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指天椒瞪眼吃惊地望着陈广陵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怎么了?”
“你怎会说出这番道理的?”
陈广陵嘻嘻笑道:“圣贤书读多了,自然就出口成章了。”
“真的?”
陈广陵没好气地笑道:“怎么我说的话,你好像很不服?”
指天椒擦擦眼泪道:“不跟你说了!”
陈广陵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油包袋:“嘻!你瞧!”
“是什么?”
陈广陵从袋里拿出一根炸香酥鸡腿,笑道:“是烤鸡腿,香不香?”
“你怎么有这个?”
“傻话,自然是买回来的。”
指天椒道:“嗳呀!快黄昏了,我该去煮饭了……”
“不用,不用,请你吃鸡腿。”
“可是我吃不下。”
陈广陵笑道:“那你留着明天吃吧!”
指天椒收过鸡腿,幽幽地叹气道:“唉!想不到在我最悲惨的时候,还有人肯对我好……”
陈广陵忍不住又失笑道:“呵!是不是真的那么悲惨啊?太夸张了……”
这时,高秋刚好从屋里出来,见到陈广陵便道;“你回来了,手伤怎样?要不要我替你看看?”
陈广陵顺手拉了个凳子,坐下道:“我是不要紧的,不过你可就糟了!”
“我?”
“对!有人说你是喜新厌旧的负心汉。”
高秋一听,便知是指天椒乱说的,只得苦笑道:“天椒不懂事,爱胡闹,难道你也一样?”
陈广陵道:“我才不管哩!是她说她要去自杀!”
“自杀?”
指天椒双颊绯红,对陈广陵怒道:“不要脸,你怎么可以把我的话告诉高大哥!”
话完,指天椒又哭着跑回房间去了。
这女人的眼泪,好像比别人多得多。
陈陵无奈苦笑道:“我送她一支烤鸡腿,她还骂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高秋陪着苦笑道:“她就是这个坏睥气!”
“所以我现在更肯定一件事了。”
“什么事?”
陈广陵归纳道:“永远不要告诉女人太多话,即使是最好的女人,也不能完全信赖她们。”
高秋叹道:“好了,暂时别理她,让她哭个够也好。”
“难道她会真的自杀不成。嘻嘻……”
“不会的,她哭累了就会睡着的。”
陈广陵耸耸肩,笑一笑,拿了食物来,说道:“卤牛肉、烧鸡、肉包子,还有好酒!来,快吃吧!”
“你不提,我都忘了已是黄昏了……”
“吃吧!今天还有好菜吃,明早那三八煮的菜,简直是……不提了。”
高秋一边吃着一边道:“对于魔域那干邪魔歪道,你有何打算?”
“他们的追踪术实在厉害,我把马车赶到远处,他们都能找到这儿来!”
“所以,我打算暂留下来。”
“住在这里?”
高秋颔首道:“一方面让水晶疗伤,一方面观察对方动静,”
“好啊!我袋里装着一些补元气、调失血、顾真元的中药补品,水晶应该用得着。”
高秋面露喜色称赞他道:“你认真办起事来,实在仔细又完善。”
“呵!这还用说吗?”
“对了,还有件事,我的安排是这样的。”
于是高秋从头到尾,把他兵分两路的计策说了一遍。
陈广陵道:“哇!我跟指天椒一道,那太吃亏了!”
“不,你和天椒在一起,危险较小。”
陈广陵笑道:“你是知道的,她和我经常斗嘴吵架的。”
“现在是非常时候,你应以大体为重。”
陈广陵无奈叹道;“那不如我一个人行动,还自在些、方便些,可以叫指天椒回缥缈峰啊!”
高秋摇头道:“魔里青、魔里海已认得她,叫她一人回去反而危险。”
“这倒是,不过……”
“你平常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
陈广陵苦笑道:“那怎么办?只好答应你了。”
高秋笑道:“干一杯丨”
“干!”
陈广陵酒足饭饱,满意地吁口气笑道:“我去熬份药给水晶喝,那三八婆哭了这么久,你也应该去看看她了。”
“她是哭得挺久了,我去看看。”
高秋走进去举手敲指天椒的房门,喊道:“天椒!天椒!”
房内的指天椒没有理他,继续哭着。
高秋耐着性子又道:“你别哭了,哭坏身子怎么办?”
他一说,指天椒哭得更起劲了。
高秋发觉房门没有上闩,便推门进去。
只见指天椒躺在床上,双手用绵被盖住自己的头,在哪里使劲哭着。
高秋道:“天椒,方才我说话重了些,你别生气啊!”
指天椒反而紧紧抱住绵被,哭得更大声了。
高秋叹气又道:“我向你道歉,行吧?”
指天椒突然丢开绵被,翻身坐起来哭道:“你走开,我不哭的时候自然会停。”
“一点小事就生气,也太小器了吧!……”
“哼!你去找水晶姊好了,反正我是要死的人了。”
高秋失笑道:“又胡说了,真是……”
指天椒低泣道:“那你要答应我,和你在一起才行!”
高秋摇头道:“平常你爱玩,我可以陪你玩。但是现在不同,你懂吗?”
“我不懂,你可以带着我和水晶姊嘛!”
“现在我说什么你听不进了,你自己再好好想个清楚,对了,广陵带回来很多好吃的食物……”
指天椒立刻打断他的话,道:“我不吃,不吃!”
高秋轻笑道:“我已经带来了,放在桌上,你饿了就拿出来吃……”
话毕,高秋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指天椒这回拿起枕头来,放声大哭。
用枕头压住自已的脸,好像要把自己的头压扁似的。
不知哭了多久,指天椒觉得肚子实在太饿了,心里想,反正没人看见,她便起身把桌上那高秋带来的一包食物,统统吃光。
吃光后,本来想继续哭的,结果哭到一半便睡着了。
这指天椒终于也有安静的时刻了。
夜晚。
陈广陵和高秋依旧轮流守夜。
这一次,高秋在屋子前后周围都设下了些法障。
魔域中人要想闯进,不是件易事。
陈广陵看看时分、月色,到了该去叫高秋起来的时候了。
唤醒了高秋,陈广陵一时又睡意全消,两人于是谈起话来。
陈广陵伸了个懒腰吁气道:“前阵子,你提过兵分两路,我和天椒一道,你和水晶的事,接下来怎么做?”
高秋淡淡答道:“我盘算过了,我和水晶先回古洞!”
“先回古洞?你要干啥?”
“日帝、夜后等人被困古洞,支持不了多久,必须设法先救他们。”
陈广陵诧声道:“魔域诸妖正围困住他们,你进得了吗?我是指就你和水晶两人……”
高秋沉默片刻后道:“智取要比力敌来得好,何况我如此做是有目的的……”
“哦?”
“我和水晶返回古洞,敌人料想不到,必然会再将主力调回古洞那边,你和天椒就安全些…
“陈广陵笑道:“不错。”
高秋也微笑道:“当然,你们也是有任务在身,身负重任的。”
“找回十二星肖?”
“你真聪明。”
陈广陵笑道:“其实,你才聪明,想得出这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四鸟就差可比拟了。”
“哦?怎么样个‘一石四鸟’法?”
高秋胸有成竹地笑道:“虽然魔域诸妖会将主力又调回古洞,但是,他们同样不会放过你和天椒。”
“因为我们的确知道太多了。”
“不错。所以,他们仍然会派一支人马截杀你和天椒。”
陈广陵道:“想当然尔。”
高秋笑着又道:“不过,你大可放心,这支截杀你们的杀手,必然是你可以应付得来的。”
“哈哈……何以见得?”
“以你的机智、反应和经验,大大有余。”
“这马屁拍得我心里十分受用……”
高秋又笑道:“在你来说,那些杀手阻止不了你,顶多只是造成行动上些许不便,但这都是可以克服的,而在我来说……”
陈广陵立刻插口道:“在你来说,却是减轻一些压力,对不?”
高秋笑道:“所以,我最喜欢跟你这种聪明人说话了,凡事不必多作解释……”
陈广陵无奈摇头笑道:“好,这是‘一石一鸟’,怎样打中第二只鸟呢?”
高秋道:“我和水晶顺道回古洞时,虽然也会遭截杀,但我有把握应付得来,尤其是这途中还会多三名帮手。”
“三名帮手?是何人?”丨
“巧鼠、百变羊和哮天犬……”
“怪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三人会来?”
“水晶说的。本来她沿途逃出,就是要先找回这三人,只不过,魔家四将追杀得紧,她没时间停下与他们联络会合……”
“那这回时间该够了,你们可以找到这三人了。”
高秋道:“如此一来,我要对付魔域诸妖,又多了一份力量。”
“巧鼠、百变羊和哮天犬既然为十二星肖,手底下真功夫自然也不差……”
高秋颔首笑道:“所以,我和水晶这一路回去,也是有惊无险,应该能够打回古洞。”
“好办法!那‘一石三鸟’呢?”
“打回古洞后,我自然要设法和日帝等天人会合。再加上日帝、夜后、星妃等人的力量,就算不赢,起码也可以和魔神等诸妖再抵抗一段日子……”
“不错!”
“多了这些日子,我想,也足够让你找回其他九名星肖了,
陈广陵佩服道:“佩服、佩服,最后的‘一鸟’呢?”
高秋笑道:“一旦聚合十二星肖,日帝等人必然可以大败魔域诸妖。”
“这么有把握?”
“当然。有你再加入天界这边,胜算更大了……”
“怎知我一定帮忙?”
“因为你还是念念不忘天界中的金山、玉矿和珍珠井。”
陈广陵笑道:“好,好个一石四鸟之计!”
高秋道:“这一切都是计划之中,成功与否,多少还得靠些运气……”
陈广陵笑道:“运气是不可靠的,最好是靠自己。”
“呵!这话出自你口,真叫人不可思议。”
话罢,两人握手,笑成一堆。
他们实在是一对欢乐英雄啊!
其实,他们自小便玩在一块,然后在一次机缘下,同时又被风尘三侠收为徒弟。
在无极缥缈峰的习艺里,早已建立了深厚友谊。尤其是那种绝佳的默契,更是别人没有的。
陈广陵的天性率直、豪放不羁。
这和他的授业恩师诸葛神侯有相当大的关系。
诸葛神侯个性爽朗、快意恩仇,他教导陈广陵时也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诸葛神侯淡薄名利。陈广陵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钱鬼。
这究竟是为什么?
连诸葛神侯也只能摇头叹息。
陈广陵虽然爱财,通常也取之有道。杀人掳财这种事,他还干不来。
不过施人望回报,却也是他的大缺点之一。
但,这也都无损他的独特魅力,他那种坏得令人又喜欢,又恨得牙痒痒的魅力。
陈广陵挺幽默的,不管是对人或对事。但是,他的幽默,并不是一般人所说的去嘲笑每一件事。
事实上,那样子的幽默也只能叫做是无知。
陈广陵他的玩世不恭、他的幽默是能够同时看清一件事情的严肃面和轻松面。
不要以为大侠都是完美而无缺点的,世界上也没有那样子的大侠,你能找出来吗?
“有啊!”你也许会说,有些“大侠”是正义凛然,不爱钱财、不爱美色,为了正义肯付出自己生命的。
这些所谓“大侠”,还经常有一般人梦想不到的奇遇,什么父母被仇敌所杀啦!丢下万丈深渊、吃到什么千年神果、金娃娃啦、然后武功盖世、出来报仇、骑上什么大鸟啦!最后和美人跨雕而去。
也许真有这种“完美”大侠存在。但,你一定不会欣赏、不会喜欢。
陈广陵他就常常说过,他不要做什么大侠,那都太辛苦了。
做自己想做的人,岂不是更好?
从人的降生开始,到呼出最后一口气为止。经常环绕在人的周围,使人生价值赖以实现的,便是责任。
你有很多责任,但责任之一就是让自己活得快乐,让别人也活得快乐。
陈广陵有时候贪玩,也有时候怠惰。但,这总持续不了多久的。
因为他的心,在他沉缅、纵情享乐一段时间后,便会告诉他,那是不应该的,必须马上振作。
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生活中不要有太多的空暇时间,那会使你有充裕的时间去做错、去犯错、去糟蹋自己。
像陈广陵这样一刻也闲不下来,给自己找些事做。只要不侵犯他人之下,做什么事都有一番乐趣的。
你何不试试?
翌日一早。
陈广陵吃完食物,便跑回房间睡觉。
高秋熬了些伤药给水晶喝。
也幸好这屋子的食物充足,供应不缺。
再加上陈广陵带回一些卤味、烧肉之类的。
吃是不成问题的,至于饮水,这屋前恰好就有一处水井当然也不成问题。
指天椒毛病虽多,但,这会儿也乖了不少。
失恋的人大概都是这样吧!
高秋明白指天椒小孩子脾气,也就不去理她。过个两、三天就没事了,以前也都是这样。
何况,她虽然口口声声要绝食、自杀。但是,陈广陵带回的五只烧鸡,却有二只是下了她的肚。
所以、高秋相信指天椒只是又在耍大小姐脾气,不会真去自杀的。
这一天,于是又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傍晚,高秋和陈广陵简便地用过晚餐后,高秋端了份稀粥进去给水晶吃。
陈广陵心想,往后有段日子要和指天椒相处,一起去找其他十二星肖。如果再沿途吵闹斗嘴,麻烦也不小,也有可能给敌人可乘之机。
为了预防起见,现在先联络一下友情也是应该的。
陈广陵见指天椒闭门不肯出来,他于是端了碗饭菜,去敲指天椒的门道:“喂!吃饭了。”
指天椒一听是陈广陵,叫道:“门没锁,你进来吧!”
陈广陵把饭菜放在桌上,道:“大小姐,可以吃饭了……”
指天椒笑道:“我本来想绝食的,但是你这么诚恳送饭进来,我又绝食不成了……”
话毕,她就拿起碗,吃起饭菜来。
陈广陵没好气地失笑道:“瞧你吃的?还说要绝食?我真不敢相信。”
指天椒一口饭一边开口嚷道:“这可由不得你不信哪!本来我遗书都写好了。”
“遗书?哈哈……在哪儿?”
指天椒脸一红道:“又撕掉了……”
陈广陵叹气笑道:“成了,成了,你还是吃饭要紧,养足精神、力气才好来杀敌!”
指天椒一边扒饭入口,一边忍不住又道:“奇怪?”
“奇怪什么?”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哈哈……那还不好吗?”
指天椒警戒地摇头问道:“你这回没有饭里下泻药吧?”
陈广陵“噗嗤”一声笑出,道:“没有!现在敌人环绕、虎视眈眈,哪还有心情下泻药害你……”
“那就好。”
指天椒心一宽,又吃起饭,喝起汤来。
等她吃饱了之后,她突然望着陈广陵。
陈广陵一怔,问道:“看我做什么?”
指天椒娇笑道:“其实,你现在的样子也不讨人厌。”
“呵!”陈广陵鼻孔冷嗤一声。
指天椒又笑道:“你长得也还不算难看!”
“什么?我这样子还不够帅吗?“陈广陵抗议了。
指天椒道:“唉!如果你以后不要常欺负我,你可能就会更好看了
陈广陵啼笑皆非地道:“你如果不要太过刁蛮、无理,我也不会与你斗嘴了
“你……”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要合作,合作无间才能消灭敌人。”
“怎样合作?”
陈广陵笑答道:“第一、就是要多忍让、多配合,少吵嘴。”
“好吧!我尽量就是。”
“不能尽量,要务必做到。”
“还有第二吗?”
“有,你的武功太差,对敌人来说,根本不堪一击……”
指天椒道:“那要怎么办?”
“就趁这些日子多学习学习,所谓临阵磨枪,不利也光,懂吗?”
说到这儿,指天椒眼眶突然又一红,叹道:“高大哥已经有水晶姊了,他不会教我的……”
陈广陵笑道:“我可以教你!”
“真的?”指天椒眼眸一亮,惊喜道:“你当真愿意教我?”
陈广陵点头道:“骗你做什么?”
“那太好了,太好了……”
指天椒喜不自胜欢呼,雀跃起来。
陈广陵又道:“现在教你虽是迟了些,不过多少也有助益,如果你能多用心揣测、练习,再加上临敌应对的经验,应该会进步很多的。
指天椒十分开心地道:“好,我会认真学的,那!现在是不是要拜你为师?”
“呵!不必了,我不习惯收徒弟的。”
“那更好,不然要我改口喊你师父,我会难为情死的。”
陈广陵嘻嘻笑道:“拜师虽免,束修可不能少哦!”
“好嘛!我找找看!”
指天椒从银袋中找出一颗珍贵明珠,笑道:“这是我爹给我的,我现在用它当拜师礼。”
陈广陵笑嘻嘻接过道:“好,算是差强人意了……”
指天椒和陈广棱、高秋相处久了。
陈广陵有什么毛病,她也明白得差不多了。就算送给他十粒明珠,他也会说“马马虎虎”啦、“差强人意”之类的
指天椒娇笑又道:“什么时候,你开始教我功夫?”
“明天。”
“也好。”
陈广陵笑道:“还有、以后我教你武功,算是你的长辈,对长辈要有礼貌,不要老是直接叫你呀、喂的!”
“那要怎么叫?”
“呃……叫陈大哥好了……”
“是!陈大哥。”
“好吧!你休息吧!”
陈广陵拿着明珠,笑得合不拢嘴,带上门走出去了,边走还是边笑着。
今天总算作了一件好生意,嘻!
走到大庭,高秋也正好出来,看见陈广陵眉开眼笑地,于是问道:“怎么?什么事这么开心?”
陈广陵笑答道:“我每天都是这么开心的……”
高秋笑了笑,又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害得你要跟我睡在桌上,又要轮流守夜……”
“没关系!”
“你是知道的,天椒吵吵闹闹,若和水晶睡一间房,恐怕水晶会不得安宁,耽误病情……”
陈广陵截口笑道:“不是说过没关系了吗?”
“你不放在心上就好了。”
“我哪里是这么小器的人。”
有了明珠.当然不小器了。
高秋笑道:“那就好了。”
陈广陵想起了件事,问道:“对了,水晶病情怎么洋?”
“大概后天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体力怎祥?”
“她的武功还未完全恢复,唯今之计也只有边走边养伤7
“那就是后天行动了”
高秋颔首道:“不错,后天一早,我们立即起程!”
猫女,九命猫女。
在古刹中,猫女和魔里青、魔里海正纵情于肉欲中。
这个地方,又偏远又僻静,做什么事都适合。
包括男欢女爱那件事也一样,
地上散着一堆酒肉残肴。
猫女和魔里青、魔里海三人也都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交媾着。
猫女一边任由魔里青压挤着自已的私处,一面又用樱唇去挑逗魔里海……
魔里海被挑得欲火焚身,对着猫女雪白丰圆的……
猫女小嘴轻轻浪叫着。
那淫荡的叫声,又使得魔里青、魔里海淫兴大发,狠狠地抽送不停……
那情景,就像是两个全身是黑毛的大猩猩,正压着一头小白羊一样,猥褒、低级!
又过了有半柱香之久。
魔里青首先忍不住,急叫道:“我不行了……出来了……”
他的粗壮身子忽然猛的一阵急送,随即颤抖了起来,“噗”地丢出了元阳。
魔里海也忍不住跟着泄了出来!
两人又是满足、又是疲累地不断喘气……
猫女却一把推开了他们两人,冷冷地道:“你们两人真是愈来愈没用了!”
猫女天性淫荡,不容易满足,十足地是一株欲海奇葩。
魔里青一边喘气赔罪道:“不是属下没用,是公主需求多了些……”
“你敢顶嘴!”
“不是,属下不敢。”
魔里海接道:“原本都是是我们魔家四将服侍公主的,如今老四魔里红不在,老三魔里寿又已惨死,况且……”
猫女冷笑道:“况且什么?”
“况且我们两人又被高秋和陈广陵那二人所伤,实在是力不从心……”
猫女拨着发丝,含笑问道:“高秋是什么东西?陈广陵又是什么东西?”
魔里青苦笑道:“高秋道法太过精深,厉害非常。”
魔里海接道:“那叫陈广陵的,内力深厚,轻功尤其惊人。”
猫女有趣地笑道:“哦?真有这么厉害!”
“属下岂敢说谎!”
“那两小子是何门何派的?”
魔里青摇头道:“据属下和他们过招的经验来看,他们并不像是一般武林门派的弟子。”
猫女叱道:“放肆!他们不是江湖各派的弟子,又会是谁?”
魔里海道:“如果他们是武林名门大派之后,我等必可轻易杀之,也就不会落败至此了……”
猫女兴趣一起,笑问道:“难道是十二星肖?”
魔里青道:“肯定不是。十二星肖中,尚没人能一剑杀了老三的。”
猫女想了想,又道:“也许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已数百年未出江湖了,这期间江山代有豪杰出……”
魔里海接道:“可是,敢与我们魔域作对的,下场都是一死。”
猫女一笑又道:“你倒会逢迎谄媚。”
“属下不敢!”
“那高秋和陈广陵长作什么模样?”
“这……”魔里青、魔里海有些迟疑着。
猫女道:“我叫你们说。”
魔里青只得实话实说道:“高秋是貌比潘安,一表人才,英气逼人。”
“那姓陈的呢?”
魔里海摇口接道:“姓陈的那小子?,相貌普通多了,比不上高秋……”
猫女花心一起,思忖道:“有机会,我一定要尝尝那高秋的味道,至于那陈广陵,既然相貌平平,就姑且再说吧。”
魔里青、魔里海两人心里也是各有打算。
对于猫女,他们也实在又恨又怕。每和猫女交媾一次,他们就元气大伤,真元亏损。
猫女又需求无度,夜夜求欢,这也是他们颇感头痛的,如今,魔家四将已缺一人,另外三人负担更形加重不少。
如果猫女肯另外找别人,对他们不啻是件好事,毕竟,享乐虽重要,性命也不可不顾啊!
猫女决定好后,媚眼瞥见魔里青、魔里海两具粗壮如狗熊的巨大身材,淫心又起,笑道:“你们休息够了吗?”
“公主……”
魔里青两人知道猫女又想做什么了,心里不禁又怕起来,要命啊!
猫女不由分说,一手捉住魔里青,一手捉住魔里海的胯下之处,再度挑逗起来……
魔里青、魔里海忍将不住……
陈广陵正在把玩那颗明珠。
那珍珠在夜里,还会闪闪发亮!
“真是不折不扣的夜明珠哪!价值连城。”
现在是亥时,陈广陵轮到守夜。
他觉得有些无聊,便掏出指天椒送给他当拜师礼的夜明珠出来玩。
虽然只有一颗夜明珠,他也觉得百玩不厌。
等他再想到天界中有那么一口珍珠井时,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线了。
这时候,指天椒却出来了,手上还提着个木桶。
陈广陵道:“咦!这么晚你还不睡,跑出来干什么?”
指天椒呐呐道:“我想提水……”
“提水做什么?”
指天椒脸一红,道:“人家想洗澡啦!”
“真罗嗦!明天洗行不行啊?”
“不行!”
“难道你要在这里洗?”
“不是,我要提回房间洗。”
陈广陵随便道:“好吧!不过我可不帮你提水,先说好……”
“我自己会提。”
“我也不帮你劈柴烧水,我可没空啊……”
指天椒嘴一噘,哼道:“不稀罕丨”
陈广陵哈哈笑道:“那你就快去打水吧!”
“哼!知道了……”
“咦!你又忘了我是长辈了?”
指天椒陪笑道:“是,陈大哥!”
“这还差不多……”
指天椒踏着小步,起到井旁。
她先解开绳子,将盛水的木桶丢入井中,用力晃了晃,等她确定水已装在木桶中后,才又慢慢提上来。
陈广陵则在一边石椅上,跷着二郎腿,唱歌玩夜明珠,好快乐的样子。丨
指天椒费力提起了木桶,正欲将桶中的水倒入木桶中时
她一眼惊瞥到木桶中的东西,木由自主地尖叫出来!
指天椒一慌,不但木桶掉落在地,她自己也摔了一跤!天哪!
那木桶中竟装满了蝎子!
混身红紫带勾刺的毒蝎子!
桶一翻!那毒蝎子也到处乱爬着!
有一只差点就要咬上指天椒了——
白光一弹!
那只毒蝎子在一指弹下化为血肉!
陈广陵吼道:“还不快回来!”
指天椒如梦初醒,赶紧跑回陈广陵那边!
陈广陵惊道:“井里怎么会有蝎子?”
“那是敌人的杰作!”
高秋应声答道,人跟着飞身而出。”
方才指天椒那一尖叫,高秋已经听面。
面对满地爬伏的毒蝎,高秋的太阿神剑“呛”一声,出鞘!
剑光指处,那些毒蝎也一一被绞为碎屑!
高秋走到井旁,看了一眼叹道:“这里头已都是毒蝎,水不能再用了……”
陈广陵无奈道:“这一来,我们势得提早离开不可了。”
指天椒气忿道:“他们真是卑鄙、无耻。”
陈广陵苦笑道:“你这次骂得对极了,听起来也舒服多了……
指天椒俏脸浮起红霞,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
高秋念神咒,临空招来一道灵符!
将那道灵符着于太阿神剑剑身上!
接着——
高秋将手中的太阿神剑,急急抛下于井中!
指天椒一楞,正想开口发问,陈广陵示意叫她不要多嘴。
说也奇怪!
那太阿神剑一入井中,井内便散起蒙蒙白光!
白光夹着寒气,冷冽刺骨!
高秋舌绽春雷,喝道:“天清清、地清清,四方洗净如律令,起!”
太阿神剑又飞出了水井,高秋一手接剑,收剑入鞘!
井内的白气慢慢散去。”
里面一只毒蝎子也不见了。
指天椒雀跃喜道:“哇!好棒,毒蝎子全没了……”
高秋微笑道:“太阿神剑的至刚正气,再加上‘清净符’的法力,里头就是有再多的毒蝎也非死不可。”
陈广陵笑道:“那么,这井水还能不能用?”
高秋摇头:“毒蝎已除,但毒性也得三日才可完全化开。”
指天椒嘟嘴失望道:“唉!那又何必多此一举,除去毒蝎
高秋纠正她道:“你这么说是不对的,如果毒蝎不除,岂不害了后来不知情而饮下井水之人……”
“我……我……”
指天椒知道错了,尴尬不已。
幸好,陈广陵即时打圆场笑道:“她也不是心存恶念,只是在生气洗澡不成罢了……”
指天椒赶忙点头道:“是啊!我也不是恶意的……”
她仍然在乎高秋的一喜一怒,毕竟她还是深爱着高秋的。
指天椒看到高秋眉头忽然紧皱,以为他还是不高兴,急道:“我发誓我没有坏心的。”
指天椒赶紧又向陈广陵道:“陈大哥,你快替我解释……”
她惊讶发现——
连陈广陵面孔也变了色,像是十分震惊的模样!
指天椒从未看过他们两人如此慎重、警戒的神色。
连她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呆在那里!
高秋、陈广陵同时转身,面对前头黑暗的深处!
那阴暗、黝黑的前方,只看得见几株祜老的树木而已。指天椒看不出,那里头有什么不对劲。
她知道高秋、陈广陵判断一定正确。
敌人已经来了!
而且就在那片树林里!
指天椒低声道:“我去保护水晶姊……”
高秋点头、默许。丨
指天椒于是赴紧跑回屋内戒备,保护水晶。
陈广陵冷静地道:“这来人,好深厚的内力,我差点听不出他已到了前方十丈之处。”
高秋不急不徐地道:“他也知道我们发现了他,所以不肯露面。”
“有没有办法让他现身?”
“有!我去,你留在这里临机应变!”
高秋“飕”地拔身一起!
一飚就是三丈!
空中身子一转!跃过了地上那些法障!
“呼”地急飞冲向那片林子!
高秋在林子之前,迅速翻身落下!
落下同时,太阿神剑已离鞘在握。
他知道敌人就在林内的某一处。
他也清楚来敌,远比魔家四将厉害许多。可是高秋依然走了进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高秋走得并不是很快。
但他绝不会改变主意了。
他当然也考虑到这也许是条死路!死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