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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真假莫辨

白衣人在这一瞬之间,身躯一阵急颤,脸色惨变,额头绽出一粒粒黄豆大的汗珠,双目满包血丝,望着柳凌波,颤声道:“我叫方……天仁,你再狠毒……也……”

话声说完,突然浑身一阵痉癃,大叫一声,从靠椅上翻跌下来,晕死过去。

韦宗方见他口口声声仍在自称方天仁,心头更觉得他不像假冒,赶忙朝柳凌波道:“柳姑娘,他只怕是……”

柳凌波摇手止住,笑道:“韦兄弟,你江湖经验不足,容易上人的当,就在于此,此人刁黠成性,不让他吃些苦头,是不肯说实话的,你别多说,由我对付他好了。”

说话之时,那白衣人口中发出一声呻吟。缓缓苏醒过来,只见他周身筋络抽搐,四肢缩成一团,眼睛突出,喉头咯咯作声,状极惨怖!

柳凌波冷冷说道:“你尝味了吧?说是不说?”

白衣人咬牙切齿,双目充满了怨毒之色,却是不开口说话。

柳凌波瞧他这态度,不禁被激得柳眉一挑,冷笑道:“姑娘只点了你三处阴脉,那是心存慈悲,你认为熬得下去?”

扬手两指,闪电直落!

这一下,白衣人承受不住了!他只觉刹那之间,好像有人用尖刀把他周身骨肉筋络,一齐给割裂开来,寸寸凌迟,口中接连响起凄厉惨曝!这声音凄厉得如鬼哭狼嚎,杀猪般惨叫,简直不似出诸人类之口,使人听的心神俱颤,惨不忍闻!

韦宗方从未见过这等残酷惨状,心头大为不忍,但柳凌波叫自己不要作声,心头更是忐忑不安,暗想:“她出手这般毒辣,这人真要是自己父亲,那该怎么办呢?”

柳凌波一手叉腰,冷冷的道:“你说是不说?”

白衣人惨曝之声,渐渐微弱下去,两眼望着柳凌波,露出乞怜之色,断断续续的道:“我……说说……了……”

柳凌波冷笑道:“你早该说了!”

双掌倏扬,连拍了他“玄机”、“灵台”、“阴交”等五处大穴。

白衣人又是一声呻吟,抽搐的四肢,立时静止下来,一个人坐在地上只是喘息!

柳凌波等他喘息稍停,从身边摸出一个小瓶,递给韦宗方,说道:“这是洗容液,你去把他脸上的易容药洗清了再问他。”

韦宗方身边,原也有易容药丸,他知道易容一道,各派不同,当下接过小瓶,打开瓶塞,把药液倒在掌心,朝白衣人脸上抹去!

这一抹,立见分晓!白衣人瘦削的脸上,登时被抹去了一层白色粉剂,露出一张焦黄的脸颊!

韦宗方暗暗吁了口气,愤怒的道:“这厮果然是假冒的!”

柳凌波咬着嘴唇,停了半晌,才道:“此人假冒令尊,其中只怕并不简单……”

韦宗方道:“龙在天要他假冒家父,自然志在引我入伏了。”

柳凌彼摇摇头道:“我想并不如此!”

韦宗方愕然道:“柳姑娘的高见呢?”

柳凌波指指白衣人坐的那把靠椅,道:“他座椅坐的又光又滑,他身上衣服,连底都磨破了,足见他假扮令尊,已非一两年之事!。

韦宗方听得暗暗佩服,一面说道:“那是为了什么?”

柳凌波道:“只怕龙在天也被他们瞒住了,不信你问问他?”

那白衣人此刻业已渐渐复原,喘息已停,面色也好转了,坐在地上,只是望着两人直瞧。

韦宗方问道:“朋友为何要假扮白衣大侠?”

白衣人道:“在下奉命行事。”

韦宗方道:“奉何人之命?”

白衣人道:“自然是奉峡主之命。”

韦宗方道:“你们峡主要你改扮白衣大侠,究竟为了什么?”

白衣人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韦宗方道:“你假扮白衣大侠,已经有几年了?”

白衣人眼珠转动,道:“两年多了。”

柳凌波冷哼一声道:“鬼话连篇,你不好好回答,难道苦头还没吃够么?”

白衣人急道:“我说的是真话。”

柳凌波冷冷的道:“那么你说,你们把白衣大侠弄到那里去了?你假扮白衣大侠在这里卧底,我们可以不问,但你必须说出白衣大侠的下落……”

白衣人神色大变,急急说道:“不,不,没有这回事!”

柳凌波冷哼道:“真人面前,不必说假,你还是老实说的好,你是受何人指使,什么时候把白衣大侠掉换出去的?”

韦宗方听柳凌波说出他的假冒父亲,是把父亲掉换了出去,不禁心头大急,一把抓起白衣人肩头,用力摇掠了几下,厉声喝道:“你还不快说?”

柳凌波摇手道:“韦少侠不用性急,今晚不怕他不从实招供。”

白衣人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灰,嗫嗫的道:“这个……这个……”

柳凌波叱道:“不要这个那个,快说,我可没这么好的耐性!”

说话之时,纤纤玉指,舒展如兰,在他面前轻轻掠动,作出就要动手模样!

白衣人突然咬咬牙道:“好,在下说就是了。”

他挺腰坐起,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在下奉命假扮白衣大侠,但在下确实不知道主人是谁?”

韦宗方道:“你不知道主人是谁?如何会听命于他?”

白衣人道:“咱们的人,都有一枚特别标记。”

韦宗方道:“什么标记?”

白衣人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纸包,打开来抬头道:“就是这个了!”猛地一跃而起,奋力一拳,朝韦宗方当胸直击过来,左手迅速把纸包中的一粒药丸,纳入口中。

这一下他是拼了命,全力一击!

韦宗方骤不及防,见他一拳捣来,立即挥掌格去,口中喝道:“你是找死!”

拳掌乍接,白衣人直被震摔出四五步远,背脊撞上墙壁,发出砰然巨震,一个身子缓缓朝地上坐了下去!

柳凌波更不怠慢,身形一闪而至,掠到白衣人身侧,俯身瞧了白衣人一眼,道:“他已经死了!”

韦宗方吃惊道:“这就奇了,他怎会死的这般快法,我这一记并没使的太重!”

柳凌波道:“他是服毒自戕的。”

韦宗方嗅了一声道:“他方才取出来的就是毒药?”

柳凌彼道:“这怪我太疏忽了,他不肯泄露机密,早已存下必死之心,要不是故意说出什么标记,根本就没有取毒的机会。”

韦宗方道:“不知他说的主人是谁?”

柳凌波怒声道:“他说的都是鬼话,一句也没有真的。”

韦宗方道:“我们虽然没有从他口中得到什么,但也总算不虚此行,弄清楚了被囚在毒沙峡的,只是假冒家父之人!”

柳凌彼笑了笑道:“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斗,而且平白送了两条性命。”说到这里,口气微微一顿,又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两人匆匆退出,一路疾行,神不知鬼不觉的各自回转。

韦宗方别过柳凌波,轻轻推门而入,掩好木门,进入卧室,懒散的朝窗前一把凳子坐了下来。

他此刻丝毫没有睡意,心中只是想着此人偷天换日,要白衣人假冒父亲,前来毒沙峡卧底,不知把父亲弄到那里去了?

不过由此可以证实,自己父亲确已蛇毒人骨,成了神智不清,不能行动的人。自己既然发现了毒沙峡这个白衣人是假冒的,不知大雁门山谷夫人那里的白衣人是真是假?”

一时但觉心头十分紊乱,身为人子,竟然连生身之父,真假不辨,下落不明……他双目渐渐包满了泪水,夺眶欲出!

就在此时,但听室外木门,被人轻轻开启!这声音虽然极轻,但韦宗方耳目何等灵异,已然听出有人潜入,心中暗暗冷笑一声,依然坐着不动,在这一瞬之间,但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已由外室走近卧房!

韦宗方目能夜视,抬目望去!

只见出现在房门口的是一个身穿天蓝长袍的瘦削脸老人,颊下留一把花白胡子,黑夜之中,双目炯炯有光!心中不觉大喜,急忙站起身子,迎了过去,低声道:“甘兄来的正好!”

原来此人正是假冒蓝辜夫潜入毒沙峡,如今成为毒沙峡上宾的甘瘤子!

甘瘤子目光一注,道:“你说什么?”

韦宗方道:“方才小弟和柳姑娘已经去过本峡囚人之处,那厮只是假冒家父之人……”

甘瘤子脸露奇异之色,目光紧注在韦宗方脸上,沉声问道:“什么人胆敢假冒老夫?”

韦宗方听得一怔,目注对方,问道:“你不是甘兄?”

甘瘤子道:“老夫自然不是什么姓甘的。”

韦宗方暗暗吃了一惊,间道:“那么你是什么人?”

甘瘤子大感意外道:“你连为父都不认识了?”

韦宗方心头登时明白,此人不是甘兄,是真的蓝莘夫赶来了!当下拱拱手道:“在下韦宗方,并非蓝君壁。”

蓝苇夫道:“为父已经听你师父说过,你改扮了韦宗方。”

韦宗方道:“在下是真的韦宗方。”

蓝芋夫微微一叹道:“孩子,你是被龙在天下了迷药,迷失神志。”

韦宗方道:“在下并没服下什么迷药。”

蓝辜夫道:“你在不知不觉之中,服下他的迷药,自然不知道了!”

韦宗方道:“在下并没有迷失神志。”

蓝辜夫道:“你若是不被他迷失神志,怎会连为父都不认识了?”

糟糕!他把韦宗方当作了蓝君壁,而且认定他眼下了毒沙峡的迷魂药,才会不认识父亲。

这么一来,任你韦宗方再说,他都不肯相信的了!

韦宗方见他一口咬定自己是他儿子,心中又觉好气,又觉好笑,连忙摇手道:“老丈误会了,在下是真的韦宗方。”

蓝辜夫如何肯信,他炯炯双目,瞧着韦宗方道:“你师傅也来了,此刻时间无多,还不快随为父出去?”

韦宗方道:“在下已经一再声明,不是蓝君壁,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蓝芋夫脸现凄楚之色,叹息一声,道:“好歹毒的药物,居然把好好一个人,害得父子如同陌路,龙在天呀龙在天,老夫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话声一落,回头道:“孩子,为父是救你来的,你不用多说,快跟为父出去,你师傅对用毒一道,胜过龙在天甚多,自可替你解去迷失的神志……”

右腕一伸朝韦宗方手腕拉来。

韦宗方疾退一步,剑眉轩动,喝道:“谁是蓝君壁,老丈怎的如此缠夹不清?”

蓝辜夫既然认定韦宗方是他迷失心神的儿子,此刻任你如何说法,自然都不肯相信,一把抓空,立即跟着跨前一步,怒声道:“为父难道还会认错不成?你是被龙在天迷失了神志!”

右手疾探,去势极速,用的是一记大擒拿手,朝韦宗方肩头抓来。

韦宗方见他一再缠夹不清,心头不觉升起一股怒火,大声喝道:“老丈怎的如此不明事理?”身形一侧,避了开去。

蓝辜夫脸上渐渐有了怒容,沉喝道:“你随为父出去,见了你师傅,就会明白。”

他一抓不中,第二招续出手,这回直扣韦宗方右手脉门,依然是一记擒拿手法,出手如电

韦宗方怒声道:“老丈再是这般相逼,莫怪在下要回手了!”

蓝辜夫喝道:“畜生,为父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身形突然欺进,右手一挥,幻起一片指影,分袭韦宗方数处穴道。

韦宗方冷笑道:“这是老丈逼我出手的了。”

左手一记“手挥五弦”、斜封而出,反向蓝莘夫右腕扫击过去。

蓝莘夫目赌韦宗方反击之势,不但迅快绝伦,而且掌势所指,又是人人必救的脉门要穴,心头微微一怔,右臂疾收,硬把击出的右手收了回去,他出手本已是极快,此时收势更快,韦宗方疾封而出的扫掌之势,竟然未能触及对方衣袖。

蓝莘夫右手一收,左手快同闪电,五指如钩,紧接着朝韦宗方当胸击落。

韦宗主双足钉地如椿,上身向后微仰,左手横挡胸前,右幻想时代之‘网络更新’一页浏览全网络中文文学网站更新,一目了然手一起,振腕发掌,对准蓝莘夫拿来手掌劈去。一掌出手,一股劲猛的潜力,立时透掌而出,直撞过去。

蓝莘夫发觉韦宗方劈出的掌势,劲力极强,登时提高了不少警觉,化爪为掌,硬接韦宗方击来的掌势。双方掌力一接,但听蓬然一声轻震,两人身躯同样晃了两晃,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出一步。

两人这近身两招相搏,虽然看不出什么惊人威势,但攻拒双方,出手之速,变招之快,当真如闪电雷奔,间不容发!

两招交接,也只不过是刹那间事。

蓝莘夫自然认得出他儿子蓝君壁的武功路数,如今眼看韦宗方出手路数回异,而且还竟然身具上乘武功。惊骇的向后退了两步,两道炯炯如电的眼神,直盯着韦宗方,冷然道:“你果然不是壁儿!”

韦宗方道:“在下早就说过不是令郎。”

蓝芋夫脸色一沉,怒哼道:“那你为什么要假冒犬子之名?”

韦宗方笑道:“老丈说的好笑,在下几时假冒令郎,应该说是令郎假冒在下才对。”

蓝辜夫再次打量了他一眼,嘿然道:“你就是近日江湖上传说曾破去天杀娘回风刀,震断万剑会主黄金剑的韦宗方了?”

韦宗方道:“不敢,那都是侥幸之举,在下正是韦宗方。”

蓝莘夫点点头道:“很好,那你就跟老夫走吧!”

韦过方接道:“老丈原是援救令郎来的,在下既然并非令郎,不劳老丈相救,自然用不着跟老丈出去了。”

蓝芋夫不耐道:“老夫不喜多说,快跟我出去。”

韦宗方道:“老丈请自便,在下此刻还不想离开毒沙峡。”

蓝莘夫喝道:“小辈,老夫非叫你跟我出去不可!”

韦宗方脸色微变,怒道:“在下尊你年长,才让你三分,你一再相逼,难道在下真还怕你不成?”

蓝莘夫道:“时间不多,你不肯走,那只有由老夫把你擒下了。”

韦宗方道:“老丈要和在下动手么?”

蓝芋夫道:“你小心了!”

忽然踏步抢进,一掌分心拍出。

韦宗方知他武功高强,早已气纳丹田,蓄势待敌,一见对方出手击来,但听呼的一声,劲风潮涌,威势极强。

心知对方方才把自己当他儿子,使的只是以擒拿为主,此刻既知自己并非他儿子,出手自然就凌厉了!一时那敢丝毫大意,左掌一引,右手使了一记“天外来云”化卸敌人掌力,同时也暗寓反击之势。

蓝莘夫冷哼一声,击出右掌,中途突然变招,改直劈为横扫,使了一记“推波助澜”。

一股刚猛劲风,横卷而来,先行逼住了韦宗方退路,左手翻腕出指,食中二指一骄,闪电指向他“玄机”、“将台”等穴。

一攻之中,两招齐出,形成两路合击之势!

尤其他在右手一记“推波助澜”,先行封住了韦宗方左后两方退路,指风是从他右侧点划而来,使人除了硬接,无法躲闪。

韦宗方双足一顿,跃起四尺来高,让开蓝莘夫横扫而来的掌风,身躯未沉,双腿已连环踢出。第一腿直取对方心窝,同时一吸真气,身形借势朝上腾起,第二腿闪电跟出,踢向蓝莘夫面门。

这一记大出蓝莘夫意外,逼的他不得不向后疾退两步,突然大喝一声,双掌同时扬起,平击而出,凌空向韦宗方拍去,掌势未到,潜力如潮,已自逼人而来!

韦宗方这一记原是险招,身形凌空,那敢和他硬拼,踢出双腿往上倒翻过去,悬空打了一个筋斗,朝斜里落去,退开了数尺之外。

蓝莘夫怒喝一声,蓝袍飘动,一闪而至,振臂发招,双掌开阖,连续攻到。韦宗方自幼只学会一套武当“两仪剑法”、和一套“太极掌”。

这是他叔叔毕知明为了使他掩护身扮,除了内功心法,没有教他其他武功。但在“两仪剑法”中暗藏了他师祖的三招“乾三震”,在“太极掌”中,也暗藏了修罗绝学“修罗刀”。韦宗方就恁着这两套武功,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说来也实在是侥幸之事。

此刻他一见蓝莘夫双掌连续急攻而来,自然而然的双手圈动,使出了“太极掌”御敌。

但蓝莘夫领袖云南武林,一身武学,岂是等闲之辈?

韦宗方双手左右打圈,无论守护得如何严密,总是碰上蓝莘夫两路夹击的招数,别说反击,就是防守,也感到左右支继,难以应付。

片刻工夫,两人已打了二十来招。

蓝莘夫冷嘿一声,杀机陡起,只见他身法招式,陡然大变!招招都是踏奇门,走偏锋,双手分击,一攻前面,一攻身后,使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手法,同时袭击而出。

韦宗方原已处于劣势之下,对方这一变招,攻势更见凌厉,心中一急,右手挥掌护身。

左手有时无法封解对方招式,忙乱之中,偶而也骈指如戟,使出一两式剑法,用来拒挡来势。

他在剑法一道,如今不但练熟了“修罗十三式”,而且也抽暇涉猎了万剑会主借给他的“万剑归宗剑法”,虽没练熟,但也记住了不少招式。因此他在紧迫之际,左手无意之中,就极自然的使展出适应化解对方攻式的剑法来。

这在韦宗方来说,先前原是偶然之间,无意使出,但等到对方攻势封开之后,心头立时想到自己方才使的竟是一记剑法的招数!

自己正感一套“太极掌”穷于应付之际!这一发现,心头一喜,于是右手也试握剑诀,以臂代剑,窘然划出!这一着果然生效,立时又把蓝莘夫的攻势,化解开去。

韦宗方证实了剑招同样可以应用,心头不觉大喜,精神陡振,左手剑诀一引,右手剑诀同时源源出手。

初时以指代剑,展开剑法,终究不如一剑在手,使来纯熟,一面对敌,一面还要用心索求下一式的变化。

封了一阵,剑诀出手,逐渐纯熟,“两仪剑法”、“修罗十三式”之中,还夹杂了万剑会集天下剑法精英的“万剑归宗剑法”。

这一来,居然把蓝莘夫的凌厉攻势,压制了下去!不,蓝莘夫竟然变成了替他练习喂招的对手!

两人又斗了一阵,蓝莘夫愈打愈觉奇怪,对方先前明明左右支绌,看去已经败像毕露,何以自己加强攻势之后,对方反而逐渐稳定下来?

他这一注视,发现韦宗方的招式,似掌非掌,似指非指,出手嘶然生风,怪招迭出!一时恁自己的见闻,竟然看不透对方使的招术路数!

一个人心有所思,精神难免分散,忽觉一股强劲指风,凛然划到,心头一震,急忙举掌封出。但听“拍”的一声,韦宗方劈击而来的剑诀,和他格出的手腕相撞,只觉右时手腕隐隐发麻!心头吃了一惊,立即向旁则一跃。

就这一让之势,已被韦宗方抢得了先机,欺身迫击,连续劈出三式剑招。

要知双方此刻皆以迅速而凌厉的招式相搏,攻拒之间,不能丝毫予以可乘以隙,只要一着失神,就立落下风。

蓝莘夫这一退让,几乎败于韦宗方掌指之下,幸得他对敌经验丰富,临危不乱,大喝一声,一招“鸿钧万化”,双掌平胸推出,全身功力,尽凝两掌,全力击出。

这一击,他含愤而发,潜力潮涌,横及四五尺宽,朝韦宗方身前席过来!韦宗方自知功力不如对方,不敢和他硬接,身子一侧,避开了正面。

但双方势道,都是快若雷奔,韦宗方虽然避开了正面,依然收招不及,划出的手臂,不慎和蓝莘夫席卷而来的掌风边缘,接触上了!但觉一阵强猛潜力,从身边拂掠而过,韦宗方一个身子被震得打了一个旋转,当堂震退出两步。

蓝莘夫却在此时,双肩一晃,欺到韦宗方面前,凝立不动。韦宗方再待后退,已然不及,也只好凝立不动,目注对方,蓄势以待。

他们站得极近,四目相对,谁也没有作声。

过了半晌,蓝莘夫嘿然点头道:“阁下武功,果然大是不弱,难怪你有这般狂妄。”

韦宗方道:“在下不知那里狂妄了?”

蓝辜夫沉声道:“你能在老夫手下走出五十招以上,江湖上确也算得上一把好手;但不知你对用毒一道,是否也有研究?”

韦宗方心头一凛,蓝辜夫雄霸云南,擅于用毒,他在武功不能占得自己便宜,自然要使毒了!当下抬目问道:“你要使毒?”

蓝辜夫一手捻须,冷做的道:“不错,云南蓝家,精于用毒,你大概总有个耳闻吧?”

韦宗方凛然道:“你若单恁武功取胜,在下纵然落败,也输得心服日服,若是恁仗毒物……”

蓝莘夫没待他说完,冷冷说道:“云南蓝家,百十年来,一向以毒出名,老夫纵然使毒,江湖上也不会有人说老夫不对的了,不过老夫从不暗中使毒,偷袭于人。”

韦宗方道:“你要如何使法?”

蓝莘夫道:“老夫举手一挥,你能躲闪得开,不为毒气所迷,老夫一击不中,即当自去。”

韦宗方心中暗想:“你既然事先说出来了,自己有了防备,大概要躲过你一击,也不算难事。”心念转动,这就点点头道:“好,在下自当一试。”

蓝莘夫阴嘿一声,道:“很好,你小心了!”

韦宗方因他预先说出就要使毒,早已摒住呼吸,蓝辜夫大袖一展,堪堪扬起,他立即身形晃动,纵身朝横里掠去!

这一下他早有准备,横跃而出,动作极快,一下就闪到一丈开外,那知双脚落地,突然一阵头晕,眼前一黑,身子摇动,几乎跌倒,急急提聚真气,双脚连移几步支撑着未倒下去。

心中登时明白,对方在和自己说话之时,早已使了手脚,他说的什么从不暗中使毒,只不过是稳住自己,等到毒性发作而已!一时不觉怒从心起,抬目喝道:“老匹夫……”

蓝莘夫早已一掠到他身前,出指如风,连点了韦宗方两处大穴,嘿然笑道:“如何,你还是闪避不开吧?”

话声一落,伸手挟起韦宗方身子,很快的开出门去。

这时毒宫花厅上,灯火辉煌,正有五个人同坐饮酒!

那是假冒蓝莘夫的甘瘤子、毒沙峡总护法龙在天、副总护法尚无求、毒爪黄狼寿一峰、和一个身穿大红裟袈的番僧智光禅师。

今天中午,是毒沙峡主亲自替蓝莘夫接风,席设毒宫大厅,隆重欢迎蓝莘夫的加盟毒沙峡,那是正式宴会。

宴后,甘瘤子还亲笔写了一封信给南海门掌门人束守勤,函中说明自己加盟毒沙峡,以及毒沙峡主及欲和南海门联盟之意。并说出贤侄小蕙,现在也在毒沙峡中,蒙峡主款待,这封信写得词意婉转恳切,甚是得体。

龙在天自然不疑有假,看完书信,大喜过望,立时派了一名得力门人,资书前往南海。

甘瘤子心里暗暗好笑,这封信送到南海,自己早已一走了之,管你真假。

晚间这席酒,是龙在天替蓝莘夫洗尘,席设花厅,因为没有毒沙峡主在场,大家不拘形迹,纵声谈笑,宾主欢洽。

在座的人,都是酒量甚豪之士,加上甘瘤子存心留住大家,好让韦宗方有机会查探他父亲下落,是以特别显的酒兴甚浓,不时和大家干杯。

这一席酒,直吃到二更已过,尚未终席。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身穿银红短装的苗条少女一阵风似的闯进花厅,口中娇声道:“爸……

龙在天放下酒杯皱皱眉道:“香儿,你这时还不睡觉,到花厅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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