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原本认为,高秋功夫再高、再好,也有个限度,有个范围。
此刻,他才发觉那个限度也实在超过他的估计。
好像高秋一身精湛的本领是没有极限的。
变化大师已切明白,要打赢高秋太困难了。
并不是说他不能够,而是他不能。
变化大师拼着性命一搏,或可重创高秋。
但以他狠毒,贪婪、阴险的个性,当然就不会做这种吃亏的事。
更何况,除了高秋,在场还有南宫伟和水晶等人。
重伤高秋,未必等于除掉他。
赔上自己一条命,变化大师当然就不肯做了。
变化大师眼见高秋在乌鸦杀手的围攻下,勇猛依然,出剑无敌!
那些乌鸦杀手困不了高秋多久的。
他再一瞥!
冥帅在南宫伟和段天祥的联手攻击下,亦讨不了好。
而秦兴血透衣襟不畏死的拼命模样,更叫变化大师吃惊!
今日这一仗,变化大师这一方赢的胜算不大。
片刻间——
变化大师作了决定——
那还是先退再说。
变化大师低啸一声,又喧念了一声佛号!
身上的袈裟扬起!
人亦消失不见!
变化大师这一走,冥帅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挥刀荡开南宫伟的金剑!
与之同时——
他左腕一抖!
—蓬紫青烟雾爆起!
连人带刀亦消失于烟雾之中。
他们这一走!
也实在残忍到极点!
因为剩下的乌鸦杀手根本不是高秋等人的对手。
他们的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
乌鸦杀手们不错已全数死在高秋等人手里。
但“百变羊”秦兴亦因失血过多,耗力过甚而死去。
临死前,秦兴喘气地道:“你们……你们一定要……一定要……除掉魔域诸妖……一定……”
话毕,他也咽下最后一口气。
水晶和段天祥合力挖了一个坑,埋妥了秦兴的尸体。
高秋道:“秦老的死,不是没有代价,这笔账,我们会替他讨回!”
水晶擦干眼泪。
众人没有再逗留。
也没有再把心思放在悲伤、掉泪上。
他们还要赶路!
赶往“古洞”,救出日帝等人。
陈广陵实在伤透脑筋了。
碧玉和西门雪这二人一病一伤已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了。
指天椒偏偏也去惹事生非。
一整天不待在客栈,还跑去外头跟人家打架!
陈广陵有些生气地道:“你为什么又去外面惹事?”
指天椒道:“没有啊!”
“哼!刚刚店掌柜来跟我说,你打伤了本镇的居民,人家正准备找你算账!”
指天椒嗤鼻道:“来就来,谁怕谁?”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要生气!”
指天椒道:“我去绸缎庄买衣服,一大堆色狼老盯着我看,本姑奶奶一气之下,一人赏了十个巴掌!”
陈广陵苦笑道:“人家看你也有罪吗?”
指天椒理所当然地点头道:“看是可以的,如果用带色的眼光,我就不饶人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用带色的眼光?”
“哼,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你们男人啊!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顿了一顿,她又补充道:“不过,高大哥例外。”
陈广陵道:“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喂!喂!喂!我被人家调戏,你还说我不对?”
陈广陵叹口气道:“好,我不跟你辩了,现在你衣服也买了,还有别的事么?”
指天椒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有些不满意地道:“这件衣服也真是奇怪,在店里看起来好看,我现在穿上,又觉得不太好看了……我想再回去买另外一套天蓝色的,高大哥会喜欢……”
陈广陵立刻截口道:“不准!”
“可是人家……”
“不准!你再敢出去,我便把你的衣服统统烧掉!”
指天椒眼眶一红,道:“你敢?”
“试试看!”陈广陵斩钉截铁地道。
指天椒知道陈广陵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她如果出去,说不定衣服真的会被烧光。
指天椒愈想愈委屈。
自己原本是北六省绿林大盗瓢把指成权的掌上明珠。
从小被娇生养,像捧在手心一样地呵护着。
要什么,有什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王爷府的千金也不过如此了。
她几时又受过这样的气?
陈广陵老爱骂她笨蛋不说。
还管东管西的,连要买衣服也不准。
想到这儿,指天椒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陈广陵道:“你别哭好不好,西门雪和碧玉正在睡觉!”
指天椒哽咽气道:“你是个坏东西!哼!我一定要把你今天欺负我的事,统统告诉高大哥……”
一边哭着,一边跑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陈广陵无奈地摇摇头!
女人他可是见多了。
然而像指天椒这样娇蛮、无理取闹又爱哭的人,他是第—个见到。
希望也是最后一个才好。
陈广陵坐下来,替自己沏杯茶。
而西门雪亦同时醒了过来。
陈广陵笑道:“你一定又是被那三八婆的哭声吵醒的。”
三八婆自然就是指天椒了。
西门雪吃力地坐起身子,冷冷道:“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不救你?”陈广陵微笑反问。
西门雪伸手一探,发现他的剑不在身侧,心情也立刻紧张起来。
陈广陵笑道:“找你的剑是么?”
“哼!”
“别紧张,就挂在你床沿的墙上,看到没?”
西门雪咬牙,忍着伤口抽动之痛,把他的剑取下来,放在身侧,他手可及的地方。
陈广陵道:“你也太紧张了,我绝不会在这时候与你动手的。”
骷髅杀手西门雪道:“像我这样的杀手,仇家太多,要杀我的人连我也记不清,我如果不多加警戒些,也活不到现在……”
陈广陵笑道:“这几天不一样,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不必!”
西门雪一顿,又冷冷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也毋须接受你的好意。”
陈广陵毫不动怒又道:“随便你,反正三天之后,你大概有了自保能力,我也不必再跟你待在这屋子了……”
西门雪道:“你们要去……”
“杀了那妖女!”
西门雪接道:“我也要找她报这一剑一掌之仇。”
陈广陵欣然同意逭:“可以,你我联手,那猫女自然是死定了!”
西门雪道“你要明白,我找猫女报仇,是我自己的事,不是为了帮你。”
“我知道。”
“猫女一除之后,你我之战还是免不了,势必进行。”
陈广陵仍旧笑道:“这我也知道。”
换成西门雪惊讶了,他开口再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帮我?救我?”
陈广陵道:“你听好了,我帮你是因为你也曾经帮我击退了猫女……呃……那也许不是你心甘情愿,而是迫于无奈……不过你替我击破魔里红的白骨琵琶却是事实。”
西门雪面无表情,静静听着。
陈广陵饮下一口茶润润喉又道:“我生平最不喜欢欠人恩惠,帮过你这一回,以后咱们各不相欠,
西门雪鼻里又是冷哼一声。
他不相信陈广陵的好意。
像西门雪这种人,血液中流的也只是猜忌、狐疑。
信任别人是他们杀手的大忌之一。
西门雪冷冷地道:“待猫女那妖妇一除,我和你之战仍然要举行。”
陈广陵无可无不可地点头道:“可以,随时奉陪。”
陈广陵伸伸懒腰,站起身子道:“我要去睡觉了,你自己保重,猫女如果再来,你就出声示警,我就在你隔壁房里……”
西门雪冷笑道:“不怕她不来!”
骷髅杀手西门雪明明已重伤在身!
却仍要逞强,不肯示弱,接受陈广陵的好意。
陈广陵心知肚明,也只是淡笑道:“好,有你骷髅杀手西门雪在,我这一觉也应该可以睡得高枕无忧了。”
陈广陵临离去前,还是又道:“一会儿,邝星魂会来这里守备!”
顿了一顿,陈广陵注意到西门雪脸上的不快,笑道:“他不是来保护你的,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哼!他也没这个能耐。”
陈广陵忍住笑,不愿意说穿。
以西门雪如今的状况而言,根本不是邝星魂的对手。
邝星魂如要杀他,真是易如反掌。
陈广陵笑了笑道:“他来这屋中守备,是为了就近照顾二侧的屋子,指天椒和那位受伤的姑娘就在这屋的隔壁,一有状况,才能作最有效的处理。”
西门雪没有理由反对。
而这也是陈广陵给他的一个最好的台阶做藉口。
陈广陵转身离去,轻轻地把门带上。
西门雪这才长长嘘了一口气。
方才为了拿剑,一动之下牵扯了伤口,痛得他差点没叫出来。
陈广陵走了,他才赶紧用手轻揉伤处附近的肌肉,以减轻疼痛。
呼!真的痛哩!
陈广陵听到指天椒还在哭,摇头道:“喂,你开门吧!”
指天椒听到是陈广陵的声音,哭得更大声了。
陈广陵道:“你的新衣服,改天我再陪你去买好不好?”
“不要!”
指天椒想到新衣服不禁更伤心了。
陈广陵道:“算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指天椒才不肯接受他的道歉,继续哭泣着。
陈广陵只觉得耳朵都快炸掉了。
他搞不清楚,怎么指天椒有那么多泪水可流?
陈广陵只好低声道:“你别哭了,行不行?哭泣有损你的美貌气质的……”
指天椒听到这话儿,竟不再号啕大哭了。
不过,她还是低声饮泣着。
陈广陵笑了笑,又在门外道:“好了,快别哭了,美丽的小姑娘……”
指天椒有点高兴了,不过还是非常生气地顶嘴道:“你走开!我不哭的时候自然会停,少罗嗦!”
陈广陵无奈地道:“好吧!不过你要哭的时候,小声一点,不要吵醒了碧玉姑娘……”
指天椒闻言色变!
这讨厌的陈广陵竟说出这种屁话?
这还不算!
陈广陵继续又道:“你可以用枕头蒙住头哭,这样就不至于太大声吵到别人……”
指天椒“哇”地一声!
又掩脸大声哭泣起来了。
这次的哭声比方才还大了三倍不止。
陈广陵皱眉。
他想起了高秋说过的话。
“哭就是女人的武器。”
指天椒每天总是要哭个一、二回才甘心。
既是如此,多劝也没用了。
陈广陵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唤醒了邝星魂道:“邝兄,轮到你戒备,守护了……”
邝星魂立即起身点头道:“好!”
他才正要出门,听到指天椒的哭声,不禁问道:“陈兄,指姑娘她……”
陈广陵苦笑道:“没关系,她哭累了自然就会睡着的。”
邝星魂笑了笑,于是转身出去。
陈广陵躺在床上。
指天椒的哭声滔滔不绝,还是不断传来。
现在陈广陵才发觉,指天椒的哭声实在厉害。
当初应该要她用哭声去对付魔里红的白骨琵琶的。
陈广陵自嘲地笑忖道:“唉……高秋如果真娶了指天椒,天天要忍受她这种魔音穿脑似的哭法,早晚要变成疯子……”
笑归笑,他翻来覆去地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忽然他心生一计笑忖道:“有了!”
陈广陵拿出怀中的银票、明珠和金叶子。
一边瞧着,还一边笑,想着他以后会有更多的财富。果然不久就进入了梦乡,还有节奏地打着呼声呢!
指天椒的哭声再也不能吵到他了。
而一直在房里哭泣的指天椒。
她哭了许久,也实在有点累有点渴了。
指天椒拭拭脸上的泪痕,低声泣道:这大坏蛋陈广陵,还不快来向我赔罪,难道真要我哭死么?”
她起床,瞄了一直昏睡的碧玉一眼。
还好,碧玉没有醒过来。
指天椒走到桌子边想倒杯茶喝。
糟了,壶里并没有茶水。
指天椒暗中咒骂了一声:“这客找的伙计,简直就是懒鬼一个,我好渴啊……”
她想出去叫小二添水,又怕被陈广陵笑。
可是不喝水,指天椒就哭不下去了。
她赌气似地坐回到床上。
不知怎搞的,她又想到了高秋。
高秋啊,他是多么的温柔,体贴,多么地好!
凡事总是让着自己。
才不像陈广陵那恶人哪!
想到这儿,指天椒心里又酸又苦,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好想把头窝在高秋厚实的胸膛里,哭个痛快。
高秋不知怎样了?
他该不会忘了自己吧?
指天椒抱着枕头,低声啜泣起来。
她也许是真正哭累了。
没多久也睡着了。
如果没有凄苦的别离,很难真正地了解到相聚的美好。
爱情应该在最严厉的试炼中圆熟。
真正的深情挚爱,并不是天天挂在嘴角就算的。
也许,有一天,指天椒会更明白真情的意义。
邝星魂推门而入,看了床上的西门雪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戒备守护。
西门雪剑一直不离身,看到邝星魂进来,握剑的手握得更紧了。
邝星魂可以感觉到西门雪身上隐约飘来的敌意与杀气。
邝星魂冷然道:“我跟你不同,你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
“我现在不会趁你之危动手,你不必一直捉住剑不放。”
西门雪道:“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的剑。”
邝星魂冷笑道:“我倒忘了,像你这种人,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错了!”
西门雪苍白的脸孔浮起一层萧瑟之意,缓缓道:“奸雄如曹操也会有几个刎颈之交的好友……”
他略一停顿又道:“我虽不是枭雄如他,但至少还有一个朋友。”
邝星魂道:“那倒出人意外了。”
西门雪脸色更寒地道:“叫你更意外的是,我惟一的朋友就死在我的剑下!”
邝星魂冷笑不语。”
西门雪继续道:“我那好友的武功和我相伯仲,人品亦出众,有一次,我们在月下饮酒,他向我要求欲借我手中这把剑一看!”
邝星魂道:“这又如何?”
“我自然又是二话不说,立即解剑借给了他。”
西门雪一学一字又道:“他拿到了剑,夸赞了几句,替我斟酒,劝我饮下……”
邝星魂只是听,没有插口。
“那杯酒,我也一饮而下。”
“酒中有毒?”邝星魂忍不住好奇问道。
西门雪摇头道:“酒内并没有毒,但他却趁我饮酒之际,一剑刺来!”
邝星魂吃惊道:“这又歹毒了。”
西门雪摇头又道:“以他的身手,再加上我根本就毫无防备之下,那一剑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万无一失的了。”
“但你却活了下来?”
西门雪道:“就在他一剑刺向我之际,我虽没看到,心中却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哦?”
“那情形就像是有人突然向我喊道:“小心,!”
邝星魂睁大了眼。
西门雪却又接道:“那刹那,我本能地就退身三丈,间不容发地避开那一剑!”
邝星魂道:“你那所谓的‘好朋友’,自然也大感吃惊不已了……”
西门雪冷冷地点头道:“不错,但是他并没有停止攻击,反而拼命追来,似要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邝星魂喟然一叹!
而西门雪却又道:“我手中已无兵器,而他的功夫也不在我之下,照理说,最后倒下的也应该是我才对。”
“但,死的人却是你的朋友?”
西门雪轻抚剑身道:“他明明拿了我的剑,可是功力却像是突然打了折扣,连那剑好像也不太听他的指挥……三十招过后,我夺回长剑,一剑洞穿了他的咽喉!”
邝星魂道:“从那时候起,你就再也没有朋友了?”
西门雪冷漠笑道:“那时候起,我就深切明白,我不需要朋友了。因为在我危急的时候,要杀我的人竟然是朋友,而救了我性命的却是这把剑……”
邝星魂无话可说。
西门雪目中露出残酷笑意道:“也就在那时候起,我杀人的时候,最喜欢取人咽喉,当我的剑“嗤”地刺入对方咽喉时,望着对方惊异的神情,飞溅的血花,也是我最感到快乐和满足的时候。”
邝星魂感到空气好像冷了许多。
西门雪又道:“人人都知道骷髅杀手西门雪,剑下无活口,一剑勾魂,这规矩却被陈广陵破坏了……”
邝星魂道:“你所以非和陈兄决战不可。”
西门雪道:“因为我必须杀他,重新树立我的尊严的威信。”
邝星魂不禁反驳道:“尊严?威信?哼,你如果以为以这种杀人方法就能重建你的名声和威信,就大错就错了……”
西门雪讥笑道:“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
邝星魂毫不动怒地道:“我没有教你怎么做,只是劝你想清楚些。”
“哼!”
“我不错是败给了你,但陈兄技艺高深,要胜过你相信还不难。”
西门雪冷笑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邝星魂懒得再跟他辩解,只好道:“总之,你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我不想再多说了。”
西门雪冷哼道:“事实怎样,你不久也会明白的。”
邝星魂没有答话,他平心静气地闭目养神,瞬间即进入物我两忘的禅定境界。
西门雪亦无趣的闭上口不再多言。
陈广陵睡了一个好觉。
作的当然也是甜美的梦。
梦中他真的找到了金山,玉矿,珍珠井。
“日帝”还答应将那些财富统统送给了他。
陈广陵笑歪了嘴连连点头。
得意之际——
一名美貌女子远远地跑来!正欲与陈广陵双宿双飞!
而那女子不是飞星,竟是指天椒!
陈广陵吃惊之下,醒了过来。
他摸摸额头忖道:“怪了,梦到的不是飞星,却是那三八婆,难道我爱上……不……太荒谬……太可笑了……”
“那三八婆有什么好?整天就只是会“吃”和“抱怨”……还有……动不动就哭……她哪里比得上飞星千万分之一……”
陈广陵有些自责地道:“飞星对我一往情深,我怎可忘记她……”
随即他又自嘲笑道:“也许是我被她的‘恐怖’哭声,搅乱了神经,有点昏头转向了吧……”
陈广陵把那些银票,夜明珠和金叶子统统都收好,再起身略为梳整一下自己的仪容。
望着铜镜,陈广陵忍不住忖道:“唉……我有时候也不喜欢太帅……可是就是没办法……”这话可能有些恶心,陈广陵竟觉得口渴起来。
他饮下一口茶后又讶道:“咦!怎么哭声没了?这指天椒到底……”
陈广陵走到指天椒和碧玉房门前,轻声道:“指天椒……指天椒……”
里面却是没有答应。
又唤了三声,还是不见指天椒回答。
陈广陵催动真力,力贯右掌!
对着门柄,无声无息地按了下去!
“咯吱”轻响!
那门内的木栓已被内力激断!
陈广陵轻声走了进去。
碧玉还是安稳地躺地那里睡着。
而另一张床上一一指天椒的头却不见了!
再仔细一看!
陈广陵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指天椒用枕头蒙住了头在睡觉。
“唉!这样睡也不怕窒息……”
陈广陵替她拿掉了枕头。
指天椒的俏脸上泪痕犹在,楚楚动人,真是叫人心疼不已。
陈广陵心神一动!
竟看得有些痴了,原来指天椒也是这般美艳动人啊!
岂料——
指天椒忽然睁开眼,瞧见陈广陵,便叫道:“坏蛋!你来干什么?”
手一拿枕头,便丢了过来!
陈广陵偏身让过枕头,笑道:“我来向你赔罪的……”
指天椒推开陈广陵道:“我可不敢当,大名鼎鼎的陈大侠向我赔罪?我指天椒可承受不起……”
陈广陵笑道:“你又何必那么小器,你若喜欢那些衣服,我会统统买来送你……”
指天椒冷笑道:“我说过不要!”
“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