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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攀龙附凤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他事先完全没有准备,说萧瑟瑟异想天开,但她在他最后的关头,却紧紧抱住他,不让他离开她的身子,又说明她的确想替他生个儿子,难道她真的如此不顾后果?

这件事成功了,当然是最好的计划,很可能化解宋辽多年之怨隙,但如果不慎外泄,那后果之惨可想而知!他又觉得萧瑟瑟,并不是那种不顾后果的女人,正如她所说这是公私两利!

再想深一层这计划不但大胆,而且荒唐,风仗雨更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在辽国皇妃身上播种。他又想起分手时她的劝告,你必须养精蓄锐,在我怀孕之前,你不可动芙蓉的身子!

这倒不是呷醋,而是她真有此计划。风仗雨至此也只能暗暗祷告上天,早日让她计划成功。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万一萧瑟瑟和他生的儿子做了辽国皇帝,那又会如何?他不由自己骂了一声荒谬,连忙收摄心神,盘膝调息起来。

(作者按:萧瑟瑟这个计划只可说成功了一半,他儿子耶律敖鲁斡,先被封为晋王,后来又封为太子,可惜最后延禧听信萧奉先之谗言,杀死了他母子,让萧瑟瑟好梦成空。当然此乃后话。至于耶律敖鲁斡是否风仗雨的种,连萧瑟瑟也说不准,只好由读者去判断了。)

吃过早饭之后,风仗雨觉得自己该去一趟北院,否则便很难交代了。阿思一见到他,像叫化子捡到一锭大元宝般,道:“本院正想派人去请大人哩!”

“上次下官提醒大人的事,不知大人是否已做出了应变措施?”

阿思略一沉思即明其意,道:“已将看守的人换过了,而且本院准备每隔几天便换一批,至于每顿之食物,全先让狗儿吃过无恙才给萧乙乙及赵逸飞进食,哈哈,饶他萧奉先奸似鬼,也奈何不了我!”

“这就好,哈哈,论聪明机智萧奉先是难望大人之项背也!”风仗雨先拍拍其马屁,然后问道:“这两天大人有否提审他俩?”

阿思忙道:“大人不在场,本院怎敢越俎代庖?全部依照大人之计划,先煞其傲气再提审未迟!”

风仗雨反送上一顶高帽:“大人果然是位忠臣呀,谨遵圣旨,只当协助角色,只是下官僭越,实在汗颜之至!嗯,不如下官与大人到牢里看他们一下如何?”

阿思道:“何须下地窖?下令推他们上来慢慢审问就是!来人,把萧乙乙及赵逸飞提来,先让赵逸飞在客房内等着,你们可得看好他,千万莫让他自寻短见!出了纰漏唯你们是问!”外面传来一阵叫喝声。

过了一阵,萧乙乙首先被送上来,风仗雨一见不由吃了一惊,短短几日不见,他已瘦得皮包骨,面容枯瘦,有神无气,他忍不住问狱卒:“怎地会如此?你们没送饭给他吃?”

狱卒惶恐地道:“一天送三次给他,他一口也不吃……不管咱们如何劝都不吃!”

风仗雨怒道:“混账,为何你们没有上禀?”

“小的昨天才开始调来看守他……”

阿思也又惊又怒,喝道:“该死!如果他在审讯之前有什么闪失,你可要杀头!”

风仗雨心头一动,低声对阿思道:“大人,万一他有什么闪失,你可难脱责任哪……目前你先去取些羊奶来,待下官灌他喝,羊奶必须新鲜的,请您检查,以免上当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阿思又怒又急立即带人去了。此刻,书房只剩下两个人,但风仗雨依然十分谨慎,用“传音入密”的绝技对萧乙乙道:“萧乙乙,我是风仗雨,你不要说话,只听我说,如果听到的,便点点头。”

萧乙乙望着他,满脸惊诧之色,一会儿才缓缓点点头。“前天我跟萧大人兄弟谈过,他说你可以免除一死,不过你如不招供,不但结不了案,他南院也脱不了干系,即使你死了,你家人也休想活命!”萧乙乙脸色大变,张口欲言,风仗雨已急急传音道:“你不可开腔,只听我说,你背后若果无人者,你与我又无冤无仇,又怎会下此毒手?听清楚:指使你的,便是你的总管耶律周玉!”

说至此,风仗雨吸了一口气,续道:“萧大人已同意牺牲总管一人,而保全一干人,至于周玉为何要杀下官,理由你自己编,听到没有!”

风仗雨见他脸色晴阴不定,忙又道:“你若不肯牺牲周玉的,不但自己得死,而且还会连累了萧大人一家,而且皇姑那一案也会被扯出来,后果如何,你当知道!”一顿,“你死不死不打紧,重要的是你家人,只要你肯供出周玉来,有可能你不用死,就看你编出来的理由是否充分了,但萧枢密使已再三保证,你一家人不但会平安,他还会送一笔钱给他们生活!”

萧乙乙脸色逐渐平复,但一对眼睛不时望着风仗雨,心在推敲风仗雨的话是否值得相信。

风仗雨察言辨色,怎会不知道?当下又传音道:“你不吃不喝,就是为了死,连死都不怕,你还不抓紧每一个机会,只要有一线生机,便不可放过!”

萧乙乙终于点了点头,风仗雨续道:“你不可立即招供,必须在适当的情况下才开腔,我替你想到一个理由:周玉与下官也无半点恩怨,只不过想借此来打击南院萧大人而已,你循此思路编造下去,越有令人信服的道理越好……”

说至此,萧乙乙脸上已露出兴奋之色,风仗雨心头大定。风仗雨忙道:“等下我灌你喝羊奶,起初你也得挣扎一下,这样戏才演得好看,只要你供出周玉,你家人便平安了,你是死是活都一样!”

说至此,风仗雨已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连忙向他打了个眼色,然后道:“你要死,还不简单?用头撞壁不就了结?但是你死了以后,案子不能结,而根据赵逸飞的口供,这件事分明与南院有关联,只要一动到南院,你家人便完蛋了,与其如此,不如来个‘玉石俱焚’,即使你家人事后被南院杀死,但你已替他们报了仇,他日在地狱里相见,也可交代了!”

脚步声突然静止,风仗雨料阿思必然在门外偷听,于是故意长叹了一声:“你一直不开腔便可以逃避得了?只怕惹火了北院,用大刑侍候,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就怕你最后还不是要招供?这有什么意义?北院至今不用刑,那是因为下官力保,认为只要向你陈明利害关系,你一定会招供,否则……唉……此刻你还能坐得稳稳当当的?痴人做梦,也有该醒的时候,你落在北院手中,就休想南院能救你出生天的!”

阿思突然撞了进来,道:“羊奶来了,你再不喝,看本院如何收拾你!”萧乙乙垂着首,看也不看他一眼。

风仗雨忙道:“大人别急,下官自有办法,他不喝,咱们便灌他,必须保住他一条命!”

阿思道:“好,你抓住他待本院亲自灌他!”

风仗雨先封了其麻穴,再撬开他的牙龈,另一手捏着他鼻子;阿思即将羊奶灌进去,萧乙乙鼻子无法呼吸,只好用嘴吸气,羊奶便都进了肚子里去。

阿思连灌两碗,寒着脸道:“本院之脾性如何,你当知道,好言相劝,你不听,大刑侍候!我看你骨头有多硬!来人,先取军棍进来!”门外立即有人手持军棍进来。阿思转头道:“风大人,这厮不识抬举,如今已这许多天了,看来不用刑是不行了?”

风仗雨忙道:“千万莫打死人,下官难向皇上交代!”

阿思失笑道:“打棍是最低的惩罚,怎会死人?还不招,本院尚有十多种刑具,逐样加强,不怕他不招!来,先给本院打二十棍再说!”

萧乙乙被解下裤子,只见他满脸羞愤地道:“我招了我招了,不许解我裤子!”

风仗雨这才省起他是太监,裤子解了下来,那可就原形毕露,这也是太监的“致命伤”,比打屁股还难受。

阿思挥退手下,亲自拉好他的裤子,风仗雨忙又解了他的麻穴,“好好地招,不但免受苦,也许还可免得一死,何乐而不为?你怕南院杀你?哼,我北院先就不放过你!”

萧乙乙道:“其实是耶律总管的意思,奴才只是执行他的命令,奴才冤枉啊!”

阿思急对门外的人呼道:“来人,笔录!”门外立即有人把笔墨纸砚端了过来,一个师爷坐在桌后磨起墨来。阿思向风仗雨露出一个得意微笑。他干咳一声:“萧乙乙,你说你是冤枉的,是耶律周玉指使的,为何你一早不招供?”

“如果奴才招供了,怕他会对我不利……”

风仗雨喝道:“胡说!他如果被抓了,又怎会对你不利?”

“因为总管命令奴才行事,只有他与奴才两个人在场……”

阿思喝道:“那又如何?”

“他可以不认,反咬奴才一口,奴才不是更加死无葬身之地?”

风仗雨道:“你说他下令要你引我到内务府,又令你在宴会上杀下官?他跟下官有仇?他竟敢冒大不韪,总要有个道理!”

阿思接道:“不错,你可不能像死狗般乱吠乱咬,冤枉了好人,放过了真凶!”萧乙乙供出来的居然是耶律周玉,不但出其意料,而且让他失望。

“他跟风大人无仇,但他要借风大人打击南院……”

阿思惊道:“他当上总管是萧大人一手提携的,他对他感恩尚恐来不及,又怎会恩将仇报?胡说八道,看来再不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

萧乙乙叫道:“大人且先听奴才解释!”

风仗雨道:“大人又何必急?且听他如何舌粲莲花!”

“两位大人可知周玉在宫内有个菜户叫贵玉的?”

阿思道:“本院似乎听人说过,那贵玉长得不错,还是他当司礼太监时,先帝赐给他的,这事与贵玉有何关系?咦,先帝殁后,她好像也离开后宫了!”

“贵玉离开后宫,你道去了哪里,她被保先收用了。后来周玉才知道的!”

“她肯离宫便说明她不愿跟他,想找个真正的男人过活,周玉若是还有点明理,应该看得开才对呀,何况人家还保他当上总管!”

“最后周玉才知道贵玉离宫是保先暗中说服她的,因为当今登基时,只说后宫诸人,愿者可留,不愿者可回原籍。贵玉本来想留下来,后来又改变主意,跟周玉说其父因年纪已大,要回去服侍左右,以尽孝道,后来总管无意中在南院见到贵玉,他便怀恨在心,苦思良计要打击南院以出一口鸟气……”

阿思道:“再说下去!”

“奴才气力不继,大人可否赐一碗羊奶?”

阿思又好气又好笑,道:“给他!”

有人又捧了一碗羊奶进来,萧乙乙刚才喝过两碗,胃口已开,一接过羊奶便骨嘟嘟地喝个干净。

“如今你可以继续了吧?周玉如何设计?”

萧乙乙咽了一口口水,然后道:“周玉有一天对奴才透露心声,觉得萧保先很没意思,当时奴才就说萧奉先力荐你做大内总管,也许是他知道乃弟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特地补偿您的!”

“你们可知他怎样答吗?他说,他宁愿当一个小太监,也不愿意失去贵玉!”

萧乙乙这句话等于回答了阿思,因为周玉是把情看得比功名高的人,他恨萧家便不能说没有理由了!

风仗雨问道:“那贵玉是不是很漂亮?”

萧乙乙道:“感情的事又岂能用外表的美色取代?你们应该知道有很多男人的老婆都长得不怎么样,而外面漂亮的女人却多的是,难道那些男人便都不要自己的老婆了?”

想不到一个太监能说出这样的道理来,也许是“旁观者清”吧,风仗雨登时话塞。

阿思道:“续继说下去!”

“直至有一天萧保先把一位汉人叫赵逸飞的武士送来,请周玉收留,说此人武功很好,对汉人及宋国都很了解,放在内务府有用处,而南院却向来不用汉人。内务府人员已满,奴才本要婉拒,但周玉却暗示可以先收下来。”

“不久,他便要奴才着赵逸飞把风大人引来内务府,并将他缚下关起来,目的是要引皇姑将事情弄大,最后才推出赵逸飞,把责任推到南院的头上去。不料,后来皇上突然驾到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反而造就了风大人……以后的事两位大人都已知道了……”

阿思道:“不,后来他为何还要你用暗器杀风大人?此事与前事似乎无关吧?”

“因为刚才说的原因,弄不了南院,周玉便要奴才杀了风大人,那种暗器很难查出来,何况风大人并非南院所喜的人。”

阿思双眼如两把利剑般落在他脸上,一字一顿地问:“这是南院的意思?”

“不,周玉怕风大人以后会找他报仇,要趁风大人羽翼未成前杀了他,免除后患,而且他认为杀了风大人,萧大人一定会替他包庇,但奴才肯定南院没有叫他下手杀风大人!”

阿思问道:“你怎知道?”

“因为那几天奴才都一直陪着周玉,从未见到南院有派人来找他。”萧乙乙道:“而且周玉也未踏出内务府半步!”

阿思脸上阴晴不定,抬头望着风仗雨以目光征询他的看法,风仗雨问道:“萧乙乙,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奴才所说句句属实!”

“如此你敢跟他去皇上面前对质么?”

萧乙乙脸色一变,却硬着头皮道:“奴才所说既然是事实,又怎会不敢!”

阿思将状词给他看。

师爷道:“如果没有错,你便画押!”

萧乙乙看毕,表示没有错,提笔画押。阿思着人押他下去。

阿思问道:“风大人,你觉得如何?”

风仗雨知他老奸巨猾,乃道:“这只是一面之词,唯一之好处是他肯画押,案子才有了结之可能,但到底实情如何,还得再找周玉盘问一番!”

“风大人认为该如何下手?”阿思道:“周玉也不是省油灯,必须一击即中,否则他便有了提防,届时要找证据是更难了!不过,本院总觉得萧乙乙是在拉人垫背,周玉会做这种事吗?”

“是故必须求证,咱们当然不能听一面之词!”

“本院始终觉得这与南院必定有关系!”

风仗雨笑道:“大人又何必诸多揣测?咱们尚可继续求证,总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他语气一变,沉声道:“但下官做人的原则也是不冤枉一个人!”

阿思干笑一声:“大人之原则与本院不谋而合!来人,快送上酒菜来,时候不早了,不能让风大人饿着肚子替朝廷办事!”

阿思自奉颇俭,菜式不少,但都是普通材料煮成。吃毕,风仗雨道:“大人,那赵逸飞暂时也不审了,一来他地位太低,二来所知有限,只懂听令,目前最重要的是周玉!”

阿思目光一亮,问道:“大人想立即赶进宫盘问他?”

“夜长梦多呀,速战速决!”

“不,必须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目的是要掏出真凶,不是为了快,这一点相信大人比本院还懂!”

“这个自然,大人放心,下官先行告退!”

阿思亲自送他出大门,见他上马之后才回去。

风仗雨急急返回颐心宫,刚好见到述律大地,便请他进房。大地忐忑不安地问:“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立即替我通知萧保先大人,告诉他我要见他,地点只能在内宫,要秘密。”

大地还在犹疑,风仗雨怒道:“你别在真人面前装傻!事关重大,耽误不得,速去!”

大地不敢哼一声,立即出房而去。

风仗雨洗了一把脸,竟然去找贺娘,贺娘开门见到他,脸上露出不胜之惊喜,立即拉他进去,将门关上。“风郎,想死奴家了!”她居然一头扎进他怀内。

风仗雨道:“我今日来此,不是为了与你温存,是有件事问你,什么叫做‘菜户’?”

贺娘微微一怔,半晌才道:“你怎会问起这个?太监娶的老婆,便叫做‘菜户’!他们之间的关系叫做‘对食’!”

风仗雨问道:“为何叫‘菜户’?”

贺娘伸出手指在他额上戳了一记,道:“太监不能人道,非不想也,是不能也。因此才会兴起成亲之念。虽然是夫妻,却如同吃素,不能吃荤。这个菜字的意思你明了没有?亏你还自诩聪明!”

风仗雨笑道:“这话也太刻薄了点吧。不过倒是实情。那‘对食’又作何解?”

“我只知道‘对食’一词最早是指宫女互约为夫妇,后来太监与宫女也叫对食,其意思则不大了解,这些都是由你们汉人那里得来的,你怎地反来问奴家?”贺娘问道:“你今日因何问这些?”(作者按:‘对食’是我国最早对同性恋的叫法。)

风仗雨这才将审萧乙乙之经过,扼要地告诉她,当然对自己用“传音入密”指点萧乙乙也不会隐瞒。“贺娘,你认为如何?”

“如果你将此案算在周玉头上,萧奉先兄弟便可逃过大难了!”贺娘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你不是一直怀疑他们是袭击皇姑的幕后指使人么?”

“不错,但有证据么?”风仗雨反问道:“你认为凭此案可以置萧家兄弟于死地?”

贺娘沉吟了一下才道:“阿思肯如此结案?他肯放过南院?我看你未必结得了案子!”

“你以为阿思是省油灯?如果由他取代萧奉先,只怕情况更糟!当然要结案尚得费一番心血。”风仗雨道:“我先去……”

“且慢!你知道萧保先为何会看上贵玉吗?”

风仗雨一怔,随即堆下笑容,道:“正想请教!”

“太监不能人道,他们心理不平衡,对菜户都会用种种的手段来践踏她,宫女亦因为长期未近过男子,很多人也能在这过程中得到满足!听说萧保先对女人手段最残暴,虐待女人的花样最多,也许贵玉跟他正好是一对,故此,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以言词伤及贵玉!”

“多谢指点,我晓得了!”贺娘声音一变,幽怨地道:“你有空多点来找奴……”她眼神对他就像渔夫对着大海撒下渔网般,恨不得将他紧紧裹住,风仗雨撂下一句话便跑了。心里忖道:“女人当真善变,半夜温存!便全变了样……”经过芙蓉及韩晓雪的门外,他却像猫一般放轻脚步,一溜烟逃回房内。

刚返回房内喘息了一下,房门便被敲响,原来是大地回来禀报:“萧大人请你一刻钟之后,到元妃娘娘后宫会晤!”

“好,多谢你,你去休息吧!”风仗雨趁这时候,跑去洗了个澡,再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施施然去元妃娘娘的后宫。

萧保先已在大门内相候,一见到风仗雨立即请他进内,先到小厅内,只见元妃萧贵哥也在场。那萧贵哥居然先向他行礼:“哀家尚未谢风大人哩!那天若非你仗义,只怕很难向皇上交代!”

风仗雨哈哈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娘娘太客气了!”

萧保先道:“愚兄早说过,风大人是个义薄云天的男子汉,将来咱们需要他帮助的地方还多着哩!”

“客气话不必多说!”风仗雨道:“今日请大人来此商量,是有一件事必须向你交代,萧乙乙已把责任全推给周玉总管了!”又将经过扼要地说了一遍。

萧保先道:“胡闹,谁会相信他的供词!”

萧贵哥道:“朝内大臣人人均知周玉全靠家兄才有今日,他将罪名推给周玉,人家还不是当作是家兄指使的!”

“不,是下官叫他如此的!”风仗雨又将自己的意思说出来:“不找个令人信服的道理,这案根本不能结,只要萧乙乙一口咬定萧家不知周玉的计划,令昆仲便可脱出干系!牺牲一个周玉,可以保住的是许多人,你说值不值得?”

萧贵哥道:“但周玉在生死关头一定不会承认,甚至会反咬一口!风大人这个计划欠周详。”

“如果周玉不能说话,而萧乙乙已早有供词,你说案子可以再查下去吗?”

萧保先神色一变,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要把周玉……”他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内务府一定有不少是令兄弟的死士,他们一定会做得十分干净,稍后下官便去找他,先给他一个下马威,今晚大人赶紧动手,这便没有破绽,因为人家会以为他是畏罪自杀!”

萧贵哥道:“风大人果然聪明!换而言之,要把现场布置成自杀的样子!”

萧保先道:“这个有点困难,精细的仵工能看出破绽!”

但这种事却难不了风仗雨。“如果你们人多,先出其不意,封住其昏穴。在梁上投缳,将他挂上去之后,再立即解开昏穴,改点四肢之麻穴,同时有人抓住他的脚用力拉,他舌头自然会吐出来,仵工能看得出来?”

萧保先一拍大腿:“此计真绝,就照风大人之计办!”

萧贵哥道:“大哥若有风大人为助,何惧……何惧什么强敌?”

“不过下官有个要求,第一,此事必须做得绝对秘密;第二,下官与你见面之事绝对不能泄露!”风仗雨问道:“刚才可有人知道你进宫?”

“下官又非蚊子可以悄悄飞进来,自然有人知道。”

“定要让他们守秘密,阿思心细缜密,不能让他起疑心,否则届时要多费不少手脚!”

萧保先长身道:“好,下官先去安排一下。”

萧贵哥道:“三哥,风大人为咱们萧家尽了这许多心力,你看……”

萧保先道:“待大哥回来之后,他自然会感谢风大人。对,风大人不知有什么需要和要求?”

风仗雨哈哈笑道:“能替南院做事,乃下官之荣幸,下官并无什么需要,日后有机会请令昆仲多加关照就是!”

萧保先道:“好,有你这句话,咱兄弟便把你当作自己人了。下官先走一步,大人稍后再出去。”

萧保先走后,风仗雨面对萧贵哥,颇不知说些什么。倒是萧贵哥道:“风大人且坐一会儿。”她盈盈长身,娉娉婷婷地走进内室。

过了一阵,只见她手捧着一个饰盒走了出来,道:“这是哀家的一点心意,请风大人笑纳!”

风仗雨忙道:“下官不敢接受娘娘厚赐!”

萧贵哥道:“你是值得的,我哥哥做事不够缜密,希望你日后多费点心,哀家则感激不尽,这是你我之间友谊的见面礼,如果你不收,那就是看不起哀家了!”

风仗雨只好收下,道:“多谢娘娘厚赐,下官必有所报!”

萧贵哥笑道:“只要你对我萧家尽忠,便就是回报哀家了。贺娘回去之后,你可有惩罚她?”

“下官不敢,她是萧家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岂会令她难做!”

萧贵哥眉开眼笑地道:“风大人真是个可人儿,改天哀家请大姐见见你!”

“多谢,下官还是先行告退的好,免得别人说闲话!”

“你这么快便要走了?”

“是的,周玉的案子必须先去处理。”风仗雨道:“因此下官有意将礼物还交娘娘,他日再来取比较妥当!”说着双手奉上。

萧贵哥接回道:“如此也好,你出去时可得小心一点。桂花,你带风大人由旁门出去。”俄顷走进一名小宫女来,看样子十分伶俐。当下跟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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