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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常春的秘密

王森一返回分局,便去到傻豹的办公室内打电话,电话接通之后,过了许久黄成才来听。

“小黄,情况怎样?”

黄成的声音有点兴奋:“处长,那姓甘的小子,在咱们威迫利诱之下,终于招供了,其实那天晚上,花常春根本没回旅店……啊,不,是很迟才回去,而且在康铁坤他们回去之后很久才回旅店!”

王森也兴奋起来,道:“是谁叫他给咱们假口供的,可有透露?”

“有,就是花常春,他还给了两个大洋与他,还对他警告一番!”黄成道,“这件事跟五虎帮有关系,因为昨天早上,五虎帮一个姓胡的,再次警告他,又给了他一个大洋!”

王森十分高兴,说道:“你们两个立即到胶州旅店,注视花常春,俺等下就到!”王森搁下电话,便大声叫道,“沈队长!”

傻豹应声进来,王森问道:“杜雷被杀那天是几号?”

“四月十四号!”

“魏九山开的船务公司叫什么名?”

“他所有生意都以百月堂为名。”

“立即查一查百月堂船务公司,在四月十三、十四日有没有船从外地到!”王森道,“叫人打电话到港务局调查!”

傻豹立即命令小白办,王森又道:“沈队长,你认识五虎帮一个姓胡的吗?”

傻豹讷讷地道:“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征!”

“很好,等下告诉你!现在立即找人去胶州旅店,把花常春请来,要快!”

傻豹道:“俺带人亲自去!”

王森又挂了一个电话到济光旅店,但黄成和林五岭已经离开,王森立即跳上车,叫司机驶去济光旅店。

王森的房间有个汉子,嘴里塞着破布,手脚被绑得紧紧的,王森问道:“你是不是胶州旅店的伙计,姓甘的?”

那汉子用力点点头,目光充满乞怜之色,王森拉开他嘴巴里的破布,道:“五虎帮那个姓胡的相貌,你还记得吗?”

姓甘的点点头,脸上满是惊吓之色,王森道:“不用害怕,咱们会保护你!”

他又解开他脚上的绳子,道:“请你跟俺到分局一趟!”

姓甘的伙计大叫道:“不要!不要!他们知道之后,会打死俺的……俺家里上有父母,下有妻儿,都得靠俺一个赚钱养活!”

王森想了一下,重新将他双脚缚好,扯下床布道:“俺现在将你全身里住,你不要呼叫!”那甘姓伙计,吓得身子乱颤,王森不由分说,用床布将其卷好,然后抱起他,走出旅店,再将他放在车上。

吉普车“轰”的一声向前驰去,不久便到达分局,王森抱着那姓甘的伙计到傻豹办公室,刚将他放在桌上,黄石已走进来报告:“处长,刚才沈队长有电话回来,说大荣华戏班的人不在胶州旅店……”

王森被吓了一跳,急道:“怎会让他们跑掉?”

黄石忙道:“不是,他们今日加演日场,全部在戏棚那里演戏!”

王森道:“打电话叫他带人到戏棚周围守着,不要让人溜掉,尤其要注意花常春!”

黄石打了电话回来,王森又交代他严密看守姓甘的伙计。就在这时候,小白也已有了消息,向王森报告:“处长,俺查到了,岑局长昨晚在他家宴会,除了请咱们局长之外,还有魏九山!”

王森目光一亮,忙再问上一句:“你调查确实?”

小白道:“是住在岑局长对面的一位老头说的,他说他吃饱饭在花园里浇花,看得清清楚楚!”

“他认识魏九山?”

“他说魏九山化了灰他也认得,因为生意上大家有矛盾!”小白接着道,“还有,百月堂船务公司有艘货轮,在十四日上午到达码头!”

王森目光再一亮,问道:“船从哪里开来的?”

“上海,运的是水产干货,如干贝、鱿鱼干等等!”

“是哪一家店子托运的?”

“那家店子叫海丰海产干货店,既做零售,也做批发!”

“这家店子的老板跟五虎帮有没有关系?”

小白摇头苦笑道:“属下没有问。”

“快去查清楚!”

王森在分局里吃午饭,饭后便去戏棚,车刚停定,远远便见傻豹迎了上来。王森问道:“沈队长吃过饭没有?”

“刚才他们去吃饭,咱们乘机抽空填饱肚子!

王森道:“人全在吗?”

傻豹兴奋地道:“全在里面。四周都已布下线眼,谁一离开咱们便知道!”话刚说毕,他忙又补充一句,“当然,有些小角色,咱们还不认识!”

“他们到哪里吃饭?”

“在明新食馆吃。”

“有人跟他们接触吗?”王森问道,“他们是否有发现你们?”

“不见有人跟他们接触,至于第二点,俺不敢肯定,也许他们会有所怀疑!”

“戏棚里有人吗?”

“俺已派了两个人进去。”

王森道:“俺进去看看,你们继续守在外面!”

傻豹立即带他到入口处,对守门的汉子说道:“这位是王处长,他要进去办公事!”

那守门汉子惶恐地道:“小的该死,竟然不知道,请进!”

王森谢了一声,走进戏棚,日场观众较少,只有八成上座率,王森张望一下,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今日大荣华演的是自行创作的“清宫怨”,扮演怒禧的是花常春,林献金扮演李连英,康小菁扮的则是珍妃。王森进场时,戏已演了两幕。

王森抽着烟,他不是看戏,而是来注视台上的戏子。台上演员唱些什么,他听不到一半,不过也觉得花常春做得实在好,他逐渐也为他所吸引!

半场休息时,康铁坤忽然走了过来,道:“难得王处长光临,请坐到前排去吧,看后还得请您提点宝贵的意见!”

王森忙说道:“俺对评剧完全外行,就坐在这里看。康团长,花常春演得实在好!”

康铁坤道:“这出戏主要还是他编的哩!”

“原来他还多才多艺啊!”

康铁坤道:“现在他是敝团的台柱,没有他,戏便没人看了!”

“贵团明晚演完便暂告结束了吧?下一站准备在哪里表演?”

康铁坤道:“现在还未决定,最低限度也得再排演一番。”

“准备回北平?”

康铁坤唔了一声,问道:“王处长今日是专诚来看戏,还是另有贵干?”

王森笑道:“等下花常春演了戏,请叫他来见俺,俺有话跟他商量!团长,花常春在贵团多久?”

“敝团成立六年,他在敝团便已六年了!”

“这样说团长跟他也是老朋友了,请问花常春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康铁坤笑道:“处长何不等下再亲自问他?”王森微微一笑,恰在此时,锣鼓又响起来,观众纷纷归座,康铁坤道,“快开幕了,请恕康某少陪!”

“您忙您的!”王森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不久观众都坐定,但锣鼓声响,帐幕却仍未开启,王森掏出袋表一看,估计已过了五六分钟,观众都不耐烦地鼓噪起来,一会儿,台上的帐幕才徐徐拉开。王森却在这时候走出戏棚。

王森找了一阵才找到傻豹,他向傻豹交代了几句,然后再入场。这场戏足足演了将近四个小时才落幕,观众散场时,傻豹带着几个公安人员进场。

康铁坤连忙出来招呼:“请诸位长官等等,花常春落了妆就会出来!”

王森向傻豹打了个眼色,傻豹会意,道:“俺进去看看他!”

康铁坤道:“我带你进去。”

傻豹到帐营里,花常春已落了妆,正在换衣服,他见到傻豹大声道:“你出去,人家在换衣服!”

傻豹呸了一声:“大家都是男人,你以为俺会看你的吗?”

花常春一甩臂,脖子一扭,道:“人家不习惯嘛!”傻豹只觉全身毛孔都竖起,连忙转过身去。

过了一阵,花常春已换好了衣服,是一套白绸的长衫,头发梳得油光滑亮,道:“行啦,咱们走吧!”

傻豹带花常春走出,王森还跟康铁坤在闲谈,他见到花常春出来,便道:“康团长,咱走啦,有机会再谈!”

王森走出戏棚,又暗中吩咐傻豹派几个生面一点的人监视大荣华的一切。

花常春道:“我不习惯走路,我要坐车子!”

王森笑道:“车子早在等你了!”说着,已到吉普车旁,王森拉开车门道,“请!”

花常春坐上车,又道:“王处长找我有要事儿?”

王森道:“有件事要你当面跟证人说清楚!”

花常春脸色大变,急问:“啥证人?我又没犯法,有啥好说的?”

“到了局子里,你自然知道!”

花常春那副娘娘劲又来了,扭开头道:“你们做事都不讲理,冤枉好人!”

王森冷冷地道:“是不是冤枉,大家心里明白!你说得越多,对你越没好处!”花常春脸色更苍白,索性闭嘴不语。

车子到了分局,王森直接请花常春到傻豹的办公室里,当花常春一见到那姓甘的伙计,忽然转身向外跑去,王森反应也快,立即半转身子,长臂张指,向其手臂捞去!

花常春手臂一甩,王森抓不到,他疯狂地向大门奔去。王森大声叫道:“拦住他!”

黄石和小白应声将他拦住,小白张开双臂去抓他,反被花常春当胸打了一拳。

黄石骂道:“你奶奶的,你到咱们这里还敢打人!”他一腿扫过去,花常春及时跳起避过,黄石大喝一声,右拳直击而出!

花常春身子在半空不便闪避,只见他吸了一口气,胸膛受了他一拳,左手顺势一拨,将黄石扫开,拔腿向外面奔去!

说时迟,那时快!王森一个箭步标前,已经抓住他的后衣,花常春回过身来,迎面便是一拳,王森及时振臂格开,花常春再一拳,这次击的却是王森抓他后衣的手!

王森冷不防着了一拳,手掌一阵疼痛,不由自主地松开手来。花常春回身向外跑,哪知一转身,见黄石和小白都已拔出枪来,枪口对着自己,不由大惊,再一个大转身,向内反奔!

王森喝道:“哪里走!”伸手又抓着他的衣襟,不料花常春冲力大,只听“嗤”的一声响,衣襟已裂开,花常春向内直奔,直下地窖!

小白哈哈笑道:“他自寻死路,里面没路可逃!”

王森大喝道:“将他抓来,不要打死他!”

黄石、小白还有两三个公安人员,一齐冲向地窖,王森返回傻豹的办公室,对那姓甘的道:“那个人你认识吗?”

“认得,他是大荣华的花旦花常春,也是他给两个大洋俺的!”

“等下你当面跟他对质,不要害怕,他出不了这分局半步!”

说着黄石已将花常春带来,而且双手已扣上手铐。王森指指姓甘的,道:“你一见到他就逃跑,证明你做贼心虚,不过纸始终包不住火的!”

花常春道:“我根本不认得他!”

王森冷笑道:“你们在胶州旅店住了差不多一个月,他在那里服务,你说不认识他,更显得心虚!花常春,你还是老实招来吧!”

“我又没犯法,有啥好招的?”

“杜雷是你杀的!”

花常春忽然哈哈笑起来:“就算他是我杀的,那又怎样?”

王森沉声道:“杀人填命,古有名训。只要证据确凿,绝不容你逍遥法外!”

“你说我杀他,有啥目的?”

“我正想问你!”

“因为我看着他不顺眼,所以将他杀死!”

花常春一口承认杀死杜雷,王森等人反而呆了一呆。王森悠悠地啣上一根烟,划火点燃,喷了一口,道:“杀一个人会这么简单吗?你以为我会相信?”

花常春哈哈一笑:“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与我无关。”

王森长身而起,道:“王某出道至今,还没有办不了的事。任何悍匪,最后都得乖乖招供!”

花常春咧嘴大笑:“我相信别人是这样,但对我,你一定会失败,注定要失败的!”

王森忽然发觉他嘴唇泛青,再看脸上,一片黑色,他吃了一惊,喝道:“你服了毒药?”

花常春反道:“你以为我跑到地窖干什么?”

王森心中愤怒难当,但他竭力忍住,用力捺熄烟蒂:“你以为你死了便可以捂住你的阴谋?嘿嘿,俺不相信大荣华的人,全都有服毒的勇气!”

花常春急道:“这跟他们没关系!”

王森心头更加踏实,道:“快送他到医院,看看还有没有救!”

两个公安人员立即将花常春拉走,王森又点上一根烟,正想整理一下,小白忽然开腔:“王队长,俺已打听清楚……”

王森这才省起要他调查海丰干货店的事来,连忙道:“你说吧!”

“我已打听清楚,海丰干货店的老板叫徐安金,原来是五虎帮的老二徐长发的堂叔!”

王森精神一振,道:“他们一直用百月堂的船?”

“最近两年是这样。”

“再打电话去查一查,百月堂的两艘船,是否全部停在港内!”

小白去后,王森抓起电话筒,打了个电话给市长,他向市长汇报今日所得的资料。市长道:“好极了,王处长,咱们支持你!”

“市长,港务局局长岑志栋昨晚请施局长和魏九山吃饭,这里面有问题!而且施子胜昨日下午一见到我就说要给我洗尘,被我拒绝了,但岑局长昨晚却请你到家里吃饭,证明这顿饭是临时决定的!是不是三人狼狈为奸,准备些防范调查的办法呢?”

市长十分诧异,道:“施局长的为人,我十分清楚,他不会跟魏九山……来往吧?”

“难说哪,但事实摆在眼前!”

“那你打这个电话,有啥作用?”

王森道:“我怀疑魏九山的船务公司运非法的物品,而岑志栋跟他有关系!所以希望市长你调查他的银行户口!”

“这个问题不大,但他不一定把钱放在银行里面,还有施子胜又怎样?”

“俺对施局长的底还未摸清!”王森沉吟道,“对于第一个问题,暂时搁下,不过请你派人留意岑局长的行动,魏九山那边我会另外派人注意!”

市长道:“你放手干,我全力支持你,我不能容许政府官员跟罪恶集团勾结!”他边将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王森,“晚上可以打电话到我家里!”

王森刚搁下电话,房门又被敲响。

“进来。”

进来的是小白,他道:“报告处长,俺已查清楚,百月堂的两艘船,其一去上海,在回来途中;其二名百山号,尚在港内。”

王森精神一振,问道:“去上海的那艘船运载什么货物?”

“听说是运绸布,那船叫月光号!”

王森挥手示意他出去,他再打电话给市长:“市长,百月堂有艘船叫月光号的,由上海回来,我想在港外将这艘船截住,仔细搜索一下!”

市长道:“好,这一件事就交给我布置!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

王森谢了一声,搁下电话,小白又推门进来:“报告处长,刚才医院来电话,说花常春已经暴毙,大夫于查过后,发现花常春受过宫刑!”

王森一呆,脱口说道:“大夫看清楚了?”

小白笑道:“应该不会错,难怪这人一副娘娘腔,他妈的,他为了唱戏,作了这么大的牺牲,真出人意料!”

刚才戏台上那一幕的情况又翻上王森的脑海,心中暗道:“莫非花常春是太监?那么……”他立即下令:“小白,快派人去通知沈队长,叫他今天晚上戏散了后,立即将大荣华的几位主要人物‘请’来分局!”

小白去后,王森又命令黄石带一部份人员到魏公馆外,监视魏九山,不许他离开青岛一步!他隐隐觉得这件案子十分复杂,也许牵涉到一宗大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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