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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潜进庙里 窃听消息

第三天清晨,燕高行因昨夜服了药丸,又开始在房内练掌法,但觉真气充盈体内,许多精微之处,以前练来力不从心,如今却能轻易办到,知道功力有进,心中大悦。

吃过早点,燕高行道:“也许敌人不知道咱们在此处居住,是故找不上门来,不如由晚辈出去城中亮亮相,引他们现身!”

“也好,不过依老夫之见,这是暴风雨前夕,咱们尚在杭州城,他们顶多花点工夫而已,断不可能查不到咱们之落脚处,倒不如采取以不变应万变之策!”

“万一他们不来呢?”

缪化清笑道:“如此更好,正是求之不得也!”

燕高行讶然问道:“前辈因何这般高兴?”

“如此一来,老夫便可专心一致把此本‘毒经’传授与你!当然

这只是书本上之知识,真正要成材,可没这般容易,最低限度,许多草药凭书本上之描绘,见到实物你根本分辨不出来,不过老夫总算了却一件心事!”

燕高行道:“不行,咱们必须化被动为主动,不能在此守株待兔!”

缪化清不悦地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愿学老夫之毒技了,是看不起使毒功夫,认为这是下三滥行径?”

“非也非也,前辈千万莫误会,晚辈的意思是双管齐下,上午晚辈出去溜达,下午回来跟你学毒技,晚上运功练武,如此便一举数得!”

缪化清这才转怒为喜,道:“那你出去吧,不过得先换上衣服。”

燕高行立即换上缪化清泡制之衣裤,但觉布料坚硬,行动稍感不便。他由大门出去,先沿西湖畔走了一阵,然后踅入市内。

他在街上走了半匝,走进一家饭馆,呼店小二点菜。表面上他悠然自得,实则一对眼睛暗中注视着四面八方。酒菜送上来后,他用缪化清给他的药洒了一点在菜上及酒里,菜没有问题,

那壶酒却立即冒烟。燕高行一拍桌子把店小二唤来。“小二,这酒怎地有毒?”

店小二赔不是,堆着笑容道:“这酒是好酒,怎会有毒?”

“不相信,你敢喝么?”

店小二立即倒了一杯酒要喝,燕高行一把将酒杯扫落地,只见地上红砖立即冒烟,并且裂开,店小二脸色全变。(店小二实在不知道酒怎会有毒?)

旁边一个食客冷哼一声道:“刚才我看见他自己倒了药粉进酒里的……”

燕高行道:“这药粉是用来检验是否有毒的,不信我试给你看。”他走过去,揭起那食客之酒壶,要倒药粉,忽见一粒小白丸飞进酒壶内,他心头明白,把药粉包起来,道:“这一壶试不得,因为已有毒了,不信再试给你们看!”他将酒倾在地上,红砖又裂开。

那厮叫道:“刚才我喝了半壶为何没事?”

燕高行一字一顿地道:“因为你刚才在我打开壶盖时,丢了一颗小药丸进壶!看来下毒的就是你!”他话未说毕,便出手向那厮抓去。

那厮也不是省油灯,一振腕不但闪过燕高行那一抓,反抓其手腕。他擒拿手熟悉之程度及造诣,大出燕高行之意料,幸亏他反应快,略进半步,左掌一抡,反击对方后背。

那厮双脚一顿,借势标前,向窗口射去。燕高行岂容他逃脱?急忙追过去,店小二声音似哭地叫道:“两位客官还未结账!”

那厮出饭馆,向门口一匹马跃上去,燕高行心头一急,人如离弦拿射出,落下时一掌击在马臀上,那马吃痛,希律律一声悲鸣,先是人立而起,继而“砰”然一声倒地气绝,那汉子虞不及此,被摔了下来。

燕高行轻啸一声,转身扑上去,就在此刻,附近几个汉子立即围了过来,燕高行动作快,先一步一把抓住那汉子之麻穴,同时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汉子道:“先把人放下来!”

燕高行冷冷地道:“阁下这句话简直不像人说的!你们是同党,再不报出身份,便休怪在下对贵友不客气!”

不料那个汉子不但不退,反而抽出兵器,分立四方,团团围住燕高行。燕高行推着手中俘虏,慢慢前进。他只道他那几个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岂料他们一声呼哨,四件兵器一齐出手。

“你们要伤他性命?”燕高行将手中俘虏一推,右掌一圈,将右前两方之敌震开,待背后那根短枪刺将过来,身子一侧,以臂肋夹住枪杆,同时上身前俯,右腿后踢,那斯虞不及此,胸腹吃了一记,但觉五腑六脏全似要翻转过来般,身子倒飞,“叭”地一声跌落地上,半晌爬不起来!左边进攻那敌,全然不顾同伴,挥刀急砍,奈何同伴被燕高行制住麻穴,拦阻在前,那刀之威力完全不能发挥出来,根本无法近身。

燕高行一招却敌,倏地觉得左手抓住那厮十分沉重,转头一望,只见他满面青黑,早已中毒身亡,他一振臂,将他向左首那敌抛过去。

前右两敌一退再进,燕高行冷冷地道:“你们不怕死的只管上来!”他有心试试自己功力到底有多大进境,主动出击,“银河落天”掌一招紧接,招使出,那三个人如何能近得了身?这才知道遇到的是极厉害之对手。

燕高行有心抓个活口,因此每招均不敢尽全力,否则早已可再毙一两个敌人,双方缠斗了一阵,那个被他踢翻于地的汉子又慢慢爬起来,但不是加入战圈,而是偷偷溜掉。

燕高行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正合他心意,乃故意大声吆喝,意欲吸引更多人围观,不料却引来了本城捕快。“大胆刁民,在城内通街大巷殴斗,速速跟我到衙门治罪!”

武人大都不把官府的人放在眼内,那几个大汉反正斗不过燕高行,便乘机作鸟兽散,燕高行也随之跑,却暗中跟着一个大汉。

那大汉不时回首,不见有人便加速前进,俄顷已出了城。燕高行见这厮非常狡猾,绕了半圈,却走向西湖,他心头诧异:“莫非我住在‘湖边小筑’,他们已知道?”

走了一忽,只见他沿湖而行,不久停在一栋气势宏伟之巨宅前,那大汉又回首四顾。幸好湖边垂柳成行,燕高行匿在树后,那厮见无人便伸手以铜环扣门,他听得分明,是三重两轻,敲了一遍,随即再敲一遍。这之后又等了一下,再敲一遍,大门打开,那厮一闪而进,大门随即又闭上。

燕高行快步走前,举目观之,一对门联书着:“父子北征,忠孝岳家军第一,君臣南渡,湖山宋室庙无双”!原来此为岳王庙。前朝大臣名将岳飞父子被害之后,狱卒隗顺将他的尸体葬于钱塘门外的九曲丛。宋孝宗时,为了平息民愤,为岳飞洗冤,才把岳飞遗骸迁来栖霞岭下,宋高宗在位时,更在墓道旁建筑岳庙。

燕高行到杭州后,一直为善款忙碌,根本无余暇仔细游览杭州西湖胜景,这岳庙就更是头一遭来的了。幸好早已闻名,看过门联便知道底蕴。

他仗着艺高胆大,走至旁边跃起踰墙而进。那岳庙占地颇广,且古柏处处,燕高行一落地,便窝到一棵大树后,先打量形势。

他背后是启忠祠及五侯祠,小径上不见一人。远处有一座小亭,依稀辨出匾上三个字:“忠柏亭”,岳坟在何处,却因被启忠祠所阻,看不清楚。

庙内寂静,居然不见一名游人来凭吊,料已暗中被人盘据。不见人影反而令他心头忐忑,他略为辨别一下方向,毅然向启忠祠方向窜去。

未进启忠祠,先到五侯祠及五夫人祠,这是供奉岳飞五名儿子及媳妇的,分立左右两厢。三祠门窗全闭,只听有人问道:“你肯定那人便是燕高行?”

燕高行暗吃一惊,忙贴壁而去,凝神静听。只闻一个人答道:“弟子敢肯定是燕高行。”

“唔,如此说来,他并未随押善款大军出城?哼哼,他不怕死么?”

那人又问:“青竹,你凭什么如此肯定他是燕高行?”

“师叔,除了他之武功外,还有他之身材。除他之外,杭州城此时应无此种身手之人!”

“难说,除了一观三教五堡之外,听说来此的各路英雄不在少数,未必就是他!”

那答话的人叫青竹,大概便是燕高行跟踪的汉子,他沉吟道:“师叔不是说三绝先生擅长“银河落天掌”么?风传燕高行是其弟子,他亦必擅长此掌法了?”

那师叔呵呵一笑。“小子,莫不成你见识过那奥妙之掌法?”

“弟子是凭感觉,他使的掌法便是‘银河落天掌’!”

燕高行心中却在嘀咕:“一观三教五堡,一向少来往,今日为何全部集齐于杭州?莫非有什么重大之图谋?”

忽又听那大汉问道:“师叔,那‘摘星楼’到底是什么厉害脚色,咱们都要乖乖来杭州?”

师叔轻叹一口气;“这是个极为神秘之组织,听说有个女人取代了崇星会,加入自己之人马,并将崇星会易名摘星楼,实力比前强大多了,不可小觑……她向一观三教五堡发武林帖,要求来杭州开会推举一位盟主,今后一观三教五堡便共同进退,共祸福……听那盟主指挥。”

“这女人野心可真大!哼哼,她有此提议,当然是心里自己想当盟主了,不自量力!”青竹愤愤不平。

那师叔轻斥道:“愚叔不是已说过,此人十分厉害,不可小觑么?她捏住了一观三教五堡之痛脚,迫咱们非来杭州不可!而且还有一项条件,便是谁杀了燕高行,谁便可三场比试中,先胜一场!”

燕高行心头怦怦乱跳:“看来必是高琴心那贱人了,想不到她这般痛恨我,也难怪有这么多人,要置我于死地!哼,原来他们都是一观三教五堡的人,原来他们都有把柄落在摘星楼手中!”

只听青竹问道:“师叔,咱们翼海观一向行事光明正大,有何把柄被人捏住?”

师叔斥道:“你一向聪明,愚叔才跟你说这许多话,而你所知的,亦只能到此为止,不可多问,亦不可向别人透露半句,否则观规处置!”

青竹唯唯喏喏。“弟子知道,请师叔放心!”

燕高行手臂上突觉似被蚊子叮了一口,心头大吃一惊,抬头望去,不见有人,又恐里面的人说完话可能要出来,便闪身而出,匿在一棵古柏树后,四顾无人,心中忖道:刚才分明有人以砂石射我,他是好意还是歹意?是友还是敌?咦,莫非是缪化清?他来提醒我?

他回头再望,仍不见一人,又忖道:望海观排名在九大组织之首,实力雄厚,观内高手如云,他必是担心我一人在此……心念未了,突闻一道声响,

他忙转头望去,不知何时已有一个戴帽之汉子去,开庙门,接着后面走出七八个道人,在门后迎接。俄顷,只见一行人自外走了进来。

燕高行本来想离开,此时只得先忍耐,以免打草惊蛇,同时也想知道来者何人。最后抬进两顶小轿来,小轿放在地上,首先下轿的赫然是紫筠筑。只见她向众道人裣袵一礼,回身掀起后面那乘小轿轿帘。里面走出一个身穿宫纱,面罩薄纱,举止高雅之中年妇女来,乃拜月会之大宫主。

燕高行心头狂呼:怎是她们?

只听一位道人道:“敝大师兄尚未抵达,只好由贫道代为接大宫主了,请到祠内先喝杯淡茶!”

大宫主轻笑道:“铁冠道长地位等同玉冠道长,拜月会深感荣幸!”

原来那面容严肃之中年道长乃大名鼎鼎之铁冠道长,风闻他武功更在其师兄玉冠之上,他面无表情地道:“大宫主请。”

望海观观主乃玉冠道长,下面有三位师弟,分别为石冠、玄冠及铁冠。其中武功以铁冠最高,最为骁勇。玉冠修养及人缘最佳。石冠智慧最高。玄冠城府最深。四师兄弟情同手足,把望海观打理得井井有条,欣欣向荣。

铁冠今年方四十八岁,虽然不苟言笑,但性子比较憨直,燕高行听其声音,觉得不是适才在东西厢内说话的那位师叔,心中纳闷,不知那个师叔是谁。他目送一行人往启忠祠走过去,其他人站在东西厢外面,望海观的人更是分四面把守,只余铁冠带大宫主及小宫主紫筠筑进启忠祠。

燕高行一见此情势,便知不可能走近,而此时强敌就站在附近,他进退不得,只好耐心等候机会。

大宫主及紫筠筑进内约莫半个时辰方出来,此时送客的又多了一位脸圆身胖的笑容可掬的中年道长,他一开腔,燕高行便认出正是那位跟青竹在东西厢说话的“师叔”,原来此人便是石冠。

拜月会的人走后,石冠低声吩咐一下门下弟子,便与铁冠进内。那些望海观弟子,有道有俗,道人留在岳庙内巡逻戒备,俗家弟子则先后又出门走了。

时已近黄昏,天上一片红霞,映得朱柱更加夺目,燕高行好不容易方离开岳庙,他又躲在柳树后观望了一阵,忽见墙头上出现两位道长,料是刚才踰墙时,已被人发觉,不由暗叫一声“侥幸”。

待那两位道人身形消失在墙后时,他才放足狂奔,跑了五六里,即见有两位望海观的俗家弟子在前头鬼鬼祟祟地走着。他心头一动,放眼望去,隐约见到远处拜月会那行人正要入城,他心头恍然。

当下尾随那两个俗家弟子进城,拜月会那行人不住客栈却进了一座巨宅内,那两个望海观探子看了一阵,便回去复命了。

燕高行想了一下,便上前敲门,一忽,大门半开,一个巨宅家丁看了他几眼,问道:“你找谁?”说着便要关门。

燕高行以手抵住,道:“在下姓燕,劳烦你通知一下小宫主,说我有要事要找她。”

那家丁用力关不上门,只好道:“此处是温家大宅,不是官家,那有什么小宫主的!”

“哼,你别跟我装蒜!拜月会的大宫主也住在此,快去通知,否则出了事,你担待不了!告诉大、小宫主,本人来此绝无恶意!”

那家丁道:“你稍候,待小的去通报老爷!”言毕用力将门关上。

过了两盏茶工夫,那家丁又开门,道:“请进。”

燕高行回首四顾,未见有扎眼的人,这才闪进去。

家丁随即将大门问上,然后带他进内,他不走正面大道,先沿墙边过道走了几丈,再折入一座小花园,最后带他到一座小厅。“你且稍坐。”

家丁刚出去,外面便来了三四个人,为首的正是大宫主,随其后的是紫筠筑,再后的便是两名拜月会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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