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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未了

方小豹上去上面已经半个钟头,还不见他回来,唐天朋十分焦急,只觉肠子都扭在一起,一颗心怦怦乱跳,没法平静下来。

终于听到走廊上一个脚步声传来,他忙走至铁栏前,叫道:“小豹,小豹!”

铁栏前出现一个人影,却是局子里的人,而唐天朋也认得,这人正是跳落海里将自己抓上来的黄石!他心头一沉,身子缩回墙角,黄石冷冷地道:“方小豹早已被送进大牢啦,现在该轮到你了!”

虽说唐天朋一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听了这话,心头仍忍不住一阵绞痛,黄石将铁闸打开,道:“光棍点,跟俺来吧!”

唐天朋默默地站起来,跟着黄石走上去,一直至傻豹的办公室里。傻豹指指桌前的凳子,道:“坐吧!”

唐天朋坐着,不发一声,才两天的功夫,他精神已十分憔悴,比害过一场大病还厉害。

傻豹道:“唐天朋,方小豹十分光棍,他已全招了,杜雷是你跟他合力杀死的!你还是乖乖招出来,免得咱们动刑!”

唐天朋闻言色变,但他随即冷静下来,他相信方小豹,方小豹肯牺牲自己,救他出去,那又怎会出卖他。他吸了一口气,道:“这一套可以吓唬别人,对我可没有作用!”

傻豹老羞成怒道:“你真以为俺没办法教你乖乖开口吗?”

“是的!”唐天朋冷静地道,“因为我根本没有杀过人,叫我怎样承认?屈打成招对我来说,也不可能有效!”

傻豹一张脸登时涨红了。老周道:“你的话谁能够相信?”

“那我也大胆问你们一句,你们有什么证据?单凭杜雷身上那把小刀?移祸东吴的手法,很多惯匪都善于利用,相信两位没处理过,也曾听人提过!假如杜雷是我杀的,就算我一时之间没有其他武器,也绝对不会让那把人人均知是我唐天朋的小刀,留在尸体上,最愚蠢的人也不会这样!”

这番话使得傻豹跟老周都没话说,他俩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唐天朋杀人,只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他离开。假如方小豹不认罪,他俩也不能这么快将他送进监狱。

正在不知如何收拾的时候,黄石走进来报告:“队长,局长找你,叫你立刻过去!”

傻豹向老周打了个眼色,走到分局长施子胜办公室里。施子胜捺熄烟蒂,道:“坐吧。”

傻豹在他桌前坐下问道:“局长找俺有什么事?”

“唐天朋肯不肯认罪?”

“这小子一口咬定,他没杀人!”

施子胜道:“那么放了他吧!”

傻豹听得一怔,反问道:“就这样放了他?”

“方小豹肯自承杀人,手续亦已办妥,案子已可销了,还押着唐天朋干什么?而且戏班里有人来担保他!”

“哦?谁来担保他?”

“康铁坤父女。他俩也认为唐天朋是个有教养的人,不大可能杀人!”

“局长已经答应他?”

“没有,所以我得先问明情况,你反对吗?”

傻豹根本没法抓到一丝证据,只好悻悻然地道:“俺根本没有反对的理由!”

“那好,准备放人吧!”

局子外面阳光满地,跟局子里的地窖的环境完全不同,唐天朋走出门外,颇有隔世之感。

他吸了一口气,辨别一下方向,正想抬步,忽闻背后一个叫声:“天朋!”他回头一望,便见到康小菁满面春风走了过来。

唐天朋见到她有点尴尬,讷讷地道:“你……怎会在这里?”

康小菁微微一笑:“我不来,你能够走出局子的大门吗?”

唐天朋身子一震,康小菁又道:“是干爹跟我担保你出来的!”

唐天朋忽然大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担保小豹?”

康小菁显然料不到他会突然间大发雷霆,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唐天朋又道:“你们既然不担保小豹,又何必担保我?难道你不知道小豹一直都很喜欢你吗?但现在他在坐牢了。”

康小菁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你说完了没有?他喜欢我,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唐天朋结结巴巴地道:“你就忍心看着他坐牢?”

“笑话,是他自认是杀人凶手的,又不是我迫他的!你认为是我冤枉他吗?”

唐天朋一时语塞,康小菁的话像山洪暴发,尽是倾泻下来:“你们在里面可有吃过什么苦头?当然没有!你知道咱们花了多少钱,上下打点?你又怎知道咱们不担保方小豹?”

唐天朋窘急地说道:“那……为什么他……”

“局子里说方小豹自承是凶手!唐天朋,杀人罪可不是扒窃罪,咱们也不是局长,如果方小豹不送进大牢,案子未了结,你今日也还不能出来呢!”

唐天朋呆了半晌才讷讷地道:“对不起,我、我错怪了你……请你原谅。”

康小菁转嗔为喜,道:“算啦,我知道你受了几日苦,心情不好,脾气自然大一点,才不怪你!”

唐天朋心间如通过一道暖流,觉得康小菁实在不错,可是他脑海中迅速掠过方小豹的影子,心头那股暖洋洋的感觉立即消失。

康小菁嗔道:“你眼睁睁地望着我干什么?干爹他们都在等你哩,还不赶快回去!”唐天朋想走,但不知为什么,竟身不由主,跟着康小菁回去。

戏棚里正在排演,武进已代替了杜雷的位置,正跟花常春在台上彩排,台下坐了好些人。

康铁坤一见到唐天朋便迎了上去,关怀地道:“天朋,你没事吧?”

唐天朋感动地道:“多谢团长操心,还多谢你花了不少钱担保我出来!”

康铁坤笑道:“别放在心上,大家都关心你!”

“团长,你花了多少钱,请告诉我,将来我唐天朋一定还给你。”

康铁坤哈哈笑道:“大家同吃一口饭,就好像一家人,还说那些干什么!天朋,以后你要代替小武的位置,今后可要勤力练功,咱们不能因为少了一个人就塌下去。”

一个跑龙套的叫林献金走了过来,道:“小唐,这是你的运气,说不定过两天你就要升为主角了,因为观众反应好,咱们加演一个月!”

唐天朋估计能加演一个月,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必然与五虎帮有关,他沉吟道:“团长,我怕自己不行!”

“什么不行?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啊,剧目早已公布出去,票子也卖了,不能改!三天后的‘借东风’,你扮周瑜,所以等下就得练功。”

唐天朋吃惊地道:“我真的不行!”

林献金道:“老兄啊,大家都瞧着你啦,难道你忍心打破咱们的饭碗吗?刚才还说要还钱给团长呢?团长看得起你,你反而端起架子来了!”

“我不是端架子……”唐天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得想办法拯救方小豹,否则他便猪狗不如了,是以他道,“团长,小豹他……他是冤枉的!”

康铁坤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咱们谁不知道,凭小豹那副料子,他杀得了杜雷吗?”他又长叹一声,“平日瞧他聪明伶俐,谁晓得他这么傻,竟然自认杀人凶手!咱们还有什么法子?”

唐天朋还未说话,康小菁已道:“天朋,你先到后头洗个脸,换件衣服吧,其他的事,慢慢再说。”

唐天朋应了一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走到后头自己睡觉的地方。他瞧见方小豹那个装满荞麦谷儿的枕头,心头又一阵绞痛,暗下决心,一定要到济南请王森来青岛,查清楚这件案子。

他无心洗脸,就躺在方小豹的枕头上,将这件事由头至尾回忆了一遍,觉得杜雷死得十分蹊跷。为何杜雷死后双眼仍然睁得老大,好像要喷出火来?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

唐天朋到大荣华戏班已半年多,可没听人提过,至于杜雷的身世他更加不清楚,只知道杜雷家里没有什么人,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可还未成过亲。

他又隐隐觉得凶手如果不是在戏班里,便是青岛人。照理,他留在戏班里,实在有利于调查真相,可是方小豹在狱中度日如年,他绝对不能多耽。他想着想着,一阵疲劳袭上心头,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被人推醒,睁开双眼,便见到康小菁那张清丽的面庞。

“快下床吃饭吧!”

唐天朋爬了上来,康小菁闪出帐幕,唐天朋本想跟她商量一下,后来只好跟大伙儿出去吃晚饭。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没机会开口,直至返回戏班时,唐天朋才找到机会跟康小菁走在一起。

康小菁对他嫣然一笑,道:“你有什么心事,连饭也吃不下?还挂念小豹吗?你放心,他这人很有些办法,在狱里一定不会吃亏。”

“就算他在狱中做皇帝,我也要救他出来!”

康小菁笑问道:“你想劫狱?”

“不,我想找个人来查清楚这一件案子!”

康小菁瞟了他一眼,道:“生米已煮成饭,还有这个可能吗?”

“有的,一定有的,因为我知道他是无辜的!”

“无辜的?”康小菁睁大了一对妙目,道,“他是被人屈打成招的?”

唐天朋听不出她语中讽刺之意,正容道:“他是为了救我出来,所以才认罪的,因为他不认罪,那么坐牢的一定是我,你当然记得杜雷身上还留着那柄小刀!小豹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他是个义气汉子,我绝对不能让他为我失去自由,失去青春,更不能失去生命!”

康小菁叹了一口气:“说得也是,只是你想请谁来查案?”

“王森,省里的侦缉大队长!”

“你跟他有交情?”康小菁赶紧道,“我相信就算他来了,也救不了小豹!”

唐天朋紧张地问:“为什么?”

“因为方小豹已经认了罪,盖了手印,还能够推翻吗?而且人家可不是迫他的!”康小菁道,“你说是吗?咱们可以做的,便是希望让他少坐几年牢!”

“你说要贿赂……”

“轻声一点,人家也未必肯呢!何况咱们做艺人的,三顿能够温饱已是万幸,还有什么钱?”

“那你叫我怎样?”唐天朋痛苦地道,“难道要我一生不能心安?”

“这可怪不了你……他对你虽然有恩,但你对他何尝无恩?”康小菁道,“就算你去请王队长,他也未必肯来!”

唐天朋早已下定决心,一定要上济南请王森,康小菁见他不答话,问道:“你真的要去?”

唐天朋点点头:“请你替我代转告你干爹,他跟你的恩情,我唐天朋一定会报答!”

“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

唐天朋讷讷地道:“我怕开不了口,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晚上夜宵的时候,五虎帮的人也在座。康铁坤替唐天朋斟了一杯酒,道:“小唐,这杯是我敬你恢复自由的!我先饮为敬!”他把面前那杯酒,一口喝干。

唐天朋谢了一声,也把酒干了。康铁坤又替他斟第二杯。林献金道:“团长且慢,让咱们也敬他一杯!”

唐天朋毫不推辞,举杯道:“小弟落难,多得兄弟们挂怀,该由我敬你们才对!”他把第二杯酒干了。

五虎帮的人道:“唐兄弟,你够义气,咱们也敬你一杯!祝大家合作愉快,干!”那三个大汉把面前的酒干了,唐天朋只好再喝了一杯。

康铁坤替他斟第四杯,唐天朋忙道:“团长,我够了,不能再喝!”

康铁坤道:“不行,这一杯你一定要喝,因为这是我预祝你北上济南,成功请回王森替小豹翻案!”

五虎帮那个刀疤汉忽然一拍桌子,叫道:“什么?小唐你要去济南?”

“是的,我打算明天就上路!”

刀疤汉一把扭住他的衣襟,道:“臭小子,敬酒不喝喝罚酒!咱们抬举你让你担重戏,你却一走了之!”

唐天朋道:“多谢你的好意,第一,我怕我做不来;第二,济南我是一定要去的!”

“那咱们卖出去的票子怎办?钱已经收了,难道要咱们吐出来?”

“我可没拿一分!”

“这是你们的戏班的事!”

康铁坤忙道:“小唐,你今日刚出来,而且有些账我也还未算清楚,打算明天才分钱给你哩!”

“团长,您的好意,我一生都记得,但这件事,您请莫阻挡我,如果我不尽一分力拯救小豹,我今生今世都不会有快乐的日子过!”

刀疤汉又扭了唐天朋一下,唐天朋不想再闹事,只好委曲求全地道:“三位大哥如果气愤难过的话,便在我身上打几拳吧!”

林献金道:“小唐,你这样一走了之,团长前两天在你身上花的钱,几时才拿得回来?”

“放心,钱我一定会还!我唐天朋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姓田的喝道:“唐天朋,你真的不怕打?”

康铁坤道:“算了吧,请三位瞧在我脸上,不要为难他!”

“那戏票的钱……”

“咱们再慢慢商量!”

唐天朋推开刀疤汉的手,向康铁坤鞠了一躬,道:“团长大恩,唐天朋将来必报……我、我先走了!”

康小菁忙道:“天朋,我送你一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的手臂先走了,“你天亮就要走?”

“是的……你保重!”

“还回不回来?”

唐天朋道:“办了这件事,假如你们不嫌弃的话,我相信我会去找你们的!你们下一站要去哪里?”

“暂时还未决定!”康小菁忽然拿出三个大洋来,塞在他手中,“你北上路上要花钱,带上吧!”

“这怎行?我不能拿你的钱……”

“怕什么?”康小菁粉脸忽然飞上两朵红云,低声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人家的心意?”

“我……”唐天朋吸了一口气,道,“我唐天朋大仇未报……”

康小菁脸上的红晕不见了,朗声道:“将来你见到我时再还给我吧,记着我会收利息的!”

“谢谢你!”唐天朋收了她的钱,“我将来一定连利息一齐还给你!”

康小菁冷哼一声,说道:“我不再送你了,免得被别人间言闲语!祝你万事如意!”

唐天朋讷讷地道:“多谢!我由戏棚收拾几件衣服就离开!”

唐天朋回戏棚收拾了几件衣服,打成个包袱,背在肩上就离开,他不想再见到戏班里任何一个人。

出了戏棚望着满天星斗,唐天朋不知道该去哪里,他想了一下,转身就在公园长凳上过了一夜。天刚蒙蒙亮,他上街买了早点,胡乱塞饱肚子,便向火车站快步走去。他希望能够买到去济南的第一班火车!

可是当他刚到火车站外,忽然有几位陌生的大汉拦住他,道:“喂,你欠咱们的账几时还?”

唐天朋一怔,忙说道:“我从来没有欠人家的账,你们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带头那个脸上有团白斑,他哈哈笑道:“小子,你的演技不错哩!你认识咱们也好,假称不认识也好,但咱们认识你,你叫唐天朋!”

唐天朋一看势色不对,连忙拔腿飞逃,那几个大汉一拥而上,拳脚交加,唐天朋一边抵挡一边高呼救命,大汉高声道:“欠债还钱,不还钱还想溜掉,不打还有天理吗?”

有几个途人站在旁边,全没劝架之意,唐天朋知道不还手不行,便展开拳脚跟对方周旋。那脸有白斑的大汉,一爪抓住他肩上的包袱,唐天朋及时卸肩,甩掉包袱,顺势飞起一脚,将他踢倒!

说时迟,那时快,背后一个大汉已扑了过来,双掌齐出,唐天朋听见风声,身子一蹲,一对手肘一齐后撞,那大汉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蹲下身去。

唐天朋疾如闪电,身子一旋,已转到他身后,双手一落一提,将他举高向第三个和第四个大汉抛去!

那汉子凌空惊呼,手脚乱挥,他同伴见状不敢接,急忙让开,唐天朋却趁这个时候转身飞奔!

他不敢进火车站,沿中山路向北亡命而奔,背后那四个大汉大呼着追了上来。

唐天朋急如丧家之犬,见到小巷便钻了进去,让他转了几条小巷,终于甩掉对方的纠缠,但他仍不敢耽误,继续逃跑。

唐天朋一口气跑到威海路,这里已远离火车站,他才敢停下来喘气,休息了一下,抬头见有家小茶室,便走进去买碗茶喝。

刚才的情况再次翻上脑海,唐天朋觉得另有蹊跷,隐隐觉得这几个大汉跟五虎帮有关系,忽然他又想到一个问题:难道杜雷是五虎帮杀死的?

“一定是这样!”唐天朋心中暗道,“所以他们不让我去请王队长!他们不让我去,证明他们心中害怕,所谓做贼心虚,杜雷……哼,再困难再危险,我也要去济南!”

他回心一想,心头又冷了:假如五虎帮一直派人守在火车站,自己有什么办法上路?此去济南路途迢迢,使用其他交通工具,不但贵而且恐怕时间来不及!

“爷,您要吃点东西吗?”一位伙计哈腰问。

“不啦,我赶着上路。”唐天朋嘴上说着却仍稳稳当当地坐着。

那伙计低声咒骂着:“喝一碗茶坐这么久,怎不走远一点,找个公园坐!”

一句走远一点,提醒了唐天朋,他立即站了起来,付账出门,不错,青岛是五虎帮的势力范围,但离开青岛之后,他们便管不着,他何不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搭火车!

主意一定,唐天朋立即召了一辆马车,道:“去四方镇!”四方镇在青岛之北,镇虽不大,却有火车站。

马车走了个多钟头到四方镇,唐天朋跳下马车,问了路,直接去火车站。车站不大,候车室的人也不多,唐天朋打量了一下,不见有扎眼的人,这才去买车票,幸运的是十五分钟后,便有火车到站了。

当唐天朋踏上月台,火车已“呜”的一声长鸣进站了,他心头没来由的揪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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