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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枭雄本色

这一道长啸,惊动了在“荣利客栈”内的群豪。叶知秋叫道:“小心,有敌人!”原来正轮到他当值,他发现对方人多,下面只有柏长青一人,也自楼上跃了下去,同时叫道:“二弟,你在客栈留守!”

他这一批,既有旋风堡的几名武士,也有拓拔徒及其部属,势力极强。他双脚未曾触地,拓拔徒已长啸一声,笑道:“你们是宇文雄的手下吗?半夜偷袭,这般没出息!”

他人未到,掌风已到,把地上之沙石都刮了起来,威风凛凛,如天神下降!真是人的名,树的影,那些蒙面汉见他跃下来,都连忙跃开。

柏长青踢倒两个蒙面汉之后,觉得这批人之武功,不如想象中高,连忙道:“大哥,你还是派人去天福客栈看看,说不定那边才是对方之真正目标呢!”

练彩石跟慕容瑶光师徒都住天福客栈,叶知秋闻言心头一跳,但他还未开腔,拓拔徒已先叫道:“商亮,你去天福客栈看看,有事速来通知!”商亮是他的手下,办事也较仔细。

三名高手在十多名蒙面汉群中,拳打脚踢,不过一阵,地上已躺了五六具尸体。叶知秋也觉得有异,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躲下来的蒙面汉根本不答他,其中一个忽然叫道:“风紧,扯乎!”这是绿林的暗语,通知同伴撤退!

拓拔徒喝道:“要逃,哪有这般容易?”

叶知秋见他猛下杀手,叫道:“前辈,留个活口好迫供!”

柏长青见这边完全能够控制大局,便道:“大哥,快派人巡逻一下客栈四周,小弟担心来的不止这一批,我再去天福客栈看看!”

叶知秋道:“三弟不要去天福了,先回去吧,提防对方施调虎离山之计!”

柏长青应了一声,返回鸿福客栈。柏长青一离开,无名叟聂钊便跃了下去,务求将来犯者,悉数歼灭,接着拓拔徒的几位手下亦下场,守住路口,不让其溜掉。

且说柏长青返回鸿福客栈,那边静悄悄的,他展开轻功,在客栈四周跑了一匝。

高雅问道:“归少侠,荣利客栈那边好像出事了?”

“有十多个蒙面汉施袭,反被歼灭,目前还不知是什么身份的人,咱们这边情况若何?”

“未见有动静,少侠放心,咱们会小心提防!”

其实三处以鸿福客栈之实力最弱,柏长青的确担心,是故他虽然很想去天福走一趟,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商亮那边的消息了。他跃上房顶,只见屋顶上,高雅及司徒高一前一后,监视下面。他拍拍高雅之肩膊,道:“辛苦副总管了!”

高雅叹了一口气,道:“少侠这样说,岂不愧煞在下?”稍顿又道:“老实说,是次能跟少侠等一道为武林做点事,心情比以前好多了。”

柏长青含笑道:“副总管在霜叶山庄不少年,难道觉得以前不好?司马庄主待你不好?”

高雅又叹了一声才道:“庄主待在下不可谓不好,不过他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自己,而少侠等所为却是为了大众,这是两者最大之不同!这几天的经历,让在下有了比较,对人生之了解也深刻多了。不管以后如何,在下都立定主意要跟你干一番事业了!”

柏长青笑道:“副总管太抬举在下了!再说在下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是我看不过有些人,为了个人之名利,便不惜为别人带来灾难!”

高雅道:“说来简单,但要做起来,可就毫不简单,因为既要随时因此赌上生命,亦毫无好处!”

柏长青笑道:“又不止我一个人如此,拓拔前辈还不是如此?”

“他跟你不同,因为他不服气,不能屈服在宇文雄或司马庄主之下,又不甘心就此退出江湖,唯一之办法就是跟你们一起反抗!”

高雅道:“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才不会因其他人受苦,而起来反暴!”

柏长青觉得他说得有理,一时竟然语塞,半晌方道:“高兄能及早回头是岸,更加令人佩服!”

何心莲在远处听见,笑道:“难道本座便不值得你佩服?”

柏长青道:“谁能弃暗投明,做对大众有益的事,在下都佩服。”

何心莲笑骂道:“想不到少侠还是个滑头!”

柏长青忙道:“此乃在下衷心之言!”他踮脚远眺,喃喃地道:“为何荣利客栈那方还没有消息传来?”天福客栈离鸿福客栈较远,若是一般的打斗声,这边根本听不到。

何心莲道:“少侠若担心的,本座便派个人去看看!”她低头向下叫道:“小香,你悄悄去天福客栈看看,不管情况如何,都必须立即回来报告!”

柏长青忙道:“小心一点,提防路上有埋伏!”他将荣利客栈的情况告诉他俩:“在下觉得奇怪的是来者之武功不很高强,凭他们根本没法得手!宇文雄不是鲁莽者,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何心莲接口道:“听少侠这样说,我也觉得奇怪。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

高雅道:“只要咱们处处小心,正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必杞人忧天!”

何心莲道:“不,宇文雄不是寻常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嗯,我看还是把他们唤醒,万一有事,也来得及应急!”

柏长青还在犹疑,何心莲已轻啸一声,道:“各位兄弟姐妹,大家最好下床,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应战!”高雅虽然觉得她有点大惊小怪,奈何已来不及阻止她。

至此,荣利客栈尚未有人来报结果,柏长青隐隐觉得不妙,因此也不阻止何心莲。他目光一掠,忽然发现斜对面屋顶上,有颗脑袋,自屋脊后探出来,他心头一动,道:“请两位小心戒备!”话未说毕,他人已箭一般射出!

黑暗之中,屋脊飞起一条黑影,向远处电射而去!

柏长青轻啸一声,展开轻功急追。对方轻功也十分了得,转眼间,已经去远。柏长青被激起雄心,猛吸一口气,双脚用力,去势更快!

再几个起落,双方距离逐渐缩短,但离开鸿福客栈,已经逾五十丈。那黑影忽然自屋顶向下跃!柏长青恐他躲起来,要再找他得费一番功夫,是故双脚如轮转动,当真疾如奔马。

眨眼间,已至屋檐,但见那黑影,向斜对面的一堵围墙跃了进去。

柏长青一急之下,双脚一顿,凌空射出,亦翻进围墙内。举目望去,那是一座后花园,似是大富之家的家居,柏长青恐对方匿在暗处,提气注于双臂,双脚不徐不疾向内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猛听一道沙哑的声音喝道:“快接住!”

一道白影一飞而至,柏长青伸手一招,抓住一柄飞刀,刀尖插着一张纸。

柏长青抬头望去,但见一道黑影向另一边围墙射去,背影颇觉熟悉,一时之间竟然怔住了。

一阵夜风吹来,柏长青才猛然一醒,低望着手上。纸上似乎有字,他忙晃亮火折子,就着火光定睛阅观,尚未看毕,一颗心已怦怦乱跳起来。

“柏少侠知鉴。荣利及天福客栈埋有炸药,他们要以此将贵友一网打尽,请速着他们离开!无论如何少侠必须相信,否则悔之已晚!又及,有关某之事,千万千万不可张扬,即使是贵友询及,也得砌词搪塞,万万不能将某暴露,否则吾死无葬身之地矣。”

下端并无署名,柏长青看后,不由自主地忖道:“我跟他素昧平生,他亦无害我之理由!嗯,此人怎会知道客栈里有炸药?他到底是什么人?观其行动如此小心翼翼,必然是匿藏在宇文雄身边的人……”

想到此,柏长青再也忍不住,一阵风般冲向荣利客栈,同时将信纳入怀内。

客栈外面有些人在清理地上之尸体,却不见叶知秋及拓拔徒,只见聂钊站在楼上跟自己打招呼,他忙叫道:“聂前辈,晚辈有一事求您,请你叫大家立即离开,快!”

聂钊笑骂道:“小伙子,快把话说清楚!”

柏长青急得直跺足,道:“前辈,请你相信晚辈!来不及说了,我还得去天福客栈!快!”最后一句未说毕,他人已在两丈之外。聂钊摇摇头,只好下令众人立即撤出荣利客栈!

天福客栈外面,有许多人在向客栈内射箭,但店外还有人在激斗。柏长青一到,长啸一声,叫道:“请慕容前辈下令,所有人立即离开天福客栈!快,迟则不及!”他凌空发掌,毙掉一个箭手,其他人立即转身向他射箭!

柏长青正要他们如此,纵跃如飞,或避或拨或伸手接,无一能伤及他。而且他还能用指风反击!

慕容瑶光问道:“归少侠,到底发生什么事?”

柏长青道:“事情紧迫,来不及细说,请前辈听晚辈一次,速速叫他们立即离开天福客栈!”他一个劲地催促,慕客瑶光没奈何,只好立即下令。

柏长青叫道:“速速摆脱敌人之纠缠,立即离开!”他拼力施展,此时他内力之雄浑,已是宇内有数高手,指掌齐挥,罡风四射,迫得那些弓箭手,躲避唯恐不及!

与此同时,方见有人自客栈里慢慢走出来,柏长青叫道:“此处已无须你们,速代在下去鸿福客栈,请他们立即离店。”

有人问道:“离店去哪里齐合?”

柏长青想了一下,道:“去城隍庙那里集中!”

话刚说毕,只听不远之处,传来一道震耳欲聋之爆炸声。火光直窜上半天,把半边天都照亮!

这道爆炸声,把店外的弓箭手全给炸懵了,柏长青指风过处又封了两个之穴道。同时叫道:“快跑,迟者不及!客栈内还有没有人?”

慕容瑶光饶得有一身功夫,但不如柏长青心里早有所准备,被震得花容失色,随即又惊又怒地道:“好恶毒的奸计!”她杀心骤起,左手一洒,几双黄蜂镖脱手飞出,但闻一片痛呼声!

“走!”柏长青才不愿跟这些下三流的小人物纠缠,立即跃上屋顶,踏瓦而去。

慕容瑶光瞿然一醒,也长啸一声,振衣飞起,她人未落在对面屋顶,天福客栈亦响起一道霹雳似的爆炸声,几乎把其真气也震散。

刹那间,身下响起一片惊呼声,她勉强提气急摄心神,转身望去,半爿天福客栈已经倒塌,断墙败瓦亦已焚烧起来,四周居民哭啼声叫,仿似天要塌下来般!

她花容失色,双脚发颤,只觉脚下之屋瓦勒勒乱响,似乎亦要倒塌,连忙提气,飞到另一幢屋顶。她定一定神才问道:“飞儿你们都还在吗?”

慕容飞道:“绝大部分的人都已撤出来了,待徒儿再清点一下。”

练彩石亦飞上屋顶,同样是脸无血色。

慕容瑶光咬牙道:“一定是宇文雄干的好事!”

练彩石叹了一口气,道:“恐怕除了他之外,再无人会拿百姓之生命来开玩笑!咱们虽然跑出来了,但店内其他住客恐怕大部分都尸骨无存!”

慕容瑶光道:“派一部分人帮忙救死扶伤……”

练彩石未待她把话说毕,便道:“不可,稍后官府人来,咱们想走便来不及了!”

慕容瑶光心头一动,忖道:“她在这方面之能力,到底比我强!”当下下令急急去城隍庙。

幸好此时,已有不少居民开门出来看个究竟,因此并不费劲,便知这城隍庙之方位。待到了那里,只见叶知秋等人已先到,人人均是神态狼狈,惊魂未定。

练彩石问道:“归少侠呢?”

边远道:“咱三弟很快便会赶来!”

俄顷,柏长青果然带着人赶过来,问道:“死伤严重吗?”

叶知秋旋即下令出城。“一切待到了城外再说!”

于是由叶知秋及柏长青带路,直奔城外。待到了那里,众人才发现有许多东西没有拿出来。

慕容瑶光道:“钱财乃身外物,能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稍顿转首问道:“归少侠,你怎会知道客栈内有火药?”

柏长青因人多不想对她说出实情,乃向她打了个眼色,道:“因为来围攻客栈的这干人,武功并不高,大违常理,是故晚辈认为宇文雄必仍有后着。虽然猜不到他有什么绝招,但若离开客栈,乃最佳之方法!”

聂钊自作聪明地道:“他们派人来攻,一是为了引开注意力,二是为了将咱们拴死在客栈内!这一招不可谓不阴毒矣!”

拓拔徒恨恨地道:“宇文雄除了使阴招之外,还有什么绝活?”

慕容瑶光道:“既已过去,便先不用讨论,目下最重要的是下一步该如何走!”

柏长青道:“咱们既已出城,便连夜赶路吧,早点到武当山,早点安全!”

叶知秋道:“大家边上路,边清点人数,看损失多少!”人数很快清点出来,不见跟队的有七八个,受伤的亦有五六个,可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柏长青边走边回想跟那个神秘人接触之经过,对方之身材及声音,虽然都是第一次听见及见过,但不知为何,他竟有熟悉之感。到底是什么原因,却说不出来!

边远见他低头不语,特地自前面跑回来,安慰他道:“才死几个人,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何况你已尽了力,不需要再为此事难过。”

柏长青叹了一口气,道:“小弟不是为此难过,而是……”他将自己之感受说了出来。“二哥你说那个神秘人是什么身份,为何他会知道客栈内已布置了火药,又能及时来通知咱们?”

边远道:“俗语说,关公也有对头人,曹操也有知心友。宇文雄手下亦难保没有白道的人,潜伏下来,以便在最有利之时机,反戈一击!这位神秘客,一定是这种人。既然是白道中人,迟早也有相会之日,贤弟又何须耿耿于怀?”

柏长青嘘了一口气,道:“二哥说得也是,反正这是好事!”

边远道:“若果宇文雄手下有多几个这样的人,咱们何惧不成功?”

柏长青道:“只怕宇文雄不会甘心失败,一计不成,二计又生!”

边远道:“这个愚兄倒也相信,只是咱们又怎能知道他下一步,有什么诡计?”

柏长青道:“防患于未然,当然要作各方面之设想。你说你若是宇文雄,你会有什么计划?”

边远苦笑道:“动脑筋的事,愚兄绝对不如你及大哥,这件事你还是去问大哥吧!”他走前几步,回头道:“愚兄叫大哥来找你!”

柏长青看看天色,道:“大家再赶一程路吧!”由于坐骑都寄放在客栈马厩里,大部分的马匹都来不及拉出来,不是被炸死,便是被压死,是以都以脚代步,跑了十多里路之后,便得停下来稍歇。

叶知秋尚未来找柏长青,慕容瑶光、拓拔徒及聂钊已先跑过来了。“小伙子,你脑袋比较灵光,又是福将,你来策划一下,下一步咱们该如何走?”

拓拔徒道:“小子,要不要分开走,万一有事也可以减少损失!”

柏长青道:“几位前辈先坐下来,晚辈认为此事大家都可以讨论,集思广益,必能胜过诸葛亮!大家设想一下,若处身设地,宇文雄会用什么手段再对付咱们!”

慕容瑶光道:“很好,让他们分成六组讨论,讨论之后,请他们过来报告!”

命令传达之后,群雄因有了刚才之经验,都十分踊跃,立即分组围坐讨论。叶知秋又布置了必要的放哨者,然后才跑过来。“咱们也谈谈。”

聂钊道:“正在等你哩!”

叶知秋道:“以宇文雄之性格论,他绝不会就此罢手,一定会在前头设伏,未来路上可不会平静!”

柏长青道:“而且他一定不会光明正大跟咱们决斗,这才是最令人担心的。”

拓拔徒道:“若是他会光明正大跟咱们决斗,又何须讨论?”

沉默了一阵,柏长青才道:“若在路上设伏,不外乎是挖陷阱,或利用路旁之树林,用喂毒的暗青子施袭,若是这些技俩,杀伤力不强,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既是杀伤力不强,你说他会采用吗?”叶知秋道:“大家再想想,他会用一般人想象不到的伎俩!”

聂钊问道:“说不定他还会用炸药!”

叶知秋心头一跳,道:“不错,江南霹雳堂前一阵子已被其攻陷,说不定制火药之师父已被其掳去,被迫替其制造火器,如此杀伤力便厉害了!”

拓拔徒道:“江南霹雳堂制造之火器,远近驰名,有些根本不用引火,端的十分厉害,若有人匿在草丛或树林里,骤然抛出来,杀伤力不能小觑,那可不是武功高便能避得了的!”

叶知秋道:“以此招之成数最高,若如此,咱们便得把人分散一点,避免损失太大!”

五个人商量了一阵,也想不出宇文雄除此之外,还会用什么招数,当下把六组组长召唤来,他们所提供的不一而足,五个人都觉得因杀伤力不大,不可能被采用,是故决定立即上路。

叶知秋将他们之意见告诉大家,练彩石叫了起来:“我怎地没有想到此点?”

“正为了针对对方之杀着,因此咱们将队伍拉长,避免人员太过集中。第二,行动必须迅速。第三,立即选派轻功较好的人,作先头队伍,勘察两旁之树林草丛。第四,身上有暗器者,随时取出来应急。”

柏长青接道:“还有一点,咱们随时得转换道路,避免对方之陷阱,把坐骑让出来给先头队员。一到草丛及树林附近,便得小心提防。”于是分配好人手之后,在黎明前又出发了。

官途上人来人往,群豪这才稍为松一口气。走了半夜,人马均有疲态,于是走进一座小集,边歇息边进食,并补充食水。

歇了半个多时辰,再度上路,黄昏前一定要赶到荆门州,因此路上不敢多歇,又得留意四周,以免中伏。是故身心均颇为紧张不过,叶知秋却一直十分担心,忖道:“若宇文雄不在半夜设伏,他在荆门州客栈里再动手脚……”他心头一急,连忙把柏长青及慕容瑶光等人找来,将自己之看法告诉他们。

拓拔徒点头道:“这真有可能,宇文雄那厮什么事做不出来?就算炸不死咱们,累也可累死咱们,届时他再出现,以逸待劳,咱们已先输了几分了!”

慕容瑶光道:“虽然咱们知这他的诡计,但又奈何不了,真让人沮丧。”

聂钊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们不是常把邪不能胜正挂在嘴边吗?又何必太担心?先上路吧,谁能想到解决办法,便再通知一声,大家先商量确定一下。”

他说毕便先走了。柏长青望着他的背影,道:“聂前辈说得有理,咱们先上路吧!”

叶知秋跟在最后面,他不能认同他俩的看法,忖道:“若能这样,诸葛孔明之事迹,为何至今仍让人津津乐道?不行,我一定要猜出宇文雄会使什么手段!”

但到了荆门州之后,一行十分顺利。按照昨天之分配,他们仍分成三批,但叶知秋觉得柏长青那一批之实力最次,便把边远派去协助他。

这一夜他们当然不敢放心睡,依然派人当值。好梦正浓时,猛听一阵震天之声响,柏长青如一头受伤之豹子,自床上跃了起来,他披上外衣,立即跑出屋外,问道:“发生什么事?”

无人知道,他索性跃上屋顶,放眼望去,大地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心悬其他人之安危,跑去另两家客栈察看,结果亦无事。

练彩石道:“那好像是鞭炮的声音。”由于无法证实发生什么事,这一夜大家都不敢睡,一直等到天亮。

边远道:“看来咱们这次真被拓拔徒说中了!宇文雄沿途骚扰,咱们白天要赶路,晚上睡不着,如何熬到武当山?”

柏长青道:“吃早饭时再说吧!”

荆门州有马市,群雄买了马匹代步,出城之后,叶知秋忽然道:“前面便有一座树林,咱们先进行休息一下吧!”

聂钊道:“刚上路便要休息?”

叶知秋道:“这叫做出其意料,他不让咱们休息,咱们偏要在此时好好休息,否则如何应变?”

拓拔徒回头望了那干人几眼,道:“好,就在这里休息,能睡的便睡,两个时辰后再上路!”叶知秋办事不鲁莽,安排了当值的人,其他人才能安心睡觉。

柏长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忙道:“不好,铁堡主迟咱们一天上路,宇文雄会否见咱们有所防备,便将目标放在他们手上!”

叶知秋几乎跳了起来:“铁堡主他们不知道宇文雄会用炸药……我看须立即派人去通知他们!”

拓拔徒道:“这还不容易?立即找两个旋风堡的武士走一趟,不就可以了?”当下他立即点了两个武士,令他们火速往来路驰去,将昨夜之情况详细报告之。

那两个武士跑后,叶知秋还是担心,沉吟了一下,把边远招来,道:“愚兄怕那两个武士会让人认出来,未找到铁堡主,便被对方扣住,是以想请二弟你跑一趟,而且你不可跟他们走在一道。”

柏长青道:“小弟替二哥易容,免得被宇文雄的手下认出来,二哥路上要小心。”他取出易容药来,迅速替边远“改头换面”。

两个时辰之后,群雄继续上路,经过休息,精神抖擞,速度也快了许多。走了约莫三四里路,前面有座山岗,山路绕山而行,忽然前头冒出白烟。

叶知秋急道:“小心是毒烟,闭住呼吸,退后!”

后面的柏长青忙接道:“后队作前队,前队殿后,不要争先恐后!两人一行,一护左,一顾右,提防对方两侧施袭!”

他站在路中,让其他人先通过,又下令群雄抽出兵器戒备,他为防万一自己亦拔出长剑来,说时迟,那时快!猛见两侧的田野上,泥土掀翻,地上冒出许多蒙面人来,或手持弓箭,或抛烟雾弹!

幸好群雄这边已有准备,有暗器的,都及时发射出去,同时加速前进,柏长青下令已退出包围圈之群雄,绕圈反包围,慕容瑶光连射几根黄蜂镖后,便向敌人扑去!

那边的拓拔徒及聂钊早已双双向左首扑去,柏长青见状便扑向右边,慕容瑶光随后而动!

四人一行动、商亮、慕容飞、高雅等人亦自持武功,纷纷效尤闭住呼吸扑前击杀敌人!

刹那之间,荒郊上传来一阵惨叫声。群雄斗了一阵,虽然闭住呼吸,但却觉得双眼刺痛,不断流泪,极不舒服!那些蒙面汉拼死不断抛出毒烟弹,四周但见一片白蒙蒙,五尺之外的脸庞亦看不清楚。

如此一来,群雄阵脚便乱了,不敢再抛射暗器,恐误伤己方,唯一之办法,便是向来路跑去,希望尽快脱出烟雾阵。

高雅、慕容飞等武功较次者,闭气不能太久,斗了一阵,便忍不住跑了出来。

又过了一阵,柏长青等人亦都退了出来,清点一下,只有几个人受箭伤,但人人均泪水长流。双眼红赤刺痛。

拓拔徒骂道:“宇文雄真不是东西,居然把下三滥的行径也施展出来!”

叶知秋边擦泪边道:“有人懂得医治眼疾吗?”

聂钊道:“用清水洗眼,看看有没有效!”话刚说完,便有人把水囊里之水往眼睑上倒。

叶知秋道:“有人试就好,不要把水都倒光!”

柏长青道:“大家还得小心,宇文雄不会只派人放毒烟弹,一定还有后着!”

聂钊叹息道:“如果此时他们派高手大军进攻,收获一定很大,因为咱们之战斗力已消失了!”

叶知秋道:“再向前急跑!”

聂钊道:“刚才不是要咱们退吗?如今又要向前跑,这个道理你可得先说一下!”

“如果宇文雄还有后着,又料咱们会去找水源,把人马埋伏在那里,咱们不是自投罗网?”叶知秋侃侃而言:“一般人遇袭,一定会退后,咱们偏偏向前跑,教他奸计落空!”

慕容瑶光道:“事不宜迟,快向前跑!”她首先掠出,几个起落之后,已跑到最前面去了,叶知秋怕她有失,忙跟着上去,其他人一见,都忍着痛苦,向前急驰,转过山岗,眼界倏地一宽,居高临下,下面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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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飞虹,一个卓然不凡,丰神秀逸的江湖少年,他骤出江湖,立即掀起一片弥天漫野的情风醋雨。众女侠明随暗保,可惜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既同仇敌忾,同生共死;又煮豆燃箕,同室操戈。勾心斗角时,云臀风腿,娇喝曼叱;蜜意柔情处,楚襄神女,风月无边。为觅《艳女图》,扬剑“联姻台”亡命江湖;独闯“死亡谷”死里逃生,挥戈“阴魂塔”被逼成婚……“魔殿”有母淫荡妖冶,欲玩遍天下男人,难当羞愤。“血楼”贼父血冷情浅,荼毒江湖铁汉,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