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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无法无天

高高的山峰上,云雾镣绕!

长发人举臂高吟:“拨开云雾露苍天,万里河山脚下现!赏心!乐事!”

站在长发人身后的一个马脸汉子道:“这次的英雄大会,势必掀起江湖一番风云!”

长发人头也未回地道:“进展如何?”

马脸汉子道:“一切都依部署如期进行,天下第一楼,也会在一个月后的英雄会前修茸完成!”

长发人道:“无名帖已发好没有?”

“已经办妥!”马脸汉子走到长发人的身侧,抖手将一卷书册摊在长发人面前,道:“我们耗用多年搜罗的武林高手名册就在这里!”

名册上写着:

怀空、怀灭、猪皇、刀皇……

长发人略一冽览,看了一眼马脸汉子。

马脸汉子道:“这就是近二十年武林两代尚存及崛起的高手,合计共百人!但这百人之中,有部分收帖的人将会不来!”

长发人冷冷地道:“谁?”

马脸汉子道:“首先拒绝出席英雄会的是,“第二刀皇”!与及第三猪皇!

自从十二年前风云销声匿迹后,二人便往邪皇故地生死门归隐。两老在生死门内各建家园,自给自足,过着不问世情的生活。

但二人有一人习惯——

就是每天闻鸡决战!”

长发人冷笑道:“呵呵!两个复姓第二和第三的老头始经不甘心,还在争什么第一?”

马脸汉子道:“我想是吧!二人的决战每日都以十招为限,只是他俩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一直无法在十招之内分出高下!

两老更曾扬言,如果他们一日胜负未分,一日也绝不会离开生死门!主人,你有什么高见!”

长发人道:“这次的英雄会,是近十二年来平静江湖的最大盛会,名单上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出席!”

马脸汉子道:“除了刀皇、猪皇,还有一个人不愿前来!”

长发人道:“谁?”

马脸汉子道:“剑晨!他曾经出卖师父,虽然最后获得原谅,却一直有愧于心,故无颜出席英雄会!”

长发人冷声道:“天下英雄豪杰尽都苟存归隐!这次大会,我就是要将他们统统揪出来!”

马脸汉子道:“剑晨如今就居于距天下会百里之外的一个小村之中!在那里,他与他的妻儿及一个唤作冷脂的剑仆,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

***

悬崖万丈,中间悬着一根粗粗的铁链。

猪皇怒喝道:“小子,给我滚!”

怒喝声中,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向已处身铁链中间的长发人疾射而去。

长发人弹骄指向石头遥遥一点,石头未近长发人之身,便己化作粉未,纷纷扬扬地向悬下飘去。

刀皇冷笑道:“小子,内家修为倒是不浅!你到底是谁?胆敢扰我俩清修?”

长发人抱拳道:“晚辈无天!”

刀皇道:“哦?原来你就那个发帖给我的无名第三弟子?”

未等无天答话,猪皇就接口道:“嘿!看来无名己愈来愈老眼昏花了!所以会收了一个怪模怪样。神秘兮兮的弟子?”

无天淡然一笑道:“晚辈此来,是希望无论以任何方法,也要请动两位下山出席英雄会!”

话语声中,已踏链飞行,足下一蹬,借力腾身跃起,飞落在猪皇与刀皇二伯的身后。

刀皇转身盯着无天,冷森森地道:“小子语带挑衅,尊卑不分,你以为凭你就可以请动我们吗?”

天无道:“据闻两位前辈在十招内胜负难分,晚辈便是要为你们二人分出高下!”

猪皇冷声道:“你想怎样?”

无天道:“两位前辈何不同时向晚辈出招?就让晚辈判出你们谁高谁下?”猪皇闻言气得怒色铁青,怒声道:“妈的!好一个目中无人的小辈!好!老子就代无名教训你这张狂徒儿!”

刀皇冷道:“小子,亮剑吧!”

无天道:“我没带剑!”

猪皇怒喝道:“笑话!身为无名的弟子,怎么可能不带剑?、”

无天一字一字地道:“剑,在心中!”

刀皇微微一惊,盯着无天道:“你随无名习武多久,怎么可能已达无剑胜有剑的超凡境界?”

无天道:“那就待前辈印证一下了!”

猪皇冷喝道:“呸!对付你这等后辈,老了也不想占你的便宜!我就徒手以刀剑教训你!”

冷喝声中,己以“创刀”的“刀空如也”发动攻势,巨掌象流星划出,掌风如刀,劲气澎湃旋激!

无天微一侧身,避开刀劲,右掌电出,击向猪皇的右掌。

“膨!”一声震天巨响,无天退了半步,猪皇上身前后摇了几摇,便己稳如泰山,卓立不动。

猪皇心中一震,暗忖道:“这小子功力非凡,再过几年,肯定会凌驾当代一流高手之上……”

他忖思至此,恶念顿生,暗暗自语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今日我猪皇非把你狂小子除去不可……”

他见无天身形未定,机会难得,冷喝一声,右掌一幻,诡异难测地朝无力斜劈过来!

无天刚才接了猪皇一掌,虽感对方略占上风,但也不能击败自己,信心徒增,右掌以迅雷闪电之势,向猪皇右腕斜砍而至。

猪皇连忙撤招,暗自把功力运至十二成,双目精光暴射,根根银须无风自动,右掌缓缓提至胸前,冷哼一声,掌心向外一翻,徐徐向前斜接而去,一股阴寒的气旋,无声无息地追来,无力右掌酸痛,下意识地以左掌推出。

两股劲风落接,尚未抵实的瞬间,无天左掌徐徐向下一引……

“唰!”无天左侧的地面,被猪皇的刀劲挖了一个深逾三尺的坑,尘土沙石疾旋而起,“嘶嘶”之声不绝入耳。

无天虽感左臂吃力非常,却没有想到,轻而易举地应付了猪皇的致命一击,他不禁心花恕放,喜形于色……

猪皇却不同了,心想一拳劈去,无天不死也得重伤倒地,最多厚起老脸皮再补他一掌,便把他送上西天……

他见无天举手之间,使化解了此招,不禁心中一震,面现惊容!

同时,在旁观成的刀皇也暗吃J惊,忖道:“啊?交手三招,猪皇竟占不到半点便宜,更看来处处受那无天制肘!”

无天斜瞥了一眼刀皇,冷笑道:“刀皇前辈,不要顾忌以多欺少,以老欺少!何不一起上来,让晚辈为你俩判断高下?”

刀皇一闻此言,勃然大怒,叫道:“胡!你这个无名的第三弟子虽是惊世奇材,但实在骄傲得令人讨厌!让我也来会会你!”

怒叫声中,挺掌扑向无天!

无天早有准备,见对方来势迅猛,一吸气,飘身退了两步。

刀皇脚下一晃,快步跟进,以掌代刀,削、劈、撩、砍,舞起满天掌影,罩向无天,恨不得一掌将无天劈成两半!

猪皇也配合着刀皇,双刀合壁,掌掌不离无天的要害!

无天也不敢托大,分外小心地躲、进、退,灵巧无比地见招拆招,见式拆式。不疾不徐,神闲气定地防守猪皇与刀皇二人的联手进攻……

转眼便到了十招,无天一招未发,而对方的掌,每次眼看要劈中他,都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开去。

“已经第十招了!”无天朗声道。

猪皇,刀皇二人忙停止了攻势,飘身而退。

无天冷笑道:“两位前辈原来也不过如此!”

刀皇失口赞道:“好家伙!果然名师出高徒!我们双刀合壁,居然在十招内不能打败他!”

无天拂了拂被风吹乱了的长发,道:“这何足为奇?刀皇你的‘断情七绝’,己因顾念邪皇之死而不再绝情!而猪皇的‘创刀’,本来要胜人而创如今却离人而居。还有什么生气及剑意可言?你俩深居简出,不能和武林并进,胜利己不再属于两位!你们即使每日决战,也毫无章义!”

刀皇与猪皇对视了一眼。

猪皇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根本就不明自我俩每日一战的真正意义!我劝你还是走吧!”

“我不明白?”无天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道:“你们一直决战,是否为了这个!”

话音甫落,抖手将铜钱掷射向猪皇身侧的一只酒坛。

“蹦!”酒坛应声碎了一大块,里面的酒如箭般向外激射,醉人神魄!

果然是好洒!

猪皇与刀星二人如被割去心头由一旁飞扑向那只洒坛,大叫道:“哇!我们的‘邪里红’呀!”

无天得意地道:“我早已派人查知,这坛‘邪里红’,是邪皇生前亲手所酿,后来送给了你们!

自从邪皇死后,你俩为了纪念亡友,一直不想将它分饮,因此才会每日一战!

名为让胜利者独得这坛里的酒中极品,实则双方都敬邪皇此番心意,不想独得。邪里红,!

因此决战时互有相让,久而久之,已失去争胜之心!

现在‘邪里红’已经被我毁了,你们己不用再留在这里诀战了!”

猪皇置若罔闻,盯着酒坛发意:“哇!‘邪里红’的酒一滴也不能浪费呀!否则怎么对得起邪皇?”

刀皇神色感愤地拍了拍猎皇的肩膀,道:“老猪!酒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邪皇给我俩的一番心意,己被这小子毁于一旦!”

猪皇转身怒目盯着无天道:“不错!小子!你胆敢毁了我们老友的遗物,我两老今日非宰了你不可!”

话音未落,与刀皇二人己一齐飞身扬掌扑向无天!

无天冷笑道:“嘿嘿!终于逼出真火来了?果真不同凡响!”

他转身奔邪皇的小木屋内。

刀皇飞身追至,腾空向屋顶一掌劈下,大喝道:“小子!任你是无名的弟子,我也不留情面,给我死吧!““碰-----”

一声巨响中,木屋顿时被刀皇掌劈得粉碎,木屑漫天飞舞中,却不见了无天的踪影。

猪皇惊叫道:“啊?小子不见了!”

他的话音甫落,崖边使传来了无天的声音:“二人联手,却让晚辈溜掉,看来两位前辈不但人老,宝刀也老!两位会不会出席英雄会,也无关痛痒了!再见!”

“臭小子!你走到天边老子也要追上你!”

猪皇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正想追杀无天,却被刀皇拦住了:“老猪!不要再追了!他是故意激我们赴会的!”

猪皇又愤填膺地道:“很好!那我们就去那个什么英雄会我他算帐!”

***

剑晨屋内,剑晨正坐在椅上看云几翻筋斗,而楚楚则在给云儿缝补衣裳。

云儿得意地笑道:“嘻!爹!我一口气连翻了五个筋斗,了不起吧?”

楚楚抬眼看了云儿一眼,道:“云儿!你怎么可以终日嘻戏?塾师教你的字,写好了没有?”

剑晨道:“不错!学字要紧!”

云儿搔了搔脑袋道:“知道!爹!”

说罢,转身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地写起字来!

“哦?”剑晨突然神色一变,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楚楚地道:“晨,什么事?”

剑晨道:“你俩留在屋内,别出来!”

说着,顺手关上了门。

冷胭也在门外。

剑晨道:“冷胭,你也感觉到了?”

“嗯!我感到有一股很强很霸道的气直向我们这里逼近,非同寻常。”

“略……咯……冷…咯……”

两人说话间,一辆豪华的马车己飞驰来,车厢里传出一个冷若寒冰的声音。

“剑晨,你身为大弟子,在情在理,这次英雄会你必须出席!”

马车在剑晨面前停住了,车厢里坐着的,伊然是无天!

剑晨盯着无大道:“是你发无名帖的?”

无天徐徐颌首道:“不错!”

剑晨道:“别再浪费唇舌!我已经不想再问江湖!”

无天道:“好好想一想吧!你,一定会来的!”

话音甫落,马车掉头飞驰而去!

剑晨与冷胭默默地走回屋内,却不见了楚楚及云儿!

楚楚未补好的衣裳落在地上,而云儿的练字本,也是倒着放在桌上的!

冷胭忙回处寻找,但找遍了屋子附近也不见二人。

冷胭焦急地道:“剑晨!找遍了屋子附近也不见楚楚与云儿!”

剑晨眉头紧皱道:“是……调虎离山!掳人要挟,想不到他会有此手段!”

冷胭纳闷地道:“但……以他这种德行,你师父怎么会收他为徒?”

***

太阳,己有一半落下了海面,另一半仍留下海面上,将海面染成一片金黄色。

步惊云牵着步天的手,在海面徐步而行。

步天仰头看了步惊云一眼,道:“爹,我们现在是不是前往天山英雄会,见你的三师弟?”

还未等步惊云答话,步天则指着近处海面惊叫道:“爹!你看!那边有船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步惊云忙扭头一看,果真有几只小船正向这边疾冲而来,转眼便到了海边,最前面的那只小船上,两名大汉一齐飞身而起,落在步惊云面前。

一名大汉惊喜地道:“步惊云!终于找到你了!”

另一名大汉道:“我们是巨鲸帮的门下!特奉老帮主之命请你一行!”

“巨鲸帮?”步惊云喃喃自语道:“是……龙王!”

步天好奇地问道:“爹,那个龙王到底是谁?”

步惊云边牵着步天踏上小船,边道:“龙王可以说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师父的仆人!”

步天追问道:“那,这次龙王派人找爹,会不会是你师父想见你?”

步惊云没有再答语,心中暗道:“与龙王不见多年,他为何会突然找我?看他手下神色沧惶,一定是发生了极为严重的事!”

龙王,正坐在龙宫大殿的虎皮交椅上,他看来受了重伤,鼻孔里在流血,经过嘴唇,滴落在他扶在交椅扶手上的右手手背上,朝步惊云艰难地笑了一笑道:“步惊……云,多……年不见……想不到……一见我,我己弄成这个模样了吧!”

的确想不到!

步惊云道:“你,受了伤?”

龙王点了点头道:“嗯,幸好……还在我仅余的日子内……我见到了……你……”

步惊云向前跨了一步道:“龙王,让我先看看你的伤!”

龙王摇摇手道:“不……不用再……白费……工夭……了!我次……我你,是要告诉你……我遇上的一段可怕……的经历……”

说这话时,他的脸上出不自觉地露出了胆惊之色。

步惊云点了点头。

龙王道:“这段经历……就发生在五日……之前……

那日我与手下出海,遇上了一艘外观毫不华丽。看来平平无奇的船!

但奇怪的事却接踵发生……

一名手下指着那般船向我惊声道……

“帮主你瞧!有很多海鸟飞向那艘船呢!”

不错!只见数以百计的海鸟不断涌往那艘船上,而船头上正有一个年若三十余的人在吃饭!

这人貌似平庸,但当我的目光与他双目接触之际,只感到心跳陡地急速起来!他……有一双令人望而生敬的眼睛!

单凭这股只有皇者才具务的威议,我开始明白百鸟会集,是慑于他的天威,才会构成‘百鸟朝凰’的异象!

但更令我强烈不安的,是此人背后的船舱!

船舱之内正散发着一股盖世无敌的力量!

就因为那人的皇者气派,与及那股无敌感觉,促使我上船看个究竟。

然而我虽然已经上船,那人依然视若无睹!他,还是非常悠闲地,专心地吃他的饭!

奇怪的是,我竟然也不想贸然打扰他,直到他吃光最后一颗饭为止。

那人看了我一眼,道:“巨鲸帮?你一定是七海龙王!”

我佩服地道:“老夫已经多年不在江湖行走,你却一眼就认出了我,你似乎相当熟悉江湖事!但老夫敢肯定,你绝对不是江湖中人!”

那人道:“何以见得?”

我答道:“因为练武者绝对不会有你这种皇者贵气!”

那人笑了一笑道:“是吗?但你号为龙王,也该有相同的皇者之气!”

我道:“不同!龙王之号只属人为,但你贵气自生,天赐为皇!我你同样拥有如此尊贵气质,神州也仅得一皇帝!可是你并不是当今皇上!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人又笑道:“能够如此细心分辨气之贵贱,龙王,你真是有一双万中无一的慧脑可惜,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这个皇者的存在!”

我立即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那人突然一敛笑容,双目杀意四射:“杀!”

“杀”字乍出,那人身后的黑影,赫地急速膨胀,破舱而出!

影如出鞘的刀!刀如九天之雷!

向我狂劈!

我无法相信!因为向我劈近的那股无敌感觉,誓天之下,也只有主人曾给我相同的震憾!这个极度可怕的人……到底是谁?

但来者不善,无论能否抵挡,我也必须全力以赴一挡!”

无名,曾是天下第一神话!如今天下第二个神话已经降临!一个有史以来最强的无敌高手,势必轰动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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