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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取得信任

第二天早饭后,果然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头发已几乎掉光,叫做余瘦石,另一个约在四十岁叫做卢令辉,他俩已学过“空明拳”,但因成绩欠佳,故已改学其他门派的武功。

三人在院子里交流心得,余瘦石及卢令辉先将他们以前的成绩演练出来,原来余瘦石只破了三招,卢令辉花了九个月的时间才破解了两招,成绩都不如倪立。

“空明拳”十分严密,而且出拳倏忽,令人难以捉摸,要破解之,的确不容易。倪立虽然已破解了六招,但其中一招早已为余瘦石所破,而且破得比倪立高明——连消带打,为下一招预立了后着。

三人不时在院子里比斗研究,三天之后,又破了一招,按照规定,只要有五分之一的招数能破,任务便完成。八十一招的“空明拳”,只欠五招便能达到要求。

两日之后,又破了一招,但之后数天,却毫无进展。这天,简老大来检视进展,倪立向他建议:“简前辈,可否把练武场所改在余前辈或卢兄住所,因为在不同的环境里,可刺激一下神经,触动灵机,加快进展。”

简老大本身也有这个经验,因此颔首道:“老夫也有这个经验,不过尚须经过城主之批准。短短几天你们已能多破解了两招,成绩已经不错了。”

这天晚上,倪立刚坐在案前用功,郭莲便走过来,依在他身边,见他看的是一本剑谱,不由奇道:“你不是看‘空明拳’谱?”

倪立笑道:“书架上共有三十多本秘笈,不看白不看,虽然不是看‘空明拳’谱,但触类旁通,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未尝不可。而且,也不辜负城主的一番美意。”

郭莲双眼闪着亮光,倪立在她秀发上香了一记,低声道:“你也是,不要浪费光阴,虽然不一定能用得着,但总没有坏处。”

“我听你的,明天便开始用功,如果有不懂的地方,你要指点,可不许你取笑我!”

倪立笑道:“我怎敢取笑你?你武功说不定在我之上哩!”

“我听你的,现在你可要听我的,上炕吧。”

倪立回头,见她双颊如同火烧,眉眼含羞,心头不由一荡,郭莲却羞得转身进房,临走时,却丢下一句话:“今日已是第八天了,我怕明天月讯来潮,不方便了。”

倪立只好放下书本,走过去,郭莲却叫道:“先把灯熄掉!”倪立宽衣上炕,郭莲替他掀开被子,待他躺下,便一头投进他怀抱,低声道,“我心里很害怕……”

“不用怕,我会尽量小心,反正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一遭,未见有人出现大问题……”

“我担心的不是这一点,你是花丛老手,你敢弄痛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倪立忙道:“痛是一定会的……我只是说尽量小心,我可不敢……你到底担心什么?”

“我担心自己会慢慢爱上你。”

她话未说毕,倪立已转身拥着她,火热的嘴唇印在她小嘴上,她挣扎着,含糊地道:“你无赖……”渐渐她呼吸便急促起来。

良久,房里忽然响起一道娇啼,接着便听郭莲骂道:“倪立,你这短命的,我可跟你没完没了……”

可是过了不久,房内又传来喁喁细语:“还痛不痛?”

“你敢对不起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嗯,说到底,我连你是哪里人都不知道。”

“我是河北安阳人,因金人入侵,连年战争,所以流落到江南。”

“莲妹,你还是不肯对我说实话,你十指纤纤,手掌比鸡蛋还嫩,像个逃难的人?”

“你怀疑我什么?”

“我认为你是出身富贵之家,否则怎会养成颐指气使的习气?又一切以自己为主,一般女人有这个条件吗?”

郭莲心中暗道:“原来他是从这方面猜到的。”当下道,“我可没有反对你的说法。我祖上有人做到二品大官,封荫留至今日,当然是富贵之家了。我逃难时,身边有婢仆,我要做什么粗活?”

“后来怎会到如意赌坊?”

“钱花光了,有个官员想娶我为妾,幸好遇到齐楚汉,他替我挡掉了,又收我为义女,这些事很多人都知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倪立发现她的话有不少破绽,可是也不愿意再问,只问道:“你的情人是在你落难之后认识的,还是落难前认识的?”

这次郭莲沉吟了一下才道:“是之后,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问这种问题,以后只说咱们之间的事吧!”

“好。”倪立在她额上香了一口,道,“刚才让你受痛,我过意不去,明天你好好休息,杂务事我替你做吧。”

“这倒不必,我只介意你以后会怎样待我,怎会计较今夜的事。”

倪立忽然披衣下炕,郭莲讶然问道:“你去哪里?”

“我去拿温水给你洗一下。”

“你自己也得洗,以后你不洗脚便不许上炕。”

倪立尽量对她温柔,但心里却知道她今夜说的话、表情及态度,都有很多地方是刻意“表演”的。

郭莲望着他背影,心中亦暗道:“倪立啊倪立,让你这狗东西占便宜了!可是你只能得到我的身子,却休想得到我的心!”

第二天,倪立到余瘦石处练习,他走过许多户“人家”才到达,路上隐约见到隐藏的武士。这个方法似乎颇有效。再过一天,又让倪立破了一招。

十天之后,一共破了十七招空明拳,于是请简老大来验收。验收的手续,便是由倪立与简老大再斗一场,果然将简老大打倒。

简老大不怒反喜,道:“倪立,你立下功劳,我会上报城主,以后采用你提议的办法。”

倪立问道:“明天小可的工作是什么?”

“这个还得先请示城主。”简老大道,“不过按照惯例,完成一件任务后,将有三天的休假。”

“前辈,小可还有一个请求,可否在完成任务后,到外面蹓跶蹓跶?因为长期蛰居在迷城内,不但眼光不能开拓,连心胸也狭窄了。”

简老大道:“这个问题也只能请城主定夺,你们各自回家吧!”

奇怪的是,休息了一天,辛劳便来找倪立了。

“十一少,城主批准你俩到外面跑动跑动,但日落之前,必须回来。”

“太好了,莲妹,咱们出去散散心。”

“请跟老奴来。”辛劳在前引路,一直带他俩到城门口处,才见到几位武士,“日落之前,老奴会在这里等你俩,这袋是干粮,这袋是食水,外面还有两匹马。希望十一少跟少奶奶玩得痛快!”

“谢谢!”

倪立接过食物及食水,走出城门,果见有两匹骏马停放在那里,当下跃上马背,居高瞻望,但觉大地为之一阔,不由得发出一道长啸。

两人慢慢策马前进,郭莲今日心情也很好,两口子并辔而驰,有说有笑,在外人眼中,恩爱之至。看看已到了黄土地上,倪立忍不住道:“莲妹,我要纵马急驰一阵!”他一掌击在马臀上,那马便向前急驰,郭莲连忙驱马尾随其后。

倪立一边放马奔驰,一边望向四周,只见黄土地上所有人在工作,或提水,或荷锄而行。他心中暗暗冷笑,知道这些人必是迷城城主事先安排好的,准备他逃跑时,立即追捕。

他很聪明,兜了一圈之后,便又回来。来回跑了三圈,才停下来,伸手拉住郭莲的马缰,道:“莲妹,咱们找个地方歇歇。”

此时已是四月天,天气回暖,阳光普照,土地在阳光下,似镀了一层黄金般,耀眼生辉。

两人下马,倪立把食水递给郭莲,道:“莲妹,你先喝一口吧。”

塞外干燥,出了汗之后,郭莲也觉得口渴,便不客气地接过来喝了几口。两人坐在废垣下,喁喁细语,倪立态度温柔,替她拢好吹乱的头发。

“等明年,你替我生个白胖的儿子之后,咱们便带孩子来骑马。”

郭莲指头在他额上戳了一记,笑骂道:“不知羞,谁跟你生孩子,也许邵谷音早已替你生了!”

她不提犹自可,这下思绪便像决堤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倪立双眼望着天空上淡淡的白云,心中却想起了家人。他第一个想的却是母亲,接着才是父亲及兄弟姐妹。

郭莲不悦地道:“人家待在你身边,你还想她,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倪立喃喃地道:“我在想父母亲及家人,不知他们如今如何了,他们找不到自己的儿子,不知会如何的焦虑伤心。”

郭莲经他一提,也望着天上的白云想着心事:“要是他知道我已嫁人,嫁的还是个汉人,不知会多伤心!檀郎啊檀郎,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哪!我若不嫁给他,便没法替你完成任务了!”

这时候,倪立又想到了倚翠。

“要是她知道我又再娶了一房妻子,她可要气煞愁煞了。”他忍不住转头望了一眼郭莲,不料她也正望着自己。

“你在想什么?”

郭莲忽然伸手抓住他,道:“十一哥,咱们趁这时候逃跑了吧!”

倪立笑道:“你想得真美,你不见对面那几个在提水的人么?如果我没有看错,他们一定是迷城的高手,城主若没有准备,他肯放咱们出来吗?”

“我才不相信,你不试试怎知道?”

“我不想拿性命作试验,何况我已有了你,日子过得这般甜蜜,为何不珍惜生命?你可得替我生个儿子!”

“你为什么没想让邵谷音替你生儿子?”

“你比她娇美多了,生儿子必定英俊,生女儿必定美丽,我对她没有信心。”

“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

倪立轻轻在她脸上香了一记,道:“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把我的心剜开让你看?”

“我才不要担个谋杀亲夫的罪名!”郭莲身子一缩,躺在他怀内,玉掌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以后不许你到处拈花惹草!”

倪立失笑道:“在迷城去何处拈花惹草?”

“说不定有一天可以离开,相信你又会去秦淮河畔风流胡混了!”

“如果你肯的话,我愿意将全身精力,都花在你身上!”

郭莲忽然一跳而起,戟指骂道:“倪立,你把我当作什么人?”

倪立故意装出一副难明的神态:“你是我妻子,我把精力花在你身上,有何不对?”心中却暗暗冷笑,“郭莲啊郭莲,你还是露出尾巴了!平时装模作样,一到床上却像一具死尸般,这是爱的表现?”

郭莲脸色稍霁,强笑道:“即使我是你的妻子,你也不能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

“原来夫妇敦伦是不知羞耻,我爱你疼你怜你,看来在你心眼中也是不知羞耻了!”倪立长身道,“算啦,咱们回去吧?”

“现在回去?此刻才是正午哩!”

“我已没有游兴了!”

郭莲咬咬牙道:“我脾气不好,你多多包容。是我错了,咱们再骑一阵马吧!”

倪立装作意兴阑珊,尾随着她,郭莲却越骑越远。

倪立道:“喂,你跑得太远,会让人家怀疑,咱们要远走高飞。”

“你回头看看,那些提水的人,连看也没看咱们一眼呢!”

“我不想让人怀疑,因为我根本不想走,我还要学习各派的绝技。”倪立诚恳地道,“莲妹,我有你陪伴,已心满意足,只盼你多点了解我,不要随便发脾气。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为你做了许多事么?”

郭莲看了他几眼,低声道:“想不到你这般没志气,但愿你说的是违心话,否则我真会看不起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做人总得现实一点。”

“走吧,我没话跟你说了。”

两人并辔回去,守城武士居然都有点愕然,道:“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怎地这么早便回来了?”

“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出来舒展一下四肢而已。”

一位武士道:“两位且稍候,待我先通知辛劳来带路。”

俄顷辛劳来接他俩,神情居然露出几分欣慰,倪立心头一动,暗道:“莫非是他?”

到了家里,辛劳立即奉上两碗莲子羹,道:“此物在塞外极难吃到,这是城主赐给两位的,请服下,待老奴好去复命。”

倪立二话不说,便一口把那小碗莲子羹吃下去,郭莲看了他一眼,也把莲子羹服下去了。

倪立又坐到案前用功,郭莲忽然请教他一些武学上之疑难,倪立不厌其详,尽自己所知告诉她。

郭莲索性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倪立身旁,一起用功,遇到问题,便互相交流。

第二天一早,辛劳又把郭莲叫去,到午前才回来,她见倪立无动于衷,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不问我,城主找我何事?”

倪立道:“如果可以告诉我的,你一定会说,如果不告吿诉我的,我问了不是要让你为难?”

“想不到你很会说话!”郭莲忍不住道,“城主要我接你的班,而你却有别的安排。”

倪立心头一跳,嘴上却淡淡地道:“在此处新安排跟旧安排还不是大同小异,不值得大惊小怪!”心中却暗问:“通过昨日之考验,是不是他已完全信任我?那囊清水,被放了慢性迷药,不知她知道否,还是在配合城主来考验我?哼!幸好我知道那莲子羹是解药。”

他渴望立即见到城主。

城主并没有让倪立等得太久,下午便传他去见面,带路的还是辛劳,会见的还是在那间密室。倪立很想在辛劳脸上找到几丝蛛丝马迹,可惜他失望了。房门关上,室内依然是漆黑不见五指。

只听一个轻咳声响,接着便听到城主的声音:“倪立,你的表现,本座十分满意……”

倪立问:“城主,小可不知哪几项表现让你满意,可否明示,以便日后加倍努力?”

“哈哈,想不到你这般心急,”稍顿,城主又道,“你机智、聪明、勤奋而又天赋极高,相信本座没有看走眼。你为本城立下功劳,破解了‘空明拳’,几项建议都能切中弊端,更得本座之欢心。”

倪立道:“城主还说漏了两项。”

城主显然料不到他会这样说,沉吟一下方问道:“是哪两项,你倒说来听听。”

“第一,小可极之嗜武,其程度可能出乎城主之意料,而且能动能静、能玩乐能用功;第二,小可之忠诚城主应该满意。”

迷城城主忽然大笑起来,倪立问道:“莫非小可说错了?”

“你没有说错,所以本座才会认为你聪敏过人,不过魏普的表现也不差。”

“他怎样啦,城主为何拉他来跟我比较?”

“因为你们是同时进来的。”城主道,“总而言之,本座对你一切均满意,这样答复你是否满意?”

“满意,因为这样比较全面。”

“不过本座很想知道,你为何会安心在此工作?”

倪立出发前早已把话想好,不慌不忙地道:“刚才说过,我嗜武若狂,迷城有这么多高人之成名武功提供,小可还能不安心?试想天下虽大,去何处学?”

城主又哈哈笑道:“我还以为是大盈这个丫头的功劳呢!看来你并不像浪子!”

“小可刚才已说过,我一向是能静能动。在家里时,因为我超过家父订下来的指标,因此他得让我放荡三年。我有机会放荡,是因为我能静,肯想,又能吃苦练。”

城主道:“从今开始,你不可自称小可。”

倪立一怔,问道:“那该如何自称?”

“你该自称属下。”城主声音透着几分温馨,“以前你只是客卿,也可以说是接受观察期,但从今开始,你便是迷城的一份子,可以参与一些机密的工作,也可以派你指导后进。”

“多谢城主提拔。”

“本座想听听你的感想。”

“小……属下当然愿意,只是有点担心,不知未来的工作,是否能够胜任。”倪立心头一阵狂跳,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及声音听来平静一点,“至于客卿及迷城的一份子,除了身份之外,有什么分别,属下一无所知,因此谈不上感想,但能得到别人之信任,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你很会说话,本座没有太多时间跟你聊,稍候,姜副总管会仔细告诉你,有需要本座自会再找你。”

倪立又返回家,但今天没有人来骚扰,郭莲也没有问他,倒是两口子恩恩爱爱吃过晚饭便上炕亲热。

次日,姜副总管在早饭后来找倪立。

“十一少,请跟我来。”倪立怀着好奇之心情,随他到一间书房,姜副总管道,“这是我的书房,请坐。”态度十分客气。

倪立目光一掠,只见书架上的书,全是拳经剑谱,看来在迷城的人,人人均得不断地学习,至如今他还不知道迷城一般武士之武功有多高。

姜副总管道:“城主今日下午下令,自即日起,你已是本城一份子,恭喜恭喜!”

“多谢,不知副总管如何称呼?”

“敝姓姜,单名一个信字。”姜副总管道,“你的编号是七十六号,这是你的腰牌,是出入一些机密地方用的。你先听我说,从今日开始,你可以接触更高层次的武功,工作仍然是学习及破解。”

“这是最高一层吗?”

“当然不是,最高一层……假如你在这一层的表现获得城主信任的,下一步就有可能被提升至那一层,咱们称之为金牌大学士,你如今只是银牌大学士。”

倪立低头望一望手上的腰牌,果然是银铸的,又听姜信道:“入门一年能晋升至银牌大学士,在本城你是第七位,当然与你同日晋升的还有魏普。你得记住,不能把腰牌号码告诉别人……”

倪立截口道:“我有娇妻,似乎瞒不了她。”

“她是自己人,让她知道问题不大。”

一句自己人让倪立心头狂跳,他问道:“我何时开始工作?”

“你跟我来。”

姜信忽然用力转动书桌前那张椅子,但闻一阵轧轧声,下面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他首先走下去,又向倪立招招手。倪立连忙走前,只见下面有道铁梯,他迅速走下去。

姜信晃亮了火折子,在墙上摸索了一下,头顶上的洞口便关了起来。他在前头领路,只见他在一堵壁上一按,一道暗门打开,里面一片光亮,倪立要好一阵子才能适应。

但见里面是一条可供三人并肩而行的通道,墙壁上插了许多火把,因此十分光亮,而奇怪的是通道里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气闷。

倪立问道:“副总管,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金牌武士及银牌武士工作的地方。”姜信忽然推开一扇门,又道,“以后你便在这里工作。”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高背椅,一张躺椅,桌上文房四宝齐备。一盏油灯比寻常的大得多,姜信把灯点亮,奇怪油灯居然没有烟冒出来。

倪立道:“一天到晚坐在这里,不闷出病来?还能想出什么吗?”

“这是本城的规定,莫可奈何。”姜信道,“不过准许你在通道里走动,离开此处之后,你可以在家里活动活动。”

“在这里只能单打独斗,不能合作?”

姜信道:“这个可得向城主请示,银牌大学士由本人负责,以后有事,你只要拉门后的门铃,便有人来侍候。”

倪立觉得在此,无甚作为,于是又问道:“连午饭也在这里吃吗?”

“哦,你可以在此吃,也可到饭厅吃,我带你去走动走动,顺便告诉你茅厕的所在。”

整个上午,都在地宫里转动,可是并没有看见倪立想看到的景象。中午,姜信又带他到饭馆吃饭,却见到不少人在,有老的,有中年的,但像他这个年纪的绝无仅有。同时,他也看到了魏普,带他来的是一个叫董明的副总管,经了解才知道迷城有一个总管,两个副总管,姜信负责银牌武士,董明负责的却是一般的事务,也兼及其他。

饭馆每顿有十种菜,每人最多可挑三样吃,还有菜汤、馒头及汤面,但绝对禁酒。

吃过饭后,姜信又带他回工作室,叮嘱他道:“在这里银牌大学士及金牌大学士,都不可以互相交谈,尤其是问有关武功方面的情况。当然打招呼是可以的。”

“向金牌武士请教武学上之疑难可以吗?”

姜信摇摇头,道:“银牌大学士有三位导师,他们是夏老师、司徒老师及金老师,如果有疑难,可以向他们讨教。好,你如今可以回房工作了。”

倪立返回七十六号房,过了一阵,一个满脸红光,但须发已花白的老头走了进来,自我介绍姓夏,放下一套武当的“绵拳”及峨嵋的“无相剑法”。

“这两套,你看后任拣一套先学,后破解,我明天再来听你答复。”

“学生上次曾经向城主建议,书房内应该多放几本练武秘笈,让学士多看,以收触类旁通之效,不知为何房内没有半本书?”

“城主是希望你们能专心一致。”

“每一套武功都必有人学过,也有人破解过,应该叫他们来一起研究,此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将来会如此,如今你还未选择哩。既然你如此好学,老夫便将这两套功夫,先演练一遍,让你作个参考。”

他先使绵拳,这是武当派的内家拳法,顾名思义乃以柔制刚,后发先至之拳术,使这套拳路的人,内功越精纯,威力越大,姓夏的使来,表面上软软绵绵,不带半分劲,但倪立却看出他内力猛而不发,实际遇强越强,绝对不好对付。

接着他用一枝干挣的毛笔,权充长剑,又将“无相剑法”演了一遍,这套剑术,讲究出剑不着痕迹,无迹可寻,十分奇妙。

倪立道:“夏老师,学生不用再选啦,就学这一套剑法吧!”

“很好,你晚上先看看那剑谱及拳经。”夏老师说毕便走了。

倪立匆匆把两本秘笈都看了一下,觉得比“空明拳”还深奥,由于他家传是剑术,因此还未回家已选定了“无相剑法”。

到了傍晚,有个老仆带他出去,倪立觉得他跟辛劳有点像,便问之姓名,原来他叫辛苦,倪立心中十分奇怪,为何这家人的名字全是这般不吉利,却又不敢问他。

出口却不是在姜信的书房,而是另一道墙,外面站着八个守卫。辛苦道:“你吃饱早饭,便自己来这里,老奴在这里接引。”

“我自己回家?”

“不错,这段路你自己走,若有人查问,便让他看腰牌。”

倪立慢慢走回家,他故意在路上问了两次路。一进家门,郭莲便迎了上来,道:“今日为何去这么久?”倪立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道:“备水给我洗澡吧!”郭莲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乖乖去替他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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