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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无怨之敌

门开了!

是被撞开的——

一群和尚汹涌而入,手持火把,棍棒,来势汹汹,扑向怀空。

怀空抓住一名和尚当头击来的棍棒,一字一句地道:“我郑重他说一次,我,不是凶手!”

另有一名和尚趁怀空说话之际,举棍向他的胸口猛力戳来。

怀空左手电起,抓住棍棒,稍一发力,棍棒便发出一阵“喀嚓”之声,碎成十数块木条。

那名和尚被怀空这一绝招惊呆了,一时呆立不动,不知所措。

一名环眼的年轻和尚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耍威风?今天我们便要取你颈上人头,师弟们,为心明大师报仇!”

说看他木棍一挥,迅速无比地向怀空攻出了一招。

怀空不避不闪,抓住另一名和尚的棍棒一档,大喝道:“给我退开!”

喝声中,环眼和尚被震得虎口流血,棍棒脱手,急急退出数丈之外。

而环眼和尚的棍棒,却到了怀空的手里,他抖手一掷,那根根棒便挟着“嘶嘶”的劲风声,直朝环眼和尚飞撞过去。

环眼和尚早波惊呆,面对着尺来的棍棒,瞪看环眼,全然不知闪避。

旁边的和尚们发出“哇”的一声惊叫,都想援手营救,但不知该如何营救!

“嗤”

棍棒在离环眼和尚身子只有二尺之距时,却像被人按住了棒头似的,在空中顿了一顿,,然后插进了环眼和尚面前的地面之中,只留有半截在地面上!

众和尚都被怀空所露的这一手绝招所震慑住了,不再敢轻举妄动!

怀空冷笑道:“你们都看清楚了吧?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阻拦得了我,如果我真是元凶,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趁你们的主持死得还没多久,你们还是尽快去追凶手吧!”

环眼和尚从另一名和尚手中抢过一根棍棒,姿势一摆,对几名年长的和尚道:“大家不要被他吓退!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你们快去通知其他的人前来支援!”

“慢着!”

随着一声大喝,慈觉大师出现在石屋门口,神色肯定地道:“我肯定这位施主并不是凶手,因为,我比他更早前来到金刚阁!”

众和尚一齐望向慈觉大师,不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慈觉大师看着地上心明在师的尸体,续道:“那时候主持早已死了,我遂穷追元凶,发觉那个人竟然是一身和尚的装扮!”

众和尚闻言一惊,都各自互相对望了一眼。

怀空更是大惊,不由想起先前看见一优大师的那一幕!

慈觉大师冲着怀空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对众和尚道:“大家还是尽快守住山腰,把所有想下山的和尚拿下来再说!”

那环眼和尚狠狠地盯了怀空一眼,把棍棒还给了另一名和尚,道:“是!副主持,我们立即去!”

瞬间,在环眼和尚的带领下,众和尚走得一千二净。

慈觉大师临走时,满面歉意地对怀空道:“施主,我们主持突然辞世,寺内正混乱不堪,依贫僧愚见,施主还是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怀空“嗯”了一声,施展轻功,疾掠而去。

但他并不是要离开摩陀兰若,他是要查清到底谁是杀害心明大师的凶手!

***

佛,一向都是慈悲为怀的像征。

然而,在摩陀兰若古殿的巨佛之下,赫然囚春一个绝不慈悲的人。

一个曾经杀孽极深、如今却甘于俯伏于佛的人!

一优大师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了里装着一只香喷喷的烧鸡,如幽灵一般地闪身进了漆黑的古殿,在巨佛座像下,石牢的铁门前盘腿坐了下来,“嘻嘻”一笑道:“这次出外游历,真是大有收获啊!”

石牢内一片寂然,半晌不见有人答话。

一优大师又道:“这么久没见面了,这只烧鸡是特地送来孝敬你的!”

牢内的人似乎是睡着了一般,仍不见有人答话。

一优大师将烧鸡连盘子放在身前地面上,继续道:“为了这只烧鸡,我不但把它偷了回来,而且犯了杀戒,如果让主持知道了,至少会罚我面壁十年,到时候可不得了!”

牢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但一优大师面前的烧鸡,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盘子。

而牢内,却迅即传来一阵轻微的嚼肉声!

一优大师又是“嘻嘻”一笑,道、

“一切都是为了令你一尝口腹之欲,,我才会冒这样大的险!你说,我这个朋友是不是很难得?”

片刻,牢内传来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少罗嗦!”

一优大师道:“啊!你既然不爱听这些,不如让我说说我这三个月到外面游山玩水的经历如何?”

牢内的人没有答话。

但是有几根鸡骨头自铁门外如箭飞出,直射向一优大师!

一优大师大笑道:“哈哈!又想掷中我?没那样容易!”

话音甫落,身形陡然腾空而起,在空中连翻几番,迅捷地避过了迎面射来的鸡骨。

“噗噗”数声,鸡骨射进了大殿的石壁之中!

一优大师朝石牢得意地道:“你如今这招已经奈何我不了!”

牢内的人仿佛又沉睡过去,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鼾声!

一优大师自言自语地道:“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转身出了大殿……

殿外不远处,便是一处数丈高的山崖,山崖上悬有一根便于上下的绳子,一头系在崖上的一块巨石上,一头系在崖下的一棵大树腰。

一优大师来从这里来,去也从这里去,顺着绳子飞快地溜下了山崖。

但他的脚尖刚一落地,便有一种异样感觉浮上心头:“咦?好像有人在跟踪我…敌暗我明,不妙不妙!先躲起来看清楚是谁再说!”

当下,他便向一片树林奔了过去。

但当他第三次回头时,便发现他身后有一个白衣长发的人跟在他身后,而且——

跟得很紧,两人只仅仅保持两丈之距。

双方更能互相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白衣长发人是一一一

怀空!

一优大师驻足转身道:“是你?我早就说过我没有看见你杀人啊,为什么你老是跟着我?”

“老是跟着你?”

怀空心中暗自苦笑,冷声道:“你看见了我杀人?”

一优大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道:“不不不!我……我只是看见你在惩戒一群土豪而已,他们……死有余辜!”

怀空皱眉道:“你看见的并不是我!”

一优大师吃惊地瞪大着眼睛,“哦”了一声。

怀空续道:“你所看见的人是我大哥,不信的话,你可以上前来看个清楚!”

一优大师闻言真的走近怀空,绕着他转了一圈,仔细地将怀空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惊异地道:“咦?看真一点,你除了服饰与他相似之人!而且,你根本没有他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杀气!”

怀空冷然不语。

一优大师盯着怀空,不解地问道:“既然你不是他,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怀空面含冷笑地道:“因为,你们的主持心明大师今夜惨被杀害,当时,我曾看见你在金刚阁附近出现过!”

“什么?主持死了?一优大师惊声道:“你怀疑我?”

怀空用力点点头道:“不错!你师弟慈觉大师说元凶是一个一身和尚装束的人,你手中的包袱极惹人嫌疑,我想借来看一看!”

一优大师下识意地抱紧了怀里的包袱,摇首道:“不!我手中的包袱关系着我毕生的名誉,我绝对不能给你看!”

怀空冷冰冰地道:“那就得罪了!”

说罢,右手微微抬起,向一优大师怀中的包袱纵身疾抓而去!

一优大师“哇”地一声惊叫,身形一闪,飘身闪出五丈开外,然后箭一般地逃窜而去,边大声叫喊:“主持不是我杀的!你不要再缠着我啊!”

怀空心道:“啊,居然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我,这个一优大师的步法好古怪!他一脸的傻气,却深藏一手上乘功夭,更加可疑,追!”

遂拔足就尾随一优大师追去!

一优大师边逃边想:“那厮仍然像冤魂不散一样追着我,不行!得想个办法撇开他!”

墓地;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优大师忙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若七,八岁的银发小男孩正在匆匆赶路,惊道:“啊,又是那个银发小子?真是有缘!”

遂朝银发小男孩奔了过去。

银发小男孩正是赶来摩陀兰若的龙儿!

看见面熟的一优大师,龙儿忙停了下来。

一优大师急急地道:“喂!小兄弟!你还记得我吗?”

龙儿点了点头。

一优大师又道:“我现在正在被人追踪,可不以帮我一个忙?”

还未等龙儿答话,一优大师便钻进了河边一只小般旁,道:“如果有人追上来,就说我往另一边走了,千万要记着呀!”

说着就把那只小船倒翻过来,一头架在一根树枝上,自己躲在小船之下。

一个白色的身影如箭射来。

龙儿心道:“哦?是他……怀空!”

怀空驻足看了龙儿一眼。

龙儿盯着怀空,道:“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和尚?”

怀空道:“是的,你看见他了吗?”

龙儿点点头,用手一指一优大师藏身的那只小船,道:“他就在这里!”

一优大师猛地掀开小船,窜到龙儿身前,大叫道:“哇!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家伙!”

龙儿冷冷地看了一优大师一眼,不语。

一优大师横眉怒目道:“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帮助你过桥?想不到你竟然恩将仇报,出卖我!”

龙儿仰着小脸,认真地道:“出家人不说妄语,更不该教我说谎!”

一优大师顿时语塞。

怀空纵身向一优大师追了过来,大喝道:“一优大师!为避嫌疑,你还是交出你手中那个包袱吧!”

一优大师拔腿又逃,道:“你有本事就来抢吧!”

一追一逃,两人身形如电。

但怀空未追出十丈远,便被龙儿横身拦住了去路。

怀空皱眉道:“小兄弟,快让开!”

龙儿不答,伸手从右肩上的包袱中取出了龙袖临走前送给他的那柄黑色短剑。

一优大师听见身后的动静,也止住了脚步。

龙儿大喝一声:“看招!”

喝声中,右手一抖短剑,剑势倏然而动,只见一道黑色光芒陡然射出,挟着“嗤嗤“的利刃破空声,向怀空疾刺而去。

怀空身形微动,轻易避过了龙儿的剑势,冷声道:“你为什么要向我出手?”

龙儿见一招夫败,便立即收势,盯着怀空道:“我有一套剑法刚刚学成,正想找一个有份量的高手试试,印证这套剑法!”

怀空冷冷一笑,道:“你想和我较量?”

龙儿点点头,道:“是的!”

一优大师折了回来,拍着龙儿的肩膀道:“啊,小兄弟!我知道你有良心,但是你也不因为了报答我而向他挑战啊!”

略一顿,望了怀空一眼,道:“这厮的武功利害得很,绝不好惹!”

龙儿做然道:“我老早就知道,所以更要与他一比,接招吧!”

话刚说完,疾手一挥,只见劲风骤起,一道剑光一闪,手中黑色短剑便疾奔怀空而去。

怀空双眼紧盯着龙儿的剑势,暗道:“好凌厉的起手式!他剑意之强,与及剑势所蕴含的逼人锐气,倒真出乎意料之外!”

一优大师趁机开溜,边跑边哺哺自语:“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龙儿的黑色短剑,离怀空胸前只有二寸之距,这次怀空没有闪避,而是用右手拍向龙儿握剑的手腕。

“啪”地一声,龙儿想不到怀空会来这样一招,手腕顿时被拍中,黑色短剑也脱手而飞,直刺云霄!

一优大师又止住了脚步,回头惊声道:“什么?一招了?”

怀空的左手电起,一拍龙儿的胸口。

龙儿立即被震得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飘出。

一优大师飞身纵向龙儿,道:“小兄弟,不用怕!有——我!”

龙儿身形下坠,双脚正好踩在一优大师的双臂之上。

但他马上借力一弹,身子再次飞起,道:“不用你扶!”

话音甫落,便飘然落在一优大师适才藏身的小船旁边。

与此同时,龙儿的那柄黑色短剑也急速坠落,“噗”地一声响,穿破小船底,插在船下的地上。劲道之猛,煞是惊人!

龙儿不由惊得“啊”了一声。

一优大师朝怀空嚷嚷道:“喂喂喂!人家剑法刚刚学成,你至少出该奉陪他两三招才对呀!如一招便把他打败了,你好残忍呀!”

怀空剑眉一扬,冷声道:“残忍?江湖原本就是一个残忍的地方!”

龙儿猛力一脚踢破那只小船,”从地上拔出黑色短剑,看了眼一优大师,然后斜瞥着怀空,道:“你说得对!这次我连一招也招架不了,是自己暂时技不如人,我败得心服口服!”

一优大师瞪着龙几,颇为不解!

龙儿又道:“不过你是我学剑以来,第一个将我手中剑击落的人,总有一日,我会用我的剑将你打败!”

怀空面露赞赏之色,道:“好志气!欢迎!”

一优大师撇撇嘴道:“小兄弟,胜负乃兵家常事,你又何必过于认真呢?”

怀空拔腿向一优大师与龙几追来!

一优大师一拉龙儿,道:“走呀!”

两人急奔而去……

怀空疾展身形,如影随形,劈手就去夺一优大师的包袱。

一优大师沉腰扭身,使出“水挪移”步法,如灵蛇般一弹,远避丈外,得意地道:“想抢我的包袱,没那么容易!”

包袱,仍紧地抱在一优大师的怀里!

龙儿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道:“身动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川流不息,好奇诡的步法!”

怀空双爪疾舞,全力抢夺一优大师的包袱。

一优大师左避右闪,步法诡异。

怀空心想:“这个一优大师愈是焦的,身法愈是变化万端,再纠缠下去并非良策!”

遂以“破无手”猛劈而下。

一优大师一闪身,“膨”地一声大响,身侧的小船被怀空的“破元手”劈成两段!

一优大师惊叫道:“哗!好重手呀!你是想杀人吗?”

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花,怀中一空,包袱被怀空抢去了!

一优大师更是大惊变色,大叫大嚷道:“啊!我的包袱!”

怀空提着包袱,冷冷地道:“一优大师,抱歉!这个包袱我今日是看定了!”

一优大师闻言如杀猪般惊叫道:“哇!不要!不要啊!”

怀空哪里肯听,动手拆开了包袱。

包袱里包着一叠书,上面一本的封面上画着一个搔首作态的美女,书名是——“春宫图”!

怀空微微一愣,道:“是……春宫图?”

龙儿心道:“原来他包袱里面就是这些?真是个……酒肉和尚!”

一优大师双手疾摇,摆着头,急急地道:““喂!两位千万不要误会,这些只是我在外云游时意外拾到的!”

怀空剑眉微微,忖道:“杀心明大师如果不是他,那到底谁是凶手呢?”

.一优大师走进怀空,涎着脸道:“这些春宫图绘功精细,极具工艺价值,所以我才会把它们贴身收藏,两位可不要想歪了!”

顿了一顿,叉可怜已已地道:“我一优在本寺也薄有名声,此事一旦宣扬出去,可真是晚节不保,希望你俩能够替我保守这个惊人的秘密!”

怀空扎好包袱,抖了一抖,道:“一优大师,心明大师的死,你看会有什么原因?”

一优大师歪着脑袋,沉吟着道:“哦?想不到你身为寺外人,也居然对我们主持如此关心,好吧!就让我想想……论理,我师父心明大师德高望生,向来甚得人爱戴,绝不应该有仇家!……”

怀空与龙儿俱都不语,等着地继续往下说。

一优大师沉思半晌,猛地一拍脑瓜,道:“咦,对了!师父的死,我深信一定与三日后的僧尼同盟大会有关!”

***

月色迷蒙,清风拂面。弯弯的月儿映在微微泛起波纹的湖水之中。

湖上一片寂然,只听见岸边水草丛中偶尔响起一两声青蛙跳水声。

一座小巧的竹楼,搭建在离湖岸十米处的浅水区,一座也是用竹子搭成的小桥,是通向竹楼的唯一通径。

竹桥响起一阵轻微的响声,桥上一个和尚装束的人影正缓步身小竹楼走去。

竹楼前,一名大汉黑衣人面向湖心,负手而立,衣襟和长发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

在迷蒙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得出这两人的模样。

和尚装束的人影是摩陀兰若的副主持慈觉大师。

而长发黑衣人,则是被西岭笑佛称作“主公”的人。

慈觉大师在主公身侧两米处停了下来,干咳了一声,道:“主公,你曾应承我,只会废掉我们主持的武功,如今你竟然将他杀掉,更干掉了我不少同门,出手似乎狠辣了一些……而且,未免……有点……失信!”

主公缓缓转过头来,盯着慈觉大师,冷冷地道:“哼!婆婆妈妈,妇人之仁,怎成得了大事?”

他脸上戴着青铜面具,但从他眼睛里能看出他的不悦之色。

慈觉大师低头不语。

主公又转过头去,悠悠地道:“为了掩饰身份,我没有用‘血火邪罡’,对他们已经手下留情,否则他们将会死得更惨!再者,心明地老鬼一日不死,你就绝对没有机会代替他出战僧尼同盟,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干没有十,足把握的事!”

慈觉大师微微抬起了头,但还是没有说话。

主公一挥手,道:“给我回去!好好准备当你的六寺十八庵盟主吧!”

慈觉大师转身默然而去。

他从来时到走时,一共只说了一句话!

慈觉大师走后不觉,竹楼的竹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

正是西笑佛!

西岭笑佛那张胖胖的脸上四季如春,笑容永驻,微笑着道:“主公,这老秃驴优柔寡断,似乎并不是干大事的材料……’’主公沉声打断西岭笑佛的话道:“少操心!他只是我手上的一只棋子罢了!”

略顿了一顿,又道:“只要这奴才能顺利地代替摩陀兰若出战,你便能击败他,为我夺取盟主之位!”

西岭笑佛“呵呵”一笑道:“妙绝妙绝!主公当真才智无双,这一着,无论是我胜或者是他胜,主公都必定可以独揽盟主大权,佩服佩服!”

主公冷声道:“不错!北野雄狮已经死了,他的儿子铁狮男仍然未成气候,北方势力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这次的僧尼同盟大会,是我南下的第一部署,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当一一一当一当”

如此深夜里,是谁敲响了深山古刹的寺钟?

一群林中夜乌,惊得“噗噗”展翅飞去,在月空中变为颗颗黑点!

最先听到钟声的是慈觉大师,他一边起床跋上鞋子奔向钟楼,一边嘀咕着:“寺钟急响,是什么事如此着急?”

但最先赶到钟楼前的并不是慈觉大师,而是一名胖胖的。起床小解的胖和尚。

胖和尚揉着惺松的睡眼,看了看敲钟之人,道:“咦?一优大师,你夜敲寺钟,到底有什么要事召集大家?”

敲钟的人,是摩陀兰若的副主持慈觉大师的师兄一优大师!

还未等一优大师答话,慈觉大师便一摇一晃地奔了过来。

一优大师看着慈觉大师,急急地道:“慈觉!我已经知道谁是杀师父的凶手了,我要当众宣布这件事!”

慈觉大师道:“此事暂时不宜大肆宣传!”

口头对胖和尚道:“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那胖和沿听到了一优大师的话,虽有几份不愿,但也不敢违搞副主持的命令,只好走了。

慈觉大师目送着胖和尚身影完全消失,才问一优大师道:“究竟是谁杀了师父?”

一优大师脸上略显不悦,道:“我认为师父的死,是与三日后的同盟大会有关,行凶者的目的,可能是不想师父出战!”

慈觉大师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慌之色,但一闪即逝,道:“那…什么人会不想师父出战?”

一优大师神色肯定地道:“那还用问?此人一定是一个如果师父不出战,他便有资格取而代之的人!”

慈觉大师指着一优大师,冷笑着道:“众所周知,如果论资历辈份,寺内以你最高,那你岂不是在说,自己才是凶手?”

“说来也是!”一优大师抓着脑袋道:“不过大家也早知道我武艺平庸,而且向来不爱受束缚,否则老早就当了你的副主持啦!所以我怀疑,杀师父的凶手,另有其人……”

一优大师的话嘎然而止。因为他己被慈觉大师闪电般出手锁住了喉咙!

慈党大师狞笑道:“师兄!说话别再转弯抹角了!不错!师父的死,确是与我有关!”

一优大师突然右拳电出,击在慈觉大师锁住他喉咙的右手臂上,趁慈觉大师一痛之际,挣脱了他的右爪,退出丈外,大笑道:“好得很!我本来也不敢确定,你终于不打自招了!”

慈觉大师冷哼道:“不要紧!计划之中,本来并没有把你预计在内,想不到你却在大会前三日回来,为了让我能顺利出战,你今日己是非死不可了!”

“慈觉,以你的武功,根本无法杀掉你师父心明,到底谁在幕后主使你?”

摹地,不远处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慈觉大师一惊,忙扭头遁声望去,只见五丈开外,一个白色身影正昂然而立。

“啊?怀空?你……还没有走?”

怀空剑眉一扬道:“难怪你三番五次劝我离开,原来是怕节外生枝,误了你的好事?”

慈觉大师不语。

一优大师眉罩怒气,冷然道:“慈觉,师父一直对你苦心栽培,更让你当副主持,想不到你竟然可以这样狠心害他,你这个无耻下流的小人!”

慈觉大师此时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寺钟已经敲响了,寺内所有的僧众即将闻声起来,既然事情败露,此地已经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一展身形,向西北角奔去。

西北角正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卓然而立,正是龙儿!

其实众人早就看到了龙儿,龙儿暗道:“哦?这和尚竟然朝我这方向走?似乎早已认定我这一方是最容易冲过的?哼,不把我放在眼内?好!我就偏不让你过我这一关!”

顺手从身边草丛中折了一片草叶,向迎面奔来的慈觉大师划去。

一优大师大声嚷道:“龙兄弟!我师弟的武功得自师父真传的‘大悲手’,火候十足,不要逞强,赶快避开呀!

但他的劝阻己迟,慈觉大师早就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大悲手”!

阴笑道:“小子!你如果硬要挡路,休怪我不客气了!”

“大悲手”挟着绝对不慈悲的掌势,汹涌澎湃地轰向龙几!

但只见龙儿足下急扭,顿时身如流水,竟然在慈觉大师的掌劲空隙下险险避过。

他使用的步法,赫然是“水挪移”!

一优大师失声惊呼道:“什么?这不正是我的步法‘水挪移’吗?他……他为什么会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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