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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吃鲸奶长大的孩子

海为四方,东之为沧。

浩瀚的大海是条性格变幻莫测的汉子。

晴日,宇宙王子太阳神王为他披一件金鳞遍布,灿烂辉煌的锦氅,庸容华贵,俨然一个贵胄公子;

阴天,一洋黑水,阴风怒号,他便变得乖张暴戾,成了一个专横的暴君,歇斯底里能把一切美好的东西撕成碎片,吞没净尽;

月夜,他会变得轻柔恬静,轻轻地唱着小曲,推着轻浪抚平沙滩。

大海并不像表面所表现的那样单一,或波浪滔天或平静如镜……

大海深处有着许多生灵,有巨鱼横奔,有鳞虫蠕动,水母似仙境舞女,大鼋似水府盔盾……

渤海湾每年都有巨鱼过往,当地人称“龙兵过”,其时,一条条巨鱼栉比驾飞浪,飞风而迥翔。矫首陆梁、拖尾拍浪,蹈流鸣跃、劈波腾涛,饮清澜之澹澹,喷素浪之汤汤。

那巨大的鱼儿,其实就是鲨、鲸,巨鲸在水中嬉戏,奋身时延颈而脊岭腾青,耸身而半天映黑。巨颔一顿,碎珠迸落,奋扬须髯,细雨洒扬。

只要这大家伙一到,水族便纷纷规避,连鼋鼍都藏之深水不敢探头,别的像鲳、鲷、鲻、鳗、鳕、鳓、鲱、鲭,就更不用说了。

龙兵之前自有探马,鱼群前有一条粗而短的鱼,会飞跃,俗称“旗兵”、“炮手”,弹跳惊人,从水中飞跃向空中,一跃而能飞行十几丈。

旗兵一过便是鲨将,后面方是巨鲸。

大鲸喷水达数十尺,水柱端处如开莲花。蔚为壮观。

龙兵上空海鸟成群,似朝奉的仪驾。

龙兵过时一般秋高气爽,水平如镜的海面会波涛骤起,真如万川倒流、八气磅礴。斯是壮哉。

明宣宗五年。

崆峒岛出过一件异事,有个孩子发现岛东浅滩上搁浅了一条大鱼。那是一条幼鲸,也许是贪玩,忘了在潮落之前回返深海,所以被搁在了浅滩。

崆峒岛上赶来看新奇的人山人海,有的渔民拿着刀、提着叉要来分食大鱼。

那娃儿年仅四岁,他本把衣服脱在岸边,在浅滩嬉水,所以赤裸着身子,见状跑到众人面前,稚气地阻止道:“这是俺家养的,看谁敢杀他!”

小家伙两手把腰一卡,倒也十分威风。

那娃儿是崆峒岛上人,他家在崆峒岛是有地位、有名望的,是崆峒岛主南宫雁的儿子,自然谁也不敢再上前,更无人敢去加害那条幼鲸。

那娃儿见深海处有两条巨鲸徘徊不去,喷水孔喷出的水斜向困在浅水中的幼鲸,显然是母鲸。

水柱如滂沱大雨,似乎是怕幼鲸被烈日晒死。

那娃儿便招呼他家的家丁,一起往幼鲸身上泼水,以防烈日暴晒。

巨鲸时时跃起,仿佛要察看自己儿郎的生死,一时搅得水雾满天,浪花飞溅。

那娃儿只穿了个红兜兜伴着幼鲸,直至潮涨。潮水哗哗长没了岛礁,长没了浅滩。

那娃儿救鲸情痴,不防已经处在深水之中。亏得是海边长大的,水性甚好,还不致出什么危险,不过他的母亲已经在岸上唤他回归了,有几个家丁也已抢下海来搭救他。他回头摆摆手,奶声奶气地道:“我要同小鲸告别!”

那小鲸倒也通灵性,用头亲昵地将那娃儿拱近岸边。

那娃儿十分留恋幼鲸,他又游着送幼鲸离开水边。

幼鲸用尾辱轻一抬,那娃儿便落到了幼鲸背上,正好潮涨把他脱在沙滩上的衣衫卷进了水中,飘到了身边,那娃儿解下了衣服上的丝绦,一边系在左鳍,一边系在右鳍,然后,扯住当成了笼头。居然驾着长鲸,游入了沧海。

岸上的人们惊呆了。

母亲也不无震惊,只看着那娃儿驾着长鲸向西游去,直到成了一个小黑点,直到消失在海尽头,这才一声惨叫“儿啦!”大哭出声。

母亲叫南宫雁。

她是崆峒岛主的女儿。

六年前,为了追寻杀父仇人“鱼龙小叶刀手”殷天锡、殷天铜兄弟,涉足中原,在洪泽湖与京师兵马指挥徐野驴的儿子徐玉郎初会,后曾一度春风,留下了爱情的种子。她跟随徐玉郎一起护卫皇太子北上继位,立下了汗马功劳。

皇太子登了大宝,做了宣宗皇帝。便封她为御妹,赐她同徐玉郎完婚,殊不知徐玉郎此情已有所钟。他不能抛却心中原先所爱,也不能负南宫雁一夕之情,南宫雁倒也豁达大度,甘愿屈居侧室。于是,约定:徐玉郎先去寻找他原先钟情的倩女解晶儿,一起回到崆峒岛,过隐居的生活,姐妹们在一起奉汤伺栉,以享天伦之乐。

南宫雁回到崆峒岛以后,珠胎已熟,生下了一个儿子,儿子长到了四岁,还没有见过爸爸,而且没有名字,因为南宫雁主张,要等孩子的父亲来起名。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简直令她肝肠寸断。

小鲸玩累了,小鲸玩饿了。

那娃儿也玩累了,也玩饿了。

小鲸去拱鲸妈妈的肚子,那里有奶。

鱼靠乳汁哺乳这可是物中一怪。

那娃儿不顾一切跳下去,扯住乳头吮吸起来,巨鲸悄然地翻了个身,用双鳍攫住娃儿,如同母亲哺婴一般。好一条美人鱼,雪白的胸脯,耀人眼目。

吃饱了重新回到幼鲸背上,驾驭着长鲸,劈波斩浪继续向前。

前面是一道海峡,那娃儿自然不知道丹崖耸立处就是登州。

鲸去半日,不见回还,尽管海面上风平浪静,然而,鲸与人皆无影无踪。

家人报知南宫雁,她赶到了海滩,见大海茫茫,白浪舒卷,就是没有自己娇儿的影子,不由顿足号啕。然而,有什么用呢!

南宫雁每日在海滩设下香案,焚香祷祝,盼望巨鲸能平安将娇儿送回崆峒。但,西方海面除了连天波涛外别无巨鲸踪迹。虽然,不时也有白帆飘过,舟人皆说:没有看见巨鱼,更没有看见驭巨鱼的孩子。真是音讯寂寂,杳如黄鹤。

崆峒岛上第一武师,“鸣霄海鹰”周冲天劝慰道:“岛主请勿悲切,小主人与巨鲸既投缘,谅巨鲸不会伤他,也许不过是带他出海玩玩而已……”

“怎么会呢!”“飞天海燕”郦英,虽是女流之辈,却秉性耿直,不会转弯抹角。

“鸣霄海鹰”周冲天丢个眼色,内中不无责备之意。

郦英却并没有理解,道:“怎么!天色向晚,黑水洋上怎么存身?只怕……”

“鸣霄海鹰”周冲天无法再多说什么:“河边无青草,哪来你这多嘴驴!”转身对南宫雁道:“岛主!事已至此,只有焚香祷祝祈求巨鱼开恩,赦还小主人了。”

话虽这么说,烧香归烧香,大海依然是大海,依然是踪影全无。

南宫雁在海滩,像一头母狮,向着大海发怒咆哮,她发誓要用毒弩毒箭对付一切龙兵。

一度春风,雨露承恩,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多少欢乐,多少情爱,多少幸福,多少痛苦。做父亲的播下种子,做母亲的培育出硕果,一口口奶,一口口汤水,一片片尿栉……一声声咿呀,一步步摇摆,长到了如今,那是人生的果实,也是希望之所在。她准备把他栽培的果实亲手交给自己日思夜梦的丈夫,谁想到……巨鲸带走的是她的一颗心,一颗被粉碎了的心……不知流了多少泪,到最后哭不出声,也流不出泪,竟然瘫在沙滩上喃喃地无声地呼唤着娇儿的名字。要不是还怀着一丝希望,也许她早走向绝路了。

她憔悴多了,仅仅两天功夫,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鬓发蓬乱。使女要为她梳理,她一摆手将人掸的老远。

三天过去了,先前抱有的生的希望,随时间推移而远去,绝望一步步走近她。

南宫雁的两眼红肿得几乎睁不开,殷红的血水顺着眼角流滴在雪白的衣衫上。

她今天特地让使女取出了这套当年与玉郎初度春风时穿的衣服,雪样的洁白,玉郎说自己穿白色的衣服好看,而且特地请人裁做了这件苏绸雪衫。

使女和堡丁都没有看透南宫雁的用意。

郦英粗,当然不会看透;

精明异常的“鸣霄海鹰”周冲天也没有看透南宫雁的用意。

不过他们都很纳闷:

今日为何上海滩焚香祷祝不要他们在左右伺奉,不光如此,而且还把他们撵得远远的。

自然,当他们发现情况有变,便必然大惊失色。因为他们的南宫岛主正一步步走下海滩,海水已经没膝……海水已经没腰……

“不好!岛主要寻短见……”“鸣霄海鹰”周冲天连声惊呼。

使女、堡丁如同没王的蜂子,跳海的跳海,呼救的呼救,找船的找船,寻篙的寻篙……

骤然间,海面上一阵奇异涌动,波浪未曾经风开花,却犹如排山倒海。

稍顷,一队怪兽冒出海面,原来正是巨鲸。

头前这条巨鲸冲到水没脖颈的南宫雁身边,戏谑地回头一摆,身子一缩,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南宫雁往深水中一抽,那些荡桨救人的小舟也一齐朝深水里抽去,吓得众人闭上眼睛,大呼救命。

那巨鲸倒也通灵,尾巴随之一扫,那尾力用得真巧,借力送力像一股海潮扑向沙滩,不同的是潮落物留,将南宫雁稳稳地留在了海滩上,其余人等,一个个连人带船也都稳稳地落到了沙滩上。

南宫雁眼睛红肿不明所以,只听得使女和堡丁在欢呼:“岛主!小主人!小主人!小主人给送回来啦!”

南宫雁极力睁开双眼,虽然看不真切,却依稀可以分辨,模模糊糊看见有个孩子站在长鲸之背,十分俏皮地招着手。

南宫雁踢动壳晶晶的水花扑上去拥抱自己的儿子,他却避开了:“你要干什么?”

南宫雁道:“乖乖!我是你的亲娘呀!”

“不要不要!我不要!”他连连躲闪,“你不是!你不是!”

南宫雁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红肿、模样消瘦变得使孩子都不敢相认了,便说道:“乖乖,娘都快把眼睛急瞎了,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来让娘亲亲!”

母亲急不可待,儿子却分外认生,直躲直闪。

那娃儿一闪身子嚷道:“我饿!我饿!奶!奶!”

南宫雁听喊连忙吩咐使女备饭。哪知孩子已经跳上鲸背,只拍了拍鲸额,那巨鲸居然翻过身来,露出了雪白的肚皮。那娃儿熟门熟路上去叼住了乳头,一阵痛快畅饮。

岸上的人好奇得张着大嘴,惊愕不已。

好不容易等那孩子喝饱,怪事又现,他伸了一个懒腰,从鲸背上陡然站起,一下子变成了三尺童子。

这众目睽睽之下的变化,令人瞠目结舌。

“鸣霄海鹰”周冲天道:“岛主!你看!小主人吃了鲸奶,一下子变成了大人。”

不错!小孩子是变成了大孩儿,不过说话的声气神情仍不脱四岁小孩子的稚气。他一边解下鲸鳍上的红兜肚,一边摇头晃脑地问:“这是啥?”

“兜肚!”

“啥兜肚?”

“怕你这里着凉,用块布护着。”“鸣霄海鹰”周冲天拍拍肚子耐心解释着。

“那又是啥?”那娃儿指着香案问。

郦英道:“小主人,这是香案,你是没有见过还是装傻?”

“鸣霄海鹰”周冲天道:“郦英,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小主人说话。”责备完又转过身去对那娃儿说道,“你骑着鲸鱼一出海就是好几日,你娘担心你出事……”

“啥叫出事?”

“出事么……出事就是掉海里回不来了!”“鸣霄海鹰”周冲天只能这样回答,因为那娃儿人虽然已经三尺多高了,岁数阅历毕竟还只有四岁不到。

郦英道:“你娘为你焚香祷告,这不是平安回来啦!海龙王爷爷显灵啦!”

南宫雁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看也不像自己的娇儿,然而,喝鲸奶以后陡长是自己亲眼所见。这孩子的模样变得令人难以接受,难以相认,由此而产生的一种本能的排斥,也尤为强烈。她怀疑这孩子不是自己所生,因为,那五官、那脸面无一处还留有原来的影子。

惟一的解释是鲸奶的神奇作用。那种超然的营养,产生了奇迹。

南宫雁审视那娃儿:“乖孩子!来让娘好好瞧瞧!”

那娃儿虽然已是半大小子,却依然一片童心:“你是俺娘吗?为啥不穿这衣裳?”他比画着,像是形容长裙曳地。

郦英道:“傻儿子,你娘还能不换衣服?”她一边替他拭干水珠,一边脱下自己的衣衫把他裹住:“还不向娘请安,跟娘回府!”

“回府?对,回府!”他像是记起了什么。高兴地嚷着要回府。他对一切都陌生,惟独对回府现出兴趣。

那娃儿对崆峒岛上的一切都感兴趣,都觉得新鲜。

那娃儿似乎对先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记忆。

那娃儿的一切都在重新开始。

毕竟是孩子,很快熟悉了崆峒岛上的上下人等,也跟南宫雁热乎起来了。

南宫雁虽然心中有解不开的疙瘩,但除了承认这孩子以外,别的找不到答案。因为,除了救过小鲸性命的娇儿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与长鲸为友。

南宫雁接纳了他,想想长期没有姓名也不合适,于是,她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鲸恩。先叫着,将来等夫君回来再另议定。不用说起这个名字是因为顾念着鲸鱼的救命之恩。

然而,那娃儿自己说自己叫“龙儿”。

谁也没把孩子的话当回事,然而,他自己却从来不肯接受鲸恩这个名字,只肯叫龙儿。

于是龙儿为小名,鲸恩为大号,就这样叫开了。

龙儿也好,鲸恩也好,都不妨碍他生长。

南宫雁发现儿子怎么也吃不饱,开始每顿一只鸡,一升米,后来,每顿一只羊,直至每餐半头猪……吃完就火烧火燎地往海边跑,不管天有多凉,他总是要往海中跳,痛痛快快地洗个海水澡,洗一回长一截,没有几天长成了一个五尺男子。

南宫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龙儿想念巨鲸,他还要出海去戏耍,但每次去海边召唤,巨鲸却再也不露面。说也奇,有一天,当他拿着红兜肚在水中一荡,巨鲸便像得到了号令一样,衔尾竞游而至。近岸摆头一甩,巨鲸口中衔着的东西便纷纷抛上岸来,齐齐地排在龙儿身前的沙滩上。

巨鲸在海边列队三颔首,然后,一条条腾空跃起,翻跌而去,姿态优美、轻盈,翩若龙腾凤翔。龙儿扑进大海,学他们的样入水窜空,虽然水性不好,却觉得有一股神力在托着自己腾起,如此三番,他便在海中窜腾自如。

巨鲸表示依依惜别,列队而去了。

初时尚可见黛青鲸首高昂,继而见隐约鲸脊如犁,再而见喷出的水柱,最后渐渐消失在碧海蓝空之交接处,喷出的冥蒙蛰气变成了彩色霞云……

轮到南宫雁大吃一惊了。

听到“鸣霄海鹰”周冲天的报告,她赶到海滩。

天哪!不由她不惊叹!

是些什么?

那巨鲸送来的竟是一片异彩纷呈的宝物:

金银古钱币皆是刀形,分明是战国时代的通货,十尊金佛怡然,分明也是稀世珍宝,大小珍珠,晶莹灿然,其中两颗大的,一呈青冰色,一呈火红色,更为奇异的是两者居然可以掰合,组成一颗半青半红的新珠。呈青冰色的触手冰寒,呈火红色的落手滚热。

南宫雁大为讶异,因为听祖上传说,秦时有双宝,一为避火珠,一为避水珠,秦始皇让徐福带着这异珠出海到仙山求购仙人的长生不老药,千年之前就已湮没。南宫雁想这也许是徐福的船队遭了海难,失落在此,除了巨鲸在海中能知道它的去向,陆上之人谁能找得到呢。

不管怎么说,这是巨鲸的贡献,是巨鲸的礼物,是为了答谢龙儿拯救小鲸的救命之恩。

南宫雁将一颗两合之避火、避水珠细缝细缀,藏在了龙儿的腰带之中。

做母亲的心儿细如发丝,不光缝在腰带之中,而且将腰带缝牢在衣衫之上。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这是一件护身的法物。

然而,做梦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一堆海中之宝,会引来一场泼天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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