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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风烟悲痛 长话海棠红

这位领袖中原武林九大派的一代高僧——铁木大师的黄灵,便在众人的哀悼声中,悠悠飞向西方极乐世界。

一个人的生死之间,是那么的奇妙短暂,刚才在洞道中,铁木僧还是那般活活生生的,但,只这一瞬间,他竟然撤手西归。

这实在是使人料想不到的一件事,其实谁能想到这样一位武功绝代的高僧,会丧命在冷月兰的手下。

不过铁木僧之死,冥冥之中,却是一种天意使然——就在黄秋尘和袁丽姬的哭声中,这座精室的左面一道圆门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缕清越声音,叫道:“郭大侠,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一语未落,圆门中闪出三个人来。

当他们一眼看到黄秋尘和袁丽姬扑伙一具尸首痛哭时,心中各自怔了一怔,急步走了过来。

黄秋尘听闻问声,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不禁抬头后望,只见这二男一女,却是红花门的高云岳,柳雁红和回生草胡圣手。

高云岳等三人走近一看到铁木僧枯腐的骷髅尸首,脸骤变,齐声呼道:“他……他是铁木大师……”

显然他们也为铁木僧之死,感到震惊,不相信。

黄秋尘这时稍为节哀的站起来,泣声道:“高大侠,你们等人果然在这里……。”

高云岳追问道:“铁木大师,真的作古了?”

回生草胡圣手,急步的走过来,在铁木僧的尸首上摸索了一会,蓦然叹道:“死了!已死了多时了,唉!这是不梦境中……或者一代武林高僧,如何会这般悄然逝离人世?

“黄少侠,铁木大师是怎样仙逝的”

黄秋尘痛声哭道:“铁木大师父是中海棠花掌身死的……”

到这时候,高云岳和柳雁红,方才相信这具尸首,果然是铁木僧,当他们想起在几日前,遇到铁木僧引自己等人到回音洞避难,而今铁木僧却已阴阳两隔。……想到这里,胡圣手、高云岳、柳雁红不禁眼眶圈红,热泪湿襟。

哀悼中,尤以袁丽姬最是悲恸,她那哀厉哭声,听得使人回肠百折,剖心呖血,就是铁石心肠的人,闻声也要随着痛哭流泪。

所以本已销为节哀的黄秋尘,也悲泣成哭,脑海里连想到十余年前青山下母亲被辱杀之惨痛一幕,更是无法抑制心内的痛伤,哭得死去活来。

唉——

一声极是沉重,悲怆的叹息声中‘那跌坐莲花台上的金笛书生郭风烟,缓缓睁开眼睛,说道:“两位侄儿,请节哀,勿悲伤过度,气成伤,铁木之死,我之悲恸,便不低于你等,但人死不能复生,而且这又是天意使然,或着青城神僧元空掸师,定会事先指示他逃脱劫运之机妙。”

金笛书生郭风烟,这几句话轻轻缓缓,其实动用了极高的内家功力说出,所以在众人悲哀中仍能字字清晰钻入各人耳际,

袁丽姬闻言心头一震,倏地忆起铁木僧在没昏迷之前,嘱咐自己拆阅元宝禅师所留的锦囊之事……她介手拭擦了眼泪,凄声道:“郭老前辈,我师父曾经吩咐一件事……”

金笛书生郭风烟接声说道:“令师是否叫你启开你师祖所留的第三个锦囊。”

袁丽姬惊道:“郭前辈,怎么你也知道这件事。”

金笛书生郭风烟,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昔日铁木兄将无空神僧仙逝前留下三个锦囊之事相告老夫唉——

青城元空祖师,仍是武林上百年以来的神僧,他不但精于星象易理之学,而且擅长推算,卜之术,前现二个锦囊,元空神僧百无一失的推中,当今果然,‘海棠花现,铁木枯腐’……一语道中,谅第三个锦囊之中,幸有记载一些珍贵的玄机,而且关于这四十年来‘所酝酿的武林危机,又和元空神僧在世时,极有密切牵连。……袁侄女就将那锦囊取出拆开来看吧!”

他后面那几句话,说无空禅师和武林动乱有关,不禁听得使袁丽姬有些茫然,如此说来,那么当今武林危机早,是在四十年前已经潜伏了的吧!

袁丽姬这时由铁木僧尸体衣衫中取出一个锦囊,果然这个黄段小锦囊之上,锈着八个红色线字,“海棠花现,铁木枯腐。”

袁丽姬急速拆开这个锦囊,由里面取出一张折好,已变枯黄色的白绢信笺,上面真的留有元宝禅师的笔墨。

黄秋尘首先走了过去,一眼看到上面龙蛇飞舞的笔书着道。

“老纳虽谙易理之学,但人并非神仙,能知未来之事。我在锦囊之上,书:‘海棠花现,铁木枯腐’,是欲使吾徒警惕回避浩祸,但人之寿数,苍天注定,吾徒寿年七十有二,此劫难逃……

铁木于徒,若是不死,快寻郭九大使解危,海棠花掌,是他传授海棠红,普天之下,只有郭九一人能解此毒。

但吾徒若真遭不测,郭九若无传授,浩劫已成,唯看虬龙,但虬龙剑绝学难领悟,天下又有谁能习得……?

呜呼哀哉!昔日老纳一丝侧隐,陡造此大祸,当今冥冥武林,又有谁能制服海棠红呢?

悲哉,悲哉!”

元空禅师这第三个锦囊的留语,看得使黄秋尘和袁丽姬震惊不已,但亦感到一片迷茫的这实是一件匪夷所寻思的事情。

由那些字意中由来,二人已知大概,元空禅师如何早知数十年后的事情,当然是无空深谙相术易理,料事如神,而最主要的,还是当今武林危机,仍是在四十年前便已酿成。

无空禅师在那锦囊上书写:“海棠花现,铁木枯腐”八字,目的是指示铁木僧要深加提防“海棠花掌”,那知铁木僧正如元空所料,寿命该终,而忽略了这要诀,或着以铁木僧的功力而言,纵然冷月兰的“海棠花掌”,多么厉害,但也不致于击中铁木僧。

不过袁丽姬和黄秋尘,最是苦思不解的是,那“海棠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如何能得郭九大侠传授绝技?由元空禅师最悲叹自责的一句话中,显示出元空禅师真的又和海堂红有着什么关连。

袁丽姬抬着那双泪眼迷糊的凤目,望着郭凤烟出神,她要郭凤烟能够解答那令人迷茫的武林恩怨。

金笛书生郭风烟看完了锦囊留书后,混身一阵阵激动的颤抖,脸色铁青,嘴唇发白,良久良久,他才像似梦噫般,凄枪的喃喃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果然家父和她有关系……那么我是谁生的呢?……唉!不管她是不是我的生母……铁木兄之死,已破了我四十年前的誓言……我郭风烟已要涉历武林了他这些自言自语,声音虽然细小,但精室中每一个人都清晰可闻。

可是这些话,除了金笛书生郭风烟本身之外,终有人能够明潦他这些话之意思。

袁丽姬这时心中一震,惊叫了一声,道:“郭大侠,海堂红是你……”

原来袁丽姬生性通灵聪慧,本来在郭风烟初见铁木僧身死,悲拗的说:“……拜弟绝对继承你的遗志,消毁四十年誓言……。”的话时,她就知道其中隐藏有莫大原因,这时她又耳闻郭风烟喃喃之语,脑海里灵光一动,会意到郭风烟所说的她,莫非是指海棠红,而海棠红莫非是他生母?

金笛书生郭风烟,听到袁丽姬的语声,脸色骤变,惨然苦笑道:“袁侄女,你发现了什么?你说吧!”

袁丽姬凄声问道:“郭大侠,海棠红是谁?她……她是郭大侠令慈吗?”

这句问话,听得使精室中众人脸色骤变,黄秋尘首先惊叫道:“郭大侠,这是真的吗?”

金笛书生郭风烟闻言,那又眼睛突然缓缓闭上,惨白的脸色,笼罩着一丝凄苦,怨恨之色,久久都没答话。

大约一盏热茶工夫,方听金笛书生郭风烟,沉重的叹息道:“袁侄女,你们怎么认为海棠红是我的生母,难道铁木大师曾经告诉你这事吗?”

袁丽姬摇头道:“没有,大师父向来没有提到郭大侠的名字,以及有关私事。”

“唉!”金笛书生郭风烟轻叹了一声,说道:“有关海棠红是我生母之事,还是铁木兄告知我的,到底海棠红是不是我的母亲,我到现在还是存着怀疑,因为家父在逝世之前,也从没提过有关家母的一些事。”

这句话,听得众人感到惊奇万分,万没想到这位金笛书生的身世这般复杂、迷糊,怎么连自己生母是谁?也不知道。

场中只有黄秋尘心中无限感慨,他觉得郭风烟的身世有点酷似自己,在当年若非母亲告诉自己,自己何尝不是不知家父是谁吗。

高云岳、胡圣手、柳雁红三人年纪较大,江胡阅历丰富,他们自听了金笛书生那些话后,隐约感到郭风烟的身世,是一件极端离奇的武林秘事,他们也和黄秋尘、袁丽姬同样的心思,那海棠红是个怎样的人?

金笛书生郭风烟轻吁了一口气,又道:“其实这件事说出来,也真难令人相信,据我所知,海棠红是毒面骷髅钟楼之发妻,如何会是家母?……”

这一句话听得使黄秋尘惊声叫了起来:“什么?郭前辈你说什么?你说的海棠红是指孤独红钟楼的发妻,那出身京城的艳红艺妓——海棠红?”

袁丽姬着实太震惊了,因为他们做梦也不敢想到这位为祸武林的主脑人物——海棠红,会是在神秘庄院中,听闻虬龙公主所说的那海棠红。

虽然黄秋尘和袁丽姬,曾经数次听闻铁木僧提到:“海棠红”三字,但他们都以为这个“海棠红”是另有其人,所以两人都没向铁木僧询问此事,那知事实却是这么出乎人意料之外。

高云岳等三人对于这些事,知道有关海棠红与钟楼之事不多,这时闻言都默默不语。

黄秋尘这时像似梦噫般,喃喃道:“不会吧!这不是事实吧……”

他喃喃的语着,星目呆呆凝望着郭风烟。

金笛书生郭风烟,像似也为黄秋尘的问话,感到惊愕,久久方叹道:“不错,四十年来在天下江湖武林中,兴风作浪的大魔头,就是四十年前名满京城的艺妓——海棠红,唉——

在当时有谁曾知道,那位孤弱的可怜少女,会是今日祸乱武林的大魔头呢?”

黄秋尘到这时候不得不相信了,真是白天作梦,他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外祖母,就是万恶的贼首。

但他这时心中所要明的是一个问题,外祖母海棠红如何会由一个弱女子,演变成为一个女魔头?

金笛书生郭风烟,长声一叹,接道:“海棠红,虽然是位令人可恨的女魔,但一生遭遇,却是令人心酸,同情,唉……追始索源,这武林危机,完全是缔造家父一念之错……。”

袁丽姬突然幽幽叹息了一声,叫道:“郭叔叔,侄女请你将这段复杂的武林恩怨,从间到尾叙述一下好吗?到底海棠红是个怎样的人?

金笛书生郭风烟,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海棠红在没嫁给毒面骷髅钟楼之前,乃是一个受王公巨贾笼络的艳妓,她当年曾被尊称天下第一奇女,据传说:当朝的皇帝,曾经有意将她纳入王宫当妃,由此可见海棠红当时是多么的艳美绝刚……”

黄秋尘打岔的问道:“海棠红当年有这种千载罕逢的机会,她怎么没入皇宫当王妃呢?”

郭风烟道:“海棠红,如果纳进王宫当妃,今日武林就不会演变到这般恐怖。”

袁丽姬道:“那么海棠红是自己不愿入皇宫啦!”

金笛书生郭风烟,摇头叹道:“不是海棠红不愿进皇室当妃,而是当朝的皇帝贵妃,阻止了她进皇宫。暗派自卫士杀害海棠红。”

黄秋尘暗暗道:“这样看来,外祖母可能在遭受贵妃卫士谋杀时,被外祖父撞见,而救了她的性命,外祖父得了外祖母垂青而嫁给外祖父。

黄秋尘的推忖刚完,已听郭风烟接声说道:“言曰:‘咱古红颜多薄命。’此语着实不错海棠红因为她的艳名,而遭受到这种命运……。”

黄秋尘急问道:“她被杀了吗?”

郭风烟道:“海棠红当年若真被杀,今日武林就将一片平静。”

袁丽姬道:“那么她是怎样逃脱贵妃卫士的追杀?”

金笛书生叹声道:“海棠红乃是一个孤弱的女子,她怎能自己逃出卫士的追杀.当然她是受人援救,而逃不死,唉……

你们猜猜看,到的是谁救了海棠红的性命。”

黄秋尘没有思索的答道:“是毒面骷髅钟楼。”

金笛书生郭风烟,悲动的一笑,道:“错了错了!她当时是被家父援救的。”

袁丽姬惊异道:“这是真的吗?”

金笛书生郭风烟道:“这件事,是家父临死前告诉我的,那里会假。”

黄秋尘道:“郭前辈,那么海棠红如何会嫁给钟楼?”

金笛书生道:“当年家父郭九在京城救海棠红之后,因为老人家生性淡泊名利,孤清寡欲,志在天下名山大川,因而他老人家离开了海棠红……。”

郭风烟说到这里,轻轻的叹了一声,又接道:“家父当年实不应该离开海棠红,在当时海棠红曾经苦苦哀求家父不要离开她,因为她已深深爱上了家父……。

海棠红乃是一个风尘奇女子,她的性格,往往较旁人偏激,她目见家父不顾她的恳求,离弃了她,偏激而生恨,使她由爱生恨,发誓要学习武功和家父一争长短,因而她流浪在江湖武林上,巧遇了毒面骷髅钟楼,而嫁给了他。

但海棠红之嫁给钟楼,并非真心相爱钟楼,而是志在偷学钟楼的武功……。海棠红自从嫁给钟楼之后,立刻变得极端淫浪,她背弃钟楼,不守妇道,专以美色,骗取天下武林高手的武功。

说到这里,郭风烟倏地住口不语。

黄秋尘听到外祖母这种可耻的生性后,内心中一阵哀伤暗暗为外祖父叫屈。

这时那始终凝立一旁的回生草胡圣手,突然咦了一声,说道:“郭兄,你听说的海棠红,莫非是五十年前,艳名远播的‘半夜娘子’?”

胡圣手这一说出:“半夜娘子”袁丽姬和高云岳、柳雁红,同时脸色骤变,他们想起传说五十年前江湖武林里,盛传着一个极端阴淫的魔女,她不但人长得极端美丽,迷人,而且武功极端绝高。

金笛书生郭风烟,长声叹息道:“不错,江湖武林中传说的‘半夜娘子’便是‘海棠红’。”

袁丽姬倒这时候方才恍然大悟,本来她心想:“海棠红居然是当今武林,兴风作浪的女魔头,为何会不听江湖武林传闻她的名字?原来她就是当今天下武林中人,胆惊心寒的‘半夜娘子’”。

黄秋尘眼见各人的脸色,心知他们知道“半夜娘子”昔年事迹,独我自己不识,于是不禁向袁丽姬问道:“袁姊姊,当年‘半夜娘子’在江湖上是如何毒害武林中人?”

袁丽姬幽幽一叹,道:“海棠红之名,在武林上是人们极感陌生的但‘半夜娘子’之名号,虽然远距当今已有五十年悠长岁月,当今武林上还是谈虎色变,唉……可真没想到她会是海棠红,黄弟弟,你是无辜的人,你莫要为她而自已感到可耻。”

要知,“海棠红”乃是黄秋尘的外祖母,袁丽姬因生怕黄秋尘听了有关海棠红昔年丑史时,心内有所伤感,所以不大愿意将那件事说出来。

黄秋尘肃然说道:“袁姊姊,我一生的遭遇,你是最清楚的人,如果我感情那么薄弱,远在十年前我自杀身死了,现在我不管我的上辈昔年如何?但为人后辈的我,总该要知道他们以前的事迹。”

金笛书生郭风烟,颤声说道:“袁侄女,他和海棠红有什么关系?他是不是姓黄?”

黄秋尘闻声转乎望向郭风烟,只见他神色之中,微现激动。

袁丽姬幽幽哀叹了一声,道:“郭叔叔,他是姓黄,而是侄女的大师兄黄龙山之儿子。”

金笛书生郭风烟闻言,又眸隐现泪光,连声说道:“可怜的孩子,你……你是黄龙山的儿子吗?唉……你的母亲呢?她是不是还见在人世?”

黄秋尘闻言热泪满脸,道:“死了,十年前在青城山下……”

金笛书生郭风烟,凄声叫道:“怎么钟霜华妹妹已经去世了,她是怎么死的?”

黄秋尘听闻郭风烟对自己的母亲这种称呼,首先怔了一怔,但随即会意过来,原来郭风烟曾说过,海棠红是他母亲、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家母钟霜华总逢是郭风烟的妹妹。

金笛书生郭风烟也可以说是黄秋尘的舅父。

黄秋坐这时泪痕满面的问道:“郭大侠,你……你真是海棠红所生的吗?”

袁丽姬和高云岳等人,当然知道黄秋尘这句问话的含意。

金笛书生郭风烟,颤声叫道:“大概不会错的,孩子,你就叫我一声:‘舅父’,吧!”

黄秋尘呆呆愕了一会,方才颤声叫道:“舅父,你真的是我舅父!”

他扑身到莲台之前,金笛书生郭风烟这时挺身由莲台上站起,双臂一张,将黄秋尘紧抱入怀中,激动的说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舅舅真是太高兴了,唉!你怎么不早说出你的来历呢?”

黄秋尘一生孤独无依,没有父亲庇佑,没有亲人慰藉,这时他虽然还没正确断定郭风烟真是他的舅父,但是这利亲情的慰藉,却是令他感动的。

黄秋尘激动的叫道:“舅父,孩儿名秋尘,舅父,你能坦白的将外祖母当年事情全盘吐露出来吗?”

金笛书生郭风烟,低声说道:“噢,尘儿,我会毫不隐瞒的告诉你,纵然咱们都是她的后代,但她当今的罪恶,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隐蔽着私情,咱们要大义灭亲,维护武林的正义。”

他这几句话,说得壮志凌然,豪气干云,听得众人深深感动。

郭风烟抬首望了袁丽姬一眼,说道:“袁侄女,你先将有着“半夜娘子’的传闻说一下吧!”

袁丽姬道:“郭叔叔,这事还是请胡前辈等人说好了。”

高云岳这时轻轻咳了一声,道:“关于半夜娘子之谈闻‘高某虽然并未遇过半夜娘子其人,但我师父生前,据说曾经参予追戮半夜娘子,所以这事情,在下就代郭兄,就我所知,原盘端出,至于事迹,是功是过,我不改妄加批评。

金笛书生郭风烟,微微一笑,道:“高兄为人正义,对人处事,从不假以问色,这事请高兄说仍是最好不过了。”

高云岳壮严的说道:“话说五十年前的中原武林道上,倏地出现了一个神出鬼没,行踪飘忽的妖女……这个女人身着雪白的罗纱,人长得级端美丽,天香国色,若说她是妖女,莫如说是天上下降的仙女。

她之出现,并非是找寻武林高手比试武功,而是以美丽的娇容,诱人的姿色,淫荡轻浮的笑声,去勾搭一些极有名望的武林高手。

但是,那些曾经在她绝世容色诱感之下的武林高手,经过一夜良霄之后,便修然的暴毙,是以,不过半年光景,中原武林道上相继丧生了七十余位有名望的武林英豪。

本来这些武林高手的神秘暴丝,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误以为那是早在十年前五面童岳阳大乱中原的重现了,但是有些迹象,又显得极端不同,因为一些暴毙的武林高手家属,曾经目睹在半夜间,死者的房间内,有着欢乐的男女笑声,因而人们知道行凶的人,是个女子。

于是,江湖上一时轰动起来,人们替她取了一个绰号叫半夜娘子,一时流传。

这时正派中人,也为这半夜娘子的阴淫手段,感到辱惊,各派派出高手探查她的来历。

那知各派的武林高手,不但没有察出半夜娘子的来历,反而一些高手,大部分暴毙客店途中,据当时调查死者躯体的人说:死者当夜,曾经狂欢泄阳,因而更恳定了他们死在半夜娘子的手下……。”

黄秋尘突然问道:“既然当时没人察出半夜娘子的来历,怎么能证明她是海棠红。”

高云岳道:“就是当今江湖武林里,到现在也还没人知道半夜娘子是谁?今日若非听闻郭大侠说出来,咱们也不知半夜娘子是海棠红。”

黄秋尘抬头望了郭风烟一眼,轻叫道:“舅父……”

金笛书生郭风烟,轻声叹道:“尘儿,他还没说完呢?舅舅等会告诉你。”

高云岳接着又说道:“自从那一次围战众高手党羽之后,武林各派顿时引起恐慌,各掌门曾会商于青城修剑院,决定由无空禅师领首,亲率十八位天下最高的武林高手,追戳半夜娘子,但是,不知半夜娘子慑于青城第一代修剑院主——元空禅师的名望,抑或怎样?半夜娘子倏地消失无踪。

她就像一股狂现吹乱了武林人心之后又飘然远扬“留下的是武林人传诵的“半夜娘子艳名”。

金笛书生郭风烟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半夜娘子当时并非慑地元空禅师的名望,飘然远去,事实她是遇上了另一个人,要以美色引诱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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