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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桃林深处拜奇丐

贺老大依言把那包药丸,灌入吊眼塌鼻青年口中。

贺老二也早已支持不住,和身倒在地上睡去。贺老大虽也感到极度困累,但眼看三人都昏睡过去,只好调息运功,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耳中依稀听到有人说道:“咦,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会到这里来?”

贺老大急忙睁目瞧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神采奕奕的青年,当即一跃而起,喜道:“小兄弟,你果然好了!”

那青年目光落到贺老大身上,愕然拱手道:“老哥如何称呼,在下……”

贺老二也坐了起来,笑道:“小兄弟,你当真一点也记不起来?”

贺老大忙道:“小兄弟可叫赵南珩?”

那青年点点头道:“在下正是赵南珩,不知两位老哥如何称呼?”

贺老大道:“小兄弟被人迷失心神,多亏这位老朋友相救……”

他用手朝黑衣怪人指去!哪知这一回头,陡见黑衣怪人业已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不由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

赵南珩听说自己多亏这黑衣人相救,不待贺老大说完,一个箭步,掠到黑衣怪人身边,一手扶起他身子,一手已按在他背心之上,真气源源度入。

黑衣怪人双目微睁,额首道:“你已好了?老夫只是真气耗损,还不碍事,你们可以走了!”

贺老大道:“朋友,快运气试试,是否……”

黑衣怪人一下坐了起来,挥手道:“老夫说不碍事,就是不碍事,你们快快出去。”

赵南珩迟疑道:“这位老人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衣怪人怒声道:“老夫只是替花娘子消解冤孽,没你的事,你们快走!”

贺老大知他脾气怪僻,不近人情,忙道:“小兄弟,咱们走吧!”

三人走出石窟,贺老二回头瞧着累累石堆,摇头道:“这位老友当真是个怪人。”

赵南珩心中疑窦重重,但又恍如一场大梦,想不起什么,忍不住问道:“两位老哥,可否把经过情形见告。”

贺老大边走边说,把经历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赵南珩经他一说,这才想起那天晚上,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恍恍忽忽循声寻去,此后就一无所知。原来是被巫婆子迷失心神,中间还发生了这许多故事,当下慌忙朝贺氏兄弟拜了下去,道:“两位老哥义薄云天,一路维护之德,小弟感激不尽。”

贺老二咧嘴大笑道:“小兄弟,你如果不嫌弃咱们,就结个兄弟如何?”

贺老大连忙摇手道:“这个使不得,赵兄弟乃是中飞龙后人,咱们如何高攀得上?”

赵南珩正色道:“小弟蒙两位舍命相救,大哥若要推辞,就是见外了。”

三人这就在黑石溪边,结为兄弟,赵南珩年纪最小,当下就恭恭敬敬叫了声:“大哥,二哥。”

贺氏兄弟自然高兴万分,贺老大想起天地一卜要自己转交的盘龙剑和一盒易容药丸,便自怀中取出,递到赵南珩手上,一面又要他把药丸涂在面上。

同时此去岳阳,正是朱雀旗帮势力范围之内,因此,贺氏兄弟也各以药丸易容,才一起上路。

三天之后,他们赶到岳阳,就在城西一家叫做南兴老栈的客店落脚,三人要了两间上房,店伙送上脸水,大家盥洗之后,略事休息,已决近傍晚时分。

贺老大虽因自己三人都已易容,不易被人认出,但为了谨慎起见,正待吩咐店伙,把晚饭送到房中来吃!

只见一名店伙手上持着一封信柬,匆匆进来,含笑道:“三位台爷,不知哪位是贺大爷?”

贺老大心头一震,应声道:“兄弟便是。”

店伙连忙双手把信送上,笑道:“是你老的信。”

贺老大接过一看,上面果然写着“面呈贺大爷亲拆”字样,不禁奇道:“伙计,这是什么人送来的?”

店伙笑道:“是对面长兴馆的跑堂送来的,他说,这信是他们的一位老主顾叫送的,那是一个看相先生,他看到三位爷台进入小店,说是和爷台极熟,要他送这封信来。”

贺老大听到“算命先生”这四个字,心头顿时一喜,那不是天地一卜,还有谁来?当下点点头道:“好,咱们懒得出去了,你去准备三份晚饭送来。”

店伙应了声“是”,退房出去,贺老二道:“老大,这信是天地一卜的吧?”

贺老大拆开信柬,只见上面写道:“你们很快能够找到老怪物,不虚此行,饭后叫赵小伙子单独到桃林来,勿误。”

信上虽没具名,但这口气,除了天地一卜,再无别人。

尤其他一手歪歪斜斜的字迹,赵南珩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不由皱皱眉道:“这位老哥哥,就是喜欢故弄玄虚,既然瞧到我们了,怎不干脆到这里来,还要约什么桃林柳林的。”

贺老大不但早已从赵南布口中,知道天地一卜乃是神丐游一干的门人,尤其从自己兄弟,遇到他之后,好像每一件事情,都在他算中,内心对这玩世不恭的天地一卜,可说佩服已极,闻言沉吟道:“赵兄弟,天地一卜老人家,既然约你前去桃林,我想其中必有缘故。”

赵南珩道:“大哥说得极是,只不知桃林在什么地方?”

贺老大道:“不远,出东门不到五十里,地名就叫桃林。”

说话之间,店伙已把酒饭送来,三人匆匆吃过,赵南珩就独自出城而去。

三五十里路,以赵南市的脚程,何消片刻,便已到达,放眼瞧去,大江边上,果然一片桃林,此处地势偏僻,虽然入晚不久,但黑越越的瞧不到一丝灯火!

正在打量之际,就听不远处有人轻咳一声,低笑道:“小兄弟,快来,我在这里!”

这是天地一卜的声音,赵南珩急忙回过头去,只见一颗桃树底下,正有一团黑影,蠕动了一下,缓缓站起来。

他目能夜视,这一瞧,已看清那团影子,正是面貌猥琐的天地一卜,不由喜道:“老哥哥,累你久等了,小弟一再蒙你……”

天地一卜豆眼滚动,一缩脖子,急忙用手指竖在唇上,嗤了一声,伸手拉着赵南市,急急走了几步,才低声道:“小兄弟,你真是把我整惨了!”

赵南珩瞧他行动鬼祟,这般低声说话,好像怕人听到一般,心中觉得奇怪,一面也只好低声问道:“老哥哥这话怎说?”

天地一卜道:“你总记得那次断眉老五,和我订下的约会,偏偏师傅又不肯承认,他说南天七宿还不够资格和他老人家订约,我惹的麻烦,要我自己去了,你说这事情糟不糟?”

赵南珩还没开口,天地一卜又道:“南天七宿中,像断眉老五他一把破斧头,我也足够对付,但他们老大天煞星霍元奇和慕容三娘,我老哥哥实在有点吃不消,所以我要找你帮忙赵南珩道:“这事原由小弟引起,到时,小弟和老哥同去赶约就是。”

天地一卜摇摇头道:“不,师傅这几天也到岳阳来了,他老人家说我老哥哥不务正业,功夫搁下来了,准会给他老人家出丑丢人,这几天逼着要我去练他老人家新创的‘乾坤八掌’。小兄弟,你想想看,我一把年纪,连骨头都发硬了,哪里还学得会什么功夫?师傅这气就大了,声言要把我老哥哥逐出门外

赵南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天地一卜续道:“所以这几天我正急得团团转,天天都盼望你早些回来……”

他说到这里,忽然凑过头来,细声道:“我心中早有个打算,师傅老是称赞你骨相好,资质好,最近又学会了你们家传的‘龙飞九渊’,如果再学会师傅的‘乾坤八掌’,保险把南天七宿,打他个七倒八歪,所以我想还是你跟师傅学的好。”

赵南珩道:“这个如何使得?”

天地一卜连忙摇摇手,低笑道:“我昨天已经试探过师傅的口气了,我说:这种武功,师傅如果传给赵小兄弟,准比徒儿强得多。嘻,你道师傅如何说的?”

赵南珩摇摇头。

天地一卜道:“师傅说‘本来这事就是你们两人惹出来的,那小娃儿人呢?”

我就乘机道:‘赵小兄弟也快要来了。”

师傅噢了一声,没说什么,所以今天你一到,我就约你到这里来,现在师傅就在里面打盹,你快进去!”

赵南珩道:“游老前辈既在里面,小弟自当前去叩见,就烦老哥带路。”

天地一卜退了一步,吃惊道:“不成,我和你一起去,师傅准会说我们串通好了,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去。”

赵南珩心中忖道:“自己进去,游老前辈岂不是也想得到是天地一卜指点的?”

天地一卜好像知道他心思一般,连忙又道:“没关系,你就说我们早就约好在桃林中碰面的就是了。”说到这里,连连挥手催道:“小兄弟拜托,你快去吧!”

话声一落,急急自顾自向前面一条小径上跑去。

赵南珩瞧着他后影,忍不住暗暗摇头,这当真有其师,必有其徒!

他顺着天地一卜所指方向,弯腰朝林中走去,这片桃林,相当深广,走了一会,不知游老乞在什么地方打盹,凝目打量之际,忽然听到头顶似有“嘶”的一声轻响掠过!

这声音几乎轻微到使人难以发觉,而且又奇快无比,等赵南珩闻声瞧去,只见七八丈外的一棵桃树底下,正有一团瘦小黑影,蠕动了一下!

赵南珩目前内功已深,虽在黑夜里,依然可以看到十丈以外,自己一路深入,并没瞧到树下有人,那团瘦小黑影,分明是刚才多出来的!

但他目光一瞥,立时发觉那瘦小黑影,正是许久没有见面的游老乞,卷着身子以抽遮面,只有一双沾满泥垢的脚,穿着麻耳草鞋,搁在桃根土堆上,似乎睡得甚熟,心中一喜,急忙朝树下走去。

乾坤一丐没有等地走近身子,就开口骂道:“蠢牛,我告诉过你我老人家要好好睡上一觉,你来做甚?你四招掌法,没学会就不要来找我了。”

赵南珩忙道:“老前辈,是我,晚辈是赵南珩。”

游老乞突然翻身坐起,揉揉眼,喜道:“小子,是你?我听蠢牛说,你这几天会来,你果然找来了,你有没有碰到我那蠢牛徒弟?”

赵南珩不好说谎,只得点点头道:“晚辈见到天地一卜老哥哥,他说老前辈在这里打盹,要我进来的。”

游老乞怒道:“那蠢牛呢?怎么不进来?”

赵南街道:“天地一卜老哥哥说他掌法还没练熟,不敢进来。”

游老乞以手击地,恨恨的道:“蠢牛,真是一头其蠢无比的牛,四招掌法,练了四天,亏他敢说还没练成,丢人,谁会丢我老人家的人,哦……”

他炯炯目光突然落到赵南珩身上,恍然点头道:“是了,这蠢牛自己练不成,他要你来,是不是和你说过,想要我把掌法传授给你?”

赵南珩摇摇头道:“晚辈只是来瞧瞧老前辈的,老前辈的武功,晚辈不想学。”

游老乞瞪目道:“那为什么?我老人家和你祖父。你父亲两代至交,难道我的东西比不上中飞龙的家传绝学?”

赵南珩道:“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不是你老前辈的传人,怎好学老前辈的武功?”

游老乞道:“胡说,游一干没有什么门派,谁都能学,那蠢牛和南天七宿订了约,就在眼前,但他练了四天,还没学会,准会把我老乞丐几十年辛辛苦苦挣来的名头一起砸了,你不想学,你就看他去出丑?来,来,我这就教你。”

话声一落,不让赵南珩多说,就拉他走到一块空地上,把“乾坤八掌”前四掌的姿式演了两遍,又把内劲外铁之法,发把攻势之道,仔细解释一通。

赵南珩内功根基极深,只觉这四掌法,简单明了,但劲力极猛,怎么天地一卜老哥练了四天,还会没有学会?但因游老乞在旁督促,只好用心练习。一个多时辰过去,已得大要,游老乞瞧得大喜过望,又把后四招一起传给了他。

赵南珩专心致志的练习,起初还不觉得怎样,越练到后来、越觉得这“乾坤八掌”博大精深,更不敢丝毫松懈,苦练不休。

游老乞先前还从分点拨,后来竟自倒在林下,呼呼睡去。

赵南珩一人足足练了两个多时辰,才意与神会,发劲收势,已是运用自如。

游老乞睁目道:“好了,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赵南珩收势之后,正待开口,游者乞挥手道:“天快亮了,我老人家要好好睡一觉,你快回去吧!”

说完,双目一阎,翻了个身,又自顾自睡熟了。

赵南珩不敢惊扰,只得循着原路退出,走到路边,还不见天地一卜的影子,就在路边站停。

这一瞬工夫,瞥见左首林中,忽然探出一个头来,那正是天地一卜,他一眼瞧到赵南市,闪出身子,飞步近来,低声问道:“小兄弟,师傅有没有教你拿法?”

此时天色虽黑,但赵南珩目能夜视,眼看天地一卜迎着自己跑来,目光瞧到他脚上,蓦地心中一动!他总究聪明过人,刹那间恍然大悟,扑的拜了下去,道:“老前辈,晚辈瞧出来了。”

天地一卜征得一怔,道:“小兄弟,你说什么?”

赵南珩道:“老前辈,原来一路上维护晚辈的,都是你老人家,何用再化出一个天地一卜来呢?”

天地一卜突然呵呵一笑,伸手拉起赵南流耸耸肩道:“小伙子,算你厉害,你倒说说如何瞧出来的?”

赵南珩得意的道:“老前辈这双脚,晚辈认出来了。”

天地一卜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大笑道:“游老乞游戏风尘,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人家当面揭穿!”

原来天地一卜正是游老艺的化身,他拍拍赵南珩肩膀,又道:“好了,小子,现在我该把天地一卜交给你了,听着,有五天时光,你足可以把我传你的八招掌法练习纯熟,五天之后,你就以天地一卜的身份,到侯家湾赴约。”

说到这里,把人皮面具塞到赵南行手上,附耳说了一阵。

赵南珩只是点头,游老艺又道:“好,天快亮了,你回去吧!”

身形一闪,顿失所在。

赵南珩回到客栈,贺氏兄弟因他久去未回,一直没有入睡,此刻一见越南珩回来,就跟着过来。

赵南珩把今晚之事,详细说了一遍,贺氏兄弟这才知这位神出鬼没的天地一卜,原来竟是武林第一奇人神丐游一干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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