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文士瞧他相应不理,不觉大怒,朗笑一声,道:“慕容修会过多少高人,还未必把阁下放在眼里?”
陡然跨前一步,双掌倏扬,连续劈出三掌!
他这一含怒出手,果然非同小可,不但出手极快,而且每一掌,都是含蕴内力,发如奔雷,威势极猛!
在场四人谁都没听说过慕容修三字,大家心中暗暗奇怪,照说凭他的武功,该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何以亮出万儿来,会名不见经传?
大家心中想着,但目光却盯着两人,丝毫不肯错过。
青衫文士这三掌凌厉攻势,堪堪出手,那怪人不退不让,口中又是一声冷嘿,突然跨步迎上,双掌合击,硬接过去。
但听“砰”“砰”“砰”接连三声巨震,青衫文士攻来的三掌,又被怪人同时接了下去!
这两人功力悉敌,一出手就连续硬打硬拼,只看得殿上四人个个心头大震,江湖上动手过招,要像这般蛮打硬接,实是少见!
那悟通和尚站在青衫文士身后,他本来仗着青衫文士作靠山,面有喜容,这回凭空来了一个怪人,武功不在青衫文士之下,他忖并双方情势,不禁流露出不安之色。
这连续三招硬拼硬接,使得青衫文士和怪人都显然有点真气浮动,衣袂猎猎狂飞,各自都后退了三步。
就在此时,那怪人突然回过头来,瞪目沉喝道:“你们有什么好瞧的?”
这话明明是催大家快走,再不走,老子不管了!
青衫文士退后三步,正在暗自凝神调息,闻言不禁双目一睁,大笑道:“朋友是南海高人?还是修罗奇士?”
他从绿衣少女的突穴斩脉手法,认出是南海门的“锁龙手”。
后来又发现韦宗方的“裁云手”中,暗藏“修罗刀”,认为这怪人必和这两门有关,姓蓝的少年则是云南蓝家后人,只是他还不知道陆绮是天杀门下!
那怪人嘿然晒道:“你瞧不出来?”
突然疾冲过去,左手一探,迅如雷光石火,向青衫文士左肩抓去!
这是一记变化奇奥的擒拿手法,青衫文士暗暗一凛,侧身微闪,喝道:“少林大摔碑手:”
随手一记“惊涛拍岸”,向怪人抓来左腕拍出。
怪人抓去之势,异常迅速,变化更是诡异。
青衫文士一掌后出,他已化抓为拂,一圈之势反推而来,左手突然骄指如戟,朝青衫文士“天突穴点去!”
青衫文士一仰身,退后了三步,喝道:“武当太极掌,峨嵋穿云指,哈哈,阁下果然技艺精博!”
喝声出口,右手幄住剑柄,从身边抽出一柄青稳长剑,双目湛然,缓缓投注到怪人身上,含笑道:“慕容修难得遇上高人,想在兵刃上讨教。”
他举止洒脱,虽已抽出长剑,但看来依然文质彬彬,神情安详。
那怪人见他掣出剑来,也立即后退一步,右手探入怀中摸出一柄还不到两尺长的短剑,当胸直竖回头沉喝道:“你们请出去,别碍了我手脚。”
韦宗方看出两人手上的宝剑都非凡品,青衫文士的一柄青光湛然,宛如一激秋水,怪人的短剑也光华流动,剑身上七颗金星,灿然夺目!
青衫本上虽然脸含微笑,但他投注在怪人身上的双目,神光已渐见强烈,直似两道冷电,左手暗掏剑诀,也缓缓举了起来。
怪人喝声出口,当胸直竖的短剑,剑尖也渐渐指向对方。
韦宗方瞧得暗暗吃惊,心想:这两个人似是都在凝蓄真气,这等上乘剑术,一发之势,必然凌厉无比,看来怪人说得不错,自己等人站在这里,确实碍了他手脚。
心念方动,陆绮轻轻扭了他一下衣袖,说道:“方哥哥,我们走吧!”
韦宗方点点头,两人相皆走出殴门,蓝衫少年和绿衣少女也不再停留,跟着走出。
就在四人堪堪离开祖师殿的当儿,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龙吟般长啸,紧接着就是一阵急骤的金铁交震,“锵”“锵”不绝!
韦宗方不由自主的脚下一停,正待转过身去,看看这场搏斗,胜负谁瞩?
陆绮拉着他衣袖急道:“方哥哥,不用看啦,我们快走咯!”脚下不停,朝前奔去。
韦宗方和她相处几日,知道这位妹子武功高出自己甚多,而且是个不肯服输的人,这回何以一味的催自己快走?
心中虽觉奇怪,人却跟着陆绮,急步飞掠而去”
只听远处传来青衫文士的朗声长笑:“哈哈,阁下原来是修罗侍者……”
纵出围墙,韦宗方回头瞧去,已不见蓝衫少年、绿衣少女跟来,暗想:“也许他们不和自己同路。”
陆绮没说话,只是低头赶路。
韦宗方看她依然朝上饶城奔去,不由问道:“妹子,我们仍然回上饶去?”
陆绮回头道:“时间这么晚了,不回城里去,找得到吃的住的?”
这话不错,这一带地势荒凉,连人家都没有?自然找不宿头,姑娘一天没吃东西此刻敢情饿急了!
两人翻越城墙,依然回到了高升客栈。
这时差不多已有初便。店伙瞧到两人早晨已经结账出门,这时候又回来了,连忙堆笑迎了上来,说道:“韦爷这时候才回来,小的还当两位已经走了。”
那店伙道:“房间是有,只是韦爷住的那间,已经有人住了,后院还有一排厢房,不知……”
陆绮不耐的道:“快领我们去,别噜嗦了。”
店伙连连应是,领着两人进入后院厢房,那是一明两暗,两边为卧室,中间是一间小客室。
韦宗方跨进客室,立即吩咐道:“伙计,你快去给我们弄点吃的来,越快越好。”
店伙道:“两位要些什么,小的好吩咐下去?”
陆绮挥挥手道:“什么都好,要快。”
店伙答应一声,退了出去,一会工夫,端着两碗面和一笼包子走进来,又替两人冲上茶水,才行退去。
陆绮朝韦宗方低笑道:“方哥哥,再饿上一会,只怕我连路都走不动了呢!”
韦宗方起身掩上门,回头道:“那你快吃吧!”
两人匆匆吃毕,各自洗了把脸。
韦宗方忍不住问道:“妹子,你方才只顾催我快走,可是发现了什么?”
陆绮低笑道:“你就是不问,我也要告诉你了,你知道那个慕容修是谁?”
韦宗方道:“他是谁?”
陆绮道:“万剑会的青穗总管抱剑书生,我以前听大哥说过,据说江湖上能够在他剑下,走得出十招的人,已是不多……”
韦宗方道:“抱剑书生,我好像也听叔叔说过。”
陆绮道:“我先前听他自报姓名,不知道他就是抱剑书生,你猜,我后来怎么会知道的?”
韦宗方摇摇头道:“猜不着。”
陆绮嘟嘴道:“还没有猜,当然猜不着,你得猜呀!”
韦宗方道:“可是你后来想起来了?”
陆绮道:“不错,我只听大哥说过抱剑书生,不知道他的姓名,你呢,你不是也听你叔叔说过,怎么也不知道?”
韦宗方道:“是啊!我也只听叔叔说过抱剑书生的名字。”
陆绮笑了笑才道:“我是听那怪人说的。”
韦宗方深感意外,张目道:“就是和抱剑书生动手的那个怪人说的?”
陆绮道:“不是他,还有第二个怪人?”
韦宗方道:“他说了什么?”
陆绮道:“他初次现身的时候,我还当他是我大哥呢,那时我肚子早饿了,因为把他当作大哥,才留了下来。他和抱剑书生接连硬对了几掌,我越发相信除了我大哥,别人那有这么深厚的功力?”
韦宗方道:“他是你大哥?”
陆绮白了他一眼,嗤的笑道:“你这人怎么连话都听不出来?他是我大哥,我还会走?”
韦宗方道:“那是什么人?”
陆绮续道:“一直等到他亮出那柄七星短剑,要我们出来,别碍他手脚,我才知道他不是大哥了,也就在那个时候,他用传音入密要我和你赶快离开,现在想来,他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来的?”韦宗听得奇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陆绮道:“他说‘姑娘还不叫他快走?万剑会青穗管抱剑书生剑上造诣,非同小可,只要一动上手,我就无法照顾你们了“这不是冲着你吗,我又不认识他?”
韦宗方道:“我也不认识他。”
“哦……”陆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口中哦了一声,凝眸盯着韦宗方问道:“方哥哥,刚才那绿衣少女,你好像认识她?”
韦宗方没想到他会突然有此一问,怔了一怔才道:“她对我有过救命之恩,上次我中了蓝家毒针,就是她赠的解药。”
陆绮眨眨眼睛,问道:“她为什么要送你解药呢?”
韦宗方又被她问得呆了一呆,一时之间想不出适当的措词答覆,嗫嚅的道:“这个……
我就不知道……”
陆绮抢着道:“你不知道,我知道。”她没待韦宗方开口,接着说道:“她不喜欢她表哥。”
韦宗方想起绿衣少女那晚赠药之时,确实说过看不惯蓝衫少年那种狂态,不由暗暗觉得自己这位“表妹”,心细如发,观察入微。
陆绮看他低头不语,忽然娇笑了一声,目光朝韦宗方一溜,又道:“你知道不?她喜欢的就是我表哥!”
韦宗方脸上一红,尴尬的道:“你别乱说。”
陆绮哼道:“难道我说错了?方才她就一直脉脉含情的朝你望来。”
韦宗方没有作答,陆绮更气,扭扭头道:“你也别装傻,哼,你自然也有意思咯,不然,为什么叫我不可伤她?”
她一句紧逼一句,女孩儿家,就是在这件事上,不肯放松。
韦宗方脸上更红,正容道:“那是为了她对我有救命之恩。”
陆绮忽然眨动星目,滚下两滴泪水,披嘴道:“她狠狠的向我出手,你为什么不叫她住手?你明明就是偏心!”
韦宗方着慌道:“妹子,这是你大多心了,我和她不熟,怎好出声叫她住手?”
陆绮倏地转过身去,道:“一朝生,两朝热,你还怕和她不熟?”
说完,急足朝房里奔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简直是莫须有的罪名,韦宗方手足无措,慌忙低声叫道:“妹子……妹子……。”
陆绮只是不理,韦宗方在她房门口站了一会,再也听不到什么声息,敢情姑娘家赌气睡了,只好摇摇头,回房睡觉。
陆绮匆匆冲进房去,只是一时赌气,女孩儿家犯了小性,弯上个扭,原也是常有之事。
越是闹一次误会,越容易增进双方的情感,只要韦宗方赔上个小心,也就没事啦,她还不照样的开出门来了?但就在陆绮冲进房门,尽力关上房门的刹那之间,蓦地瞧到正有一个人坐在床沿上。那是一个脸蒙黑纱的黑衣女子,此刻俏生生的站起身来!
黑衣女子缓缓从头上取下黑纱,露出一张秀丽的脸孔,嘘道:“三妹,轻声些!”
陆绮道:“二师姐几时来的,差点吓我一跳。”
黑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大师哥说三妹有了心上人,我还有些不信,想不到确有其事,姊姊向你恭喜啦!”
陆绮脸上一红,不依道:“二师姐不来啦,你是笑我……”
黑衣女子低笑道:“这有什么害羞的,不但姊姊替你高兴,连师傅她老人家也是替你高兴,大师哥称赞他人品好,果然不错。”
陆绮掩着耳朵,把头摇得博浪鼓似的道:“二师姐,你尽说这些,我不要听。”
其实她心里可暗暗喜不自胜。
黑衣女子轻笑道:“咱们师姐妹情同骨肉,你干么还瞒着我?好,不说,就不说。”
陆绮抬头问道:“二师姐突然在这里出现,有什么事吗?”
黑衣女子道:“自然有,师傅听说镂文犀被万剑会夺走,气得痛骂了大师哥一顿,师傅说,咱们纵然放弃了,但也不能落到万剑会手里,所以要责令你去讨回来。”
陆绮身子一震,吃惊道:“要小妹去讨回来?”
黑衣女子淡淡一笑道:“是啊,目前只有你可以去讨。”
陆绮张口欲言,黑衣女子笑道:“三师妹,你也糊涂了,他身边不是有修罗律令?”
陆绮疑虑的道:“师傅的意思……”
黑衣女子柔声道:“别怕,师傅要大师哥和我暗中在路上保护,不论讨得回,讨不回,都没关系,只要走上一趟就好。”
陆绮道:“那为什么呢?”
黑衣女子微笑道:“你日后自知。”说到这里,格的轻笑道:“我要走啦,最好明天就动身,啊,师傅还说,你的事,她老人家也同意……”
人随声起,去得像一缕轻烟,朝窗外飘逝!
第二天一早,韦宗方还在睡梦之中,就被拍门的声音惊醒,翻身坐起,正想问话。
只听陆绮娇声叫道:“方哥哥,快起来啦!”
韦宗方一跃下床,说道:“妹子,可有什么事吗?”
陆绮道:“还有什么事,我们该上路啦!”
韦宗方怔道:“我们上那里去?”
陆绮道:“剑门山。”
韦宗方越听越奇,问道:“到剑门山去千什么?”
陆绮不耐道:“你不去就算,那我一个人去好了。”
说着转身欲走。
韦宗方忙道:“妹子,你还在生我的气?要去,我们自然一起去,我只是问问罢了。”
陆绮厚嘴唇一列,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嗤的笑道:“我还当你要去找人家南海来的姑娘,不愿和我同行呢!”
韦宗方脸上一红,正容道:“妹子,咱说正经的,到剑门山究竟去做什么?”
陆绮道:“找万剑会去呀!”
韦宗方吃惊道:“那是为了什么?”
陆绮道:“丁之江投入万剑会,你知不知道?”
韦宗方摇头道:“不知道。”
陆绮哼了一声,道:“你和丁之江一同被万剑会的人掳去,后来大哥把你保出来,你又用修罗律令要万剑会释放丁之江,是不是?”
违示方听她说“大哥把你保出来了”,不觉猛地跳了起来,道:“甘兄是你大哥,你怎不早说?”
陆绮笑了笑道:“你现在知道也是一样,他是我大师哥,嗯,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
韦宗方听说她是夭杀娘门下,心中一时说不出有何感想。
甘瘤子对自己有恩,陆绮也一再救过自己,天杀娘该是江湖上人不眨眼的邪恶魔头,但对自己却并不坏,他只顾想着心事,一面点了点头。
陆绮又道:“其实了之江那天和万剑会黑穗总管秦大成谈过话之后,早就投入万剑会,你用修罗律令保他出来,就中了他们的计。”
韦宗方愕然道:“这不可能。”
陆绮哼道:“就是你不知道罢了,这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那天丁之江释放出来之后,你们不是在会宾楼吃酒,我和大哥就在你们不远。”
韦宗方奇道:“我怎么没看到你们?”
陆绮没有理他,接着说道:“后来你不是要替毒孩儿捎口信先走了,丁之江起身会账的时候,就把消息递了出去,那人扮作商卖模样,其实就是万剑会的人,”
韦宗方奇道:“他有什么消息,在递给万剑会的人?”
陆绮道:“就是毒孩儿要你捎的口信咯,这两句话,后面的一句,就关系着镂文犀的下落,所以丁之江从你手上夺去镂文犀,正是万剑会的主使,咱们自然有理由向万剑会讨回来。”
韦宗方道:“讨得回来?”
陆绮道:“你身边不是有修罗律令?万剑会纵然厉害,应该他们也不敢违拗修罗真君的信符。”
韦宗方不知修罗律令在江湖上究有多大威力?但想起那天天杀娘看到律令,立即退走,和甘瘤子要自己持符向秦总管要人,可见这面铁牌,确实非同小可。
但他还是摇摇头道:“我早已说过,镂文犀只是我无意中捡来的,就是追回来,对我也一无用处,算了,让他们取去吧!”
陆绮气道:“不成,就是镂文犀一无用处,也非讨回来不可,如果只是丁之江见宝起意,从你手上夺走,那么你和他总算相交一场,认识了一个人,也还说得过去。但劫走你镂文犀的明明是万剑会,他们早有阴谋,设计劫夺,而且明知你身上有修罗律令,明知我大哥是你朋友,还要对你不利,这不是瞧不起人?咱们纵然不要,宁可讨回来了,当场摔个稀烂,也不能让万剑会捡了便宜去。”
韦宗方知她脾气,只是沉吟道:“这个……”
陆绮道:“别这个那个了,人家抢了你东西,讨总可以去讨吧?你要是怕了万剑会,那就算了。”
韦宗方经她一激,不觉豪气顿生,大笑道:“谁怕了万剑会?”
陆绮“咭”的笑道:“不怕就好。”
伸手推了韦宗方一把,道:“快去洗脸,咱们这就走!”
韦宗方拗不过她,洗了把脸,两人匆匆吃过早餐,就会账出门。
那店伙瞧着两人又要出门,连忙跟了出来,陪笑道:“韦爷两位的房间,可要留着么?”
韦宗方笑道:“不用了,我们还有事去。”
两人离开高升客栈,刚走了两条大街
突闻身后有人叫道:“韦少侠……
韦宗方怔了一怔,回头看去,只见两个蓝衣大汉,一路奔了过来。
韦宗方并不认识两人,只见他们跑得满头大汗,似有什么急事,追赶自己来的,心中觉得奇怪,缓缓问说:“两位有何见教?”
两个蓝衣大汉齐齐躬身作礼,道:“小的是铁笔帮门下,曾在安远镖局见过韦少侠,方才高升客栈的人说韦少侠已经离开,小的分头急赶,总算找到韦少侠了。”
陆绮侧脸问道:“方哥哥,你可认识他们?”
韦宗方摇摇头,朝两人道:“两位找我何事?”
左首一个答道:“小的奉命请韦少侠来的。”
韦宗方道:“你们奉了何人之命?”
左首一个道:“敝帮单、顾两位护法,有十分重大之事,奉请韦少侠。”
韦宗方心中暗道:“他们单、顾两位护法,和我素不相识,找我作甚?”一面说道:“在下和贵帮单、顾两位,并不相识。”
右首一个忙道:“单护法人称铁判单世哗,顾护法人称角兽顾长顺,一直坐镇帮中,很少在江湖走动。”
韦宗方道:“他们找我有什么事?”
左首一个躬身道:“小的不知道,只听单护法说,此事十分重要,务请韦少侠屈驾一行。”
陆绮道:“十分重要,也是你们的事,与咱们何干?方哥哥咱们走!”
左首一个听得大急,忙道:“韦少侠看和帮主结交的情份,万望……”
陆绮冷哼道:“丁之江这种朋友,还有……”
她底下的话自然是“还有什么交情可言”,但还没说出。
韦宗方因两个蓝衣大汉一脸都是惶急之色,心知其中必有缘故,这就拦道:“妹子,也许确有重大之事,等问问清楚再说。”一面抬目道:“你们两位护法,现在那里?”
左首一个答道:“顾护法还留在石人殿,单护法亲自赶来,现在高升客栈恭候韦少侠大驾。”
韦宗方道:“妹子,我们回去看看如何?”
陆绮披披嘴唇道:“你又爱多管闲事!”话声出口,忽然心中一动,暗想:“这事也许和镂文犀有关!”接着低声道:“方哥哥,那就走咯!’’两人跟着两名蓝衣汉子,重又回转高升客栈。
那店伙瞧到韦宗方和陆绮两人,才行出门,又回店来了,不觉笑逐颜开的迎着说道:“韦爷,你老才出门,就有人找来了,现在就在后院。”
韦宗方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两名蓝衣汉子领着两人,直入后院,在厢房门口停下来,齐齐躬身道:“单护法就在里面候驾,两位请进。”
这三间厢房,正是自己两人住过的房间,韦宗方点点头,就和陆绮举步朝里走去。
只见客厅上坐着一个白哲无须身穿青衫的汉子,双眉紧蹙,似有极大心事一般,瞧到两人,立即站起身来,趋前拱手道:“这位想是韦大侠了,兄弟单世骅。”
韦宗方连忙抱拳还礼,道:“在下正是韦宗方,这是舍表妹陆绮,单兄见召,不知有何见教?”
铁判单世骅又向陆绮抱抱拳道:“原来是陆女侠,两位请坐。”
说话之时,随手把客堂两扇雕花长门关了起来。
韦宗方眼看门外已有两名蓝衣大汉守着,铁判又把长门掩上,心中暗想:方才两名蓝衣大汉曾说有十分重大之事,如今瞧他这般慎重,生似怕人偷听一般,不知他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这就和陆绮两人,在椅上坐下。
铁判单世哗转过身来,忽然神色恭敬朝韦宗方躬下身去,口中说道:“属下单世哗参见帮主?”
参见帮主,这话来得太以突兀!韦宗方听得一怔,陆绮也同样听得一怔!
两人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锗了,但眼前这位掌管铁笔帮纪律的执法护法铁判单世驿却躬着身子,还没直起腰来。
韦宗方慌忙闪身侧避开,目注单世骅惊疑的道:“单兄你是认错了人?”
铁判单世驿依然躬着身道:“从现在起,韦大侠已是铁笔帮的帮主了。”
这事当真使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韦宗方道:“单兄快不可如此,你约我来此,到底有什么事?”
铁判单世骅直起身来,恭敬的道:“本帮前任帮主留下遗命,本帮帮主一职,由韦大侠继任,属下奉命前来迎驾。”
韦宗方越听越奇,心头不禁疑云重重,不知究是怎么一回事?
陆绮也自狐疑不止,冷声问道:“丁之江死啦?”
铁判单世驿面有凄色,答道:“女侠说得是,丁帮主已经遇害……”
韦宗方听得一呆,问道:“他几时遇害的?”
铁判单世驿道:“可能在三天之前,只是无法确定。”
韦宗方生性忠厚,丁之江和他兄弟论交,虽然他为了一支镂文犀骤下杀手,总觉相交一场,如今听到他的死讯,不禁心头一黯,问道:“丁大哥被什么人害死的?”
铁判单世驴道:“丁帮主头部中人毒掌,陈尸石人殿,属下和顾护法得讯赶来,丁帮主少说已经死了两天,凶手是谁,目前还查不出来。”
“又在石人股,石人殿一再出事,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的安排?”韦宗方心中想着,还没有开口!
铁判单世驿又道:“丁帮主在遇害之前,似已早知将遭不测,在他衣襟上面留下了遗言。”
韦宗方道:“有这等事?”
铁判单世骅神色黯然低头道:“丁帮主写的血书,说他万一遇害,铁笔令交由韦大侠保管。”
韦宗方问道:“丁大哥要我保管的铁笔令,是什么?”
铁判单世驿道:“铁笔令就是本帮帮主的信物,丁帮主遗命,就是要韦大侠充任本帮帮主。”
韦宗方道:“就是照丁大哥的血书遗命,也只是要我保管铁笔令,并非要我充当贵帮帮主。”
铁判单世哗道:“韦大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帮掌管铁笔令的,就是帮主,了帮主要韦大侠保管,自是接任帮主了。”
陆绮冷笑一声,侧脸道:“丁之江点了你死穴,没把你害死,临死却又想到你啦?谁希罕他什么帮主不帮主,方哥哥,咱们走吧!”
铁判单世哗听陆绮出言不逊,但碍着韦宗方,又不好顶撞于她,望着韦宗方道:“顾护法还在石人殿候驾,属下特地赶来恭迓,韦大侠就是对铁笔帮不屑一顾,也看在和丁帮主相交一场份上,前往石人殿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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