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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阋墙之痛

他离山脚之处越来越近,暗道:“孽畜,你的死期到了!”

可是就在此时,他忽听到数十丈外传来淙淙的水声,他暗道一声:“不好!孽畜必定逃走了!”

他猛地运起一口真气,脚下一点,身形忽地嗖的窜了起来,同时,大帝神风掌蓄运双掌,一声狂喝道:“孽畜拿命来!”

凌空的身子朝下一扑,挟着狂飙“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大震,那山脚顿时也被劈裂了一半,石崖齐飞,不知之人还以为是一次山崩。独孤青松身形凌空一划,美妙的落地。可是,那还有黄龙子的人影?

独青松并不停下,两个起落仍朝前飞掠。只见一条宽约三丈的溪流,沿着山脚而流。溪流的对岸也是一座高峰,且崖石峨巉,以黄龙子的轻功而论,绝没有这么快便能到达峰顶。

独孤青松顿脚道:“被他逃了,他必定是入水而逃。”

至此,他叹息了一声,也是无法,只得又骑上龙马,重回去找到了丹阳子,将情形告诉他。丹阳子一听他大哥金城子已被黄龙子所杀,真是痛不欲生。

独孤青松只有委婉的劝解,丹阳子始收住痛泪,道:“我必定要找到那孽畜,为大哥报仇。”

独孤青松说道:“前辈,这孽畜不死也真没有天理,但他必然是投身万极老魔的庇护下,真要找到他可是不易!”

丹阳子坚决地道:“此身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找他!”

独孤青松笑道:“小生愿助前辈一臂,如再遇上他,必擒他交与前辈,请前辈交个地址给小生即可。”

丹阳子想了想,道:“好,如你擒着了他,请交金陵葛千岁家。”

独孤青松是第二次听到金陵葛千岁家,不禁一愕,问道:“前辈!你就是金陵葛千岁么?”

丹阳子摇摇头,道:“不,我只是千岁家的西席先生。”

独孤青松沉思片刻,突然道:“这样说来,前辈乃是隐居其家了。到底葛千岁是个怎么样的人?”

丹阳子摇头道:“葛千岁乃是百年前之人物,据他家人说葛千岁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平常只喜欢钓鱼慕道,在数十年前,一去不归,听说已上山学道去了!”

“啊!”独孤青松重重地啊了一声,想起就在一日前所遇的垂钓老人,独孤青松心中恍然忖道:“是了!他就是葛千岁了。”

他这样一想,不觉暗暗好笑,什么上山学道,分明他原本就身怀绝技,为武林中的老前辈,只是知他之人极少而已!

独孤青松不再多问了,说道:“小生有空,定然到金陵千岁府中拜谒前辈,小生尚有要事在身,在此拜别!”

丹阳子只好让独孤青松先走一步。

其实这时丹阳子见了龙马之后,早已知道独孤青松的身分了,不过,独孤青松既未道出,他也就未便揭露。

这时他看独孤青松走远了,方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喃喃道:“独孤青松!独孤青松!你这一入江湖,又不知要为武林增加多少冤魂野鬼了,可是你能不能脱出他们的围歼,尚不可预卜呢!”

丹阳子正喃喃说着,远远听到一声烈马长鸣之声,鸣声渐渐没入云际,听不真切了,他自去收拾他大哥金城子的尸体不提。

独孤青松骑着龙马,一阵狂奔急驰,第二日已快到峨嵋山下一个百多户人家的小村,感到腹中饥饿,便自找了镇上唯一一家小吃店打尖。

他的龙马就拴在店外,店伙计送上菜饭,他方自用完,正准备付账起行之际,蓦听得一阵马蹄之声从村外狂奔向西而去!

同时,就在这时另一匹马从村外驰进村来,奔至店外,一个粗壮的紫衣汉子迫不及待落马闯进店来,便粗声粗气大嚷道:“店家,拿酒来!快拿来!”

店伙一看便知来头不对,三脚并成两步,连忙搬出了一整坛尚未开封的上好陈酒。

紫衣大汉一见,好似见了命根子一般,两手一捧,咕噜咕噜便连喝了几十大口,方才吐出了一声大气,连道:“好酒!好酒!”

蓦地,他目光一转,见到拴在门外那匹龙马,不禁大惊失色,情不自禁脱口惊声道:“红鬃烈马!红鬃烈马!”

猛然,“哗啦!”一声脆响,他捧在手中的酒坛子往地一甩,一阵风般掠出店外,就要登马急驰而去!

独孤青松一见紫衣大汉,早已认出正是万极天尊血魔帮总坛之人物,不禁冷笑一声,紫衣大汉尚未登马前,他缓缓转过身来,懒洋洋地道:“朋友!你急什么?你可知道尚未付清酒账哩!”

紫衣大汉闻言一见是独孤青松,顿时如泥塑木雕立在店外,连话都不会答了。

独孤青松笑了笑,道:“朋友!何必急在一时呢?想你酒瘾尚未过足,来来来!兄弟敬你几杯,你肯赏兄弟的脸么?”

独孤青松慢吞吞地说着,那紫衣大汉立时全身簌簌发抖地走到独孤青松的桌子前来,两膝一软,夺地跪了下去。

独孤青松一看他要向自己下跪,单手一托,已轻轻巧巧托他起来,笑道:“朋友坐下来,我敬你几杯!”说着他真的为紫衣大汉斟了一杯,递了过去。

紫衣大汉接在手中,送到嘴上时,已因手抖颤得厉害,杯中的酒早溢得剩下不足半杯了。

独孤青松仍若无其事的问道:“朋友,你这么急急地赶到那里去?”

紫衣大汉呐呐道:“前面,就在前面。”

独孤青松一笑道:“前面,前面那里呢?”

“乾坤剑温老头子,温家庄。”

“啊,温家庄,你们去的人好似不少呀!”

“八个,由金牌郎君游文骏带领。”

独孤青松陡地心中一震,又问道:“那一定是持了金牌令了!”

紫衣大汉答道:“是的。”

“那是什么大事要持金牌令?”

紫衣大汉脸上现出无比愁苦之色,似有难言之隐。

独孤青松猛然目射精光,道:“但说无妨,有什么事我与你担当。”

紫衣大汉自知不说也不行,低声道:“温老头子的乾坤两支剑,乃是挥金断玉的宝剑,帝君早曾派人向他借用,被他婉拒了,所以下金牌令拿人夺剑。”

独孤青松听得又在心里冷笑一声,暗道:“游文骏,这回算是你倒霉吧!”

他离座而起,对那紫衣人说道:“你走吧,但我告诉你,你如说出在此地遇见了我,当心你的脑袋!还有,到温家庄后,我一现身,你还是走远些。”

紫衣大汉连连点头,登马疾驰而去!

独孤青松也连忙算了酒账,纵骑而去!

不一刻,他便见前头七八匹骏马纵骑狂奔,立时他拨转马头,绕过侧面远远地跟随。

不过盏茶时刻,前面早已现出一座大庄院,气势倒也相当可观,围墙高耸,显见那乾坤剑温某必是武林知名人物。

独孤青松连忙下骑,放了龙马,自己一溜烟绕到庄后,飞掠而入。他快得几无人能见,左弯右拐,已找到庄院的大厅侧面一条廊檐之上隐起身形,但是遥遥尚能监视厅中。

不久,庄院大门一阵擂响,一人大叫道:“乾坤剑温老儿,速出来接武尊的金牌令。”

随见一个庄丁匆匆地朝里奔来,惊慌莫名地大叫道:“启禀老爷,庄院外叫老爷接什么金牌令。”

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步履稳健地通过廊下,走进了大厅之中,问道:“温长仁,你大叫小嚷的有什么事?”

那个庄丁又复说一遍道:“庄院外有人请老爷接什么金牌令。”

老者一听,猛然倒退两步,大声道:“有这等事,快去开门!”

庄丁应声:“是!”

转身正待举步,已听到庄院大门“澎!”一声暴响,随听一人大笑道:“温老儿,你闭门拒接当今武尊发下的金牌令,该当何罪?”

独孤青松已听到那发话之人正是游文骏,他不禁在心中暗叹道:“双飞客一世英名,得来非易,全被他两兄弟丢尽了。”

他从廊檐之上向厅中望去,只见那乾坤剑温某竟站在厅中脸色发白,一个人如泥塑木雕般动也不动。最后他大叫一声道:“罢了,江湖之中还有公理了么?”

就在这刹那间,他好似已心有所决,哈哈两声狂笑,道:“万极帝君并未登基,何人竟敢称尊?”

他颊上的花白胡子竟也无风自动,显然此刻他已气极。

一阵杂乱的脚步过后,游文骏领先,早已带着八个紫衣大汉到了厅中,游文骏手中拿了一面金牌。

但他尚未开口,独孤青松蓦感廊下一阵衣袂带风之声。他低头一望,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全身劲装,晃身便窜出了厅中,站在乾坤剑温某的左边。

游文骏望了她一眼,问道:“姑娘何人?”

乾坤剑连忙代答道:“这是小女温秀琴。”

游文骏只说了声:“很好!”立刻一举金牌大声道:“奉武尊之命,峨嵋山下温家庄乾坤剑拒交双剑,着令本座金牌郎君游文骏急速将人剑拿下,不得有误!”

游文骏说罢,面带一丝轻笑,问道:“温宏开!你听清了没有。”

乾坤剑温宏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然道:“乾坤剑乃我温宏开防身兵刃,岂可轻易送人。”

游文骏狂傲至极的道:“哈哈!温老儿,我看你还是光棍些,帝君之命,谁敢不从?莫说要你两柄,就是要你的老命,你又怎样?”

他这几句话只说得站在一旁的温秀琴杏眼圆瞪,大喝道:“狂徒住口,看你人倒不像是个为非作歹之人,怎的”

她话未说完,游文骏哈哈大笑道:“姑娘,如你还想与你爹爹相住,便趁早劝你爹爹交出乾坤双剑。”

温秀琴蓦然呛的一声,拔出了背上的长剑,怒叱道:“狂徒,受我一剑!”

她手腕一抖,震起碗口大的一朵剑花,便朝游文骏的面门刺去。

游文骏微微一闪身,脸色倏沉。

乾坤剑温宏开深怕其女受害,立时沉声喝道:“琴儿不可鲁莽,快进去将我的剑取来!”

温秀琴呼了声:“爹爹!”

温宏开大声催促说:“别多说了,快去取来!”

游文骏冷声道:“还怕你不交出剑来?”

温宏开满脸愤怒之色,道:“万极帝君未登武尊之位,竟施发金牌令,也不怕天下之人耻笑。”

游文骏冷笑一声,道:“你竟敢开口辱及帝君。”蓦地,他厉声道:“与我拿下!”

游文骏身后八大紫衣大汉闻言,晃身间已将乾坤剑温宏开围在当中,温宏开花白胡子直竖,双目大瞪,暴喝道:“你们敢动我温宏开一下,乾坤双剑你们就别想到手。”

“难道你还有何法不交剑么?告诉你老匹夫!今日你若胆敢不交剑,你这温家庄从此便毁于一旦。”

这话说得温宏开全身一凛。

游文骏继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全庄么?”

独孤青松听到游文骏竟敢说出这种话来,一腔怒气已难以忍耐,就在这时,乾坤剑之女双手捧剑正从里面向厅中窜来。她尚未踏进廊下,独孤青松心中一动,就在廊檐之上飞掠而下。他身法奇快,只一晃之间,便到了温秀琴的面前。

温秀琴出其不意,大骇道:“你”

底下的话尚未说出,独孤青松连忙“嘘!”的一声,道:“姑娘!别惊!我是替你爹爹解危而来的,请你将剑交给我,我替你爹爹送去。”

温秀琴一听独孤青松要她把剑交给他,不禁连退两步道:“你是谁?”

独孤青松微微一笑,道:“姑娘,你还是暂时别知道我的姓名得好。”

温秀琴又退了一步,一双杏眼凝视了独孤青松一眼,就在这刹那间,她发现目前站着这男子英俊挺逸,双目莹朗,显然是武功造诣奇高。但她仍不放心,说道:“你这样说法,我怎知你是友是敌?”

“我乃是路过贵庄,拔刀相助而已!”

温秀琴也是聪明伶俐之人,大眼一眨,道:“你这样说我就能相信你么?你还是说出姓名吧!”

独孤青松想了想,道:“独孤青松,你听过这姓名吗?”

温秀琴顿时连退三步,啊了一声,道:“你,你是昔日的烈马狂生,今日的血影子。”

“不错。”

温秀琴再无话可说,不管独孤青松是烈马狂生或是血影子,他是始终与血魔帮为敌,那是千真万确的事。立时,她将乾坤双剑递在独孤青松的手里,想了想,道:“你,你最好别杀他们!”

“为什么?”

“杀他们等于为温家庄带来大祸。”

“我不把他们全杀光,你不在意?”

“不!放他们走吧!”

独孤青松点了点头,慢慢转身过去,低声道:“我要他们从此见着温家庄,便退避三舍。”说着走进了大厅。

可是他这一现身,游文骏是何等机灵,脸上陡地变色,蓦然一挥手,厉叫道:“快与我拿下老匹夫。”

他这喝声未了,自己也欺身而进。

八个紫衣大汉虽感突然,可是也快疾如风,跨上几大步,便朝乾坤剑温宏开身上扑去。

乾坤剑一声怒吼:“你们敢!”双掌一错,提聚了数十年的功力,呼地打出一道狂飙,当时将游文骏及八个紫衣大汉逼退一步。

就在这时,一声狂笑起自厅中,灰影一闪,乾坤剑温宏开的身边已多了一人,犹自在哈哈狂笑。

八个紫衣大汉中有七个一见独孤青松现身,真是如见了鬼般,同声狂叫一声:“血影子!”一个个面如土色,脚下一点,向后狂纵。

独孤青松笑声倏止,一声暴喝道:“站住!”

那群紫衣大汉膝盖一软,当时几乎站立不住,口中仍在连声道:“血影子!血影子!”

这时乾坤剑之女温秀琴一掠身到了她爹爹的身边,低声对乾坤剑道:“爹!他是来替我们解危的,他是独孤青松,爹!我们站在一旁吧!”

乾坤剑温宏开尚未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早被他女儿拉过一旁。

这时,独孤青松方才对游文骏扫了一眼,轻笑道:“白马庄少庄主!久未见面了!”

游文骏当独孤青松一现身之际,再经八个紫衣大汉惊骇,纷纷后纵,已显得有些孤立,竟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独孤青松这一开口,他方才一声怒喝:“独孤青松,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你还敢见故人么?”

独孤青松仍然含笑道:“少庄主,你骂我是畜生么?我们两人你说谁更像畜生?”

“哼!独孤青松,别人怕你血影子,我可不怕,你这畜生。”

独孤青松顿时怒道:“游文骏,你爹爹死在万极天尊之掌下,你现在尚且听令于他,你认贼作父,助纣为虐,我问你,这样的人是什么?”

游文骏脸上一红,怒哼一声。

独孤青松立时加了一句:“畜生!”

游文骏顿时满脸通红,呐呐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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