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残望了沙心如一眼,道:
“你们到来实在太出人意料之外了,在苗疆到西域的各道路线上均有我们的眼岗,却并未觉察到你们的行程,看来,你们的行动倒是十分隐蔽!”
原来,苗疆血狱一灭,沙心如和刁木数人便分成二路,刁木行先,乔装改扮,专行大道,沙心如四人随后跟来。也是尽往人多的道路上走来,不得不承认,习本所制的人皮面具实在是太逼真了,不枉他跟随“毒疯夫妇”十八年!
沙心如微缩嘴角,淡淡道:
“孤独门主对紫令如此熟悉,莫非前辈乃是‘魔尊’的首席大徒孙‘神拐无形’梅一冥。”
刁木接着道:
“那他们二人呢?”
劫殿殿主哈哈一笑道:
“没想到娃儿如此年幼,竟知道如此多的隐秘,不错,老夫乃是‘魔尊’的徒孙‘一剑点天’梅四海。”
魔宫宫主沉声道;
“老夫乃是排行第四的‘孤星缀穹’也无涯。”
紫怡怯声道:
“爹 那我……”
微微叹息一声,孤星缀穹也无涯沉声道;
“你的确是爹的亲生女儿,你真名本叫也雪怡,是你娘替你取的。”’轻泣一声,也雪怡道:
“娘?娘她疼我吗?怡儿不知娘是怎样的温和,怎样的慈爱,也不知娘是怎样的美丽。”
孤星缀穹也无涯微微半闭眼帘,沉声道:
“你娘刚生下你时便走了,爹答应过你娘要疼你,照顾你,若不是因为你,爹也许早就去和你娘相聚了。”
也雪怡泪珠儿籁籁落下,泣道:
“爹。怡儿会孝敬你的,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孤星缀穹也无涯微微一笑,道:
“爹知道你是个好女儿,所以爹一直感到很幸福,你长得和你娘很相像,诸多方面都像极了!”
他似乎又在回忆爱妻的一笑一怒,一举一动,脸上不觉有一丝甜甜的微笑。
神拐无形梅一冥冷冷道:
“也师弟,别太伤感,如今紫令就在眼前,难道,你却退缩了?我们师兄弟四人都应该是一代之雄,你怎会被儿女私情所牵呢?”刁木微微一嗤道:
“相比之下,你太冷血,也是太草木了,孤独烟也是你的女儿,你却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神拐无形梅一冥突大怒道:
“刁木,别以为烟儿爱上你,老夫会对你手下留情,你使老夫为留实力,而放弃鼎山的明处力量,老夫会让你死得很惨。
但是,他却未动,跟前的局势实在太复杂了,一不小心,可能会陷于受制的局势。
孤星缀穹也无涯也静立凝视着……
一剑点天梅四海更是如此,因为他的功力比孤星缀穹也无涯要逊色二筹,比神拐无形梅一冥可能逊色多多。
刁木、沙心如、小豆芽、沙梓、蓝天雄也未动,也雪。冶焦虑不已,她很难把持她爹和刁木的关系,对她来说,两人都是很重要的,但两人会成为朋友吗?
外面的厮杀声似乎减弱了,那声音也许远去了,多么希望,它永远不再回来。
这实在是一段奇观,三位纵横当代的果雄与一群少年男女陷入了僵持状态。
要知道,三百年前,武林三位天人,当时人称为“黑龙血魔”“魔尊”“啸宵君尊”,这三人分别是至邪,非邪非正略偏于邪,另一个是至正至尊。
“黑龙血魔”终被“啸宵君尊”所击毙,他的“无影血剑”和“催魂裂体”两大邪魔歪劲在武林中失传了三百年。如今,却被鬼郎所习得,实乃一段邪缘!
“啸宵君尊”随后归隐武林,临终对将一生的绝学溶于六道令牌之中,也就是如今人人抢夺的青木紫令。
紫令有缘落入沙世王族,被其作为传家宝,不料却遭灭门之祸!
“魔尊”顿感孤寂,便也归隐江湖,他的三位徒儿在江湖纵横施暴,遭到群雄围戮,二死一伤,谁知受伤的徒儿找到“魔尊”用计将其害死,承袭了所有的武功心法,然而在他习成魔尊的心法之时己年过九旬,不久便终老而死,他的四个徒儿时值年幼,不足六七岁,但四人均聪慧绝顶,分袭了“魔尊”一生的绝学,四人便是现今的劫殿殿主、死士门门主、血狱狱主、魔宫宫主,他们为了夺得紫令,可谓费煞心机,隐姓埋名数十年。
风水轮流转,与他们对峙的少年哪一个又不是当今武林至尊传人。
刁木暗自思忖:如此僵持下去,终无结果,那噬天血魔鬼郎还未出现,而且,还有一个更神秘的人,他始终在监视紫令,他便是退出江湖的当今三大高人的“天外飘幽”我独行,他一身的功力,可与“斛斯山仙”乾一空抗衡,实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如此想来,心情更是焦急,心绪也更乱了。
也雪怡突道:
“爹,你可以答应怡儿一件事吗?”
场中的沉寂被她幽幽的柔音打破!
孤星缀穹也无涯微微一震,随即慈爱地道:
“怡儿,你说吧?只要爹能办到,爹一定会答应你。”
酣甜一笑,也雪怡娇声道:
“爹当然可以做到,十八年前,爹做了错事,致一生内疚,爹只有尽力补偿过错,如今,正是时候了。”
刁木立知她的意思,沉声道:
“是啊!也伯伯,当年沙世血案,也伯伯虽插手其中,但也是不得已…
一道电光闪至,刁木目光暴缩手扬光现,那道电光“啪”的一声而消逝,溅落地上,原来是一把极薄微窄的刀片!
但惊嘘并未过去,这只是个开始!
两条如鬼如魁,更如轻烟般的身影飘闪而至,带有厉啸——
“嗖、嗖”两只铁拐电点刁木,卷着一片片拐花,将刁木的上中盘的要穴,要害尽数罩住,十分迅疾,根本不容人躲闪!
心念一闪,刁木知是神拐无形梅一冥和一剑点天梅四海出手了,他二人唯恐孤星缀穹也无涯为刁木那边所说服,于是抢先发难!
他们的目标是紫令少年,因为他们知道,一攻击魔宫之人,刁木这边可能会驰援,但先击刁木这边,魔宫宫主尚还拿不定主意,一时也不会出手,那么,趁这段时间,依他兄弟二人之力,足可将刁木一行格杀贻尽!
冷哼一声,刁木迅疾作出反应,左手为掌,推出十七掌之多,荡开孤独残的右拐,右手晶光一闪,那四角短怪刃电切孤独残的左右拐!
他的出手十分迅疾,而且,能在如此短暂的瞬间,将孤独残双拐方位拿捏得如此的准,的确不易!
孤独残可不是好惹,右拐顺势幻出迷迷蒙蒙的拐影,罩住了刁木右肋,乃至头顶,左拐陡地下划,切向刁木大腿!
他半截身子仍在空中,但他的招式丝毫未受影响,这便是四肢齐全者也难办到!
刁木已没有时间闻进,但他斗志昂扬,左手化掌为刀,直切拐影,右手晶亮的光芒打了一个漂亮的光弧,切削孤独残手臂!
这无疑是“援魏救越”之计!
孤独残可未想到此人会用此法,但有时下策往往都是上策!
厉啸一声,孤独残,迅疾地回撤双拐,那仅剩的上半身身躯如同一团烟雾在空中飞驰旋转,那双拐也”根本看不清了,因为,双拐挥舞起来,也成了一团迷雾,他的劲气幅射周遭十五大之多!
那迷蒙飘幻的烟雾有如热汤浇雪,又似洪流四泄,在空中高速地飘移变幻着!
魔宫宫主急声吼道:
“刁木,快撤!这是‘拐影银泻’!”
但是,仍然是迟了一步,刁木的身影己被那团泻地水银般灵活的烟雾淹没了。
孤星缀穹也无涯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出口提醒,也许是怕独孤残伤了刁木,但却心中暗自称奇:刁木中了他一击,没死已经是很难得,但至少在二三日之内会如同一个平常人一样没有功力,可眼前刁木随着那团烟雾如同一抹飘在那飓风中的轻烟,看不出败绩!
劫殿毁主一剑点天梅四海刚出手发难时,已被沙心如挡住。
一剑点天梅四海根本末把这个小女孩放在眼里,抖手间便幻出满天的光影,有圆有方有椭也有弧形的,这形状各异的剑花光亮,电驰沙心如,罩住了她身遭二尺之地!
这一招看似可怕实则是神秘些而已,因为这其中大部分光影只是虚幻的,而攻向沙心如要害的才是剑尖刀锋之所在!
换作别人,也许会一击凑效,可沙心如修研佛经,虚虚实实,对她来说无非心提明镜,冷芒一闪,那冰剑己出手,“啷啷”声不断响起,两柄剑已交错相碰!
一个如同厉鬼般极神奇飘幻的身形,一个则如神庭之渺雾,可见而不可触及!
一剑点天梅四海不由心惊,不想自己与这小女孩纠缠在一起了,自己虽攻多守少,但却不能击败她。
其实,沙心如轻功身法高妙无双,而她的剑术一直未表露出真正的境界来,要知道,清逸尊者当年扬名天下的绝技乃是“问天剑法”,不过由于他博学多才,涉及太广,人们反惧的是他的剑术并非他的尊称!
沙心如功力固然较一剑点天梅四海弱了许多,但一剑点天梅四海急于求成,而沙心如则心如明镜,“问天剑法”配合绝妙轻功,这才看起来似乎与一剑点天梅四海平分秋色!
然而,危险的一面却是小豆芽、沙梓、蓝天雄三人,因为他们对付的是劫殿三尸和死士门三金死士!
三尸乃是“阴窟尸’’毒心,“阴狱尸”毒幽,“阴间尸”毒素。三金死士是“修罗七指”点尘,“地罗连剑”断星魂,“积西气”奥胆。
这六人可都是十分高强的好手,他们涌拥而上,这三少年如何消受得起,瞬问,沙梓全身出现了血滴,在层层的杀招中挣扎!
小豆芽也受了伤,肩口出现了血洞!大腿手臂也挂了彩。亏他轻灵机巧,否则早已丧命。
蓝天雄竟未受点滴之伤,他总是在险境地中让人觉得莫明其妙地躲过!
当然,三尸与三金死士之间尚有猜忌顾虑,因为他们的主人虽然是亲兄弟,但何尝不是在勾心斗角,故而,他们都保存了一定的实力,所以,他们并未全力搏杀,这给了三少年一些生机。
也雪怡原本也欲出手,但魔宫宫主孤星缀穹也无涯命令“天铖异”古家拿住了她的手腕命门,并点了她的穴道!
刁木在那淘淘的烟雾中,在浩猛的罡劲中苦苦撑了匹十多招!他不得不承认,神拐无形梅一冥的功力犹在孤星缀穹也无涯之上!
他全身的骨骼几乎要粉碎了,而血管则似乎要爆烈了斗须八式他已使出了一式、二式、三式、四式、五式、六式,但每一式还未施展完满便被其神出鬼没,沾人即见血的双拐硬生阻住,只好变招易式!
神拐无影梅一冥纵声狂笑,道:
“娃儿,现在滋味好受吧。”
在人们的意念尚未体会是怎么回事之前,他的左掌已与右臂互相交环,在同一时间不分先后的连续推出九九八十一拐!这怪异无比的招式,溶汇在向四面八方劈掠的八十多拐中,自八十一个迥然不同的方向攻袭敌人。
周遭全是寒光闪闪的拐影,像煞万魔出洞,飘飘无间,令人产生一种仿佛入了地狱中的错觉,仿佛天地混沌,完全己被这片茫茫无际的掌影所掩盖,而拐风之锐利汹涌,如狂涛旋荡,翻滚不息……
刁木大惊,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了心神,但他天生倔傲,岂肯待毙,遇强则强,这是他的特性,心中奇光突闪:也无涯说自己的赤须八式尚有空缺,那么——他是一个善于制造奇迹的人!
厉吼一声,赤色的罡芒突地陡盛,几乎可与淘淘烟雾争光,也是快捷无匹,头、手、脚、腹,凡是每一片肌肉都在绷紧着,在同一时间不分先后的连续推出十十一百腿.六六三十六掌,七七四十九爪,八八六十四腿!
神奇无匹的招式漫天飞舞,幻出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人形,每个人形都在施展着不同招式,却同一时间攻了出去!呼啸无形的劲力在人气中接触,又在接触瞬间而震散.如暴雷似的轰隆巨响震彻着整个殿堂,那坚硬的花岗石地面也被掀了起来,尘石漫天飞溅,带着穿人身躯的劲力!
这狂乱迷漫的当中,人影霍乱,还有泣人心神的怪嚎土石落下,光线又明亮了起来,但人的心却吓得一团漆黑,毫无神志了!
殿堂的地面被掀起数丈方圆之地,尘石使得整个殿堂狼籍不堪!
魔宫之人倒是安然无恙,因为他们的宫主孤星缀穹也无涯深厚内功筑起了一道气墙,将他们全包容在内!
三尸三金死士竟只剩“阴阎尸”毒素,“修罗七指”点生,另二尸二金死士全命丧当场,全身血肉模糊,眼珠暴凸,充满了无穷的恐怖,仿佛是遇到了猝不及防的事,或是见到了令他们畏惧的杀招!
他们都是绝顶的高手啊!什么东西能使他们惊吓至此,死得莫名其妙!
小豆芽、蓝天雄竟己倒在地上,满脸的鲜血,两人偎依在一起,半卧半坐。显然已受了内伤!
沙梓倒是肃穆地站在一旁,但他的目光空洞,冷漠!
沙心如忧戚地看着眼前的惨景,她全身外袭衣衫尽裂,但未伤及肌肤,这是拜剑气所赐。
劫殿殿主一剑点天梅四海眼眸中间看愤怒仇恨的火焰,定定地盯着“二尸”的尸体,身体的骨骼在僻啪作响!
神拐无形梅一冥面色肃穆凝重,毫无表情地扫视着全场,对那四俱新尸仅望了几眼,但是,他的目光也流露出极端的迷惑和不解,甚至怀疑地望着孤星级穹也无涯!
刁木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撑着地面,粗重地喘息着,眼眸中的神采也消逝了!
孤星缀穹也无涯目放异采地望着他,忽沉声道:“刁木,你实在是一个武学天才!”
场中之人一怔,没想到他对眼前意外的境况漠不关视。
刁木舔了舔嘴唇,苍白的脸色荡出一丝笑意,沉声道:
“多亏宫主点破,在下才知道赤须狂舞并未尽头,而应有九式,十式。”
蓝天雄目光一凛,有一丝异样的神色,小豆芽却未发觉,因为他很惊异刁木的话!
众人都很惊讶,目光齐聚在他的脸上!
刁木淡淡一笑道:
“危急间,在下突发奇想,将‘斗须八式’前八式揉合一起而成了第九式‘万物皆须’。”
神拐无形梅一冥冷冷道:
“那又如何,你只不过是老夫拐下游魂,老夫的‘神拐排空’都使你难以消受,那么,你最好创出第十式,第十一式来抗击老夫最厉害的拐法吧。”
魔宫宫主与劫殿殿主俱是微微一怔,因为刁木的第九式“万物皆须”实可与大自然的威力相比拟,但是——
突地,一声暴雷骤起,随着两声愤怒的吼叫传出,众人一惊,只见阴间尸毒素与修罗七指点尘各自飞退,空中洒出一片血雾。
阴阎尸毒素前胸赫然有七个指孔,血汩汩流出,他冷冷地望着地上的二尸,恨声道:
“殿主,他死士门对咱们有异心。属下两兄弟便是被他们暗伏杀手害死的。”
的确,劫殿三尸乃是亲兄弟!
修罗七指点尘脸色乌黑,全身在痛苦地抽搐着,显然是中了毒!
他欲张口说话却哇地喷出一口乌黑,立倒地气绝,十孔还流着殷殷的腥臭的血。
梅氏二兄弟各自一惊,神拐无形梅一冥沉声道:
“殿主,本门主从未有此戒心,你的属下虽然猝死,但老夫也损失了自己的得力助手、无疑有人在混乱中作了手脚。以此离间我兄弟二人,然后各各击破。”
一剑点天梅四海道:
“大哥言之有理,如今事己至此,咱兄弟二人更应同仇敌忾。”
言毕,剑光一闪,阴阎尸毒一声惨叫,被劈为两半,倒地而死!
他的剑气能杀人在数大之外,可见他的功力已达顶峰!当然,阴间尸毒是在全身功松懈时突中剑气而亡的,否则要劈开一个绝顶高手的身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两大枭雄果然心机深沉,遇事不乱,很能控制局势!
现在,实力最强的可能是魔宫了,孤独缀穹也无涯现有一异二奇五老八大绝顶高手,任何一方想击垮他们都是不可能的,“天铖异”古家制住的也雪怡美目中盛满了晶莹的泪花,两道晶莹泪痕己滴落下来!
魔宫宫主孤星缀穹也无涯心中抽痛,他实不愿让女儿过度伤心,而且,他实在是很爱惜,也很欣赏刁木。
神拐无形梅一冥最顾忌的人还是魔宫宫主,冷冷地道:
“宫主,你该不会不念及同门之谊吧。”他此番是想套套孤星缀穹也无涯的口风,若也无涯不想与他二兄弟为难他可立即杀了刁木几人,再与魔宫抗庭。
孤星缀穹也无涯微微一笑道:
“本宫主例极欲与门主的双拐搏一搏。”
刁木等人闻言略感欣慰,蓝天雄则有一丝忧色。
天铖异古家立即解除对少宫主的控制,也雪怡惊喜地扑到孤星缀穹也无涯的怀抱里,娇嗔地道:“爹,怡儿好爱你,你是世上最好的爹,怡儿好幸福。”
孤星缀穹也无涯慈受地抚着女儿如云的秀发,沉声道:
“怡儿,爹没有让你伤心吧,唉,爹也许是老了,人生一世,百年过后,还不是与黄土为伴,只有你才是爹唯一拥有的宝贝,否则,爹怎有脸去见你娘啊!”
一剑点天梅四海恶毒的目光一扫众,冷冷道:“也无涯,你不佩有枭雄之称,你更不配与我们共在‘魔尊’门下!”
孤星缀穹也无涯轻轻推开爱女,沉声道:
“老夫现已不在乎你们任何话来刺激我,梅一冥,出招吧。”
刁木急声道:
“宫主,你要小心他的双拐,可能有机关。”
孤星级穹也无涯欣慰地一笑,道:
“照顾怡儿。”
言毕,他飘然走出二丈,目视梅一冥,道:“咱们一起出手吧。”
神拐无形梅一冥脸色十分不好看,他实在不愿与此人抗庭分礼,他知道,这人是他最可怕的对手,自己即使战败了他,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但如今之势又不得不出手!
左拐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飘至,层层的拐影,漫天的拐花,如同纷飞冰雹,一阵乱雨般敲击魔宫宫主全身每一部方位,沉重如山的劲力,冷冷的气息在穿梭,呼啸,像大地沉落般……
孤星缀穹也无涯叫道:
“好一招‘拐沉地落’!”身形在空中斗然间连换了十九次不同的方位,双掌掀起漫天劲气,翻滚汹涌,千百掌影,交织纵横,如同一片天幕扑向神拐无形梅一冥!
轰隆的地震山岳声猝响,两人己绞在一起,在空中,在地上,在空气中飘浮幻闪,两人仿佛早己溶于了空气中!
殿堂中,每一股旋舞的狂风劲气在充斥,在哀号,任何物体都难以欺近,而人体被双拐或劲力沾上一点,足以筋骨尽碎,大卸九块!
一剑点天梅四海不由得神色凝重,那枯瘦的脸庞更加冷漠,目光一触及刁木,两人四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中的战势。
一异二奇五老也是紧张得不得了,他们全都凝神戒备,隧时会出手援救!
蓦地,殿堂门口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数条人影如落时般飘坠而落!
众人惊讶中一看便知乃是魔宫弟子,六人皆死,面目惊恐惨淡。
也雪怡胸脯一阵起伏,娇喝道:
“你们赶出去看看,将劫殿之人尽数杀戮!”
此刻她本担心其父安危,骤见本宫弟子惨死,心中愤怒,一言语颇恐。
一异二奇五老微微一怔,望了一眼场中斗势,有些不大放心。
刁木向他微微一笑,八人心神领会,互望一眼,电遁而去,瞬间便到了殿堂之外!
一剑点天梅四海冷目中流光一闪,厉啸一声,揉剑点出,朵朵剑花如流星追驰,罩向刁木和也雪怡!
也雪怡被迫得措手不及,而她原本抱着刁木,使得两人移动稍缓!
足尖一旋,刁木抱着也雪恰的纤纤柳腰蓦地幻出一个大围圈,空中更溅出一片血雾。
三股冷芒适时丽至,一剑点天梅四海大笑一声,剑尖反扫,“啪咝”之声,三股冷芒陡地暴裂成万缕千丝的冷线,漫天射至!
一剑点天梅四海可未想到这冷芒如此玄奇,身形快闪中,仍感到肌肤冰痛,一股幽香飘天至,却是冷气袭来.他慌忙举剑相迎,“当”的一声,利器一触即分!
目光流闪,原来是沙心如的冰剑赶到,怒喝一声,剑尖狂点,如同满天繁星的光圈电弧般罩向沙心如,劲气异常凌厉,招式神出鬼没!
此乃他的绝学之一“剑点星斗”。
沙心如身形飘幻,也攻出“问天剑法”之精髓“问天何为情”同时也弹出了二股冷芒—
—冰魄冷芒。
一剑点天梅四海见她会“分心二术”知她乃是修研佛性之人,但他体内仍有一丝寒气,对这冰魄冷芒实乃有些畏惧,忙撤剑闪移,避过冷芒——
这时,空中一声厉吼:
“杂碎老儿,竟出冷剑暗算,去死吧。”
一剑点天梅四海惊慌地回头一瞥,一股血箭自刁木右臂迎面射来,而刁木的杀招也随后而至——一“万物皆须”。
一声“不好”,还未叫出来,密密麻麻的人形招式罡芒己将他淹没!
一声轰隆闷响掩映了他的惨叫,一剑点天梅四海身形被高高抛起,随即又重重坠落地上。
他惊恐地瞪着血红的眼珠,手爪平伸向天,颤颤粟粟的,似乎要将他生前的名、利,还有累累血债尽数带走!
但是“死去才知万是空”啊!他颓然地垂下手爪,暴凸着眼珠望着这个令他留恋的尘世,可惜尘世却容不下他了!
他的死根本未引起任何人的留意。——
也雪怡和沙心如双双挽抚着摇摇欲坠的刁木,他手臂上、嘴角、胸口的衣衫尽是血糊一片,原来,一剑点天梅四海冷剑偷袭刁木和也雪怡时,刁木抱着惊慌的也雪怡迅疾闪过,但右臂还是被剑气削开一道深深的血口。
沙心如及时赶来驰援,挡住了一剑点天梅四海的攻势,刁木心中大怒不已,他原本几度受伤,今见有人偷袭,使他异常暴怒,拼命地提起全身劲气,倏然施出了龙须九式“万物皆须”,而他右臂的伤口也被真气震得喷出了一股血箭!
一剑点天梅四海暗算别人不成,自己却受刁木暗袭而身死魔宫殿堂!悲哉!
但刁木的生命也隐藏于了垂危之境,这是他“回光返照”的一击吗?
沙梓仍是毫无表情,蓝天雄和小豆芽却已昏了过去,他们的眼睛仍紧闭着,象沉睡般躺着……
神拐无形梅一冥当然知道自己的亲兄弟抱恨而死,但他毫不放在心上。而且,他知道刁木已无再战之能,自己还顾虑什么?
冷厉的狂笑声中,他如历鬼般怪泣一声:
“拐下无空”。
随着泣声,左拐突地暴伸出一片刮刃,向内勾折,右拐则是暴裂开来,成为一扁担形在令人不及眨眼的瞬间,几乎不分先后的扫出九九八十一扁!攻出八九七十二刃!
这怪异的绝学使人产生一种错觉,好似天地之大,己全被横无际涯,茫茫一片的扁影,刃光所囊括,而奔腾的劲气有如巨浪掀卷礁石,亦如五岳齐撼。
每一扁,每一刃的空隙可说是不容一毫一发,不愧为“拐下无空”,是的,连空气都不会留!
魔宫宫主自然知道,生死倏关的一击开始了,清啸一声道:
“尊魔相溶”
赫见他左掌弯折劭勾,左臂斗然暴涨一倍,肌肉虬突之下,手臂上的筋络也粗若枝枝般凸出,迅疾的用力在胸前往返推出七次,弯曲的五指中冲出一团团紫莹莹,黑乌乌的雾气。
右手如刀,挚天而立,斗然电劈而下,一道遭千影幻出,一条条电弧形的罡气交织成层层丝网向前罩去!
两股不同的劲气在与拐影相触的瞬间又合为一体,如同双龙蜷曲。
大地像是在刹那间沉沦,万物亦在同一时刻归向寂静。
也雪怡呆滞的目光忽微一晃动,随即一声凄润的呼唤扯人心碎,“爹!”
她踉跄着冲了上去,将倒在地上的孤星缀穹也无涯失了起来。他身下的坚硬的殿地面已尽数裂形,全身血肉翻凸,嘴角还在涔涔地流淌着浓血!
刁木也慌忙迎了上去,他此刻竟强健了许多,离开沙心如的扶持奔了过去,沉重地跪在地上……
孤星缀穹也无涯凄惨地,也欣慰地露出一丝笑容,嘘弱道:
“木,你要好好地待信儿,我把她交托给你了。”
刁木痛苦地点了点头,忽地想到什么,在怀中一掏,拿出四块晶莹剔透纷色呈的玲珑令,咽噎道:
“也伯伯,你不是说紫令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吗?我这儿有四块,你……”
凄惨地摇了摇头,也无涯嗫嚅道:
“木儿,我知道为何你中了我一击,居然还能再战梅一冥老儿,原你来你用四块紫令疗了伤,唉,这也许是天意。”颤颤地,他把刁木的左手捏着,又望了望哭成泪人儿的爱女,把她的右手也牵着然后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含知地望着这对令他改变人性的男女,忽地,他目中的光芒消逝了,但他的笑意犹存!
一声狂傲的纵笑,神拐无影梅一冥身形摇摇欲坠,但他的脸上荡着狰狞,得意的笑容,良久,才粗喘着气,仿佛在自方自语,“哈哈,你们都死了,现天下唯我独尊,也无涯,你虽胜我一招,可惜,你的劲力逊我一筹,最终胜利的还是我孤独残一一神拐无形梅……”
“咕嗵”一声,他突地扑倒在地,背上冒着十血柱!
众人一惊,只见蓝天雄徐徐站了起来,脸上挂着陌生的冷笑,一双眼睛充满了贪焚,恶毒、仇恨、喜悦,也充满了得意!
刁木一惊,哑声道:
“小豆芽!”
心随地一凉,仿佛落入了万丈冰窖。
蓝天雄微微一笑,道:
“他已经死了,是我送他到天堂的。”
沙心如脸色连变,嘴角在颤动着……蓝天雄望着她,目中充满了欲望,冷冷道:“心如,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的爱你,可你,却一再拒绝我向你表露爱意,风清院一役中,我们掉进地道中,你还是如此的冷酷不理睬我,对我的关心也不放在心上,你宁愿去爱那酸小子,甚至对沙梓也比对我好,为什么?”
沙心如泪己流下,这是她第二次流泪,轻轻地,她说道:
“仅因此你便丧失了心胜,杀了小豆芽,又害了沙梓。”
蓝天雄沉声道:
“不错,风清院一战,众人撤退,混乱中,我点了他的昏穴,随后便控制了他。”
“天雄老弟,你果然有一手。”一声凄厉的喋笑中,噬天血魔鬼郎出现在殿堂门口,手中还托着一具刚断气的尸体——“天铖异”古家!他缓缓地走来,轻轻地咬吸着古家的劲脖,不住地舔着嘴唇边的残血,忽地手一扯,古家的头便与尸身分家了,他随手一扔,将尸身抛在一边,津津有味地吮吸着脑颅中的脑浆。
沙心如、刁木、也雪怡冷粟不已,他们从未见到如此残酷的活吞人血,吮吸脑浆的情景。
蓝天雄冷毒一笑,道:
“鬼郎兄弟,你可真不赖,那几个什么‘二奇、一异、五老’全被你吸吮了吧。”
鬼郎大笑道:
“是啊。”言毕又反手一扔,将那干瘪的头颅扔到地上,咕咚咕咚地响!
他煞有兴趣地望了望刁木三人,道:
“沙姑娘就给你了,刁木和这雪白的嫩妞几就交给我吧。”
这三人仿佛是他们手中的果品一样,由他们任意分配。
刁木厉声道:
“可恶,你们未必有胜算。”
噬天血魔鬼郎森森一笑道:
“不知道吧,天雄老弟将他师父的真气全数吸尽,如今,他的功力不在你之下啊。”
沙心如三人又是一惊,刁木沉声道:
“蓝天雄,你欺师灭祖,天理难容,竟企图瞒天过诲,欺骗我们。”
鬼郎大笑道:
“风清院之战时,我与这天雄兄还甚熟,我当时也不知道这件事,直到三日前,我才……”
“你说得太多了。”蓝天雄忽冷冷道:
“说得太多的人,只有死。”
鬼郎一怔,随即一笑道:
“你想独吞紫令,可惜……”
蓝天雄抢着道:
“可惜你有很多事还不知道,至少,眼前你不知已中了‘祛灵气’。”刁木、沙心如、也雪怡大惊,忙运气提劲才觉察全身劲气尽泄,如今没有丝毫力气。
鬼郎脸色死灰一片,冷冷道:
“蓝天雄,你——”
“呼嘭”一声,一阵喉骼裂破声碎起,鬼郎瞳孔陡大,眼珠暴凸,一双手紧紧地抓在蓝天雄肩臂上,挣扎了几下,便缓缓地垂了下去,因为,他己倒下了!
蓝天雄冷漠地瞥了鬼郎一眼,冷冷道:
“你不知道的事实在太多了,但至少你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刁木动容道:
“可我们还有很多不懂之处。”
蓝天雄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道:
“你不用问,我也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你已将死了。”
微微停了下来,望着沙心如说道:
“其实,我一直就想争雄武林,可惜恩师淡薄名利,归隐山林,幸亏我被选中成为紫令少年之一,但我一直隐瞒着自己的实力,我是想让你们成为耀眼的光环,惹人注目,惹人攻击,但我实在是太爱心如了,第一眼见到她,我便决定要娶她为妻,我要统一武林,又要得到心如,这是我一生最强烈的愿望,可惜,心如不垂青于我,而武林的局势使得我力量实在太孤单,武功也太低微了,于是,在与中鬼一战中,我潜返回师门,正好阴面飞狐血雄也到了,他是奉他爹之命让我师父卜一挂的。”
“从他的神情中,我看出他也是一个攻于心计,雄心满腹之人,便与他为盟,趁机将我师父制住,于是,我便吸得了师父毕生的功力,风清院之战中,我特意让血雄回到鬼狱,可惜他实在是太无能了,鬼狱基业全毁,我本欲得其鬼狱门,却只好作罢。”
“谁知,他潜逃至劫殿,与劫殿殿主的淫荡之女勾搭成奸,一举成了劫殿的乘龙快婿,无意问,他告诉我劫殿殿主保有‘劫灵气’,你便依葫芦画瓢,将那淫荡的女人控制住,她便给了劫灵气。”
说到此处,他诡秘地一笑道:
“可惜这人虽淫荡却一点儿也不聪明,死得好不冤枉。”
刁木、沙心如、紫怡从未见到如此阴毒可怕之人,心头笼罩着无比的恐惧!
浩叹一声,幽幽地,蓝天雄又道:
“我多么聪明,我是天下第一人,多少人为我而牺牲,多少人助我登上武林霸业,一旦杀了你们,盖天下还有谁知道这秘密,那么,我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借助中原群雄,统一天下武林!”
言毕,他放声大笑起来,身躯在狂颤中抖动。
突地,他停止了笑声,眼角微脾殿堂门口。刁木三人也定定地望着……
是的,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一步一步地走着,微低着头,全身笼罩着一层无比冷,无比浓的杀气——
铁心!只有铁心才有如此的杀气,啊,不,应该说是浩海,孤星剑客港一凡之子——港海。
冷冷地,蓝天雄道:
“本来我想留着你,可惜你却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你必须死!”
浩海微微举起手臂,道:
“该死的人应该是你,因为你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凭你!”蓝天雄不屑地道:
“我三招就可要你粉身碎骨。”
“骨”音方逝,他双手齐抖,层层的掌影漫天扑来,劲道奇猛,速度更是快捷无匹!
刁木一惊道:
“浩海,快闪,这是‘裂体掌’!”
的确,这便是鬼郎习得的“催魂裂体掌”之一部分!
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全在劲力中表现出不同凡响之处,会这种掌法的至少有一甲子的功力!
平淡往往令人迷茫,也令人遗憾!
浩海一怔,身形速闪,险险躲过!
蓝天雄厉声道:
“沙梓,杀了他。”
沙梓就在浩海身旁,港海一门正好退到他跟前!
一声令下,沙梓突举掌而击,直拍港海天顶,浩海一惊之下,迅速缩头,双掌往下猛扛!
蓝天雄却适时来到,五指成勾,直捣浩海背心!
刁木、沙心如、紫怡惊叫!但是,刀光一闪,沙梓的寒铁链刀直奔蓝天雄的胸口,咽喉!
蓝天雄怪叫一声,刀欺身两寸之距竟飞势陡停,反卷沙梓,而他的铁爪却插入了港海痛心中!
浩海厉吼一声,双手直劈身后,蓝天急速抽手,地发现抽不出来?原来港海用身体肌肉侧侧而拧住了!
怪喋一声,血雾飞溅,蓝天雄捂着右手腕,暴退两丈!浩海则扑倒在地,一只连腕而断的手掌掉在他的身旁,他用自已的余力,用自己一种昂然的精神切下了蓝天雄的一只手掌,而他却永远地闭上双眼!
沙梓的一条右臂也被他的链刀切掉,但他似乎发了疯般揉身扑上,惊慌的蓝天雄捣起左产原,直捅他的脚窝!
“卟嗵”一声,血肉飞溅,蓝天雄的左掌竟捅入了沙梓的胸膛,但他又踉跄退后三丈,因他的左脚也中了沙梓一拳!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他被这连来的怪异攻击吓坏了,拼命地甩手想把沙梓甩出去,可是沙梓的尸身如同长在他的拳上一般,怎么甩都纹丝不动。
厉吼一声,又一道人影怒箭冲来,蓝天雄倏然大惊,猛转身体,“嗖”的破体声猝响!
一柄晶亮的剑尖露在他的背后,不停地颤抖着!
蓝天雄惊恐地盯着他,嘴角在籁抖动,他太迷惑了:浩海和沙梓那种拼命地搏斗,所爆发出的惊人的力量使他恐惧,沙梓明明受控一坏分子,陡然攻击自己使他又感到莫名的恐慌,而刁木,明明中了祛灵气,却依然能挺剑刺穿他的胸体,而且是用龟窍玄后变幻出来的,难道,他不畏祛灵气!
冷冷地,刁木道:
“人怨有很多想不到的事吧,沙梓受艺清逸尊者,而你习得的催魂大法尚溅,只能迷失他一时的心志,天凑巧缘,千钧一发之际使他醒转,而我却有五部分紫令又有龟窍玄兵,正是天下唯一解除祛灵气的方法,虽然还未除尽,但功力已有七成,所以,你注定要失败,更被人诛灭。”
蓝天雄嗫嚅道:
“是的,我……我听师父说过,龟窍玄兵和祛灵气都是上古之物,两者皆同生同消失,两者是可以相克的,我……我终究棋失一道。”
刁木冷冷道:
“不是你没考虑周到,而是你的心太黑太毒了。”
手臂往回一缩,那晶亮神剑被拉出体外,剑刃上无丝毫血丝,刁木徐徐举到眼前,泪己流下!
蓝天雄徐徐倒在他的身后,双目还在瞪着,沙样的躯体紧紧地压在他的身上。
沙心如、也雪怡都满含泪水地望着尸体陈横,血流成河的殿堂。
忽地,外面响起了一阵尖叫声:
“哇,这里也死了好多人。”
随即又有一个人怒骂道:
“呸什么死了好多人,分明是死了一地人。”
刁木微微一怔,悲伤的心情稍减,他沉声道:“心如,怡儿,我义父义母来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不用了。”一道长影一闪而现,木屈己立在刁木面前。嘻嘻道:
“算你有孝心,老儿我不枉此行。”
“呸!”一声脆骂,一个肥胖的身影滚来,刁钻怒目鹰视着木屈,吼道:
“什么叫不枉此行,我们两个老鬼来看着木儿,不是很应该吗?”
木屈脸已涨红,瘦长的嘴唇猛掀,刁木急声道:
“爹娘不要吵了,心如和怡儿受了毒伤,你们帮忙看一看吧。”
毒疯夫妇闻言立即堰旗息鼓,四只怪眼滴溜溜地瞪着沙心如、也雪怡瞧个没完。
木屈一个劲地啧舌道:
“唉,真美,咱木儿还真有神气.能娶到这样的两个老婆,还有在中原的那个以及被你所救的那个不知道木儿将来怎么应付?”
刁钻立即怒骂道:
“呸,老娘不美吗?再说咱木儿哪一样不好,为什么不能找到这样的两个老婆?再说中原的那两个木儿为什么不能应付?如果她们喜欢木儿,那老娘就叫他一网打尽!”
他二人说话口不遮言,毫无顾忌!沙心如和也心怡心情虽然悲伤,闻言粉脸不禁也嫣红一片,煞是奇观!
刁木一闻冷凝烟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便冷声道:
“够了,干嘛说那么多。”
刁钻和木屈不禁面面相觑,一时倒楞住了,忽然刁钻道:
“哦哦,这话又不是我们说的,是乾老儿要咱们带封信给你,信上是这么说的。”
木屈连忙道:
“是是,是乾老儿……”
“信呢?”刁木心中惊奇不己,急声道,恨不得在他二人身上搜摸一气。
木屈见他那么急切,连忙从腰带中掏出一张皱折的纸团来,刁木一把抓过,急急展开,信还未念完,喜上眉梢,随即俊脸通红。
二女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俊秀的脸庞,见他神色怪异,二人相视一眼,忙凑了上去,一看,脸上也红影一片,但喜色却暴露无异。
原来,斛斯山仙乾一空在信中写道,他已将天外飘幽我独行驯服,那把中鬼的地狱血剑也从他手中夺取,剑柄中的那部分“血”紫令是真的,传闻中落入火焰山一问好分则是假的,信上还说要刁木,归隐“飘渺霞山”,凡是中了祛灵气之毒的,女者,可婚嫁于他,借助六部分紫令和龟窍玄兵可全部解除,对于男者却未提起。
其实,斯山仙乾不定期代己知道沙心如和也雪怡中了祛灵气之毒,二女对刁木一往情深,故而凑成好事,且也可救三人性命,岂不两全其美。
刁木微微抬起头来,向二女望了一眼,心中想到了娇弱的孤独烟,不家伤心痛绝的冷凝烟,他内心又是一阵抽痛。
也雪怡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柔声道:“木,我和沙姐姐都很喜欢孤独妹妹,还有冷妹妹,我们三人去接她们好吗?”
沙心如也幽柔道:
“是啊!木,我们给也二人带来了不幸,也应该给她们快乐幸福,你说是吗?”
刁木激动得泪纵横而下,良久,良久。
旁边的刁钻和木屈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随即同时露齿一笑,若是有人看见,会觉得他们夫妇的笑也很美……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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