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郎也看着刁木胸前一道深深的血槽,冷冷地道:“今日似乎不是你我决战之期,因为,你与我只能合作,否则你永远无法知道你的身份以及你所肩负的血梅深仇并不比沙小姐轻多少。”
刁木冷厉地道:“刁木只是一个弃婴,就算有血海深仇,对我来说,甚是淡漠,但你却是我今夜必须一搏的人,否则我的良心永远无法安静下来。”
鬼郎森森一笑,冷厉地道:“即使要放手一搏,暂时也还轮不到我。而是——”
他潇洒地一挥手,一道信号光亮闪现天际,恍如从天穹中扑下四个魔鬼般,又恍如四只凌空而泻的大鹏般,刹那间,已有四个可怕的人物站在鬼郎的后面——这四人的可怕并非他们的神态和面貌,而是这四人的武功和地位——‘东叟“”西淫“”南狂“”北霸“中原四大邪派势力的顶尖高手!
刁木越来越感到迷惑和可怕了,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了。
孤独烟幽幽地道:“四位前辈不该来到此处。风清院与四位好像没甚瓜葛吧。”
北霸冷成风冷冷地道:“‘北霸山庄’的摧毁以及数百人死伤,沙小姐和刁少侠竟忘了吗?还有,我的烟儿呢?刁木!”
刁木冷冷一笑,道:“令媛天生丽质,定会平安一生,倒是阁下杀气腾腾,恐难逃今夜的劫数。”
北霸冷成风狠声道:“愿如你所言。烟儿平安无事,至于今夜鹿死谁手,还要凭各自的斤两才能定夺。”
小豆芽尖声道:“落难之人,寄人檐下,何地如此狂傲,令人好笑!”
南狂傲然一笑,道:“古来以成败论英雄,今日你们必败无疑,何必乘口舌之快,到时。
你狂爷也许会给你一个痛快!”
刁木一笑,道:“你那么肯定?”
东叟笑道:“以我四人之力,再加上鬼郎的‘侵魂裂体’大法,你们根本投有机会。”
“再加上我紫心吸血老儿如何?”黑夜中从浓黑的树荫漆黑阴影下走出一个全身紫黑脸膛紫黑长袍的老者,他阴冷地笑视众人,他后面还有一个浑身透露着冷厉杀气的少年——铁心。
刁木、小豆芽、沙心如、蓝天雄、沙梓不由得全身冷颤,局势对他们已越来越不利了,而他们又不能走,他们还与青黑双雄,飘零神叟有约在先。
但是有人却役有这么多顾忌,他们随即可以离开,只要没有人拦截他们。
阴面飞狐血雄是这种人中的—员,他看到今夜均是名蜚一时的高手,自己断然是拣不到便宜的,所以早就偷偷地溜走了。
西淫淫荡地—笑。道:“哟,原来是你这老鬼,老娘可最疼你了,你加入我们这边,那我俩就可以并肩子干了。
紫心吸血阎天雄嘿嘿一笑,道:“在这儿干完了这群娃儿,然后咱俩再好好地干一次,准保让你快乐无比!”
这老鬼说话不伦不类的,的确是个臭名昭著的恶魔。
刁木却定定地盯着铁心,沉声道:“谢谢你救了我,我们还可以并肩作战吗?”
紫心吸血阎天雄瞥了刁木一眼,冷冷笑道:“我这徒儿自然跟老夫一个鼻孔出气,你何苦自费后舌呢?”
沙心如道:“可是,铁心也是我们紫令少年之一啊!你曾答应过我又父,要铁心助我抄家报仇雪恨,平定武林腥风血雨,如今,你却公然倒戈相向,实在有失前辈的身份。”
紫心吸血阎天雄嘿嘿一笑,眼珠一轮,道:“不错,五十三年前,我与清逸老儿在‘直日坡”一较技艺,大战一千多招,阎天雄不幸失手输了一招,当时确向这老儿许诺,愿意五条件做一件事,铁心便是老夫实现诺言之人,可他不仅是替沙小姐做一件事吧,刚才刁少侠还谢心儿救他一命呢,如此事实俱在眼前,老夫岂是失信之人。“这老鬼的确奸猾,清逸尊者如今已作古,其中细情自然可由他胡乱说一气,反正又没有人能点出破绽来!
刁木、沙心如等只有生气的份儿,心中气结不已。
东叟却笑道:“是啊,我兄乃江湖身份极高之人,怎会失信于你们这些娃娃呢?”
刁木沉声道:“铁心,我知道你外表虽冷漠怪僻,但却不失一真正的铁血男儿,在关键时刻,望你能作出正确的选择,否则你将痛苦一生。”
铁心依然是微低着头,那蓬乱的长发依然遮住了他的面目,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都感到了他的杀气陡炽了!
沙心如幽幽道:“义父临终之时,曾告诉我每个紫令少年的特点和性格,义父他老人家是在你十五岁的时候发现你的。。虽然你受教于我前辈,但他对你仍有极大的信心,他相信你是一个合格的紫令少年,他也相信,你终究会走出你生活的阴影。”
蓝天雄也沉声道:“不错,铁心,男儿处世要明辨事非,绝不可受阴险之人利用,要用自己的眼和心来判断这个世界,并用行动来覆行它。”
小豆芽说得更绝:“这样的师父不要也罢,要是我小豆芽,早就一刀切下他的脑袋,这是大义灭亲,为武林除害。”
紫心吸血阎天雄大怒,狂吼道:“臭小子,竟敢辱骂老夫,铁心,剖开他的肚子,把他的心剜出来,老夫要拿他做菜,喝上几盏。”
众人闻言不禁毛骨彻寒。
鬼郎自然是唯一的例外,他不屑地道:“想不到,你这老鬼倒还有我鬼郎几分的嗜好,却大粗浅了点。”
紫心吸血阎天雄冷然回头,当看到鬼郎的狰狞恐怖,以及他手中的紫藤罗刹,老脸连番变色,但最后却淡淡道:‘老夫现正在教训辱骂老夫的娃儿,鬼郎还请不要相扰。
随即话锋陡厉:“心儿,杀了那小子!”
空气顿时紧张沉闷起来!
铁心却一步一步地走向小豆芽,微低着头,但周身透露的冷厉的杀气如同冰刃般……
紫心吸血阎天雄得意地狞笑着!
离小豆芽只有二尺了,铁心冷冷遭:“你先出招。”
沙心如、刁木闻言大震,虽然铁心与他们从未交流过,但在他们心中早视他为自己的兄弟了。
刁木嘶声道:“铁心,你……你要慎重。”
小豆芽却无名火起,沉声道:“好,我小豆芽就来会会你这铁手刀。”
蓝天雄忙不失迭地道:“小豆芽,注意他的双手。”
小豆芽沉重地走出二步,道:“铁心,出招吧。”
铁心冷冷道:“一起出招。”
言毕。他缓缓举起右手,在夜色下,他手边那层淡淡黄光更为显跟了!
小豆芽也摆个起式“猿猴献桃”两眼十分谨慎地盯着铁心,他知道,这场战斗完全可以避免,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手徒地下折。空中划出一道黄色的光曳,铁心随即一个箭步,右手快速无匹地插向小豆芽的胸口。
一声清啸,小豆芽身形摹地一个暴旋,从“铁手刀”的边缘擦过,同时,他倏然拍出十二掌,击向铁心头部……
他的动作优美轻巧,迅速快疾,招式也灵活自如,不失为一代少年英杰。
紫心吸血阎天雄一怔,随即冷笑道:“原来这娃儿是飘零神叟的衣钵传人,怪不得有点嚣张。”
东叟奸笑道:“我兄的高足铁心功力高绝,可称绝顶高手,那娃儿死定了。”
北霸冷成风狠声道:“咱们还等什么,杀了这些娃儿!”
西淫淫笑道:“我老儿,咱俩并肩上啊。”
她的意思自然是说,她二人联手攻击武功最高的刁木。
紫心吸血间天雄双目一轮道:“好,就依了你,谁要你那么讨老儿我欢喜呢?”
他一表态,四人心中惊喜无比,有此帮手一定可速战速决……
一声狂笑,南狂如幽灵般攻向沙梓,厉声道:“让本狂爷再会你一会!”
声到招到,“狂血冲天掌”绝学“血满江海”倏然而出。
掌影滔滔,猛烈的劲风如同江诲滚滚翻腾的波浪,罡力如同一波一波的巨涛,雄挥而连绵不绝,速度快疾,难以躲避!
沙梓身形往后倒跃,虚空中,疾快地抛出他的手链窄怪刀,如同蟒蛇,又如同星际划空般劲劈南狂,身法高妙招式精湛快疾!
南狂攻出的同时,另四人自然不会落寂!
东叟攻向蓝天雄,竹萧狂点,罡劲如有灵性般罩住对手……
北霸冷成风的黑蜢铖已凌厉威猛地攻向沙心如,切辟、撞、砍、板、扫……铖影霍霍,闪闪生风……
西淫与紫心吸血阎天雄则联手攻向刁木,这可给刁才出难题了。
西淫展开“紫灵血爪”那十股劲风随时有可能侵入你的体内,而使你中毒而亡。
一上手,刁木身前二十处大穴被指风罩住,紫心吸血阎天雄冷哼一声,澄黄的左手卷起层层黄色手影,猛烈无匹地切向刁木咽喉,胸口,应该说,随时有可能切入你身体的任何一部分!使你非死即伤!
刁木立即看出“紫心吸血”阎天雄的确不愧为“双魔‘,之一,甚至,他的一只手掌比”
双面怪叟“寒热的铜鼎更可怕,这只手掌比魔鬼更诡异,比阎王的判官笔更可怕,他只是轻描谈写地一划,你便已不在人间了!
暴喝一声,刁木倏然施出“凌空七折”绝学“一柱挚天”。
身形如同一缕直上的袅烟般,瞬间暴升四丈,险险躲过所有的杀记,随即,在空中一个蓦旋,暴速俯冲,左手右兵,狂击西淫!
瞬间拍出二掌十七指,龟窍玄兵则几乎同时切向西淫细长的劲脖!
掌力雄浑,声势慑人,而那晶亮的光弧又快速奇异地划了过来。
西淫乃江湖老练的女人,心中略一权衡,倏然间,身形右旋后退,而同时也左右开弓,左如灵蛇,右如爪鹤,施出二股如活性般的罡气,快胜闪电,诡异至极!
老辣的紫心吸血间天雄更是鬼魁般地切向刁木的右腕!
大惊之下,刁木在空中腾挪,招随身变,龟窍玄兵四角反罩紫心吸血阎天雄的手腕。
紫心吸血阎天雄诡异一笑,他的右手刀突然凌空消失!
但他身形鬼幻移动一宫形一角,左手也直捣刁木胸口!
刁木大惊,猛地想到这老鬼刚从黑暗处现身时,就好像设了双手,因为他在黑暗中也是黑的,与那黑暗溶为一体,但却没看到他散透着澄黄光泽的双手!
他戴了“黑虬愁纹”。
这意念在电光一闪间划过刁木脑际,而同时一股幽风劲袭他的脑后!
刁木冷哼一声,玄兵反扫,左掌拍出二十记之多。
紫心吸血阎天雄大惊不已,没想到这娃儿遇怪不乱,且判断力极强,他刚才左手只是虚幻厂招。而真正的杀招是他那贯注铁手刀功力的隐形右手!
身形暴闪,退后二步,立即撤手自卫!
西淫从侧翼也攻到。左爪右指,爪击刁木天灵,右指则罩住了肋间几处大穴。
这娘门果然辛辣,招招欲置人于死地!
刁木只好舍下紫心吸血间天雄,倏然攻出“须晃月影”。
劲力幽柔迅疾,但却如月影般移动迷幻,而赤芒中的一缕缕晶亮的光线则诡异辛辣地切向西淫身上六大块!
西淫没想到刁木变招竟如此连贯,似没换气般,而那幽柔的劲力更使她惊骇无比,刁木居然兼至阴至阳两种内功,且能运用的口,恰到好处!
毫不迟疑,她忽回爪为掌,如同灵狐摆尾扫出层层掌影,而身形在出掌同时己后退三步之外了!
此等身形,此等招式,完全超乎了她以前的身手,原来,她也深藏不露!
刁木迅疾撒招退后三尺,朗声道:“灵狐甜眉!”
紫心吸血阎天雄也收住身形,道:“不错,西淫,你原来便是四年前闻名遐耳的‘魂魔四兽’之一!”
西淫冷笑道:“怎会呢?我只不过偶然之中偷学到这招‘灵狐摇尾’罢了。”
刁木冷叱道:“好,就让在下穿穿你的‘变工面纸’。”
“等等。”紫心吸血阎天雄道:“你看出她戴有‘变王面纸’?广刁木冷冷遭:”十八年前,武林三异神秘失踪,而魂魔及四兽也均消匿江湖,世间怎会有如此蹊跷的事?若在下猜得不错,武林三异己遭了毒手,早已作古。“他虽说得轻松,但心里却越感惊骇,今夜恐真的难过命劫,速游目四顾,略为放心。
铁心仍在与小豆芽周旋,小豆芽轻功固然高绝,但铁心似未尽力搏杀!
当看到沙心如、沙梓、蓝天雄相互照应,激斗东叟、南狂、北霸虽未落入下风,但刁木却心有余悸,东叟、南狂、北霸有可能是魂魔另三兽,那么他心焦不已,冷视西淫。
这娘们儿一点也不慌乱,淫笑一声道:“紫心老儿,老娘要说的也全都说了,你不相信老娘了吗?咱俩还是尽力干了这小于,紫令便属于我们了。”
紫心吸血阎天雄岂是糊涂蛋,怎会甘于被人利用,要是西淫不是“灵狐”甜眉,以他的身手与之合作、还能捞得一点油水,如今——他嘿嘿一笑,道:“哎,老夫自然相信你这娘们,可刁少侠不相信,我看就让他来澄清一下这个事实吧。”
言毕,一个纵身跃到场外。冷厉地道:“心儿,回来,先放那小子一马。”
他在尽量保持实力,铁心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有力的帮手。
西淫大怒,道:“紫心老儿,你竟中途变卦,实大失长者身份。”
紫心吸血阎天雄只是冷笑着。
铁心也迅疾地回到他的身侧。
一直如幽灵般站在旁边观看的鬼郎脸上的笑容更狰狞、恐怖、阴险,他似乎十分满意场中的局势!
忽然,在不远处的林中传来了隐约的打斗声,铁器交鸣,人声喧杂,看来,并非单打搏斗,而是有数百来人在群斗。
刁木一惊,立知其中的大慨,朗声道:“小豆芽,去看看。”
小豆芽此时是唯一的闲人,他立即如同轻烟般向声- 处飘去!
抄忠不知何时也在场上,孤独烟就是静静地站在他自旁边,她十分担心刁木,因为他受伤在先。如今连番激斗那血己染红了他的衣衫。
刁木不敢停留,时间越久对他就越不利,他不屑地瞥了西淫一眼,冷冷道:“让小爷送你下地狱吧。”
“吧”音方逝,他如鬼魁般飘至,那龟窍玄兵已成了“手套”,他毫不失迭地施出“须卷云涌”。
赤色的罡光如同红明珠般照亮了夜空,如同滚滚的红云卷来,汹涌猛烈地击向西淫……
上古神兵使得斗须八式威力大增。足以惊天动地,星云为之变色。
西淫清笑一声,身形如同穿空云层的灵狐般,娇健,敏捷,同时攻出层层的罡气,漫天的掌影,力道可撼动天地。
力拔山兮……
紫心吸血阎天雄沉声道:“‘灵狐行空’仰天清嗥,她果然是‘魂魔四兽’的灵狐酣眉!”
铁心的表情依然冷漠,无动于衷于任何事。黑夜中,他仍是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一方土地。
孤独烟几乎要哭出来,刁木和西淫竟然全被那赤色的光芒照住了,根本看不清两人的身形,只是在黑夜中,如一团火般的光团在迅速地腾挪跌宕,又如泻地的水银般灵活!
罡劲的交击声,如同雷鸣,溢散四周的劲气催木粉石,扬沙舞尘,整个场地上迷蒙蒙的,天地昏浊下来,月亮仿佛也隐退了!
但如同闪电的光芒却分外夺目,突破红色光芒,穿过漫天尘雾——沙心如、沙梓、蓝天雄、孤独烟、沙总看到这晶亮的光芒,梗知刁木身在何处。
紫心吸血阎天雄心中大骇,你知道魂魔四兽的可怕,但谁知,这十八年来,灵狐的功力竟精进数倍!犹在中鬼之上!
看来,她还真沉得住气,十八年来一直隐藏着真正的实力!
鬼郎的脸色已阴沉下来,似在算计什么!
修然间,西淫暴叱一声,陡见一白色光团,隐约可见精灵的狐形,张开利嘴,狂噬对手,速度十分快疾。即使你有心里准备,有极锐利的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也只能看出个大概!
但同时,那赤色的光芒也迅速凝聚成一方形的罡气电挚过去。速度也无可挑剔。
两团奇绝的罡光碰个正着,轰隆声如山崩地裂,地上的尘石扬起,许多树木应声而断,场地上的人耳膜几乎破裂,心脉也急剧地颤粟起来!
西淫和刁木的身形都急速地飞退!
但“轰隆”的余音中又杂夹着数人的惨叫声,还有令人寸肠尽断的凄叫声。‘这是沙心如那边传来的!难道,她和沙梓蓝天雄在西淫、刁木力拼的刹那间遭到伤害!
刁木单膝跪在地上,尘土也覆盖了他一身,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西淫,地上赫然有数股血箭,哑声道:“‘幻影灵狐’果然高绝。威力惊人,你为何还不撕破你的面具!”
西淫一惊,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这才发觉面上的“变王面纸”。己被扰破了一寸,在她苍白的脸上分外耀眼。
西淫此番并不比刁木好受。她受的伤很重,血痕累累,双手捂着胸口,勉强支撑着摇晃的躯体,嘴角的血还在向外溢着,但她却日含撬逗的笑意看着刁木,娇声道:“老娘确乃‘灵狐’酣眉,你这娃儿年纪虽小,出道还不久,知道的却不比白胡子的老鬼少。”
语音稍顿,随即厉声道:“可惜,知道太多的人往往不长寿,而像你知道得多却并不守口的人更短寿。”
目光侧斜,刁木瞥见沙心如、抄梓、和蓝天雄均已挂彩了,东叟、南狂、北霸正缓缓向他这边走来。胜上挂着残酷的狞笑!
强提一口真气,刁木坚强地站了起来,他其实早就觉察到了危险,他一直在试图化解,但还是让这种令人不愿多睹的事情发生了。
这种场面令紫心吸血阎天雄也担忧起来,这魂魔四兽竟联合在一起,他们的实力实在太强,这对他多少有些危胁。
东叟、西淫、南狂、北霸已并排站在一起,沙心如、沙梓、蓝天雄也坚强地来到刁木身旁,形成了“对峙”
目光一扫,刁木知除了沙梓伤及内腑外,沙心如和蓝天雄受伤都十分轻微,心中稍慰!
鬼郎已阴阴走到刁木面前,冷冷道:“看来,你似乎没有机会与我决战了,哎,也许,我鬼郎今生再也遇不到一个令我兴奋的劲敌了,你想知道其中缘由吗?”
刁木舔了舔嘴唇,道:“你知我的身世,难道与魂魔以及魂魔四兽,还有你父亲中鬼均有关系?”
鬼郎冷冷一笑,遭:“怎么?现在你想与我合作吗?可以,但我只欢迎你一个人。”
一摇头,刁木坚定地道:“你错了,无论在什么时刻,我都不会与你合作,更不会让我们的内部出现分裂。”
鬼郎仰天长叹一声。幽幽道:“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那你又何必留在世上呢?”
“回去!”一声似鬼非鬼,似人非人的怪腔反调突地想起,众人一怔,齐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刁木、沙心如、蓝天雄、沙梓更加心惊不己,“冰阎冷涧”处所遇到的“育俞四鬼怪”竟然又出现了,紫心吸血阎天雄在众人的鄙视下尴尬羞愧地退了回来。
原来紫心吸血阎天雄趁鬼郎走开之机,欲私自逃遁,因为他觉得这里实在太沉闷了,他根本就不能得到好处,所以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但四个可怕的鬼怪突然出现,又将他挡了回来,这四鬼怪竟然一直躲在林中,且无人发觉。
铁心根本未离开一步,对紫心吸血阎天雄欲自选命并未关注,他依然是那副惯有的神态。
刁木眉毛微拧,道:“‘育俞四鬼怪’不可能有思维的,他们永远要听命于人的指挥,孤魂爪冷成雨,你还藏在那儿,不是太儿戏了吗?”
一阵哈哈冷笑,孤魂爪冷成雨缓缓走了出来,沉声道;“刁少侠果然聪明绝顶,老夫佩服,可惜,少侠太缺寿延了。”
刁木嘴角微缩,不屑地道:“刁某纵使只活十年,但比你这个临险中扔下自己侄女的无情无义的懦夫强一百倍。”
北霸冷成风目注冷成雨良久,但却什么也没说,他十分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
冷成雨更是气怒不己,刁木竟然一出日便揭他的短处,但他一时也不好说什么,有些事越辨解,暴露的也就越多。
鬼郎不屑地瞥了阔天雄一眼,道:“紫心老儿你不如罗列在我鬼郎之下算了,以后你再也不必如此狼狈了。”
紫心吸血阎天雄虽残忍狠毒,但自傲奇高一向不肯屈服于人,闻言冷冷道:“老夫乃一介莽夫,自由惯了,恐怕会令阁下失望。”
鬼郎冷哼一声,又目视了刁木一眼,冷厉地道:“各位既然己表明立场,那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如同阎王宣判般,冷漠、跋扈。
刁木向沙心如等望了一服,四人缓缓后退着,直向那断壁残垣,瓦砾成堆狼藉不堪的“风清院”的废墟中退去。
鬼郎冷冷地望着他们,冷冷菹:“很好,至死,仍不忘这个曾埋藏了数百尸骨的风清院,本鬼郎今天就成全你们的忠教之心。”
孤独烟和沙忠还站在旁边,二人似乎被众人遗忘了。
的确,孤独烟的魂灵几乎出窍了,今夜的恐惧、凄凉,冷漠足以令她几乎崩溃。
刁木当然挂念着她,退到她所站的方位,柔声道:“烟儿,过来。”
孤独烟一直呆愣愣地注视着刁木,她的神志虽迷浑不清,但潜意识中,她仍然牵挂着刁木,也十分地依附于他一怔,她立即稍稍清醒,本能地飞跑向刁木,她与刁本有三大之距。
刚欺身至刁木跟前,她忽惊恐地凄叫一声,娇躯也随即猛烈地颤粟一下,踉跄欲倒!
刁木心中抽痛,忙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忽然,他也抽搐了一下,因为,孤独烟娇躯一半奇冷如此,一半却灸然如同烙铁……
她痛苦地。迷蒙地望了刁木一眼,便昏死刁木的怀中!
沙心如惊呼道:“孤独姑娘!”似乎想到什么,移目一望,惊恐地道:“沙二叔!”
惊慌失措的三位紫令少年立即望向沙忠,不禁心中彻寒。令人惊恐——沙忠此刻正奸笑地望着他们,脸上的神色分外得意,转眼前,他己不再是那个饱尝痛苦,精神颓丧,奄奄待毙的老人了,而是一个神精亢奋,目光精射,阴冷无比的魔头了。
刁木冷冷道:“你……你敢施毒伤害她?”
抄心如痛苦地低声道:“沙二叔,你……”
最惊恐的自然是沙梓,嘶声道:“爹,是你背叛了沙府,勾结邪振,血洗风情院的?!
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鬼郎一行人阴沉地奸笑着。
紫心吸血阔天雄分痞意外,饶是他阴蛰狡诈,颇经过许多风浪的武林宿魔也不禁越来越困惑了!
铁心终于仰起了头,目光空洞地注视着沙忠、刁木、孤独烟……
徐徐揭去脸上的一层薄若蝉翼的面具,露出了那脸色虹润,天庭饱满,宛如天神般威武凛人的面目来,沙忠冷冷一笑,沉声道:“刁木,若要你的心上人不死,就快点交出紫令。”
他说的十分平静。仿佛这句话他己在思想中排练数百遍了,但他却置沙心如、沙梓痛苦的感受于不顾!。
沙心如痛苦地半闭眼帘,晶莹的泪花已经闪现,滑落香腮……
沙梓痛苦地吼道:“爹,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那么无耻,那么阴毒,你……你还一直教育我为人要忠义,可你……”
沙忠平静地一笑。道:“梓儿,要成为一个大丈夫,必须懂得取舍,更要懂得掩饰自己,对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必须不择手段,就像你,既然深爱着沙心如,就要扫除所有妨碍你的障碍。
沙梓早已泪流满面,他痛苦地摇头道:“不,这乃是阴毒的小人,大丈夫行事,应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对朋友忠义不二,对亲人忠孝如一,对恩人誓要报德,对所爱的人,以诚待之,即使得不到她的垂青,唯有默默承受苦痛,唯愿她能幸福。”
沙心如痛苦地望着他,咽噎道:“沙梓兄长,你……我恐怕……”
竟十分平静,沙梓低声道:“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强的,你……你喜欢的是刁木兄弟!”
刁木痛苦而愧疚地望着他,低声逭:“沙兄……”话锋一转,道:“刁木何其有幸,能有此浑明大义,义薄云天的好兄弟。”
一直沉默的蓝天雄也沉声道:“沙梓兄,你的确是一千有情有义的大丈夫,天雄十分佩服。”
沙忠厉声道:“梓儿,你太令为父失望了,为父本想给你一个转机,让你生存下去,如今,你不要怪为父心狠。”
刁木望着他,不解地道:“你怎会与鬼郎联合起来呢?”
其实沙忠一直与中鬼各怀私心,纠合在一起,中鬼虽丧生于刁木掌下,但鬼郎偶得魔缘,更抓住了四霸主把柄,沙忠为求私欲,便又追随其麾下,这其是经由,沙忠自然羞于出口。
沙忠怒道:“老夫行事,何须让你明白了,你还是交出紫令吧,那样,你们会死得痛快。”
一叹,刁木道:“能抛开亲情,断盟义,沙忠,你是最令刁木佩服的一个,但不知别人对你如何?”
目光暴缩,似触及他心中的隐痛,沙忠冷冷道:“你的话太多了,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虽然很愤怒,但仍不扑灭刁木,因为鬼郎一直在阴阴地笑着,并没有命令他如何做。
刁木只是想尽力周旋,小豆芽己去打探林中情况,青黑双雄,飘零神叟等一批援军也许快到这儿了,局势将有好转!
怀中的孤独烟仍在昏迷中痛苦地挣扎着,不断地呻吟着,这更使得刁木的心异常抽痛。
沙忠不安地望了鬼郎一眼。沉声道:“我们还要再等下去吗?”
鬼郎阴阴一笑,遭:“这曲‘断情绝义取利记’十分精彩,沙老居然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旦角。”
杪忠不禁一怔,脸上有些尴尬,愤怒,不安,同时也夹杂着一丝恐惧。
南狂沉声道:“鬼郎阁下,我看,咱们也该动手了,那些手下也许快抵不住了。”
东叟也沉声道:“是啊!多等片刻,只为增加咱们人的伤亡,而且,局势可能会变。”
北霸则笑着道:“鬼郎阁下自有主张,二位何必那么着急呢?”
西淫闻言大怒道:“你这老儿,北霸山庄已毁,庄丁尽散,那些林外的高手还不到十人属你的,你当然心安理得了。”
孤独爪冷成雨厉声道:“你这臭婆娘,说话未免太偏激了……”
冷哼一声,几人立即停止争吵,鬼郎得意地冷笑道:“林外不单有一些武林中自命侠义的匹夫,更有死士门高手,混战中,对我们并非没有益处,只要我们几人保存实力,中土武林唯我独尊。”
他一语遭破心机,其残忍阴毒令人发指,用近千人的生命作他君临武林的牺牲品。
刁木几人在他们争吵中,己缓缓退入了废墟中,沙忠虽有觉察也无可奈何地狠狠地盯了鬼郎几眼。
紫心吸血阎天雄知刁木一行有蹊跷,略一暗示铁心,两人也向废墟移去……
孤魂爪冷成雨也发觉了异样,沉声道:“大哥,他们想逃。
东叟、西淫、南狂、北霸俱齐齐望向鬼郎。
箭在弦上,不能不发,鬼郎冷厉一笑,道:“杀!”
“杀”音未逝,相隔最近的沙忠如闪电般射至,不知何时,手中也握着一柄戒刀,狂扫刁木,其身手之快,不亚于绝顶高手!
沙忠的确是一位高手,当年他随沙心如之父灵仁王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得到灵仁王的赏识,封为折冲大将军,并与他结为异姓兄弟,后灵仁王归隐,沙忠也辞官入府,成为沙府的总管,乃沙府权重之人,故而才被四邪派选为内应。
如今,他多年的心愿就要实现了,紫令就在眼前,招式格外歹毒凶猛!
利欲能改变人的心性,也能激发人的潜在威能!
劲风削面,刀光闪闪,怀抱中的孤独烟,又身重内伤,刁木也不觉有些紧张,突见一股冷芒电射沙忠,直袭他的咽喉!
心中顿悟,此乃沙心如的冰魄冷芒,刁木忙不失迭地推出七掌!
沙忠几乎疯狂,哪管得着这些“雕虫小技”,身形不变,刀锋微折,刀背拍打冷芒,刀尖仍直抵刁木咽喉!
他的刀术的确高绝无比,刀罡更是威猛慑人。
但是,利欲极易使人晕头转向,更易使人迷失理智。
那道冷芒遇力即分散成无数条光线,宛如万道冷光射至。
沙忠大惊,方知遇险,但收势问进已来及了,无数道冷线射入他的胸前,以及脸腮。
惨叫声中,他霍地仰身卧倒在地,不住翻腾呻吟起来这只不过是极为短暂的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但结果却给人永恒的记忆和深思!
蓦地,数十个火球流星闪驰般飞来!
“天雷火”刁木大惊,急道:“入洞。”怀抱着孤独烟拼尽全力如同“蟒蛇倒跃”般连连向后翻跃!
沙心如、蓝天雄、沙梓也齐向后飞退,“轰隆”声响中,两道黑洞口赫然而见!
这两地洞正是刁木勘察的收获,危急时刻,果然振上用场。
与此同时,地面的废墟中爆炸声四起,尘石飞溅,烈火熊熊,照得整个风清院的废墟一片血红!
刁木和孤独烟落入了一地道中!
刚一入洞口,爆裂声四起,一股烈火夹杂着飞溅的尘石飞袭而至,烧得刁木后脑勺滋滋作响,飞石更是砸得他头昏血溅,痛人心骨!
但幸好身体下坠,从数十级的台阶的高度跌人室底,他当即昏了过去!
一会儿,朦胧中听到上面怒喊声不断,随即响起一片惊天动地的厮杀声!
他猛地惊醒,一扭身碰到一灸热的躯体,更加心惊,急忙坐起,扶起孤独烟,焦灼地道:
“烟儿,你醒醒。”
但见她美目紧闭,神情痛苦!
刁木也懂些毒技,更懂毒性,忙替她诊断病情。结果令他心惊不已,孤独烟显然中了一种兼惧阴阳失衡的怪毒,但刁木一时也想不出是为异毒。
急中生智,他先略微调息一下内部的真气,顺畅之后,急急地推气人孤独烟的体内,他要先镇住毒气。
源源不断的真气涌人孤独烟的血气之中。
刁木紧闭双目,半盏茶后——孤独烟呻吟一声,微微睁开美目,刁木急声道:“烟,不要动。”
孤独烟一惊,这才知觉到刁木正在运气逼毒,心中波荡不已,但随即一惊。
哺哺地,她低声道:“木,你的伤……”
刁木忙柔声道:“烟儿,我没事,不要说话,否则功亏一篑。
孤独烟果然不再言语,体内的痛苦虽未减轻多少,但她却坚强地忍受着!
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刁本己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他沮丧地垂下双掌,痛声道:
“烟儿,我真没用。”
孤独烟忙转过身形,此刻她面含憔悴的微笑,令人心碎,也令人心醉。
柔柔地,她低声遭:“术。别这么说,着你,累成这相摸样……”
说着她轻轻地用依袖擦拭着刁木脸上的汗珠,她的动作是那么的柔,擦得是那么的仔细,那么的认真。
刁木凝视着她定定地,目中充满了愧疚充满了苦楚,忽然,他眼睛一亮,急急道:“烟儿,有了,玄兵,龟窍玄兵可以解除体内的毒性。”
说着,他急急地拿了出来,一抬头却看见孤独烟忧戚的神色。
心痛地低声道:“烟儿,怎么啦?”
孤独烟实在不忍伤他的心,幽幽道:“龟窍玄兵是有灵性的,它只认得它的主人,只会医治你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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