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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奇门遁甲幽灵宫

时值黄昏。

山里忽然弥漫起浓雾,赤焰有些不安地发出骚动。

梅芳寒轻语道:“阵式发动了,咱们得等到子时才能再继续前进。”

忽然,好象是变魔术般,梅芳寒带领小混他们走入一个山洞里面。

小刀不由得怔道:“奇怪,刚才我们并没有看到附近有山洞呀!”

小混嘲笑道:“你想跟阵式讲什么道理?刚才我们人在水行东的位置上,现在大概转到土行的方向。”

梅芳寒轻笑道:“小混,你懂得还真是不少。”

不过,她并未进一步透露任何有关阵式方面的消息。

小混贼眼四溜,心不在焉道:“还好啦!就是不知道这个阵式除了阴阳五行含四象之外,其它的变化是什么玩意儿?”

梅芳寒对于他的试探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径自在山洞中一个暗穴里摸索一阵。

忽然,原本无路的洞底竟滑开一道活门,活门里面赫然置有石床、石桌和四把瓷鼓圆凳。

梅芳寒对惊讶的众人道:“这里是我们入阵时,等候休息的地方,大家尽管自便。”

小混咕哝道:“小气鬼,你不说,我不会自己慢慢看。”

梅芳寒仍是淡笑不语,一派神秘。

于是,小混接过干粮,大口嚼道:“我咬、我啃、我吃、我吃吃吃……”

梅芳寒戏谑道:“小混,何必呢!就算被吃定了,也不用如此发泄在大饼身上。”

小混斜眼道:“谁被谁吃定了,那可还难说得很,我说梅大姐。”

梅芳寒见他神情笃定,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拚命回想刚才自己说话中可有泄漏些什么?

好半晌,梅芳寒这才揣度道:“小混,你又想玩欺敌之计是不是?”

小混嘿嘿笑道:“你说呢?反正是不是欺敌,时候一到,你不就可以得到解答。”

说完,小混干脆闭上眼睛,学着梅芳寒方才的模样,一派神秘。

梅芳寒打量小混良久,终于决定,将小混那贼样,当作使诈。

于是,除了活门之外,赤焰偶而传出的踏蹄和低咆声,洞内遂陷入沉默之中,众人尽管各自调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洞外白茫茫的浓雾亦因为阳光的西隐,变成一片漆黑。

良久……复良久……不知何时浓雾散尽,天空恢复晴朗,一轮弦月在月晕的拱绕下,显得有些朦胧。

忽地——一道陡盛的光芒,自天际射入洞中,将洞内照得一片明亮。

小混睁开眼睛,兴奋叫道:“就是它!”

他急然射向洞口。

梅芳寒等人施施然跟到洞口,光芒已由白亮逐渐较弱,变成淡淡的光影投落大地,在山群掩映之间,可以明显的看到,光影下正是一条崎岖山径。

小混轩眉道:“看到没有,只要顺着那条小路走,就没错。”

梅芳寒叹笑道:“小混,这回我是哪里说错话,才让你发现入山的秘密?”

小混捉狎笑道:“假设是我的欺敌之计成功,好不好?”

梅芳寒无奈地摇头道:“你少来,我知道你一定是从我说的话里听出端倪。”

小混睁大双眼,故做无辜道:“既然你都知道是自己告诉我的,怎么反倒问起我来。”

梅芳寒苦笑道:“我就是想不透,是哪里说错话了?”

小混打迷糊道:“没有呀!你说的话都对,我才能知道答案,哪里有错。”

梅芳寒嗔笑道:“曾能混,你有完没完?”

“有完!有完!”小混不解道:“为什么娘们都这么不讲理。”

“什么?”两个娘们同声不悦地反问。

小混故作慌张地猛摇双手:“别吼,我知道你们都是住河东的。”

他叹口气道:“梅大姐,你不是说那山洞是你们入阵时等候、休息的地方吗?”

梅芳寒皱眉道:“是呀,可是就这么一句话……”

小混截口道:“就够了,既然你们入阵也必须等候,不就表示阵式是依照时辰不同,而有变化,而且,你曾说,如果是雨天,可能入阵要七天左右的时间,那么如果不下雨,是不是会比较快?那自然表示阵式也受气候影响而有改变。所以,我只要慢慢等,自然能等到阵式自动提供答案给我,懂不懂?”

梅芳寒可真是哑口无言。

最后,她只有叹服道:“走吧,咱们还等什么?”

小混谑笑道:“等你带路呀!省得我万一走错路,岂不是要踏上不归路。”

梅芳寒有些讪然道:“我怀疑这世界可真有属于你的不归路,你好象到哪里都能通行无阻。”

小混忽而忘形地呵呵直笑,神往道:“西方极乐世界,我好象还没和如来佛一起打过牌。”

他正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有反应,收回心神一看,原来洞中只剩他一个人在发呆,连向来忠心的哈赤,也被小刀点住穴道,一并抬走。

小混急急追问道:“喂,等等呀,你们怎么可以拋弃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四天后。

小混他们终于见识到,令江湖中名门正派谈之变色的冷艳宫。

只是,小混对眼前威名赫赫的冷艳宫,实在有见面不如闻名的遗憾。

原来——冷艳宫并不如小混所想象,有任何特殊且惊人的建筑构造。

事实上,小混所见的冷艳宫,简直是平凡的离谱,典型的红墙绿瓦四合院,若是不知情的人撞见,顶多以为是那个遁世隐居之人的住处罢了。

小混站在红木大门前,不禁微感泄气道:“这就是冷艳宫所在?”

梅芳寒淡笑道:“不然,你以为冷艳宫会是何等模样?琉璃翠瓦,金柱雕龙的紫禁殿?”

小刀清雅道:“如此倒也符合养晦蹈光的真意,任谁也难想象,负有盛名的冷艳宫竟是如此朴实无华。”

梅芳寒落落大方道:“邓少侠所言虽美,却非本宫如此平实的真正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冷艳宫一不做买卖,二不拦路劫财,除了靠少数投奔敝宫的姐妹们携来的些许银两外,宫中一切所需均是众姐妹们养鸡种作,努力自给自足所换取,自然也就不讲究奢华的享受。”

小妮子不解问道:“难道你们没有家人帮助吗?”

梅芳寒轻叹道:“加入敝宫的女子,大多是感情受创深重,但求复仇之后,平静度日,自然不愿意再和家中有太大的牵扯,如此也可预防家里亲人,因为自己的报仇而受到不必要的连累。”

小妮子多愁善感道:“可是这样好不公平,一个人的内心受到伤害已经够可怜,为什么还不能让家人分担自己的痛苦?”

梅芳寒落寞道:“生命之中本来就少有公平,况且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梅芳寒不再多说什么,步上门前石阶,“喀——喀——喀——喀喀!”敲响三长两短的讯号,红木门应声,咿呀而开。

应门的两名白衣女子见到梅芳寒,立即蹲身请安道:“恭迎梅堂主回宫。”

梅芳寒淡然摆手道:“免礼。”

小混瞥及红木门内,天井处所植丛丛玫瑰花圃,不禁双眼发亮道:“哈!这才是我想象中冷艳宫该有的排场。”

小妮子奇怪地问道:“小混,你在说什么?什么排场不排场?”

小混指着玫瑰花圃,眉飞色舞道:“瞧见没有,九九八十一处花圃,那正是模仿昔年诸葛孔明在川中所摆八阵图而成的奇门八卦阵。”

那两名应门的宫女闻言,不禁愕然怔视着小混。

梅芳寒轻笑道:“小雪、小香别发呆了,快去禀告宫主,就说狂人帮帮主曾能混率众前来拜会。”

小雪惊呼道:“呀,他就是曾能混?”她似乎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以手掩口,匆匆转身而去。

梅芳寒打趣道:“小混,看来你人还没到宫里,却已经先出名啦!”

小混神气地抿抿嘴道:“不看看我是谁,你以为我是混假的。”

梅芳寒啐笑道:“得了,大帮主你请进吧!”她有礼地肃手让客。

小混也不客套,一摇三摆地踏入门内,威风没二分,样子倒像野台戏上的小人——不可一世。

小妮子瞧着已然绽放的玫瑰,好奇问道:“小混,你说这个奇门八卦阵很厉害吗?”

小混狡黠道:“那要看是在谁眼中而言喽!譬如你一入阵,我保证是有去无回,这个阵自然是厉害无比。若是换做我,我从从容容地走进去四下浏览过后,再大摇大摆地出来,这个阵只能算小孩子游戏。”

“好个小孩子游戏!”

天井之后,正厅大门忽然敞开,走出两排一共二十名白衣女子,开口的人,乃是右边为首女子。

她生得也颇具姿色,而且比梅芳寒更具一份成熟的风韵,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左右,她正是地位仅次于宫主,冷艳七煞排名第二的外堂堂主萧玉芬。

左首那人,生有一张甜甜苹果脸的,则是内堂堂主洪丽秋,冷艳七煞排名第三。

梅芳寒隔着天井,微微躬身道:“小寒见过二姐、三姐!”

萧玉芬轻轻颔首后,冷然道:“本堂对曾帮主之狂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证实名不虚传,曾帮主既然认为敝宫的奇门八卦阵是小孩子游戏,何不就请勉为其难玩上一玩。”

小混嚣张道:“奶奶的,想考我也该找个比较有深度的内容,你偏偏要少爷我返老还童一下,真是没趣啧啧!不过,今天少爷不走上一遭,你一定不服气,也罢,亲亲小妮子,今天这里有现成的玫瑰花,我就摘一把来送给你,以示我对你深情款款!”

小妮子在恁多人面前,不禁有些羞窘地啧道:“摘花就摘花,你嚼什么舌根子!”

小混笑谑道:“好吧!我就把舌根留给你在私下时好好帮我嚼上一嚼。”

小妮子蓦地羞红脸,娇嗔地叫道:“小混……少讨厌。”

她后面的那句只说给一个人听。

小混哈哈朗笑,身如穿花蝴蝶,在花圃之间团团而转,不一会儿他手上已经捧着一束艳红如火,芬芳带露的红玫瑰抵达萧玉芬面前。

忽然——小混藏在身后的左手一翻,一朵黄色盛开的玫瑰递到萧玉芬鼻前,谑道:“黄玫瑰代表分离,拿着,免得没凭没证,你说我赖皮。”

萧玉芬尚未自错愕中惊醒,不自觉地接过玫瑰。

小混不理会她脸上惊讶的表情,如来时般轻松,身形轻闪,竟然自空中踏花而过,掠回小妮子身边,送上满束爱意。

小妮子接过花束,高兴地欢呼道:“哇,好漂亮,谢谢你,小混!”她低头嗅闻着轻呼:“好香喔!”

在小妮子眼中,并不觉得小混这一去一来有何出奇之处,自然玫瑰花比较吸引她。

但是,萧玉芬深知奇门八卦阵所蕴含的威力虽不如诸葛武侯所布八阵图可困十万甲兵,却也能使常人只入无出,困死阵内。

而且,小混凌空踏花而行,更是令她匪夷所思,内心所受的震撼,简直穷笔墨亦难以形容。

因为一个阵式的布成,不仅是所占地面尽入所辖,甚至包括整个天空部分,亦为阵式所属。

而出入阵式,除非脚踏实地,以免误触阵型,引发阵式,凌空而过根本就像飞蛾投火,必死无疑!

可是,此时小混就在萧玉芬眼前堂而皇之地凌空掠行,却安然无事,这怎么不叫萧玉芬怔愕地不知所措。

然而不光是萧玉芬一人,在场所有冷艳宫所属,只要知道奇门八卦阵威力的人,无不震骇万分地直瞪着小混。

小混神气地叫道:“喂,你们这些娘们眼睛是不是抽筋?干嘛直盯着我目不转睛,小心我准老婆会吃醋的哟!”

就在这时,冷艳宫宫主娇柔的声音自厅内传出:“二师妹,怎么还不让他们进来?”

话落,施亚慧已然出现厅外,她身畔所立之人正是刀尊邓清逸。

小刀骤见久别的恩师,不由得激动叫道:“师父!”

他人正待冲上前去,却被小混实时一把拉住。

冷艳宫宫主听到小刀这声充满孺慕之情的呼唤,竟也双目泛泪,此刻,她眼中尽是母性慈祥的柔辉,毫不稍瞬地直盯着小刀。

良久——施亚慧终于捺不住思儿心切,语带微颤地低唤:“麟儿,孩子,我的孩子!”

只见她身形微闪,已自正厅廊前飘落奇门八卦阵之中。

小混忽然惊叫道:“哎呀,不可以。”

但是,小混的警告仍嫌稍晚一步,冷艳宫主进入自己走了一辈子的阵式,竟然发现阵式大变。

登时,浓云密布,雷声隆隆,骇得她惊呼着抽身而退。

而她这一退,非但未能退出阵外,反而引发阵式。

骤然间,山岳齐崩,雷电交闪,冷艳宫主本能举掌以抗,同时飞身闪避,却是徒劳无功的在玫瑰花丛,茫无头绪的打转。

邓清逸见状,急切道:“亚慧,你怎么回事,怎会引动阵式?”

他毫不考虑地纵身入阵,想为冷艳宫主解危。

但是,他却低估这座奇门阵,一进入阵中,他非但不见施亚慧的影子,反而眼前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吹得他双目难睁,身形踉跄直退。

忽然——邓清逸瞥及脚下竟是深崖裂缝,他本能的纵身而起,避开裂缝,但是,落地之后,无数的飞刀利剑,倏而朝他电射而至,逼得他忙不迭以掌代刀,劈出凌厉的掌风相抗衡。

小刀只见自己的师父困陷花丛,莫名其妙忽而飞纵,忽而劈掌,已是累得满头大汗,犹未方休。

小混暗叫声:“惨!”

但更惨的事,还在后头。

萧玉芬和洪丽秋眼见宫主陷身阵内,虽然感到奇怪,却不敢稍缓救援,同时娇喝着扑向阵内,她们早已了然于心的出阵路线。

两位堂主一动,其手下自然不敢稍有怠慢,立即同入阵内,这一进阵,她们才发现眼前之阵,已非昔日之阵,于是,惊叫、娇叱声此起彼落。

阵式的发动引出更多冷艳宫所属,她们全都一个劲儿想救人,却未曾多想何以困陷阵中的会是自己人。

于是,她们一个个就像欲救误入流沙之人,却反被拖入流沙之中一般,除了在阵内辛苦地横冲直撞或团团乱转外,就是心惊胆颤地尖叫救命。

梅芳寒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景象,惊疑不定道:“小混,是不是你在阵中做了手脚?”

小混搔搔后脑,啼笑皆非道:“奶奶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只是想整整那个小儿科的娘们,谁叫你们整个冷艳宫的人都进去瞎搅和。”

小刀惶然道:“小混混,快将阵式停止,否则师父他老人家定会脱力而亡!”

小混佯笑道:“嘿嘿,你对结果倒是很了解。”

小刀催促道:“少废话,你快动手呀!”

小混伸手道:“刀借我!”

小刀抽出凝魂宝刀交给小混,但见小混挥手一砍,最近的一丛玫瑰花圃,蓦地飞扬四散。

阵内所有的人,就在花丛毁去的同时,齐声大嘘口气,停止漫无目标地攻击,急促地喘息着。

有些功力较差的人,早已双腿一软,跌坐于地,累得不成人形。

良久——冷艳宫主调匀呼吸,微愕地看着小混,不带希望问道:“我想敝宫的锁钥,奇门八卦阵,不会是那么凑巧,被你所毁吧!”

小混想要强抑得意的表情,却终于忍不住嘻笑颜开道:“对不起,宫主,我本来只是想让你的堂主见识一下有内涵的阵式,谁知道……你们全都心甘情愿地撞进去打太极拳,呵呵……”

小刀急忙奔向刀尊,关注道:“师父,您老没事吧!”

刀尊已经恢复过来,只是含笑摆手,轻声道:“师父没事……”

小刀握住他的手,虎目泛泪道:“师父,小刀好想您,听说您被囚于冷艳宫地牢,我……师父,她们有没有折磨你,如果有,我和小混会为您讨回公道。”

邓清逸轻轻摇头,抬眼瞥向施亚慧,只见她眼中充满无限的伤痛,似乎是为小刀所言,内心受到刺伤。

邓清逸走向她,关怀道:“亚慧,你还好吧!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

施亚慧含泪摇头道:“没关系,我们先进去再说,这里留给她们去整理。”

她强做镇定地下达一连串的指示,而后,转对小混道:“我总算见识到狂人帮帮主的厉害,的确是名不虚传。”

小混将一切看在眼里,直觉地知道,有件大事要发生在小刀身上。

他轻笑道:“宫主,你不要太客气,这里你叫她们随便收拾就好,等我们聊完天,再来做个新布置如何?”

冷艳宫主颔首同意,转身径自走向正厅。

小混回头道:“哈赤,你陪赤焰小子留在这里,顺便帮她们收拾一下地方。”

他接着压低声音道:“咱们这个下马威可给冷艳宫的娘们吃够了苦头,她们大概累得没多少力气好搬东西。”

哈赤咧嘴笑道:“我也是这么想呢!少爷,呵呵……”

小混对他眨眨眼睛,这才拉着小妮子一起进入冷艳宫主和小刀师徒俩消失的厅内。

小巧雅静的花厅里。

冷艳宫宫主高倨厅首的贵妃椅,小混和小妮子居左,小刀师徒在右,四人分别落坐于厅旁两侧的太师椅上。

冷艳宫主业已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恢复一派雍容,语调平和地问道:“小混,你到底到奇门八卦阵上动过什么手脚,不但困住敝宫上下,听说你竟能踏花而行,这简直已超出奇门遁甲之所能。”

小混笑道:“怎么会?宫主,是你们太小看奇门遁甲的奥妙,事实上我只不过是将大阵缩小,将一座阵改成八十一座阵,如此而已!”

冷艳宫主轻声呢喃道:“将大阵缩小,将一座阵改成八十一座阵?”

她忽然明白道:“你是说,你将天井中用以布阵的花丛,一一布阵成阵式?”

小混轻笑道:“不愧是宫主,不点不通,一点就通,的确不很笨。”

冷艳宫主莞尔道:“可是还是不够聪明,你能不能将其中道理解释得更清楚些,何以你能凌空渡阵?”

“当然可以!”小混倾着上身,说明道:“我趁着摘花的时候,将每一丛玫瑰花丛调整成一座小型的奇门八卦阵。

如此一来,天井中那座奇门八卦阵,就变成奇门八卦连环阵,它的本质并没有改变,只是阵式由简化繁。

自然其中隐藏的变化也由单纯的八十一种,变成八十一个八十一种变化,一共就是六千五百六十一种不同的阵式变化。

因此,你一触动阵式,乐子可就大了,这便是由大缩小,由简化繁的基本运用。”

冷艳宫主不由得佩服道:“手法、道理都很简单,但是造成的效果,却不下诸葛武侯的八阵图。”

小混摆手不同意道:“差多,差多!八阵图的内容和阵式变化更深奥难解,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自夸能够完全明了诸葛亮那座八阵图,这就是孔明高竿的地方,简直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小刀谑笑道:“呵!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这混混,公开称赞一个人,而且称赞的如此诚心诚意没有但是补充,再扯他一记后腿。”

小混耸肩谑道:“反正诸葛亮这老兄已经作古,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能爬出棺材找我较量,证明他比我强,所以,我何不大方一点送他几顶高帽子,更能显出我有风度,人又谦虚呀!”

小妮子讪谑地嘲笑道:“你真恶骚(恶心加骚包)!”

小混呵呵一笑,接着道:“言归正传,至于我为什么能够凌空渡阵,哈!这就是我比诸葛亮高明的地方!”

小刀故作呻吟道:“又来了,才刚说他胖,他还真的喘了,原来他的但是是要留在这时说明!”

小妮子安慰道:“小刀哥哥,你别难过,小混这种恶习,我看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得了,你何苦对他抱有幻想。”

小混瞪眼叫道:“我说的可是实话,孔明虽然厉害,可是从来没有摆出一个必须从空中来往的阵式,这一点,我当然比他高明。”

邓清逸轻咳一声,尔雅催道:“我们正等着洗耳恭听,你如此伟大的阵式。”

小混轻哼道:“老哥,你师父可比你有风度,有气质多了,学着点。”

他接着神气活现道:“其实,凌空渡阵这件事简单得不值得花脑筋去想,既然,奇门八卦阵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八道门路。

连环阵自然也有,只是当我将阵式缩小放在花丛时,那么本来是生门的路线,就变成生门的落脚点。

花丛之间那八十一处生门落脚点连接起来,就是出入奇门八卦连环阵的生路所在,懂了没有?”

小混满意地环顾在场之人脸上那种又惊奇又佩服的神情后,接着得意道:“这也是为什么宫主你和其它人自地面入阵,反而被困阵中的道理。因为根本上,我就不曾在地面布置出路,想要脚踏实地过阵,那才是真正自寻死路!”

冷艳宫主不禁叹赞连声道:“的确是太高明了!谁会想得到布置于地面的阵式,生路竟是在花丛间半空。”

小混大言不惭道:“所以说,我是尊敬诸葛老兄,才会诚心诚意夸他一场,如果你们以为我会不如他,那就是非常严重的一项错误。”

小刀笑骂道:“你少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还想怎么样,要我们来个五体投地,高呼曾能混万岁不成?”

小混逗弄地笑道:“如果你想举行如此伟大地朝拜仪式,我当然不会反对,不过,最重要的,我是在向你证明,我这个狂人帮的帮主可不是好干的,不光是要口才伶俐,脑筋更要是一流之选,如果换你上台,嘿嘿……”

小刀截口抢先道:“照样风风光光!”他眨眨眼加上一句:“因为我会聘你当军师!哈哈……”

小混嘲谑道:“也好,拿你当傀儡,出事时由你来背黑锅也不错。”

冷艳宫主静静地看着小混和小刀二人,在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之中,自然流露着浓烈的手足之情。

而这个发现,使得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更加充满爱怜和欣慰。

小刀感觉到冷艳宫主专注而且特殊的眼光之后,心中不觉地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亲切。

他同时有些腼腆地转向刀尊,不解地问道:“师父,我本来听说你是被关在冷艳宫牢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清逸欲言又止,瞥向冷艳宫主。

冷艳宫主感叹道:“还是由你来告诉他吧!”

小刀满头雾水,轮流看着他师父和冷艳宫主。

小混虽然好奇,却也不得不问:“要不要我们暂退一下?”

冷艳宫主阻止道:“不,你和小刀是这么好的哥们儿……我想你留下或许会好些。”

小混耸耸肩,心里却急巴巴叫道:“怎么不快说,到底有啥个屁事?好象很严重的样子!”

但毕竟事不关己,表面上他可不能太急躁,只得捺着性子等候刀尊来打开这个闷葫芦。

邓清逸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开口,他微见失神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良久——邓清逸深深一叹,开始轻声诉说道:“大约在二十年前,冷艳宫在宫主血手观音秋梅音的领导下,和九大门派成为强硬的死敌。双方的恩恩怨怨由来已久,但在当时,冲突却到达最激烈的时候,因此,两方面的掌门人都严禁门下弟子和对方门人修好,更坦白点说,只准有仇怨,不能有恩义。”

小混不禁嗤道:“这是什么狗屁规定,如此一来,冷艳宫和九大门派岂不是永远杀得没完没了。”

“没错!”邓清逸叹道:“当时九大门派中,虽然有些掌门人并不同意如此做法,但是在同盟的压力下,不得不服从盟内决议。”

小混奇怪道:“什么同盟?”

“武林正义盟!”邓清逸接着道:“这个同盟组织早在五十年前便已经成立,因为第一代盟主剑圣宫梦弼领导得当,传到他徒弟,也就是现今盟主杜松蒲时,声势更盛,武林两道加入的门派帮会至为踊跃。因此,若是反对武林正义盟的决议,无异于向整个武林黑白两道挑战,便是九大门派亦无力承担这种后果。”

小混不服气地低哼道:“狂人帮就不甩这一套,管他什么狗屁正义盟,惹烦少爷时,照样要他垮台!”

邓清逸轻笑道:“好气魄,不愧叫狂人帮,只可惜二十年前没有一个像这样有所担当的帮会,所以,当一名武林弟子爱上冷艳宫少宫主时,没有人敢支持他,他因而被逐出门墙,为人所唾弃。”

小刀证实道:“那人就是师父您?”

“不错!”邓清逸深沉道:“就是我,我虽被逐出武当,但至少我是自由的,可以做自己想做之事,爱自己所爱之人,不需再顾虑为同门带来灾难,也不需负担莫须有的仇恨。”

他转头凝视着冷艳宫主,深情道:“那段日子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冷艳宫主亦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邓清逸,沉缅往事道:“那时,宫中门规不如现在这般严厉,加上师父爱我如己出,于是同意我们的交往。那时尽管江湖之中风云动荡,但是,我们仍然携手游遍大江南北,塞外高原,处处留下欢笑的回忆,若不是……唉……”

邓清逸喟叹道:“便当作是命运捉弄人吧!”

他重新回头看着小混他们三人,继续道:“当年,当我被逐出门墙,许多昔日之友都为了害怕被牵累,纷纷表明态度和我断绝交情,只有华山派的双绝公子孙子楚不计后果和我倾心相交。”

小刀回忆道:“我记得师父带我去祭拜过这位孙叔叔的坟,那时我还小,可是记得很清楚,师父一再交代叫我不能忘了他的忌日,有空时还要常去洒扫追悼,因为他是师父此生唯一的知交。”

邓清逸表情复杂道:“你都还记得,很好。”

他定了定神,继续又道:“大约就在我和亚慧交往年余左右,一次巧合,子楚在我那儿做客,正好遇到亚慧前去找我,要邀我一起出游,很自然地,那一次是我们三人共同前往苗疆一带游历。”

冷艳宫主忽而将目光转向窗外,微微感伤道:“因为他是你的挚友,所以,我一直将他视为兄长对待,我从未想过其它。”

忽然,小刀直觉到这位他自幼即颇为崇仰的叔叔,定然是师父与冷艳宫主之间误会的导因,而且有可能牵涉到自己。

于是,小刀突然变得平静,平静得近乎淡漠,好似他已在心里做好准备,等着听见最坏的消息。

除了小混发现他如此轻微的改变外,其它人并未察觉小刀的心情突兀的凝重起来。

邓清逸沉重道:“如果不是因为在苗疆,我无意中获得至尊刀谱,如果不是因为我发誓不再用剑而改习刀法,一切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小妮子诧异道:“出了什么事?”

邓清逸三番两次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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