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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饵

老何将车停在医院门口,立即下车准备帮王森将王腾达扶下车,可是当他走出车后,见王森身上浴血,不省人事,不由发出一道惊呼!

他定一定神之后,一阵风般冲进医院,向值班医生说出情况!王森已贵为行动处长,他身受重伤,立即引起医院当局的重视,连忙将吉普车内的两个伤者抬进去,同时紧急手术室内外,立即紧张起来。

老何气也不及喘一口,便打电话回总局长,向周而勇报告一切。周而勇一听之后,脸色立变,即令老何留在医院,他又忙着发号施令,把俞公馆查案的精英份子,召回总局。

副总局长丁一彪早已忍耐不住,亲自带了两个卫兵,赶赴王记药厂支援。

周而勇不见胡平原,忙问道:“老胡呢?”

杨镇道:“胡副队长到烟台办案没回来!”

“你暂时留在总局作调度!”周而勇道,“黄成,你带几个人,再返回俞公馆,不要进去,埋伏在外面监视!朱国明,你带人赶赴王记药厂支援,有事立即打电话来,还有,带两辆摩托车去,随时可作联系,一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散会!”

会议室里的人,立即离开,各自奔赴自己的岗位。周而勇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拨了个电话回家,将消息先告诉女儿:“小红,我现在抽不出身,你先去医院,等下我也会去……别哭,别哭,大夫说没有生命危险!”

周而勇搁下电话,点上一根烟,心头沉甸甸的。王森大小数百仗,受过无数次轻伤,但从没有像今次这般严重!假如排除运气的说法,那么今次的对手便比以前任何一个都可怕!

表面只是一宗钻石失窃,怎会演变成杀人,甚至连政府官员也不放过?

周而勇又想到一个问题:王腾达被枪击,跟俞大坤钻石失窃是否有关联?

想到此,他又抓起电话,拨到医院院长室:“方院长,我是周而勇,王森的命一定要救,另一位伤者也要全力抢救!”

方院长在电话中对他道:“周局长,我们了解你的心情,当然咱们对每个伤病者,都会尽心尽力……”

周而勇讨厌他这种官腔,大声说道:“王处长对本省治安,立下无数功劳,而且将来还要仰仗他的大力,这个你知道吗?那位伤者可能跟一宗大案有关,只要他能够活下来,对山东省的治安有莫大的好处!”

方院长道:“我现在还未知道情况,一有消息立即打电话给你,我再说一遍!我们一定会尽力,如果挽救不了,也没话好说。”

“我要封锁消息,你警告院里知道此事的人,不得泄露出去,更不希望让记者知道!”周而勇怒气冲冲地搁下电话,心境依然没法平静,便决定亲自去医院走一趟!

林五岭知道枪声的方向,是故冲出药厂,便向树后飞奔过去,他手中的枪早已拉下了机头。

林五岭奔至树后,见一个穿灰色衫的汉子在前亡命飞奔,他双手举枪,喝道:“站住,要不就开枪。”

那汉子依然狂奔不止,林五岭正在考虑,要不要开枪,他已转身提枪,先开了一发!

林五岭立即滚落地上反击,那汉子半跑半跳,又跑之字,林五岭连发三枪都落空!他不甘心失败,自地上窜起,弯腰急追。

那汉子的身形很快便没入草丛中,林五岭连忙放慢速度,慢慢走进,短短的一段路,似有十里长般,他生恐对方在草丛中施放冷枪,是以紧张得连握枪的掌心,也沁出汗来。

草丛里没有一丝动静,林五岭咬咬牙,冒险一跳过去,只见背后是一条河,附近哪里还有人?

林五岭在河边跺跺足,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小清河就在这里。这条河一直通至羊角沟出莱州湾,长数百里。林五岭望向河面,不见有人,正想转身回去,忽见下游方向,有个人头浮上水面,距离数十丈。

林五岭一声不响,提枪沿河而奔,那汉子似乎听见声音,长吸一口气,又沉下水中。

林五岭是旱鸭子,不敢下水,只气得他连连跺脚,一个念头忽然闪上他脑海,当下立即提气,沿岸向下游急奔,心想不怕你能潜多久,终需要上水面换气,老子一枪撂过去,不让他不浮上来!

跑了一阵,仍不见那汉子浮上水面,他不禁又犹疑了,心想莫非自己跑过头了,忙又停下来,四处观望,原来那人果如他所料,远远落在他后面,不是他的泳术不精,而是有意迷惑林五岭,故意在下游露面,再潜泳向上游,林五岭自作聪明向前跑,哪知反将距离拉开。

林五岭在岸上咆哮,来回奔突,正在这时候,赵华国带着丁一彪的一个卫兵跑过来,问道:“中队长,有什么线索?”

“他妈的!让他跑掉了!”林五岭没好气地将情况说了一下。

赵华国道:“丁副局长来了,咱们回去向他报告吧!”林五岭还敢反对吗?只好跟着他俩回去。

当他们返回王记药厂,朱国明带来的人也到了,林五岭首先将情况向丁一彪汇报。

丁一彪说道:“小林,你带几个人,沿河搜索……嗯,不要只注意下游,提防他回马枪,游向上游,最好找船家帮忙搜索!”

林五岭带人走后,丁一彪又令小虎子在附近搜索,他带朱国明进厂房里研究现场,再过一刻,又来了一队侦缉队员,加入搜索行动。

大队人马返回总局是下午四点钟,周而勇还未回来。丁一彪吃惊地问杨镇:“总局长有没有来电话?”

“有,他说王处长已无恙,但王胜达却死了,交代咱们不许透露消息,他等下便回来跟您研究!”

丁一彪道:“大家休息一下,没吃饭的,趁这时候去解决。”

小虎子道:“副局长,俺想去医院看看王处长!”

杨镇又道:“队长,局长交代过,今天不许有人去打扰他!”

朱国明插腔问道:“医院那边可有特别的保护措施?”

“局长说一切有他安排!”

丁一彪道:“大家放心了吧,等下会议室内见,匪徒在总局长在场的情况下偷去钻石,又打伤了王处长,分明要给咱们难看!”

朱国明截口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他奶奶的,让俺抓到他,老子就一枪要了他的狗命!”

丁一彪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是中队长,这种话能在这地方说出来吗?一枪要了他狗命,这宗案子怎么了结?乱弹琴!”说着转身走了。

朱国明吐吐舌头,不敢吭声,其他同僚都觉好笑,小虎子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别说你生气,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吃咱们这口饭的,随时都要接受匪徒的挑战,他们越猖狂,咱们就越得冷静!”

不管小虎子如何劝说,侦缉队连番被人拆台,大家心中都窝着一团火!

周而勇赶到医院,王森尚在手术室未出来。周小红等候在外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见到父亲便迎了上去:“爸爸,手术还未做完!”

周而勇自己也十分紧张,却挤出一丝笑容,道:“放心,小王一定能没事!”

老何见到周而勇,也走上来。周而勇问道:“你知道伤在哪里吗?”

老何犹疑了一下,道:“好像是上身……胸膛!”

周小红心头一沉,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你跟他在一起,怎会不清楚?”

“俺开车,他在车厢里……抬出来的时候,胸衣都染了血……”

周而勇挥挥手,道:“你先回去吧,回去之后,别乱说,影响军心!”

这时候,手术室门打开了,大夫疲乏地走了出来。周而勇奔前一步,问道:“大夫,他情况怎样?”

大夫脸色阴霾,摇摇头道:“咱们已经尽了力……他失血过多!”

周而勇如被人刺了一刀,倏地一把抓住大夫的白袍,沉声道:“失血过多,这也是理由?血库里没有血液?”

那大夫料不到他这般冲动,吃了一惊,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他哪里知道周而勇不但视王森是徒弟,甚至视之为子侄,何况还想将女儿许配给他,他俩的感情已远远超出上司跟下属的关系!

周小红亦奇怪一向冷静镇定的父亲,为啥会突然冲动。只听周而勇道:“你知道他是本省治安部门的奇才吗?我敢相信将来也不一定会有他这样的人才!”

周小红这才知道父亲误会,连忙上前道:“爸爸,王大哥的手术室是这间!”

周而勇呆了一呆,问道:“大夫……那你替谁做手术?”

“不知道,伤者进院已经休克!”

“多大的年纪?”

“快五十了!”

周而勇松了一口气,向他致歉:“对不起,是我鲁莽,弄错了!”

那大夫年纪已不小,大概亦经历过这种场面,只淡淡一笑,便走了。

周小红埋怨道:“爸爸,你怎么搞的?比我还要紧张!幸好没闹出什么大笑话来!”

周而勇轻声笑道:“爸爸一半也是为你紧张的!”周小红粉脸“刷”地染红,不过在这地方却不容许她撒娇。

这时候,另一间手术室的房门也打开了,周而勇父女立即紧张地站了起来。只见里面推出一辆卧车,跟着两个护士。

大夫在最后面,他一见到周而勇,边解下口罩,边含笑道:“您是周局长?处长情况良好,放心!”

周而勇伸手跟他一握:“谢谢您,辛苦了!大夫贵姓?”

“殷怀恩!”大夫说道,“他弹头刚好夹在两根肋骨中间,对内脏没有破坏,大概移动身体时,引起剧痛,所以才会昏迷!”

“需要休息多久?”

殷怀恩想了一下,道:“他体质好,一个礼拜后就可以拆线。相信十天后,便可以做着案头的工作,要完全恢复,当然需要一段时间!”

“谢谢!”周而勇一转头,已不见了那辆卧车,忙问,“他病房在哪里?”

“三〇七。”

周而勇上楼,找到三〇七号房,王森已被抬上病床,而他也在这时候苏醒了。

周而勇对周小红道:“大夫说他一个礼拜后,便可以拆线!”

周小红急问:“他到底哪里受伤?”

王森道:“是左胁……没事的,不用担心……”

周小红忙道:“你别说话!”

周而勇走至床前,说道:“小王,我详细问过大夫了,弹头卡在你两条肋骨中间,所以身体移动时,引起了剧痛,才会晕迷!”

王森露出一丝笑容:“幸好距离比较远……如果没有伤到内脏,那很快就可以复原!”

护士在旁边道:“他刚做完了手术,你们别多谈!”说着出去了。

周小红轻声问道:“王大哥,你觉得怎样?”

“没事呀!”王森故作轻松地道,“大概麻醉药力未过,只是头有点昏!”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局长,你可知道王腾达……”

“返魂无术!”

“可惜!假如他未死的话,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周而勇忙安慰他:“就算他死了,也难不住咱们!你好好休息吧,这宗案子不用你管,一切还有我哩!小红,咱们走吧,明天再来看他!”

王森忽又道:“局长,俺有个提议,俺不住个人房,让我住大房!”

周而勇与他同事多年,如何猜不到他的心思?沉吟一会儿道:“不必要用这个办法吧?”

“争取时间!这一点是您经常提醒我的!”王森道,“我相信王腾达之死跟俞大坤钻石失窃,二为一!假如没看错的话,那这一宗案子就绝不简单!”

周小红担心地道:“爸爸,你别老跟他谈公事,他……谈公事就没完没了!”

周而勇道:“我基本上同意。这件事明天早上进行,我替你安排!”

“还有,王腾达死亡的消息一定要封锁!”

“而且你也得假装昏迷未醒!”

王森快口道:“所以你得立即进行,否则明天便要露出马脚!”

周而勇沉吟了一下,道:“好,我会派人保护你!”他拉着周小红出去,道,“小红,你立即回家去!”

周小红道:“爸爸,你到底跟他商量什么?保护他?你还要他冒险?万一失败了……你刚才对大夫说些什么?”

周而勇心头登时沉重起来,觉得王森这以人为饵的计划,危险性的确太大,不过这也是个好办法,而且是最有效的!

他考虑再三道:“他一定没有危险,你立即回家……不,等等我!”原来他怕对方会转移目标向女儿下手!

周而勇快步走到院长室,向他提出要求,还要放出消息,说医院暂时没有个人房!

只要周而勇肯负一切责任,方院长自然不加反对。他查了一下,便决定将王森安排在一间八人大房的病房里,周而勇要求空出一个位来,让他安插人手,暗中保护!

方院长去安排时,周而勇又打电话回总局找丁一彪:“老丁,是我呀!小王情况良好!喂!你听我说,小王提出一个计划……”

丁一彪听后,道:“危险性很大!对方是神枪手!”

“所以我要你找几个生面的人来保护他,要机警和枪法准的!小杨、小朱他们露过面,都不行!”

丁一彪想了一下,说道:“我替你准备六个人,因为人太多不行!”

“好,叫他们装作病人进院!”周而勇道,“你派老何开车来!”

周而勇搁下电话,又到王森房中,护士已开始来准备,又将他抬上卧车,周而勇悄悄将自己的枪塞进被底,王森向他点点头。

周而勇沉声道:“诸位都知道搬房的行动十分重要,希望你们口紧一点,如果让咱们查出来,有谁向别人透露半句的,以从犯论!”

那几位护士都有点紧张,周而勇道:“快去!”

大房在四楼,王森被安排在四一三号房,不久丁一彪派来的人也到了,周而勇把四个人安排在楼下,包括花园和走廊;一个与王森同房;另一个在四二八号房,也就是长廊的尽头,靠近后梯。

老何到了,周而勇吩咐他送女儿回家,回头再来接自己。当他到各处巡视一遍,觉得都满意后,老何又到了。周而勇向方院长辞别,跳上汽车,问道:“老何,他们人呢?”

“都在总局等你!”

“去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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