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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玉麟偷观的这个工夫,潭边三人已搭上话,就听樱姑斥道:“冤有头,债有主,我爷爷饶你不死,你还要来此怎的?”

那走方郎中呵呵笑道:“姑娘的性情儿,可与我那死去的嫂子一样,怎的不问情由,就生起气来了,常言道:千差万差,来人不差,姑娘,我可是替你们报信来了,难道大哥大嫂之仇,你就不报了么?“那樵叟闻言,忙道:“樱儿且让他说来!”

随又对那走方郎中说道:“好吧!你说,你要是在我面前捣鬼,我老头子今天可要开杀戒!”

那走方郎中哈哈又笑道:“老爷子,你也太多心了,日前我来替二岛主求亲,是老爷子和姑娘怀疑,我那大哥大嫂之死与二岛主有关,故此不允。是我回去后,向二岛主一说,二岛主立刻亲自出马,探访我那大哥大嫂的仇人,也许是我那大哥大嫂英灵保佑,仇人已被二岛主手到擒来。因押送来此不便,故特命我前来报信,专等老爷子前往审问,姑娘手刃亲仇。”

那走方郎中此言一出,樵叟和樱姑似乎都非常感动,玉麟听那樵叟颤声说道:“你这话可真么?”

走方郎中接着说:“我怎敢在老爷子面前打诳语,难道我真不要命了么?”

樵叟霍地一挺腰,玉麟似乎见他突地身长了几寸,随听他一声大喝道:“好!你先回去,说我们明晚准到!”

那走方郎中吓得退了一步,见樵叟对他并无恶意,才放了心,说:“如此,我和二岛主明晚专在岛中候驾。”

说罢,躬身一揖,长身时,身子已起在空中,直向潭中水面落去,竟踏波而行,瞬已上了对岸,隐入林中去了。

玉麟一见,暗自心惊,踏波而行的轻功不难,难在由空中直落湖面,非气功精湛,那口丹田气绝难提住。

这走方郎中武功已是不弱了,而他对樵叟仍存惧怕之心,可见这樵叟武功更是了得,不知他是何人?

玉麟惊疑不已,再看两人时,那樱姑已扑向樵叟怀中,两肩不停地抽动。

适才听他们交谈,已对这祖孙两人的身世,明白了个大概。知那樱姑的父母,亦即樵叟之子媳,被人所杀,现仇人已获,故樱姑激动得扑到樵叟怀中啜泣,那樵叟也唏嘘不已。

半响,樵叟把樱姑推开,叹了口气道:“回屋去吧!”

樱姑一仰面,虽然天色昏黑,但也可看出她满面泪痕,说道:“爷爷,你真相信他的话么?我始终认为杀我父母的,就是二岛主,爷爷别给他骗了。”

樵叟却一声喝道:“小孩儿家,不可乱说,二岛主经我一手传授武功,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他岂会恩将仇报,仇人是谁,明晚便知,尚有客人在屋,我们回房去吧!”

樱姑似仍不服气,但却不再申辩,即髓樵叟转身而来,玉麟也忙飘身回坐。

樵叟一进屋就说:“哥儿,简慢了。”

一面说,一面回到原位,那樱姑却已低着头,转入旁室去了。

玉麟道:“老前辈休恁地客气,萍水相逢,即蒙厚待,晚辈已感激不尽。”

樵叟道:“我原来想明日一早,即指引你一个去处,以便打听去雪屏峰访枯竹老人的路径,不想事有凑巧,明日我们也要前往,正好同道。”

玉麟忙又立起身来谢过道:“能附骥毛,正是晚辈万幸。”

樵叟不瞬眼的看着玉麟,随点了点头道:“看你气朗神清,脚下沉实,武功必已不凡,所访又是枯竹老人,必更有来历,哥儿,我可说的是实话,自我归隐以来,从未接待过外人,适才在路旁,若非休说要往雪屏峰,我也不会将你引来蜗居,你且说说,你的师承何人?”

玉麟闻言,忙说出师傅姓氏,那樵叟惊道:“原来是太清师太再传弟子,这就难怪了,老朽当年亦闻听得江湖中人传言,令师苗疆扫荡群魔,技震武林,老朽深惜未曾识荆,不想今日得见石女侠高足,名师出高徒,可见我这老眼不花。”

玉麟躬身谦逊道:“老前辈过奖,不敢当得,晚辈愚拙,深愧武技浅薄,有辱师门。”

他这里一直腰,抬头,玉麟见那樱姑正从旁边门内走出,手中端着个大托盘,盘中盛着酒菜,低着头,送上桌来,她那满面悲怆之色,仍未稍减。

玉麟好生过意不去,樵叟自知玉麟师承之后,顿又回复了豪迈之气,对正将酒菜自盘中取出的樱姑说道:“姑娘,我们今日可接得高人了,日常你对那石女侠久生敬仰,你可知道这位哥儿是谁么,原来正是石女侠高足。”

樱姑闻言,就瞪大了眼睛看他,倒把玉麟看得来不好意思,樵叟又呵呵笑道:“姑娘,快将我那窖藏的老酒取来。”

随又向玉麟说道:“哥儿,我还有一坛舍不得吃的好酒,只是山居无好饭,来来来,哥儿,我们边喝边谈。”

那樱姑和樵叟一般,一听这少年是石瑶卿的高足,面上戚容顿灭,临去时,还又打量了玉麟一眼,才脚步轻快的到后面去了,这里,玉麟告了叨扰,坐下之后,才再又请教樵叟姓氏。

那樵叟也不再隐瞒,将他的姓名来历,和来此隐居的经过说出。原来这樵叟是当今一绿林怪杰,姓刘名辰,他这名字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可是提起云里金刚,不管是黑白两道,都得竖大拇指,人是没遮掩的汉子,而且内外功均已登峰造极,有生以来,还不曾遇到过敌手,那樱姑名叫刘樱,小字秀凤,被她爷爷云里金刚,也调教出一身好功夫。

云里金刚早年虽然身在绿林,但却不是吃的绿林饭,早年和好友左澄两人,鄱阳湖中长离岛上,安窑立寨,手下也有百十号兄弟,可是不夺不抢,全都作安分的营生,湖里捕鱼,岛上种地,两人律下甚严,从未出来扰民,左澄年龄较大,作了岛主,云里金刚辅佐他,把那长离岛治理得井井有条,两人一般娶妻生子。云里金刚之子又娶了一个娇妻,生下一女,即是刘樱。哪知刘樱在五岁上,一天夜里,父母双双被杀,云里金刚之子死于大门外,媳妇则被杀于房中,变生意外。云里金刚就是这么个儿子,遍访杀子仇人不到,老妻也因悲伤过度而逝,自此万念俱灰。无巧不巧,岛主左澄,不多时双眼失明,本来大家要推戴云里金刚来继任岛主,云里金刚失妻丧子,把那满腔壮志,都已消磨,说甚么也不肯,这才把左橙的儿子左冲拥立为二岛主。这时左澄虽然双目失明,但仍健在。

论武功,云里金刚本在左澄之上,因此,那左冲从小即随云里金刚练工夫,虽未拜师,却有师徒之实。他当二岛主时,年纪不过才二十来岁,本来云里金刚并未打算离开长离岛的,哪知那左冲自当了二岛主后,初时还好,不几年,竟将他和左澄两人所立的戒律,全部推翻,而且倒行逆施,不时出外作案,并结识了甚多江湖败类。云里金刚累劝不听,本已心灰意冷了的,即自长离岛中引退,来此结庐而居,且将一身武功,倾囊传授孙女刘樱。

云里金刚告诉玉麟的,当然没有这么详细,只是道出了个大概。

玉麟久闻鄱阳湖中有个云里金刚,论武功,不在当年五老之下,未想到即是面前这樵叟,自是更加肃然起敬。

谈话间,那樱姑将酒取来,江湖儿女自不矫揉造作,樱姑亦来同桌而食,只是初见时那活泼天真之态已敛,大概是因知仇人已获的缘故,这时仍是满面肃穆之色,煞气眉梢,眼角闪烁锋芒。

玉麟知道了他的身世,好生同情,却又无法安慰得。

一会饭罢,云里金刚即命樱姑在草堂中为玉麟安放卧具,因第二天都要赶路,即早早就寝,翌日晨起。三人即离了茅庐,云里金刚有意要试玉麟的武功,就对玉麟说道:“哥儿,荒山旷野,晨早无人,我们且赶他一程,你要往雪屏峰,按理说入山是捷径,但可惜你不知道路,你且随我们前往星子,路虽远一点,但问明了枯竹老人隐居之处,去便寻得,倒更快些。”

玉麟方在道谢,那云里金刚已迈开大步,未见他如何作势,但一跨步,就是一丈多远。玉麟见他竟施展八步赶蟾的轻功,而且已登峰造极,果然名不虚传,并知他有意试试自己的功夫,故不敢怠慢,也随后紧跟,那樱姑走在末后,竟也能够从容跟上。

三人这一口气,不到半个时辰,竟已出了二十多里地,烟波万顷的鄱阳湖,已在眼前。玉麟是始终不曾落后,那樱姑到底要差一点,已娇喘微闻,云里金刚兀自到了湖滨,方才收住脚步,回头呵呵笑道:哥儿轻功果然不凡,老朽佩服。”

随向右前方一指道:“此间去星子,已不远了,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即可到达。”

方说间,忽见芦苇中,摇出一只棱形小舟来,船头上站定一人,正是昨晚所见的那走方郎中。

小舟离岸尚有三数丈远,那走方郎中已耸身一跃,跳上岸来,腰间叮当一响,原来那串铃挂在腰间。

那走方郎中一上岸,就对云里金刚拱手道:“二岛主命我驾舟来迎,请老爷子和樱姑登舟。”

云里金刚尚来答言,樱姑已抢着道:“爷爷,谁耐烦坐他的船,我们自有船只,而且……”

说至此,略一停顿,随一指玉麟,说:“人家的事还没了呢,再说,时间甚早,我们不是说过,晚间前往么?”

云里金刚以为这位孙儿,是因这人曾来替二岛主求亲,讨厌他的缘故,所以不坐他的船,再说,确也应允过玉麟,要为他引见一人,指引他入山路径。因此也就对那走方郎中说道:“我们尚有事赴星子一行,请告二岛主,说晚间我们准到就是了。”

玉麟在几人谈话时,已看清了那走方郎中之人,昨晚因天已入暮,又隔得远,没看清他的长相,这时一见,玉麟就准知他不是好人,一双三角眼,两道吊客眉,鹰鼻凹腮,不但脸上无肉,而且直似一层皮,包着一个骷髅。

玉麟因为他一上岸,就不错眼的瞧着他,觉出在樱姑说话时,他的面上露出一阵诡诈的奸笑,云里金刚说完话,才又故作肃容,道:“如此我就回复二岛主,准在晚间恭候便了。”

说罢,微一躬身,再长身后,已借势退跃回船去,端的好俊的轻身功夫。

玉麟可又是不同的想法,人家杀父母的仇人已被擒获,只在眼前,却为了自己的事,而延误人家手刀亲仇,因此心中过意不去,面对云里金刚,眼睛却向着那樱姑,说道:“为我这不紧要之事,倒延误了老前辈和姑娘行程,晚辈甚是不安。”

樱姑知玉麟这话,是对她说的,就溜了玉麟一眼,面上笑容乍现。

云里金刚却呵呵笑道:“哥儿不知究里,老朽前往星子,自有事故,与你何干,我们上路吧!”

玉麟仍让云里金刚先行,那樱姑却打前头走下去了,路上,玉麟方向云里金刚打听适才这走方郎中模样之人是谁?

云里金刚先叹了口气,说道:“这人倒有一身俊功夫,无论水上陆地,均高人一等,可惜用之不正,本是北五省一个有名的大盗,姓乐名和,江湖上人称九尾金蝎。兵刃上的功夫不见高强,但轻功却有独到之处,而且一身全是歹毒的暗器,低头躬背,抬肘举腿,都能发出,点穴功夫也很到家,平日就是一只串钤随身,那铃声不但能夺人心神,而且内藏毒烟,只要他抢了你的上风,近了身,会令人防不胜防。”

“我不是说可惜他那一身俊功夫么?这九尾金蝎偏是无恶不作,北五省闹得太不象话了,官面上搜捕得紧,而且因是独来独往,全不把黑白两道看在眼里。这一来,得罪的人更多,常言道众怒难犯,因此北五省存身不得,不知怎么,偏又与我们那不成材的二岛主左冲一见投缘,那九尾金蝎不过是借此安身,左冲却把他引为心腹,言听计从,自他来到长离岛,直把一片干净土地,变了罪恶之薮。”

云里金刚说罢,叹息不已,半晌,又说道:“若今后你在江湖中遇到这九尾金蝎,最要小心,若是和他对敌,他那暗器,尚还可以防得,那串铃中的毒烟,却厉害不过,要紧的是抢上风头,不然会令你防不胜防。”

云里金刚把九尾金蝎说得如此厉害,玉麟倒没把他放在心上,只奇怪云里金刚怎会将他放过,容他们胡作非为。

其实玉麟哪知云里金刚的苦衷呢?这原因,后文自有交待,要等到一麟三凤五老,大破长离难之时,玉麟才始得知,这里暂且按下不提。

且说三人边谈边走,何消一个时辰,早到了星子。这星子是一个小镇,(现今已改县治)位于庐山五老峰下,鄱阳湖滨,江州入鄱阳湖之舟船,偶尔也在此停靠,是一个渔民聚居之地,镇虽不大,但却也繁华。

云里金刚在前,并不入镇,径向湖边走去,那湖边有一个小小的沙洲,和岸边隔着有两丈宽的水面,小洲上满生着芦苇,上面停泊着三五只渔船,一总毫在一根枯桩上,从那芦苇梢头,露出几间茅草房的顶儿。

三人来到岸边,那樱姑道:“爷爷,没见铁背苍龙的船停靠,莫非他老人家不在么?”

云里金刚却用手一指那沙洲尽处,说:“瞧,他不是来了么?”

玉麟顺着云里金刚的手指处一看,只见一叶小舟,如飞而来。小舟无篷,那后梢上坐着个胡须皆白的老人,也因为他的胡须皆白,故老远即可看出,玉麟方知他是个老人。只见他单桨入水,只一翻,那小舟即如箭驶般,向前行进了一丈多远,只此,已知这老人的臂力惊人,适才听樱姑称他铁背苍龙,玉麟只觉这名字好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眨眼间。老人的小舟已到了近前,单桨在水中一翻,立即定住,云里金刚在他那小舟尚未定住之前,已呵呵笑道:

“你这老儿忒也无礼,远客来了,也不前来迎接。”

那铁背苍龙大笑声中,舟已傍串,即站起来说道:“老哥哥,今天是甚凤儿把你给吹来了,果然迎接来迟。怎么樱姑也来了?难得难得,快下船来。”

樱姑已上前见过,铁背苍龙用手一指玉麟,问云里金刚道:“这位是谁,与你们同来,自然不是外人了。”

云里金刚道:“老儿,好叫你欢喜,你常常对我说道,当年在汩罗江和君山的往事,提起石女侠,你就佩服的不得了,这位哥儿不是别人,正是石女侠高足。”

玉麟听云里金刚一说,蓦地想起这铁背苍龙是谁来,忙上前躬一揖道:“小子见过老英雄!”

铁背苍龙哈哈一笑,道:“你们听,这可不把我愧死了,我要也称得起是英雄,令师必是仙佛了,来来来,老弟,今后我们得多亲近亲近。”

赓继让三人落下小舟,铁背苍龙用桨只一拨,那小舟已荡过对岸。

铁背苍龙自韩仙子解散了飞花帮,来江州隐居,他本早已厌倦在江湖中讨生活,但故人情重,知韩仙子的仇人甚多,不忍远离,故在此鄱阳湖,隐于烟波之中。但哪能瞒得过云里金刚的一双慧眼,自此惺惺相惜,两个老人结了生死之交。

且说船到对岸,铁背苍龙不待三人到岸,今儿个可是真高兴,竟忘了过于炫露,脚下一点船板,铁背苍龙顿时成了个入云苍龙,身形拔起二丈高下,拳脚伸臂,从三人头上直向岸上落去,抢着把小船缆在枯桩上。这才让三人离船。

云里金刚又呵呵笑道:“你这老儿好不识羞,不怕别人笑掉大牙么。”

铁背苍龙也呵呵笑道:“这位柳老弟可是贵客,老哥哥你们祖孙两人,也数年不踏我这块贱地,叫我怎不高兴,我本来就老朽无用的,柳老弟不必笑我。快走!今天我们可要不醉不休,没好招待的,湖中有鲜鱼,酒是玉壶春,且喝个痛快去。”

谈笑间,从芦苇夹道中,入了沙洲深处,茅屋已在面前,一个紫黑脸幢的大汉前来开门,正是当年汩罗江上,船家称他为七哥的少年,后铁背苍龙将他收为徒弟,一直跟随在铁背苍龙身边。

这时见师傅身后三人中,有两个是认识的,就上前见过,铁背苍龙又命他与玉麟相见。

玉麟方知这大汉名叫吕方,虽没在江湖上行走,鄱阳湖中,也有个绰号,人称霹雳火,皆因他性烈如火之故。

几人进屋,铁背苍龙即命吕方整治酒菜,现成有酒,鲜鱼更便当,不大功夫,即已端齐了。

饮酒间,云里金刚先谈起玉麟要入雪屏峰之事,铁背苍龙即道:“可是真不巧,柳老弟要是昨日来此,那多便当,昨日午间,韩仙子带着她那侄女凤儿,方打我这里入山去了,若柳老弟昨日来此,不是正可同行。”

玉麟一听,心说:“要是他见着了韩仙子,我也不用去雪屏峰了。”

因听铁背苍龙没提起金风,忙问道:“请问老英雄,那韩仙子之侄,难道没和他们同行么?”

铁背苍龙闻言一怔,瞪着玉麟,反说道:“谁是韩仙子之侄?”

玉麟道:“原来老英雄不认得,他姓金名风。”

铁背苍龙突然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她淘气,柳老弟,你可受骗了……”

铁背苍龙还要往下说时,忽见霹雳火吕方打外面进来。

禀道:“长离杜岛主派人前来,要见刘老前辈。”

他这里尚未禀罢,门外已进来一人,短襟窄袖,三十多岁年纪,向云里金刚行下礼去,禀道:“岛主命小的驾舟前来伺候。”

云里金刚一挥手,微一皱眉道:“我已吩咐了九尾金蝎,怎又派你来此,我这里无须人伺候,你回去吧!说我晚半天准到,”

那汉子连声称是,但退去时却迟迟疑疑的,大概有些进退两难。

云里金刚斥退了来人,铁背苍龙就问道:“老哥哥,我正要问呢?你离开了长离岛那是非之地,几年来未履及湖面,今日率樱姑前来,必有事故?”

云里金刚一声浩叹,说道:“还不是为了你那侄儿,二岛主左冲,昨日派九尾金蝎前来知会我,说仇人已获,请我们两祖孙前往。”

铁背苍龙听得一愣,随呵呵大笑道:“老哥哥,你果真相信你们那二岛主的话么?”

云里金刚道:“老弟,你这话怎讲?”

铁背苍龙拿眼一溜玉麟,又看了樱姑一眼,略一沉吟,方才说道:“老哥哥,你别急,这事我已看出蹊跷来了,好在你们约定晚半天才去,这位老弟不是要我指引入山路径么?我看别耽误了他的时刻,不然,今晚就到不了了。”

云里金刚已知铁背苍龙话中有话,准是不愿玉麟知道这事,虽然心中疑惑,急于想知道,也只好忍住,就说:“好,那就麻烦老弟指引。”

玉麟何尝不明白,认定人家是不愿自己知道,心中微感不快,再者,也急于赶路,就站起身来,说道:“承两位老前辈这般相待,晚辈感激不尽,尤其是刘老前辈身有要事,不敢久扰,就请指示路途,晚辈即刻就告辞起身。”

云里金刚把眼一睁,说道:“哥儿,那有如此急迫的,好歹也等饭罢才去。”

那知铁背苍龙却不留他,也站起身来,说道,“老哥哥,难道你不知这庐山的气候么,申末酉初,即会生雾,尤其是山中,在雾气弥漫下,即难辨路径,到是早些上路的好,我这里有日常渔船上携带干粮,给他捎一些就是了,等柳老弟回头时,我们再盘桓,不也是一样么?”

云里金刚一听,果然有理,方点头道,“这么说,我就不再留你了,只是,哥儿你下山来时,可一定要去我那里盘桓盘桓,我还得见识见识太清师太所创的几手仙剑。”

玉麟忙躬身道:“晚辈事毕,自应前去拜谢。”

说话间,那紫铜色脸膛的汉子,不待吩咐,已将干粮取来。

玉麟谢过,将之包在包袱里。

铁背苍龙已说道:“柳老弟,走啦!我们这就上路。”

玉麟这才知他是好意,也就不多说。铁背苍龙随又对云里金刚说道:“老哥哥你只管喝酒,我送柳老弟一程,等他上了路,我即回来陪你。”

云里金刚道:“老弟多辛苦。”

玉麟告别这两祖孙,即随云里金刚出了茅庐,迈开大步,直奔湖边,那铁背苍龙不顾这是白天,并不解缆,竟耸身一跃,跳过那两丈多宽的水面,玉麟也只好一跃而过。

两人上了对岸,铁背苍龙脚下好快,并不入星子,却斜刺里往左面湖边绕过,行了约有一里之遥,那湖边芦苇,高与人齐,铁背苍龙四下里一看,并无行人,这才停下来,手指草地,对玉麟说道:“哥儿请坐,我这么把你赶出来,你不生我的气么?”

玉麟道:“老前辈说哪里话,我知定有指教?老前辈尽管吩咐好了。”

铁背苍龙呵呵笑道:“柳老弟果然聪慧过人,老朽正有事相求,而且时间促迫,刻不容缓,按理说,梆老弟也是有事在身,不该烦你,但为了我这位老哥哥一世英名,和樱姑的清白,一生的幸福,我不得不麻烦柳老弟,想来柳老弟必能相助。”

玉麟一听铁背苍龙说得这般严重,忙道:“适才老英雄催促我起身,我已知必有事故,既然关系如此之大,晚辈不知罢了,既已知道,岂能置身事外,但不知老英雄能告其详否?”

铁背苍龙道:“柳老弟果然侠肝义胆,这事自应相告,不过时已迫促,不能详道,因为这事应从我那老哥哥云里金刚的儿子和媳妇被杀说起,因此说来活长。现在只说最近,那长离岛二岛主左冲,今晚对我那老哥哥两祖孙,恐怕没怀好心,我也是今晨早,在你们来之前,方看出此端倪来,后来我那老哥哥一到,又经适才说明来此的缘由,前后一参详,我就明白了十之八九,所说仇人已获之语,不过是诳他祖孙两人前往。那二岛主左冲,自得九尾金金蝎前来狼狈为奸后,直把鄱阳湖这一片安静水面,搅得满湖血腥,但那左冲却仍有顾忌,就是因有我那老哥哥在,现在既然是诳骗前往,不怀好意已十分明显。”

“最可恨的,还是那左冲对樱姑狼子野心,既然求婚被拒,却仍在大事准备婚筵。我之所说看出了些端倪,也就在此,但那左冲心怀恶念,虽已明显,究竟如何计算这祖孙两人,我尚不能知道底细。”

玉麟忙道:“老英雄既然看出那二岛主是不怀好意,为何不宣告呢?”

铁背苍龙道:“柳老弟,你有所不知,我那老哥哥最是固执,因左冲的一身功夫,是他传授,有师徒之份,你就说烂了嘴,他也绝不信左冲会对他不利。再者,这鄱阳湖中,先前本来平静无事,自那九尾金蝎入夥长离岛后,杀人越货,无所不为,月前更有一个恶道前来,我虽未探清这恶道是谁,但听那长离岛一般喽罗口中之言,二岛主左冲对他十分散重。那九尾蝎的武功可说出类拔萃的子,但对恶道也恭敬十分,由此可见,恶道武功还在两人之上,我那老哥哥虽然了得,但太已忠厚,而且敌那九尾金蝎尚可,若敌恶道,恐亦难操胜券。我可有自知之明,因此,敢请柳老弟相助一臂之力。但仅柳老弟和我师徒三人,仍嫌势孤,是我临时想起,趁你往雪屏峰之便,枯竹老人我知其并未回山,但老人之弟子凤儿,昨日始随韩仙子回山,这时正在山中,我想请柳老弟这时即前往,邀凤儿和韩仙子两人,同来相助,能借重柳老弟,并有韩仙子与凤儿,和我师徒两人之力,则胜券就在握了。但赴雪屏峰,往返须时,从此前往,柳老弟纵然轻功了得,也要夜半始能回转,故适才老朽失礼,未曾好好招待,即催柳老弟离席,尚请多多见谅。”

玉麟道:“老英雄休得客套,既有这等事故,晚辈义不容辞,就烦老英雄指示我入山路径,我这就起身。”

铁背苍龙闻言,呵呵敞声笑道:“柳老弟不用多费事,只要你请得凤儿前来,你说的那位金风,也就到了,现在时已不早,柳老弟就请上路罢,其他的话,等今晚事毕,老朽再详告,准定能还你一个金风便了。”

玉麟听他说得蹊跷,自己本是好意,他这笑,不是透着特别么?但铁背苍龙既然如此说,也就不好再问,只好把狐疑存在心中,这才再又向铁背苍龙告别。

那知玉麟方将手一拱,忽听哗啦啦一声水响,随着一声咿呀,两人同是一惊,忙掉头看时,只见芦苇中如飞荡出来一只小舟来,那小舟长不足一丈,是只小渔舟,舟上摇桨的,面向湖心,故未看清面貌,但只从背影,已知是一个渔家女郎,这一带本是渔家人停舟之处,铁背苍龙因见她是个女人,也就不以为意,转头对玉麟说道:“老朽不再远送了,我那老哥哥云里金刚尚在敝庐,我得赶回去,看能说得他醒悟不。”

玉麟也不敢再耽延,即刻和铁背苍龙分手上路,从星子上山,只有几里路程,但因人烟多,玉麟空有一身轻功,也无法施展,只好脚下加劲,好在不大功夫,即已入山,玉麟观定四下无人,这才把轻身功施展开来,快似一缕青烟趱程而进。

那五老峰是庐山中,面对鄱阳湖的五座山,恰在星子背后,五峰插云,高有干丈,雪屏峰是在五老峰后,说起来近,但走起来可远了,因为单是抹过五老峰,上山下山,翻岭越脊,就有数十里,而且仅有五老峰前山,因山上寺观甚多,山路虽陡,尚还有路可走,到了后山,不但山势比前面更为陡峭,而且无路可行,只能认准一个方向,攀藤附葛,在怪石嶙峋中纵跃,不然就是在草深没胫,茂林遮天中穿行。好在玉麟轻功甚高,全不当一回事,渐渐下到五老峰后山,到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崖谷,突闻水声如雷,抬头一望,只见两面层岚叠嶂,上接青冥,那半岩之上,白云拥絮,前面亦是片片白云,扑面托足,因此,崖谷中丈余外,即已无法看清,也不知那如雷的水声,来自何处,听声音,似乎甚远,但看山势,却又应在近处。

玉麟曾听铁背苍龙指点,到了岩谷,寻一棵斜伸可接脚的虬松,即可渡过涧去,心想,“照铁背苍龙之言,前面谷底,必还有一个山涧无疑。”

想罢,即探着脚向前,越是往前,白云也越浓,浓得连脚下土色无法辨认,那水声也越来越大,又前行了几步,突然脚下一虚,玉麟忙收腿,霍地一退步,凝神往下一望,原来面前断崖千仞,深不见底,如雷的水声,即自那断崖下腾起,自己适才若收脚不住,必堕入深渊无疑,看得玉麟不禁毛骨悚然。

心思:“这还是白天,若是晚上,岂不失足,自己纵有一身轻功,到时恐怕也无法施展。若非巧遇云里金刚,那就不要说寻到枯竹老人的隐居之所,恐怕连雪屏峰也上不去了。”

山涧已找到了,玉麟就上下探望,想找寻铁背苍龙所说的那棵虬松,哪知云雾太浓,饶是玉麟练就黑夜里也可视物的一双眼神,也看不出去两丈远,对面更看不出有多宽,自然不敢冒险跃过去,方想沿着涧边寻找,蓦地右面白云深处,一声:“寻路的,向这里来!”

声音甚是清脆,是一个女孩儿家的口音,玉麟大喜,忙喊:“是凤姑娘么?”

哪知连喊了两声,并无回音,玉麟即一面向发声处前进,一面仔细一辨认,才觉得说话这人的声音,比凤儿的更尖,心想:“凤儿刁蛮透顶,最是调皮不过,也许是她变着嗓门儿说的,不然,别人怎会知我在寻路上山呢?”

玉麟一面想,一面探着脖前进,果然,不大功夫。前面白云中,现出一团黑影。上前一看,正是一棵向前斜伸的虬松,树身大有合抱,树梢隐没于云雾之中,看不出究竟伸出多远去。

玉麟知已到地头,纵无适才有人发话招呼,已知必是铁背苍龙所指的虬松无疑,忙提着气,向那虬松上走去,树干走完,已有一丈多远,再向前面看时,影绰绰已可看出对面崖石。

原来这断崖宽不过四丈,即一点树身,腾身而起。扑向对面崖边,低头看时,已落在一条小径之上。

玉麟心中大喜,自翻过后山来后,即再无路径可寻,这里既有小径,可见亦有人居,且正和铁背苍龙所说吻合,枯竹老人隐居之处,已在不远了。

更不耽延,忙按指点的方向,顺小径走去,索纡盘旋,婉蜒曲折渐行浙高,玉麟辨别方向,知是先前在五老峰顶时,所见的对山,照铁背苍龙的说法,来此已是雪屏峰了。

正行间,陡见前面峭壁阻路,这时因上山已高,白云渐薄,看得也更远,玉麟聚气凝神,拢目向上面一看,但也仅能看出十多丈高,仍不能看到峭壁的尽头。

峭壁正对着面前之处,有一条宽约两丈的裂缝,上上下下,全长满了奇形怪状的古松,松上倒垂着密密的紫藤。

这裂缝之外,两面崖石却滑不留足,纵有极顶轻功,亦无法上去,玉麟心中好生惊奇,果然枯竹老人隐居之处,不但隐秘,而且天然险阻,常人即使知道,要想上去,也是不能。

玉麟已知快到地头了,即纵身一跃,抓着一根有酒杯粗细的紫藤,借势一悠宕,已飞身立在一棵古松之上,如此交复而上,暗想已有三十多丈高下了,上面这山崖裂缝,也越来越宽,总有三丈多宽,古松倒更密了。原来那山崖的裂缝中,是土质,因此古松甚密,再上,又悠宕了两次,裂缝中突然现出天光,那断崖至此,已向左右一分,成了一个大缺口,而两个峭壁,却仍看不到尽处,玉麟径向那缺口扑去,脚落实地一看,不由喝得一声彩。

只见立足之地,是一个一望可以见底的小小平地,作葫芦形,四边均被山崖环抱,脚下绿草如茵。玉麟心中大喜,正是铁背苍龙所说路径的终点,那枯竹老人隐居之处,果然隐秘十分,若不经人指点,真个万难发现。

玉麟方要往里走,忽听身后风声飒然,随听踢连踏声,心知有人,但此是枯竹老人隐居之所,外人绝不敢来,忙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人,中等身材,一身儒衫,满是破绽,两只破袖,似特别长大,脚下趿着一双鱼尾鞋,因为正盯着玉麟看,更觉得他两眼神光四射,知是非常人。

玉麟心中一动,忙躬身一揖,说:“不敢请问,此间可是枯竹老人仙居之所么?”

那人未语,先一扬眉,眉一掀,眼中神光已灭,说,“哥儿,你前来作甚?你可认识枯竹老人么?”

玉麟忙道:“晚辈虽不认得,却奉命晋谒。”

一面答话,一面偷眼仔细打量这人,心说,“山中那来这么个穷酸?”

想到穷酸两字,心中蓦地醒悟,师伯曾命我便道拜谒其好友欧阳彬,那欧阳彬不但江湖中人称他穷酸,而且一身打扮也象个穷酸,莫非就是他。

忙又上前一步,躬身一揖道:“老前辈莫不是上姓欧阳讳彬么?晚辈奉东方师伯之命,正要前往拜谒,何期在此巧遇。”

那穷酸呵呵笑道:“哥儿好眼力,只是我到要让你三分,你似乎比我更酸,叫我穷酸不就得了。”

玉麟见果然是他,就要上前行礼,穷酸欧阳彬倏地将右袖轻轻一拂,玉麟因是不防,不但躬不下身去,而且几乎站不住脚,心中大惊,曾听师傅师伯道及,欧阳彬的流云飞袖了得,那还是十年前,现在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那欧阳彬已微一皱眉,说道:“听凤儿说,你这人爽快得很?那知你却连我这出了名儿的穷酸也不如,我说,哥儿,我们少礼好不好?”

玉麟知面前这江湖异人,性情特别,不惯多礼,到是随和一点为是,就只一揖道,“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欧阳彬呵呵笑道:“要你不要多礼,瞧,又来了。”

欧阳彬隐居在五老峰后山,过去太虚上人所结的茅庐,近十年,性情倒没变,可是因他目前在汩罗江初次涉足江湖后,前后在君山飞花堡和苗疆红盘洞,两番技逊一筹,被挫于人,欧阳虽是远人,但颜面上总是难堪,隐居是假,十年埋首,苦研武功是真。后又得枯竹老人指点,武功更是突飞猛进,较之当年,何止倍增,一手流云飞袖,像碗口那么粗的大树,已可应袖而折,前曾败于韩仙子,现今韩仙子却还非他的敌手了。玉麟下五老峰后山时,欧阳彬已见到了他,因昨日曾听凤儿道及,故知他来历,即尾随其前来。

正是:十年磨剑烟霞老,一朝动电雷霆惊。

这一番,有分教:鄱阳湖中揿血浪,长离岛上凤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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