凝注那茅舍一阵,自言自语地说道:“秀秀,少爷可能是进了这茅舍之后被人暗算的……”

秀秀道:“婢子进去瞧瞧。”

东方亚菱道:“兰兰守护篷车,咱们一起进去。”

秀秀嗯了一声,欲言又止,一侧身,进了篱门。

小厅中简单的布置,整齐依旧,瞧不出一点痕迹。

打量了小厅一眼,东方亚菱缓步向卧室中行去。

秀秀急行了一步,抢在东方亚菱的身前。行入卧室,横剑戒备。

东方亚菱缓步而入,望了室中情形一眼,登时双颊羞红。

秀秀低声说道:“姑娘,要不要婢子去叫他们起来。”

东方亚菱道:“不要叫了,你用飞刀先把他们钉起来。”

秀秀怔了一怔,道:“钉起来?”

东方亚菱道:“不错,用飞刀把她们两个给钉起来。”

秀秀道:“婢子遵命。”

探手人怀,摸出了两把柳叶飞刀。

东方亚菱冷笑一声,道:“打出去。”

秀秀犹豫了一下,道:“小姐,他们两个人,都还熟睡未醒。”

东方亚菱道:“秀秀,我要你发出飞刀,你还问些什么?”

秀秀应了一声,扬腕发出了两枚柳叶飞刀。

地想象之中,这两人都在熟睡之中,乃势分取两人双臂。

就在秀秀飞刀发出的同时,那男的突然一跃而起,身上棉飞出,迎向两枚飞刀,人却飞下木,冲向了东方亚菱。

这男人全身赤裸,只穿了一件短裤,但手中却执着一把长刀。

秀秀飞身而起,长剑横里扫出。

但闻刀剑相撞之声,秀秀一剑震落大汉的长刀。

但那女的已挺身而起,伸手由枕下取出一把短剑。

原来,两人的兵刃,都藏在忱头之下。

秀秀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婢子佩服了。”

东方亚菱冷冷说道:“你接那男人一刀,觉着他武功如何?”

秀秀道:“二三流的身手。”

东方亚菱点了点头,目光一掠男女二人,道:“你们两人。哪一个想先死?”

那女的只穿一个红色肚兜,露出了粉白的大腿,和雪般的双臂,风情万种的格格一笑,道:“你说,我们哪个应该先死?”

东方亚菱道:“你袒胸露背,卖弄风流,替咱女人丢脸……”

喝声中一扬右手

但见一缕龈芒疾闪,那女的突然一仰身倒了下去。

死的是那样快速,连一声哎哟也未叫出来。

那男的呆了一呆道:“你用的什么手法……”

东方亚菱接道:“这叫”追魂手“,扬腕间夺命追魂,你如不想死,那就只有据实回答我的问话。”

那男的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东方亚菱道:“我们的人,现在何处?”

男的摇摇头,道:“没有看到。”一面答话,一面向后退去。

东方亚菱淡淡一笑,道:“你真没有瞧到,那就了,咱们到别处找好了。”

那男子已然返到了木旁侧,听到了东方亚菱的话,却突然停了脚步。

东方亚菱道:“秀秀咱们走吧……”

秀秀心中暗道:“这人明明说的谎言,姑娘怎会相信了他的鬼话?”

转过去的身子,又突然转了回来。

就藉那转身的机会已然取准了位置,右手一扬,一缕银线激射而出。

这是一种速度特别快速的暗器,体积甚小,发出时不带一点声息。

但见那细小的银芒一闪,那半裸男子已倒了下去。

秀秀轻吁一口道:“我还认为小姐真的要离去,这人明明说的是谎言,怎会信他,原来姑娘早已经看穿了。”

东方亚菱道:“秀秀,你有不少的长进,在江湖之上走动,不比家中,处处都要多用些心机想一想!”

秀秀道:“姑娘这么吩咐,婢子就斗胆直言了。”

东方亚菱道:“好!你说吧!”

秀秀道:“你把这个人给杀了,那岂不是无法问话了,婢子瞧他神色,一定知道少爷的下落。”

东方亚菱道:“秀秀,不用问他了,你过去把少爷由床下拉出来。”

秀秀怔了一怔,道:“少爷在床下面?”

口中说话,人却行了过去,掀开床单,果然见东方雁仰面卧床下。

东方亚菱道:“秀秀,他伤得如何?”

秀秀道:“不见伤痕,也不像被人点穴。”

东方亚菱道:“那是中了迷药,抱过来给我瞧瞧。”

秀秀应了一声,大步行了过来。

东方亚菱仔细瞧了一眼,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两粒丹药,送入了东方雁口中,取过一杯水,把药丸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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