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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马脚

王森与小虎子到秦家门外,守门的人早已认得他俩,连忙开门叫声队长辛苦!

王森向他们点点头,便自己走到秦家兄弟书房,只见杨镇、朱国明与黄成正在说笑,见到王森立即站起来:“队长!”

王森把司徒荣鉴定后的结果告诉他们,最后再将自己对这件案子的行凶过程的推测说了一遍。“你们有什么意见?”

杨镇想了一下,道:“我认为队长的看法很对!”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同意。

王森又问:“有没有补充?”

朱国明道:“我认为秦彦文比较深沉,他的可能性比秦彦章大!”

杨镇道:“我就认为四奶奶有问题,这女人力气一定很大,所以丹凤被她打倒,而且她的出现也太巧!”

小虎子插腔道:“不过三奶奶脑袋比她行!”

王森道:“二奶奶比三奶奶阴沉!这些都不能构成嫌疑,还是少说吧!我要比较确实的!”

黄成道:“有一件已经证实了的事,还未告诉你,刚才梁三来过,说灶房里有炸鳝鱼,是昨天晚上四奶奶要吃的,厨子便多买了一些,准备今午做菜给其他人吃,而昨天晚上炸好之后,四奶奶又说喉咙痛,不吃炸的了,因此那些鱼,今天早上厨子就再炸一次!”

王森眉头一蹙,道:“今天早上炸的,什么时候吃?”

黄成道:“这个梁三就没提及了!”

杨镇道:“队长,现在咱们基本上可以下个结论了,这猫是被鱼肉的香味吸引过来的,你看地上的猫脚印子,笔直地跑向几子!”

小虎子叫道:“有人把鱼肉放在花瓶上来引诱猫,然后利用猫把花瓶打碎。”

朱国明道:“要打碎花瓶还不容易,何必费这许多劲来引诱一头畜生?”

小虎子道:“猫打破的,就不会引人思疑嘛,笨蛋!”

朱国明顿时语塞,王森喃喃地道:“鱼肉香气会传到那么远?这里还有一个关键!”

黄成道:“对呀,下着雨,那猫怎么会这般远就嗅到?没道理没道理!”

小虎子道:“人家是故意安排的,不能从常理推论。”

王森心头忽地一跳,道:“跟我来!”说着便大步走出书房,向对面那栋大屋走去,小虎子等人忙跟在后面。

到了那里,迎面见秦家兄弟走过来,王森问道:“二少爷,今早你说罚黄妈去干什么的?”

“劈柴。”

王森道:“花瓶破碎也不能全怪她,叫一个女人去劈柴,好像过份了一点。”

秦彦章“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那花瓶虽是赝品,但比买三只同样的花瓶贵,罚她劈柴,过什么份?何况她力气大得很,你不必同情她!”

王森心头再一跳,问道:“她力气很大?”

秦彦文道:“是的,以前家里有什么喜庆,或者逢年过节,灶房人手不够,都叫她去劈柴的!”

“哦?灶房在哪里?”

秦彦文道:“我带你去!”

王森道:“最好不要惊动别人。”

秦彦文点点头,一行人便向里走去,原来灶房是一座独立的建筑物,处于二落跟三落的一隅。

到了小回廊,远远便见到黄妈在房门外的一个空地上劈柴,上面有瓦盖,不怕雨淋,而那些柴都是粗大的木柱,约高二尺半,粗逾大腿,黄妈把木柱放在地上,抡起大斧,“噗”的一声砍下,木柱便裂开两爿了,她再把劈开了的木块竖起来,一分为二!

王森见她眼力准绳,气力足够,双眼神采连闪,但随即又黯淡了下来,他转身向众人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走向三落。

到了黄妈看不到的地方,王森道:“大少爷,请你带我去见你二娘!”

秦家兄弟一怔,齐声问道:“队长要见我二娘干什么?”

王森含笑道:“我有些话要问她!”

秦彦文道:“好吧,请跟我来!”

王森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边行边问:“大少爷,黄妈除了打扫书房和客厅之外,平时做些什么?”

“平常不用做,只是在四娘那里听差遣!”

“别的下人有没有像她这样空闲?”

“也有的,比如在二娘三娘五娘下面听吩咐的人也空闲得很,尤其是五娘的丫头,一天做不了两个钟头的事!”

“你爹派她去服伺四奶奶?”

“不是的,四奶奶本来就有一个丫头,而黄妈爹规定她不必做太多的事,不过她自己说闷得慌,所以自愿去四娘房里听吩咐,也许做得不错吧,后来四娘就索性用她了!”

王森目光又一闪,问道:“你爹为什么对她有这样的优待?她的身体又不是不好!”

秦彦文道:“先父的事,咱们两兄弟都不敢过问!嗯,黄妈做事伶俐,爹的书房一向由她管的,也许爹这是对她的一种奖励吧!”

说着已至二奶奶的房外,秦彦文边敲门边叫道:“二娘,请开门!”

一回,房门开了,仍是那个女佣,秦彦文探头问道:“二娘,听说您身子不舒服,今天好了一点没有?”

洪氏正坐在桌前梳头,道:“昨天晚上喝了药,蒙被睡了一晚,出了一身汗,今天爽利多了!”

“二娘,侦缉队大队长,有几句话要问您,请您……”秦彦文用请教的语气求之。

洪氏转过头来,与王森打了一个照面,王森只有堆下笑容,道:“我可以等你梳好了头再来!”

洪氏道:“不用了,你问你的,我梳我的头,两件事可以同时做!”

王森哈哈一笑,便走了进去,秦彦章立即向那女佣打眼色,示意她离开,同时把门带上。

王森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洪氏后面四尺,轻声问道:“请问二奶奶嫁来秦家有几年了?”

“已经三十年了!”

“这样说来,二奶奶是一定看着黄妈进来的?”

洪氏用红绳子扎着头后的发,边卷边道:“哪个黄妈?老四房里那个?”

“就是!”

“看着她进来的,嗯,一眨眼已经二十年有多啦!”

“二奶奶记性真好,秦老爷对她挺好的,看来黄妈办事一定勤快得很!”

洪氏冷笑道:“勤快?哼,倒不如说她风骚!”

“哦?她风骚?不大像呀!”

“嘿,现在她是什么年纪?快四十啰,当然要收敛了,老头子本来不喜欢她的,结果还不是让她如愿以偿!”

王森心头怦怦乱跳,忙道:“请二奶奶说清楚一点,也请不要夸张,因为……这是很重要的!”

洪氏停了争,问道:“什么事这般重要的?”

王森沉吟了一下,道:“等下我自然会告诉你!”

洪氏只得道:“据我所知,老头子受不住她的引诱,把她弄上手了,后来那女人有了身孕,又吵又闹,但老头子只给一笔钱她,而不娶她……”

王森忙问:“这是为什么?”

“老头子说她出身不好!”

“她是什么出身的?”

“本来她是跟她爹跑江湖卖艺的,后来不知的,他们那个班子便散了,她爹也死了,她来到咱家做丫头,这婊子没一丝廉耻,才十多岁便会打男人的主意!”

王森心念电转,嘴上问道:“后来她便到外面嫁人去了?”

“是的,不然大着肚子怎能做人?但五年后又回来,求老头子给她三顿饭吃,说是她男人死了,老头子耳根软,便又雇她做丫头了,暗中也不知给她拿了多少钱去!”

“她儿子呢?”

“谁知道,她每个月都要离开一次的,说是去看她儿子!”

王森眉头深锁,道:“奇怪,假如她为你丈夫生儿子,你丈夫按说不会不收她为小的,至于出身不好等等都不成道理,又不是要她做结发妻!”

“大概她给老头子时,已是残花败柳了吧!”

王森一想,这倒成理由,他沉思了一下,再问道:“二奶奶,这些话都是秦老爷告诉你的?”

“不是,那死鬼才不会在我面前提这些呢,都是一些风言风语听来的,不过老头子倒承认把她弄上手了,但他严禁我说出去,免得下人们议论纷纷,影响声誉,却想不到他临老反常,还想嫖舞女,呸,结果吃不到狐狸肉,反被狐狸咬死!”

“那时候,三奶奶进来了没有?”

“她嫁出去后,老三才进门的!”

“后来她再进来之后,秦老爷跟她的关系又怎样?”

“谁知道?那老鬼见色眼开,大概也不会让身子闲着!”

“哦……她为什么喜欢跟四奶奶?”

“这个咱们便不知道了!也许老四头脑简单,她认为跟老四会比较好过吧!”

王森应了一声。“原来如此,我也不打扰你了,告辞!”

洪氏站了起来,道:“你刚才不是说要把原因告诉我吗?”

“是的,但我说是等下!”王森向她点点头。“等下你就会知道!”说着便不再理她,开门出去。

王森找到小虎子他们,向他们耳语一阵,小虎子道:“一定是这婆娘!”

王森道:“你们稍安勿躁!”他冲时到灶房门外,黄妈眼角瞥到,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继续劈柴。

王森道:“黄妈,不用再砍了,你的事发了,跟咱们回局子吧!”

黄妈用左手擂了两下腰骨,道:“你说什么,我怎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鸡吃放光虫,心知肚明。”王森冷冷地道:“别假装,你的马脚已经露出来了!”

黄妈说道:“我有什么马脚让你抓住的!”

王森又道:“她很聪明,但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若不用鱼肉引那猫去扑花瓶,直到现在,可能也没人知道!”

黄妈淡淡地笑道:“谁说那是我所干的?”

“你利用在厨房工作的利便,进内偷了炸鳝鱼肉出来,把猫一直引到花瓶上,结果花瓶自然落地,但你却不小心把鱼肉沾及了花瓶,留下线索!”

黄妈仍在劈柴,王森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下去:“你很聪明,利用雨天制造猫的脚印,那头猫一定是被你先抛到泥土上之后才抓它上来,用鱼肉诱它进书房,不过下雨不能是你布置,只是你能够立即加以利用,显示你的聪明,我估计那头猫可能已被你饿了一夜了吧,所以一嗅到鱼肉的香味便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黄妈忽然笑了起来,但笑声勉强之至。“想不到队长你也会编故事!”

王森仍不发怒,还淡淡地一笑。“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其实当我看到地上的猫爪印子,便应该立即怀疑你!”

黄妈道:“那些猫爪印子我在你监视之下,也看了个清清楚楚,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不对的地方有多处:第一,猫爪子太过笔直,说明它进屋时,有两个情况,一是没人,一是有人,但那人是它熟悉的,而且正在引诱它!对猫来说,女主人只是在跟它玩而已,所以它毫无顾忌地向前走去,到那花瓶破裂了,你便把鱼肉自窗子抛出去,那猫便由窗子跳出去,找那块鱼肉!

“第二,这猫的出现很明显是有人刻意布置的!”

黄妈哼道:“你是怎样看出来的?”

“因为书房附近没有泥土,只有这附近才有……”

黄妈道:“谁说那里没有?”

“你是指花圃?”王森道:“不错,没有泥哪会种花长树?不过你忘记了,那些地方都种了贴地生的青草,因为雨不会太大,猫又轻,假如它由那边走过来,也不可能有这般多的泥巴!而假如猫由这里走去的,试问由这里到书房有多远?就算有泥巴,走到那里也干净了!这还不能证明是有人刻意布置的?

“第三,只有你长期打扫书房,拂拭花瓶才会发觉在瓶上的错字,所以两只花瓶破后,你便把题诗的碎片取走,这也是你欲盖弥彰的做法!”

黄妈道:“笑话,知道这件事的,不止我一个,起码二位少爷会知道!”

“偏偏他们不知道!”

黄妈身子一抖,不再作声,王森仍说下去:“你也犯了几个错误,第一便是取走花瓶的碎片,留下线索,其实就算你不取走碎片,咱们虽然能够推测到作案的手法,但却不一定会怀疑到你头上!第二便是故意布置猫撞破花瓶,因为你自称当时在书房,所以无论如何,在找不到其他嫌犯时,也一定会思疑你!第三,你太过托大,一直留下来!”

王森卷着烟,双眼却不断地望着黄妈。“其实你为什么要自称在书房里?哦,对啦,一定是你出书房时,被人看见,是不是?”

王森把烟叼在嘴里,道:“我本来已经怀疑你了,只是不知道你有这气力及眼力而已!”

黄妈忽然问:“你自说自话,倒也动听,但我为什么要杀老爷?”

王森划亮火柴,把烟点上。“你跟老爷姘上,自然有瓜葛,我不明白的只是秦黄金曾经在书房内磨了墨,不知他写了些什么!”

黄妈问道:“你是不是想知道?”

王森一怔,问道:“你肯告诉我?”

话音一落,黄妈的斧头忽然劈了过来!这一斧气势之猛,速度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相信,是由一个女人使出的!

王森虽然一直都提防着,但亦估计不到,她有这等功力,是以忙不迭后退!

黄妈哪里肯放过他?跃前一步,再横劈一斧!王森跳到泥地上,黄妈也跟着跳下去!

王森喝道:“你垂死挣扎,对你没有好处!还是乖乖跟我到局子里投案吧!”

黄妈尖声叫道:“操你奶奶的熊!今天有你没我!”她像疯子一般,提着斧头赶杀王森!她这柄斧头有一根三尺长的木柄,所以挥舞起来,威力极大,王森不得不小心应付!

黄妈边舞斧头边道:“我承认犯了一个错误,便是低估了你们当差的能力!不过现在没迟!”

小虎子等人在屋内见到,都跳了下去,王森道:“你们别过来,小心伤着!”

黄成骂道:“哼!还跟她客气?请她吃一顿莲子羹吧!”他立即掏出手枪来!

“要活口!”王森边说边闪,由于他嘴里还叼着烟,所以说话模糊不清!他不想把黄妈引到内室去,惊动屋内的老少,所以又向灶房那边退去!

黄妈像有使不尽的气力般,只几斧便迫得王森跳上劈柴的地方,王森随手抄起一根木块一格,“喀嗤”一声,那木块登时被斧头磕飞!

王森连忙又一闪,黄妈大吼一声,挥斧迫前!急切之间,反让王森想到一个办法,向一根柱子退去!

黄妈穷追不舍,忽然咬着唇,用力横劈一斧,王森呼的一声,把嘴里的烟喷射出来,烟蒂直飞黄妈的面门!

黄妈下意识地了闪一闪,王森已闪到木柱后,只听“卜”的一声,斧头砍在木柱上,那木柱几乎被她砍掉,上面的瓦片,“勒勒”地跌下来!

王森立即跳了出去,黄妈杀火了心,用力一拨斧头,瓦盖“哗啦啦”一阵乱响,跌下了一角,黄妈霍然一醒,弃斧窜出去!王森早已料到,立即给了她一拳,不料黄妈反应之快,实在出人意料,只见她就势仰跌落地,双手在地上一撑,左腿蹬出,飞踢王森的下阴!

王森暗骂一声,沉臂一格,黄妈右腿再出,踢在王森的腿上,把他弹飞!

黄妈如兔子般一跳而起,王森也非省油灯,一吸气又迫了过去。

“姓王的,有种的便过来吧,老娘怕你的,就陪你睡一觉!”

王森呸了一声:“鬼才跟你睡!”

“小子,你懂得什么?秦老头那风流乌龟,躺在老娘身上,不用他动,便令他欲仙欲死!”

黄成在旁笑道:“那一定是你这老妖精强奸他了!”

黄妈喘着气道:“你恐怕连女人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吧,早早给我闭嘴!”

杨镇道:“女人的滋味俺知道,但对老女人却没兴趣!”

“老娘很老么?才三十九哩!嘿,有一处地方,连十九岁的处子也不如我!”

杨镇与黄成捧腹大笑,王森故意探取她的口风,道:“这也有可能,要不然秦老爷又怎会看上你!”

黄妈坦然地道:“还是你聪明一点,那老乌龟就是喜欢这调调儿!因为老娘天赋异禀,自小便练成了‘内功’!”

王森等人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内功”是指那回事!他再问道:“你儿子呢?秦老爷临死时写了些什么字?”

黄妈怒道:“我磨了墨,指望他写,哪知他一心只迷着丹凤那臭婊子,竟然不写,老娘才想出这一箭双雕的妙计”

“你要他写什么?”

黄妈道:“这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叫我开口了!”她说罢便标前一步,半转身子,飞起一脚,蹬向王森的面门!

王森早有准备,右手翻上,左手横架,抓向其足踝!岂枓黄妈的腿法变化多端,眼看她是踢面门,哪知忽然一沉,改踢王森下阴!

这一招十分狠毒,幸而王森反应快,立时向后一缩!黄妈右脚落地,左脚再度踢出,她连这环鸳鸯腿使来十分纯熟!

王森忽然一拳击出,这一拳又快又重,也是他第一次的反击!“卜”的一声,拳头击在黄妈的脚底,由于力道大,几使黄妈失却重心,身子向后一仰!

王森一拳击出之后,已向前飞起一脚,蹬在黄妈的右腿上,黄妈左脚刚落地,尚未拿稳桩,再也吃不住这一脚,登时仰天跌倒!王森如山猫一般扑前,黄妈虽倒在地上,仍作挣扎,右脚飞踢王森下阴!

这一次王森已有准备,双手抓住她的足踝,左脚横扫,踢在她大腿内侧,痛得她大叫一声!

黄成在旁笑道:“这老妖精对咱们队长动了‘火’,你看她一直在招呼咱们队长下面那宝贝!”小虎子等皆大笑!

王森抓住黄妈的左脚,踢了她几脚,但黄妈仍不断用右脚施袭,幸而王森功力匪浅,每能在事前用力把她在地上拖动,使她踢空!这时他听见手下们在取笑,不由喝道:“笑什么,还不快来捉住她!”

杨镇笑嘻嘻道:“小黄,这老妖精说你不知女人的滋味,你去把她抱住吧!”

朱国明笑道:“他哪有这个胆子!”

黄成道:“俺怕什么?”向前扭住黄妈双臂,小虎子取出绳子来,把她牢牢地缚住。

黄妈不停地骂着,王森拍拍手,道:“你少骂几句吧,回去之后,还有很多话要你说,你们先把她架回去!”

杨镇等人应了一声,把黄妈架走了。王森向在屋内窗内探头探脑的人挥手示意,秦彦文兄弟拍着手走了过来,赞道:“队长果然神勇英武,举世莫敌!”

王森道:“这次大概没捉错人了,打扰好几天,实在不好意思!”

“队长说哪里的话,你替先父报了仇,咱们感激还来不及哩!”

“好,我赶着回去质问黄妈,你们二娘那里,请代我向她交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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