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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血魔门主戏弄少林和尚

蓦地——

耿晶星耳际突然听到一丝轻微的响声,她双眸立刻暴出一股湛寒的电光,扫向西侧墙角一具浑身血迹的尸体。

只见那具尸首,是面朝地下俯卧着,现在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耿晶星的身子,已如鬼扭般的闪跃过去,她用脚尖轻挑,把这具尸体翻转过来,只见他满脸鲜血,长发散乱,但仍掩不住他那虎目浓眉,环圆的脸廓。

耿晶星凄嘶,道:“是旋风客贺仪!”

是的,他正是江湖双豪中的旋风客贺仪,耿晶星本以为他会脱离惨死的噩运,万没想到他惨厉的死状,又立刻映入他的眼帘。

蓦然——

旋风客贺仪那僵直的躯体,又是一阵轻微的痛苦痉挛。耿晶星惊叫道:“他还没断气——”

“贺兄!贺兄!”

耿晶星一阵厉声疾呼,她立刻由怀中摸出一瓷瓶,倒出两粒晶莹如玉的雪白丹药,送入他那紧闭的口中。

她的双手,疾速在旋风客贺仪的奇经八脉穴道上,一阵连点疾拍,但是,旋风客贺仪仍然僵硬如死,没有丝毫动弹。

耿晶星知道其真气已停滞过久,五脏六腑的机能也都停顿了,任是有这起死回生的“九转续命丹药”也难使药力散布四肢百骇。

突然耿晶星轻哦了一声,身形捷速至极的跃入那间雅室,直入室内,取出一杯清水,又回到旋风客身侧,她左手又由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盒。

一道直若氤氲的彩烟升起——

那颗天方阴阳神珠,已经放入那杯清水中。

只见这颗大地至宝神珠,玉彩氤氲,瞬息万变,交替更换,缕缕彩烟,由杯中滚滚蒸发而起,林中清水,逐呈鲜红。

瞬间,那杯清水已变为鲜红至极的血水,耿晶星春葱似的玉反映,轻挟起天方阴阳神珠,重又放入玉盒中,揣进怀内,然后,把这杯鲜红的血水,灌入旋风客口中。

昔日耿晶星曾经以同样的方式,用天方阴阳神珠和几种药粉,制造一杯鲜红浆液,疗治古西风因“酷骨残魂阴功”四次折磨所损耗的真气。

旋风客贺仪,现在虽然仅得一丝残余真气还没中断,伤势严重已极,但这颗天方阴阳神珠,功用是如何的玄妙,诡奇,若不是旋风客贺仪的五脏六腑都已全遭重伤,定能够使他重生。

这时,真是奇迹出现了,旋风客贺仪那张鲜红惨厉的面孔,突然抽搐了几下,他的鼻孔好像有一丝鼾息。

突然他口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声,那双紧闭的眼睛,微微睁了开来,他射出一道微弱的眼光,呆视着耿晶星,是充满如此怨毒,恐怖——

耿晶星急声道:“贺兄!贺兄!你认识我吗?我是血魔门的彩巾蒙面人啊!”

旋风客贺仪,好像似没有听到耿晶星的语音,或是眼睛已无法看到她,仍然呆呆地凝视着她。耿晶星又急道:“你……你听见我的语音没有……”

突然他的嘴角掀动,一丝极细的语音,道:“你是姑娘?你为什么来地狱,你……你也死了吗?……”

耿晶星知他以为自己是云燕子,而他自己也以为是死了,在地狱之中遇到了我,心中一阵剧痛,颤声道:“贺兄,你还活着,我是彩巾蒙面人,血魔门主……”

旋风客贺仪闻言,惨厉的脸容上,忽泛起一丝奇异的神色,嘴角掀动,微弱的语音,说道:“喝!你……你是门主,可恨的……凶手……”

旋风客贺仪喉咙中一阵急响后,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凄凉叹息,道:“我已经……无望了……我很高兴再见着你一面……”

耿晶星急声道:“贺兄,你……你会康复的……”

旋风客贺仪颤抖的语音,道:“门主,你……不要浪费时间,我要趁这短暂的时刻,告诉你仇人是谁。”

耿晶星精于医道,她当然知道,任是华陀再世,扁鹊重生,再也无法救活他的一条命,他这时的苏醒,是靠一口不断残余真气,及九转续命精丸,天方阴阳神珠的神奇效力,这些,当然仍阻止不住死神的魔爪。

耿晶星凝声问道:“你说仇人是谁?十一位兄弟是否都惨遭噩运?”

旋风客贺议,痛恨的语音,道:“万没想到自鸣侠义的中原九大门派,是那么卑贱,邪恶……”

耿晶星急声道:“是中原九大门派?”

旋风客贺仪,切齿语道:“是……各派的掌门人……及七位自称武林七魂的怪人……等七八十位高手……我们十一位兄弟……大概已死了九位……但对方也死伤累累,只是原凶没死。”

“锦衣秀士华松溪及许字奇小兄弟。他们带着重伤冲出重围逃脱而去,但不知他二人生死如何……”

耿晶星痛恨道:“我要给那些邪恶卑鄙、凶残的凶手以同样惨死流血报应。”

旋风客贺仪轻咳两声,道:“我在此刻真正意识到,那些自称侠义中人,也都是一张狰狞的面目,是他们施出那下流的手段。”

“可恨江湖之上,波谲云诡,勾心斗角,处处讲究机诈,捕风捉影,使人防不胜防,门主,你现在已是孤独一人了,而当今天下武林,就除了魔魂怪生古西风外,我想全是你的敌人……你能够雪仇吗?”

旋风客的生命,已随时间激激地缩短了,死神的魔掌将要把他抓去了,他急迫的喘气,喉咙之中,“咳,咳……”地作响,嘴角一阵掀动,又吐出了微弱的语音道:“门主,我在这临死前有句话问你,你是不是古西风先前认识的南海幻魔宫那位已死的耿晶星?”

耿晶星不禁心头暗惊,他为何知道自己是耿晶星,她凄叹道“贺兄,我正是耿晶星。”

旋风客贺仪那张惨厉的脸内,泛起一丝笑容,发出那细若蚁蝎的声音,道:“门主,魔魂怪生古风,他极爱你。认为你还没死去,我知道你内心定有难言的隐痛,可是无论如何作要向他表明身份,同站在一条线上,才能够扫荡妖魔鬼怪。”

“耿姑娘,你,你和古西风怎么了……”

耿晶星凄声道:“贺兄,我还没向他表明身份,他现在取一株药物……”

旋风客贺仪闻言,心中大骇,也因这样,那本已渐呈凝结的心,突然不想流到五脏六腑,他的心脏顿时停顿下采。白眼一翻,要死去,但他在这临死前的刹那,突然吐出一丝极细微的语音,道:“古西风中了万邪教奸徒的计……”

语毕,他双脚一蹬,全身一阵痉挛,嘴角已涔涔出鲜血来,这一条雄纠纠的汉子,终于离开了炎凉、残酷的人间。

血魔门全军覆没,死伤殆尽,这在耿晶星的心中,是多可悲可的事情……

她抱着远大希望,组织血魔门,想要替人间维持正义,造福苍生,万没想到英雄岁月未伸,全体门人立刻遭受惨死的噩运。

这种打击,在她惨酷的人生旅程上,又烙印了一道创伤的痕迹。

耿晶星此时再也无法忍住内心的伤恸,她双眸之中,隐蕴着满眶泪水,已如雨点般地,籁籁扑落。

她这种无声的伤痛,是比有声的哭泣来得深刻,笔墨难以形容。

这时她双眸之中,露出一股骇人的煞焰,凝视着旋风客贺仪那张惨厉的脸容。

那眼光之中,包含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是仇恨——

痛苦——

愤怒——

回忆——

还有怨毒的杀机

蓦地——

耿星晶仰首发出一声凄厉、刺耳如银铃般的长笑——

直震得天地震动,苍穹人散,慑人心魂——

这笑声是如此的怨恨——

这笑声是如此的悲伦,令人柔肠寸断。

这笑声是多么凄厉——

婉似弱妇悲嘶,巫峡猿蹄——

从她的笑声中,我们可以意识到,天下江湖武林又要掀起一场惨烈的血腥悲剧了。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残霞满天之际。

那金黄色的霞光,映得院落中一片血红,大地更是凄凉了——

蓦地——一阵轻微风声飒然——

小跨院中如鬼魅也似的掠来一位白发女子,面容晶莹如玉,娇嫩已极。

毫无一丝皱纹,她的怀抱中正睡着一位用白毡裹住躯体的少女。

这两人不用猜测,便知是圣心倩女华雪君,及身中“阴火独魂丹”的云燕子。

耿晶星一看清来人,忙抑制激动的情绪,轻声道:“这位敢问就是圣心倩女华雪君老前辈及令徒云燕子妹妹?”

圣心倩女华雪君心头一惊,暗忖道:“她怎么全知道了……”

她微敛那冰冷的气息,凄凉的轻叹道:“血魔门主,你大概全知道我的来愈了。”

耿晶星问道:“华老前辈,魔魂怪人古西风,是否已去过阳东客栈?”

原来耿晶星以为华雪君来找自己,是古西风指示她们来的,因为此庄院是血魔门的联络站,就只有古西风一人知道。

圣心倩女华雪君,冷冷道:“那个小子、老娘一整天都无法找到他。”

耿晶星闻言,心头不禁一惊,脑际突响来旋风客贺仪最后说的,她忖道:“难道古西风中了万邪教奸徒的计……”

原来旋风客贺仪,在临死前听古西风去寻找药物,他蓦然忆起古西风和铁水神剑朱魄相遇之时的那段经过,他因这次血魔门的惨变,对于江湖武林人物,有一种警惕的心理,他立刻意识到古西风被奸徒骗走了,所以他在临死之前说出了古西风中计之语。

圣心倩女华雪君,目见耿晶星沉默承语,冷声道:“血魔门主,劣徒身中残毒之事,你是否也知道?”

耿晶星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忙道:“老前辈,此事承蒙古西风转告,我已经知道,云燕子的惨毒,我想尽力延阻其发作日期,但却无法完全根治。”

“我已和古西风约定,最迟明日晨在阳东客栈相见,以解决此事。”

圣心倩女华雪君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一股凄凉之色,那是失望的凄凉——

耿晶星凄凉一叹,道:“华老前辈,我已经答应古西风要把云燕子妹妹的惨毒疗好,我绝对要办到。”

圣心倩女华雪君,道:“你不是说无法完全根治。”

耿晶星道:“我的确是不想疗治她,但天地万物,终有一破解之法。我想万邪教真经上有记载此种淫毒的解药。”

圣心倩女华雪君,道:“你是要上万邪教总坛,偷取那部万邪真经?”

耿晶星凄声道:“事情已到此种地步,只有此法了。”

圣心情女华雪君,听得心情激动不已,她暗忖道:“此女和古西风是否有很深的交情,不然怎会答应疗治云燕子惨毒,而舍命上万邪教总坛,偷取震兰香万邪真经……”

华雪君叹道:“今日承你指示,万邪真经上有记载疗治此怪毒之药方,感激不尽,上万邪教之事,不敢有劳于你了。”

耿晶星道:“华前辈,此容我已经答应人家,那敢有所违约。”

圣心倩女华雪君,道:“敢问你和古西风是何交情?”

耿晶星凄声一叹,道:“此中隐痛,说来话长,请华前辈不要提起,据实说,昔日他是我所爱的人,但当今我已无法爱他,只有能力百般的帮助他,促成他的快乐幸福,我心里也就满足了。”

圣心倩女华雪君,脸色微敛,惊声道:“你是古西风第一个爱人耿晶星么!”

耿晶星闻言,心头又是一惊,暗忖道:“她怎会确切知道我的姓名……?”

耿晶星点头凄声道:“贱女正是耿晶星,望老前辈不要把此事真相告诉他。”

圣心倩女华雪君,不解道:“为什么!”

耿晶星怆然凄声。道:“华前辈,请你不要问起此事,不然增加我内心的伤痛。”

圣心倩女华雪君,本也是凄伤断肠人,当然她能意会到耿晶星的事情,是如何的伤痛,于是,她改变问话,道:“耿姑娘,劣徒的残疾,你可以阻延多少时日发作!”

耿晶星道:“大概十五日时光。”

圣心倩女华雪君道:“事不宜迟,望耿姑娘援手相救劣徒。”

耿晶星道:“华老前辈,我们现在先赶赴阳东客栈,等待古西风。”

圣心倩女华雪君道:“他现在去何处?”

耿晶星道:“古西风去寻找一株阴珠草,此草天地间很难寻得一株,他也许被奸徒骗了。”

圣心倩女华雪君,道:“是什么人叫他去寻此草的?”

耿晶星道:“这点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万邪教的奸徒,如果我们在阳东客栈等他不来,那么事情就困难。如他真中了万邪教毒计,性命定危险已极。”

圣心倩女华雪君,道:“好吧,我们在阳东客栈等到他明日这时候,如不来,我们立刻赶上万邪教总坛。”

于是,圣心倩女华雪君和耿晶星,同赴阳东客栈等待古西风,此事于此不说,且说古西风被震兰香掳击之事。

且说古西风中了震兰香的迷魂香后,便昏迷不醒,也不知过了多久——

古西风在迷迷糊糊之中,仿佛觉得嘴中似在咀嚼着一颗甜美可口的樱桃。

浓汁四溅,其味无穷——

他以为那是在梦中,但是,嘴里却实在满口生津。

还有一阵阵惹人沉迷的绕淡幽香,扑鼻而入。

在他恍恍惚惚的脑海中——

那情景就像如梦、似幻、似真的——

他自已也无法肯定,因他脑中一片迷糊、空虚。

良久,那迷人的幻梦没有了。

古西风的脑中记忆,稍微清醒了许多,他突然忆起自己碰见了那淫毒已极,万邪教主震兰香的事。

他的脑际突然有如晴天霹雳击项,“嗡然!”一声大震,古西风蓦然睁开那双目——

触目所及,是一张粉红色纱帐。

壁上挂了许多合欢图,古西风忙闭上眼。

而震兰香双臂搂住的地方,也正是古西风的双“笑腰”穴,就在古西风真气刚要发的刹那,震兰香的头倏地一偏,双手微一用力,古西风全身真气立刻地散,跌到地面上干瞪着眼,他想这下死定了。

震兰香却没有向古西风下辣手,他倒地的刹那,真气顿时恢复,微一翻身,暴出六尺开外。

震兰香格格一阵娇笑,道:“你真是没用,怎么微一用力抱了一下,就跃在地下,看你这么强壮,但却是银样蜡枪头,格格……”

她又是一声震荡至极的娇笑……

根本像似没有察觉古西风要向她下辣手的样子。

其实,古西风哪里知道这位淫妇,越是残狠阴辣的时候,表面愈是娇笑不已,装着若无其事。

古西风闻言,心中不禁一震,暗忖道:“难道她是无意中点了自己笑腰穴……”

古西风尴尬地一笑,道:“古某身体,愈来愈虚弱了……”

震兰香低叹,道:“你真被那些奸徒围攻的太伤损真气了,唉!我身上有几颗专补功力的药丹,珍贵已极,我都舍不得用,现在就送你一颗,吃下后,立刻转弱为强,纵是经过百次的阴阳交泄,也不至于伤损到你一点精气。”

说着,她由地面上的罗纱处,摸索了一阵,掏出一颗腥红色的丹药。

古西风说道:“不!不!古某纵然无能,也不会假借药物……”

震兰香低声娇笑,截断他的话音,道:“说实在的,不知怎样,姊姊自见了你之后,好像整颗心,都被你夺去了似的,你难道以为我会骗你吗!”

“你和我已有两日肌肤相亲,虽未真个销魂,却已有风流放荡之情,如你不愿意和我销魂,我也不强人所为。”

“你把此药接去,如你不愿意的话,我立刻送你出去,只要你能记住我有恩于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完,她向古西风嫣然一笑,手中的丹药,直送了过来——

她这嫣然一笑,不知笑死了多少男子的性命。

她这笑容实异于常人,睫眉、眼毛、樱唇、和玉颊上两个深深梨涡,各成一体,每一细小部分,简直美丽极了。

但最使人惊骇的,她的美并不使人有种妖艳之感,却有种使男性无法抗拒的诱惑力量,极其自然的顺从她。

古西风纵有超人的能力,但当她露绽这嫣然一笑,真也被笑得心神为之一荡,右手不觉中伸出去接那颗丹药。

在古西风右手刚刚触到那颗丹药的刹那——

震兰香那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陡露异光,格格一阵淫笑,纤纤玉指轻弹,那腥红色的药丸被指力弹破“噗”的一响。

撒出一片通红色的烟雾来——

古西风耳闻嘤咛一笑之声,脑智立刻清醒——

慌忙之中,他以为震兰香要下辣手来暗算他,猛吸一口气,陡然凝聚全身真气,准备硬挡她全然袭击!

没想到震兰香仍不是要杀他,那粉红色的烟雾飘扬,恰好被他一口气吸入,一阵冲脑异香,立知要糟。

只是应变疾快,一闻异香,赶忙闭住呼吸,但是为时已晚!

要知震兰香的丹药,都是经其独制剧烈已极,只要微细一丝吸入,便立刻中其暗算,就是武功好多的人,也无法闪避。

她这颗腥红丹药称曰:“荡魂蚀骨迷雾”。

这是一种最具迷魂乱性的淫药,只要人吸入一丝,欲火立刻高涨,脑智混乱,立刻要来一次交泄,不过,此种“荡魂蚀骨迷雾”只要被吸入鼻孔中,不泄是不行的,而经一次交泄后,会有几个时晨的大睡。要看他的功力深厚,而决定时间的长短。

“荡魂独骨迷雾”丹药内,发散极为迅速。

古西风刹那间,顿觉筋骨酥软,枉具一身内功,却是真气难提,混身乏力,欲仙欲死。

更糟的就是,倾刻之间——

丹田之下,炽热难耐……

而他的脑智,更是一片迷糊。

古西风现在仅存的一片脑智,尽力控制着,他气得狂睁双目,摇摇欲坠,双手将那……,强自扳弯着。

因那东西,真是难看极了。

震兰香见到他那种难看之状,口中却连连发出淫荡至极的娇笑声……

笑的前仰后后,她那满身肌肉,若波浪似的颤着,也许是她高兴极了——

古西风疯狂的大声嚷叫,身子一阵摇晃,直向左侧壁上那柄孤天圣剑走去——

原来他想保存名节,自杀身死——

实在的,若他和震兰香发生关系,他实无颜于人世。

震兰香铃笑一声,道:“你要剑自杀吗?来,我拿给你……”

说着,她身子微晃,举手取下那柄孤天圣剑。

而古西风这时却跌倒地板上,他昂起头来,厉声叫道:“你……你杀了我……”

震兰香噗哧一笑,道:“拿去啊!你自己动手好了!”

说着,那柄孤天圣剑,已经送至古西风面前一尺……

古西风这时再也无法抗拒药力的作祟,他厉叫一声,全身尽力一挺,右手疾速向孤天圣剑抓去——

但是一声淫笑响起——

震兰香倏然移退了两步,古西风“叭嗒”一声。又跌扑倒地板上,他口中连连喘着气,强烈的淫荡药力,已使他仅存的脑智,全部丧失了,也就是只知道性欲交泄的满足而已。

震兰香闻言冷叱道:“风娃,你乱叫什么?你们四娃们就守在春宫殿,不可使任何一人进来。”

震兰香性欲高涨,正要消魂蚀骨之际,淫荡的地,怎会失去这一刻值万金的机会。所以,她只有叱声喝止。

她音声甫歇,只听一位男子语音,急促沙哑道:“教主千秋,威震武林,天下独尊。”

震兰香冷哼一声,骂道:“仇副教室,你赶来此地作甚?”

原来,外面那人,正是银蛇剑仇恨天,本来他是震兰香两臂之间的宠臣,但他被古西风砍断一臂之后,便被震兰香冷落了。现在震兰香找到了古西风,当然不会把他看在眼内,可能下次消魂之际,就是银蛇剑仇恨天风流命运的结束。

银蛇剑仇恨天,在外面朗声道;“本教禁地之——文集阁,已经被人擅闯而入,守在此阁的九大护法,已经死伤殆尽,那人仇甚也无法挫其锐势。”

震兰香闻言,心头也不禁一惊,冷冷问道:“那是何方人物?”

银蛇剑仇恨天答道:“血魔门主——彩巾蒙面人!”

震兰香双目突易出一股残狠凶光,恨恨道:“贱婢,本教主将你碎尸万段,也难消心中之恨。”

语罢,震兰香向着古西风娇笑,道:“小兄弟,姊姊去去就来,你好好躺一阵子。”

她说着,那双晶白如玉的手指,轻然在古西风胸前穴道点了几下,他便一声不响地软瘫牙床上,震兰香疾速穿好了一件白罗轻纱,再被上一件粉红色轻纱,如风似的转出左侧的绣缦外。

只听震兰香冰寒的语音,道:“四娃,你们入春宫殿,照护那宠儿,休得偷食禁果,违者处死。”

一阵银铃似的语音,道:“是!教主请便!”

再传来震兰香冰寒的语音,道:“仇副教主,你不要呆留此地,赶紧前面带路。”

银蛇剑仇恨天,他真不知道这淫妇又和那个塔上了,他目见震兰香板着面孔相待,内心不禁有着一股莫名的嫉妒,他本想看看此人是谁?闻此言语,只得俯首道命,和震兰香一并赶去文集阁。

古西风被震兰香点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可是他那被“淫荡魂蚀骨迷雾”所迷乱的脑智,又倏然恢复,目见自己这种难堪之状,真羞得要命,只恨全身动弹不得,只有干瞪眼睛。

要知那“荡魂蚀骨迷雾”,是种极其神妙的淫药,现在他虽然被震兰香点了几处穴道,逼住那淫气的流窜,但并非药力就全然解除,如他穴道被解开之时,那么他脑智就又全然迷乱起来,饥渴性欲的发泄,除非是经过一次交合,才能解去那药力,不然,纵是经过一百次也是一样。

此“荡魂蚀骨迷雾”药力发散,虽是迅快至极,但赐予后,纵然经过长久时间,不做交泄,也不会因欲水高涨,催动血气,而使经脉暴涨而死,只是吃下那淫药的人,有一种急欲交合欲望。

……

……

一片汹源如涛的掌劲,仿若一张深沉的巨网,直向呆愕在那儿的耿晶星罩来。

古西风因全身赤棵,羞于见人,始终都闭着眼睛,所以,他也不知道来者是谁,因他刚才脑智迷乱之时,震兰香与仇恨天说的话,他也没听到,冬娃在说血魔门主,他也没留神听。

耿晶星心中大怒已极,她双目倏暴出一股刹焰,双掌一阵挥动,三娃击来的劲气,已被她消逝于无形。

而这时耿晶星的身躯,已如鬼魅般欺身上前,以最快捷的速度,右手骤然暴出一股重如山岳的劲气击中秋娃的胸口。

一声惨哼响起——

秋娃的躯体直飞丈外,口中狂喷鲜血,五脏六腑惧碎,一命归阴——

接着——

又是一声惨叫——

夏娃也已经接续归阴。

春娃心中大骇,她从来没有看到这等煞势,她不敢再和耿晶星交接一招,双臂一幌,就要往右侧的纹缦闪去——

耿晶星哪容她逃脱而出,她抬起右碗,一缕劲风直袭春娃的“背心”、“笑腰”两穴——

一声闻哼!

春娃的身上喷出两股血箭,缓缓的倒下去!

这四位心若蛇蝎的淫娃,便这一刹那之间,全部下地狱微风流女鬼。

耿晶星以绝快的速度,连续毙了四娃,她不敢稍做迟疑?双掌倏扬,挑出一缕轻风,解了古西风受制的穴道。

古西风本来就是清醒的,他现在猛觉自己穴道一解,猛地,睁开星目来。一眼看到耿晶星,他羞得无地可人,急声道:“你……你……快走……”

耿晶星强压制激动的心情,冷冷笑道:“你快把衣服穿上!”

古西风星目突扫到自己那——

此种丑态可怜已吸,他双手紧捂着面,惊叫一声,直把他羞昏了过去——

古西风全身赤裸,在那些淫娃之前,那种内心的羞耻,并不太甚,可是他在这位蒙面彩巾人面前,那种羞耻,是使他无法忍受的。

如果古西风知道她就是耿晶星,也不会羞得这样厉害。

她疾速拣起地板上的孤天圣剑,双手疾速的将古西风身侧的衣服,胡乱替他穿上,抱起他如电也似的直闪出去——

耿晶星出去一会之后,震兰香也如蝴蝶般闪了进来,目见四娃的尸体,脸色不禁骤变。她恨声骂道:“贱人,我看你和他逃到哪里去——”

她骂声中,身形猛又旋速扑了出去——

且说耿晶星展开绝快的身形,恍似迅雷闪电,奔出万邪教总坛那耸立群峰之间那绵绵广阔的楼院。

耿晶星对于这边的地形,好像也非常熟悉,在这样大白天里,万邪教总坛也是卧龙藏虎之地,而耿晶星却没有碰到半个万邪教中人及所布下的关卡。

古西风虽然羞急晕了过去,但因那淫药发散起来,使他又慢慢苏醒过来。但他脑智却渐渐地迷糊起来——

地长声嘶道:“姑娘,我……中了震兰香的淫药……你……”

耿晶星脚下仍疾速地飞驰着,目中冷若冰霜语道:“我知道,等下会替你想办法!”

古西风援声道:“姑娘,我过会脑智控制不了之时,会……”

古西风要说会向她无礼的举动,但话到口又咽了回去,他又颤声语道:“姑娘,你就放下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他知道自己中了震兰香天下独一无二的淫药,任何人都没有解药。最后自己只有和人交泄,才能解除淫药之力,那么除非面前这位彩巾蒙面人,愿意解救自己,但是自己怎能再糟蹋一位女子的贞操,何况她又是有了爱人之人。

古西风白天做梦也不会想到彩巾蒙面人就是自己永久不能忘怀的耿晶星。

耿晶星全没答他的话,身形似陨星流失的电掣着——

转瞬间,她已经连翻越几座峰岭,她所弃驰的山势,愈来愈险峻。

古西风此时口中连连轻吼着,欲火高涨,难忍已极,他整个身躯全在耿晶星的怀抱中。由她身上发散出来的如兰似鹰的幽香,更是无比的诱惑。

他现在脑智已全部丧失了,他双臂不禁紧抱着耿晶星柳腰,身子一阵翻腾,幸亏他劲力早已被药力发散了,不然,耿晶星真无法抱住他。

而这时却更加难忍了,他吼着嘶喊道:“姑娘……你…你……”

耿晶星心里惨痛已极,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爱郎这种痛苦之状,可是自己是残花败柳之身,怎能给他呀!

耿晶星身形疾速扑进一片松林里头,她轻轻把他放在草上,但是古西风双臂却抱住她柳腰不放。

耿晶星只得跌座草地上,把他抱在怀中。

古西风星目欲火之焰,他望着她那张彩巾,吼声道:“姑娘,……你让我……我难受死了……”

耿晶星双眸中,含蕴着两泡晶莹泪水,滴滴滚落而下——

古西风星目,射出万缕欲火,呼吸急迫,他此刻再也无法控制如焚的欲火,左手猛向耿晶星面上彩巾抓下——

耿晶星厉叱一声,双手猛地一推,古西风的躯体直滚出六尺开外——

原来耿晶星的面目,还没用人皮面具套上,只是那条彩巾而已,她见古西风要抓她的面巾,一时心急,就把他直推出去——

只见古西风脚伏地上,他仰起头,星目无比的热情,凝望着耿晶星,丝丝鲜血,已由嘴角两边涔了出来,全身一阵的疾颤着。

由此可见,他现在的痛苦,是到了何种的程度。

耿晶星目见古西风如此惨厉之状,以为自己把他摔倒了,心里一酸、凄厉哀叫一声,道:“风哥,我……我伤了你……”娇躯随着直扑了过去!

……

这正是一位贤妻良母,人间的才女。

耿晶星那双风目,凝视着酣睡的爱郎,星目微闭,嘴角含春……

她心中不禁一阵痛伤,热泪滚滚而下……

她是如此的爱他……

内心是如何不愿离开他,和他长相厮守……

可是,自己这贱污的身子……

她想至此处,竟然忍不住内心的伤痛,如泣如诉的低咽起来……

她恨,只有恨苍天的无情,为何对待她如此无情。

她那断人肠的凄凉泣声……

宛如在向冥冥的苍天哀问,何以此生,独多悲痛?

倏地——

耿晶星敛至了哭声,她低声喃喃自语道:“耿晶星呀,你难道自己不满足吗?”

“你已经和他一次幸福的温暖,你今生本来就不能和他夫唱妇随,婉然成欢,享受闺房之乐。”

“这些自你入了南海幻魔宫时,就已经注定了……”

“在你和他定情之时,你也不是向他说出这番不祥的言的?”

“那时,你当然不会想到有这次短暂的幸福,这样你还不满足吗?”

“虽然这幸福极为短暂,但已足够你一生的回忆了……”

倏地——

“嗯!”的一声轻响——

这时,耿晶星双手如电,又把那条彩巾蒙在面上。

古西风已经醒转过来,他神智初醒,徐徐舒展双臂,猛见自己全身好象依在一堆软绵绵的身体上,同时鼻间闻到一股浓郁的幽香,扑人欲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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