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300000028

第四章 同病相怜

乌子虚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很邪门呢?”

辜月明冷冷道:“只是一场突来的风雨,你的胆子很小。”

乌子虚坦然道:“正因我胆子小,所以想出来的计划总是缜密周详,从不犯错。接连犯两个错误,是不可能的,可是偏偏发生在我的身上。”

外面风雨飘摇,分外显得厅堂安全、隐秘和宁静。

辜月明道:“我不是来听你诉苦的。”

乌子虚苦涩的一笑,道:“百纯问过我同一个问题,其他人只是觉得我的战车女神很诱人。事实上我可以向辜兄提供同样的答案,但却可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会令我感到对不起辜兄。”

辜月明出奇的没有不耐烦,道:“阁下高姓大名?”

乌子虚讶道:“为何忽然对我有兴趣起来?小弟本姓乌,自立志为盗后,改了乌子虚这个名字,取意是子虚乌有。这正是我妄想自己会成为的人物,待我金盆洗手后,五遁盗将变成疑幻疑真,似是子虚乌有。”

辜月明平静的道:“乌兄可以长话短说吗?”

乌子虚忙道:“整件事须由我犯第一个错误说起,我亡命奔逃,用尽浑身解数,终逃往大江南岸,慌不择路下,只知朝荒山野岭跑,岂知敌人竟能紧迫在我身后,直至我失足掉下水潭,被水冲得不知多少里远,醒来后发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非常古怪的地方。”

辜月明皱眉道:“凭乌兄的身手,即使追捕你的是丘九师,怎可能在林木盖天的荒山野地,仍能紧跟在你身后?”

乌子虚叹道:“我像辜兄般不明白,最离奇的是我见不到人影,只听到蹄音。我的娘!马如何攀山越岭呢?事后回想起来,有点像被鬼迷的情况。唉!我不知开罪了何方神圣,错事蠢事全做齐了。”

辜月明深吸一口气,道:“你给冲到什么地方去?”

乌子虚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双目闪着惊惧的神色,道:“那是个丘陵起伏,布满河池沼泽,长着奇花异树的地方,永远覆着一层雾气,我还以为自己死掉了,到了幽冥的世界去。”

辜月明一震道:“云梦泽!”

以他的冷静,仍禁不住头皮发麻,隐隐里,他感到阮修真的猜测是有道理的,面对这个似不相关的人,极可能与自己有微妙的联系。

乌子虚摇头道:“不是洞庭湖,是洞庭湖南湘水以东的地方,我后来才弄清楚我的位置。”

辜月明没有解释洞庭湖和他所知的云梦泽的分别,默默聆听。

乌子虚续道:“我回复知觉时,发觉自己躺在一道湍急河流旁的泥滩上,下半边身还浸在水里,手脚麻木,没法移动。”

辜月明点头道:“那条定是无终河。”

乌子虚大讶道:“辜兄不是京师人吗?怎会对僻处南方一隅的偏远河流这般熟悉?”

辜月明淡淡道:“说下去!”

乌子虚显然沉浸在回忆里,没有因他带着命令语调的说话而不悦。道:“就在那时刻,我听到马群踏地的声音,还有车轮践地的响声。”

辜月明愕然道:“这是不可能的。”

乌子虚叹道:“你说的正是我当时心中所想的一句话,我勉力抬头往前看,大队人马正途经前方,全是身穿古怪甲冑的战士,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亦在此时,我见到了她。”

倏地狂风大作,风挟着雨点从湖面卷进厅堂里来,内外的天地在这刻合而为一。风雨来快去速,迅又回复先前的情况。

乌子虚色变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辜月明深吸一口气,喝道:“不要理!说下去!”

乌子虚惊魂未定的道:“她驾着古战车,穿的是我画中的丽裳华服,朝我望过来,接着我的脑袋像被闪电击中似的,就此失去神智。到醒来的时候,虽然仍在河旁,却再不是那个地方。”

辜月明感到自己仿如置身阁外的风雨中,没法保持心境的平和,偏又掌握不到心湖波荡的原由。

乌子虚压低声音道:“我是不是作了一个梦呢?”

辜月明吁出一口气,以舒缓紧压心头某种莫以名之的情绪,老实答道:“我不知道,你自己该清楚。”

鸟子虚道:“我真的没法分辨。由那刻开始,一切都不同了,似有神灵或厉鬼在引导我,我会作噩梦,在大白天看到幻象,运气好得异乎寻常,又不断作愚蠢的事。而最令我惶恐不安的是我竟凭一两银在赌场连赢七把,赢得四百九十九两银,加上自己的一两,合共五百两银。唉!我的老天爷,五百两正是我多年来预留给自己盗宝行动的经费,不多也不少,辜兄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辜月明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寒意,一颗心没有着落似的。

阮修真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如果我说我们真正的敌手,并不是五遁盗,而是无形无影,能操控生人命运的厉鬼神灵,可以令辜兄有一听的耐性吗?”

乌子虚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唉!我也自知目前是泥足深陷之局,被人逮着的机会远比溜掉大得多。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最糟是还感到现在自己正处于生命最精采的境界,又怕又喜,刺激紧张,多姿多采。我不是要博取辜兄的同情,只是希望辜兄能给我一个明白。辜兄为何会为一幅画来见我?”

辜月明心中涌起一阵强烈、奇异,又没法明白的深刻情绪,道:“说出来对你有什么用处呢?”

乌子虚恳求道:“我了解辜兄,不像我般爱说话,更不会向人透露内心的想法。可是我只是个小命朝不保夕的人,随时会完蛋大吉,辜兄当是可怜我,让我死也做个明白的鬼,而不是糊涂鬼。”

辜月明道:“问过百纯吗?”

乌子虚道:“尚未有机会。”

辜月明目光投往窗外的风雨,双目射出茫然之色,徐徐道:“乌兄有被鬼迷的感觉,我现在也开始有点同样的古怪感觉。乌兄笔下的古战车美女,画得非常传神,当我望向她的一刻,她像活过来般,正用她那双眼睛凝望我,起始时眼中似燃烧着仇恨,转瞬仇恨消敛了,代之而起是最深切的关怀、谅解和怜悯,令我不能自已。她似是非常熟悉我,而我对她的感觉亦超乎了观赏者应有的情怀,我再没法当她只是一幅画像。”

乌子虚呆望着他,一时间两人均感无话可说。

辜月明拿起搁在桌面的长剑,挂到背上去。

乌子虚目光落在放在另一边的革囊上,道:“里面藏的是否另一把剑?”

辜月明讶道:“乌兄怎会晓得呢?”

鸟子虚道:“可以让小弟看看吗?”

辜月明心中一动,对方是盗宝的专家,对古物的认识该超乎一般人之上,说不定可对这来历不明的古剑说出个所以然来,遂二话不说,一手拿起革囊,另一手拔出古剑,递给乌子虚。

乌子虚接过古剑,双手捧剑俯头细审,双目异光闪现,沉声道:“如果我没有看错,此剑该是早期的铁剑,成器于战国时代,其形制规整,锋刃锐利,隐现奇光,虽古犹新,绝非凡品,大有可能出自楚国宛人铸剑师之手。”

辜月明脑中轰然一震,以前虽有想过此剑非如凤公公所说般,仍没有想过古远至战国时代,且属楚国的产品。又是楚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问道:“乌兄凭什么推断是楚剑呢?”

乌子虚把古剑双手奉还,道:“在战国时代,楚国铁剑名著当世,宛更是楚国著名的铁产地,以出产精良的铁剑而闻名。如此优越的铁剑,只有宛人弄得出来。”

辜月明把古剑收入革囊内,长身而起,顺手把革囊插入腰带去。

乌子虚起立道:“雨愈下愈大了,辜兄何不待雨停后走呢?”

辜月明道:“给我一把伞便成,我须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马车驶进红叶楼前,百纯透帘看到辜月明离开的背影。

在风雨肆虐的长街,他是那么孤单,又是那么坚强沉着。在大雨模糊了的视野中,他左手举着游子伞,修长的身形似能挺得起任何冲击,步伐肯定而充满节奏的感觉,一点不为恶劣的天气所动,逐渐消失在风雨的深处。

百纯心中升起难以形容的感觉,眼前的情景令她联想起辜月明昨夜在她的晴竹阁观画时的姿态,同样能勾起她埋藏在深处早被遗忘、且是直至此刻仍记不起的回忆。

马车进入红叶楼。

她旋被另一种迷茫、忧伤和无奈的忧思占据了心神。

她从未这么不开心过。一向以来,她是个是非分明的人,清楚对和错的分野,在这方面从来不会迷失。可是丘九师却无情地揭开这方面的真相,对和错的界限是可以模糊不清的。她以前拥有的世界,是安全、单纯和清楚明白的。

她没法接受丘九师为达到目的和理想,牺牲一个不该牺牲的人,可是她亦了解丘九师内心的痛苦和矛盾,为了远大的目标而付出的沉重代价。

生命总是这般的无奈吗?

街道变成了大小溪流冲奔的天地。

暴雨盖天覆地,随着狂风一阵一阵的打下来,落到地上激起无数的水花,两旁的房舍屋檐处泻下水帘般的瀑布,天和地纠缠在一起。

辜月明的内心正如身外的天地般,在刮狂风和下大雨。

自懂事以来,他首次感到迷失了。

“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凤公公这个问题再度在他心中响起。自在津渡邂逅那女郎,其后发生的一切,都似在指向同一个答案。就是在云梦泽的古城内,确有一股超乎凡人的力量,那力量不单能令古城消失无踪,还可以影响泽内和泽外的人和事。那超凡的力量正编织着一张命运的奇异罗网,其目的则是无从猜估。

他为楚盒千里迢迢的从京师到这里来,是否他计划中一个环节?五遁盗又与他和古城有什么关系?

辜月明从小巷走出来,前方千步许外横亘着一道河流,一座长达五十步的拱桥跨河而筑,在大雨中与小河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河旁的房子随两岸形势起伏,高低错落,无序中隐见统一。

越过拱桥,再穿过一座竹树林,便是他暂作栖身之所的君山苑。

一个人影出现在拱桥另一端,头顶宽边竹笠,身穿蓑衣,纵然在风雨中仍予人崇山峻岳屹立不倒的逼人气势。

辜月明视若无睹,保持原先的步伐,笔直往拱桥走去。

没有一个时刻,比这个时刻,他更希望有人能了结他的生命。

丘九师在大雨滂沱、没有人迹的街道上缓步而行,任由全身湿透,却仍没法浇熄他心中的激情。

他晓得不但伤害了百纯,更重创了自己,可是他并没有其他选择。大义当前,个人的牺牲微不足道。

他明白阮修真。

阮修真鼓励他接近百纯畅所欲言,是把选择交回他手上,让他自己对未来作出决定。

现在他已作出了对未来没得回头的抉择,可是他知道不论过了多少年,这段深刻的回忆,会伴随他南征北讨,伴着他经历每一场战争,至死方休。

辜月明直抵登桥处,悠然止步,仍举着游子伞,冷然喝道:“戈墨!”

戈墨的脸被竹笠垂下的纱幕掩盖,全身包裹在蓑衣内,不露兵器,下面赤着双足,气势强盛,杀气腾腾。

辜月明再找不到他任何可供利用的破绽,他藏在蓑衣内的兵器,该是他拿手的兵器,没穿鞋子的赤足,更令他的武技能发挥至极限。这种感应来自辜月明长期处于战阵而培养出来的灵机妙应,是没法解释的灵应,却能屡令他杀敌制胜。

不过这个对手和以往任何一个对手都不同,戈墨是有资格击败他的人,不但因戈墨武功高强,更因他是懂妖术的邪异妖人。

辜月明感到血管收缩,体内的热血沸腾着,心境却如冰雪般寒冷。道:“夫猛到哪里去了?”

戈墨仰天狂笑,然后笑声倏止,声音从牙缝里迸发出来般道:“辜兄想找夫猛,还不容易吗?让本人送你去见他吧!”

说到最后一句,他从蓑衣伸出双手,上举抓着遮脸垂幕,往两旁拉开,露出古拙的面容。

辜月明什么都看不到,见到的只有戈墨眯成两道刀刃般冷冰冰的眼睛,眼眶内精芒四射,像瞄准着他的两枝毒箭,隐含着摄人心魄的邪恶异力。

就在与戈墨目光接触的剎那间,周遭的风嘶雨啸蓦然加剧,贯满辜月明的耳鼓,眨眼间呼呼风雨声转为尖厉的喊叫,似有千万冤魂不息的厉鬼幽灵,趁风雨统治人间的一刻,从地府走出来向他索命,鬼啸声更从模糊转为清晰,有些还在呼叫辜月明的名字,而只要他应上一声,他的魂魄立会被冤魂勾走。

戈墨双目逐渐睁开,眼神更趋凌厉,诡异至极点。

辜月明仍手持游子伞,神色无惊无喜,眼神不露丝毫会透露心意的变化,像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不明白戈墨如何办到,只知道此刻虽被对手妖法所惑,可是他的剑心仍是坚硬如岩石,没有被动摇。

戈墨突然张口喊出一句咒语,天地突变。

戈墨、拱桥、河道,四周的民房和风雨全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昏暗起来,前方是万丈深渊,茫无去路。

辜月明完全不将眼前变异放在心上,左手使劲一旋,游子伞立即脱手急旋,往原本是拱桥最高点的位置车轮般转去。

同一时间,白露雨离鞘而去。他闭上双目。

他的精神完全集中在游子伞上,再不受任何外相所惑,就如把魂魄附在伞上,作他最前哨的探子。

早在公然挑战前,他已拟好应付戈墨的策略。任戈墨的妖法如何厉害,说到底仍只是迷惑人心的异术,只要能守紧自心,就可以破他的妖法。

而且戈墨犯了一个战略上的错误,就是不应在一座桥梁上袭击他,因为像他那样的高手,看一眼可以完全掌握桥的形状尺寸,闭着双目,也可以一步不差地在拱桥上进退自如,和用眼看没有分别。

而戈墨的攻击,亦被拱桥局限。

鬼哭神号随着他的精神凝聚,愈退愈远。

“噗!”

游子伞传来微仅可察被穿破伞盖的声音,辜月明的白露雨狠劈在一物上。

“叮!”

辜月明睁眼,衣衫早湿透了。

弩箭应剑掉往湍急暴涨的河水里去。

狂风暴雨代替了万丈深渊,风啸雨叫取代鬼哭神号,拱桥重现眼前,另一端的戈墨手持小型弩箭机,一脸难以相信的神色。接着回复过来,弩箭机收进蓑衣里,然后朝辜月明奔过来。

辜月明横剑傲立,哈哈笑道:“如果你没有更厉害的妖术,明年今日此时就是你的忌辰。”

此时戈墨奔至拱桥他那边斜坡中段的位置,忽然跃起,右手从蓑衣伸出来,抓着竹笠的宽边,提笠离头,接着当暗器般以旋转的手法朝他投去。

急旋着的竹笠,先弯往戈墨右方,画出合乎天地之理的弧度轨迹,似转化成无坚不摧的破坏力量,最后的取点是辜月明胸腹的位置,角度刁钻,令人不知如何抵挡。

辜月明肯定此竹笠不是一般竹笠,而是在帽边镶了钢片的杀人利器。戈墨此着最厉害是以竹笠封了辜月明进攻之路,用尽拱桥的形势特点。只要他紧迫在竹笠后方攻过来,将占尽上风先机。可见他选此桥为截击辜月明的地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此人的谋略手段,绝不容小觑。

竹笠离手不到五尺竟发出闷雷似的声音,接着雷声转剧,竟然盖过风雨之声。雨点打在竹笠上,立即激溅开去,令竹笠忽然威力剧增,笼罩的范围扩大,这当然是一种错觉,但偏是如此实在和有威慑力。

戈墨落回地上,就在此刻,竹笠再不是竹笠,倏地化作一片飞快旋转的黑云,完全封挡了辜月明的视线,再看不到戈墨。

大雨仍劈头照脸的朝辜月明打下来,在这个尽显水的威力的世界,尽管眼前发生的事如此不合常理,却很容易被人接受为理所当然的现实。

辜月明仍是好整以暇,白露雨朝前斜指,另一手伸向插在左腰处的革囊,抓着宛剑的剑把。

令辜月明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他的本意只是把宛剑连革囊拔出来,以左手宛剑破掉被施了妖法的竹笠,再以右手的白露雨迎击戈墨。岂知手隔着革囊握上宛剑剑柄的一刻,如若触电,一股没法形容、似若有实质的暖流,透过经脉剎那间扩展全身,脑际灵光闪耀。

黑云变回竹笠,离他只有丈许,却失去了笼罩天地的威力。

戈墨此时奔至长桥拱起的最高处,手持重剑,正要从坡顶扑下来,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攻击。当黑云化回竹笠,戈墨全身剧颤,不但猛然止步,还一个踉跄,张口喷出一蓬鲜血,容色凄厉如鬼,双目射出惶惑不解的神色。

辜月明白露雨朝前直挑,挑中竹笠边缘,发出撕裂般的磨损声。

他的劲道用得非常巧妙,借力使力,又暗使卸劲的手法,竹笠应剑方向立改,越过辜月明右方上空,往他后方旋去。

辜月明压下心中的惊异,冷喝一声,豹子般奔上拱桥,往因妖法被破致伤的戈墨扑去,白露雨化为数道虚虚实实的剑影,朝戈墨攻去。

戈墨暴喝一声,一个侧翻,就那么越过桥栏,投进河水里去。

辜月明来到他投河的位置,俯头望着湍急的水流,心叫可惜。如果戈墨不是借水遁,肯定这回可取此人的小命。

令他不敢追进河水里去是因他顾忌戈墨的弩箭。

从戈墨投进河里的身法,辜月明判断出戈墨受的伤只是微不足道,虽会令戈墨处于下风,却非失去一拼之力。戈墨施的是诱敌之计,引他追进河水里,再在水底以弩箭向他施袭。要在湍急的水流内挡格弩机射出的劲箭,对方又是深谙水性的高手,以辜月明之能,亦不敢以身犯险。

“铿!”

白露雨回鞘。

此时暴雨渐歇,仅余纤细的雨丝,低垂的乌云颜色转淡,往上升散,天地亮了起来,空中的两团乌云被老天爷分开来般,露出后面蔚蓝的晴空。

辜月明凭栏卓立,左手试探的再握上宛剑的剑柄,虽再没有触电的异感,但宛剑却似与他建立了某种微妙的关系,令他生出连成一体的感觉。

戈墨肯定是他平生所遇最厉害的劲敌,事实上戈墨几乎要了他的命,功亏一篑只因神奇的宛剑。

这一切是否早注定了的?

辜月明心中苦笑,离桥往君山苑举步。

同类推荐
  • 金家楼
  • 碧血红鹰

    碧血红鹰

    龙乘风《碧血红鹰》作者: 龙乘风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老刀王在中原武林,成名四十年,从未用过暗器。他一向都只用金鳞鱼背刀。江湖中人,最少有一半以上,认为老刀王根本不懂得怎样用暗器。然而,了解老刀王的人都知道,老刀王并非不懂使用暗器,而是不喜欢使用暗器伤人而已。老刀王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他性子硬朗,作风豪爽。他要杀人,用刀已足够有余,又何必用暗器?但现在,老刀王已把暗器扣在手中。他要用金鳞镖,对付这一只想吃他身上血肉的黑兀鹰。
  • 残肢令
  • 落日屠龙
  • 飞龙引
热门推荐
  • 金库奇案

    金库奇案

    倪匡《金库奇案》作者: 倪匡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本市三大银行之一的金通银行,投下巨额资金,用了三年时间建造一个毫无漏洞的金库。广告词是:“没有任何人能擅自进入的金库”,之下还有一些小字:“包括女黑侠木兰花在内”。由于女黑侠木兰花是全市闻名的人物,是以那广告的效率之高,是可想而知的。据说,广告刊出后三天,金库内七千余个贵重物品储存箱,便已预租一空,银行方面,自然是笑逐颜开了。但金库始终出了意外,奇怪的是,金库没有失去东西,反而多了东西。一个充气的橡皮假人,约五呎高,被做成一个蒙面大盗!
  • 金剑龙珠

    金剑龙珠

    徐梦还《金剑龙珠》作者: 徐梦还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这是一柄金光灿然的长剑,上面满布龙似的花纹。那花纹深深浸蚀在剑身上面,一眼望去,鳞甲起伏,刻痕宛然,但若伸手拭摸,却是光滑如镜。剑把上剑鞘上缀满五光十色的宝石、一颗颗大如拇指,价值连城,放射出夺人心魄的珠光宝气。金黄色的丝穗,像二盏小小的灯笼,聚在赤金打成的剑把上,是那么安详而舒徐地微微扬动。奇怪的是,剑把的最前一段,却露出五个龙眼般大的凹痕,似乎上面原本缀有五枚价值连城的稀世奇珍,而现在却不见了。
  • 太虚幻境
  • 霸王枪

    霸王枪

    聪明的丁喜与愤怒的小马劫了联合镖局由“神拳小诸葛”邓定侯护送的藏在开花五犬旗旗杆里的价值百万的七十二颗珍珠,销赃时被伪装成保定首富张金鼎保镖的邓定侯、西门胜带至振威镖局。丁喜透露护镖的消息是由有人暗中告诉他,而送信人已死在饿虎岗。为找出泄露消息的叛徒,邓定侯决定随丁喜和小马去饿虎岗。路经杏花村时,丁喜制止了王大小姐的霸王枪与金枪徐的决斗。在饿虎岗找到六封告密信,笔迹赫然却是邓定侯的。王大小姐透露她之所以遍找天下用枪名家决斗是因为五月十三日那晚其父王万武死在一杆枪下,凶手很可能是他的一个老朋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百里长青,却不料这其实是一个...
  • 鹤形十二
  • 神澜奇域无双珠

    神澜奇域无双珠

    法华是法域最优秀的天才,他生活在法域,遵守秩序,合乎礼仪,擅长统驭,掌控法典。蓝歌是蓝域最优秀的天才,他生活在蓝域,崇尚自由,自由自在,擅长战斗,掌控元素。法域相信人为神之后裔,远古时期获法典加持,创造并遵守秩序。蓝域相信人是自然宠儿,获大自然掌控金、木、水、 火、土、风、雷、光明、黑暗、空间,十大元素。崇尚自由。虽然都为人类地域,但因为彼此理念不合,两大领域始终处于半对立半合作状态,当遭遇其他地域种族侵袭时,他们就合作对抗。当没有外界威胁时,又彼此不容。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法华和蓝歌在一次冒险中相遇了,机缘巧合之下,他们竟然获得了一种名为同等本命契约的能力。令他们彼此可以相互召唤......
  • 龙腾九万里

    龙腾九万里

    萧瑟《龙腾九万里》作者: 萧瑟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峨嵋派年轻高手,银龙剑客龙中宇奉师门之命赶赴武当,参加武林中五大剑派每二十年举行一次的剑盟大会,欲为本门争得本届剑主之席。黄鹤楼上那场豪华的“鸿门宴”,击碎了他美好的梦想,并陷入了一个巨大阴谋中。面对着铜墙铁壁般的囚室,龙中宇能安然脱险按期参加剑会吗?山雨欲来风满楼,江湖情势岌岌可危。各大门派恍然未觉,为了扼止邪恶势力发动江湖劫难,龙中宇孤胆深入,历尽艰险查寻铁心孤客的下落。就在他为毫无线索而一筹莫展时,被黑白摩勒请去相见罗刹夫人。
  • 沥血伏龙
  • 武林七圣
  • 蓝关喋血记

    蓝关喋血记

    夕阳斜照,西风飒飒中,两骑长程健马,由宝鸡城北门,徐徐进入城中。前面一位,是一个年约五旬身着青衫的斑发老者,面相清癯,三络花白长髯迎风飘拂。但如今,无情的岁月,而在他的脸上刻划下无数纵横的线条,而那微蹙的眉峰与忧郁的目光,更显示他内心之中,有着沉重的事,因此,由外表看来,他是显得那么苍老,那么落寞。后面一位,是一个年约弱冠的白衫少年,面如冠玉,唇若涂朱,修眉朗目,猿臂蜂腰,够潇洒,也够英俊,不过他那炯炯双目之中,也隐隐流露着一抹困惑的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