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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大闹天池

且说麻谷老人看了大幻神丐一眼,那意思是说:“这才是我们真正要听的!”

天都秀士说到此处,也登时神采飞扬,道:“她带我到了一间密室之,她先不开门,其实那时我并不知道这是密室,抬头看来,不过是一堵石翌,毫无缝隙,哪里看得出有门,只见她一到那石壁之下,即面露肃容,恭恭敬敬三叩首。

我正在诧异之间,只听她在祷告;‘师傅,今天我遵照你的遗命,已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了,只有打开密室,将你老预留的武功练成,才能和姊姊相抗衡!这是弟子出于无奈也是我姊逼迫我不得不如此了,否则弟子必被姐姐杀害不可!’说罢,又拜了两拜。

我当时全没看出这些究竟,只见她在壁上摸来摸去,忽地一声响,密室的门便已打开,里面青蒙蒙的光亮射出,较比外面,要暗得多,一时也瞧不真切,她已在向我招手,进入密室。

我自然而然的心存虔敬,随进入密室之中,才知里面的光亮,乃是珠光照射,显然这已是洞的深处,我方在观看间,她已在向我说道:‘我师傅临终之时,早知姊姊之性难驯,将来必有一天为恶,会翻脸成仇,告知我这处洞府,免得爱其迫害!’她同时更幽幽一叹,显然是说:‘不料想连她的亲妹妹都迫害起来,怕是她师傅万万不曾料到的。’她又继续说道:‘我们两人便在这密室之中,研练一种武功,据师傅说,她这种武功练成,休道姊姊尽传了她的衣钵,亦能为敌,而且可睥睨天下武林,这样练去,一旦练好,你我虽不愿扬名于武林之中,但对付我姊姊却迎刃有余,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我们两人可云游四海,登大山,观大水,摒险一切功名利禄的俗念,终老于山林之间,岂不悠然。’哪知她这武功刚刚练成,宿愿尚未得偿,竟已仙逝,临终之时,尚对我吩咐说:‘她师傅说,研练这种武功,虽然厉害已极,但危险性也极大,如若一不小心,那真气便会冲闭心窍。

本来她想由她传我,若由她在旁守候,却可无虑,但现下命不由人,只有将石室之门封闭,若非迫不得已,不准人室研练,但若有必要时,方可照她留下的图解去练习。

师傅还有一种想法,待我需要练这武功之时,那时我的功力更深,危险性也可以减少许多,现在姊姊既然和我定了约,并指定时间,可见她已知我在此,而且必能有破师傅这先天奇数之法,不得已,我们只好求助师傅这预先留下的武功了,期限已近,事不宜迟,只有到密室中习练,以但早日功成。’我忙向那密室四壁看时,果然看见有或站或卧,或坐的人像,都是运用手指在石壁上刻成,深度总在半寸左右,从那些人像上看来,果然和一般练的武功有异,最可惜的是她师傅并未留字,说明这种武功的名称和练法,也只有按照图式演练。

从这日起,我们即按照壁上图解,循序练习,不多几天,便已觉得出有些进境了,只觉丹田之中,一股先天之气,灵活激动,只是有些意马心猿,那真气难以驾驭,显而易见的是这种武功的功力,一经练成,必能摧硬毁室,崩石裂金,劲道之强,必非一般武功所能比不得上的。

我们两人却欣喜之极,只看这最初的几天,就有这般的神奇迹象,如果这功夫一旦练成,真气由意发生,岂不是以意即可克敌于无形么?不必再动手脚暗器,当对敌时,意由心转,气由意生,气壮可以拔山,翻海,气缓则可裂入肌肤,意之所向,气可随至,便可将敌人置之于死地。”

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都大惊失色,这么说来,他们练的这武功,已超越了现今武术的境界了,以意即可克敌,伤人在无形之中,那还了得,这种功力练成之后,天下武林恐怕就无人能敌得过了!

唐棣更是听得目瞪口呆,不发一语。

天都秀士跟着一声浩叹,道:“我们见到一开始,便有如此神奇的现象欣喜无限,又见迅速之极,一时大意,一天,我们正照图解,对坐用功,我已入了佳境,只觉那先天之气,渐渐凝结,活跃更甚,但冲力也更大了,正全神驾驭运行,处百不闻不视,过了两个时辰,哪知我将先天真气纳人丹田,收功起身,却风她仍端坐不动。

当时我未曾在意,只道她功课未完,不敢惊动她,便蹑足走出。

哪知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未见她走出室外,这时才心中渐渐起了疑惑,心中暗自想道:‘根据过去的经验,她在练功的时间,多比我的时间少,先我出室,可是今天延长多了一个时辰,尚未出室。’这是我的心中,倒是七上八的起了不安,疑惑也可就更是大起来了,心中的恐怖不觉得油然而生。

我不敢稍慢,进到里面一看,她却仍端坐如故,没有不好迹象,我当时心中暗想:‘莫非她的进境,比我神速,进入了佳境,不愿收功,继续修练,希望早已功成,以抵抗她姊姊的来袭。’又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她仍然端坐不动,我这次的疑惑更大,起先是轻声呼唤,见她仍不动弹,似乎毫无所知,便又以手拭摸了摸她的腕搏,虽然仍在跳动,但已微弱之极,我这才大惊,这时我心中大乱,心潮起伏,不知如何是好,应了:‘关心者乱。’的那句话了!

如果当时我不是心慌意乱,冷静的运用我的功力,助她冲开心窍,我想也就无事了。

哪知她面色不变,端坐如故,我就不敢下手助她。皆因我深怕料想的发生了偏差,不知她那个先天真气运行所在,如想法不对,下手错误,到那时,我不但不能救她,反面会害了她!那不是弄巧不成反成拙了,所以这些年来我就没有下过手!

就这样,她、她就再也没起身了,八九年来,仍是端坐如故,待我确知她是被真气冲闭了心窍,要救,也不行,我这才将钟孔挖空,将她放在里面,当时我感到上天有意虐待我,这种安排,岂不太残酷了些,从此竟心灰意冷,便发誓摒弃武功,不但不再练,而且也绝不出手。”

天都秀士,说了这么半天,方将前后经过说完,三人先是大出意外,没想到说得这么详细,待她说到最后,方知他满腔言语,是不吐不快,更可见他是自摒除了武功以后,每日守着她的遗体,观看究竟,希望能有奇迹出现,恢复正常,起死回生,可是多年以来,仍然没有半点好转,他有束手无策,悲苦的翘盼,烦闷的等待着。

他每天除了读易经之外,恐怕就只剩下回忆!朝思而暮想了,他那幽恨之心,思念之情,郁心中多年,无人可述,自然而然,便如黄河决堤,倾泻面下,不完不止,他虽是对三人说的,只怕是目中有三人的形象,而心里却无半胳膊存在。

大幻神丐早瞟了麻谷老人一眼,那意思是说:“老儿,你的难题来啦,看你如何交待。”

果然天都秀士忽地站起身来,冲着麻谷老人,就是一揖,道;“适才你已将她致命之处说出,必然也有救她之法,右然能将她救活,不但我终身铭感,她也要感激你的活命之恩。”

麻谷老人全不理睬大幻神丐,道“秀士哪里话,我不是说句大话,这位姑娘的起死回生,包在我老朽身上,就是,我却只有个方儿,救她,还是秀士亲自动手才行。”

天都秀士听他这么一说,又高兴,又紧张,道:“只要能够令她起死回生,再得活命,无论有任何艰险困难,我天都秀士,也必然舍生以赴,哪怕是拿我的生命去交换,我也情愿去做,只要她能得活,我虽然因她而死,那也死得有意义的,牺牲的更是有价值,就请麻谷老人快快说出,是怎么个方儿,需要我做的是哪些?”

麻谷老人却一本正经,庄容说道:“秀士,要说救她实不太难,难的恐怕还在你的身上。”

天都秀士一听此活,便很愕然,麻谷老人已继续说道:“我这方儿,是西南哀牢山中,有一种灵药,只是这种药,并非是草本药材,产于深山或大泽之中,冒险犯难,尚可取得,而且并非无主之物,足以取得,就较比困难多了,具有这药的人,更是一位武功高绝的怪人。武功超神人化之外,更是脾气乖异,性情古怪,向来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专门研习各种奇现杂症,为人医疗,分文不取,如果他认为可恶,也休想替你治疗,所以奸恶之辈,权势之门的人,就是好话说尽,或者金银珠宝再多,也难请到他。可是好些贫苦孤寡之人一旦生病,如果他一听到,便主动的前去医疗,据说他的医术真能药到病除,一剂吃下,便可痊愈,是以在西南各地,大多都晓得其人其事,无不敬之如补,老朽也是在无意见中得此人。”

一言未了,大幻神丐,已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万蜂王?”

麻谷老人道:“不错,正是万蜂王,老化子,你该记得,有一年,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行道西南,经过云南大理府时,不是曾亲眼看到一位黄衫清瞿的老人,用一只巨大的金蜂,为人治病么,治疾的那个人,不是听说已经死去了半年之久么?既然他能治活死去半年之久的人,当然也能治活这位姑娘了。”

大幻神丐猛然拍了一下巴掌,也极兴奋的说:“不错,当时我们听说死人被医活了,心中大奇便前往一看,死去的人果然和这位姑娘一般无二,虽然死去了半年之久,但面如生,只因身上仍有暖气,而且有气如游丝,故尔他家人未将他葬。”

麻谷老人道:“正是如此,那万峰王得了信息,为了要试验他那只巨大的蜂,是否能够将死人治疗而复生,故尔特地赶去,为他治疗,果然一到,便用那只金蜂,竟将那人治活了,显然那只金蜂确有起死生之功效。”

天都秀士一听,狂喜已极,道:“哀牢山既有这等奇人,那就有劳你前去请来,为她治疗,希能够早日令她起死而复生了!”

麻谷老人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秀士忘啦,刚才我不是说,要秀士亲自前往么,秀士不知,据万蜂王近的人们说,他生性古怪,无论何事,除他自己先起意的,自动治疗或主动要做的事以外,你要求他,那是休想,怪就怪在他不能接受别人的意见,奇也奇在他善于饲养蜂王,替人医疗。”

大幻神丐一点头道:“不错,西南武林中,没有一个不知道万蜂王的,传说他常年是穿着一身黄色服装,而且面色如同黄蜡,从来就没有谁,看过他的笑容,简直冷漠得很。但听说武功高得出奇,那时我就想同他较量较量,也印证印证他的武功,究竟高到如何的程度,幸得麻谷老人—再阻止,我就死了这条心了。

后来我们听得传闻更多,听说这万蜂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不论武功多好,可是会连他身也未看清,即已被他制住,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毙命。我们曾听西南一带有名的武林这士,都异口同声的说,不由我们不相信。”

麻谷老人道:·“正因为如此,此人要说是请他前来,那如何能够办得到,错非是秀士亲自出马,我们好言相请,动之以情,出之以礼,若他肯来便罢,否则,秀士只好用强。便秀士适才听曾说过:‘不但已摒弃了武功,而且还发誓不再出手’。我想这最后一种办法,仍然是行不通的。”

天都秀士突然呵呵大笑,道:“原来你为的是这个,这有何难,我之所以在当年摒弃武功,发誓不再出手,皆因是我想到,若她不会武功,不因练功,怎会得此后果,我是在她面前发的誓,她之死,也可说死在武功上,现下为了救她,而又为了救她之故,非出手不可,那也就不管那次的誓言了,哈哈,来来来……”

天都秀士边嚷边跑,早就奔出了石室。

三人也都明白他要去的地方,岂敢怠慢,生怕慢了一步,出不得钟乳之林,便相继的紧跟在后。

四人鱼贯而出,回到了那女子跌坐的那块钟乳之下,只见天都秀土抢称一步,舞蹈般霍地跪倒,仰面说道:“秀姑,今天我要在你面前,收回誓言啦!武功虽然害了你,原来也可以救你,只是我要告诉你的,我要和你分别了,但你放心,多则一月,少则兼旬,我必可将那万蜂王擒来,替你医治,那时你就可以起死回生了,我虽然不愿和你分离,但是我心中还特别的高兴,而且是太高兴了,因为我这次离开你,是抱着秀大的希望,因为能请到万蜂王,你就可以得到活命,也补偿了我这些年来的心愿!”

身后三人,到此时才知道娲母的妹妹,名叫秀姑,都在心道:“怎么这样巧,他名秀士,她叫秀姑,只怕这是她离开苗山之后,天都秀士替她起的这个名字。”

唐棣听他说来,更是感动,这天都秀士不但武功高超,不料他更是一位多情的种子,情有所钟,牺牲所有一切,却在所不惜,敬,可敬!

哪知天都秀士方才祷罢,才说:“我太高兴啦!”

唐棣站得较近,忽听身后风声飒然,一个冷峻之声,说道:“你慢点高兴,哼!”

声才人耳,便见白影一晃,一股劲风已白头上袭来!

唐棣吓得往旁疾闪,大幻神丐已怒吼一声,迎着那白影击出原来大幻神丐,差不多是和唐棣并肩立,不但发现有人来袭而且立即肯定,必是娲母无疑。

哪知那白影快如闪电,大幻神丐的崩拳,竟然捣空。

麻谷老人大叫道:“当真你狠毒如蛇蝎,她已走火人魔,你还不放过她,竞置姊妹之情于不顾,同胞之爱于脑后,卑鄙已极,狠毒之至!”

麻谷老人双掌霍地翻扬疾吐,疾向那白影袭来之处,截击过去。

要知麻谷老人的武功,不在大幻神丐之下,又是在大幻神丐身前两步,发觉是在同时,但瞧得更是真切,他以浑身功力可里发出更是威猛无俦!

哪知两股劲力相接,麻谷老人立觉一阵窒息,两臂酸麻,虽然接个正着,但早被震退了两步!

幸亏有这两人拦截,那娲母虽然来得快,就被逼得身形下落天都秀士藉机才能跃起身来,狂怒叫道:“你想毁她身躯,你你……”

这本是刹那之间,几人的出手几乎都在同时,却见天都秀士由是狂怒,却仅抢了过去,拦在娲母,身前,并不出手,而且面有惶急之色!

大幻神丐迈步之顷,已吐气开声,左手拳已缓缓捣出!

那娲母似有恃无恐,对天都秀士竟不戒备,冷哼一声,道:“这是我们家务之事,你们敢来管这闲帐!”

娲母似乎不愿接大幻神丐崩拳之锋,倏地白影飘忽,大幻神丐这拳顿又捣空,哪知拳风到处,似乎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不但娲母身形早已不见,而且浑身一震。

天都秀士已急得大叫:“不要毁损钟乳!”。

麻谷老人一晃肩,却也又将那快逾闪电的白影拦截住了,扬掌疾吐,叱道:“给我退回去!”

白影倏又再敛,娲母向那秀姑存身的钟乳扑去的身形,登时又被阻止下落,但是她并未退去,却又看到麻谷老人被震退了两步。

顷刻之间,几个人已似走马灯一般,围绕着秀姑存身的钟乳,交错移位,同时也才明白天都秀士面上惶急之色的缘故,原来是怕毁坏了这暗含先在奇数的钟乳之林,破坏了奇妙的阵法,伤害了秀姑的身体。

天都秀士气得浑身乱颤,娲母才往下落,只见他长发飞扬,霍地扑来,左手向娲母肩头抓到。

娲母显然其志不在对敌,而是要毁坏秀姑遗体,肩头微晃,躲过他这一抓,蓦地扬拳,已向头顶劈去。

原来几人闪挪拦截之间,娲母的身法显然快过几人,竟给她闪到了秀姑存身的那根钟乳之下。

天都秀士似乎早就防备她有这一着,未待抓空,早腾身而起,显然他亦来不及发掌迎击,迫得他抱着那钟乳,以背承受她这一大幻神丐暗道:“完了!”

只道天都秀士必无侥免,老化子又急又恨,自她身后,又是一掌捣出。

麻谷老人也大道:“先天奇数阻挡不了她,还有何用,秀士再不出手,可要误事了,要令她得了手脚,那麻烦可就要大了。”

一句话将天都秀士提醒,霍地一翻,身躯凌空,已早翻掌下劈直取娲母全身而来,飚风作响。

大幻神丐蓦然惊醒,天都秀士今晚在洞外被娲母突袭之际,也未曾出手还击,但是娲母却被他身上自然发出的一股罡气震退,此刻以背承掌,乃是有恃无恐,根本没有把娲母发来的一掌放在心上,自然倒白白的替他担心!

同时,他的一掌最已捣到,配合着天都秀士下击之势,娲母哪敢以一敌二,倏地晃身,身似游鱼,竟从大幻神丐和麻谷老人之间穿过,退身已到两丈之外!停身相望,蓄势待发,意欲再藉机而攻,只听闷雷的一声大震,那些垂直成柱晶莹的钟乳,皆摇晃不已,天都秀士的身上地下,已被他凌空下击的一掌,成了个深坑,一时间有如天崩地裂一般,使麻谷老人也忙不迭的纵身闪退。

却听那面一声清叱,寒光连闪,娲母冷哼一声,道:“你也好大的胆子,乳齿未干,胎毛未脱,居然也敢出来凑数,还不快快点给我滚开,妨碍我的下手!”

原来唐棣一见几人皆是功力无俦,他自然无法插手,但他哪能够袖手旁观,不自觉的将宝剑拔在手中,无巧不巧,剑力拔出,娲母恰好向他这边退来。

唐棣哪会放过这大好机会,挺剑疾出,刷刷刷连攻三剑,直取娲母的上、中、下三处要害刺出。

燕山客的大罗剑非同凡响,又是娲母面对的三位高手,前后出招,立脚不稳之顷,唐棣出手又是大罗剑的精绝招术,连攻三剑,但见紫电腾空,游龙盘旋,寒涛掠地,银光倾泻,直取娲母。

那娲母虽然不将他放在心上,却不料唐棣剑招竟恁般凌厉,招式快速,攻势敏捷,待人施展空手白刃的功夫,将他宝剑夺过,一时间竟无法伸手进入剑圈之中,更难以将唐棣制服了。

麻谷老人抢来得快,怒道:“真个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老人家先才对你礼让,原来你恁地狠毒,真是徒具人形,而无人心,将来必招天谴,死有余辜,看掌!”

迫得娲母不敢夺剑,回身迎敌,大幻神丐却已抢到,说:“麻谷老儿,现在你明白啦,还不太迟,快截住左边!”

话声未停,霍地一拳崩出,这次却是动中有静。

唐棣绝未想到,三剑攻出,竟然收功,胆气立壮,抖擞精神,手中的剑,方才一紧,忽见娲母身形连连摇晃,已退到了一根钟乳旁边,显然是被大幻神丐拳风扫中,身形不稳,躲到钟乳石旁。

原来大幻神丐明天麻谷老人虽然双掌齐发,亦奈何她不得,老化子心中一动,这才嚷嚷,其实那是真的要麻谷老人截住左边,乃是声东击西,算准娲母必向右闪,故尔这次崩拳出手,并非动中静,而是以动生静,出拳如风,娲母果然着了道儿,闪躲不及,已被拳风扫中!

唐棣挺剑疾刺,剑似迅雷惊霆,刹那间,又连攻四五剑,唐棣胆气一壮,精神更为振奋,攻击也更是凌厉,迫得娲母旋身疾转,闪到钟乳之后。闪避唐棣快攻的大罗剑,和大幻神丐的崩拳。

老化子一拳见了好,哪敢怠慢,左拳崩出更快,这一来,娲母倒占了便宜,两人攻势登时有了一方落空,大幻神丐的拳却落空,只听震天价一声暴响,碎石纷飞,跟着轰隆声中,那根粗比合抱还大的钟乳,已被他一拳击倒,而且暴裂开来。显然大幻神丐这一拳要将娲母置于死地。

唐棣忙不迭撤剑后退,大幻神丐心里,却是一急!

麻谷老人那里才将娲母截住,天都秀士忽地如狂飚般,自大幻神丐身后抢来,道:“正是,正是,先天奇数失将近,还留着何用,各位后退!”

只见他破衣飞扬,长发飘散,两手扬处,暴响连声,竟被他毁了三五根钟乳,只是娲母闷声不响,穿行在钟乳林中,身形游鱼,天都秀士空白毁了钟乳,却半点也没有伤到娲母。

娲母像是自知不敌,要人逃去一般,这时天都秀士手掌扬处,但见钟乳根根倒下。

天都秀士恨得怒发飞扬,道:“我便扫尽钟乳,看你不躲藏么?”

麻谷老人心中一动,大声道:“且慢,秀士且慢,休着了她的道儿原来麻谷老人看出娲母并非真个不敌,若然想往洞外逃;会兀自绕柱而走,分明她是在诱引几人,借人之力将这暗含先数的钟乳除去。

这么看来,这先天奇数,她多半未能尽晓得其中奥秘,故这般费尽心机,借他人之力,除钟乳,何异破这先天奇数,达到目的。

天都秀士一出手,那威力这大,实是骇人,故尔三人便都停手,麻谷老人旁观者清,一语道破,天都秀士亦登时恍然大悟忙停手不攻。忽听娲母响起连珠似的冷笑,说:“你们明白,可是晚啦!”忽地白影一晃身形顿失。

天都秀士蓦地一跺脚,两眼望着倒了满地的钟乳,一时愣了,显然他的心中是在痛惜,又是愧恨。

麻谷老人忽然心中又是一动,大叫道:“秀士快回,这是娲母声东击西!”

原来白影倏敛,娲母身形消逝于钟乳林中,麻谷老人忽然适才娲母上了老化子声东击西的当,先是假手破坏洞的的先数,而同时把几人逐离秀姑存身的那块钟乳,她的身形却突去,莫非是依样画葫芦,现在地去到那秀姑跌坐的地方,先把身体毁坏,叫她无法复生,然后再和天都秀士,一较高下,就达到她这次来此的目的了。

他这里心中一动,才叫出口来,只听唐棣在身后,已一声清啸,剑如长虹,扭身向后疾扑而去。

原来他在这阵工夫,始终都站在原位未动,麻谷老人喝声出口,他才一掉头,忽见后面两根钟乳之间,白影一晃。

哪知他身形方才扑出,蓦见一条白练向剑身缠来,冷哼声中,唐棣手中的剑,方觉一紧,已听得连声暴吼,身后劲风疾卷,跟着便听到一声大震,头顶上钟乳的碎块纷飞,头上身上,早着了好几块!

唐棣挫腕,撤剑、暴退,身未站定,已大惊失色,只见眼前形势陡变,娲母已去无踪迹,头顶人的那块钟乳,业已失踪,天都秀士满面惶急愤怒,怀中抱着那跌坐,双眸微闭,含笑如故的秀姑。

唐棣一时间尚未明白过来,大幻神丐气呼呼的叫道:“可惜,可惜,仍让这婆娘趁机逃走啦!这个狡黠的娲母,其狡猾成性比狐狸猾多了!”

麻谷老人早到天都秀士身边,道:“秀士,姑娘的玉体,可有损伤么”

天都秀士两眼横扫,显然是确信娲母现已逃去,这才放了心,兀自抱着秀姑“快跟我来!”

三人跟在天都秀士身后,再奔回石室。

天都秀士小心翼翼,轻轻地将秀姑放在石床之上,并把她的衣服整理好了,才深深的舒了口气,说:“还好,还好,总算抢救及时,没有让那毒妇得逞,不然这个后果,可真是不堪想像了,这倒真是幸运!”

说着,便对麻谷老人拱手道:“今天多亏了你,思虑的周密,更想得彻底,及时提醒了我,不然,怕不被这毒妇得了手去,秀姑再也没有复生的机会了,你们看得出娲母狠毒的心肠,胜过蛇蝎数倍,连亲生的妹妹也积恨在心,多年不相忘,甚至毁尸泄恨,其心恶狠可诛!”

娲母的居心,果然不出麻谷老人所料,那娲母几去而复返,其实并没有离去,不过在松驰天都秀士的戒备而已。

因为她这些年来,始终未曾悟解到先天奇数的奥妙,更不能进洞细察,现在机会来了,等待天都秀士一进洞,她却蹑踪在三人身后,深入洞内,几人在室中的谈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娲母确实不知秀姑已走火人魔,气血阻塞心窍,待她发现实情后,心头之恨,竟已消除大半,不然,她早已出手,等到麻谷老人说秀姑仍然可起死回生,便毒念复生,唐棣在石室中,听到的那声轻微冷峻的一哼,其实并非幻觉,而真是娲母的哼声,只因几人那时都聚精会神,在静听天都秀士诉说过去的经过,而天都秀士又全心全意沉缅于往事之中,对外面的一切,怎能顾及到。

娲母极狡猾,一面诱使天都秀士出手,毁坏了钟乳石柱,钟乳石柱一倒,先天奇数阵式,也自然毁灭,自己便可来去自如,同时再用调虎离山,引诱几人远离了秀姑存身的那钟乳之下,她却绕身前来偷袭。

多亏麻谷老人惊觉,唐棣未离开原位,娲母虽然未把唐棣看在眼里,但她偷袭之势,却因唐棣地一剑,缓了下来,天都秀士闻声及时赶到,才把娲母赶走,使娲母又徒劳无功,妄费心机,秀姑的玉体也侥免于难。

那本是刹那之间,天都秀士救秀姑,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双双出手,而且出和皆施展出毕生功力,想是娲母一见偷袭不成,自谅也非这几个人的对手,一击不中,便即逃走去了。惟恐时间拖延过长,就难讨公道了。

当下麻谷老人举起破麻袖,抹去额上汗珠,呵呵笑道:“恭喜秀士,吉人自有天相,这一来,怕不更省事多了,也不必再犹疑请万蜂王前来,自当亲往哀牢山去啦!”

天都秀士一怔,道:“怎的?”

麻谷老人道:“老朽不才,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在未请到万峰王之先,我还有两手走方郎中的手脚,令这位秀姑娘,多少有些进境。”

麻谷老人,随即命大幻神丐和唐棣二人,到石室之外戒备,然后便将石室之门关闭,以便先予治疗。

大幻神丐和唐棣在外守护了大约有一顿饭的工夫,方见石室之门打开,显然麻谷老人治疗已经结束。,两人进内一看,只见秀姑已非跌坐在床,而是半躺在石床之上,身上已盖着一床薄薄的锦被,面色更为红润,两眼微合,笑容仍在,似在睡眠,根本没有一点死亡的形象,纯像一个睡美人的姿态。

大幻神丐一瞪眼,右手大拇指一竖,便轻轻的说道:“麻谷老儿,我今天可打心坎儿里佩服你啦!当真的有你一手,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绝对不是蒙古人大夫就是啦!”

麻谷老人微微一笑道:“你先别夸我,今儿后,可要瞧你的啦!”

大幻神丐不由的一怔,天都秀士喜孜孜的说;“神丐不知,适才在洞中我和老人业已商定,现下洞中先天奇数阵法已破,守备不易,娲母现在虽然离去,但其目的未达,难免去而复反,暗中袭击,实在难防,秀姑岂能留在洞中,遭受娲母伤害,那就不如带着有秀姑,即刻动身前往哀牢山,去请万蜂王,给予治疗,倒觉得牢靠些,娲母如果在中途阻击,以我等四人之力抵御,我想不致于出点差错,所以这一路前往,便有劳唐棣你们两人随行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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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个不平凡的人。七种不可思议的武器。七段完全独立的故事。长生剑第一章 风云客栈第二章 天上白玉京第三章 杀人金环第四章 长夜未尽第五章 僵尸第六章 好亮的刀第七章 卫天鹰的阴影第八章 第一种武器孔雀翎第一章 五刺客第二章 浪子泪第三章 双双第四章 命运第五章 故人情重第六章 不是结局碧玉刀第一章 江湖少年春衫薄第二章 顾道人第三章 血酒第四章 月夜钓青龙第五章 天公作美第六章 诚实多情环第一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第二章 暴雨荒冢第三章 杀人的人第四章 盘问第五章 密谋第六章 密室秘谈第七章 暗杀第八章 厮杀第九章 仇恨离别钩代序 — 不唱悲歌楔子第一部 离别不爱名马非英雄一身是胆暴风雨的前夕鲜红的指甲九百石大米黯然销魂处第二部 钩黎明前后天意如刀侯门深似海霸王枪第一章 落日照大旗第二章 拳头对拳头第三章 饿虎岗第四章 王大小姐第五章 奇变第六章 六封信的秘密第七章 这一条路第八章 天才凶手第九章 百里长青第十章 解不开的结第十一章 魔索第十二章 大宝塔第十三章 断塔断魂第十四章 魂飞天外拳头第一章 愤怒的小马第二章 三个皮匠第三章 初遇狼人第四章 战狼第五章 夜战第六章 恶战第七章 疑云第八章 迷失第九章 太阳湖第十章 狼山之王第十一章 别无去路第十二章 杀人者死第十三章 轿中人的秘密第十四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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