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5600000115

第 十 卷 第 十 章 异地重逢

方舟愈接近,愈感到这座巨山的宏伟雄奇:周遭的山峰都给它比了下去,巨山似若一座庄严肃穆由大自然的妙手塑造出来的金字塔,鹤立鸡群般突起于群峰之上,宁坐在无穷的天宇中,神往着宇宙从无人能勘破的存在之谜。

方舟飞临巨山之上时,受眼前景象感动,一时把心事都抛开了。

巨山峰峦处被长年不融的冰雪覆盖,构成一派冷寂荒凉的冰雪世界。

在这冰峰云岭中,只见千万条皎洁夺目的冰流,漫布山野山谷,蜿蜒迤逦。在阳光射下,冰流更是晶莹剔透,金光熠熠。

就在此时,他看到主峰下一个山谷内,有个不合常理地没有冰结、彷若明镜的大湖。湖底中隐见一艘飞船的暗影。

一股无可拟比的强烈情绪涌上胸臆。就像一位离乡外游的游子,经历了毕生的悲欢离合后,返回故乡家园时,忽地发现哺育自己的母亲仍然健在。

方舟热血上涌,狂喊一声"溶池"后,一枝箭般俯冲过阻隔他们的空间,投进溶池的怀抱去。

他在溶池内载浮载沉,就像七万多年前仍在火鸟星上为生存奋斗时,贪婪地吸收着她赋予他的能量。水分由皮肤和嘴部进入身体内,接着再排出去,不但涤净了他的身体,也洗净了他饱受创伤的灵魂。

直至遇上植物之祖,他才明白自己与溶池的相遇并不是偶然的。

自宇宙开始,宇宙内最本原的几种有生命的力量,便和肉身神与黑狱人进行决定宇宙命运的斗争。

溶池就是水之母。难怪竟会出现这么美丽的星球。

也只有她才能在黑狱人的势力围内瞒过黑狱人的耳目。

当日自己被天美所骗,身处穷途末路时,曾向她传去信息,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现在他终因夜星而再与她重逢了,可知她并没有舍弃自己。

他像昔日般沉下湖底去,落在长约二千米的古代原始飞船"方舟一号"上,驰想着这飞船载着他的直系租先,经过悠久的太空旅程,抵达火鸟星系,开始那凄惨但却深具主宰宇宙命运意义的伟大历程。

一个温柔慈和的悦耳女声在方舟心灵内响起道:“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方舟与水之母相处了五千多年,还是首次听到她的"声音"。

这当然只是她模拟出来的人声。她说的是占地球的言语。

方舟心神皆醉,躺在方舟一号的船身上,应道:“是的!挈爱的母亲,孩子回来了。”水之母爱怜地道:“我曾收到你的求助讯息,却无法抽身去助你,自与你分手后,我便来到这黑狱人真正的家乡处,默默监视着他们,并等待你的来临,现在我深爱的好孩子终于来了。你做得非常出色,没有令我失望。”方舟痛苦地道:“可也正是我使圣婴成孕了,唉!母亲!那还是我的孩子,若非我的错失,宇宙就不用陷在现今这水深火热的境地中。”水之母柔声道:“孩子你不用自责,由我们培养你出来的一刻,就知道天美必能由你身上盗取圣婴种子。就算不在这个世代发生,也必将发生在将来某一宇宙世代。黑狱人是不易被毁灭的,终有一天他们会得到这机会。撒拿旦在宇宙开始时,就是藏身在这河核处。凭着思感能,他逐个星河的去探索和搜寻,终在银河系发现了你们人类,于是通过贯连所有河系的白洞移居到银河系的核心去,布局对付你们。”方舟仍是难以释怀道:“结果他成功了,我却成了罪魁祸首。若我不是贪爱美丽的女色……”水之母打断他,深情慈祥地道:“孩子你仍不明白吗?圣婴既是撒拿旦毁灭正反宇宙的手段,但也是他的致命伤,他唯一的弱点。宇宙从没有一种比撒拿旦更强横的生物,以后也不会有。就算联结宇宙的所有力量,最后仍是佘何不了撒拿旦。”稍歇一会后,水之母续道:“但在圣婴成孕的过程中,撒拿旦和天美的所有力量,将贯注在这小生命裹,便他们再无暇去兼顾别的事情。”方舟愕然道:“怛明明天美数次来寻我晦气,还差点把孩子杀了。”水之母道:“这事亦是出乎我们料外,撒拿旦对我和植物之祖等一直心存忌惮,而我们亦是罕有能避过他思感的生命。于是他想出了个折衷的方法,就是借你的小情人姗娜丽娃的身体,作为胎孕凄身之所。平常时间天美便占据了姗娜的躯壳,与撒拿旦结合,有事时则可抽身出来,对付敌人,因此便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我说不定到了河核去试探他们的反应了。”方舟心痛地道:“姗娜丽娃是否死了?”

水之母道:“当然没有,只是她的神智已迷失了,体内只有反极子转化出来力量,那就是天美差点把你杀死的金芒。现在她便等若天美,实质上没有半点份别。”方舟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水之母欣然道:“孩子!我知你的心情好多了。你最紧要明白毁灭撒拿旦的唯一方法,就是等待圣婴出世的一刻,那时撒拿旦和天美的所有生命能,均与圣婴结合为一,只有在那一刹那,你才有机会把他们杀死。在最强大的变化前,也是他们最脆弱的一刻。”方舟暗忖这岂非同时要把自己的孩子和姗娜丽娃也杀死吗?

水之母感受到他的心意,轻叹道:“比起宇宙和所有生命的福祉,个人的得失算甚么呢?翼人族为了救你,毫不吝啬地献出了她们的生命,就可作你的榜样。”方舟颓然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孩儿怎知圣婴任何时出生?若去早了不是白自给天美宰了吗?”水之母道:“这就是我要夜星把你带到这来的原因,刚才天美返回河核内撒拿旦以他的魔力造出来的圣婴宫时,撒拿旦再次醒了过来,搜遍了整个大三角河系,仍找不到在我护翼下的你的影踪。故断定你已死去了,遂放心与天美进入最后阶段的结合。除非到迫不得已,你须应忖的只是其他的黑狱人吧!现在除美雅女三大巨头外,就只剩下不足二千个黑狱人,那将使中子战星不能发挥全部的威力,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方舟苦笑道:“但现在我们连破船都没有半艘,怎样去挑战新帝后号、中子战星和其他黑狱飞船呢?”水之母柔声道:“孩子你真糊涂,你躺于其上的不正是一艘完整的飞船吗?”方舟一怔道:“这艘船……嘿!"

水之母淡淡道:“由火鸟星时期开始,我便一直在改造这艘船,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孩子你明白了吗?”方舟精神大振,同时感到浑身能量充沛,更胜刚离开那与天美结下孽种的星球时的巅峰状态,知道是母亲的功劳,抖擞着道:“孩儿明白了,我就坐这艘以孩子为名的飞船,穿过黑狱人的能量通道,与撒拿旦和天美一决生死。”水之母道:“那能量通道已被天美封闭,你或可破掉她的封闭,但势将再无余力应付退回那的黑狱军和中子战星,在战星内的主控晶石,是撒拿旦和天美结合前制造出来最后一个降神器,那将赋予黑狱军充沛的动能,使他们回复以前的水平,绝非易与。”顿了顿又道:“只是这关已不易过。”

方舟轻松地道:“那我们就由间层到那去吧!"水之母道:“在河系内并不存在间层,若从正空间去,只能抵达中子战星之外,那时只是战星外的引力就可把飞船撕碎,况且圣婴宫的入口正在战星之内。所以必须由反空间进入中子战星去,舍此再没有其他途径。”方舟骇然道:“那怎么行哩!现在的反空间连天美都不敢进去。”水之母平静地道:“这事交给母亲办吧!我的生命将可支持飞船在反空间飞行一段路程的。”方舟失声道:“母亲是否指将会因此而死亡呢?”水之母柔声道:“大概是这样了,孩子!母亲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只要尽力而为,便没有辜负母亲对你的爱和期望了。”稍歇一会又道:“时间无多,你的朋友正苦苦等待着你,我们去吧!"话毕整个大湖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方舟则来到了飞船头端的驾驶大堂,正面和两侧都是巨型的视野舷窗。刹那间方舟已把握了操控的方法。

他感到母亲与整艘飞船结合为一,正默默鼓励着他。

方舟觉得自己精神焕发,达到了自出生来以最高水平的状态,回复了一向乐观的精神和信心。忍不住哈哈一笑。

下一刻方舟一号钻到了间层去,以每个地球时五千光年的高速,只眨几眼的功夫,就到了与姬慧芙约定的地点,那已成废墟的基地上方处。

姬慧芙呆立在基地的边缘处,呆看着星空,一言不发。

舒玉智来到她身旁,微笑道:“放心吧!方舟这小子的生命力比任何人都要强,绝死不了。”后方的巴斯基暗忖若死不了,就早该来了,但当然不敢说出口来。

七万多年的相思,把姬慧芙改变了很多,也使她再受不起另一次失去方舟的打击。

舒玉智陪着姬慧芙仰望星空,眼光投进太空的至深处,吁了一口气道:“谁想得到在这么宁和美丽的地方,竟隐藏着宇宙最大的危机呢?”伸手搭上姬慧芙香肩,叹了一口气道:“若没有了方舟,我们索性制造一场能洞穿间层的爆炸,把反空间的风暴引进正空间,与……黑狱人来个同归于尽好了。”姬慧芙淡淡道:“事实已证明了间层有自动封闭的力量,恐怕只是徒然把自己杀了。”眼中射出坚强的神色道:“假若再等十个地球天,方舟仍不来的话,我们就闯到河核去,最多就是给黑狱人杀了吧!"巴斯基喝采道:“这才是我们的好主席,我巴斯基定必舍命奉陪。”舒玉智笑道:“不要尽说这么气的诂好吗?假若方舟来了,我们又成功捣毁了黑狱人的大业,那时我们该做甚么呢?”巴斯基笑道:“若小姐不嫌弃,我堕落小子愿陪小姐遨游宇宙,探索宇宙存在的秘密,直至宇宙的完结。”舒玉智向巴斯基回眸一笑道:“男人大丈夫,话既出口,就要守诺,否则玉智绝不放过你。”巴斯基大喜而笑道:“只要有小姐这定情之语,就算巴斯基战死于此,亦已无憾了。”舒玉智再向他甜甜一笑,才向姬慧芙笑道:“主席那时当然是和方舟一块儿了。”姬慧芙俏脸飞红了起来,垂头充满幸幅的憧憬柔声道:“我想为方舟生个孩子。”忽地三人同时色变。

巴斯基骇然道:“有敌人来了!"

同类推荐
  • 地底奇人
  • 血海行舟

    血海行舟

    蒙山脚下,绵延着一片无际的郁林,此时月上青山,苍穹如洗,林梢风动,恍惚是大地发出一阵阵的唏嘘!月色之下,两骑健马小驰而来,鞍上二人皆是仪表堂堂,满面正气,两人均是身着长衫,颔下一部青须。二人马至山麓,方待绕林而过,蓦然间,树林中哈哈之声大起,接着“飕飕”不断,一连纵出七人,七个人拦路排开,俱各双目上翻,口中怪声狂笑!这七人横眉竖目,气焰高张,一个个笑声各异,有的尖厉,有的干涩,汇在一处,听来令人头皮发炸,心中悚怵不已。鞍上二人一见,心知来者不善,双双急勒马缰闪身下地,冷然不语,暗自凝神待敌。七人笑声一歇,右首一个虬髯绕头,身形魁梧的...
  • 黄金喇嘛

    黄金喇嘛

    直至聂院长突然发出了一阵沙哑的呛咳声之后,我才蓦然惊醒过来。只听见聂院长在呛咳之后,又说了两句十分奇特的话。他道:“黄金!喇嘛!黄金!喇嘛!”他竟然把“黄金”、“喇嘛”这两句话至少重复了七八次之多。我不禁眉头大皱,完全不明白他这两句说话的涵义。我在柔软的皮椅上看着他,他却只凝视著书房的另一角。我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发觉他凝神看着的是我书房的窗子。
  • 八骏雄飞
  • 试剑山庄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