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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六章 夜会

殷王城。

巫铁站在城门口,面朝着城门,看着门楣上龙飞凤舞的‘殷王城’三个大字。

这字,是巫铁亲笔书写,亲手雕刻。

悟透了三千大道、八万四千旁门,又和大魏百多门阀的老祖们,学了无数的杂学知识,巫铁真正的明悟了天地万物尽为‘道’的道理。

写字,是悟道。

刻字,也是悟道。

生活中的吃喝拉撒,细微之处,都是‘天道’。

因为道行足够高,修为足够深,巫铁看着这三个大字,也觉得浑身喜悦,每个细胞都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这三个字,单从笔力上来说,可比大魏那几个擅长丹青书法的老祖都要强出许多。

只是,自己认真看去,还是有不足的地方。

大道,无穷无尽。

所以这字,写得多好,都还有进步的空间。

伸出手,食指在空气中一笔一划的勾勒着,一丝丝金光滞留在空气里,刻出了极其鲜明灵动的字迹。

古尹,还有其他那些叛王派出的使者,如今一字儿站在城墙上,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巫铁。

檄文已经发了,诸多叛王的军队,已经离开狶陌城,向着殷王城的方向集结。

死牛阱、死驴阱两条峡谷通道中,燧朝的驻军一日数惊。

两条峡谷通道,西边面临巫铁的威胁,东边直面数十叛王。两边若是联手攻打,岐阴山防线堪称弹指可破。

只是,巫铁似乎并没有出兵的意向。

包括风苼在内,大家都在等,等待着巫铁的命令。

数十叛王在等,等待殷王城传出的出兵号令;两大妖尊在等,等着看巫铁究竟如何行事。

夏侯武双,同样在等。

他必须等到手上汇聚了足够的军力,才能发动雷霆一击,用最快的速度平定西疆。

殷王城内,地下开辟的秘殿中,一座超巨型传送阵轰然开启。

光门凝聚,冉冉拉开,伴随着低沉的脚步声,一排排、一列列、通体闪烁着金属暗光,眸子里猩红色的火焰犹如鬼火一般闪烁的巨神兵快步奔跑了出来。

光门宽有千丈,每一列巨神兵都有千人。

一列,两列,三列……百列,千列,万列……

这是一座经过巫铁细心调解后,从三国大陆通往燧朝大陆的单向传送大阵。从三国大陆可以向这边传送人和物,但是从燧朝,却无法通过这座传送大阵传送过去。

秘殿的四方大门开启,四条蜿蜒的通道直通殷王城附近的山岭。

在殷王城外的山林中,已经布置了四座被幻阵包裹的巨型山谷。

数十条隐秘的通道,从这四座巨型山谷,通往远处的上百座同样被幻阵笼罩的大小山谷。

浩浩荡荡的巨神兵狂奔而出,他们顺着甬道涌入山谷,顺着山谷涌向远处。十万,百万,千万,上亿……

整个三国大陆的矿产都在疯狂开采,无数矿石正在被送入大铁掌控的锻造厂。只要材料供应充足,大铁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巫铁提供战力强横、悍不畏死的巨神兵。

混杂在巨神兵中,大群五行精灵部族也蜂拥而出。

这些五行精灵,是巫铁的狂信徒,对巫铁的忠诚无法动摇。在巫铁的刻意培养下,他们无论血脉底蕴还是成长前景都突飞猛进。

如今五行精灵中也出现了神明境的老祖,更有无数胎藏境的精锐涌现。

在孔成蹊、孟不言带领的族人教授下,五行精灵部识字、读书、学习兵法,他们整个族群的文明,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巨神兵的作战模式单调且僵硬,这些刚刚生产的巨神兵并无多高的智慧,在无人指挥的时候,他们并不能完全发挥自身强悍的战力。

有了这些五行精灵配合,有了这些五行精灵充当基层军官临阵指挥,这些巨神兵才会蜕变成最可怕的杀戮机器。

“圣祖!”数百名修为飙升,已经达到神明境的五行精灵老祖从传送阵中走出,向站在传送阵旁的老铁屈膝跪拜。

当日,巫铁和老铁同时得到太古大鹏明王、孔雀明王的传承,老铁也成了五行精灵部膜拜的圣祖之一。

“去吧,都一把年纪了,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老铁拎着长枪,枪杆点了点面前跪着的一尊火精老祖:“注意了,小铁说了,巨神兵可以无限损耗,你们都一个个清醒些,族人子弟,不需要冒险的时候,千万不要盲目冲动。”

老铁沉声道:“这场仗,并不以杀戮为目标……我们,只是讨取我们应有的赔偿。”

一众五行精灵老祖齐声应诺。

他们纷纷开口呵斥,带着大群族人子弟,随着浩浩荡荡的巨神兵洪流分散开来。

殷王城。

风苼急匆匆的带着几个下属跑到了巫铁面前,将一块玉简递给了巫铁:“大人,燧都传来的消息,父王在燧都的心腹,已经将夏侯武双等将领的亲族,从天牢中转移了出来。”

风熵毕竟是燧朝众多文武大臣中,接掌皇位的不二人选。

风熵多年经营,在朝堂中拥有无数明的暗的下属。

风戎上位后,一阵疯狂的血腥清洗,风熵在明面上的人手,已经被杀得干干净净,但是他暗中的那些心腹,大部分安然无恙。

风戎的血腥清洗,吓坏了,同时也惊醒了很多原本中立的朝臣。

不知不觉的,风熵在燧都的力量不仅没有削弱,反而得到增强。

风戎刚刚下旨将夏侯武双等统兵武将的亲眷打入天牢,两三天的时间,风熵的人已经将这些人转移了出去,而且丝毫没有惊动风戎。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是这个道理了。”巫铁伸手,拍了拍风苼的肩膀:“世子做得好……嗯,希望我们能够一直这么愉快的合作下去,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风苼苦笑着摇头。

他抿着嘴,没吭声,他无法回答巫铁的问题,也无法作出任何的承诺。

从某个方面来说,巫铁也是敌人。

不仅仅是他们殷王府的敌人,更是整个燧朝的敌人。

现在巫铁和风苼站在同一个阵营,共同对抗残暴的风戎……但是等风戎真正的被推倒,接下来的事情……风苼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只希望,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出现他心中最担忧的局面。

巫铁表现出来的底蕴,还有他如今和西方妖国的勾连,如果有变,那或许是整个燧朝的灾难。

风苼只希望,巫铁的胃口不要太大,野心不要太甚……

如此,则是大家的幸事,是所有人的幸运。

是夜,狶陌城东三千里,一片背山面水的平原地带。

一条条燧朝的制式战舰悬浮在高空,一块块功能殊异的宝镜矗立船头,放出一道道明光照耀四方。

地面上,巡夜的士卒拉着各色战兽,无声的在营地内穿梭。

固定哨位上,值夜的士卒朝着四周张望着。

各处阵法、禁制,设置极其森严,绵延数百里的营地,被一层层奇异的幽光笼罩。

营地内,各处聚灵阵全力开启,庞大的天地元能化为肉眼可见的流光,不断注入各处营房。除开巡夜、值守,以及全副武装随时战备的士卒,军营中各处鸦雀无声,无论官兵都在全力修炼。

中军大帐内,夏侯无名阴沉着脸,站在一块巨大的法力沙盘前,手指比比划划的,计算着狶陌城以西的各处山川地理。

他已经得到情报,那些叛王的军队已经撤出了狶陌城,正朝着岐阴山方向开进。

对夏侯无名而言,这是无所谓的事情。

这些地方上的国主,他们麾下的私军,在夏侯无名看来,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无非就是,夏侯无名可以选择将他们全部击杀,或者是大部分生擒,仅此而已。

难为的,是岐阴山西边,位于西方妖国境内的风苼义师。

夏侯无名不觉得击败风苼是多难的事情,一个仓皇出逃的王世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夏侯无名一根手指头,都能轻松的戳死风苼和他麾下的所谓的义师。

但是,让夏侯无名感到头疼的,正是西方妖国。

风苼怎么可能在西方妖国境内,占领这么大一块儿领地?他身边的那些文臣武将,又是什么来历?

如果攻击风苼,会造成燧朝和西方妖国的全面战争么?

若是在燧朝境内,夏侯无名根本不担心西方妖国的人。

可是,一旦离开燧朝国土,踏上西方妖国的土地,夏侯无名就必须要斟酌仔细。毕竟,之前那些被西方妖国吞掉的燧朝边军,就是前车之鉴啊。

仔细斟酌了又斟酌,夏侯无名突然一股子无名火起。

他狠狠一拳,将整个结构精密、造价高昂的法力沙盘打得灰飞烟灭。

巨大的动用惊动了大帐外的近卫,数百全副武装的近卫无声的闯了进来,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看着夏侯无名。

“无事,出去……换一个沙盘……加派十倍人手,打探燧都内任何风吹草动。”夏侯无名阴沉着脸,连续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

“另……着‘死营’随时待命。”沉吟许久,夏侯无名终于向自己的近卫统领,即他们夏侯氏的族人夏侯无胜低声传递了命令:“将‘天魔秘丹’,都给他们预备着……只等我命令。”

夏侯无胜目光森冷的看了夏侯无名一眼,重重点头,然后转身出了大帐。

‘死营’,那是夏侯氏秘密训练的家族死士,专门用来和人一命换一命。

这里一命换一命,不是说个人,而是用一个家族的命,换另外一个家族的命……当死营出动的时候,就代表着整个夏侯氏准备玉石俱焚。

而天魔秘丹,来自东方魔国,是魔国的魔道巨擘,用血腥手段炼制的霸道丹药。

一颗天魔秘丹,可以让人在极短时间内爆发出百倍的杀伤,其杀伤近乎于自爆。

一颗天魔秘丹,价值极其高昂。夏侯无名耗费数万年时间,也不过是为夏侯氏死营一人准备了一颗。

这玩意,一人一颗也已经足够,反正服用后必死无疑。

“陛下,您这是,逼老臣啊。”

夏侯无名摸了摸额头,这是当日被风戎用玉印砸中的地方。心头一股怒火冲起,夏侯无名差点想要下令,统辖麾下大军反攻燧都,直接干掉皇位上的那混蛋玩意。

但是,夏侯无名有点犹豫。

他的名声,整个家族的名声,以及……风戎莫名其妙变得好杀如狂的真相……这一切,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这里面,大有蹊跷……”夏侯无名心如油烹,咬着牙在大帐内一圈一圈的绕着圈子。

骤然间,一声怪声怪气的呼喊声在夏侯无名耳朵边响起:“夏侯无名……夏侯无名……老朋友来了……出来,见个面呗……”

“嘻,还记得……八千年前,岐阴山下,差点把你半个屁股蛋咬掉的老朋友么?”

“出来,见个面呗……嘻!”

夏侯无名的脸一阵剧烈的哆嗦,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右侧臀部肌肉。

那毫无底线、寡廉鲜耻、真个无耻到极致的一口啊……差点把他半截身躯给啃掉的一口。

“吞天刚鬣……猪刚鬣……你这老不要脸的……”夏侯无名的眼角剧烈的抽搐了一下。他喃喃道:“你要搞什么鬼?呵,呵呵,这里是燧朝地面,老夫,莫非还怕了你不成?”

一刻钟后,夏侯无名带了一队精锐的家族近卫,偷偷摸摸的离开了中军大营,然后一路来到了驻地西侧的一座小山上。

山头,一堆鬼气森森的篝火旁,一座怪模怪样的法坛上插着一根招魂幡,下面放着一个尺许高的草人,上面贴了一张小纸条,用血迹书写了夏侯无名的名字。

猪刚鬣笑呵呵的,穿了一件不伦不类的道袍,正挥动着一柄桃木剑,站在法坛前捣鬼。

“猪刚鬣,你设法坛咒我?”夏侯无名气得直翻白眼:“这等下三滥的咒术,对老夫岂有任何作用?你,你这天字头一号不要脸的东西!”

在夏侯无名看来,这种下三滥的法坛、下三滥的咒术,对他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对于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来说,用这样的法坛做法,完全等同于街头小混混打架时相互吐口水,纯粹是毫无意义的侮辱性举措。

猪刚鬣急忙摆手:“不急,不急,老猪不是为了咒你,只是给你传音……嚇,你这老鬼怕死得很,营地里到处都是禁制、阵法,老猪也懒得跑进去找你……你看看,用这法坛给你传音,效果不是蛮好么?”

丢下手中桃木剑,猪刚鬣指了指篝火旁坐着的巫铁,笑着说道:“找你的人,正主儿是他……老猪只是帮他传话,叫你出来而已。”

巫铁笑着向夏侯无名招了招手:“夏侯太师,来,我们仔细聊聊?嗯,你满门老小,如今在我手上。”

夏侯无名的眸子骤然一亮,好似一道闪电突然划破虚空,照得方圆百里一片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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