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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不赌是淫虫

大杀坊大杀三方只留送羊入口此一方

轮清光输清剥光还剩一贫如洗到天光

一对似通不通、似顺不顺的所谓对联,写得一塌糊涂的贴放大门前,这里是“剑京城”

最人头汹涌的地方,也是四太子名万寿最财源滚滚来的地方,三个字”大杀坊”,京城唯一的赌坊。

伍穷是“大杀坊”最爱招呼的客倌,很简单,也许是天生一副改不了的穷命,一两也好,一百两也没分别,伍穷不论口袋里有多少银两,最终也是一乾二净的步出“大杀坊”。

故此他升官以来,得益的还是那四太子名万寿。伍穷穿的吃的都好不了多少,只因全都献给了“大杀坊”。

到“大杀坊”去怎可少了伍穷?今天,小白、伍穷,还有一个从不往赌坊的朱不三。

伍穷自鸣得意道:“上回朱老兄你救了我和外边的十两两命,今日我银两在手,他妈的杀他一个烂屁臭尿片甲不留,二十两银变二百两,全数给你这大朱头,让你多娶一个更大奶奶的大屁股妖精妾侍,报答你便是。”说罢,伍穷已四周张望,看看那桌摊子庄家最当黑。

杀声震天的赌坊,有四太子这个全国最富有的大庄家,谁都不怕会有被庄倒场的一天,于是只要有兴趣一朝大发特发的人,全都成了“大杀坊”的老顾客。

“怎么往楼上的木梯前,有人在把守啊?”小白向伍穷请教道。

“你看不见么?这里全是麻衣粗布的赌客,没半个贵人商贾,楼上叫‘百两厅’,那即是咱们此等无名小卒,没带来一百两银,便休想到楼上赌个痛快。”伍穷小官一名,又岂来百两,故从来也未有幸上楼。

小白一个箭步踏上梯级,朱不三也跟在后,伍穷拉也拉不住,但三人已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守卫截住了去路。

守卫们看见是伍穷的朋友,想必也是一贫如洗,问也不问,便挥手要小白等离去。

忽地一道金黄光亮耀目袭来,守卫定睛一看,乖乖不得了,小白身后的朱不三,打开了原来一直捧着的箱子,全是一个个大元宝,里面少说也该有二百两银啊!

“这二百两,是小白你的么?他奶奶的今天定要嬴个肚满肠肥,要把四太子的妻妾都一并赢过来。”伍穷一直追问上楼,他的一双眼早已发光,脑子里就只有发亮的元宝。

小白与失不三提着六太子从大太子接收过来的大礼--三百两银,今天是要用来对付一个人--七恶妇相的李厉琤。

“买定离手,唏,又来开了,哈……第八次大,杀呀!”轰耳欲聋如狮子吼的叫喊声,又传入小白耳里,那个声如洪钟的庄,不是七恶妇李厉琤会是谁。只见她身前堆满的元宝,骰宝只买大小,李厉琤自己来打庄,大伙儿重注买大她偏开小,闲家合力全买小她又偏开大,连续杀得一众肥羊片甲不留,不消一刻,身前又再推来另一堆元宝,闲家们都焦头烂额。

“哈……你娘娘我今天红光满脸,你们一众当黑狗头猪脸,再赌下去,定然家当也输得干干净净,买棺材山地的银两也要儿孙向善心人乞讨啊,哈……”这个李厉琤气焰狂傲,更咄咄逼人,说话好生难入耳。

要知围着的闲家赌徒,都是能捧来百两以上的“剑京城”人物,其中有“千丈锦锈”的老板田一疋,原来是“大杀坊”常客,难怪爱妻田大娘偷汉也蒙在鼓里了。

还有“琳琅馆”馆主玉冰宵,这家伙道貌岸然,原来也是赌痴。“天香阁”老板郭下天、“十八般”老板贾刀剑、“夜宴庭馆”馆主薛之味与及那芳心的养父,“童养媳府”主人,官拜兵部护法公孙莫敌。

手段玲珑的朱不三引着小白、伍穷,同几位城中贵人打个招呼,一众唯唯诺诺,心里所系全于赌局中,也无闲情结交甚么六太子名太宗身边红人。

“他妈的臭恶婆娘,就是每天向那死神相夫君,问定胜负方向,便来开局当庄头,杀得我们弃甲投降,还给骂个狗血淋头,真恨不得在赌桌上把这母夜猪斩个七块八件!”卖兵器的贾刀剑恨得牙痒心痛,受辱后更是激动。

“公孙老兄,奶是咱们老死的头领,再不把这个臭庄打下,长街一众老字号,恐怕早晚给她都赢到手了!”郭下天最是敬佩公孙莫敌的兵法、阵法,在赌坊里又具气定神闲,往往能忍住性子,反败为胜,故惟有向他求救。

玉冰宵也加入说项:“对啊,公孙老兄,咱们来了半天便输掉一千两给这丑八怪,快想法子破那死神相的法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杀猪要有杀猪凳!”公孙莫敌一句说毕,便低首沉思。

薛之味满不是味儿道:“甚么杀猪凳啊,现在被杀的是咱们哩!”。

原来那李厉琤,每早要风不惑为她的气色批赌运,大杀三方便在“百厅”买下一天骰宝台,自己当个大庄。若然气色不对,便作闲家小赌怡情。神相多天前已批出:

鸿运当头,碰上狗头笨头杀无忧,

撞正福头白头任剃头,

遇着猪头点头大想头,

富贵险中求,胜负成败在猪头手!

那李厉琤得悉过得了关,便金银满屋,果然连日杀得一众闲家输光输净。

在众位老板、老爷身旁,都跟着三、两烟花女子陪伴在侧,相好给她们的本都输掉了,便向李厉琤写下债条子拿本再赌,数天下来,都已欠下一笔大债,全都没精打采。

“怎么了,一群干小弟,这回我发个慈悲,给大家拿回一点好处吧,信我的便下注买小!”恶妇当下摇动骰盟,停下便叫嚷催人下注。

众人仍在犹豫之际,二百两银推了下注在小的一方。

大伙儿都愕然,定睛一看,竟是朱不三引见的小白,一来便是二百两。

更颤抖的是大庄李厉琤,眼前人便是批言中的白头人,他会否是今天福头,把自己剃头呢?

这一注谁都不敢动手,只吞吞口里唾液,心急作壁上观战。

骰盅打开,二、三、四共九点刚好是小,小白赢得好险。

“臭婆娘,小白公子今日破你烂臭笨七死人塌墙庄,一会儿后奶便输光输净啊!”说得航脏的,竟不是那伍穷,而是从来受不了女人气的朱不三。

庄头受辱,大伙儿都笑不拢嘴,这可为他们出了口大乌气。

再连续三日,小白同都买小开小,伍穷跟得最快,赢了二百两,其它商贾老板们拉着身旁娇娃同追小白下注,亦开始得到少许回报。

“臭婆娘、坏心肠,丢你老藕残臭样、轮到败家得一两,辣块妈妈好心伤,好心伤!”

那个朱不三见恶妇输得脸红耳赤,开心得唱哼歌儿,还指手扭身,惹得李厉琤一身是气。

“好哥儿小白,原来你便是公孙老兄口中的杀猪凳,好啊,大伙儿一起把她杀个血流成河!”玉冰宵已输了三天,今日非要赢他一个肚满肠肥不可,看见明灯在前,兴奋得不能自已。

“既然城中各位老爷都给小白信心,那今天便舍命陪君子,把庄头的统统杀光吧!”小白豪语一道,众人尽都拍掌叫好。

已开始有点手抖的李厉琤,再来五口,竟全又是小,不偏不倚,小白的大本三百两,都已堆成二千多两银小元宝山。伍穷也赢了一千两,其它的都笑逐颜开,欢声震天。

八口大反过来后,已合共开了九口小,李厉琤怒目吐火,摇动骰盅后,竟就在半空定位了。

“哈……臭婆娘,是不是老人家输得慌乱手脚僵硬,变了臭猪僵尸啊,哈……要不要我朱不三拿竹竿给奶通通屁股,屎气上升,可能使臭气顺畅,不硬身子手脚了,呵……”朱不三果真恨透了这丑恶妇,这也难怪,他虽样貌非俊,但三妻一妾全是娇艳媚俏,贴服可人,哪有受过女人闷气,眼前恶妇,长街中人尽知脾气臭烈,有机会揶揄,又哪会放过。

“你闭臭嘴,这口便是如此隔空定骰开盅,要买便下注,废话少说。”原来李厉琤感到有点怪异,便稍为改动开盅方法,看看是否如此邪门。

小白与朱不三面面相觑,原来两人拿了六太子三百两而来,当然是计划要破庄赢尽李厉琤,再逼她要神相入宫面圣,助名太宗夺“谋才”之胜。小白在府中示范了多次,以内力透射穿桌震摇骰子翻动、操控骰子点数之法,十拿九稳,才敢与朱不三同来挑战!先前全是用同一手法翻骰连下九城。

如今那恶妇突然改了规矩,小白便立即无计可施。

“哈……如何了,骰盅不放在桌上,脑子就不会转动了吗?”洋洋得意的李厉琤,又回复本来跋扈之色。

缺了小白带头,又是开了九口小,谁也不敢妄动,大家都僵住了。

那伍穷最是不忿,他难得大获全胜,手里赢了一千两,当下便止,一直脏话没半句的他,便是太过紧张,眼见胜局就此停下,心头更是麻乱。

“二百两买小……”说话的人,当下便把小白身前二百两全押在小,满有信心,十二分坚决。

大伙儿回头侧望,动手出口者,竟是那一直揶揄恶妇不休的朱不三。

“哈……臭烂猪头,你有何能耐啊,这二百两可输得冤枉哩!”李厉琤反唇相稽,一脸不屑之色。

小白也暂没主意,加以二百两也是赢回来的,也就不放在心头,由从来不赌的朱不三打点便是。

“人面不知何处去,慌心当明险里退。”公孙莫敌但见杀猪凳不动,便立即收手,把元宝放好,不赌便是绝不再赌,这便是他定力非凡的表现。

反而场中各人还是胆大心细,不敢动手,只有愤愤不平的伍穷,押下了一千两买小,同朱不三作并肩支持。

骰盅在半空打开,二、三、四,又是刚好九点是小,立时掌声雷动,朱不三意气风发不得了。

“臭婆娘,身子僵、手足僵,输给猪头爆烂肠,激心呕肺更重伤,挑奶奶妈毙当场!”

朱不三快乐兴奋得手舞足蹈,还来个转身扭腰,直把李厉琤气炸了肺。

大伙儿见明灯再现,信心立时爆炸,朱不三索性把赢来的跟大本三百两,全押下小。

“小白少爷,桌上揭盅你有赢的法子,空中揭盅,老朱福至心灵,大有把握,事不宜迟,当下便一举破庄!”朱不三活像灵光闪现,一脸必胜信心,小白没了主意,也就唯唯诺诺由他主张。

机会未必可再,先前小白走运带头时,没下猛注便错失良机,也不知庄头一会儿又换甚么花款,众闲家都跟着投下了全副身家,同押向小。

只有那不赌便是不再赌的公孙莫敌垂手罢战,只注目观望。

“开啊!”李厉琤大喝一声,骰盅又再揭开,向上的三颗骰子,分别是六、六、五共十七点大,大得不得了,庄家通杀。

小白、朱不三、伍穷及一众闲家商贾豪客,全都垂头丧气,场中只余那恶妇的疯狂大笑声,良久不散。

在风不惑府中,恶妇李厉琤小心点算今天所获,衣共赢了四千七两,笑不拢嘴的丑八怪,在房中桌上把它一分为二,每份是二十二百五十两,难道她要分一半给神相可怜老婆奴?大门打开,分赃的人来了。

“臭婆娘,坏心肠,去你老谋别张扬,人堆银子共分享、共分享!哈……!”进来者不是别人,便是那臭婆娘大对头朱不三是也。

“这里共是二千二百五十两银子,半点不少你啊!”恶妇就把大堆银子推给朱不三。

“哈……我俩合作倒也不差吧,半个上午,便把六太子与一众笨老爷的银子都赢个清光,看来我朱不三的大馆子铺有望开张了。”朱不三乐得不可开交。

“那衰夫君神相的批言当真半点不错:

鸿运当头,碰上狗头笨头杀无忧,

撞正福头白头任剃头,

遇着猪头点头大想头,

富贵险中求,胜负成败在猪头手!

也不枉我对你这猪头完全信任,险中求富贵,否则你最后改口买大,那便输得死无全尸了!”恶妇李厉琤也感先前赌局实在凶险。

“我才怕奶手风不灵,摇不出最后一局是大哩,咱们又不是初次合谋,我朱不三的三妻一妾,不是与奶合谋借贷给俏媚姑娘儿,再又由我替她们赎身,种下情根感激之意,我朱大头又何来娇娃妻妾、可爱的十二小朱哩。”朱不三不禁又暗笑开怀。

“对啊,你当真要感谢我这个媒人呀。但你的十二小朱,又在长街上,每天为我监视那笨相公风不惑,我也该谢你啊。”李厉琤拍搭着朱不三肩膊道。

“六太子与小白都蒙在鼓里,绝不知我朱大头,得悉赌局擒奶计划后,便先与你来个妙阵臭骂,引君入瓮,最后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哈……妙极,妙极!但银子到手,我可又担忧六太子哩,要是他不保,夺不了皇位,我朱不三在‘剑京城’前途也不会光明到哪里啊。”

朱不三摇头道。

“你这猪头放心好了,风不惑说他碰上过那名太宗一面,观其色气貌相,虽非全面,旦紫气印堂上冲,配合奇宏五官,他的帝位是十拿九隐的了。只是甚么气损害脉、奸甚么诈情短了在位时年,也许是在位十年八载便一命呜呼,也错不了多少。”李厉琤的肥玉手已开始放肆地抚弄朱不三的颈项。

“当下你依照我俩盟约,给本臭婆娘来个春情共度,大战三百回合,那我便会命令贱夫入宫面圣,让那赔了三百两的六太子不会空手而回便是。”李厉琤活像饿慌了的野狼,立即脱尽身上衣裳,露出一堆贱肥肉。

那朱不三只不过为了让六太子得到风不惑之助,才勉强答应这臭婆娘,共欢聚一回,但见眼前贱肉松弛呕心,真后悔不得了。

“来吧,看我臭婆娘操得你失性忘魂!”李厉琤一个飞扑,便把朱不三压在地上,那阵肥油体味,令朱不三呕意大作。加上贴肉粗糙感受,当真比死更苦惨,那堆肥肉压压移转,朱不三再也难耐心中翳闷。

一声哗啦,竟就真的呕出饭水来,实在丑妇难耐,手下夺过那二千多两银,便飞奔冲出房外,头也不敢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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