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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以毒攻毒 找到线索

贺、秦两人兼程赶到莲花镇时,一如贺南楼所料,距黄昏约还有半个时辰左右。

这莲花镇由于在汉水之滨,镇口又傍着官道,称得上是位处水陆交通之地,故此,镇上市面颇为热闹繁盛,在镇口便可以望到那条大街两旁,店铺林列,招牌高挂。

而莲花镇比那僻处一隅的登峰镇也大多了,几乎有三个登峰镇那么大,气象自然也比登峰镇恢宏气派多了。

两人一眼看到镇口那家高升客栈的招牌,便一迳走了进去。

他们可不是急着投栈,而是向客栈的掌柜的打听那张纸笺上的五个人,看有没有到来投栈,这是打听那五个人是否已来到镇上的最便捷的方法。

结果,他们要找寻的那五个人,没有一个是曾在这家客栈投栈。

但这并不表示翻云手方少雄等五人还未赶到镇上,可能,他们在镇上的别家客栈投栈也说不定。

因为这座镇子这么大,不会只有高升那家客栈的。

两人虽然又渴又累,但为了救人——及时阻止方少雄五人赶往那个庄院送死,是以,两人连茶也不喝一口,便往镇上其它的客栈去打听。

贺南楼想出一个好主意,两人分头到其它的客栈打听,这比两个人同去逐家打听快得多,因此,秦乘龙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两人相约不论是否打听到方少雄等五人的消息,在各自查问过那一些客栈后,便在镇口头的那家万宝楼相会。

两人是根据镇上那条大街为分界线,划分成两路,各自负责去一个镇内的客栈查问。贺南楼约问了七八家客栈,都查不到方少雄等五个人的踪迹,但终于在一家叫集贤老栈的客栈内,查问出其中一个的下落。

那个人是金枪快马潘展!

他就是投宿在这家客挠的东字三号上房。

据那个掌柜的说,潘展是在今日一早来到投栈的。

能够打听到一个,贺南楼高兴得很,振作一下精神,朝那个留了一绺疏落须髯的中年入说道:“老板,请问那位客官在不在客房内。”

那中年人正是这家客栈的老板,闻言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迟疑地说道:“这位客官,这点我们不太注意,敝栈整日都有人出入,不可能将进出的客人全都留意到的。”

“我到他住的房间去看一下吧。”贺南楼说道。

“这……请问贵客是潘公子的什么人?”老板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是他的朋友。”贺南楼随口胡诌,同时将一块约一两重的碎银往老板的面前一放。

那老板立时目光一亮,咽了口口水,一手盖在那块银子上,连声说道:“既然贵客是潘公子的朋友,那自然可以到客房去找他。”接扭头叫道:“阿贵,带这位贵客到东字三号上房找潘公子。”,

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另一边答应一声,快步走过来,朝贺南楼说道:“这位贵客,请随小的来。”

说着便往里走去,贺南楼朝那老板点点头,跟着那伙计走。

转过一个圆洞门,走上一条廊道,那个叫阿贵的伙计在一个房门口前停下来,转头对贺南楼说道:“这位贵客,这个房间就是姓潘的公子住宿的。”

贺南楼看一下闭着的房门上,果然写着“东三上”三个字,便对那伙计点了点头。

“贵客,要不要小的替你拍门?”那伙计阿贵殷勤地说道。

贺南楼点点头。

那伙计阿贵便在房门上轻敲了两下,叫道:“潘公子,你在吗?有一位贵客找你!”房内却没有人应。

伙计看一眼贺南楼又一举手拍门,叫道:“潘公子,你在吗?”

房内仍然没有动静,那伙计阿贵转对贺南楼说道:“潘公子大概是出外去了,贵客……”

贺南楼沉吟了一下,说道:“小二哥,烦劳你了,他既然不在,我待会再来找他吧,劳烦你若是潘公子回来,对他说一声:有位朋友来找他,请他在房内等一下。”说着,拿出一块碎银来,塞在阿贵的手上。

阿贵大喜,迭声说道:“多谢贵客,请放心,潘公子若是回栈,小的记着对他说。”贺南楼点点头,离开了客栈。

经过这一轮查探,已是黄昏时分了。

吐口气,他继续向另一家客栈走去。

那家客栈名叫安顺栈。

贺南楼一脚才跨入安顺栈内,几乎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幸好两个人的反应及动作皆很快,互相将身子一个偏闪,错身而过,没有撞在一起。

很自然的,两人在错身而过时,互相瞥了一眼。

贺南楼一眼便看清楚那人是个年轻人,大约只有二十五六年纪,相貌英俊,穿着华贵,看样子似是一位富家公子,腰畔却挂着一柄剑。

由于对方很生脸,所以,贺南楼也不为意,往柜台走去,对那个坐在柜后的老头说道:“老先生,请问贵店……”

蓦地身后有人说道:“请问这位可是贺南楼贺兄?”

贺南楼闻声扭头回望,发觉那个突然说话的人,原来就是那个在店门前几乎与他撞上的贵家公子。

“阁下,我就是贺某。”贺南楼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对方,不明白对方怎会认出他的,而他想遍了,也想不出曾与对方见过面,若说见过,那就是刚才在店门口的那一瞥。

那人两道目光上下打量了贺南楼一遍,目光落在他腰间的七彩明珠剑上,更像铁吸磁般,被吸引着。

贺南楼头脑精灵,马上便猜到,对方之所以认出他,大概是认出自己腰间那柄七彩明珠剑,因而认出自己的。

“贺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你,真是天意!”那人说道。

“请问阁下是谁?大名怎样称呼?”贺南楼思疑地看着对方:“阁下为什么要找我?”

“兄弟金中玉。”那人说道:“金某人找你,正是为了你身上那把剑。”

原来此人乃是紫电剑金中玉!

贺南楼一听他就是要找的五个人中的其中一个,登时惊喜地道:“金兄,原来是你,我正要找你!”

“请问贺兄找金某有什么事?”金中玉问道:“是不是想杀金某?”

“金兄,你怎会这么说的?”贺南楼惊诧地说道。

“哼,江湖上谁人不知,贺兄为了李盈袖姑娘,声言凡是对李姑娘倾慕的人,都视作仇人,杀之而后甘心!”

“这是哪里话?”贺南楼吃了一惊:“金兄,请你别听江湖流言,贺某虽然深爱盈袖,但还不至于为了深爱一个人,而大开杀戒,滥杀无辜!”

“这些,金某人暂时没有兴趣追究,现在金某只对你腰畔的七彩明珠剑有兴趣!”金中玉的两道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贺南楼腰畔的七彩明珠剑!

贺南楼眉梢一挑:“哦?金兄的意思是……“

“金某不怕坦白对你说,金某对李姑娘痴心倾恋,我要与你公平决斗,谁胜,谁便可以得到那把七彩明珠剑!”

“你以为得到了七彩明珠剑,便可以得到盈袖?”贺南楼不禁有点气忿,他与秦乘龙由百多二百里外的登峰镇来这里,为的是救金中玉等人,免至他们踏落陷阱,被那伙神秘人所杀,岂料金中玉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居然要与自己争夺那把七彩明珠剑,就算是泥人也会生气:“金中玉,你听着,盈袖是因为喜欢我,才将这把代表了她终身幸福的剑送给我。你就算得到这把剑又如何?她根本不喜欢你,她曾对我说过,这把剑若是落在任何别的人手上,她是宁愿死,也不嫁给他!你应该知道,男女之情,可不是一厢情愿便可以的,那要两情相悦,才会幸福,你应该不是一个糊涂人,不会不明白这一点的。”

一顿,又说道:“天下间,除了盈袖之外,还有很多模样比盈袖还要美丽的好女孩,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金中玉似乎被贺南楼这一番话打动了,沉吟道:“你……果然说得有理,但金某怎知你说的那句‘宁愿死,也不嫁给别的人’的说话,是不是你编造出来的?”

“金兄,看来我是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那句话是盈袖亲口说的了,可惜盈袖不在身边,就连我也不知她现在的下落,无法叫她当着你的面前亲口加以证实。不过,我可以用行动来证明,我对你是没有一丝恶意,而且,也没有骗你!”

金中玉没有说话,只是瞧着他。

舒口气,贺南楼说道:“金兄,我这一次从百多里外赶来这里,乃是得到一个消息,你与翻云手方少雄方兄等五人,乃是得到一个消息——盈袖被一伙人囚禁在离这里约三四里外的一座庄院中,你们赶来这里,是要救她,是不是?”

金中玉听贺南楼那样说,不由诧异得瞪大双眼,诧声说道:“贺兄,你怎会知道金某来这里的目的?金某却不知道翻云手方兄等人,也得到消息,赶来抢救李姑娘!”

“那是一个女子告诉我的。”贺南楼说道:“她并要我与秦兄赶来这里,尽力阻止你们去那庄院救人。”

“为什么?”金中玉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

“因为据那女子说,那是一个陷阱,盈袖根本没有被关押在那间庄院内,那只是一个陷阱,目的就是让你与方兄等人踩下去,杀掉你们五个人!”

“他为什么要杀我们?”金中玉半信半疑地说道。

“那当然是有所居心了。”贺南楼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却含蓄地说道:“我不说,你也应该想到的。”

“金某明白了。”金中玉眼色微变:“告诉你这些的女子,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贺南楼说道:“当时,我与秦兄遭到暗算被一伙蒙面人兜在网内……幸得那女子相救,才没有被那伙神秘人杀死并抢去这把剑。”贺南楼简略地说道:“那女子救了我与秦兄,要求我赶来这里,阻止你们踩落那个陷阱,便一迳走了。当时是在半夜,加上那女子又是蒙着脸,所以,我与秦兄皆看不到那女子的样貌,自然亦不知道她是何许人,我曾问过她是谁,她却不肯说,似乎她有隐衷。”

金中玉听完他的说话后,似乎有点相信了:“贺兄,你所说的那位秦兄,是否千锋剑秦乘龙秦兄?”

贺南楼颔首说道:“正是他。”一顿又说道:“我与秦兄在黄昏前赶到镇上,便马上与他分头到镇上的客栈查问兄台与方少雄等其余四人的下落,相约不管有没有收获,均在镇口头那家万宝楼相会,金兄若是不相信我所说的,可以随我到万宝楼,当面向秦兄相询。”

“贺兄,除了金某之外,你还查问到其余四人中哪一个的下落?”金中玉的口气已和缓下来,右手也自剑把上移开。

他虽然没有说出业已相信贺南楼的话来,但他这种表示,比说话还有力,起码,他不至于那么尴尬。

“我还在离此不远的集贤楼内,查问到金枪快马潘兄就投宿在内,只是,却找不到他,他出外去了。”贺南楼说道:“金兄,我们一起到集贤栈问一下潘兄是否回来了,然后一起到万宝楼,秦兄或许打听到其他三个人的下落也说不定。”

“贺兄,金某很感激你兼程赶来相告,金某很惭愧刚才对贺兄你的无礼。”

“只要金兄明白了就好。”贺南楼笑笑道:“请不要放在心上。”略顿,手一摆说道:“金兄,请。”

金中玉忙亦说声:“贺兄请。”

贺南楼也不再客气,当先向客栈外走去。

金中玉跟在他身后。

客栈内的伙计及那个掌柜的老头看到两人从剑拔弩张的情势中,缓和了下来,最后和气地相偕离开客栈,不禁也松了口大气。

贺南楼偕同金中玉来到那家集贤客栈,那个坐在柜台后的老板不等贺南楼说话,便已抢着说道:“这位贵客,可是来找东字三号上房那位潘公子的?”

贺南楼颔首道:“回来了吗?”

老闻摇摇头道:“还未回来,贵客找他,是否有什么急事?贵客可以留下书信,待他一回栈,我便交给他。”

贺南楼听他那么说,灵机一动,说道:“老板,我留下一个口讯,可否替我转告他?”

“可以,当然可以。”老板迭声说。

“请你转告潘公子,有一位朋友在镇口头的万宝楼等着他,有极紧要之事相告,请他得到口讯后,立刻赶往万宝楼一晤。”贺南楼对那老板说出口讯。

老板用心地记在心中:“贵客,只要潘公子回栈,我一定代为转告。”

“有劳了。”贺南楼说着,便与一直没有吭声的金中玉走出客挠,往镇口头走去。

两人来到万宝楼的时候,天色已开始黑下来。

万宝楼内已经灯火明亮。

这时候,也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偌大的店堂内,几乎座无虚席,贺南楼在店堂内游目扫视了一匝,看不到秦乘龙,脚步一移,往楼上走去。

金中玉与秦乘龙素未谋面,就算双方对面相遇了也不认识,因此,他默默地跟着贺南楼走。

贺南楼与金中玉相继走上楼上,立刻便瞥到墙角那边临窗的一副座头上,有人向他们直招手。

贺南楼放眼望去,一眼便认出,那个人正是秦乘龙,忙举起手挥一下,表示已看到了。

“金兄,那位就是秦兄。”贺南楼边扭头朝金中玉说话,一边向秦乘龙那边走过去。

随即,他便发现那副座头上还坐了一个人,年纪与秦乘龙相若,一脸英气,正与秦乘龙在说话,目光却向他瞧过来。

“秦兄,这位是——”贺南楼眼看着坐在秦乘龙对面的年轻人,忙向秦乘龙询问。

他虽然不知那人是谁,但却猜到,必是那纸笺上的五个名字中的一个。

秦乘龙已站起身来,说道:“贺兄,这位就是双龙堡少堡主银龙楚南图楚少堡主。”

那年轻人忙站起身,朝贺南楼抱拳说道:“贺兄,小弟久仰大名了,想不到有幸与贺兄相见,实乃一大快事。”

贺南楼忙还礼道:“楚兄,别客气,来,我为两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人称紫电剑的金中玉金兄。”

金中玉忙抱拳与秦、楚两人互道一声久仰,然后便坐下来。

贺南楼目光在三人的脸上溜了一转,说:“三位想必已肚子饿了,这样吧,我们先要些酒菜,边吃边谈好吗?”

三人同时点点头。

于是,贺南楼便吩咐那位前来招呼的伙计,先送两壶酒来,再要了几个菜。

互相敬了一杯酒之后,贺南楼开口对秦乘龙说道:“秦兄,你只找到楚兄一个吗?”

秦乘龙点头道:“是呀,在下已找遍了那一代的所有客栈,结果只找到楚兄,在下已对楚兄说出我们找他的原因,难得楚兄相信,在下便带他来这里,看看贺兄你找到几个。”

“我找到两个。”贺南楼说道:“除了金兄,还有金枪白马潘兄,但他却外出未归,见不到他,我已对那个客栈老板留下口讯,请他一见到潘兄回栈,便对潘兄说一声,立刻到万宝楼与我们一晤。”

“这么说来,名单上的五个人,还有两个人——翻云手方兄与白马堂五堂主小霸王项兄未找到。”秦乘龙说道:“或许他们还未赶到来,又或是没有投栈,而是寄居在别的什么地方也说不定。”

“这座镇那么大,若是往别的地方找,只怕很难找到他们。”贺南楼皱着眉道:“但又不能明知那是个陷阱,却让他们跌落去的呀?”

“贺兄,金某对你的心胸气度,佩服得很,也令金某惭愧得无地自容。”金中玉激动地说:“贺兄明知金某与楚兄等五人,都对李姑娘倾慕得很,这一次来到这里,目的是要拯救李姑娘,希望得到她的欢心,也就等于是贺兄你的情敌,而贺兄不但不介意我们的痴妄,还不辞劳苦赶来通知我们那是一个陷阱,令我们免遭毒手。贺兄,金某对你的恩德,永铭于心!”

楚南图也接口说道:“贺兄,小弟听了秦兄的一番话后,也感到惭愧得很,对贺兄你的大量,打从心里折服。小弟当时便暗中发誓:若是还对李姑娘心存非份之想,那小弟便不是人!”

“楚兄言重了。”贺南楼说道:“任何人喜欢一个人,那不是罪过,任何人也不能阻止别人去喜欢一个人,只要他不是用卑鄙的手段,不怕对两位说,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有那么多人倾慕追逐裙下,若说我没有妒意,那是骗人的,不过,我知道‘君子好逑’这句话,乃是千古不易的至理,也就是说,那是人之常情,故此,我一点也不憎恨你们,只要你们不用卑鄙的手段对付我,我很高兴与你们交朋友!”

“贺兄,蒙你看得起,金某是交定了你这个朋友!”金中玉说着伸出手来,握住贺南楼伸出的手。

楚南图没有说话,伸出手有力地握住两人相握的手。

秦乘龙也伸手握上去。

“能够结识到三位朋友,贺某高兴极了,来,我们干了这一杯。”贺南楼说着举起面前的酒杯。

三人呼应一声,齐齐举杯,四个杯子碰了一下,四人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这时候,酒菜已陆续送上来,四人畅快地吃喝起来。

吃了一会,贺南楼放下筷子,从身上取出那张纸笺,递给坐在身旁的金中玉:“金兄、楚兄,我差点忘了给你们看一下这张纸笺,是那个女子救了我与秦兄后,留给我与秦兄的。”

金中玉说道:“贺兄,不用看了,金某已完全相信,你所说的是真的!”

“金兄,看一下吧。”贺南楼诚恳地说道:“我不是怀疑你与楚兄还不相信我与秦兄来此的目的,我想你与金兄看一下,是否可从中发现一些什么,说不定两位从中认出纸上的笔迹,从而猜出那个女子是谁。”

金中玉听他那么说,才肯将纸笺接过去,打开来,仔细地看了一遍。

然后,他将之递给楚南图,却对望着他的贺南楼说道:“贺兄,金某认不出纸上的笔迹是什么人写的,不过,从纸上所写的,可以想到,那个女子知道得很多,她要不是那帮人当中的一份子,我想不出她怎能知道得到那么多。”

“金兄,这一点在下与贺兄在赶来这里之前,已经想到这一点,但我们却想不出,她若是那伙人中的一份子,她为了什么要救我们。”秦乘龙接口说道。

“贺兄,小弟也认不出那笔迹是谁人所写的。”楚南图看完后,将纸笺递回给贺南楼:“不过,小弟的想法也与金兄的一样。”

“猜不到,且不去想它。”贺南楼说道:“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方兄与项兄,阻止他们到那个庄院去救人,以免两人落入陷阱,遭到毒手!”

“那只有到镇上各处再去找一遍,看看找不找得到其余的三人。”秦乘龙说道:“据那个姑娘说,那伙人不但要杀死贺兄,夺取他身上的七彩明珠剑,并且,还要杀尽那些对李姑娘倾慕的人。”

不知怎的,秦乘龙一直忘不了那个女子那双闪灵灵的眼睛。

“岂有此理!”金中玉愤然道:“那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金某可不是纸糊的假人,金某倒要看一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金兄,不是小弟说句泄气的话,若不是贺兄与秦兄这一次及时赶来,找到我们,对我们说出真相,只怕我们在色迷心窍之下,还不是像盲头苍蝇一样,跑到那个庄院去救人,跌落那些人所布下的陷阱中。”

“金兄、楚兄,他们那些人的手段确是很恶毒的!”秦乘龙想到在槐庄被炸得肢离破碎的玉麒麟白玉麟,以及卞氏兄弟所遭受的惨酷下场,心头仍有余悸:“在下差点忘了告诉两位,在一处叫槐庄院内,江湖上人称玉麒麟的白玉麟,以及有武林秀才之称的卞氏昆仲,就是被那伙人诱到那里,然后引爆炸药,不但将他们炸得肢体残碎,甚至为了灭口,不惜连自己人——孙大越以及几名手下炸死!两位,你想这种手段够不够恶毒?”

金中玉与楚南图听了秦乘龙的这一番说话,想到自己若不是命大,被贺、秦两人找到,只怕潜入那庄院内救人时,也会遭到同样的下场,一股寒气不由打从心底直冒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秦兄,那是怎么回事,可否说一遍让小弟与金兄听听。”

“当然可以。”秦乘龙不但将他怎样“卷入这个漩涡”的起因及他与老仆杨林为救李盈袖而冒险探查那座废庄院——槐庄,以及杨林骤遭暗算而死……一直到途遇贺南楼,再夜探槐庄,幸好没有冒然潜入庄内,却目睹白玉麟三人先后潜入庄内,惨被炸死的经过,向金、楚两人详细地说出来。

金、楚两人听得惊忿不已,金中玉捏着拳头说道:“果然手段恶毒,哼,他既然连金某也算上一个,金某就是拼掉这条命,也要掲开那一伙人的主谋者,到底是谁?”

楚南图也道:“小弟也誓不罢休!”

“金兄、楚兄,你们是怎样得到消息的?”贺南楼看了金、楚两人一眼。

“金某是在一家客栈中的房内,无意中听到隔壁房间的两个人说的,那时候大约是二更左右,金某虽然躺在床上,却还未入睡,忽然听到隔壁有说话声,无聊之下,便好奇地倾听起来……现在想来,那两个人可能是故意说给金某听的。”

“小弟的情形与你差不多。”楚南图接口说道:“不过我不是在客栈中,是在一家酒楼中。当时,小弟正一个人在喝闷酒,忽然来了三个汉子,就坐在小弟隔邻的一张台子,起初小弟也不在意,忽然听到他们提及李盈袖姑娘,小弟早已听说李姑娘不知怎的失踪了,正在找寻她,听到那三个汉子提及李姑娘,马上竖起耳朵留心听起来,才听到李姑娘被一伙人关禁在这附近的一座庄子上,那三个家伙似乎发觉到小弟在偷听,马上住了口,跟着匆匆结账离去,小弟就是这样得到消息的。”

“毫无疑问,那是故意让楚兄你听到的。”秦乘龙说道:“我们不妨想一下,那伙人将李姑娘囚禁起来,那当然是越隐蔽越好,哪有唯恐别人不知道的?这其中显然有诈,只是,我们都关心李姑娘,一听到有关她的消息,便不去细想,只想快些救出李姑娘,那伙人正是利用我们这种对李姑娘的关心弱点,布下陷阱,让我们先后踩下去,遂其恶毒的目的。”

“秦兄所说有理。”贺南楼说道:“我们且先不说这些,还是先商量一下,怎样才能找到方兄与项兄两人吧。”

“若照秦兄的办法去找方兄与项兄,小弟觉得不但费时失事,只怕也未必找寻得到他们。”楚南图说道。

“那么,楚兄有什么有办法吗?”金中玉问。

“办法倒是有一个。”楚南图说道:“却未必说得上好,小弟姑且说出来让三位参详一下。”

贺南楼三人都没有说话,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小弟的办法是:方兄、项兄两位在不明真相之下,必会到那庄院去救李姑娘的,那我们与其到处去找们,何不在那庄院附近守候,是不是比到处乱找好些?”

三人听完他的话,都点了点头,秦乘龙首先说道:“楚兄这个办法确比在下那个办法好,我们只要守候在那庄院的四面,那么,无论方兄、项兄从哪一面进入庄院,我们其中一人都会发现,加以阻止。”

“经秦兄这一补充,大概没有再好的办法了,贺兄,你说是吗?”金中玉对贺南楼说道。

贺南楼颔首道:“这确是个好办法,我们就这么办吧。”

一顿,目光在楚、金两人的身上溜了一转,说道:“金兄、楚兄,两位本来打算在什么时候去救人的?”

“金某本来准备在今晚去救人的。”金中玉说道。

“小弟也是。”楚南图道:“晚上总比白天易掩藏,而救人不是像去讨人那样,可以公然直闯进去,所以越不被院庄内的人发现越好,那当然是选择黑夜了。”

“两位都选择夜晚去救人,那么,我猜想方、项两位极可能也会在夜晚去救人,三位以为是吗?”贺南楼扫了楚、秦、金三人一眼。

三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三位既然也那么认为,那我们马上就结账赶往那座庄院,再迟一点,恐怕阻截不了方、项两位。”贺南楼说道:“顺道可以到集贤栈去找潘兄,相信潘兄也该回到客栈了,三位吃饱了吗?”

“吃饱了。”三人同声说道。

“贺兄,你不是留了话要那位老板转告潘兄的吗?”金中玉说道:“潘兄现在还未来,只怕他还未回栈!”

“说不定,他一迳赶往那座庄院口救人了。”秦乘龙说道。

“有可能。”贺南楼情急地说道:“那我们马上结账离开吧。”说着,已招手招呼一个伙计过来。

秦、楚、金三人也站起身来。

四人离开酒楼,来到集贤栈,贺南楼领先走进去,那老板一眼看到他,马上从柜后站起来,朝他说道:“贵客,那位潘公子还未回来。”

“谢谢。”贺南楼马上掉头走出客栈外面。对站在外面等他的秦乘龙三人说道:“潘兄还未回栈,看来秦兄猜料得对,潘兄可能径自到那庄院救人去了。我们快赶去那里,但愿仍然来得及将他截下来,不然……”

秦乘龙三人都紧张起来,齐声道:“马上赶去。”

四人不再多说,立刻走出镇外,赶往那座庄院。

但走出镇外,四人却停下来,秦乘龙道:“贺兄,在下记得,那张纸笺上,没有写着那座庄院在什么地方——哪个方向的啊!”

贺南楼跌足道:“是啊,你不说,我还想不起,大概那少女在匆忙留字中,漏写了。现在怎办?总不能四处去找的,救人如救火啊。”

金中玉却说道:“贺兄,别着急,金某记得那两个人曾经说过,那座庄院是在此镇的西北方五里左右,我们先往那里找寻。”

“知道在什么方向,就好找了。”秦乘龙吁出一口气来。

四人循着西北方奔掠下去,默算着路程,果然在五里许的一处土岗脚下的树林子后,找到一座庄院。

那里颇为偏僻。

那么说就是他们要找的那座庄院了。

但为了谨慎起见,贺南楼留下秦、楚两人,在庄子前暗中看着,自己则与金中玉分头到附近察看一下,是否还有别的庄院,结果,发现不到,从而更加肯定,那座庄院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于是,四人马上分开来,各自负责监视一面。

秦乘龙负责监视庄院的前面,他就躲在那一片树林边的树后,监视着庄院的前面。

金中玉负责左边。

楚南图负责右边。

贺南楼负责庄院的后面。

因此,他要绕到庄后的岗脚上,隐伏下来,监视那一面的动静。

就在他绕到庄院后,准备掠上岗脚上的时候,蓦地,他发觉岗头上,有一条人影疾掠下来,心头急跳了一下,他急忙往上斜掠上去。

由于不能发声朝那人示意——以免惊动了庄内的人,但又不能确定那人是否方、项、潘三人中的其中一个——有可能是庄院内的人,因此,他不敢暴露身形,利用树木土石来掩藏自己的身形,万一那人真的是庄院内的人,被其发觉,那必然会发出讯号。通知庄院内的人,因此,他尽量掩蔽身形。

他很快便窜掠到可以截住那人的地方,而那人亦已快掠到他藏匿的那些矮树丛前。

由于天上月隐星黯,故此,贺南楼无法看清楚那人的样貌。但就算能够看清楚,他也无法确定那人是否方、项、潘三人中的其中一个,因为他根本不认识他们。

因此,他只能够在那人掠到面前时,猝然开声询问对方是否五人中的一人,又或是骤然出手,先制住对方,才弄清楚他的身份。

他选择了后一个办法。

那虽然有点冒昧,得罪了对方,但为了不至弄出声音,惊动庄院外的人,他认为后一个办法比较妥当。

那人的身法颇快,眨眼间,已掠到贺南楼匿伏的树丛前,一闪而过。

贺南楼也就在那刹那,倐地标掠出去,左手探抓向那人的左肩头,右手并指飞点向其腰背上的穴道。

左手一抓只是虚招,目的是吸引那人的注意力,右手才是实招,希望一出手便制住对方,当然,若是那人警觉得太迟的话,他的左手那一招,便由虚变实,顺势抓落对方的肩井穴上!

那人的听觉似乎特别敏锐,贺南楼才掠上去,他便已发觉,身形霍地向前抢伏的刹那,一个怪蟒翻身,刀芒闪烁,“飒”地扫斩向贺南楼的胸腹要害!

贺南楼不由大吃一惊,此人不但反应快捷,身手也很高明,幸好他在标出去之前,已顾及到这一点。所以,他虽然吃惊,却不忙乱,身形借势一个斜窜,右脚疾往那人的脚下勾拨过去。

那人冷不防之下,被勾个正着,身形一歪,斜跌向地上。

贺南楼的右脚顺势往上一撩,靴尖点在那人腰间的软麻穴上,同时间身形借着右手在地上一撑之力,翻挺起来,左手飞点在那人的哑穴上。

那人似乎想发出呼叫,但却被贺南楼及时点封了他的哑穴,只能够在喉头发出一声低促的闷叫声。

贺南楼还不放心,一掌按在那人的背心大穴上,那就不虞有意外发生了。

在楚、方、潘、项、金五人中,只有项吞云一个人是使刀的,而这人亦是使刀。因此,贺南楼并不排除他就是小霸王项吞云!

“听着,你是不是白马堂的五堂主小霸王项吞云?”贺南楼边低声说,边将那人的身子翻转过来:“若是,你就点一点头!”

但不等那人有所表示,他已知道那根本不是项吞云!

因为他人眼看到那一转来的脸面,认出此人不是项吞云!

他虽然不认识项吞云,却认识眼前此人。

“是你?”他脱口低叫一声:“飞天蜈蚣毛百足!”

二年之前,他曾在河北道上,与这位出了名的飞贼交过手,但却被他狡脱了,因此,对他印象深刻。

那人果然是飞天蜈蚣毛百足,只见他眨了眨眼,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贺南楼之所以要捉拿毛百足,那是因为他的一位好友,曾经撞破了毛百足的一次盗窃而动起手来,不幸死在其独门暗器淬毒娱蚣镖下。

贺南楼知悉之后,发誓绝不放过此贼,上一次被其狡脱,他已耿耿于怀,想不到这一次无意中,却捉了他,莫非这是天意。

“毛百足,你是不是到岗脚下的那座庄院中?”贺南楼伸手朝岗下一指。说话的同时,解开了他的哑穴,但左手却捏着他的喉咙,以防他大声呼叫。

毛百足却只是眨眨眼,没有回答。

“姓毛的,你若是实话实说,我答应放过你这一次。”贺南楼急于想知道那座庄院内的都是些什么人,希望能够从毛百足的身上,查出那个主谋者是谁,因此才答应放过他这一次。

毛百足点点头。

“庄内是不是已布下陷阱?目的是杀害翻云手方少雄、银龙楚南图、小霸王项吞云、金枪白马潘展,以及紫电剑金中玉五人!”

“是……”毛百足哑闷地吐出一个字来。

因为贺南楼紧捏着他的喉头,仅让他可以说出话来,故此,但不能够大声地说话:“你是那伙人中的一份子?”贺南楼接问。

“是。”

“主谋人是谁?”贺南楼狠厉地盯着毛百足。

“……”毛百足这一次紧紧地闭上嘴巴。

“你说不说?”贺南楼逼视着对方,捏在他喉头上的手指微一用力,毛百足立刻张口吐舌的,直翻眼!

但他仍然不哼一声。

陡地,岗下的庄院内,响起一阵呼喝声,贺南楼不由扭头往下面张望,但却看不到什么,庄院内乌灯黑火的,只听到吆喝声继续响起。

他不由心头悚动了一下——极有可能方、项、潘三人中,其中一个已避过他们四人的监视,潜入了庄内,却被庄内的人发现,因而发出呼喝声。

他心中大急,扭回头看一眼毛百足,只见他一张脸扭歪着,双眼凝定不动,口中满是鲜血,从嘴角滴流下来,他不禁懊悔地松开捏在毛百足喉头上的手。

毛百足那样子,稍有经验的人都看出,他是嚼舌自尽了。

一时的疏忽,便让一个活口死了,本来可以从他的口中,问出很多他想知道的秘密,但已经不可能了,这怎不教贺南楼感到懊恼?

事实上,他也想不到毛百足会自尽的。

下面的吆喝声突然沉寂了,那座黑黝黝的庄院,又沉寂有如一座坟墓。

这极有可能是潜入庄院内的人,已经跌落在对方下的陷阱中。

决不能再有第二个人再遭“灭顶”之厄了,贺南楼在情急之下,忽然想到了一个比眼下这个办法更好的办法。

与其在此“守株待兔”,不若釜底抽薪?

他匆匆地在毛百足开始冷硬的身上搜寻了一遍,搜不到任何可供追查的线索,便从原路绕掠下去,先找到了伏在庄院左面的紫电剑金中玉,也不多说什么话,直截地说道:“金兄,你听到从庄院内传出来的吆喝声吗?”

“隐约听到。”金中玉说道:“贺兄,金某猜疑那些是有人避过了我们四人的监视,潜入庄院中……”。

“我也是这么猜测。”贺南楼截道:“金兄,潜入庄中的人似乎已经遭到不测,因此,我们要想一个较好的办法,令到后来的人,不会再潜入庄中救人,跌落陷阱中。”

“贺兄想到了办法?”

贺南楼点点头,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阵,金中玉边听边点头:“贺兄,这确是个再好不过的办法,就这么办!”

“既然金兄也赞成,那我去告知秦兄与楚兄。”贺南楼说完,便窜掠向庄子的面前。

贺南楼绕着那庄院,分别将自己想到的办法告知金、秦、楚三人,他们都没有异议,一致说好,于是,他便赶回庄后的岗脚上,快速地捡了一些干草,捆扎起来,然后窜到岗脚下的庄墙前,左右窥察了一下,然后默算一下时间,估计秦乘龙三人大概已准备好,便将火折子掏出来,晃着了一将捆扎好的三扎干草点燃,待其烧得猛了,便半挺起身,挥臂将之先后掷入庄院内不同的地方,这样,就算被庄院内的人发现扑救,也会弄得手忙脚乱。

与此同时,他撮唇发出一声长啸。

——这正是通知秦乘龙三人发动的讯号。

那三扎燃烧的干草掷入庄院内,不知怎的,庄院内的人似乎还未发觉——贺南楼听不到庄院内有声响传出来,若是有人扑救,那必然会有声响的。

片刻之间,他便看到庄院内被着火的干草掷入去的地方,有火光闪腾起来,接着,他又发现庄院的左右及前面,有几处地方烟火腾腾,他知道秦乘龙三人在听到他发出的啸声后,已分别将“火种”掷入了庄院内!

这时,庄院内终于响起一阵急乱的惊呼声以及脚步声,不用看,贺南楼也知道庄院内的人终于惊觉到起了火,慌急地奔扑向起火的地方,欲将火扑熄。

但起火的地方起码有十处以上(贺南楼四人都是将“火种”掷入庄院内那些有房屋的地方),而且四面皆是,就算庄内的人手再多,也会顾此失彼的。

而贺南楼的目的就是要将这庄院烧毁,不论是方、项、潘三人中任何一人若是想来救人,眼见庄子已起火燃烧或是已经烧毁,那就不会再进庄内救人,也等于阻止了三人“自投罗网”。这是釜底抽薪之法。

庄院内那些人在自顾不下的情形下,自然无暇利用布下的陷阱,算计方、项、潘三人。

转眼之间,有两三处火头被扑熄,但其余几处的火势却越来越猛烈,庄内的人声也更急促。

陡地,庄内响起二声急促厉烈的短啸声,刹时,杂乱声响逐渐平息。

贺南楼心知有异,也顾不了危险,长身掠上墙头,放眼往庄内扫视。

只见庄内火光腾闪中,这里明,那里暗,有不少人影飞快地奔向当中的一座大屋子,贺南楼不知那些人为何会忽然放弃了救火,奔向那间大屋,好奇心陡生,忍不住想进去看一下,倐地,他想到槐庄的爆炸,不禁心头大震了一下,猛吸一口气,振吭大吼一声:“金兄秦兄楚兄快退!庄内可能会爆炸!”

喝声中,他一个倒掠,飞掠出去。

倒掠出十数丈,身形翻落地上,但庄院内却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倒是火势更猛烈了,发出“阵“劈里啪勒”的火烧声,烟火直冲夜空。

吐口气,贺南楼暗道:“莫非我这一次猜错了。”

思念未定,便听到“轰轰”两下爆响声震天动地响起,震得他气血翻涌,耳鸣心跳。

只见庄院内冲腾起两股尘烟,仿佛天地间骤变了一霎。

跟着,火光冲天,庄院的上空一片通红。

吸了口长气,贺南楼立刻向金中玉那边飞掠过去。

金中玉、楚南图、秦乘龙三人由于及时听闻贺南楼那一声惊叫,急不迭飞退开去,没有被那两下巨爆声所波及,安然无损。

但三人都为之咋舌不已。

望着那一片火海般的庄院,四个人都不禁有点怔怔的,半晌,金中玉吁口气,说道:“原来庄院内埋了炸药,幸好我们没有闯进去,不然……不过,庄内的人一个也不见逃出来,莫非他们与之共存亡不成?”

“好恶毒的布置。”楚南图犹有余悸地说。

“金兄,庄内的人,大概都由地道走了。”贺南楼说道:“我在爆炸之前,在墙头上望到庄内的人在两声厉啸声响起后,便纷纷奔回庄内当中的一座大屋子,猜想那大屋子之内,可能有一条地道。我不相信他们会宁愿被炸死,也不逃出这庄外的。”

“贺兄说得有道理。”秦乘龙说道:“庄内极有可能有一条通到外面的地道。我们何不分头到附近察看一下,说不定,会发现那些从地道逃出庄外的家伙。”

“秦兄所说极是。”楚南图说道:“我们立刻分头到附近去搜查!”

贺、金两人都说一声:“好!”于是,四人便按照原先的分派,各自向一个方向搜查。

结果,四个人都没有什么发现,也没有发现地道的出口。

四人又聚在一起,却没有离去,在庄院前面的那片树林内,等待火势熄灭,然后进入庄院内查看一下,希望能够找寻出一些可以追查出那伙人的线索来。

同时,也希望可以发现方、项、潘三人。

他们都不希望三人中,有人被害。

但他们等到庄院内的火势大部份已熄灭,而天色也蒙蒙亮时,仍没有发现方少雄三人中的其中一个。

而由于附近没有人家,因此,火势虽然很猛烈,却没有惊动什么人。

天色终于大亮,火势也几乎完全熄灭,只有余烬乃在微弱地烧着,到处都是袅袅的烟雾,直往天上飘飞。

不知怎的,昨晚竟然没有什么风。

直待到烟雾也消散了大部分,贺南楼等人,才进入业已变成一片废墟的庄院之内。

才走进去,四人便感到一阵热气逼来,靴底也似乎有点炙热,四人只扫视了一眼,便发觉到,根本不可能在此找寻到什么线索。因为看到的,全是一片焦土也似的废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所有的屋皆成废墟,也就是说,什么东西也被大火烧掉,化为灰烬,那还能够找到什么?

“哼,他们不但够毒,也够绝!”金中玉咬着牙说道。

“他们的手段若不够毒够绝,在下与贺兄早已在那座槐庄内,找寻到可以追查出那伙人的线索了!”秦乘龙握着拳头说道。

“金兄,虽然不可能发现什么可供追查的线索,但至少我们可以找寻出方、项、潘三人是否在此遇害!”贺南楼不免也有点泄气——遭遇了这一连串的事故,居然连对方部伙人是什么来历,也一无所知,甚至连一丝可供追查的线索也没有,怎不教人泄气,但他仍然强提精神,安慰金中玉三人。

其实,他比金中玉三人还要心急焦躁,李盈袖是他最心爱的人,但心上人忽然失了踪,至今仍然找寻不到她的下落,若不是他素来豁达坚毅,只怕单是忧急,便已令到他崩溃了。

“贺兄,这里什么也烧光了,简直是一片焦土,若是方兄等三人其中有一个丧生在这里,只怕早已被烧成焦炭,根本辨认不出来。”楚南图说道,两道目光在余烟袅袅的残垣败瓦上来回扫视着。。

“楚兄,人虽会被烧成焦炭不能辨认,但兵器却不会被烧溶毁掉,是不是?”贺南楼边往前走,边往地上扫视着。

“对啊!”楚南图挥挥手道:“小弟怎么想不到这一点。”

“来,我们分头在各处搜寻一下吧。”贺南楼招呼其他三人。

于是,四个人分散开来,在庄中四处找寻。

“贺兄,在下发现一两根金枪。”很快,秦乘龙便有所发现:“楚兄、金兄,快过来看看。”

贺南楼三人循声先后奔到站在一座已烧成焦土一片的屋子前的秦乘龙身前,秦乘龙不等三人开口询问,便已指着脚下两根业已弯曲变了形的短枪,说道:“快看看!这两根金枪是不是金枪白马潘兄的兵器?”

三个人忙凑近去,贺南楼弯腰将一根短枪检起来,居然还有点烫手,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递给金、楚两人。

“据我所知,潘兄使的正是两根只有四尺八寸长的金枪,这根短枪若是没有弯曲,大概是这个长度。”贺南楼虽然没有肯定地说那是潘展的兵器,但意思却很明显!

“是的!绝对错不了,这是潘兄的兵器!”楚南图比较细心,指着枪尾一处嵌箍了一块金玉的地方,对三人说道:“你们来看一下,那块玉上,不是刻了一个潘字的吗?”金中玉首先看到,脱口叫道:“是个潘字!确是潘兄的兵器!”

贺南楼与秦乘龙忙凑过去瞧看,立刻也看到,同时点点头。

一时间,四个人都默然不语,心头有点沉重。

虽然,他们与潘展都不认识,但都是武林同道,而且潘展在武林中的名声颇亮,与金中玉等人同被誉为武林中年轻一辈中的俊彦,识英雄重英雄,他们这几个人彼此皆惺惺相惜,如今骤然知道潘展已遇害,怎不令他们黯然神伤!

不过,潘展是什么时候潜入庄内的,他们四人皆不知道。

有可能他是在四人还未赶到这座庄院前,潘展已潜入了庄院内。

“但愿不再发现别的东西。”秦乘龙嘟喃一声。

其余三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他们的神色,看出三人对秦乘龙那句话深有同感。

但在他们再展开搜查后,又由金中玉发现了一根盘龙棒。

他们的心头马上往下一沉。

因为四人都知道,翻云手方少雄虽然以一套翻云覆雨掌法驰誉江湖,但他用的兵器,却是九转盘龙棒!

九转蟠龙棒之名,乃是因为棒身上那条盘龙恰好盘绕棒身九匝,因而得名。

金中玉已数清楚,棒上的盘龙果然绕棒九匝!

这也就是说,绝无疑问,那是方少雄的独门兵器!

武林中人有“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这句“壮语”,而大多数的武林人。特别是成名的武林人,都视兵刃为自己的生命般重要,不少武林人宁愿死,也不让自己的兵器失去或被人夺去。如今方少雄的独门兵器丢弃在地上,人却不见,那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结果,他们在附近的一处灰烬旁边发现了一具颇似人形的“焦炭”。

四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们黯然沉重的神态,显露出已确认方少雄已遇害。

“希望不会泼现项兄的兵器。”秦乘龙忽然又嘟喃一句。

天从人愿,四人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兵器,也没有发现别的尸体,但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走出那座庄院,四人不由同时吐出一口气,扭转头望一眼身后仍在冒着余烟的庄院。

默然走了一大段路,金中玉忍不住开口说道:“白忙了一夜,不但救不了方兄与潘兄,更连一点收获也没有,真教人泄气,也不甘心!”

“金兄,但我们起码毁了那座庄院,令到项兄不至受害,这也算是收获啊!”秦乘龙接口道。

“秦兄说得对!”楚南图说道:“项兄可能还未赶到来,说不定,我们会在镇上遇到他。”

一直没有出声的贺南楼开口说道:“三位,你们可曾想到,那座庄院一定有一位主人的。”

三人听贺南楼没头没脑地说出这句话来,不由都怔了一下——一时间弄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随即三人便几乎是同声说道:“贺兄,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那庄子的主人,便有可能探查那伙人的来龙去脉?”

贺南楼点点头:“三位认为是吗?”

三人同时点点头。

“贺兄,还是你的头脑灵敏。”楚南图佩服地说道:“但那座庄院附近皆没有人家,根本找不到人询问啊?”

“别急。”贺南楼说道:“建造那么大的一座庄院,是不是要雇请很多人去建造。”

“那当然了。”秦乘龙忽然眼一睁:“贺兄,你是说,只要找到建造那座庄院的人,便可以问出那座庄院的主人是谁来了?”

“正是。”贺南楼点点头:“我相信镇上的人,很有可能曾被雇请建造那座庄院的。”

“那我们立刻赶回镇上,分头查问一下。”金中玉也认为这个办法可行,不禁精神一振。

“金兄,急也不在一时。”贺南楼道:“我们忙碌了一晚,都有点困倦了,先回客栈睡一会,然后再向镇上的人查问,顺便打听一下项兄是否在镇上。”

三人也确是有点困倦了,听贺南楼那么说,不自禁地先后打了个呵欠。

四人仿佛心意相通般,谁都没再说什么,不约而同地加快速度,向镇上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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