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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切蹉武艺 取长补短

“好,就在此安家落户。”沈七郎道:“只是须回去买些日用品和食物。”

蓝燕山道:“只须雇村人买就好,严禁他们泄漏咱们之行踪,便可保平安。”

众皆认为有理,沈七郎道:“先进山洞看看!”

洞口不大,进内之后才发现山洞不但曲折四面且长。有的地方狭窄,有的地方宽阔,颇适合居住,于是分派人手购置必需品。

天气日渐寒冷,站在山岗上,举目望去,常见一片白皑皑的积雪,生活果然十分平静。

徐姑娘每天替沈七郎扎一次针,沈七郎依言不敢妄动真气,甚至连跟桑小红及毕翠微也不亲热,每日冥思武学上之难题。

他师父“七指怪客”,本是剑术的高手,后因受伤,少了三只手指,握不了长剑,改练指法,号辟蹊径,成就反而更高,他指法出神入化,博大精深,沈七郎虽得其真传,但实际上,所掌握到的,未及乃师一半,加上“七指怪客”只有七指,很多招式无法言传身教,全靠他自己摸索,此刻正好是个良机。

蓝燕山及顾湘夫则向骆氏兄弟讨教合击术之窍门,四个人经常分两堆杀成一块,半个月下来,均觉颇有所获。

上官长城每天应着安容奇练剑。上官长城之剑法辛辣凌厉,安容奇则绵实刚正,上官长城每次都取得上风,但竟无一次能取胜。

这天练罢剑,上官长城忍不住问道:“安兄,咱们练了半个月剑,你的剑路,小弟已掌握得差不多,但千想万想,都无法想象你的‘破天一剑’外号之来由!”

“这是家师临死前创下的一招极为凌厉的绝招,招名‘卷云破天’,真有令日月变色之能,只是此招杀气太重,一旦出去,本身亦控制不了长剑,便随剑刃杀人。十年前,安某在劳山与‘白鹤红剑’决斗。那魔头功力非凡,斗了百多招,安某逐渐不敌,最后使出这一绝招,便将其授首。当时观战的人不少,故此‘破天一剑’之名便传了开去。”

“小弟为何不觉得安兄有这等威力的剑法?”

安容奇笑道:“你我只是切磋武艺,又非有不共戴天之仇,安某怎会使用此招?”

上官长城双眼发光,诚恳地道:“安兄,你也知道小弟一生嗜剑如命,你这一招,无论如何得施展一下,让小弟开开眼界!”

安容奇经不起他之苦苦要求,只好在洞口演练一次。但见在一片平实的剑势中,突然奇峰突出,剑势倏然快了几倍,而剑势亦暴涨数尺,将方圆一丈百尺的范围全部覆盖,最厉害的是让人看不尖刺向何处!

演练完毕,上官长城呆若木鸡,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安容奇手下长剑。

安容奇道:“此招威力虽大,但对使用者来说,要求亦甚严格,内力、眼力、腰力、手劲,缺一不可,还感到是小弟施展此招,还不如家师一半威力!”

上官长城叫道:“厉害厉害,幸亏这半个月来安兄不曾使用过,否则小弟早已尸首分家了!”

那几个女的也没闲着,赵四特地教她们发射暗器,他自己亦常和严学义拆招,严学义使的也是长剑,因此亦常被作为标靶练习。

这天,徐姑娘拔出银针,道:“你试运内功看看,若有异常,便必须停止。”

沈七郎依言默运内功,真气流畅,流过之处舒畅之极,于是点点头,继续运功,但觉精神奕奕,散功之后,见徐姑娘仍坐在她身前,连忙致谢。徐姑娘含笑问道:“你觉得如何?”

“真气比以前顺畅,姑娘医术高明,令人钦佩!”

“你曾经受过伤,如今痊愈,将来内功之进展,必比病前要快,你以指法著名,若无沛然之内功,威力大打折扣!”

“正是如此!”沈七郎诚恳地道:“姑娘的医术是随名师学习,还是家传绝学?”

“是家传绝学,家父徐一刀,大概沈大侠听过其名!”

沈七郎失声道:“令尊‘鬼见愁’大名,武林中有谁不知道?难怪姑娘有此本领!”

“小妹所学不及家父一半,说来真是惭愧!”

“咱们有你这位名医在旁,信心陡增!希望姑娘能够忘记过去不愉快的日子,快快乐乐活下去。”

徐姑娘弦然欲滴,垂首低声道:“刻骨铭心,真能忘记么?”

“对不起,又惹起姑娘伤心。”

“不打紧,迟早也要说,以免有人怀疑。”徐姑娘抬起头来,道:“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人……你知道齐双白这个人吗?”

“可是……‘中州神剑’齐穆的大公子?他在中原颇有名气,沈某只闻过真名,未曾谋过面,此人跟姑娘有关系?”

“是的,咱们相爱已有八年,小妹甚至……已将身子交给他……但他……”

“他未成亲,你未出嫁,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难道他贪新弃旧?”

“他父亲反对……因为他父亲十年前曾带一位朋友来找家父看病,为家父拒绝,他认为家父不给他面子,因此反对咱们来住。可是当时咱们已相爱年余,而至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之地步,因为他父亲反对,他只敢偷偷摸摸跟小妹来住……小妹以为将身子交给他,便可鼓励他跟他父亲力争,谁知他根本无此胆量……”

沈七郎叹了一口气,道:“他可是个孝子!”

“那是愚孝!”徐姑娘咬牙切齿,“他已三十岁,仍毫无主见。”

沈七郎觉得徐姑娘性子刚列,敢作敢为,只要心中认定正确的,便不管别人有何看法,这种人跟个没有主见的男人在一起,实在是件痛苦的事,他呆了半晌,方叹息道:“姑娘既然非君不嫁,便忍耐一点吧,慢慢劝他……”

他话未说毕,徐姑娘已截口道:“我劝他六年了,他居然说等他父亲百年归老再说,天啊,他父亲今年才五十四岁,又是学武之人,再活二十年,绝无问题,那时我已经几岁了?”

沈七郎问道:“难道这些年来,齐穆对令尊之怨气,竟无稍减?齐双白不敢将你俩之关系告诉他?”

“他说不敢,我起初不相信,后来忍不住亲自登门见他,谁知竟被他用最恶毒的话骂了出门!”徐姑娘双眼似欲喷火。“我只好劝双白与我远走高飞,双栖双宿,他说他是家中之长子,不能离家出走……”

她吞了一口口水,续道:“后来我想只要我有了齐家的骨肉,不怕你齐穆不要。我怀孕了,挺着肚子到齐家,却被齐穆叫人将我打赶出门,双白居然站着,连头也不敢抬……”

沈七郎叹了一口气。“情况如此,若我是你便死心了,姑娘一往情深,真教人佩服,齐家是有眼无珠了!”

“我本来也死心了,回去之后,一怒便服了一帖药,将肚子的肉打下来了,双白却来找我,求我替他将儿子生下来,我爹大怒,将他赶出门去,他起初苦苦哀求家父,但后来听说,孩子已没了,他不吭一声走了,家父盛怒难平,居然活活被气死了!”

沈七郎心头沉甸甸的,忍不住吐了一口气。“真是造化弄人!这次姑娘才死心?”

“唉,那已是两年前的事了,过了三个月,小妹心情已较平复,双白又来求我再复前缘,也是我心太软,把持不住,于是继续与他暗中来往,他则不时接济小妹之生活费,但不久他父亲便迫他娶‘铁掌河上飞’黄宗鹏的女儿,他一直不肯,但坚持不了多久便订婚了。谁知黄宗鹏已暗中加入青龙会,通过这层关系,亦迫齐穆加入,大概他有把柄在黄宗鹏手上,不得不答应,我却告诉双白,他绝对不能加入青龙会,否则便与他一刀两断,他答应了!”

沈七郎道:“他总算还顾大节,还算得上是号人物!”-

“谁知他说的跟放屁一样,让他父亲迫他几次,他也加入了!先父是不愿加入青龙会,才让青龙会的人打伤内腑,否则被双白再刺激,也不会气死!因此我跟青龙会有深仇大恨,他齐双白也间接是个凶手,我越想越气,今早走到这村子,见有一口井,一时想不开便跳下去了!”

“他不知道你跳下去吧?你有证据肯定他已加入青龙会?”

徐姑娘吸了一口气,似在极力抑止心中之怒火。道:“自从先父去世之后,他大概心中有愧,再也不敢到我家去,他胆子又小,不敢在大城里露面,这次约我在一座小镇见面。提及此事,我见他支支吾吾,便迫他说实话,最后他承认,已答应齐穆,而且青龙会已有批示,在他大婚之时,同时举行入会仪式,我怒不可遏,穿上衣服,连夜走了……”

“这次他不再求你?”

“他怎不求我?他像一条狗般,在我背后跟了了我一个时辰,我越想越气,便骂他没良心,误了我八年青春,已要跟别人成亲,还不放我一条生路!他跪在地上,向我叩了三个响头,才乖乖转身回去!”

沈七郎道:“恭喜姑娘挥慧剑斩情丝,以后你日子可能过得比以前还快活!”

“这几天在山上没事,我也逐渐想开,幸好死不了,否则就更加傻了,以后我亦不欲再提及他!”徐姑娘道:“今日跟你把话说清楚,我心头舒坦多了!以后也不想嫁人了,把精神都放在医术上,还要有意思得多!”

“姑娘名字如何称呼?”

“我幼时身子很弱,幸好吸食了多本老年灵芝,身子才转壮,家父便叫我灵芝!以后我便叫你大哥,不知你肯不肯收我这义妹?”

沈七郎道:“我这病是你治好的,有你这个义妹,一生平安无病,怎会不肯,以后你便是我的二妹了!”

徐灵芝道:“大哥,小妹交浅言深,你跟桑姑娘及毕姑娘似乎关系都不错,到底你爱的是谁?”

沈七郎大是尴尬,半晌方道:“他俩待我都很好,愚兄真是三生有幸……”

徐灵芝道:“你两个都要?不怕弄出人命来?”

“她俩……愿共侍一夫……而且感情很好……”

徐灵芝叹了一口气道:“那你真的是三生有幸了,天下虽大,女人虽多,这种人却不好找!”

沈七郎问道:“齐双白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徐灵芝咬牙道:“大哥为何关心那个没良心的?”

“我另有打算,你不妨告诉我。”

“本来齐穆准备在去年底替儿子完婚的,但青龙会却说年底无空,须过了春节才可派人出席。”

沈七郎眉头微皱,道:“如此说来青龙会就快公开活动,统治武林了!”

徐灵芝忙安慰他。“咱们不一定要阻挠他公开活动,因为力量不足,待他们露出真面目之后,也许反易成功,盖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乃是千古不易之道理。”

“有理,咱们一切尽力而为就是,如果有朝廷的宦官暗中相助,困难更大。”

徐灵芝道:“大哥目前最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功力!”

“家师的指法,愚兄真正能掌幄的不过三成而已,趁此机会,苦练苦学,希望能尽快提高!”忽然,背后有人叫道:“七郎,你可以练内功了?啊,真要谢谢大姐了!”来的是桑小红。

徐灵芝长身收起银针,道:“他的隐疾已完全解除,你大可以放心,你们先聊吧,我出去采些药!”

晚上吃饭时,群豪忽然发觉多了一位陌生人,但体态又十分眼熟。“你们都认不出是我来啦!”

毕翠微认出声音,叫道:“原来是大姐啊,你这么漂亮,简直是天仙化人,咱们都认不出来啦!”

桑小红叹息道:“小妹的易容功夫,跟大姐比,真如萤火比之日月了!”

“愚姐是大夫,调配易容药,还不简单!”

沈七郎这才道:“徐姑娘双名灵芝,她是‘鬼见愁’徐一刀的独生女儿,尽得乃父真传!”

上官长城脱口道:“难怪她有这般高明的医术!”

徐灵芝淡淡地道:“你不是一直怀疑我么?”

“谁叫你神秘兮兮的,又不把话说清楚!‘鬼见愁’的武功,别具一格,难怪你内力深厚……”

“那是先父,不是我!”徐灵芝道:“希望日后诸位把我当作朋友就行了,别叫什么大夫,因为,我的本领不及先父三成,这是事实,不是谦虚!”

安容奇道:“令尊秘技自珍,又无济世之心,姑娘将来一定更受武林同道之爱戴!一个人之医术再高,若不替人治病,跟一般郎中有什么分别?”

“有分别,庸医害死人这句话你们一定听过,先父起码不曾治死过病人,他没有把握的绝对不出手,以免反而误了病人!先父脾气孤独怪癖,乃是先母过世太早之故……”

赵四道:“令尊是令尊,姑娘是姑娘,咱们只论你不论令尊!”

徐灵芝笑道:“赵四叔这句话,最合吾心!”

上官长城道:“胡老大他们三人已下山半个月,音讯全无,不知是否独自上京去了!”

沈七郎道:“他们都已六十多岁,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不管如何,大家趁此良机,苦练武功,这才是最根本的!”

“七指怪客”的指法非常博大精深,他四十五岁左右少了拇指,右手少了食中二指,两手只剩下七只手指,不能练剑,一怒之下,专心创下几套指法,经过三十年时间,终于大成,此刻才收沈七郎为徒。沈七郎只跟了他十二年,“七指怪客”便归西,因此沈七郎在他身上所学虽多,但限于功力未能得其真传,而且“七指怪客”少了三只手指,好些招数无法示范,需靠沈七郎自己摸索。

这次困在山洞里,实是一个良机,一来内伤已愈,二来年来连场大战,积累了许多经验,经过苦思,许多以前无法理解的地方,如今都让他想通了。

“七指怪客”最厉害的是一套十三招的指法:“大论指法”,以前沈七郎只练成三招,如今竟让他练成了七招,还有一点是他的内功与日俱增。

日子一天天过去,其他人之武功亦都有长足之进步。

沈七郎只道胡老大三兄弟,会赶在春节前回来,结果苦候不至。山中简居,但团年饭依然十分丰富。酒酣耳热之际,上官长城问道:“沈兄,咱们何时才下山?”

“到有八分把握才下山。”

上官长城笑道:“咱们根本不知道青龙会会长武功有多深,何谓有把握?小弟自觉武功已大有进境,信心亦大增,依小弟之见,过了春节便下山去吧!”

徐灵芝道:“你的剑法还不行,还得再练!”

“我练得还不够劲?我剑法还不行?”

“你的招式太着痕迹,所以再凌厉的招数,遇到高手,人家也可以御防,练武不光是用手练,还得用脑练!”

上官长城冷笑道:“说得容易,你能做到吗?”

“我若能做到,早已收你为徒了,省得看你这样傻练,活活被气死!”

上官长城几曾吃过这种蹊落,正想发作,忽闻安容奇低声自语:“招式太着痕迹,敌人便可御防……姑娘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在下这几年成绩不进,其实也是犯了这个错误,而且太着重招式了,受教受教!”

上官长城先是呆了一下,继而也突想起来,过了一阵只见他手舞足蹈,连饭也不吃便走了。人的体能是有限的,只有智慧及修养才能产生无穷的力量,对于高手来说,徐灵芝这句话,比给他们吃下千年灵芝还收效。

她回头一望,沈七郎亦在闭目冥思,刹那间,他胸臆间,似乎有一团东西,可是千头万绪又抓不住线头。

徐灵芝道:“小妹只会说不会练,大哥不要认真!”她真害怕,因自己一句话,会害得群豪为此而走火入魔。沈七郎挥手止住她的话,徐灵芝吐吐舌头,蹑手蹑脚走出洞去。,

这之后,沈七郎、上官长城及安容奇竟不再练功,闭目打坐,不问不闻,状若坐关。表面上看来,他们三人都十分平静,实则他们内心波澜起伏,千万个念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乱转。

五天之后,沈七郎忽然倏然一醒,忖道:“只要有招式,便有痕迹,要做到没有痕迹,那就是无招了!什么是无招?天下间岂有无招之招?看来这已非吾等可以达到之境界了!”

心头有此念之后,反而平复了下来,不久之后,但觉明镜清净,以前许多不解之武学难题,豁然解开。那上官长城过了几天,倏地自地上一跃而起,挥剑舞动,沈七郎仔细一瞧,乱中有章法,气势恢宏,与前大是不同。

沈七郎叹息道:“上官兄剑法大有进步了!看来这些天来,大有收获。”,

上官长城脸上神光流转,兴奋地道:“真要多谢徐姑娘之提点了!”说着,刚好徐灵芝捧着一把药草经过,他一揖到地,道:“多谢姑娘提点,在下感激不尽!”

徐灵芝道:“我一介女子,胡说八道,你何必认真?”

“姑娘这样说,上官某更加惭愧,我自知以前对你有所误会,但从今日起,绝对不敢再逆姑娘半分!”

徐灵芝侧身道:“不敢当,上官大侠这样说,真要折煞小女子了!”言完闪身进内洞!

上官长城道:“徐姑娘,上官某性子耿直,以前若有什么得罪之处,万望原谅则个,在下是真心赔礼的!”

徐灵芝的声音自内传出来:“我知道就是。”

上官长城回首问道:“沈兄有什么收获?”

“很难说……似乎有很大的收获,又似乎一无所有。”

沈七郎正容地道:“但上官兄之剑法大有进步,剑势收敛,但威力比以前更大,真是可喜可贺!”

“小弟觉得剑指太过墨守成规,一一在敌人意料中,岂有优势可言?无指是什么,沈七郎体会了否?”

沈七郎忽然心头一动,道:“敌施招,我随其势而进退,不为招式所困,恐怕这便是最高境界了!”上官长城听后,倏地跌坐地上冥思。

春寒料峭,胡老大三人却在此时返回来。上官长城道:“三位去了这么久,大家都很关心,没有碰上青龙会的人吧?”

胡老大道;“咱们到处走了一匝,几乎马不停蹄,得到一个印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以老夫愚见,恐怕不久之后,武林要血流成河了!”

沈七郎问道:“青龙会是否已有所行动?”

“暂时看不到,但许多武林高手已纷纷觅地隐居,老夫三人昔日也有些好朋友,居然只找到两位,亦正想避世,换而言之,大家已感觉到这场风波。”

“九大门派没有任何动作?”安容奇急问:“上欠他们答应将门下精英组成一队屠龙队,暗中与青龙会周旋,难道如今连这份勇气也没有?”

齐老二道:“老夫三人一向不跟九大门派打交道,是以不知他们之动静,不过江湖上却听不到半点风声。”

毕翠微道:“如此说来,青龙会君临武林之势已形成,一时间已难以挽回了!”

鲁老三道:“这个老夫不敢说,不过若只凭咱们几个人实在难有作为,除非有奇迹出现!”

徐灵芝问道,:“你所谓的奇迹是什么?”

“有一位武功超绝,足以跟青龙会会长颉顽的大侠,振臂高呼,也许会有隐世高手来投,这便有可能跟青龙会一斗!”

沈七郎沉吟道:“沈某想到少林走一趟,希望能说服少林方丈出来主持大局,再由他鼓励其他门派合组屠龙队……”

胡老大“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道:“自从少林寺失去易筋经之后,已一代不如一代,不是老夫托大,少林方丈之功力也未必在老夫之上!”他稍顿又道:“再说若由九大门派领导,许多人不会参加!”

毕翠微问道:“这是什么原因?”

胡老大相冷地道:“九大门派平日趾高气扬,看不起其他门派的人,实际上又没多大的本事,像这种情况,如果他们要做到言行一致的,早就应该挺身而出,即使对九大门派会造成极大之伤亡,别人也会服气!如今采取的方式是无事时,出来指手划脚,有事时闭门不出,这如何叫人服气?”

鲁老三接道:“九大门派门户之见极深,互相之间明争暗斗,层出不穷,不要对之寄望太大,若要领袖群伦,还不如由沈七郎来担当!”

沈七郎急道:“在下年轻识浅,武功又低,又欠缺资望德行,老前辈幸勿开玩笑!”

鲁老三一本正经地道:“老夫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即使九大门派有人出来领导,那是他们的事,咱们还要推出一位头领,可吸收更广泛的人材!”

齐老二忽然道:“这次咱们打探到一件事,据说青龙会的头目要到齐穆家为其大子主持婚礼,并主持齐家父子儿媳入会仪式,江湖上热热闹闹,好像有不少人要去看个究竟哩!”

沈七郎沉吟道:“沈某打算去见识一下,顺便了解青龙会之虚实!’

上官长城道:“要去咱们一齐去,顺便闹他个天翻地覆!”

胡老大道:“老夫不赞成,咱们志在了解对方虚实,不是去闹事的,试想青龙会敢放言派人主持婚礼及入会仪式,他们会不先作好准备?说不定那是一个陷阱!”

沈七郎颔首道:“不错,咱们要去还得易容,并先想好身份再去。”

胡老大道:“老夫三人再加上沈七郎四个人去便行!”

徐灵芝道:“还得加上晚辈一个!”她向沈七郎连打眼色,沈七郎忙介绍她的出身。

齐老二道:“咱们也不是去打架,何须带大夫?”

“徐姑娘易容术,巧夺天工,而且她去过齐家好几次,对该处情况颇为熟悉,有她在场,对咱们有益无害!”.

胡老大见他说项,也就答应了,道:“婚礼在二月初一,因此过几天咱们便得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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