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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红花现江湖

江帆一柄长剑,左右挥舞,力敌八柄,配合神妙、变化多端的快剑,也正在接应不暇。

骤睹蓝色少年仗剑冲入阵来,但才一入阵,便立时陷入不利形势之下,心头不禁大急。

人家仗义出手,原是援助自己来的,自己怎好看他伤在剑下。

心念疾转,那哪还顾得本身安危,大喝一声:“多蒙兄台援手,小弟来也!”

喝声出口,连人带剑一掠而至,左手凌空一掌,直向截在蓝衫少年身后的两个黑衣大汉劈了过去。

这一掌,他含愤出手,原是一时情急,奋不顾身之举。黑衣大汉,忽然闷哼一声,双双摔了出去,立时嘴唇发黑,冻得直是发抖,再也爬不起来。

要知江帆练的“九阴玄功”,乃是天下至阴至寒之气,方才他陷入剑阵之中,被八支长剑,连环逼攻。

他没有对敌经验,但觉人家攻势凌厉,逼得他手忙脚乱,纵有一身玄功,也无法发挥。

其实连他自己也知道如何应用?只是情急,左手劈出凌空一掌,不料却在无意之中,走对了路子。

“九阴真气”立时透掌而出,对方两个黑衣大汉纵使武功高强,哪里禁受得住这种寒毒无比的外门阴功一击。

但觉寒风透体,立时奇冷砭骨,踣地不起,冻得直是发抖。

江帆想不到自己这一掌竟会如此威力,一怔之下,精神陡然大振,朗笑一声,掌随身转,一记“龙尾挥风”向左横扫过去!

左边两个黑衣汉子,看到同伴中掌倒地,同时向前抢救,两柄长剑,交叉而来,却被江帆掌风横扫,立时震出了两步,同样哼了一声,跌倒地上,直是哆嗦!

那蓝衫少年眼看江帆一掌得手,有四个人倒了下去,自然已不成其阵势。

余下的四个黑衣大汉,眼看江帆举手之间,连伤四人,全都大感凛骇,后退不迭。倚窗而坐的中年文士,似乎也大感意外,突然起立,沉声喝道:“退下!”

四个黑衣汉子立时挟起同伴,朝后退下。江帆转身向蓝衫少年抱抱拳道:“兄台仗义援手,不知如何称呼?”

蓝衫少年连忙还礼道:“小弟商秀。”

两人刚说了一句话,那中年文士已经缓缓走来。

商秀低声道:“江兄小心。”

中年文士神态冷静,目光盯在江帆身上,徐徐道:“阁下武功不错。”

江帆道:“他们都是你的手下?”

中年文士点点头,冷肃的道:“不错,你方才用什么外门奇功,伤了他们?”

江帆大笑道:“武功一道,博大精深,各有所长,我说出来,只怕你也不知道。”

中年文士冷哂道:“你小小年纪,口气倒是狂的很,你师长是谁?”

江帆冷笑道:“你最好先说说自己是什么人,纠众寻衅,意欲何为?!”

中年文士面色冷漠,一无表情,但依然缓缓的道:“你昨晚伤了地煞堂主,此刻最好随我回去。”

江帆道:“我去做什么?”

中年文士严肃的道:“听候发落。”

商秀在旁哼道:“说的倒是稀松!”

中年文士目光一聚,陡然射出两道森森寒芒,冷哂道:“我好言相劝,你们可是不相信么?”

商秀接口道:“正想领教。”

中年文士不屑的道:“你算得什么东西?”

中年文士嘿嘿一声道:“小子,你师父也未必接得下本座一掌。”扬手,一股阴柔掌风,迎着商秀推来。

江帆瞧他一掌出手,不见丝毫掌风,暗想:“莫非又是阴风掌一类邪门功夫?”

一时担心商秀不是对手,急忙叫道:“商秀兄让开,他冲着小弟来的,还是让小弟来对付他吧。”

商秀年轻好强,那里肯退,哼道:“我就是不信邪!”

只觉对方掌风,势道极缓,心中方自怀疑。

“小娃儿,还不快退,当心他的无形鬼手!”

话声入耳,陡觉身前微风一飒,接着“拍”的一声,罡风狂卷,呼啸有声。

商秀身前,已然多了一个须发纠结的老化子,和中年文士想对而立,两人衣衫,还在不住的飘动。

江帆暗暗叫了声惭愧:“自己虽已看出中年文士极非易与之人,但也想到他这随手一击,竟然含有如许强大暗劲。只因自己和商秀尚是初识,不知他武底蕴,他既不肯退让,自己不好抢着出手。这回要是没有奔雷手骆九公突然出现,接了过去,商秀就几乎吃了大亏。”

神丐骆九公号称奔雷手,掌上功力,何等深厚;但他硬接了中年文士一掌,却也显得脸色凝重,须发驰张。

中年文士也紧闭着嘴唇,目注对方,半晌没有开口。

两人这一接,似乎是平分秋色,谁也没输给谁,当然谁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江帆走近商秀身边,轻声:“商兄没事吧?”

商秀摇摇头,赧然道:“多谢江兄关心,小弟没什么!”

骆九公双目精光迸射,瞧了江帆一眼,呵呵笑道:“看来老化子正好赶上!”

中年文士冷冷的道:“姓骆的,你还没死?”

骆九公耸耸肩,笑道:“彼此彼此,阎王没下请帖,老化子自然还死不了,哈哈,厉兄也健朗的很!”

中年文士身躯微微一震,冷静的道:“你说什么?”

骆九公大笑道:“你当老化子双目昏花了么?就凭方才这记要命鬼手,天底下除了你厉兄,是有谁使得出来?”

中年文士一阵嘿嘿冷笑道:“只怕阁下认错了人!”

骆九公道:“老化子已有多年没在江湖走动,最近听说出现了一个什么红花会,先前还当是些不成气候的东西,想借此扬名,如今看来,倒是大有来历。”

江帆听他说出“红花会”三字,想起昨晚地煞掌主手臂上刺着五瓣红花。

方才中年文士也曾朗吟“天心吩咐先发,万紫千红出江南”,心中不禁暗暗哦了一声。

商秀这会工夫,和江帆已是惺惺相惜,十分契合,轻声问道:“江兄,红花会究是什么?”

江帆摇摇头道:“不知道。”

商秀又道:“那你怎么和他们结仇的?”

江帆道:“昨晚小弟多管了一件闲事。”两人站立在边上,说的声音极轻。

只听中年文士冷笑一声道:“姓骆的,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骆九公道:“已经够了。”

江帆听的奇怪,他们这两句话,回答得好不古怪?骆九公道的“够了又是何意?”

中年文士淡淡的道:“明人不用暗说,在下奉劝你一句,红花会的事,你姓骆的还是少管为妙。”

骆九公狂笑道:“可惜老化子是个爱管闲事出了名的人。”

中年文士微笑道:“你当目前还是二十年以前么?”

骆九公道:“老化子看不出有何不同?”

中年文士平静的道:“与红花会为敌,你会后悔莫及。”

骆九公双目精芒闪动,大笑道:“这种话,老化子听得多了。”

中年文士瞧了骆九公一眼道:“听不听在你,要自找杀身之祸,与人何尤?今日之事,冲着你姓骆的,就此了过。”

说完缓缓转过身去,大袖轻轻一挥。

四个黑衣大汉,抱起负伤的同伴,身法奇快,四条人影?晃了一晃,便已下楼。

中年文士也从容举步,朝楼梯走去。

骆九公道:“厉兄请留步。”

中年文士冷冷的道:“在下并不姓厉。”

别看他举步从容,其实有如行云流水,去得极快!

江帆突然大喝道:“给我站住!”

骆九公连忙摇手道:“小兄弟,让他去吧!”

接着笑道:“来,来,这里的酒菜,大是不恶,老化子洒瘾早已发作,咱们还是坐下来谈。”

说着,引了两人走到东首靠窗一张桌子坐下,一面高声叫道:“喂,伙计,伙计,你们还不上来收拾收拾?”

这一阵大闹,食客、酒保全都躲在楼梯口觑听动静,但没有一个人敢敢上楼来。

此刻楼上已经没有声音,而且又有人在大声喊着“伙计”,还是没人敢上去。

在他们想来,这大声吆喝的,可能就是那几个凶神恶煞,可能楼上已经出了人命。

其实,四名黑衣大汉明明从楼梯下去,但他们却谁也没有瞧清。

骆九公喊了几声,还是没人上来,气得拍着桌子,叫道:“伙计,你们听到了没有,快送酒来,”

楼下伙计听说有人叫“送酒”,这才大着胆子走了上来,眼看中间四、五张桌子,业已劈得破碎,杯盘菜肴倒翻了一地。

几个凶神似的黑衣大汉一个也不见了,窗口一张桌上,多出了一个老化子模样的人,正和两个少年静静的坐在那里。心下不禁大奇,楞楞的道:“咦,哪些人呢?”

骆九公微微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些人果然全非易与!”

江帆从包袱中取出一锭银子,招招手道:“伙计,快叫厨下做几式下酒菜来,先打五斤高梁酒,要快。”

伙计接过金子,没命的应是,一会工夫,又上来了几个伙计,打扫收拾。

午后的酒客,原已不多,只是有许多好奇的人,上来瞧瞧,但也和骆九公等三人的桌子,离得远远的。

伙计送上酒菜,骆九公目光一转,望着两人笑道:“你们两位小兄弟,也喝一杯。”

江帆、商秀同时道:“晚辈不会喝酒。”

骆九公并不理会,替他们各人面前斟了杯酒,笑道:“来,少喝一些,吃些菜,你们要是一点都不喝,我一个人还有什么兴致?大家别客气。”

他自己倒了一大碗,呢噜呢噜一口气喝了下去,接着又倒第二碗,依然一饮而尽,第三碗又干了。

江帆瞧他只是自顾自的猛喝,就举起杯子,朝商秀道:“商秀兄,小弟敬你。”

商秀脸上一红,低声道:“小弟不会喝,我敬你。”

两人对干了一杯,吃了些菜,骆九公已经连喝了六、七碗。

江帆等了一会忍不住问道:“老前辈,红花会究竟是什么?”

骆九公咂咂舌头,摇摇头道:“我也不大清楚,目前他们似乎还没十分公开,唉!反正都是些邪门的东西。”

商秀眨眨眼睛道:“那姓厉的,老前辈认识他?”

骆九公摸摸胡子,摇头道:“我想准是他,但他却是不肯认帐,老化子实在有点想不通。”

江帆道:“老前辈说的是谁?”

骆九公道:“说起这魔头,早在二十年前,已经名震江湖,人称鬼手书生厉文元,和夺魄无常诸子候,合称秦岭双煞。

这两人昔年虽然大恶,但因所练武功十分歹毒,中人必死,被人视作煞星。

昨晚南宫老弟中的是‘阴风掌’,老化子就怀疑那个地煞堂主,就是当年的夺魄无常。

方才他向这位商秀小兄弟突施杀手,使的又是‘无形鬼手’,自然是鬼手书生无疑。“

说到这里,喝了口酒,续道:“十多年前,五大门派束邀天下武林同道集会泰山,秦岭双煞就是以‘无形鬼手’和‘阴风掌’,连伤少林苦筏大师和武当玉磬子,几乎夺得武林盟主的宝座……”

江帆道:“后来呢?”

骆九公又喝了一口酒,才含笑道:“后来败在江南大侠江士彦的手下,从此就没再听到过两人的消息,老化子也就是从那时起,退出了江湖。没想到老化子静极思动,出来走走,又碰上了他们两个。”

江帆听说秦岭双煞曾败在自己父亲手下,想到父亲当年在泰山大会上,被天下武林推为盟主,该是何等荣耀!

但如今败在父亲手下的秦岭双煞,又在江湖出现了,自己父亲却被五大门派害死,尸骨已寒。

一时不觉悲从中来,眼眶湿润,缓缓低下头去,连骆九公后面说的是什么,都没听见。

骆九公目光如电,江帆神色有异,自然瞒不过他,心中不禁暗暗纳罕。

独自斟了碗酒,目注江帆,问道:“小兄弟,老化子有一件事,要想请教,不知你可肯见告?”

江帆抬头道:“老前辈请说。”

骆九公干咳了声,笑道:“老化子一生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心里有事,总是放不住,昨晚小兄弟突然含怒而去,弄得老化子一头雾水,才一路追了上来,就是想问问清楚,小兄弟究竟是为了何事?”

江帆道:“那是小可私人之仇。”

骆九公道:“小兄弟的仇人,就是乙字剑南宫明?”

江帆摇摇头道:“不是,是五大门派。”

“五大门派?”

商秀微微一怔,睁着双目,觉得甚是奇怪。

骆九公故作惊奇,追问道:“小兄弟怎会和五大门派结仇的?”

江帆切齿道:“五大门派和小可有杀父之仇!”

商秀坐着的身子不期一震,一脸都是惊愕。

“杀父之仇?”骆九公也听得耸然动容,问道:“是五大门派杀了令尊?小兄弟的令尊是谁?”

江帆目有泪光,答道:“先父就是老前辈方才说的江士彦……”

骆九公目射精光,先是一怔,继而呵呵笑道:“小兄弟果然是江大侠的后人,难怪老化子看的有些眼熟!”

说到这里,拿起酒碗,咕噜喝了一大口酒,又道:“老化子不但曾和令尊有过数面之缘,而且当年泰山大会上,老化子还忝为人名证人之一,也就在这场人会之后,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儿。后来听到令尊死迅,老化子也曾问过几个人,始终得不到要领,直到目前,成为武林中两大疑案之一。小兄弟方才说出五大门派杀害了令尊,不知是听谁说的?”

江帆道:“是先母临终时亲口告诉小可的。”

骆九公神色凝重,点点头问道:“令堂当时如何说的,小兄弟可还记得?”

江帆道:“父仇不共戴天,先母说的,小可句句都记在心头。”

骆九公道:“小兄弟如果信得过老化子,可否说出来听听?”

江帆激愤的道:“小可义父说过,为先父报仇,要光明正大的把先父被害的经过,公之于世,让大家知道白命为名门正派的五大门派,手段如何卑鄙无耻。老前辈纵然不问,小可也要奉告。”

骆九公看他提起五大门派,就咬牙切齿的情形,心头暗暗震惊。一面却是不住的点头,接着问道:“小兄弟的义父是谁?”

江帆道:“小可义父是宫冲山。”

骆九公点头道:“当年泰山大会上最后落败的一个。唔,此人在大江南北,倒也颇有侠名!”

江帆道:“小可母子,当年幸得义父相救,才死里逃生,没被五大门派的匪徒杀害……”

骆九公目中神光一动,但并没作声。

江帆续道:“小可听先母说,那是十一年前,先父无意之中,得了一张藏宝图……”

骆九公神情一震,双目环瞪,急急问道:“那是五同谱了?”

江帆道:“小可听先母说过,好象是叫五什么谱。”

骆九公叹了口气道:“不错,那真是五同谱了!唉!老化子一直想不出他们的死因,这么说来,果然和五同谱有关,唔,小兄弟,你再说下去。”

江帆不知他说的什么,续道:“先父得到这张藏宝图的消息,不知怎会传到五大门派耳中,那些平日道貌岸然的和尚道士,却比黑道中的强盗还凶,居然由武当玉虚贼为首,率领五大门派高手,围攻先父……”

商秀坐在一旁,忍不住插口问道:“江兄可知是些什么人么?”

江帆道:“我自然知道,那是少林四尊者,昆仑乾元贼道,峨嵋悟明贼秃……”

商秀双目微扬道:“那是没有华山派了?”

江帆想了想道:“好象没有。”

骆九公有意无意瞧了商秀一眼,他居然连酒也不喝了,闭起眼睛,只是不语。

过了半响,才道:“小兄弟记得围攻令尊,是十一年前的那一天么?”

江帆道:“五月初九的晚上。”

“唔!”骆九公点点头道:“所以这就成为疑案了!”

江帆正想开口,骆九公又道:“小兄弟,你知道令尊是哪一门派出身的?”

江帆瞠目道:“这个小可不知道。”

骆九公道:“令尊出身武当,是玉虚子的师弟。”

江帆微微一怔,暗想:“先父既是玉虚贼道的师弟,他居然不顾同门之谊,还率了外人,向先父下手?”

骆九公平静的道:“据老化子所知,当年令尊出任武林盟主,还是五大门派支持出来的。”

江帆道:“先母也曾说过,五大门派为了要利用先父,才要先父去当武林盟主,他们都躲在后面,却叫先父去和黑道中人作对。”

骆九公原想暗中点化,让他自己慢慢明白过来,此时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暗暗皱了下眉,心想:“看来这娃儿和五大门派成见极深,一时只怕难以劝说……哦,其中莫非另有原因……”

他一手摸着胡子,淡淡一笑道:“五大门派支持令尊出面,就是因为令尊为人,行侠仗义,正直无私,是武林盟主最合适的人选。至于主持江湖正义,自然难免和不义之徒结怨,小兄弟这点倒不可惜怪了五大门派。”

江帆道:“先父被他们杀害,总是事实。”

骆九公叹息道:“令尊遇害之事,十年来已成为江湖两大疑案之一,凶手到底到谁,至今犹是悬疑未决之事……”

江帆道:“先父被五大门派的贼人杀害,人证俱在,还有什么悬疑未决的?”

骆九公道:“小兄弟是听令堂述说的,当时目击的情形,和后来多方事实证明,其中却是大有出入……”

江帆没待他说完,作色道:“先母亲眼目睹,难道还会有假?”

骆九公叹了口气道:“假就假在亲眼目睹上面,这就是令人难解的谜……”

他举起大碗,一口喝干,用衣袖抹抹嘴角,又道:“十一年前,江湖上发生两件震撼武林,骇人听闻的怪事,这两件事,也可以说只是一件。”

“这十一年来,江湖各门派,不知有多少人在明察暗访,但依然石沉大海,找不出半点影子。令尊之死,就是这两件骇人听闻的怪事之一……”

“令尊出身武当,是当年武当掌门人玉虚子的师弟,他的出任武林盟主,又是五大门派全力支持出来的。”

“即使有什么不对,五大门派尽可免除他盟主之职。如果犯了大错,玉虚子也尽可以武当门规处治,决不可能要由玉虚子亲自出马,率领各派高手,夤夜围袭……”

江帆正待口,骆公又道:“老化子这话,只是说明万一是令尊不对的话,也不用率众夜袭;率众夜袭,其中就有了问题。”

江帆忍不住问道:“什么问题?”

骆九公道:“这事,就得从另一件疑案说起,那是十一年前的五月初五。令尊是初九遇害的,但这件事,却发生的比令尊遇害早了五天。”

江帆好奇的道:“那到底是件什么事?”

骆九公看了商秀一眼,徐徐的道:“那年端午佳节,五大门派五位掌门人,集会武当,当时为什么集会,五位掌门人讨论的是什么?至今还是一个谜。但这一集会,似极机密,据说五位掌门人抵达玄岳观,就直接进入一元殿,关上殿门,严禁门人惊动。直到三天之后,五位掌门人还没动静,引起随行弟子的疑惧,入内一瞧,除了华山掌门银袍叟已从此没有下落……”

江帆不信道:“老前辈是说玉虚贼道,已经死了?”

骆九公道:“不错,据当时的情形推算,四位掌门人的死期,当在初五和初六之间,发现的日期,已是初八中午但初七那天,少林寺却发生了一件可怕怪事……”

江帆道:“少林寺也发生了事故?”

骆九公道:“那天,少林寺和尚,正在早课的时光,方丈苦筏大师突然回寺,一进方丈室,就立刻召见了四尊者的木呐、木石、木通三人,这三人就奉命下山而去。”

江帆道:“苦筏不是已经死在武当了么?”

骆九公道:“自然死了,怪就怪在这里,过不几天,江南就发生了武当掌门玉虚子率同昆仑千元、峨嵋悟明、少林三木尊者,围杀令尊之事。直到此事发生,才知回转少林的苦筏大师,和率众行凶的武当玉虚子,全系有人假冒;就是昆仑千元道人,峨嵋悟明禅师,也根本没下山一步。围攻令尊的人,除了少林三尊者,是奉了假方丈之命,赶去的真人之外;其余全是假扮之人……”

“会是假的?”

江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这话是从丐帮长老神丐骆九公口里说出来的。

这简直是一片玄之又玄的谎言!

江帆心头闪电一转,不禁冷笑道:“老前辈这番话,想来是听五大门派的人说的了,他们捏造出这些话来,也堆却不了杀害先父的事实。”

骆九公正容道:“小兄弟,五大门派掌门人四死一失踪,这是千真万确之事。”

江帆看他说得认真,一时也真假莫辨。

突然,他想到方才骆九公曾说,当年泰山大会上,他也是六位证人之一,由此看来,他分明是五大门派一齐。

不错,他追上自己,和自己谈论父亲往事,那是想替五大门派歪曲事实,旨在说服自己。

心念一转,不禁甚是气愤,霍地站了起来,拱拱手道:“老前辈原来是为了和小可说这些话来的,父仇不共戴天,小可也不会轻信人言,小可尚有要事在身,失陪了。”

骆九公被他当面抢白得呆了一呆,接着呵呵笑道:“小兄弟,这是误会……”

江帆冷冷的道:“小可并没误会。”

话声一落,回身转商秀抱拳道:“商秀兄赐助之德,小弟感激不尽,后会有期,小弟先走一步了。”

说完,拿起包袱转身朝楼梯走去。

商秀睁着双目,方自一怔,他年轻脸嫩,虽想和江帆结交,但一时不知如何说好。

就在这一瞬间,只听耳边响起细微的声音道:“你不是想和他做朋友么?还不快跟他去,江帆小兄弟人品不坏。”

商秀又是一怔,抬目瞧去,只见骆九公正在朝自己含笑点头,不禁脸上一红,急忙叫道:“江兄等一等,小弟也要走了。”慌慌忙忙的跟着朝楼下奔去。

骆九公望着两人后影,相继下楼,举起酒碗,猛喝了一口,暗暗摇头,叹息道:“好个固执的孩子,你真要仗剑报仇,那就大错而错了!”

说完,也自起身,踉踉跄跄的往楼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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