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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威”

康小菁和唐天朋一踏进戏棚,便见到杜雷,杜雷见康小菁鬓发有点凌乱,而且行色匆匆,只道唐天朋欺侮她,一把将他扯住:“好小子,你竟敢欺侮小菁?”

唐天朋道:“杜大哥,你……谁说我欺侮康小姐?”

“还敢说没有,她鬓发无端端怎会乱了?你说啊?”杜雷转头道,“小菁,不要怕,有事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康小菁冷冷地道:“能替我做主的,只有我干爹,你有气力,不如留点对付那些流氓吧!”

杜雷脑袋不太灵光,结结巴巴地道:“小菁,你这话……”

康小菁一扭腰走进帐幕,她的话却由里面飘出来:“小唐,把这件事情告诉团长。”

唐天朋应了一声,杜雷悻悻然放下他,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唐天朋将刚才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杜雷顿足道:“你怎不早说?他妈的,他们敢来捣乱,老子便扭断他们的脖子。”

方小豹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杜大哥,你要扭断谁的脖子?”

杜雷瞪了他一眼:“总不会是你。你扫妥地啦?”

“嘿!早扫好了,唐大哥,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请小姐吃晚饭哩。”

唐天朋哼了一声,径自去找康铁坤。

方小豹问杜雷,杜雷把五虎帮扬言要来捣乱的事说了,问道:“小豹,你敢跟他们斗吗?”

“只要你肯带头,俺为什么不敢?”

方小豹笑嘻嘻地道:“俺七岁开始便不断跟人打斗,到现在已足足十二年了!杜大哥,假如你在演戏,他们才出现,难道你连戏也不演了?”

杜雷抓抓头皮,说道:“这倒是个问题!”

“而且是个大问题,俺先声明,假如你不动手,俺可也不敢动手,免得又要吃团长一顿臭骂。”

“他妈的,没种!难道人家欺上门来,你还做缩头乌龟?”

“说真的,俺连这次只来过青岛二次,但也听人提过,青岛五虎帮不是好惹的,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有枪,而且数目不少,你知道啦,青岛是个港口,还有外国人,他们要搞枪械,跟咱们买把刀同样方便呢。”

“我不相信他们敢来这里放枪!”

“人家会等你散场之后再动手呀!”

方小豹道:“杜大哥,俺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才劝你两句,到时候可要先看看风头。”

杜雷似乎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怀,拍拍他的肩膊,道:“你也要小心,没事了,你去休息吧,我也要去瞌一阵子了!”

康铁坤听了唐天朋的话后,淡淡地道:“不用紧张,你们瞧我的眼色行事就行,千万不要先动手!”他交代了一番,便去找康小菁。

“干爹,你都知道啦?”康小菁正在看书,见干爹进来,连忙放下书,拉椅给他坐,想不到一个女艺员看的竟是资治通鉴。

康铁坤卷了根土烟,衔在嘴上,康小菁连忙替他打火,康铁坤喷了一口烟,道:“唐天朋的武功怎样?”

康小菁想了一下,道:“想来不会比我差!”

“怎样?干爹没看错吧!这个人今后用得着。”

“干爹要提拔他?”康小菁皱着眉道,“我看他不会安心在咱这里耽下去,嘿嘿,也许他认为小池难养大龙哩!”

康铁坤哈哈笑道:“咱这里是小池吗?他也不是龙,充其量是老虎罢了,你以后对他多用点心机,但不可放下真感情,原因你自己知道。”

康小菁嗔道:“干爹要我牺牲色相,我不干!”

康铁坤忙丢下烟道:“你生什么气?大事为重嘛,老实说,只要咱们计划成功,你要找什么男人没有?比他姓唐要强一百倍的男人,也要跪着来求你!”

康小菁不知为什么一听了这话竟然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康铁坤忙道:“你担心今天晚上,五虎帮会来捣蛋?”

康小菁叹了一口气,道:“其实现在咱们这种生活也不错,挺快活逍遥的……有时我晚上睡不着……”

康铁坤忽然大声咳嗽,同时向康小菁打眼色:“你不要胡思乱想,一切有干爹做主!”他打了个手势,表示外面有人。

康小菁会意,道:“我看咱们还是先准备一下,免得观众让他们赶掉!”

康铁坤边说边站起来,道:“干爹这就去安排!”他走出帐幕,见到杜雷在远处探头探脑,他眉头一掀,道,“老杜,你有事找我?”

杜雷有点嗫嚅地道:“团长,我……”他一张脸涨红了,连说三个我字,再也说不下去。

康铁坤有点明白,道:“小菁要休息,你别去打扰她,嗯,其实你也该瞌一会儿,今晚才有精神!”

杜雷连声道:“是,是!”他这么大个人,却像小孩子一般,说罢便钻进自己的帐幕。康铁坤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令人难明的微笑。

后台的锣鼓震天价响,戏棚里已坐满了人,五虎帮的人并没有出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观众不知就里,都欢天喜地等候幕启。

台上的红幕终于拉开,后台的音乐一变,锣鼓更响,头场正是杜雷的拿手戏“霸王别姬”,幕启时,项羽坐在桌后,以手托腮,唱道:“今日里败阵归,心神不定。”

扮虞姬的花常春,先替项羽斟了一杯酒:“劝大王休愁闷,且放宽心。”他一开口,台下观众便掌声如雷,因为大家都已知道花常春是反串,但声音居然比女人还娇脆!

再下去的表演,紧紧把观众吸引住,数百个观众的一个戏棚,静悄悄的,只有演员的声音,这场演出,无疑非常成功。

就在这时候,戏棚里忽然传来一道尖叫声,观众席中一阵混乱,有人高声叫道:“蛇,这是毒蛇!”

“这边也有蛇!”

想不到五虎帮使的是这招毒计,从外面放蛇进来!

康铁坤一直在注视这件事,他立即亲自走下台去,台上的戏继续演着,但观众已无心观看,康铁坤刚走下台,方小豹已首先冲了过去,武进则带着唐天朋走出戏棚外面。

方小豹道:“大家不用怕!”他弓着腰,忽然伸出右手一抓,五只手指已紧紧捏住一条眼镜蛇的七寸。那毒蛇在他手中,软软地垂着。方小豹用力挟住,挥臂抡动一阵,蛇骨分开,再摔在地上,已不能动弹。

康铁坤一脚将其踩死!他见方小豹抓蛇手法,干净俐落,十分高兴,道:“小豹,再抓!”

这时候,大部份的观众已离开座位,挤在一起,由于惊慌,你推我攘,跌倒了好几个人,加上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叫声,台上的戏,根本唱不下去!

康铁坤大声道:“大家不用怕,捉了蛇之后,就继续演!”

方小豹虽然是抓蛇能手,但跑进戏棚的蛇,足足有十多条,而且四处游走,惹得观众东逃西跑的,更加不容易抓,戏班里的人除了方小豹之外,其他人别说抓蛇,看见也就怕了,花常春更是一早便躲进后台。

忽然有人道:“中山公园一向都没听人说过有蛇,忽然突然有十多条蛇爬进来,你们一定是得罪了五虎帮!”

康铁坤故意问道:“五虎帮是些什么人?”

“五虎帮可厉害了,得罪了他们,就别想再混!”有人道,“你们一定没有送礼物给他们!”

康铁坤抱拳道:“咱们初到贵境,不知道规矩,也不晓得该向谁拜山,大家等等,戏就开始演了!”

又有人叫道:“还要咱们等多久?咱们不看了,退票!”真是一呼百诺,刹那间,戏棚里都是退票之声。

戏班本来准备跟五虎帮斗一斗,但料不到人家不出现,却用蛇来捣乱,都没了主意。

康铁坤不愧是跑惯江湖的人,这当儿依然十分镇定,大声道:“大家静一静,退票就不必,今晚的表演取消,你们拿票根换以后的场。真不行的话,后天再退钱,好不好?”

话音刚落,观众已争先恐后涌出戏棚,眨眼间,场中只剩下一堆堆的花生壳儿和十多条四处游动的蛇!

方小豹已弄死了三条蛇,但还有十条。他道:“大家拿棍子来!”

杜雷早已脱下戏服,跳下台去,拿着棍子打蛇。他边打边骂:“他妈的,五虎帮好毒!”

方小豹道:“还不太毒,只是……”

杜雷已叫了起来:“这还不毒?”

“人家已经把蛇牙先拔掉了,要不……刚才如果咬伤了人,明天咱们就得关人了!”

众人听后都面面相觑。方小豹的话没一丝夸张,如果刚才蛇儿在混乱中咬伤了人,后果的确不设堪想。今晚放的是拔了牙的蛇,明天可就难说!

直至这时候,康铁坤惊定思惊,才出了一身冷汗。康小菁也从后台出来,问道:“干爹,咱们怎办?”

康铁坤沉吟道:“我相信他们不会白白来捣乱,所求的不外是钱财而已,迟早他们会派人来!”

杜雷道:“他们敢来,老子就不放过他们!”

康小菁道:“杜大哥,这是人家的地头,不可冲动!”说着武进和唐天朋已回来。

康铁坤忙道:“你们找到人吗?”

武进道:“没看到可疑的人!”

康铁坤道:“收拾一下,就回旅馆休息!小菁你今晚要小心!”

康小菁问道:“干爹您呢?”

“我暂时留下来!”康铁坤分派人手,留在戏棚过夜的,都是些青壮的人,花常春自然陪康小菁到旅馆去。

戏没得演,但康铁坤还是拿钱,叫人去买些点心回来宵夜,他这个团长跟别的不一样,对下面的人倒是挺照顾的。

清理了戏棚,重新排好了座位,收拾好一切,再吃宵夜,已经十点钟,康铁坤分配人手,轮流睡觉,他守上半夜,叫方小豹和唐天朋陪他。

台上放着一盏大光灯,康铁坤抽着烟,跟他们闲聊起来:“小豹,你家乡在哪里?”

方小豹嗑着瓜子道:“团长,俺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老家在兖州。”

康铁坤呵呵笑道:“我老了,哪还记得这许多?对啦,你说你父母早亡,跟谁生活的?”

方小豹道:“俺七岁爹娘都因瘟疫死了,幸好遇到我师父,跟他跑了几年江湖,可惜他也早死!”

“哦?你的师父是谁?他教了你什么呢?”

“俺师父叫梁远光。”方小豹苦笑一声,“您不会认识的。他什么都懂一点,但没有一样精!”

“那你俩靠什么生活?”

“说来您别见怪。俺师父会一点修理手艺,又懂得点魔术,百家拳术,但咱们生活的主要来源是赌!他老人家在这方面可还有两下子,可惜他不全部教给我,要不俺也不用这般狼狈了!”

“为什么你要离开他?”

“他是在赌场里让人打死的!”方小豹悲痛地道,“那一次他倒霉,赌场刚请了一位高手,他的把戏让人家拆穿,所以……也幸好那天俺刚好生病,没跟他去,要不……也完蛋啦!”

“后来你怎样生活?”

“到处浪荡,虽然不稳定,但总还可以糊口,呶,最后才遇上唐大哥,那次俺让人追打,也幸亏他救了俺哩!咱们做了好朋友,本来是打算去去北平找生活的,想不到在石家庄撞上了你们!”说着方小豹又苦笑一声。

原来大荣华在石家庄演出时,唐天朋跟方小豹去看戏,方小豹技痒,动手扒钱包,却让康铁坤当场抓住,方小豹以为又要挨打,不料康铁坤十分和气,知道他的处境后,不但不打,还让他们加入戏班。

康铁坤又点上一根烟,道:“以后的事就不用说啦!小唐,我听小菁说你武功十分在行,三两下就打倒了五虎帮四个大汉,你武功是跟谁学的?”

唐天朋素来沉默,也不喜欢提往事,不过康铁坤是戏班团长,他既然开口动问,也就不能不说,但他还是说得很简短:“我家里请了两位保镖,我自小就跟他们学。”

“学的是哪一家的功夫?”

“一个是少林的,另外一个关师傅,他的武功很杂,南拳北腿都有,不过都很实用。”

“你家境不错嘛!”

唐天朋摇摇头:“那是以前的事,现在已家破人亡,不要再提了!”

“我看你也念过不少书。”

“高中毕业。”唐天朋仍然是一副不想多谈的神情。

方小豹忽然压低声音道:“我好像听到一点声音!”

康铁坤将烟蒂丢在地上,道:“我出去看看,小豹你准备通知他们!”

唐天朋忙道:“团长,我去看!”他说罢立即奔了出去。

戏棚之外,还有一道木围墙,不过十分简陋。黑暗之中,人影幢幢,好像有人在撬围墙。他大声喝道:“什么人?”

黑暗中有人道:“三哥,有人来送死了!”

一个声音阴细的道:“他奶奶的,进去教训他一下!”有人亮着手电筒,向戏棚射来,停在唐天朋脸上,唐天朋双眼睁不开来,举手遮光。

康铁坤低声说道:“小唐,引他们进来!”

唐天朋刚唔了一声,已见两条大汉跳进围墙走过来。他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右方那位胖汉冷冷地道:“来玩耍的!”说着忽然向唐天朋张开双臂环抱过去,与此同时,左首那穿黑衣的汉子,也标了过去。

唐天朋大有机会趁胖汉露出中门而打他一拳,但这样一来,也有可能让对方抱住,而且旁边还有一个黑衣大汉,是故他急忙退后,故意叫道:“你们别进来!”

他越是这样说,对方越认定他害怕,更加不肯放过,跟着进入戏棚。戏棚里只有台上那盏大光灯,却不见一人,唐天朋有点奇怪,但他来不及细想,对方已将他围住。

“小子,你今晚运气背,咱们来下马威,你只好做牺牲品了!”

唐天朋左脚一扫,踢飞几张板凳,胖汉和黑衣汉已趁机扑上。唐天朋见胖汉行动比较迟疑,让过黑衣汉一腿,一个直拳,击中胖汉的胸膛。只听“砰”的一声响,打个正着,但胖汉似乎没事般,反向唐天朋攻去。

唐天朋吃了一惊,知道对方练了“铁布衫”之类的外家功夫,不敢跟他硬碰,轻轻一跳,跃上一张板凳。

黑衣汉窜前,一脚扫向凳脚,唐天朋已跳至另一张。胖汉手脚齐施,将板凳弄翻,唐天朋跳落地上,左右双脚连踢,两张板凳应声向两个对手飞去。

胖汉一拳打出,那张板凳登时断为两截,就在这个时候,唐天朋一个箭步冲前,迎面一拳,击中胖汉的鼻梁。只听“卜”的一声响,接着便见到胖汉鼻孔喷血,大叫一声,仓惶而退!

黑衣汉大喝一声,自旁向唐天朋攻去,唐天朋伸手一架,格开来势,左腿一抬,黑衣汉知道厉害,忙退后一步!

胖汉双掌齐出,望唐天朋胁下击去,说时迟,那时快,唐天朋半转身子,手脚往后用力一撞,“砰”的一声,又中胖汉腰际!这一着力道极重,胖汉虽然练有“铁布衫”功夫,也痛得直呲牙!

黑衣汉大叫着冲过来,唐天朋跟对方比快,那一拳后发先至,击中对方的手臂,黑衣汉的手臂,登时荡了开去,但黑衣汉也不是省油灯,右腿顺势蹴起!

唐天朋眼明手快,托住对方的小腿,向旁轻轻一送,黑衣汉失却重心,刚好撞在忍痛再上的胖汉身上!

胖汉下意识双臂一展,将黑衣汉撞开,唐天朋又一脚踢在他小腹上,胖汉连退几步,被板凳一绊,登时跌倒,压断了两张板凳!

唐天朋一转头,见大门口已站着十多条汉子,他忽然向黑衣汉冲过去,如猛虎下山。黑衣汉虽然在他身上击了两拳,但唐天朋忍痛回了三拳,这三拳打得黑衣汉捂着肚子,瘫倒地上!

“好功夫,好功夫!”大门口那边忽然响起一个掌声,唐天朋转过身去,便见到一个瘦削的中年汉子,眯着双眼鼓掌,双眼却像要喷出火来!

唐天朋不亢不卑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那中年汉冷冷地回答道:“青岛五虎帮!”

下午跟唐天朋较量过的那位刀疤汉道:“这是咱们的郑三哥!”

唐天朋抱拳说道:“诸位有什么指教呢?”

“叫你们团长出来!”

康铁坤与方小豹应声自台后转了出来,郑老三望着康铁坤,道:“你就是那位姓康的团长?”

“好说,你们五虎帮是中山公园的管理员吗?”

郑老三仰天一阵大笑:“有种!姓康的,你知道这是谁的地头吗?”

“当然是政府的,不会是您郑先生捐出来的吧?”

“我姓郑的不是大善人,有地也会留给自己!”郑老三遥指着康铁坤,“你放明白一点,这里明的是政府管的,暗的吗,是咱们管辖的!”

康铁坤仍然十分镇定:“你有话就说吧,不用吞吞吐吐!”

“咱们一向有个规矩,也是互利的办法,大家分一半!”

康铁坤呵呵地笑道:“什么大家分一半,您还是说清楚一点!”

刀疤汉道:“有两个办法,随你们选择一个。一是交出一半收入,二是每场分一半票子给咱们,这样大家都好,也好有一口饭吃!”

方小豹叫了起来:“你们可大方!嘿嘿,吃人不吐骨啊!咱们要出本钱,要出力,你们凭什么跟咱们分一半?”

郑老三喝道:“你给我闭嘴!你们不给也行,今晚的蛇,只是一个警告,以后的情况可就更加严重了!嘿嘿,就这么一个下马威,你们就半分钱也赚不到,要是大家合作,起码有半场的收入,这利害关系,康老板定懂得算!”

康铁坤道:“我当然懂得算,只是收一半的话,我要亏本,十分之一就没问题!”

刀疤汉叫了起来:“十分之一,咱们吃什么?”

郑老三道:“我给你们一个晚上考虑,明天早上来听你的答复!”

康铁坤道:“你们老大是谁?”

郑老三拍拍胸膛:“我完全可以代表咱们老大!”

康铁坤摇摇头,不慌不乱地道:“可是咱们怎么相信您?说不定您根本不是五虎帮的人,能拿出证据吗?”

郑老三勃然色变,忽然又发出一阵冷笑:“康老板可以不相信,大家走着瞧吧!咱们走!”

康铁坤奔前,大声喝道:“站着。”

郑老三转头问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康铁坤道:“请郑三哥把外面的围墙弄好!”

郑老三和他的手下,都大笑起来,笑得死去活来。康铁坤等他们笑够了,然后说道:“如果你们不弄好的话,就别想回去!”

郑老三面色再一变,冷冷地道:“你有这个本领吗?”

康铁坤含笑道:“我一向料事如神,不信请看!”他双掌一合,连击三下,只见台后又转出几个青壮汉子来,手上都提着大砍刀和单刀。

钢刀在灯光下,闪闪生亮,那绝对不是在戏台上表演用的,而是真家伙!

郑老三一转身,外面也站着几条大汉,为首那个正是杜雷。杜雷更绝,一手一把单刀。郑老三一张脸登时煞白。

康铁坤笑道:“郑三哥,狗被迫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您请保重!”

郑老三色厉内荏地道:“咱们是黑白两道相通,杀个人,闲事而已,但你们呢?你敢动咱们一根汗毛吗?”

康铁坤笑着道:“如果在外面,咱们当然不敢,但在这里,咱们可以说是自卫的!你们三更半夜赶来这里,不是来行凶,是干什么的?杀了人,也不过是自卫罢了!”

郑老三强笑道:“做戏的带着真刀,局子里那里怎样解释?”

康铁坤笑道:“咱们沿途宝艺而来,谁不知道大荣华既演戏,又表演武术?这是道具!”他故意将道具两字,提高八度音,“郑三哥,请您决定吧!”

郑老三见手下脸上都有悸色,知道这一仗己方是输定了,但他仍不甘心失败,已自“争取上风”——

“姓康的,就是今晚咱们替你弄好围墙,那么明天呢?你们还能在这里待下去吗?”

康铁坤道:“明天咱们会报案,有局子里的人在,相信你们也不敢公然给他们好看!”

郑老三又闭上了嘴。

康铁坤又道:“明天叫你们老大来,我自然会跟他商量!你们都听着,咱们可不是要存心跟你们过不去,只是信不了郑三哥,可以代表五虎帮的龙头老大!你们回去要老实对老大说清楚!”

郑老三顿一顿足,道:“算你狠!先把围墙弄好!”

康铁坤立即命令杜雷等人退后,他带着戏棚里的人,慢慢迫前。杜雷等人到了围墙外面守着。郑老三无计可施,只好低头令手下重新将围墙钉好,然后灰溜溜地消失在黑暗中!

戏班里的人都欢声大叫,杜雷嗓门更大:“他妈的,说什么来下马威,结果下马威的,反而是咱们!”众人大笑,重新退回棚里。

方小豹竖起拇指道:“团长,您真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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