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幕,比往日要早些降临。黝黑的苍穹,不见明朗的秋月,只有挂着一颗孤零零
的寒星……
寒冷而肃杀的秋风,拂着已是转红的枫叶,盖住了秋虫唧嘶……
冷瑟……萧条……而且肃杀……
一股浓浓的,粘粘的血腥味,随着一股看不见,摸不到的杀气在酝酿,在扩张……
嗯,耸立在汉苗镇十里外的红苗帮,像一头沉睡的睡狮,静静的伏在山头上……
山脚下,飞快的掠过近百条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宛似幽灵鬼魅般的欺上山头……
在微许的星光下,依稀的可以看清来人正是北双与牛妞,以及八十余名的牛家好汉。
北双本欲单身踏碎红苗帮,但牛妞坚持赛关羽万清见仍停留在红苗帮,怕北双人单势孤,
而且她与红苗帮有不共戴天之仇,说什么她也要和北双一同杀敌,北双拗她不过,允诺下来。
在沿途中,红苗帮的巡哨,全叫北双给残忍的分了尸,顺利的欺进红苗帮十丈外。
“停一停。”北双把身形隐在山越处,回首做了一个手势,低声说道。
牛妞停在北双身旁,低声问道:“怎么啦?”
“别急,待我先潜进去看个究竟,然后你们听到厮杀声,才由四面杀进去。”北双眯着
眼,打量着十丈外高耸的屋宇,红墙绿瓦,高阁威宇,气势还真不小,两扇大开的红铁门,
两边立着四名腰间吊着的弯刀,身穿苗衣的守卫,森严的戒备着。
“我和你一起进去。”
牛妞抬眸望着矗立有十几丈高的看台,那里有一个苗人在守哨,而且还可以看到发布紧
急信号的大钟吊在上面。
“不,你留在这里指挥你的手下。”
北双望望了望看台,又看看门前的守卫,脸上一片肃穆,心中在飞快的忖念着,如何解
决那五个苗人,而不惊动里头的人?……
牛妞掠了一下发辫,急着声说道:“你没法通过那……”
牛妞那字未完,北双的身子倏像一条白蒙蒙的幻影,无声无息的射向了望台……
牛妞只感方一眨眼,北双已令她那么不敢相信的射上那十多丈高的木架了望台,而且还
看见那名守哨的无息无声的躺了下去。
接着,北双的身形,根本不让牛妞脑中惊异的意识停止转动,已是那么叫牛妞,叫任何
人惊骇的把门前还莫明其妙的四名守卫,给躺在地下!
北双的身法快极了,他把傲睨武林的绝步江湖的无影无虚飘踪步法,发挥至顶、绝之境,
莫说那五名已归天的苗人无法知道向阎老王告状使他们一命呜呼的人是谁,就连牛妞和八十
余名的牛家好汉,将近两百只的眼睛,还不敢相信那只像幽灵的身影,在一百万分之一的一
刹那前,还停在他们身前,真的,他们感到自己须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来慢慢回想方才那出
奇一幕,他们竭力的想知道中原的江湖一鼎,是不是一个真的人,还是一个虚无的影子。
北双轻松的把五名苗人解决之后,宛似根本没有一点的停留,又叫牛妞要“脑盘错乱”
的消失在里头。
北双一射进门,便见七丈外高耸着一座楼阁,灯火光明,心知那便是红苗帮的正厅了,
身形无声无息的像鬼魅的附在阁顶上。
北双平下胸中微微的翻腾的气息,四周环顾了一会,确定自己没有叫任何人发现这才俯
下头,由天窗下凝目望去。
北双只见正厅里坐着六七个人,围着一张正方形的石桌,似在议论着什么,北双可以知
道坐在堂上正中,年约四旬,穿着紫色的中原服饰,大概就是邵阳分部的赛关羽万清见,北
双见他那副吊着阴眼,鹰钩鼻,心中一阵发呕,狗死的,才配不上堂堂的武圣关公呢!北双
昔前对他稍有耳闻,还道是如何人物,不过是相貌狰狞,一个跑腿,北双望着他身旁的兵器,
一支九尺长的铁铸大刀,蓝蓝发闪,似有剧毒,心中哼的一声忖道:“哼,姓万的,你他妈
的不过凭着一支与关老爷相似的兵器,竟敢马不知脸长的自称赛关羽,少爷如不宰你,地下
的关老爷,真不知要如何痛心美名被你这狗杂碎沾污呢!”
北双还看见坐在赛关羽身旁的六名苗人,赛关羽一直和他右边年约三十来岁,方头大耳,
块头非常粗大的苗人在交谈,大概就是现任的红苗帮主霹雳虎王栋了。
“万舵主,据属下猜想,姓牛的妮子,决没这个能耐杀死本帮最杰出的十五名精英。”
赛关羽沉思了一会,沉声说道:“本舵主倒认为是无影浪客那小子干的!”
赛关羽话音一落,全场皆惊;霹雳虎呆了一会,吃惊的问道:“他,他的武功恢复了?”
赛关羽颔首说道:“至少我们已知道他已到达了天母潭。”
霹雳虎脸都吓青了,结巴的说道:“那,那怎得好?”
万清见傲然一笑,大剌剌的说道:“放心,本舵主留在这里的原因,专程是等那小子自
投罗网!本舵主就不相信所谓的江湖一鼎是个三头六臂,了不得的人物!”
“哼,他妈的,臭屁少放,呆会见到少爷别叫妈,就算你够种了!”
北双冷嗤一声,心头不屑的忖着道,正想现身,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北双扭头一看,
屋宇下正行走着一排苗人,举着火把在巡视。
那排苗人走到北双藏身的屋宇下,为首的一名虬须大汉一看了望台空无人影,惊声脱口
说道:“咦,了望台今天谁值班?怎没人?”
“他妈的,准又是喝醉酒了!”虬须大汉怒骂一声,拔起身形,飞向了望台。
北双摘了楼阁边的一枝梧桐枝叶,正想朝那名虬须汉射去
“嗯哼!”那名虬须大汉忽地闷叫了一声,身形栽了下来。
北双只见他不过飞了一半,忽地射起一条俏小的人影,接着划起一道血光,
北双暗道了一声:“是牛妞!”
“糟,有奸……唔!”底下一排苗衣大汉见状,正想大叫,忽地倒了下去。
北双见状,忙跃下身形,用快得不能再快的身法,像一团白雾般的游散在那些惊慑不止
的苗衣大汉身隙间。
一排苗装大汉,只觉眼前一花,尽偕躺了下去,每个颈间皆流出冷冷的鲜血,喉管叫北
双给捏断了!
牛妞把娇躯停在北双身畔,悄声问道:“双哥,可以杀进来没有?”
“小妞,你先放火,叫那些鬼崽子惊慌失措,然后叫你的弟兄杀进来。”北双把火把塞
给牛妞,急声说道:“姓万的以及姓王的交给我,快!”
“双哥,你留心点。”牛妞提着火把,深情的望着北双,关注的叮咛着。
“省得了!快去!”北双微显不耐的嘀咕了一句,拔起身子,跃回楼阁上。
北双从天窗望下,知道赛关羽与霹雳虎还未察觉,仍在叽叽咕咕的谈个没停。
北双看了一会,抬起头一见四处已冒起烟火,而且响起一片惊呼声,当下一沉丹田之气,
哗啦一声,整个身子如千斤铜钟般的撞破阁顶,跃到厅里。
北双如天神般的,赛关羽和霹雳虎只听—阵震响,眼前一花,石桌上已不知什么时候立
着一个人。
“妈的!什么人胆敢侵我红苗帮?”
赛关羽和霹雳虎等人本能的向后跃开,霹雳虎惊慌的喝了一声,待一看清北双的面貌骇
然色变,脱口大叫道:“万,万舵主,他就是无影浪客!”
霹雳虎话声一停,门外冲进一名苗汉,魂飞魄散的惊叫着:“帮主,不,不好了,牛,
牛……”
“鬼叫作什么?”北双冷哼一声,一踢桌上的酒杯……
“哇——!”那名苗汉话声未完,喉颈已被一只酒杯镶进,惨叫了一声,俯栽地下。
“喝!纳命来!”霹雳虎暴喝一声,亮出腰间的弯刀,身形如电一旋,诡异莫测的斩截
北双的胸间。
“小……噫!”
北双冷嗤一声,正想推出一掌,眼角忽又见一刹刀光虎虎劈来,心头微微一惊,心知赛
关羽也向他袭攻,当下两脚怪异的一挪,整个身子像道幻影,堪堪的在赛关羽与霹雳虎的刀
缝间溜出。
“呛!”赛关羽与霹雳虎斩了一个空,两支兵器碰在一块,激起两道火星。
赛关羽一见北双的身形已拔起,也忙不迭射起身形,手中大刀,呼的一声,划破空气的
裂帛声,阴狠毒辣的截向北双的腰间,口中急急的朝霹雳虎发话道:“王帮主,这小毛头让
本舵主来料理,你快带着四位坛主对付外头的牛家帮去!”
“领谕!”霹雳虎洪诺一声,朝瞠愣一旁,面带悸色的四名苗人一扬手,身形当先射出。
北双的身形直线拔起,射至方才被他震破的裂孔,两手急速扳住边缘,两脚滴溜溜的向
上弓起,只差一发之险,就要被赛关羽劈个正着!
“向阎老王领谕去吧!”
北双不待赛关羽有第二个动作,方一闪过赛关羽的大刀之时,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里,
身形如一刹白雾,当他口中的向字方溜出齿缝之时,他已射向那四名正想夺门而出的坛主,
接着他末尾的吧字方不过吐出一半,肩后的双剑已是如此令人看不清的闪起,于是,在那吧
字完全脱出北双含着残厉的唇角之时,而且方不过在空气中飘动,仍停留在赛关羽的耳畔,
四颗血淋淋的头颅,夹着四声惨凄凄的短嗥,冲破赛关羽转不过来的意识里——
“哇!”
赛关羽的耳鼓仍荡漾着最后一声惨叫之时,还清晰的听到一声兵器入鞘声,但他绝对的
肯定自己没有看到眼前朝他怪异的微笑着的北双,如何把那两只亮锋锋,在一百万个的刹那
前仍现在他眼帘里的双剑放回鞘里?
赛关羽说不出是如何悸骇,只不过在短短的以前,他还抱着万丈的雄心,想与北双决一
死战,他不认为江湖一鼎是个千臂金刚,可是现在他相信了,他相信自己的身子在开始发抖,
骇惧的发抖。
北双站在门口,两脚立在一具无头尸首上,星眸射着轻蔑与不屑的神色,唇角勾着冷冷
的杀意,双手傲然的叉在胸前,叽嘲的冷嗤道:“姓万的,别站在那儿尽发呆,方才你不是
大言不惭的想会你家少爷么?”
姓万的如梦初醒,心头“咚”跳了一下,平举着大刀,色厉内荏的叫道:“妈的臭小子!
少卖狂!”
赛关羽骂毕,*起大刀,正想欺身。忽见北双身后悄悄现出一只人影,一名红苗帮的苗
人正提着弯刀,悄悄的欺向北双身后。
“姓北的,你暗中偷袭算啥好汉?”赛关羽鼠目漾起阴诡的神色,故意发话道,想分开
北双的注意力。
北双面露凶机,冷冷启齿说道:“姓万的,少爷的朋友官大爷怎样了?”
“杀!……哇!”
北双话声甫落,身后那名苗人已刷的一声刀随声出,朝北双背脊砸下,北双冷冷一笑,
两脚住地,不挪不移,上身忽地向左斜去,那身法怪异已极,几至弯到地面,偷袭的苗汉猛
可地砍了一个空,整个身子收势不住的向前倾了下去。
“妈的!”
赛关羽见状,连忙一提气,一旋大刀,猛然劈向北双胸间。
“去!”北双眼皮微微一撩,弯下的身子猛然弓起,单手如电的抓住那即将倾倒的苗汉
的左足,嘿然开声,用力一抛,身形接着如箭后退。
只见那名苗汉狂叫一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飞向赛关羽的大刀!
赛关羽暗叫一声糟,想要收回招式已是不可能,但见他大刀一落,那名倒霉的苗汉,连
闷哼也不及叫出,自眼处活活的被赛关羽劈成两半,肚肠倾出,已是冤死九泉,阿弥陀佛矣!
北双一退出门外,两旁涌上十余名的黑衣大汉,手提金刀,显然是西北雨的人马。
“他妈的!要死的爬前来!”
北双杀得兴起,狂叫一声,身形如龙卷风般的旋起,两掌促然发白,满是凶气的脸孔亦
骤然发白,白的像一见大吉的无常鬼,只差没有尺长的红舌罢了!
噢!这正是北双非常少用的师门绝学“极阴掌”,但只见十几名的黑衣大汉,身形方不
过欺近北双,忽然唇嘴大张,连声哎叫也没吐出,忽地个个像软骨头般的躺了下去。
赛关羽只见北双那两双白得发亮的手掌,怪异的一挥,两道白蒙蒙的罡气划起丝丝之声,
自他的手心射出。一股冰寒如刀割,*得他踉跄直退,而且不自主的直打哆嗦,一阵澈心之
冷包围他周身。
赛关羽脸上大变,连忙运气抵住那股寒气。
北双身形降回门边,面色转回红润之色,但不难看出他正微微的喘息着,显然极阴掌耗
去他不少的内力;但他在赛关羽运功的一刹时,也提起丹田真气,调走三十六大穴一周身,
平下胸中微微翻腾的气息。
这时北双的耳畔眼角已闻见嘶杀声与兵器相撞声,心知牛家帮和红苗帮干上了,心中萌
出速战速决,满是煞气的脸上爆出一股狠光,一阵如冰珠子的语音,那么令满脸骇悸的赛关
羽,不自主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说道:“姓万的,如果你想死得舒服一点,那么告诉你家
少爷,官大爷爷怎样了?”
赛关羽大叫一声,大刀猛然漾起片片刀花,蓦然向北双左腰,北双狂傲的一挪两脚,两
手如电般的一卷,握住刀锋以下的铁棍,大喝一声,用力一抬。
“姓北的,有种的到湖南来,大爷便将麻子交给你!”
赛关羽趁机身形一跃,两手蓦然松下兵器,板住阁顶破洞的边缘,用力一按,整个身形
兔脱而出,留下得意的笑音。
赛关羽这一手,完全出乎北双的意料,北双大叫一声糟,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中握着的
大刀,猛然灌上十成功力,朝着那口破洞射出,口中大骂道:“乌龟,要逃也得用爬!”
“哎!”北双语音方下,传来赛关羽的痛叫声。
北双心中—喜,心知赛关羽已被自己挂了彩,正想拔起身形,来个赶尽杀绝……
“来呀!姓北的在这里!”
忽然门口涌进足有二十几名黑衣大汉和红苗帮的喽罗。
“他妈的,你们要死,也得拣个好日子!”
北双万分不愿的顿住身形,恨恨的骂了一声,一脚把一名冲上来的黑衣大汉给踢得脑袋
开花;北双接着两手抓住少说也有千斤重的四方石桌,大喝一声!高举头顶,猛然砸向那二
十余名的汉、苗喽罗。
“哇!哇!哇……”十几声惨叫,喷起十几道血箭。
但只见二十余名的大汉,已被一张丈来宽长的石桌压得血肉纷飞,魂飘至奈何桥边矣!
“哎,妈……”有几名被压断手足,并未断气,而痛苦的呻吟着。
“到阎老王那边去吧!”
北双面露杀机,丝毫没有一点怜恤之心,双掌连发,把那些要死不死的苗汉,统统给归
了天!
北双接着一挪,射出阁顶,这短短的一停留,赛关羽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北双望着屋上的血迹,心知赛关羽向南方逃逸而去,冷哼一声,拔起身形,正想追去……
“臭婊子,你死定了!”
一阵嗷嗷的得意声,刺进北双耳膜里——
北双心头一跳,瞥眼望去,正见左前方一幢火势汹汹的木屋旁,牛妞正被霹雳虎*得险
象丛生,岌岌可危。
“妈的!霹雳龟,你才死定呢!”
北双浑身陡然血喷怒涨,狂啸一声,身形如脱弦之箭,令人眼花的射向霹雳虎,呢字方
不过滚出北双的舌尖已射到霹雳虎跟前。
“哇,你……,赛,赛关羽呢?”
霹雳虎惊叫一声,骇退了两步,脸上漾起悸骇无比的神色,身形狂退着,口中颤声说道。
“你没时间管那么多了,老龟,阎老王正在招驸马,你还不去?”北双扶住摇摇欲坠的
牛妞,唇边漾起秃鹰噬尸的笑意,如索命死神的寒音,自他红润的嘴唇溜出。
霹雳虎退至火堆旁,已无去路,两只睁得斗大的瞳孔,那么明显的显示着他心头上的惊、
骇、悸、怖与浓深的绝望。
北双推开牛妞,缓缓踏向霹雳虎,熊熊的火光,照在他满是煞气的脸上,在霹雳虎的感
觉里,他发现不出那张脸庞是英俊潇洒,是一张恶魔厉鬼的狰狞笑容,他的额角暴涨着蚯蚓
般的青筋,而且还滴着如指大的汗珠,但可以绝对的肯定不是因为他身后的烈火而焚出的汗
水,而是极端的骇悸、骇悸!……
“嘿嘿,老龟,别怕,在地下,有响天爆雷以及被你害死的红苗弟兄仍会替你洗尘。”
北双唇角漾起一滴滴的残暴、恶毒,一股狠狠的,浓浓的杀机展示在他的两眸。
“呀!”霹雳虎不知是否被脚下的烈火烫痛,忽地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身形猛然拔起,
弯刀一拐,恶毒的斩向北双的两眸。
“你再有种也是乌龟一条!”
北双吃吃一笑,笑得那样冷涩,那样苛毒,只见他笑音未完,颀长的身子那么令人百思
不解的刹时消失于地!
霹雳虎心头大骇,猛然抽身狂退,狂退,睁眼一瞧,天!看,那小子仍活生生的站在他
眼前,而且还含着令他两股发软的冷笑,宛似他原本就站在那里,根本没有离开的样子!
北双缓缓抬起双掌,对着绝望的霹雳虎通红的俊脸,刹地转白,白得像一张纸,而且两
双手掌忽像一对死人手似的,白的刺眼,两股如天寒地冻的罡气,缓慢的自手心吐出。
一旁的牛妞打了一个寒噤,连忙跃开娇躯,跃得远远的,芳心骇然鹿跳着,只觉方才一
股如刀割的寒气,差点没使她僵过去。
“冷……冷……”
霹雳虎想腾起身形杀向北双,但他不能,他只觉得一股如霜的冰寒,使牙齿打颤,两腿
不能动,手中的弯刀在他已是僵硬的手中滑下;他不想后退的,但他实在太冷了,他饥渴的
感到需要热,热!
霹雳虎忽然一步一步的退向身后的火堆里,口中凄声的嘶叫着:“不!不……”霹雳虎
已退至火堆里,他身上的衣服已被燃烧起来,但他宛似无觉,仍一直退着一去……。
牛妞看得一阵发麻,只觉鼻尖闻到一股袅袅的“烧香味”。
北双放下两掌,唇角牵起一丝不带人味的笑意,寒寒说道:“你得感谢少爷慈悲给你火
葬!”
“哇……!”一声惨绝人性,听来使人毛骨悚然,头皮发炸的凄号声,自火中那堆已是
烧焦的人影发出。
“双哥真狠!”牛妞心中一阵不忍,连忙两手掩住眼眸,芳心颤着说道。
须臾,霹雳虎已烧得尸骨不存,只剩一片灰,而且还荡漾着一股烧焦味。
“咦,双哥呢!”
牛妞抬起头,却见北双已不知在何处?脱口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