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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悲痛的杀手

两名少年人,伫立在高门大户前,右手皆执著鞭,长鞭直卷缠至肩膊,他俩便是短短两三年间,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双煞”。

今天,他们又要执行杀人任务,杀掉门内的主人,可惜,从他们双眼里,竟寻觅不见杀气。

没有杀气的杀手?

如何杀人?

不是准备杀人,而是将会被杀。

因为今天要杀的人,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铁拳老祖”——丸八。

“师兄,自从被师父收养后,这五年过得实在很苦,不知不觉已杀了五十人,心已麻,手已僵。你杀了多少人?”

眉头一煌,那道狰狞的疤痕更觉恐怖,冷冷道:“我比你早五年入门,杀的人比你多,已记不清了。”

“五年前与我一起入门的师兄弟,只死剩我一人,师父身旁只剩下你与我——“夺命双煞。”

“只余下你与我。”贾里刁慨叹道。

师弟小黑炭、小丁等四人已在五年前相继被杀,现在只自己一人幸存,难怪师父凌丹青每五年便行一大善举,再收养五名徒儿。

小师弟茫然问道:“师兄,你猜我可否如你一般幸运,顺利渡过进入第二个五年?”

贾里刁幽幽道:“机会很微。”

“今天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

大门终于开启,“铁拳老祖”丸八迈开阔步走了出来。

五十出头,正值盛年,昂藏八尺,如天神金刚,雷劈不动,凭藉“雷霆三式”享誉武林。

丸八望著眼前两名黄毛小子,不屑冷笑道:“臭小子,你俩知否今天是啥大日子?”

小师弟强装镇定,道:“今天是你五十一岁寿辰,亦是你的死忌。”

丸八道:“哼,口出狂言。我最恨那些扫兴的人,你俩竟在我大宴亲朋、欢兴正酣之际,打扰寿宴,让我怠慢宾客,死不足借啊!”

贾里刁冷冷道:“订金已收,今天你一定要死。”

“铁拳老祖”怒吼道:“不自量力,虽是诞辰大喜日子,我也只好大开杀戒,死吧!”

小师弟忽迎上前,准备挥舞手上十尺长鞭,可惜卷缠在臂上的长鞭还末展开,“铁拳老祖”丸八已如疾电追风,弹射到小师弟身前,挥出他的成名绝学“雷霆三招”

之“爆碎拳”,狠狠击中小师弟的胸口。

只是一招,小师弟已被轰出丈外,劲力窜入身体百穴,如江河决堤,万马奔腾。

“砰”、“砰”、“砰”!

体内劲力相继爆发,小师弟的身体随著不断爆碎,一瞬间小师弟已不见了,只剩下他的十尺长鞭,与及一滩血肉。

“铁拳老祖”不待贾里刁有逃走机会,回身再来一记“爆碎拳”,要贾里刁立毙当场。

长鞭一扬,立时卷成一鞭盾,正正挡住了丸八的“爆碎拳”。

一招被挡,丸八匆匆退后,惊讶万分,不可能的事竟会发生,击向小师弟的一拳夺命,为何武功同出一辙,“夺命双煞”的贾里刁却可避过?

“怎么,不可能的事竟会发生!”

贾里刁摇头叹息道:“多年来刻意隐藏实力,万料不到,今天竟为了你要展露我的真正实力。”

“铁拳老祖”道:“好小子,隐藏实力有屁用,今天还是要死啊!”

贾里刁冷冷道:“一直以来,我与小师弟以“夺命双熬”的名号行走江湖,人们便以为我俩功力相若,然而我与小师弟武功有好大距离,这些年来,我便成功的让你们这群大笨蛋小觑了我,不知不觉,不加提防中便著了我的道儿。”

“好妙,好妙:但并不表示你足以杀我。”

“不妨试试。”

丸八抡起铁拳,从四方八面攻向贾里刁,疾若迅雷,如排山倒海,恶涛惊雷轰出无俦劲力。

贾里刁攻出十尺长鞭,翻旋成七、八个鞭圈,刚好挡去丸八的铁拳;灵蛇出洞,瞧准丸八挥拳时的虚位,巧妙地在他身体各处划出十多处血痕。

丸八像受伤的野兽,发出凄厉咆哮,勉强运功,击出十二成功力的“爆碎拳”。

可惜拳未出,已被长鞭卷缠双臂,动弹不得。

贾里刁满意的看著受制的丸八,静静的等待要来的人。

到了,师父终在最适当的时刻现身。

虽已是四十出头,凌丹青没有一般中年发福的醜态,仍是翩翩风度,没半点多余赘肉,目露精光,一头灰白长发,更添迷人风采。

这些年来,凌丹青苦心训练徒儿用鞭,从闪避鞭打中,领会鞭法神髓;从被鞭打晕倒至闪避逃逸,最后到用鞭杀人,不少徒儿在艰苦训练中死去,有的被人杀死,最后能幸运生存的,便只有贾里刁与小师弟。

五年之期快到,又该是凌丹青做善事、收养年少无依的时候,他刻意安排徒儿“夺命双煞”,刺杀功力高一倍的“铁拳老祖”丸八,结果目的只达一半,小师弟惨死在丸八手上,可惜仍留下一人——贾里刁。

已十年了,这小子竟能挺到现在,真可怕!

贾里刁恭敬道:“师父,丸八已擒,请作最后一击,完作一幅“血墨画”。”

凌丹青悠闲地抽出神鞭,走近已被绑住不能动弹的丸八面前,扬鞭了结这脆弱的生命,以鲜血来绘画心中仙境。

突然“铁拳老祖”暴喝一声,满脸通红,内力已加强到颠峰,身体顿时暴胀起“喀勒!

喀勒!”

卷缠身体的长鞭,竟受不了身体暴胀,终于爆断。

手脚不再受困,怒意一式,十二成功力的“爆碎拳”,全数轰向凌丹青胸口。

不虞有变,狠狠吃了丸八一拳,幸好凌丹青情急智生,急忙飞射向墙边,卸去体内爆劲,背后的墙顿然爆碎倒塌,险险保住性命,双手双腿却是经脉尽碎,已成废人。

贾里刁怒不可遏道:“伤我师父,我要你死无全尸。”

抬起师父的长鞭,一轮抢攻,虎虎生威,鞭如雨下,密不透风,任丸八挡得十之七、八,仍有不少打在身上,划出纵横交错的血痕、血洞。

你一鞭挥来,我一拳拒挡,激斗正酣,贾里刁手中神鞭突然不见了。

丸八狂笑道:“哈!哈!臭小子,神鞭已被我击飞失去踪影,这回你死走了!”

贾里刁报以一阵冷笑,全不在意手中无鞭因为神鞭又再出现了。

神鞭从丸八背项的血痕钻入体内,不停绞旋,鞭碎他五脏六腑,再直旋上头,由他左眼爆破而出。

最后神鞭重回贾里刁手中。

凌丹青受了重伤,只剩下贾里刁一人,要完成“血墨画”便只有靠他了。

轻轻展开一卷白纸,以丸八鲜血绘出一幅“雪景翎毛图”。

白雪笼罩大地,暮云千里,寒气逼人。堤岸古柳,老态龙锺,披著一身银装兀然自立。

有两只斑鸠,择高枝而栖,相互依偎。

凌丹青看著徒儿贾里刁轻易杀掉丸八!全里暗惊:“真走漏眼了,本以为他坚强挺下去,终挨过十年,原来这小子竟暗藏实力,莫非他早有预谋,夺我一切。哼,我现今身受重伤,已成残废,不知他如何虐杀?”

贾里刁卷回画纸,便走到师父跟前,眼角隐约见到泪痕。

凌丹青怒道:“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要杀便杀。”

贾里刁低泣道:“师父,你误会了,徒儿怎会大逆不道,杀害师父呢!”

凌丹青再道:“谁信你这狼子野心,我已成废人,只有任由你宰割,废话少说,动手吧!”

既已残废,留下残命毫无意义,只求一个痛快就好了。

贾里刁再没有说话,小心冀冀的抱起师父走远。

这小子究竟心里想些甚么,为何我竟猜不透。

他应该很快乐,杀了丸八,我已残废,我的一切便为他所拥有。

但他却很伤心。

那幅“雪景翎毛图”描绘了寒冬之景,斑鸠相依,却渗透著一种淡淡的忧郁之情,而他眼角也有泪痕。

不可能的,与他相处十年里,他总是很乖巧,快乐开朗,纵使受尽鞭打,仍强挺下去,从没有滴下半点泪水。

但今天,他却有泪。

凌丹青心里不停的想著,但仍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为何贾里刁有这种不平常的表现?

他心里藏著甚么?

想呀!想!

不经不觉,贾里刁抱著凌丹青已归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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