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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僵尸一案了结了,宝宝在京城衙门里的名声鹊起。

宝宝可不在乎什么名声,她最高兴的事就是和大哥卫紫衣在一起。

这不,这几天宝宝天天和卫大哥偎在一起,卫紫衣自从这件事后,也总是陪着宝宝,金龙社的弟兄更别提了,个个都把宝宝捧上天去了。

不过奉承话听多了,可就叫人有点不舒服,尤其宝宝还是个孩子,于是宝宝就拉了卫紫衣出来溜达。

京城就是京城,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宝宝有大哥陪伴,好不快活。

宝宝走着走着,忽地道:“大哥,我饿了!”

卫紫衣笑着点点头,不过这里是郊区,可没什么高级的酒楼,只有一些饭铺。

等了一会,饭菜还没端来,门口忽地进来几个大汉,为首的一个光头,干瘦,鹰钩鼻,横着就走进来了,手中还端着一个鸟笼。

他一进门就大声喝道:“老板,快端些好酒好菜来!”说罢,径直走到中央一张大桌前,看了看坐满的人,喝道:“都给我让开,看见大爷我还不让开是要讨打吗?”

那一张桌子都是些老实乡下农夫或做买卖的,竟一个个都不吱声地站起来让了开去。

战平气得站了起来,道:“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卫紫衣-笑道:“这些不过是市井无赖,用不着认真!”

这时掌柜的恰好过来,听到战平的话,忙道:“客官,你可别惹事,这光头是咱们这里的一霸,外号铜头阿三,那头上的功夫可厉害,能裂石开碑,没人敢惹。我看你是外地人,知会你一声,唉,到咱们这里又得白吃白拿!”

说罢,把一笼包子放在他们桌上。

战平一瞪眼,道:“我还怕他不成,让我来教训教训他!”

掌柜道:“这位兄弟千万别在这里打架,我可是小本经营!”

战平道:“那我把他们叫出去好了!”

掌柜的只是摇头。

宝宝笑吟吟地道:“掌柜的别怕,我有办法替你出气,我能骂他祖宗十八代,而且还不让他翻脸!”

掌柜的不信道:“你能有这本事?你要真能做到骂了他而他又不翻脸的话,你们这顿饭钱就免了!”

“好咧!”

听了这话,战平也有些不信,直愣愣地望着秦宝宝,倒是卫紫衣微笑不语,他知道秦宝宝又有耍鬼花招了。

只见秦宝宝笑嘻嘻走过去喊了一声道:“铜头!”

那帮人正要吃饭,铜头听人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漂亮的半大小孩子,长得倒挺招人喜欢,便道:“小鬼,有什么事?”

秦宝宝道:“铜头,你怎么偷了我的鸟跑到这里来了?叫我好找!”

接着冲鸟笼里的虎皮鸟,他道:“小武,小武,我来了!”

铜头脸一板道:“小孩胡说八道,这明明是我的鸟,怎么是偷的。妈的,若不是看你是小孩我就要揍你!”

秦宝宝道:“这当然是我的鸟了,叫小武,不信的话,我说话它会照着我的原话学的!”

这虎皮鸟又不是八哥或鹦鹉,那几人都哈哈大笑,道:“小孩子就会胡说八道!”

铜头也笑着道:“如果这鸟会学着你说话,那这鸟就是你的。”

因为秦宝宝讨人喜爱,这群混混倒不疑有他。

他们哪知道秦宝宝是人小鬼大。

宝宝便冲着鸟笼的鸟道:“混蛋,你真是个混帐王八蛋!”

由于鸟笼是抓在铜头手里的,因此倒像是骂铜头一般。

“你十八代祖宗都是王八蛋!”

“你爹是个老乌龟,你自己是个大混蛋!”

那边战平、卫紫衣和掌柜的听得嘻笑不已,个个忍俊不禁。

宝宝骂了一通,耸耸肩膀,道:“它不会说话,不是我家那只,是你的!”说罢,转了回来。

铜头这些人也哈哈大笑,道:“没听说虎皮鸟还会说话!”

宝宝回来对掌柜地道:“掌柜的,怎么样?”

掌柜的开心之极,从没人敢当众这么捉弄铜头小霸王,今天可出了气。

他笑道:“你这小兄弟可真是精灵古怪!”

宝宝可不乐意别人叫他“小兄弟”,不由撇了撇嘴。

卫紫衣见宝宝捉弄那铜头,也要凑个趣,便对掌柜的道:“掌柜的,我有办法狠狠揍那铜头几下子,他不但不会翻脸!还要求我多打他几下!”

掌柜的瞪大眼睛,道:“这怎么可能,刚才这位小兄弟骂他是他没在意,你要揍他他一定翻脸!何况还要求你打他,决无此理!”

就连宝宝和战平也不知卫紫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卫紫衣站了起来,眼睛一溜,就看见旁边一个买卖人放在桌下的一捆甘蔗,便招呼了一声抽出一根,走到铜头后面狠狠砸了一下。

“哎呀!”

铜头给砸得跳了起来,抱着鸭蛋似的脑袋怒问道:“是谁?”

卫紫衣装着不解的样子看看手里的甘蔗,自言自语道:“甘蔗没断,原来你不是铜头,对不住,对不住!”铜头一愣,道:“什么?”

卫紫衣摇摇头道:“我千山万水地寻找刀枪不入的铜头,想拜他为师。原来以为你就是,结果却弄错了,对不住,对不住!”

铜头看看卫紫衣,衣饰华丽,腰间挂剑,确实像个爱练武的公子哥,便自语自语道:“原来我的名气这么大,还有人千山万水地找我?”

见卫紫衣转过身去,他忙拉住道:“你别走啊,我就是铜头!”

卫紫衣回转身不信地道:“你就是铜头?可是我的甘蔗还没敲断,你就跳起来了,铜头可是刀枪不入的。”

铜头见别人不相信自己,更加急了,道:“你没用劲打甘蔗如何会断,你用力打试试看!”

旁边几个混混也助威道:“对啊,你用劲打!”

卫紫衣做出不愿打的神态道:“你到底是不是铜头?可不要硬撑啊!”

铜头却死皮赖脸地要卫紫衣打,把鸭蛋头摆好,抓着卫紫衣的手道:“你打,你用劲打!”

卫紫衣装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道:“那你可要准备好!”

说罢,手一挥,甘蔗像闪电似地砸在鸭蛋头上,发出“嘭嘭”的响声。

到了第七下,铜头只觉头一晕,差点栽倒,心中还在奇怪:这甘蔗怎忽地变得这般硬了?

这甘蔗之所以忽然变成铁棍一般硬,自然是因为被卫紫衣灌注了内力,只是卫紫衣没有下大力,不然,铜头非破瓢不可。

卫紫衣看看手中的甘蔗,仍完好无损,嘟囔道:“这是怎么回事,甘蔗没断。”

说罢,又“嘭嘭嘭”敲了几下,像打鼓一般。

铜头晃了晃光溜溜的脑袋,道:“你不用劲,甘蔗怎么会断呢?使劲打,使劲打!”

卫紫衣点点头,手上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甘蔗断成两截。

而铜头的脑袋也被敲破了,一道血水流了下来。

卫紫衣故作大惊地道:“哎呀,虽然你不是铜头,但也没想到你的头会这么厉害,失敬,失敬!”

说罢,将断甘蔗一扔,转身回来。

这边战平和宝宝笑得捂着肚子,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铜头一伙看清宝宝和卫紫衣原来是一伙的,这才醒悟上当了。

那些看客和掌柜的也哈哈大笑。

铜头一伙怪叫一声,一齐冲了过来,战平喊了一声:“来得好!”

上前双掌平推,一股劲风过去,“呼隆”一声,铜头几个被一掌推得飞了回去,将桌子,椅子砸得稀里哗啦。

战平拍拍手笑道:“哪里要这么麻烦,一下子就都解决了!”

卫紫衣笑了笑,甩给掌柜几锭碎银,走出饭铺,战平没忘记拿起包子。

一路上三个人想起刚才的情景,都不禁哈哈大笑。

三人吃过包子,卫紫衣看见路边有家卖画的画廊,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宝宝边走边道:“不知这里会不会有精品?”

卫紫衣道:“明珠自古藏风尘,很多名画往往流传于民间!”

正说着,画廊里走过来两人,和卫紫衣他们一照面,双方都是一愣。

原来是林南奎和肖伯飞师徒二人。

双方都有些尴尬,林南奎咳嗽一声,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卫大当家,宝少爷,幸会,幸会!”

卫紫衣也还礼道:“林掌门,幸会!”

宝宝心道:“遇见你们三人,属于流年不吉,还什么幸会?”

林南奎道:“卫当家原来对字画颇有见地,不如我们一起浏览一番吧!”

卫紫衣不动声色地道:“林掌门有此雅兴,那当然好!”他还不知林南奎的目的是什么。

宝宝心里不愿,可也没办法,只好心里咒骂,跟在二人后面。

这时卖画的老板过来道:“二位公子要买什么?”

林南奎道:“你这有什么好货尽管拿出来,可别拿赝品蒙我们!”

老板笑道:“哪能呢,在二位行家手里,我可不敢使障眼法!”

说罢,拿出一幅画给林南奎道:“公子,你请坐,慢慢欣赏!”

因为画要铺在桌子上才好欣赏。

林南奎冲着卫紫衣道:“卫当家的,请欣赏!”

说罢,将画轴一甩,“刷”的一声向卫紫衣推了过来。

卫紫衣心中一动,随即感到一股巨大的潜力压了过来,心中顿时明白,原来林南奎借着观画要跟自己较量武功。

当下他左手一接,右手一抵道:“承蒙错爱,这确实是一幅好画!”

这幅画是一幅山水,气势十分恢宏,尖峰入云,大江奔流。

林南奎笑道:“这不是顾恺之的原作,不过年代也甚久远!”

一边说,一边将一股汹涌澎湃的内力压过去。

卫紫衣道:“得原作之神韵,也属不易,而且摹者也非无名之辈!乃北宋画怪金名的早期之作!”

一边说,一边随意将攻势化解。

然而林南奎攻势越来越猛,卫紫衣也不能说话了,全神贯注地对付。

一会儿,两人额头都已见汗。

肖伯飞、宝宝和战平当然都知道二人是借赏画之名较量武功。

那掌柜的蒙在鼓里,道:“两位真是好眼力,老朽佩服,咦……”

他忽然发现这幅画出现一种奇怪的现象,就是画上的山水正在渐渐褪色,墨色变得苍白。

他不知道这是二人比拼内力的结果,不由伸出一只手指去摸。

这张画上贯注林南奎和卫紫衣两大高手的内力,这掌柜的要摸上去岂不当场震死?

二人一惊,他们可不想在这里出人命,急忙收了内力。

这幅画登时软垂了下来。

※※

※※

※※

林南奎哈哈大笑,道:“这幅画我买了。”

说罢,他拿过几锭银子,放在桌上,并将画轴卷了起来。

那老板惊喜非常,这可是一年都难得一见的好买卖。

而且那幅画还褪了色!

他欣喜无限地去拿桌上的银子,用手一掂不由一惊。

因为银子林南奎是叠放的,老板一拿上面这锭,下面的几锭竟一起提了起来。

原来林南奎放银子的时候潜运内力将银子挤在了一起。

老板苦着脸拿着这一长串银子,心想,这怎么放啊。

卫紫衣笑嘻嘻地接了过来,在双掌里一挤,然后三搓两搓,还给了老板。

但却是一个比原来大了几倍的一锭银子了。

老板莫明其妙,卫紫衣放声大笑,走出了画廊。

林南奎师徒也紧紧跟上。

秦宝宝皱了皱眉,心道:“这两个讨厌的家伙怎像鬼一样地跟着?”

他便向战平使了个眼色,战平会意,便钻进了人群之中,察看是否有人盯梢,或有什么埋伏。

莫非林南奎想暗算卫紫衣?

战平转了一圈,又回到卫紫衣的身后,向秦宝宝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没有埋伏。

宝宝叹了口气,只好跟着。

※※

※※

※※

这时卫紫衣和林南奎走在前面,仍然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闲话。

前面的一排是买花灯的,外面围着好几层人在围观。

这花灯也确实漂亮,有五马破曹,桃园三结义,关公显圣等等。

有的灯还会转,四面画着各种图案。

卫紫衣这时心里想:这林南奎老跟着我必有什么目的,从冈材的情形看,莫非还想较量武功?

想到这里,卫紫衣对林南奎道:“这里有十盏灯,你五盏,我五盏!”

说罢,嘴一吹,吹灭了一盏。

因为林南奎刚才观画时迹近偷袭,所以这次卫紫衣说完就抢先动了手。

林南奎一惊,忙也去吹,到底动嘴慢了一步。

等吹灭卫紫衣那边的四盏灯后,自己的这边五盏灯已经全灭了。

林南奎赶紧再去吹这盏灯,却怎么也吹不灭。

心中一动,赶忙望去。

原来卫紫衣也吹去一股风,将自己吹出的风从中截断,故此他的那盏灯不灭。

那是一盏关公灯。

林南奎气压丹田,又猛吹一口气,却仍是吹不灭。

这时观灯的人也看出有异,怎么别的灯好好的,就是给吹灭了点上后也如常,唯有这盏灯火焰低微,却始终不灭。

但林南奎和卫紫衣都是背负双手,装作观灯的样子,而且站的位置颇远,在人流的外面,这些人倒没想到是他二人作的怪。

这时来了两个卖水的小姑娘见二人仰头观灯,脸涨得通红,不由奇怪地上前道:“客官,想喝水吗?”

这时二人全身都注满内力,他们二个若被小姑娘一触岂不是要命丧当场?

二人急忙收了嘴。

这么一来,空中旋起一股回风,“呼啦”一声,这条街的灯全灭了,唯有这盏关公灯刚才还欲灭非灭,这回却“呼”的一声旺了起来。

围观的人都连呼:“邪门,邪门!”

有的人说那盏关公灯莫非通了灵,结果有人开价到五两银子,那主人却死活都不卖。

庙会热闹,过了一会,人们也就恢复平常,不再议论了。

林南奎却满心不是滋味,因为关公灯不灭,显然自己输了一招。

这时,有个卖绒球的小贩走过来道:“客官,买绒球吗?”

林南奎抬头望望天,一群小鸟恰好飞了过来。

他一抬手,装作扶头上公子巾的模样,一头煞气直冲蓝天。

一只小鸟惨叫一声落于地上。

卫紫衣不动声色,抓过摊子上的一个绒球搓了起来。

这群鸟一共八只。结果给林南奎抉冠拂下了四只,给卫紫衣搓绒球倒“搓”下了三只。

还有一只鸟在拼命挣扎。

林南奎不停地整冠,振衣,而卫紫衣也搓球搓得越来越急。

这只鸟振翅盘旋,却像给网罩住一般,飞不远去。

卖绒球的摊主急道:“你莫乱搓,把我的绒球搓烂了。”

秦宝宝喝道:“你莫多说,你这摊绒球我全买了!”说罢塞给他一大锭银子。

那摊子惊喜非常,道:“那太好!绒球你都拿去吧!”

卫紫衣听了他二人的对话,灵机一动,道:“我看看你这绒球质量怎样!”

说罢,拿起摊上的绒球不停地掷于空中,随后又接在手里。

像玩杂耍一般,他一共拿起十三个绒球抛在空中随又接在手中。

趁着一抛一接之机,卫紫衣已将自己的绝技“幽冥十三式”使了出来。

当然,这威力不到平常的二成。

饶是如此,卫紫衣手上发出的力道正将林南奎的煞气盖住。

那最后一只鸟怪叫一声,终于落到地上。

这时,旁观众人已发觉有异,怎地这几只鸟都落在这二人的附近?

卫紫衣微微一笑,双掌一拍,有五只鸟却又歪歪斜斜地又升入天空,远飞而去。

林南奎脸色顿时变了,道:“你没杀它们?”

卫紫衣笑道:“小鸟何罪,也是生灵,我和林掌门一时耍耍,怎可要它们的性命?”

原来卫紫衣刚才只是将它们击伤。

林南奎脸如土色,这份力道他可做不到。

卫紫衣道:“咱们走吧,闹市之中惊世骇俗殊为不妥。”

林南奎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比了三场,就算最好一场平手,自己也多输了一场。

几人挤出人流之后,林南奎叹了一口气道:“卫当家的,老实说,自‘僵尸’一案后,我已知无法和金龙社相抗衡,便将长白派的势力撤出了京城,只是我犹有不甘,今天是特意会会卫当家的。如今,我是心服口服,就凭刚才卫当家对那些小鸟伤而不杀,这份胸襟气度,就是我办不到的。从今日后,小弟退回关外,武林中唯金龙社马首是瞻!”

卫紫衣拱拱手道:“林掌门机智果决,小弟也佩服,今后还有地方仰仗林掌门!”

林南奎苦笑一声,再次施礼后,带着肖伯飞消失于人群之中。

※※

※※

※※

战平惊喜道:“林南奎这厮真要退回关外,不和我们争了?”

卫紫衣沉思一下道:“林南奎不失为一个枭雄,他既已当面将活讲开,想来不会撒谎!”

宝宝撇嘴道:“林南奎算什么枭雄,从他害死南宫博和薛世雄的手法上看,心毒手狠,无所不用其极。”

卫紫衣笑道:“江湖上强者生存,有时你不杀人,人要杀你,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其实,不是有人说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吗?”

宝宝沉思地点点头,这一刻之间,宝宝似乎又懂得了不少的道理,他感觉自己又长大了,心理又成熟了。

过去他虽然也经常捉弄人甚至戏耍恶人,但一看见那些血流瓦步的情景就忍不住害怕。

现在看得多了,似乎也就司空见惯了。

宝宝忽地道:“这林南奎既然是枭雄,我看他是不会心甘情愿地退出角逐的,从他所做所为就可看出,他是个阴险而又心机深刻的家伙!”

卫紫衣欣喜地道:“宝宝确实长大了,不错,没有一个枭雄是自甘雌伏的,林南奎也不会。我想,他退出京城,一来是咱们在京城的势力根深蒂固,他自知不敌,二来他看到咱们的援手不少,少林派悟心大师也在城中,他不得不暂避锋芒。”

秦宝宝接道:“还有,他杀死了南宫博,南宫世家的人一定会找他算帐,他自顾不暇,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退出京城,专心对付南宫世家!”

卫紫衣道:“从这点上看,林南奎也是一个做事果决的人,一见不敌,不如退而求守,等待机会。”

战平道:“你们也不要尽赞林南奎啦,他和咱们金龙社相比可差远了!”

卫紫衣笑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玩也玩过了,咱们回去吧,席领主他们只怕等急了。”

他们正要转身,忽然远处有三个人迎面走来。

他们正往前走,蓦地战平喊道:“咦,那不是秋捕头他们吗?”

宝宝一看,果然是秋莫离带着两个人探头探脑地向路人问着什么。

宝宝道:“他们一定是来办案子的,走,咱们过去问问!”

卫紫衣点点头,迎面走上去招呼道:“秋捕头!”

秋莫离也看见了他们,忙招呼道:“哟,卫当家,宝宝!”

宝宝笑道:“人家说无官一身轻,想不到你这大捕头却来捉小毛喊?”

秋莫离一愣道:“捉小毛贼?”

宝宝道:“你们在这庙会里乱逛,不是捉贼是干什么r秋莫离苦笑一声道:“我是来捉贼的,不过可不是小毛贼。”

宝宝奇道:“那是什么大贼啦!”

秋莫离道:“不错,是大贼,将京城最大的票号重记票房给洗劫了一空。”

宝宝笑道:“那可够你这个大捕头忙的,怪不到上次你说发生了大案,顾不了‘僵尸’,一事,是不是这件事啊?”

秋莫离苦笑道:“不错,就是这件事。最惨的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宝宝道:“那你到这里来干吗?”

秋莫离道:“庙会人多口杂,方圆百里出了什么事多半都有议论,所以我来打听打听。”

宝宝道:“那你打听到什么没有?”

秋莫离苦笑道:“没有!”

卫紫衣笑道:“秋捕头,你也莫愁恼,走,找个地方喝两杯。”

秋莫离苦口苦脸,似乎很苦恼,道:“喝酒,那也好!走,前面有个酒肆的酒不错!咱们喝几杯去!”

他那两个随从道:“总捕头,这十日之限可没多少日子啦,捕头你……”

秋莫离喝道:“不要你们多说,就是有板子也挨不到你们身上。”

那两个人不敢再说。

卫紫衣瞧着秋莫离,心中倒泛起一阵同情。

秋莫离置身官府,身不由己,破案拿贼,上峰催逼,苦恼不堪,哪如自己这帮兄弟快意恩仇,潇洒自如?

一片酒幌,几张桌子,就是一个小酒肆。

卫紫衣他们几人要了花生、牛肉、青鱼和几瓶酒。

菜烧得还不错,酒的味道就差强人意了。

但在秋莫离的嘴里,就似乎是美酒佳酿,否则的话,他怎么一杯一杯地往嘴里倒,一会儿的功夫就下去了两壶酒?

卫紫衣看出他有心事,便道:“秋兄,案子一时破不了,也用不着如此烦恼啊!”

战平在旁也道:“是啊,干嘛喝闷酒,有什么解不开的案子说出来,让咱们顶听,或许还能替你参谋参谋,咱们的宝宝可是小神探,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战平现在也学会拍宝宝的马屁了。

秋莫离出身空门,酒量原就不大,两壶酒下去,脸就红得像关公,嘴也没把门的啦。

他喷着酒气道:“宝宝……小神捕?嘿嘿,你是有师父和唐门撑腰,还有卫大哥支持你,否则的话,凭你个小毛孩,还想破案?根本不可能。”

宝宝一听这话,气冲斗牛,若不是卫大哥在旁,非敲他一记不可。

当下他怒气冲冲地道:“我破了几个江湖迷案,可不是靠别人,全是我一个人查出来的。”

若在平时,秋莫离决不会说出这种话,但他今天喝醉了,嘴里讲的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冲口而出道:“还不是因为你是秦宝宝,别人不敢惹你。否则的话,恐怕别人早将你拐跑了,还说什么闯江湖,江湖是这么好闯的?”

秦宝宝一听气大了,道:“大师兄,我看你是黄汤灌多了,那你说,我要怎样才能算真本事?”

卫紫衣见秋莫离口没遮拦,想拦住他的话,但秋莫离正冲口而出道:“你不说你是秦宝宝,破个案子给我看看!”

宝宝大怒道:“好,你将这个案子交给我,我替你破。”

宝宝倒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而是他想,常言道,酒后吐真言,原来我在别人的心目中就是一个仗着招牌乱走的活宝?

卫紫衣这时抢过秋莫离的酒壶道:“秋兄,你莫喝了。”

秋莫离似乎醒了一些,怔怔道:“啊,我喝多了,当我没说。”

说完,往桌上一趴,竟呼噜噜地睡着了。

卫紫衣不由叹了一口气,对那两个随从道:“秋捕头怎么会变得如此模样?”

一个捕快叹道:“唉,别提了,秋捕头他有心事啊。多时来承蒙秋捕头罩着,弟兄们得了不少好处,有时候案子破不了秋捕头替咱们抗着,咱们手下少挨了不少板子,可他大人也受了不少委屈。”

卫紫衣惊讶道:“他不是铁面神捕吗,能有什么委屈?”

一个捕快道:“卫当家有所不知,秋大人出掌总督衙门的总捕头,这是个很麻烦的差使。

因为总督府执掌京畿的治安,什么事都得管,尤其是京城的王府家将,官宦子弟,没有一个不好惹事的,聚众斗殴,争风闹气是家常便饭。他们后台又硬,咱不管有亏职守,咱管了又容易得罪人。更难的是,许多大宅院的府弟护院武师,多半为江湖知名之士,争胜斗狠,层出不穷,惹上他们更麻烦。”

宝宝冷笑道:“六扇门的饭既然不好吃,那大师兄又干嘛要吃它?活该!”

另一捕快笑道:“宝少爷你这就误会了,秋大人来当这个捕头是有原因的。”

宝宝一愣,道:“有什么原因?”他也一直奇怪为什么秋莫离从少林寺艺成下山就去当了捕快。

做捕快对武林世家子弟来说,这个称号近乎侮辱,因为六扇门乃是非之地,虽掌执法之重任,却为侠义道士所不齿。

捕快道:“秋大人当这个捕头是为了报恩。”

“报恩?”

捕快道:“卫当家可听说过秋金风这个人?”

卫紫衣沉吟道:“秋金风,是不是‘万里独行’,秋金风?三十年前侠名播于四方!”

捕快道:“不错,这秋金风就是秋大人的父亲,曾经以一手穿云梅花弩,三十六路铁骨掌,以及一柄九环金刀,饮誉武林,创下赫赫盛名。”

卫紫衣道:“秋大侠三十年前纵横江湖,后来不知何故隐迹于山野?”

捕快道:“不错,因为秋大侠嫉恶如仇,结下不少仇家,结果为黑道中的仇家所诬陷,硬咬一口,说他是打劫军饷的大窝家,被官府行文通缉。幸而现在的总督大人慕寒白明白事理,知道他是个血性汉子,甘冒大不韪替他洗脱罪名,一肩承担他的清白,秋金风大侠才得以脱身囹圄。以后,秋大侠四下探访,终于找出诬陷他的仇家,经过一番浴血苦斗,虽然把仇家都杀死了,带着两名活口报官,洗清了本身的冤枉,却也因为受伤太重,变成了残废,回家息隐了五年,一病不起。”

卫紫衣道:“我明白了,秋奠离一定是为报父恩,才投身于总督府门下当了这个总捕头!”

“不错,秋大人有时看见卫大哥,宝少爷你们快意恩仇于江湖,有说不出的羡慕,故此平常经常叹气烦恼。”

卫紫衣摇摇头道:“这就不对了,修行未必在佛门,行侠仗义也不一定要在江湖之中,在公门里只要行得正,照样可以赢得青史留名,开封包大人不就是一个例子吗?等他酒醒了,我要好好劝劝他!”

另一个捕快道:“秋大人平时不是这样的,因为接连发生了几起案子,大概上头催得紧,才有感而发!”

卫紫衣一愣道:“几件案子?”

那捕快道:“可不是,京城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尽出怪事,相国寺的‘僵尸案’才破,户部的饷银又被盗,这边还没线索,城外的小李庄又连出几件失踪案!”

宝宝一听来了兴趣,道:“什么失踪案?”

“小李庄接连有几位小姐在深夜失踪,这案子上面催得很急。”

卫紫衣奇道:“失踪案何必大惊小怪,京城这么大,失踪几个人也属正常!”

捕快苦笑道:“本来,失踪几个人是没什么,但这其中有几个是官宦家的小姐,特别其中有一个是御史中丞王大人的小姐。王大人因为名节的关系,所以并没有上奏朝廷,但却天天到总督府衙门来催。连日来,总督大人因这两件案子也弄得焦头烂额。”

另一个捕快道:“是啊,这两件案子无论哪一件,都有可能使总督大人丢官罢职,王御史如果参一本,总督大人就受不了,而户部饷银被盗案,皇上又天天催……你想,身为总捕头的秋大人能不急吗?”

卫紫衣道:“莫非总督大人还会压秋兄吗?”

那捕快道:“那倒不会,总督大人对秋大人十分器重,一直都客客气气。但秋大人这边又有不同,秋大人当捕头是为了报恩的,眼见总督大人要被罢官问罪,他能不急吗?”

卫紫衣这才醒悟,道:“秋兄看来确有难处。”

宝宝道:“难道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那捕快道:“据秋大人言,从作案手法上说,这两件案子似乎都是江湖人干的,他们一跑了之,十分难抓,最难的是两案并发,顾东顾不了西。”

宝宝歪歪鼻子,道:“这有什么难的,一件件破就是了。”

那捕快笑了笑,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古怪,似是揶揄宝宝吹大气。

捕快道:“宝少爷说得简单,很多案子是很离奇难破的。”

宝宝哼道:“‘僵尸’一案不是很离奇吗?”

那捕快道:“那不过是你碰巧罢了,再说‘僵尸’一案毕竟是江湖人作祟,有些案子牵涉到官府就没那么简单啦!每年府衙都有积案……”

宝宝见他们瞧不起自己,不由大怒,道:“若是我来破,一定全破了,决不会有积压。”

他这么一大吼,却将秋莫离给吵醒了,迷迷糊糊地道:“你们在吵什么?”

卫紫衣见酒也差不多了,便笑道:“谁也没吵,你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那两个捕快也是识趣的,赶紧拱拱手道:“宝少爷,我是瞎说,你干万别介意!”说罢,扶起秋莫离糊里糊涂往回里走。

卫紫衣对宝宝道:“宝宝,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你大师兄不过是喝醉了,你不要当真!”

宝宝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可气得不轻,心道:“好啊。你们这些家伙平常拍我马屁,骨子里却看不起我。哼,我有办法让你们瞧瞧!”

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几句玩话,我怎么会当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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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漫天飘飞大雪,又是那座灰暗而阴森的城堡。他已经是第九次站在这堡门外了。他——一个年逾六旬,身躯魁伟的锦衣老人。每隔两年的今天,他都不辞千里,跋涉山川,赶到这冰雪封裹的古堡来,但是,每次赶来之后,却又总在堡外徘徊,徘徊……自晨至暮,踌躇难决。仰望那敞开的堡门,年年依旧,每一次,他都是带着满身羞辱地来,又带着满身羞辱地归去,畏畏怯怯,形同窃鼠。可是,他却始终无法抗拒那非人所能忍受的身心煎熬,一次又一次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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