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不像是朋友或夫妻。
不过,从他们身上的鞭伤和刀伤来看。
他们显然是被“六亲不认”和“天打雷劈”那二个恶徒捉来的阶下囚。
稍一沉吟,陈广陵用内力激断了柴门外的铁锁。
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陈广陵道:“好吧!贵人从天而降,你们得救了。”
指天椒跟在身后,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哪有人自称“贵人”的?
陈广陵力贯右掌食、拇二指!
往那一男一女身上的铁链按去!
但闻“喳喳”脆响!
寸许宽的精钢铁链,应声而断!
陈广陵笑道:“那二个恶徒已死,你们可以走了。”
话毕!他干脆地笑了一笑。
陈广陵自己就先走出柴房外。
因为,他要找回太阿神剑,柴房内不可能放剑的。
想了一想!
陈广陵还是认为地窖上那幢橡木最有可能。
于是,他又走回木屋里头!
进屋后,他这次一眼就瞥及角落边那箱沉重又不起眼的木箱子。
陈广陵笑忖道:“呵!准是在这儿!”
他抬出了大箱子,往桌上一搁!
箱前有一石锁,掌出销裂!
陈广陵轻而易举地打开木箱盖子。
不错!
太阿神剑就在里头!
陈广陵自言自语地笑道:“幸亏没搞丢,否则高秋不剥了我的皮才怪!”
他将太阿神剑再系于腰际!
目光一落!
他注视着木箱,看出那里头还有夹层。
陈广陵淡笑中。
挥掌如刃,夹层应声而碎裂!
他目光顿时亮了起来。
那箱中竟有六颗心形宝石。
宝石约有鸡心大小,霞光四射!
更难得的是中间都有一抹晶莹红艳的朱点。
这样的一颗宝石已经价值不低。
更何况是六颗一模一样的宝石。
珠光闪闪,眩人眼目。
陈广陵嘴都笑歪了,心脏也“澎”“澎”跳个不停。他不禁又喃喃自语道:“发财,发财了……”
陈广陵忍不住双手合十感谢上天道:“老天爷,您真是太好了,知道我丢了银子、夜明珠十分伤心,现在就送我六颗红心宝石,哇,真是太好了……我发誓下次要多做好事……”
陈广陵认为上天实在太公平了。
他取走了你一些。
往往便会在另一方面赐予你一些。
他正要将宝石纳入怀中。
屋外却传来指天椒的尖叫声:“陈大哥,陈大哥,快开门哪……不得了啦…
陈广陵道:“有什么事站在门外说,不许进来……呃……我在换衣服,不谁偷看!”
他才不想分指天椒那三八婆红宝石哩!
指天椒在外头,扯着嗓子叫道:“快出来啊,出事啦……”
“猫女来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
“那称鬼叫什么?”~
指天椒气急败坏地道:“那二人打起来了……”
“谁啊?”
陈广陵漫不经心地问道。
指天椒扯着嗓子道:“就是你在柴房救的一男一女啊……”
“干什么打起来?”
“我也不知道,两人就像是仇人似的……陈大哥,你衣服换好没?快出来帮忙……”
陈广陵没好气地道:“打架是人家的事?你急个什么……唉——你叫邝兄去劝他们别打吧……”
“不行啦,邝星魂说他没法子拉开他们……”
“西门兄可以,你去叫他……”
指天椒道:他说不关他的事,他不管。只是在一旁看热闹……陈大哥,还是只有你才可以……”
陈广陵无奈地道:“哎!好吧,圩吧,等我衣服换好就去……”
“还要多久?”
“少罗嗦!我换好了自然就会去!”
陈广陵将六颗晶钻红石纳入怀中。
然后他又找到旁边有一叠银票。
银票一共是十几万两之多。
陈广陵不由分说,全部搜刮殆尽。
他一边收着,一边咬了自己手心一口。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在作梦?
果然是真的!
真的发大财了!
陈广陵喜孜孜地笑着。
接着——
他眼前一亮!
又看到——猛然地惊呼出口!
木屋外。
那一男、一女在场中激烈地打斗着。
男子用的武器是一双肉掌,掌风起处,气势亦甚为惊人。
女子则用一条铁链作武器!
铁链“翻”、“飞”、“绞”、“点”,敌人是难以近身。
西门雪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
人不犯他,他不犯人,这二人就是互相打死了相信他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邝星魂虽想向前帮忙,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一男一女的功夫都不是平凡普通之流,高手称之无愧。
邝星魂当然看得出,这不是他能力所及之事。
碧玉不知怎搞的,头一疼,陷入沉思之中。
指天椒就更插不上手了。
她也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丝毫帮不上忙。
西门雪心中忖道:“男的轻功不凡,身形矫健、灵活,女的虽有铁链在手,出手凌厉,但时间一久……还是男的要胜上一筹……”
忽然,他跟着又叹口气道:“可惜……胜负是分不出来了……”
因为——
一条人影如急电般闪至!
那人快速的身形似乎要令时光停顿,空间互易……
叱声中!
他左手一翻,五指箕张!
斜里抓住铁链!
右掌回旋暴挥而出!
硬是挡接了那男的所有攻击!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如星火!
他是陈广陵!神乎其技的踏雪七式一一“魔豹闪”。
陈广陵喝道:“住手丨”
那一男一女暂时停手,却仍互相仇视着对方。
男的抱拳对陈广陵道:“兄台,救命之恩,且容后报,现在我非杀掉这蛇蝎女人不可!”
那紫衣姑娘亦同时道:“恩公,请你不要插手管这件事,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私人恩怨。”
陈广陵摆手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暂且不管……”
陈广陵取出怀中的两件玉佩道:“告诉我,这是不是你们的东西?”
那劲装男子和紫衣女子同时脱口呼道:“是我的!”——“是我的!”
一旁的邝星魂震惊了!
因为那二件玉佩,分别是十二星肖中“追风马”和“赤练蛇”的“护身彩玉”。
难道这两人竟是他们要找的“蛇”、“马”二肖。
陈广陵将“护身彩玉”还给了他们,又走到碧玉身边小声地道:“日威令交给我!”
他接过后,将六角金牌在手中一扬道:“看看这是什么!”
劲装男子、紫衣女子俱单膝跪地,恭声道:“日威令!”
陈广陵点头道:“很好,报出你们的名号!”
劲装男子沉声道:“追风马——吕渭痕。”
紫衣女子则道:“赤练蛇——姬如意。”
陈广陵收起“日威令”,颔首正色道:“你们两人先站起来……”
顿了一顿,陈广陵喟然又道:“你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追风马”吕渭痕脸色沉重,语声不掩痛苦地道出……
他自小有一个指腹为婚,未过门的媳妇。
后来,因为家道中落,举家搬至他乡。
直到半年前,两家才又重逢在一起。
吕渭痕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的“追风马”适巧病逝。于是婚事一直延到百日之后。
这段日子,吕渭痕承继父志,勤练武功,颇有乃父真传。
而他们在成亲拜堂的当晚。
“赤练蛇”姬如意夜袭而入!
趁机绞死了吕渭痕之妻。
“追风马”吕渭痕亲眼目睹,却已来不及救回他的妻子。他便一路追杀过来,誓言非杀“赤练蛇”姬如意不可。
行经中途,不料却误食那二名恶道,掺了毒的茶水,因而被捕。
没料到“赤练蛇”姬如意也跟他一样,受困于此。
可恨的是,他全身穴道被制,又被铁链重重束缚着,没法子亲手报仇。
以后的事情,就是陈广陵他们逢机闯入,杀了恶徒,以及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了……
陈广陵叹口气道:“姬如意,你呢?你怎么说……”
姬如意目中泪光闪动,坚强不让泪水流出地道:“我……我要说的是……那女人该死!”
她忍住泪,也娓娓地道出一切……
姬如意的上一代,也就是她的生母,是十二星肖中的“赤练蛇”。
姬如意在她母亲临死前,才知道这个秘密。
她当然也明白,身为天界中的十二星肖——“赤练蛇”要负起什么样的责任。
姬如意本来爱上一名镖师。
那镖师却始终将姬如意当作妹妹一样地呵护、照顾。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感情这件事是勉强不得的。
那名年轻有为的镖师爱的是另外一名女子。
姬如意把自己心中深深的爱意埋起,衷心祝福那镖师能够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岂料——
事情在半途有了惊人变化。
那镖师深爱的女子,竟然悔约改嫁他人。
镖师深感痛苦,终日借酒消愁,最后终于服毒自尽。
原本光明、美好的前途人生毁于一夕!
“赤练蛇”姬如意伤心之下,发誓要替他报仇。
在那女子洞房花烛夜的当晚,姬如意乔扮成贺客混入。
藉机杀死了那新娘子!
杀人同时,“追风马”吕渭痕突然撞进!
姬如意便一路逃脱!
并不是说她怕了吕渭痕,而是她认为罪魁祸首,只是那杨花水性的新娘子,姬如意不想多杀旁人。
逃到这地方,又干又渴,不慎也误饮了毒茶。
姬如意于是成了俘虏,被关进柴房。
以后的事,就跟吕渭痕说的一样了。
陈广陵嗟叹道:“你们之间,谁对谁错,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判定的……”
吕渭痕激动大叫道:“解决的方法,便是一命偿一命……”
姬如意淡漠地道:“谁也不爱我……我也不爱谁……要动手便来吧……”
陈广陵喝道:“你们不要忘了,你们的父母是战友,而你们也应该是祸福与共的同伴才对……”
两人闻言,俱都一怔!
吕渭痕仰天叫道:“不……不……既是战友,宿命的安排下……怎又曾让我们便为仇敌……天啊……”
陈广陵道:“好吧!就算你们有仇在身吧,可是如今天界有难……魔域诸妖就要再荼害生灵,血洗天下了,你们能坐视不顾么?”
指天椒插嘴道:“兹事体大,你们难道分辨不出么……”
陈广陵没好气地对她道:“天椒,你少说两句,快去准备干粮、清水,一会儿还要上路……”
指天椒白了他一眼,也只有乖乖地办事了。
“骷髅杀手”西门雪冷笑着,既然没有打闹的好戏看,他也懒得再留在这里听人家的私事,独自先行离开了。
陈广陵再望了吕渭痕和姬如意一眼,意味深长的接道:“这一路以来,‘十二星肖’中已经有二名牺牲了,我希望你们和其他人都要留着命,回到天界,这是善劝,同时,也是命令!”
到今日为止,陈广陵也只知道“巧鼠”穆清、“病猪”卓福死在冥帅手中。
至于“青龙”、“百变羊”和“哮天犬”也已慷慨成仁,他却无法得知。
吕渭痕沉痛地点头。
姬如意亦无言颔首。
陈广陵对邝星魂道;“邝兄,这一路上,你和吕兄一道,把魔域复苏整个事件始末,为他说个清楚。”
继而,他又转对碧玉道:““碧玉,你和姬姑娘同行,也好互相照应。”
邝星魂和碧玉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陈广陵用心良苦,当下便点头答应。
陈广陵分开了吕、姬二人,可以暂时使他们减轻心中的痛苦和仇恨。
今日误打误撞之下,找到“追风马”和“赤练蛇”可以说是天意使然。
他不想再看到自己人有所伤亡了。
生命的价值,有其无限的光辉。
陈广陵不是很会说道理的人。
他只是深切明白一点。
快快乐乐地过,是一生。
伤心悲哀地过,也是一生。
你打算怎样过一生呢?
片刻后,指天椒去过来道:“陈大哥,一切都准备好了。”
她边说,嘴巴还边咬着个大苹果,又顽皮又可爱。
陈广陵笑了笑道:“好,待我一把火烧了这罪恶地方,大伙儿便立刻上路……”
于是,在火光熊熊,火焰毕剥飞扬中。
众人再度踏上征途。
毕竟,未来的岁月不可期,路是不能停的……
猫女正忿恨地咆哮,叫骂着!
由于激动过度,她的模样看来便像是女鬼般地可怕又难看了!
散发后左右披下,苗女嘶声吼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魔神命法杖以“妖蝶”传信。
要猫女速回魔域待命。
从“妖蝶”的法咒上得知,日帝等人已逃出古洞,冥帅惨死在高秋手中。
“青龙”南宫伟和“哮天犬”段天祥亦已死亡。
猫女像女巫般暴躁厉叫着:“陈广陵!我绝不放过你……”
魔里青道:“公主,大王有令,我们还是遵命返回魔域吧……”
魔里海亦道:“是啊!公主,咱们先退回魔域,到时候连高秋和陈广陵一并消灭吧!”
猫女摇头道:“不行,我不甘心,我等不及要杀了他,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魔里青道:“大王怪罪下来的话……”
猫女截口打断他的话道:“你怕了?你可以先回去……”
魔里青连忙解释道:“属下不是怕,而是……”
猫女叱声道:“而是什么!”
“那陈广陵奸诈得像只老狐狸,既狡猾武功又高,我们好几次都没能擒下他,反而落得惨败下场……所以……”
猫女冷笑连连道;“那是他运气好,我不相信他运气能一直好下去!”
魔里海道:“公主,不管如何,还请三思。”
猫女目光中露出讥笑与不屑神情道:“哼!亏你们还是魔家四将!这般窝囊!”
魔里青、魔里海二人,闻言皆是敢怒不敢言。
猫女的毒辣手段,他们是深知的,一旦惹火了她,不论是谁,都照杀不误。
猫女双眸闪着诡异光芒,狠狠地道:“这回我已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对付陈广陵了!你们二人先回魔域,父王那边我自有交待。”
魔里青、魔里海二人躬身应道:“是!”
猫女挽一挽云鬓,淫笑道:“你们回去前,别忘了,先替我找来十名壮汉。”
魔里青、魔里海相视一眼,心知肚明地道:“公主放心。”
猫女慵懒地咯咯笑道:“陈广陵伤我太重,我必须赶紧调养身子才成……”
淫荡猫女调养的方式,竟是和男人交媾寻欢!
当她吸尽男人真阳后,便狠心地将其杀掉。
手段之毒,就像是黑寡妇。
猫女媚眼含春望了魔里青、魔里海二人一眼,又迳自脱起自己身上的罗衫了。
魔里青知道猫女的意图,急忙道:“公主,属下二人还得速返魔域……”
猫女娇笑道:“这不是你们最爱做的事么……怎么怕起来了……”
魔里海也不想再被猫女吸取元阳,赶紧陪笑婉拒道:“公主……大敌当前……这样不好……”
“大敌当前才正该享受一番……”
魔里青、魔里海还想开口之际——
猫女玉手一捉,分别捉住了二人的阳具……
魔里青二人想抵抗也不成……于是……猫女贪婪地……
这是一处人间仙境。
高秋是被优雅好听的鸟鸣声所唤醒的。
然后他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张温暖、厚实、舒服的锦床上。
高秋全身裹着白纱药布,药香透鼻传来,令他精神又是一振。
他虽不明白身上敷的伤药是那一类药物,但却敢肯定这伤药绝对是上品。
所以他全身虽然受伤多处,却不觉得疼痛,反而觉得伤口之处十分舒适,嗯,还有一些凉凉的舒服感。
高秋看清他正在一间十分宽广的房间,这房间显然是一名才气纵横的男子所有。
墙上苍劲有力的古篆,简明又不失大体的摆设,已可说明一切。
窗外是一丛丛花木,红白相映,美丽引人。
然后,高秋还看见那个女孩子,很美很美。
那姑娘就站在窗口凝视,望着的也正是一丛芙蓉。
芙蓉秋正娇。
可是与那女孩子一比,皆都黯然失色。
那姑娘实在美,很美,却绝不俗气。
她身上没有任何饰物、脂粉,穿的也只是一袭月牙淡衣。
可是这一点都无损她的美丽。
任何的脂粉饰物在她而言,都是多余。
新月公主——她是新月公主。
月女幽然地站在窗口之前,好像有很多心事。
高秋怔怔地望着她,然后欲爬起身子。
月女也看到高秋醒了过来,轻声道:“高公子,你身子还未复原,别太使力……”
高秋淡笑道:“无妨,坐起来较舒服些……”
坐定之后,高秋道:“水晶呢?她怎样了……”
月女温婉笑道:“她的伤较轻,方才我又替她换过药,应该很快就好了……倒是你自己,伤势太重,元气耗损不少,更该好好调息养伤才是……”
高秋喟然道:“这一场浩劫,已经死掉不少人……”
说到这儿,月女黯然一叹道:“这原是无可避免之事,高公子,你现在所处的房间,是我胞兄星子的房间,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他人还在魔域么?”
月女叹气道:“我父王算过,他凶多吉少,可能已遭毒手……”
高秋道:“也许吉人自有天相。”
月女道:“可惜的是……魔域诸妖个个残暴嗜血,生性毒辣……他能有几分生机,我们已不敢奢望……”
高秋道:“这解决之道,相信只有攻回魔域,方可分晓了
月女幽然淡笑道:“高公子,你仗义相助,豪气干云,我们天界中人倶都非常感激。”
高秋轻笑道:“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罢了。”
“高公子侠义无双,我父王等不及要和你好好畅谈一番,可惜你一直在昏迷之中……”
高秋问道:“我一共昏迷了多久?”
“六天。”
高秋一楞,自嘲笑道:“想不到我晕睡了这么久。”
月女道:“高公子真元充沛,内力深厚,换成旁人,恐怕就一睡不醒了……”
高秋笑道:“运气好一些罢了……”
月女忽然想起了件事道:“啊,对了,我的药快煎好了,我这就去端来。”
高秋道:“如此麻烦,真是惭愧……”
月女笑道:“高公子是个爽快之人,说话不该是这样子的……”
“那就多谢公主了。”
月女微笑,离开。
留下一屋子的淡淡芳香。
高秋嘘了口气,屈指算算道:“广陵那边不知怎样了?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
高秋抬头遥望天色那边,心中感触颇深,无语叹息。
经过这一连串的血腥杀伐之后。
他对江湖的日子,有一种排斥、厌恶之感。
“是不是该远离江湖呢?”高秋轻喟着。
这一切,还是等陈广陵和指天椒回来碰面再说。
眼前,他最要紧的是尽快使伤势复原,痊愈。
“天界”、“魔域”的最后血战,相信也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