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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戒贪大师眼看这等混乱的局势,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对黄叶子道:“道兄,请看这混乱之局,如何才能平静?”

黄叶子道:“此时这人群中,包括了黑白两道中的人物,别说贫道无法可想,就算是贵寺中掌门大师佛驾亲到,只怕也难镇压住这等场面。”

戒贪大师道:“能与此会,大都是江湖中很有身份的人,不论是游侠高人,或者是绿林魁首,平常之时,决不会这等拥挤冲动,所以会这般的混乱,定然是为那‘达摩真解’诱惑,难以自己——”

突感右腕一麻,腕脉竟被人紧紧扣住,手中残存的“达摩真解”也被人夺了过去。

转头看去,但见人影一闪,呼的一声,竟从人群头上飞了过去,轻功之佳,世所罕见。

黄叶子看到,大声喝道:“大师快追。”

他口中叫戒贪快追,自己却抢先追了上去。他素有青鹤之誉,轻功自是高人一筹,一握真气,竟然学夺经之人,凌空而起,从人群头顶上飞了过去。

这时,很多好事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纷纷追了上去。

梅花主人突然站起,冷冷地对戒贪大师说道:“大师乃少林寺中身份极尊的高僧,但却被人抢去手中的残经,看来少林武功,也是浪得虚名了。”

戒贪大师被他数说的满脸通红,心中暗暗忖道:“虽然是出其不意,但如想在我手中抢去那一册残经,也非容易的事,那人却是在极快的一瞬间,使我失去了反抗之能,不知是何许人物,有此能耐?”

他心中愧恨交集,也不反驳那梅花主人之言。

时间在沉寂、紧张中悄然溜去,大部围在这四周的群豪身子未动,但心却都希望那夺去残经之人,能被黄叶子生擒回来,这种微妙的心理,该是源起于对那“达摩真解”的怀念,和妒忌那人抢去残本的一种自私。

突然间一声惨叫,震动了群豪,转目望去,只见一个身躯高大的大汉,全身僵直的站着,双目圆睁,形状极是可怖,右手放在那玉盒之上,一柄蓝汪汪的细长飞刀,由手背直透掌心,钉在桌面上。

群豪心中,都在想着黄叶子追那夺经人的事情,谁也没有注意,竟然不知这毒刀是何人所发?但群豪心中却都明白那刀上之毒,是一种见血致命的奇毒,只看那大汉毒刀穿掌后,连手掌还未收回,人已气绝而死,心中无不暗暗的震惊。

庞天化突然一顿手中的拐杖,高声说道:“今日这场酒饭,看来已吃不成了,诸位这般拥挤在一处,于事何补,如若诸位肯听我庞某之言,请各自向后退一丈。”

他一连喝叫数次,但四周群豪,却是动也未动一下。

这使庞天化觉着大失颜面,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拐杖,怒声喝道:“如若有人自信能够受得老夫一杖,那就站在原地别动。”正待抡动拐杖,迫退那围集的群豪,突听一个宏亮的声音,喝道:“庞庄主说的不错,诸位如肯后退几步,使场中空地大些,也好减少些受人暗算的死亡机会。”

群豪转头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面色黑里闪光,胸前白髯飘飘,一身青布衣着,高站在一张木椅之上。

只听人群中响起了高呼之声,道:“铁面昆仑,神判活报应周大侠也到了!”

四周响起了欢呼和叹息,语声杂乱,传入耳际。

叹息欢呼中,群豪纷纷向后退去,空出了两丈方圆一片空地。

这片空地中的桌椅菜肴,早已被群豪在纷乱中抛向场外。

后退群豪中,仍有很多人站着未动,那是神州四大凶人,庞天化和他随来的属下,以及戒贪大师和随来护法之僧。

庞天化脸上泛现出激忿怒容,冷冷的说道:“好威风啊!好神气啊!周大侠的威名,果非虚传。”

周簧淡淡一笑,道:“庞庄主过奖了。”

庞天化颜面大损,下不了台,只好向周簧挑战,冷笑一声道:“老夫未肯遵命而退,不知周大侠有何良策?”

周簧道:“在下做事向不强人所难,庞庄主不愿后退,定有道理,在下也不愿多问。”

庞天化暗暗忖道:“这神判周簧能在武林中被人称举当世第一大侠,实非无因,他这几句朴实无华之言,既不强词夺理,亦不狡言饰辩,但却占尽了情理两字,我庞某人如再诡言相辩,定将受天下英雄耻笑。”

他心中念头百转,也不过是眨眼功夫,颔首微笑道:“名无幸致,周大侠的气变、见识,实叫庞某佩服,四位少林高僧,因失去他们的镇山之宝,想向那梅花主人讨回,不肯后退,自有他们的道理,老夫不肯退后,却要一试那梅花主人之能,为天下英雄揭开那翠玉盒中之秘。”

这时,那大汉的尸体,仍然僵直的站着,但那只被毒刀贯穿的手掌,却已变成了铁青色,刀上的淬毒之强,使人不寒而栗。

庞天化缓步行近木桌,高声说道:“哪一位认识这位兄台,请入场中收去他的尸体。”

他连问三声,声音也一次比一高,四周群豪,却无一人相应。

庞天化环顾了四周一眼,道:“既是无人应声,老夫就得罪了。”拐杖一扬,挑开钉在那入手掌上的毒刀。

那人气绝后,尸体不倒,全凭那毒刀穿过他手掌,钉在桌子上的支持之力,毒刀被庞天化一杖挑飞,尸体就随着倒了下去。

日光下,只见那碧玉盒泛起一片翠光。

庞天化虽然身负绝技,但眼见那取盒人手中毒刀后死去的惨状,也不禁有些心生寒意,暗中运集了功力戒备,缓缓伸出左手,向那玉盒抓去,双目中神光如电,环视四周。

这次倒是出了庞天化意料之外,竟是毫无阻拦的把玉盒取到手中。

四周群豪眼看玉盒到了庞天化的手中,登时忆起那梅花主人之言,玉盒中的存物,贵重尤超过一达摩真解。

由于那“达摩真解”留给群豪的诱惑,人人都相信那梅花主人决不会信口开河,一时间群情激动,不自禁的向前面围来。

只听一个宏亮的声音,喝道:“打开那玉盒瞧瞧?”

一呼百应,剎那间喊声震天,尽是催促启开玉盒的呼声。

庞天化眼看着群豪激动之情,心头凛然,暗道:众怒难犯,我庞天化武功再高,也难是天下英雄之敌。

目光一转,望着梅花主人道:“阁下这玉盒中,究竟放的什么?可以说出来了。”

梅花主人拂髯微笑,道:“玉盒现在你手,何不启开瞧瞧?”

庞天化心念百转,主意难拿,想到木箱中存放“达摩真解”一事,心中更是犹豫难决,如若这盒中之物当真贵重尤过“达摩真解”,那还罢了,万一盘中存放的是什么奇毒的东西,自己岂不是首当其冲。

他虽是老谋深算,机智过人,但受了盛名之累,实无法把那取到手中的玉盒再放下去,只好暗中一提真气,闭住了呼吸,缓缓打开玉盒。

玉盒微启,立时透出了一片红色的光芒,日光照耀下,那红光如霞如雾,分不出是烟云还是彩光。

庞天化医道精深,略一凝视,已辨出是一种物体放射出的光华,突然生出了贪心,生恐打开了盒盖之后,暴露于群豪的目光之下,盒盖未启,突然又紧紧扣上,冷笑一声,道:“阁下能把桃花毒瘴,收藏这玉盘之中,实叫人佩服的很。”

那桃花瘴,乃是一种淫恶的无形奇毒,凡是在江湖闯荡过几手的人,无人不知,玉盒微启后,红霞泛现,四周群豪,人人看的清楚,这庞天化又有参仙之誉,这几句话,自是四周群豪深情不疑。

梅花生人淡淡一笑,道:“参仙之名,果非没得,庞庄主既是已看出玉盘中收放的桃花瘴毒,那就请把玉盘放归原处。”

庞天化道:“此物奇恶绝毒,这玉盒中虽然存放不多,但已足为大害,老夫岂能任它留害世人?”

这几句话,说的也是冠冕堂皇,大有忧天下之忧的气概。

梅花主人仍是一付不愠不火的神情,缓缓的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庞庄主如是不怕护罪天下群豪,只管收去玉盒就是。”

庞天化冷然一笑,道:“阁下函邀天下英雄,聚会于此,除了那‘达摩真解’之外,量已再无惊人之举,老夫不再奉陪,就此别过。”

他生怕那梅花主人再提起玉盒,故转话题,以分四周群豪之心。

梅花主人回顾了戒贪大师一眼,笑道:“非是老夫夸口,那玉盒中的存物,比起贵寺中那‘达摩真解’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夫愿以相送,日后到得中岳,也好叨扰一顿素斋。”

戒贪大师道:“那玉盒之中究系何物?”

梅花主人道:“玉盒已为大师所有,何不问那庞天化讨来瞧瞧?”

戒贪大师虽然明知他有意挑拨,但由于失经之痛,求偿心切,竟是为之心动,回头对庞天化,道:“庞庄主想是已听到梅花主人之言?”

庞天化道:“大师德高望重,竟是这般的容易上当,那梅花主人言中挑拨之意,虽三尺童子,亦是不难听出,大师何以竟信以为真了?”

戒贪大师道:“不错,这梅花主人确是有意挑拨,但贫僧只望能瞧瞧那玉盒中的东西,如若和‘达摩真解’无关,贫僧再转送庞庄主就是。”

庞天化道:“这玉盒中乃淫恶无比的桃花瘴,大师适才想已瞧见,此毒无形无味,随风飘飞,少许即足致命,在下之见,大师不用瞧了。”

戒贪大师道:“如真是桃花毒瘴,庞庄主就不畏惧么?”

梅花主人突然冷冷接道:“玉盒中如真是桃花毒瘴,适才早已随风飘出,只怕此刻早已有人中毒。”

庞天化冷笑一声,道:“此人用恶毒之物,想一网打尽天下英雄,大师何苦受人利用,和在下作对?”

戒贪大师略一沉吟,道:“梅花主人的用心虽然不善,但他的话却是大有道理,如若玉盒中当真是桃花毒瘴,只怕此刻早已有人中毒了?”

庞天化道:“这么说将起来,大师是非看不可了?”

戒贪大师道:“老衲如不目睹那盘中之物,心中疑念实难平息。”

庞天化接道:“大师之言,实叫在下难解。”

戒贪大师道:“敝寺那位置‘达摩真解’之处,同时放有七十二种绝技的真本,那人既然能盗走敝寺中‘达摩真解’,亦可顺手牵羊,带走几册敝寺七十二绝技的真本。”

庞天化长眉耸扬,冷冷说道:“大师如若一定要看,请到老朽避尘山庄一行,四橡林中,虽然不接贵宾,但可持为戒贪大师破例,老朽回庄之后,扫榻以待贵宾,咱们青山不改,后会有期,老朽就此别过了。”目光环顾了随来属下一眼,接道:“咱们走!”

走字出口,四个蓝衣少年唰的一声,拔出长剑,齐步向前行去。

红衣凶神举手一挥,四大凶人一字排开,挡住了去路。

庞天化沉声喝道:“快退下来!”

四个蓝衣少年,已然举剑准备出手,听得庞天化喝叫之言,齐齐收剑而退。

庞天化越众而出,道:“四位有何见教?”

红衣凶神道:“咱们兄弟不怕那梅花毒瘴,那玉盒交给咱们兄弟吧!”

庞天化道:“毒瘴可以用来害人,但也可用来救人,老夫医术博精,世人有谁不知,我要把它带入避尘山庄,混入几种奇药,练制成避瘴丹,用以济世。”

红衣凶神道:“咱们神、煞、鬼、魂四兄弟,一向只顾自身的好恶,倒不管别人死活。”

绿衣恶煞接道:“咱们大哥说的话,从未打过折扣,既说出要那玉盒,自然是要定了。”

黄衣怒鬼道:“给了,大家不伤和气,不给,咱们也得硬要。”

白衣怨魂接道:“那玉盒乃梅花主人赠送戒贪大师之物,他人之慨,庞庄主何以不慷?”

庞天化缓缓说道:“别人怕你们神州四怪,我庞某人却是不怕,四位如是定要较量一下老夫武功,庞天化舍命奉陪。”

红衣凶神冷冷说道:“咱们神、煞、鬼、魂四兄弟,对付一个人是四个齐上,对付千军万马,也是咱们兄弟四个。”

绿衣恶煞掠了庞天化一眼,道:“庞庄主加上八个属下,共计九个人,算起比咱们兄弟还要多出五个。”

庞天化冷笑一声,接道:“老夫不用助手,要独对你们神州四大凶人。”

黄衣怒鬼道:“一个人该死之时,筑上一道城街也挡它不住,你如一个人胜得我们四兄弟,从今后神州四兄弟永不在江湖上走动。”

庞天化仰天一声长笑,声如龙吟,直冲霄汉,震的四周群豪,耳际间嗡嗡作响。

笑声延续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停了下来,余音缭绕,历久不绝。

神州四怪口虽未言,心中却是暗暗的震动,忖道:“这参仙庞天化之名,果不虚传,但听他之笑声,已知功力之深厚了。”

但闻红衣凶神,轻轻的哼了一声,恶煞、怒鬼、怨魂,立时展布开去,布成了一座方阵。

原来这神州四凶人,久年形影不离,早已心灵相通,不论何人一举一动,就可表达自己心意,另外三人亦能够顿时领悟。

庞天化突然抡动了手中拐杖,带起一阵呼啸劲风,迫的神州四凶人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红衣凶神冷冷说道:“庞庄主小心了,咱们弟兄就要出手啦!”

庞天化右手拐杖平脑举起,原本严肃的面容上,突然泛现出微笑,道:“四位请吧——!今日老夫索性托大一下,再让四位各攻一招。”

剎那之间,他由激怒中,恢复了镇静平和,只瞧的四周群豪个个暗自赞道:这庞天化不但内功深厚,就是这临敌的修养的功夫,也非常人能及。

红衣凶神道:“武林甚多讲求礼数的过节,咱们四兄弟是一概不懂,庞庄主既是要相让四招,咱们兄弟也不客气了。”

余音未绝,掌势已发,呼的一招迎面劈去。

庞天化果然不肯还手,身子一侧,灵活无比的避开一拳。

红衣凶神右手臂出一掌,左手却探入怀中,摸出了一柄一尺八寸长短的金尺来。

绿衣恶煞哈哈一笑,遥遥劈出一拳,拳风呼啸,蜂涌而出,左手同时探入怀中,取了一柄软索银锤。

庞天化突然举步一跨,白发飘飘的闪开五尺,避开了绿衣恶煞一记拳风。

黄衣怒鬼冷冷说道:“庞庄主试试在下的五鬼阴风指。”右手虚空一抓,登时有五股阴寒之气,随手而出。

庞天化避开了凶神、恶煞的一掌一拳,但心中却明白凶神、恶煞的伎俩,决不只此,他们虽是口口声声不管武林规矩,藐神众贤,但究竟是成名江湖的人物,不肯大失身份,在别人让招之中,以绝技出手求胜。

但这黄衣怒鬼却不肯顾及身份,竟然施展出生平绝技,五鬼阴风指来,总算还稍存顾忌,先行示警,才肯出手。

庞天化暗中一提真气,全身上下有如精钢一般,待那阴寒之气逼近身侧,才陡然一个大翻身,闪避开去。

虽是他早有戒备,预作防范,但仍然觉出一阵寒风,掠身而过,如若硬挡五鬼阴风指力,虽有真气护身,只怕也难以抵拒得住。

黄衣怒鬼右手发出五鬼阴风指力的同时,左手伸入怀中,摸出两面铜钹。

铜钹之后,各带有一条黄色的索绳,可以套在双腕之上。

白衣怨魂最是阴损,趁那庞天化刚刚让避过黄衣怒鬼的阴风指力,一声不响的合起双手,平胸推出。

庞天化立足未稳,实觉身后略动袭到,手中拐杖一点,突然向旁侧飘出了八九尺远,让开一击。

白衣怨魂冷笑一声,道:“庞庄主好巧妙的闪避身法。”

庞天化冷哼一声,道:“庞某总算在四位各出一招的攻势中,安然无恙。”

白衣怨魂手腕一翻,撩起衣襟,取出了一对铁怀杖道:“庞庄主现在可以还手了。”

庞天化目光四顾了群豪一眼,朗朗笑道:“今日我庞天化如若败在四大凶人手下,火焚四橡林避尘山庄,永生不和武林朋友们相见!”

红衣凶神脸上闪掠过一抹狞笑,道:“庞庄主不觉立誓太重了么?”

庞天化手举拐杖,道:“老夫不愿和四位对口,小心我要反击了。”手中拐杖一伸疾向白衣怨魂点去。

他心中恨这白衣怨魂阴损,准备全力攻他一人,只要能把四怪杀伤一人,今日之战,当可立于不败之地。

白衣怨魂手中的铁怀杖一齐扫出,硬对庞天化点来的拐杖。

但闻一声金铁交鸣,白衣怨魂以抗拒庞天化那深厚的内力,被震横移两步。

绿衣恶煞右手一抖,软索报锤一招“流星赶月”,遥遥击到。

庞天化口中虽然托大,但心中却把这神州四大凶人看成了生平中仅遇的强敌,当下拐杖一挥,斜里推出,横向绿衣恶煞的银锤软索上绞去。

但见绿衣恶煞手腕猛沉,那笔直点出的银锤,突然向下一沉,避开拐杖,易直点为横击,扫向下盘。

他能把一条索锤的软索,贯注上内家真力,另作铁棍使用,不足为奇;又能使那软索由直点变作横击,其间不经收回重发,瞧得四周群豪,个个心生倾服,暗道:这神州四大凶人能够纵横江湖,所向无敌,倒非幸致。

庞天化手中拐杖疾沉,呼的一声拨开银锤。

但见黄光闪闪,一面铜钹盘旋飞来。

庞天化手中拐杖陡然点出,横里一推,一声脆响过去,铜钹疾向一侧荡去。

但见那黄衣怒鬼一挫右腕,铜钹忽然盘旋转向,飞回了手中,就在他右手铜钹盘飞收回的同时,左手铜钹却电疾飞出,旋击过来。

白衣怨魂手中两支铁怀杖,毒蟒出穴一般,袭向庞天化的身后。

绿衣恶煞手中软索银锤,伏地追风,扫向下盘。

这一次,恶煞、怒鬼、怨魂同时发动,庞天化身前身后,上中下盘,尽都笼罩在三怪银锤、铜钹与铁镮杖的攻势之下。

四怪中,只有那红衣凶神,横着手中金尺,未曾出手。

观战的群豪,都为庞天化捏了一把冷汗,担心他在三人这等严密配合的迫攻下,难以支撑七十个回合。

但闻庞天化纵声而笑,笑声里拐杖疾变,幻起了重重杖影,护住身子。

一阵金铁击撞声,银锤、铜钹、铁怀杖尽被那重起的杖影,震荡开去。

红衣凶神冷笑一声,道:“好一招‘迭浪千重’!”喝声中陡然欺身而上,手中金尺护住身子,疾向庞天化身边迫去。

原来他手中金尺长不过尺八,最宜近身相搏。

庞天化吃了一惊,反手抡出一拐,拐势挟着强猛绝伦的劲道,划起了盈耳啸风。

他心知如让红衣凶神欺近身侧,近攻配合着另外三怪的远攻,自己立时将陷入应接不暇的危急之境,这一拐用出了七成以上的内力,以阻红衣凶神的来势,希他知难而退。

却不料红衣凶神一伸手中的金尺,竟向庞天化那挟风击来的拐杖迎了上去。

杖尺相触,红衣凶神被震的斜跨一步,但庞天化那拐杖竟也被震的回荡数尺。

就在两人杖尺相触之际,绿衣恶煞的银锤、黄衣怒鬼的钢钹,齐齐攻到。

庞天化接了四怪合手几招后,已知厉害,立时随机应变,改了打法,先求立于不败之地,拐杖疾收,封住了门户,闪开五尺,不再挡攻来的银锤、铜钹。

他和红衣凶神,交手一招后,已觉出那红衣凶神内力强猛,和自己在伯仲之间,如若用拐杖封架银锤、钢铁,必然留给那红衣凶神可乘之机;只要被他欺近身侧,今日之战,胜算即失。

果然,红衣凶神在银锤、铜钹攻出之时,突然一伏身,疾如雷奔电闪一般,猛向庞天化身侧冲了过去。

庞天化料不到他眼看自己有了准备,仍然奋身欺上,心中又惊又怒,厉喝一声,运足了十成劲力,猛的推出手中拐杖。

但见红衣凶神随着那推出的杖势,突然飞了起来,升空两丈多高。

四周围观的群豪,看的齐齐吃了一惊,暗道:这庞天化的武功,果非小可。

群豪心念未完,曾见那红衣的神,悬空打了两个跟斗,又向庞天化扑了过去。

原来庞天化全力推出了一杖,力道强猛绝伦,红衣凶神金尺一和拐杖相触,立时觉出了难以硬行接下一杖,赶忙一吸真气,收住了向前急冲之势,金尺一点拐杖,借着那推出力道,疾飞而起,空打了一个转身,又向庞天化扑了过去。

这时,四周观战的群豪,心中又不禁暗暗赞了那红衣凶神一声。

白衣怨魂突然长啸一声,一双铁怀杖二龙出水,疾向庞天化身后扑去。

庞天化回扫一拐,震开了铁怀杖,绿衣恶煞的银锤又自点到。

同时,红衣凶神也趁他回拐扫开铁怀杖的一瞬工夫,施展千斤坠,疾落而下,逼近了庞天化的身侧,手中金尺一招“拒虎门外”,封住了庞天化的拐杖,左手食中二指一并,点向庞天化的“玄机”要穴。

好一个庞天化,身陷危境,心神不乱,借着扫击那铁杖的拐势余力,身子随着一转,避开了银锤,和红衣凶神点来的指力。

右腕疾挥,抡动拐杖,剎那间涌出重重护身拐影,不再分心攻敌,全意采取守势。

这是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恶战,红衣凶神和白衣怨魂的金尺、怀杖,一前一后的近身迫攻,绿衣恶煞和黄衣怒鬼银锤、钢钹,上下逼攻。

只见庞天化手中拐杖,忽伸忽缩,幻起重重拐影,护住身子,不论四怪攻势如何凶恶,始终难以伤到他。

不大工夫,五人已力搏了四五十合。

但见锤绕钹飞,杖影啸风,搏斗的猛恶如旧,双方都无败象。

四周观战的群豪,只瞧的个个心惊胆颤,忖道:这一番恶战,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庞天化那八个随行的属下,全都拔出了兵刃,神色紧张齐望着场中搏斗的形势。

在他们记忆之中,庄主从未和人搏斗过五十合以上,只要是亲身临敌,大都在十合以内,击倒了对方。

但此番恶斗,却一连苦战了数十合,仍是个不分胜败之局,而且形势上庞天化似是已落在下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场中的搏斗,愈来愈是险恶,双方似已濒临胜败将分之际,但四周群豪仍无人能预测出这场搏斗的结局。

突听红衣凶神喝道:“放手!”金光突盛,攻入了庞天化杖影之中。

但闻庞天化怒声喝道:“未必见得。”喝叫声中,两人突然分开。

红衣凶神双足已无法扎稳马桩,一连向后退出了六七步。

但他终于支撑着没倒下去。

恶煞、怒鬼、怨魂齐齐收了兵刃,纵身飞落到红衣的神身侧,问道:“大哥受了伤么?”

只见红衣凶神,双目环睁,一语不发,脸上是一片狞厉之色。

绿衣恶煞突然举手一掌,拍在红衣凶神的背心上。

但见红衣凶神,张开口来,长长吐一口气,道:“庞天化也受了伤!”

群豪转头望去,只见那庞天化呆呆的站着不动,手中拐杖支在地上,一语不发。

黄衣怒鬼冷笑一声,突然一振右腕,手中铜线闪电一般的飞了过去。

庞天化八个属下蜂拥而上,团团把庞天化围在中间。

两个蓝衣少年,齐齐举起手中长剑,交错布成了一片剑网。

但闻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黄衣怒鬼发出的铜钹被那交错的剑光震荡开去。

突见庞天化一举手中的拐杖,高声说道:“你们快退下去!”

八个属下怔了一怔,齐齐向后退去。

庞天化抡动手中的拐杖,高声喝道:“红衣凶神你可有再战之力?”

红衣凶神道:“有何不可!”脚步踉跄的向前行去。

四周围观群豪,都已瞧出双方受伤甚重,如再打下去,恐将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但却无人出面阻止。

只因这两人都是武林中出了名的难缠人物,谁也不愿多管闲事,惹上麻烦。

恶煞、怒鬼、怨魂和庞天化随来的八个属下,虽也瞧出两人都不宜再强行拼搏下去,但熟知两人性格,不敢出言阻止,只好各自提聚功力,蓄势戒备,以便及时出手相助。

庞天化突然一顿手中的拐杖,一招“泰山压顶”劈了下去。

红衣凶神手中金尺横举,“迎云捧回”向上封去。

杖尺相接,红衣凶神身子突然摇了两摇,手中金尺,架不住庞天化那拐杖的压力。

突然间,银光一闪,绿衣恶煞的银锤,遥遥飞了过来,震开了庞天化向下沉落的拐杖。

庞天化身子一侧,突然向前欺进了一步,左手横击,一掌拍向红衣凶神的前胸。

这时,红衣凶神身子已然有些运转不灵,眼看庞天化一掌劈来,却是闲避不及。

只听一声怒喝传来,黄衣怒鬼手中的铜钹,幻起一圈黄芒,电射而到,划向庞天化的左腕。

如若庞天化不及时的收回掌势,固可一掌击中红衣凶神,但势必被黄衣怒鬼横里飞来的铜钹,创中左腕。

但此时的庞天化,已不似初动手时那般灵活,要他收回掌势,劈开那闪电飞来的铜钹,实难办到,但他的神智清醒,心知闪避不及,一咬牙,掌势加快向前推去。

但闻一声闷哼,红衣凶神整个的身躯,吃庞天化横里推来的掌力击中,应手倒了下去。

但那黄衣怒鬼的铜钹,也及时而到,光芒,鲜血溅飞,庞天化一条左臂,软软的垂了下去,显然受伤不轻。

就在红衣凶神摔倒地上,庞天化受伤的同时,响起了一片怒喝、惊叫之声,刀光闪烁,人影翩飞,庞天化八个属下,与恶煞、怒鬼和怨魂同时向前扑去。

白衣怨魂,论动手中铁怀杖,带起了一阵急风,劈开刀剑交织的寒光,冲近了庞天化,飞起一脚,疾向庞天化小腹踢去。

庞天化突然一旺双目,炯炯神光,暴射而出,右手拐杖朝里一推,封住了小腹要害。

白衣怨魂万万没有料到,庞天化在两次受伤之后,还有余力运用手中拐杖,踢出的一脚,势道劲急,手中双杖,又分拒两侧迫攻的刀剑,心想收回踢出之势,但却力有不能,被庞天化那横来的拐杖扫中了左腿。

但闻白衣怨魂冷哼一声,身子随着左腿打了一个转身,单用一只右腿站在地上,支撑着身躯,手中铁怀杖仍然左飞右舞,拒挡两侧攻来的刀剑。

只听绿衣恶煞怒喝一声:“躺下!”一个黑衣大汉应声飞了起来,摔倒一丈开外。

原来绿衣恶煞手中的银锤,适应远战,不宜近攻,是以他向前冲来时,收了银锤,挥掌拍出。

庞天化随行属下中的一个穿黑衣大汉,一刀扫出,想阻止那恶煞来势,却不料被恶煞右手掌力逼开刀势,左掌乘势拍入,一掌击在那大汉后背上,登时应手飞起,摔了出去。

黄衣怒鬼手中飞舞铜钹,力战两个蓝衣少年,和两个黑衣大汉,暂时保持个秋色平分之局。

绿衣恶煞出手击伤一人后,疾向庞天化冲了过去。

只见剑光闪动,交叉而出,两个蓝衣少年舍弃了白衣怨魂,阻拦住绿衣恶煞。

参仙庞天化和红衣凶神,都闭目而立,运气调息,对身侧的凶恶搏斗,瞧也不瞧一眼。

原来两人都在极力争取时间,希望都先比对方调匀真气。

只见庞天化突然睁开双目,右手用力一顿,手中拐杖深入了土中一尺多深,探手入怀,摸出了一粒丹丸,吞入腹中,望了红衣凶神一眼,又探手摸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把瓶中的白色药粉,倒在伤口上。

他医术独步武林,炼制的丹丸、药粉,无不具有神效,一经敷用,登时止血,左脚突然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拿住了红衣凶神右腕脉穴,冷然喝道:“住手!”

参仙庞天化随来的底下,虽然武功不弱,但如何能挡住三怪凌厉的攻势,但几人保护主人心切,全凭同归于尽的打法,勉强挡住三怪,不让他们欺近庞天化的身侧,但双方武功相差悬殊,这等不顾自己生死的打法,虽可强保一时,却难久持下去;眼看落败在即,忽听庞天化呼喝之言,立时收了兵刃跃退。

三怪眼看红衣凶神落在庞天化的手中,投鼠忌器,只好也停下手来。

庞天化双目中暴射出慑人的神光,冷冷对三怪说道:“这一战老夫未能全胜,但也没有落败。”

绿衣恶煞道:“如非你那几个随来的属下出手,此刻你早已横尸当地了。”

庞天化道:“三位此刻尽可连手再攻。”

黄衣怒鬼道:“你放开我们大哥。”

庞天化哈哈大笑道:“老夫虽然伤了一条左臂,但你们神州四怪,却伤了两人,而且都是老夫亲手所伤,这一战胜败之分,自非你我可作决定,该由场中观战之人作个决断!”

神州四怪自知在武林中人缘太坏,可算得遍地仇踪,如若让围观群豪来评论,双方胜负,神州四怪心中毫无把握,绿衣恶煞冷冷说道:“咱们四兄弟人缘不好,如是让别人来评断今日的胜负,只怕有不公之断。”

庞天化哈哈一笑,道:“当今之世,有谁不知老夫不和武林人物来往,你们神州四怪的人缘不好,老夫也强不过你们神州四怪。”

绿衣恶煞目光转动,扫掠了四周群豪一眼,道:“那一位肯出面替我们评论这一阵的胜负?”

四周群豪个个沉默不语。

庞天化接道:“各位既是亲目所睹,希望能从公论评,这场搏斗,谁胜谁负?”

双方都是难缠难斗的人物,谁也不愿意多插一言,结下这等强敌,是以,绿衣恶煞和庞天化连问数声,四周群豪,始终无人接口。

忽听一人高声说道:“在下推荐一人,必可从公论断。”

庞天化道:“什么人?”

那人高声说道:“玄皇教主?”

庞天化一皱眉头,还未来及答话,四周群豪,齐齐高呼道:“不错,玄皇教主,玄皇教主——”

一时间呼声雷动,尽都是推荐玄皇教主的声音。

庞天化高声说道:“诸位这般推荐那玄皇教主,但不知那玄皇教主,敢不敢评断此事?”

但闻一个娇若银铃的声音,响彻全场,道:“有何不敢。”语声未落,一个全身黑衣,头罩黑纱的人,缓步走了出来。

在那黑衣人的身后,紧随着一个佝偻身躯的独目老人。

绿衣恶煞冷冷说道:“教主如果评断不公,岂可是自找麻烦。”

玄皇教主冷笑一声接道:“我既然敢出面评断胜负,就没有把你们神州四怪放在心上。”

白衣怨魂道:“好啊,你挑梁子来了?”呼一声,拍了过来。

但见那独目老人右手一抬,冷冷喝道:“退回去!”

白衣怨魂倒是听话的很,应声向后退了两步。

这名不见经传,独目佝偻老人,一举手,震退了神州四大凶之一,顿时使全场震动,数百道目光,一齐向他投注过来。

玄皇教主冷冷说道:“场中群豪,推我出来,如果你们不服我的评断,那就是天下英雄公敌。”

庞天化暗道:“好厉害的角色,这玄皇教主,果是名不虚传。”

这时,庞天化和神州四怪,都有些担心,玄皇教主既是天下英雄公推出来的,自是一言九鼎,天下公认,几人固然可以不服她的评论,但一世英名,却将付于流水。

只听庞天化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夫隐居四橡林避尘山庄,从不和武林中人物来往,但对教主的威名,却是早有所闻了。”

玄皇教主接道:“本教主从公论断,不偏不倚,别说你们双方都和我没有来往,纵然都是我玄皇教中的人,我也是一样从公评断。”

庞天化和神州四大凶人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如论这四人的威名,决不会接受那玄皇教主言语上有意的污辱。

但此刻情势不同,神州四大凶人和参仙庞天化谁也不愿开罪那玄皇教主。

但见那玄皇教主垂面黑纱中,透射出两道目光,四下扫掠了一眼,冷冷说道:“你们这一场搏斗,表面上看来,是平分秋色,胜负未分,其实——”

庞天化重重咳了一声,道:“此事关系极大,尚望教主从公论断。”

玄皇教主道:“庞庄主最好不要接口,免得落下个阻扰评断之讥。”

庞天化脸色一变,本待发作,话到口边,突然又忍了下去,缓缓说道:“教主说的是!”

玄皇教主接道:“这场搏斗,庞庄主当胜未胜,反而落了下风——”

绿衣恶煞道:“公论,公论!一教之主的身份,果是大公无私。”

庞天化早已气的脸色铁青,一时间反而讲不出话。

玄皇教主接道:“庞庄主当胜不胜,你们神州四凶人却是该败未败——”她缓缓把目光移注到绿衣恶煞的脸上,接道:“我说那庞庄主落了下风,但并未说他落败;这场搏斗,尚未到最后的结局,庞庄主固然掌握着应胜之机,但你们神州四大凶人,也非是败势已成,可惜的是,你们双方都还不知道那胜机何在而已!”

庞天化道:“教主的意思——”

玄皇教主道:“你们根本还没有分出胜败,要我如何评论?不过,你们在十招之内,就可分出胜败了!”

绿衣恶煞道:“这个教主如何知道?”

玄皇教主道:“你可是不相信么?”

绿衣恶煞呆了一呆,道:“如若是单以武功而论,在下实在瞧不出如何能在十招分出胜败,但教主既然说出口来,想是已经洞烛光机了?”

玄皇教主冷笑道:“我能让你们四大凶人在五招中落败,不知你们信不信?”

黄衣怒鬼道:“这个在下倒是有些不信。”

玄皇教主道:“好!咱们就不妨试试?”

绿衣恶煞急道:“不用慌,先得把话说个明白。”

玄皇教主道:“贵兄弟还有什么高见?”

绿衣恶煞道:“教主之意,可是说那庞天化在五招之内,可胜得我们兄弟?”

玄皇教主道:“不错!”

绿衣恶煞道:“如果庞天化在五招之内,胜不了我们兄弟,教主又该如何?”

玄皇教主道:“如果那庞天化五招之内,胜不了你四大凶人,本教主也算败在了你们四大凶人手中。”

黄衣怒鬼道:“哈哈!哈哈!好轻松的承诺啊!教主也算败在我们手中,事情就算完了么?”

玄皇教主道:“依你之意呢?”

绿衣恶煞想了又想:就算这玄皇教主和那庞天化连手齐出,也无法在五招之内,击败自己兄弟,这便宜占的大了,何乐不为?当下接口说道:“如以我们兄弟之意,教主既是早握智珠,就该投下赌注才对!”

玄皇教主道:“要我如何下注?”

绿衣恶煞道:“在下有两个条件,不知教主可否答允?”

玄皇教主道:“别说两个条件,就是二十个、两百个,我也敢赌,你说出来吧!”

绿衣恶煞道:“如果那庞天化在五招之内,胜不了咱们兄弟,教主该保证那庞天化献出那梅花主人的玉盘。”

玄皇教主道:“第二个条件呢?”

绿衣恶煞道:“第二个条件么?那是更容易了,在下要教主当着这天下英雄之面,解开蒙面黑纱,让天下英雄一睹教主的风采。”

黄衣怒鬼接道:“我还有第三个条件,如果教主有沉鱼落雁之容,被咱们兄弟看上,教主就该任凭咱们兄弟处置!”

此言一出,全场震动,群豪都已知那玄皇教主为女儿之身,受此等羞辱,定然将赫然震怒。

那知事情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那玄皇教主,竟是毫不生气,缓缓说道:“好吧!你们兄弟这三个条件,我都答应但如你们在五招之内,败在了庞天化的手中,又该如何?”

她这般爽爽气气的答应下来,反使神州四怪大大吃了一惊,暗道:如她毫无把握决不至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

四怪相互望了一眼,绿衣恶煞才缓缓说道:“如果咱们兄弟落败,从此不在江湖上闯荡。”

玄皇教主道:“诸位对人立法奇严,对自己却是宽大的很。”

白衣怨魂道:“如以教主之见,要咱们兄弟怎样?”

玄皇教主道:“你们神州四怪,一向是桀骜不驯,行事大逆江湖规矩,岂会在乎那区区的虚名呢?规矩你们是决不会守的!”

绿衣恶煞怒道:“咱们兄弟纵然是不守武林规矩,但这出口之言,还会否认不成?”

玄皇教主道:“你凶什么?问问天下英雄,那一个敢作你们四大凶人的保证?”

绿衣恶煞道:“你有什么条件,干脆开出来,咱们无不接受。”

玄皇教主道:“说来简单的很,如若你们败在庞天化五招之下,那就加入我玄皇教中,终生一世,听我之命。”

绿衣恶煞沉吟了半晌,道:“好吧!就此一言为定,你要庞天化放了我们大哥。”

玄皇教主垂面黑纱中,透出的两道目光,望着黄衣怒鬼和白衣怨魂说道:“你们两位怎么说?”

怒鬼、怨魂齐声说道:“咱们是唯长兄之命是从。”

玄皇教主道:“空口无凭。”

绿衣恶煞大怒道:“那还要怎么样?”

玄皇教主道:“你们可敢和我击掌为誓?”

绿衣恶煞道:“纵然是那十方老人桑南樵重视江湖,我也不信他能在五招内,使我们兄弟落败。这场赌约,你输定了。”

但见那玄皇教主身后站的独目老人,目中神光一闪,扫掠了四周一眼,缓缓闭上独目。

玄皇教主,撩起衣袖,伸出白玉般的手掌,说道:“好,咱们就击掌为誓,背信赖约者,为天下英雄不齿。”

目光下,只见她玉指织织,白里透红;但见那纤指玉掌,就足以动人心弦了。

绿衣恶煞伸出枯黄的手掌,疾向玄皇教主那白玉般的手掌上拍去。

此人别具用心,想借这击掌之约,暗发内功,试试玄皇教主的功力如何。

两掌相触,响起了一声蓬然轻震,玄皇教主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绿衣恶煞冷笑一声,道:“大名鼎鼎的玄皇教主,不过如此而已?”

玄皇教主不理绿衣恶煞,回头和怒鬼、怨魂各自对了一掌,然后举步走向那红衣凶神,冷冷说道:“你是最后一个,也是四怪之首,这一掌是非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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