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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豪杰

李透躺在床上,哪里睡得着?一会儿觉得欧阳钊所述毫无根据,过一会儿又觉得他不像在吓唬自己。

万一穆加林便是王森,该怎办?李透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假如在此前,李透会毫不犹疑立即离开济南,远远躲避他。可惜现在已陷于情网中,身不由己,她仍希望能跟王森成为佳偶。不过有一点她一定要把握住,便是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让王森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当她快要进入梦乡时,突然想到一条妙计,当下怀着忐忑的心情入睡。

第二天,李透醒过来时,已是上午十一点钟,她盥洗之后,出旅店随便吃了些东西,便上街买了几套洋装,再返回旅店,然后去污水巷找欧阳钊。

欧阳钊让她进门之后,还探头向巷子的两头望一番。李透知道他的用意,便用揶揄的语气道:“姑奶奶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胆小如鼠,放心吧,只有我一个人来!”

欧阳钊用怀疑的眼光望着她:“你今天来是带来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李透淡淡地道:“你猜!”

欧阳钊霍地将门关上,伸出枪来,道:“老子没这种雅兴,你最好别耍我!”

李透冷哼了一声:“把枪收起来吧。我是来告诉你一件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姑奶奶想跟你合作,但你有办法悄悄进去女香斋吗?”

欧阳钊反问:“难道你有办法?”

“你应该猜得到,要不可要令人失望了。”

欧阳钊目光一亮,脱口道:“是利用王森!”

李透哈哈一笑:“算你还不笨!”

欧阳钊立即收起枪,堆下笑容问道:“秀姑,您有啥好办法可以利用他?”

李透道:“我当然有办法,不过要你配合!”

欧阳钊道:“快说来听听!”

“你不请姑奶奶进房吗?相信你今天不会再打姑奶奶的坏主意吧?”

欧阳钊抓抓头,道:“这几天俺不敢出去找女人,憋得很辛苦,请您原谅!不过,说真的,俺的确有点爱你了!”

“算了吧,你那种爱法,姑奶奶受不了!”

“俺可以改!保证以后不会再对你无礼!”

“你是看在那批货的份上吧?你别想骗得了我!”

欧阳钊认真地道:“俺是真的,咱们可以从头开始!秀姑,秀姑,咱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你跟王森是死对头,怎可以呢?你想想看,假如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想他还会爱你吗?不送你进大牢已是万幸了,所以……”

李透截口道:“姑奶奶的终身大事不用你操心,你跟我根本拉不上一块儿!只有那批货才可以令我跟你合作!”说着已至房外,李透推开房门,向里面看了一下,见没有异状才走进去。

欧阳钊问道:“你要喝水吗?”

“不用客气!”

欧阳钊又递上了一根烟给她,这次李透没有拒绝,她点上火,坐在椅上,道:“今天晚上他会来找我,我会设法套他的口风,假如他真的是王森的话……”

欧阳钊截口道:“一定是!不是的话,俺宁愿一生做你的奴才!”

李透不理他,继续说下去:“姑奶奶会说服他带我去女香斋走一趟,那时候,你便乘机混进去!”

欧阳钊道:“店内一直有人守着!”

李透冷笑一声,道:“你怎会这般傻?姑奶奶自然有办法叫他将里面的人调开,不过你进去时可不能惊动他!”

欧阳钊也抽着烟:“这个可有点困难,那王森真的有山猫的灵敏!”

李透道:“姑奶奶会尽量令他失去灵敏,但假如你被他发现,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欧阳钊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似乎在考虑李透会不会出卖他。李透见微知著,冷笑一声:“你如果害怕的话,就别去了!”她捺熄烟蒂,站了起来,拉开房门要走。

欧阳钊连忙将她叫住:“谁说老子害怕?嗯,你有什么办法令他失去灵敏?跟他上床吗?”

李透怒道:“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假如你想发财的话,最好今日留在家里好好计划一下!”

欧阳钊见她要离去,连忙再问道:“慢走!你将货放在哪里?”

李透说道:“放在天井里的那口水井里!”

欧阳钊心中暗道:“难怪老子找不到!”当下再问:“俺如何下去拿?”

李透毫不思索地道:“你躲进井里,等咱们离开后,再将货物拿出来,我来这里等你!”

欧阳钊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货物真的藏在井内?”

李透冷哼一声:“信不信由你!”说着走出房去。

欧阳钊在房内道:“秀姑,假如这次再骗我的话,你该知道后果!老子拼着不要命,也要将你的一切抖出来,看你的‘春梦’还能不能再发下去?”

李透娇躯一抖,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头也不回地道:“你放心吧,干了这一案,姑奶奶也赚够了下半生的费用,早已决定洗手不干了,才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增添麻烦!”

李透走出了污水巷,她也不敢四处去,立即返回四海旅馆,只叫跑堂的替她买了点吃的东西,便在房内休息和计划。

穆加林果然十分准时,在七点正敲响了李透的房门。李透早已换好了衣服,她今晚穿得十分艳丽,又在脸上扑上胭脂,还画了眉,使得穆加林有点自惭形秽。他今日仍然穿着青布长衫,戴着顶毡帽,只是身上没有一丝汗酸味,大概是洗了澡过来。

当他看到李透那气派,好像消失了勇气般,反而李透毫不在乎,热情地勾着他的手臂,侧着头问道:“济南我虽然来过,但俺相信你比俺还熟,咱们去哪里吃饭呢?”

“你说呢?”穆加林嗫嚅地道。

李透撒娇地道:“人家问你嘛,怎地你反问我?”

“这个……不知你喜欢吃什么菜?”

李透想了一下,说道:“上海菜好不好?”

“那咱们去四五六吧!”

“听说那里很贵,去别家吧!别让你太过破费!”

穆加林忙道:“不要紧的,俺还请得起……”

李透压低声音道:“这个我知道,不过何必太浪费?把钱省下来,以后要做生意,还有……结婚,不是更有意思吗?”

穆加林满面通红,讷讷地道:“吃一顿饭,不会花费很多的……”

“那随你吧,我就先多谢了!”

出了旅馆,外面刚好停了辆三轮车,李透表示叫一辆就行,但穆加林哪里敢跟她坐一辆车,忙不迭跳上后面那一辆。

四五六菜馆离旅店还真有一段路,那里离女香斋反而较近,车子驶了好一阵才到。

穆加林走在李透后面,相隔颇远,小二带他俩到楼上雅座坐下,弯腰问道:“两位想吃些什么?”

穆加林挑这家菜馆,是有其用意的,因为他相信在这里不会碰上熟人。

当下他问李透:“梅小姐,你喜欢吃些什么?”

李透道:“随便……嗯,不如请他介绍吧!”

那小二介绍了几个小菜,李透又道:“够啦,加个汤就是!”

小二又问:“先生,您喝不喝酒?”

穆加林忙道:“不喝!”却掏出一包烟来,递到李透的面前,李透摇手表示不抽,穆加林点上一根,猛吸几口,镇定一下神经。

两人吃菜时都很少说话,李透吃不多,穆加林也不敢吃得太多,匆匆填了六七分饱便放下筷子。李透道:“咱们出去走走吧,这里空气很闷!”

穆加林没有异议,结了账便出店,走了几步,他就问道:“梅小姐,咱们去哪里?”

李透说道:“就叫我凌霜吧,梅小姐、梅小姐的,怪生疏!”她顿了一顿又说道,“附近有啥清静一点的地方?你一定知道!”

穆加林道:“前面有座小公园,晚上除了……情侣之外,很清静的!”

他果然没有说错,那小公园除了有几对情侣之外,并没有间杂人等,十分清幽。小公园内还有些长石凳,石凳两旁种了些藤类植物,爬到架子上,气氛就更加好了。两人坐在凳上,穆加林有点不知所措,又摸出烟来了。

李透道:“你怎不说话?”

穆加林讷讷地道:“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还是你说吧,俺听着。”

李透“咭”地一声笑了出来:“你是男子汉,反而比我更加害羞!好吧,那我就问你,你平常做些什么生意较多?”

“不一定,看客人需要什么,俺便买什么,卖什么。不过比较多的是山货食物!”

“那种东西,利钱一定较少的了!”

穆加林道:“混得过去就是,俺可没敢指望会发财!”

“但我看你却一定会发财!”

穆加林一怔,嗫嚅地问:“你,你为啥有这个看法?”

“因为你骗人很到家,做生意也必定在行,只要给你骗到几个冤大头,还怕不发财?”

穆加林脸色一变,不断地吸着烟,将自己的一张脸裹在烟雾中。李透伸手拿一根烟,又接过他的烟蒂点燃烟,喷了一口道:“我有没有伤了你的自尊心?”

穆加林讷讷地道:“你知道了?”

李透幽幽一叹:“我不知道你为啥要骗我!”

穆加林又接上一根烟:“几时才知道的?”

“今天,是旅馆内的人告诉我的!其实你何必骗我?堂堂的省侦缉大队长,官儿并不小嘛,何况你是家喻户晓的大英雄,为啥要隐瞒身份?难道你这是另有含意?”李透“格格”笑道,“也许你要调查我吧?”

“既然你已知道,我也不再瞒你……”穆加林果然便是王森,“俺是有苦衷的,你能原谅我吗?”

“这可要看你的苦衷是什么?”

“一般人都不喜欢吃公饭的,认为没出息……尤其是有钱人家的人……所以俺怕……”

李透说道:“你怕什么,你该说下去呀!”

“俺不知该不该说。”

“你以为我跟别人一样?”

“俺有这种担忧!”

“我不会看不起吃公饭的,只是我怕你那种职业,危险性太高!假如我嫁给……一个搞侦缉的,那么我晚上一定睡不着觉!”

王森干咳一声,只抽着烟。李透轻声道:“你以后会改行吗?”

王森叹了一口气,道:“除了这个职业之外,我还能干什么?”

“比如做生意!”

“第一,俺没本钱;第二,俺没那种本事!”

“钱不是问题,可以由小做起,本事可以慢慢学!”

王森说道:“看来,我是不会转业的了!”

“结婚之后,做了父亲也不会转业?你不会为自己的妻儿着想一下吗?你再干那种职业,很可能会使他们成为孤儿寡妇的!”

王森忽然将烟蒂抛在地上,长叹一声,道:“这是以后的事,俺几时不想?你可知道我干这行,除了是有一份维持治安的精神之外,最重要的是我对这行莫大的兴趣!也可以说,目前的工作是我的第二生命!”

“这个我相信,要不你也不会干得那么出色!”李透渐渐拉到“主题”上去,“我昨天进城听人说,城内发生了两起大案,不知是什么事儿!”

一提到这方面,王森的窘态便消失了,说话也流利了,很快便将那两宗案子扼要地介绍了一下。

李透道:“不知杀死马北的凶手会是谁?”

“初步怀疑是秀子!”

“不会吧,我曾经去她店内买过胭脂,她不像是那种人,而且她是个弱质人物,怎能打死持枪的马队长!”

“这可很难说,有些凶手的外表跟内心根本不配合,女人杀人行凶的也不少见!”王森道,“不过这只是嫌疑而已,咱们并无认定杀死马北的凶手,一定就是秀子!”

“有什么进展吗?”

“现在还没有,再过一两天可能会有所突破!”

“你们掌握到什么线索吗?”

王森唔了一声,道:“这个俺不能说,请你原谅!”

“没关系,我是个明理的人!”李透看了他一眼,道,“反正现在时候还早,不如咱们到那里走走好吗?”

王森用奇怪的目光望着她,李透脸色十分正常,不让他看出一点儿破绽:“你知道我素来大胆,而且看看也没什么要紧嘛!你又可以公私兼顾!说不定你陪我去,又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王森沉吟了一下,终于答应带她去女香斋。李透踌躇满志,暗暗得意,可是内心深处,又隐觉不妙。

由那小公园到女香斋只有数十步之遥,两人很快便到达店外,只见店门关着,王森走前敲门,不久,店门打开,是一个满面带着警惕神情的小伙子。他见到王森,先是一怔,继而惊奇地叫一声:“队长,您怎来这里?”

王森有点尴尬,唔了一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静得要死!”那小伙子显然是侦缉队员,这时候他才发现王森旁边还有一个漂亮而高贵的富家小姐,不由瞟了她一眼。

王森道:“你回家去睡吧,今晚俺来看守!”

那小伙子忙道:“不,俺不困,队长您要查案吗?我留下来帮你!”

王森微微一笑,道:“不用紧张,你明天早一点来接我的班,快走吧!”

那小伙子点点头走出店,又回头看了李透几眼,李透大方地跟他点点头。王森将门推开一点,示意李透先进去。

李透进店咦一声,道:“怎么黑不隆咚的!”

王森关上店门,拿出一个小电筒来,打开照明。见柜上有盏油灯,便点火将灯引亮。

李透故意装作兴趣盎然的样子,道:“那秀子姑娘可真能干,呶,你看这些绢花,做得多漂亮!”

王森随口道:“若不是能干的话,又怎能开店子?”

李透问道:“你说马北是死在哪里的?”

“在后面的阁楼上!”

“咱们上去看看!”

王森觉得有点意外,问道:“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你相信世间有鬼吗?”

“俺当然不相信,只是想不到你的胆子这般大而已!”王森持着油灯,向后走去。

李透很自然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臂,道:“你该知道我胆子大得很,而且又很好奇!”她只觉王森身子微微一抖,芳心又好笑又甜蜜,暗自忖道:“这呆小子一定很少接触女人!”

两人上了阁楼,王森将灯放在桌子上,指着一处道:“马队长便是倒毙在这里的!”

“听说他这个人风流得很,这倒是个报应!”

“你认识他吗?”

“不,我是进城时,听车夫说的!”李透眉黛含春,瞟了王森一眼,道,“不过你们男人有几个不风流的?咱们做女人的最倒霉,要是新婚不落红,只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看来还是早点嫁为妙,要不,说不定哪一天在地上摔一跤……就完蛋了!”

王森咳了一声,道:“男人也不全都是那样的……”

“你呢?你有没有去过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

“有的……去查案!”

李透擂了他一下,嗔道:“要死,你故意让人着急!不过,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王森问道:“俺是哪种人?”

李透道:“是让女人放心又有信心的那种人!”

王森心中甜滋滋的。他吸了一口气,问道:“梅……凌霜,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李透坐在床缘,道:“我不问你,你反而问我了!”

“我家内没一个亲人!”

李透心中泛起一阵冲动,几乎忍不住要将真相告诉他:“我也是……”

王森一呆,脱口道:“你不是说还有祖母和父亲吗?”

李透吃了一惊,忙说道:“你怎不坐?”她拍拍身旁床缘,“我家里人虽多,不过他们都不疼我,所以有也等于没有了!”

“怎会这样?”王森坐在她身旁,又掏出烟来。

李透将他的烟拿掉,轻声道:“别抽那么多!”她腰肢一软,将香肩斜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王森只觉脑海嗡的一响,接着心头便狂跳起来。

李透抬头看着他,幽幽地道:“你该知道做女儿的不值钱,而且我娘生我时,因难产死了,所以家里的人都认为我不祥,后母对我就更不用说了。”

王森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忍不住叹息道:“这件事与你何关,真不公平!”

“没有一个人对我好的,只有你……那天你在火车上将位子让给我,你知不知道,我心内多么感激你……”

王森心跳更剧烈,从喉管吐出来的话,也打着颤:“这……有什么……你不用挂怀!”

李透一转身,将脸埋在他胸膛里,声音也似乎发着抖:“我也想把你忘记,可是偏偏又忘不掉你……我从来都未试过的……你、你真是个冤家!”

王森只觉她说话喷出来的热气,似欲通到心窝里去,他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伸手按着她的肩头。李透刚才那几句话倒是发自内心的,也难怪王森感动。

阁楼里的空气似要凝结,两人都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良久,李透才幽幽地问:“森,你会讥笑我不知廉耻吗?你一定以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其实我身子还是清清白白的!”

王森喉头发干,很艰辛才吐出几个字来:“我相信你……”

李透又叹了一声:“假如咱们能日日夜夜坐在一块儿,我便心满意足了!森,你的心意如何?”

王森心头一震,脑海中忽然浮上周而勇女儿的脸庞来,心中热情登时冷却,放在李透肩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就在此刻,下面好像传来一个轻微的异响。王森反应很快,轻轻将李透推开,哪知李透反应也快,双臂像蛇儿一般,将王森的腰紧紧缠住,用惊恐万分的语气问道:“森,你听到没有?难道世间真的有鬼?”

王森连忙安慰她:“别怕,这世间根本没鬼,你在上面等我,我下去看看!”

“别去,我不能让你下去冒险!”

“没事的……嗯,说不定有人偷偷进来了!我不能不下去看看!”

李透估计欧阳钊已经进来,更加不放开他:“我怕,你把我丢在阁楼上,要是有什么事……”

王森天生的责任感十分之重,霍地站了起来,正容道:“就算有人进来,他人也在下面,我到梯口看看就来!”

“要是他们有人从上面下来呢?”

王森反抓住她的手臂,道:“那你跟我下去吧!”

李透估计欧阳钊必然听到声息,料已匿藏好了,便跟着王森走下阁楼,王森一手提枪,一手拿着手电筒,向下面探射着,照了一阵不见有人,才踏上天井。

李透也十分紧张,一颗心怦怦乱跳,她实在不希望欧阳钊暴露,因为欧阳钊假如落在局子中,她自己也危险得很。

王森对她道:“你退后一点!”他手电筒向店铺方面射去,接着忽然转过身来,在天井照射,光柱忽然停在井上!

李透一颗心几乎跳出口腔来,王森走近井边,探头向里面照射!

李透人急智生,蓦地发出一道尖叫,王森像豹子一般转过身来,问道:“什么事儿!”

“人!有人……在里面!”李透惊悸地指着店铺。

王森立即又转过身去,大喝一声:“谁?”李透早已抓起一根晒衣用的木杆,在他脑袋后猛地一击,王森一声不吭,身子慢慢瘫软,李透走前扶住了他,轻叫道:“你们不要打人,不要打人……哎唷!”

王森早已晕死过去,李透将他放倒在地上,心中既满意自己的“表演”,又觉得有点心痛!

她吸了一口气,走至井边,轻轻对井里叫道:“出来吧,解决了!”

“多谢你!”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意,李透一转身,胸膛上已被一柄盒子炮抵住!

李透大吃一惊,一抬头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她强自镇定,冷冷地道:“欧阳钊,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钊淡淡地道:“没什么,俺觉得这样比较安全一点!”

李透道:“你不下井,躲在这里干什么?”

欧阳钊道:“老子怎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贸贸然下井,很可能要变成冤死鬼!所以老子躲在楼梯后面,不过俺又相信那些货是藏在井内了!”

李透这时候又希望王森及时醒来了,便用话拖延时间:“为何你现在又相信了?”

“因为王森一走到井边,你便紧张起来,证明货在里面!”

“那你现在还不赶快下去!”

欧阳钊笑道:“这句话我不想说,货既然是你藏的,最好由你拿上来!”

“井下有一条通道,你不怕我去如黄鹤?”

欧阳钊轻声一笑:“假如井底有通道,你早就由通道进去,将货拿走了,还会来找俺?”

“你下去比较方便,我是个女子,而且……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

“现在俺只喜欢钱!你最好快一点!”欧阳钊慢慢退后,道,“你千万不要动,一动老子的枪就会叫响,这是二十响的盒子炮,十个人也不够死!”他蹲下身摸出王森的枪!

李透没有动,她故意轻笑着:“你敢开枪吗?枪声一响,你也别想跑掉!”

“你放心,我有八成把握离开,我先杀死了你,再杀死王森,然后将你的尸体运走,人家会以为你是凶手!”欧阳钊阴森森地道,“别忘记,刚才替你们开门的那个小伙子,他看见王森带着一位漂亮的姑娘进店,假如你不见了,不用说……”

李透已截口道:“欧阳钊,你只会嫁祸他人,这算是什么?”

“彼此彼此,尔虞我诈,各有千秋!”欧阳钊道,“俺最后一次下命令,请你立即下井!”

料不到李透二话不说便爬了下去,欧阳钊有点意外,心中却暗道:“这婆娘果然非同小可,不愧是女中豪杰,拿得起,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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