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哲听了欧阳翠的分析,不禁始手一拍自己的大腿,笑道:“是啊!怎么我会不曾想到这些。”
欧阳翠媚笑道:“可笑,你本来是为了找碴儿来的,真正发现了问题,却又给忽略过去了。”
宇文哲拈须笑道:“小翠,别笑我了,归根结底,还是你这个小妖精在作怪。”
欧阳翠讶问道:“怎么又怪上我了?”
字文哲道:“因为,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能专心作事啊!”
说着,并伸手在她的悄脸上狞了一下。
欧阳翠撒娇地道:“太上,人家同你说正经事,你怎么又歪缠起来。”
宇文哲神色一整道:“说正经事么!那你听了可别不高兴。”
欧阳翠一怔道:“此话怎讲?”
宇文哲道:“我认为,纵然目前这个陈伯东就是陈白丁,也没多大利用价值了。”
欧阳翠纤指一点他的额角道:“你呀!真是一头大笨牛!”
宇文哲苦笑道:“好!我向你这个聪明人敬请指教?”
欧阳翠正容接道:“那么,我问你:以往,五老炼八魔时的五老后人,还有多少?”
宇文哲道:“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除了宋承志之外,就只有邹陈二家还有后人。”
欧阳翠道:“这就是了,五老中,只有三家还有后人,这难道还不算诊贵么?”
宇文哲点点头,欧阳翠又正容接道:“如今,我们为了达到目的,人质方面,是质量并重,像陈白丁这样的人质,难道还不值得我们劫持么?”
宇文哲点首苦笑道:“值得,值得,只是,目前,我们还没法确定他就是陈白丁……”
欧阳翠截口笑道:“这个,我自有办法……”
当宇文哲与欧阳翠二人在密商之际,那位不良于行的陈伯东,也正在与老仆低声交谈着。
很显然,宇文哲,欧阳翠二人辞出之后,那位穿着青布短装的老仆,也曾绍朗面转了一圈,才重行回到一间。
当他将房门轻轻关上时,陈伯东悄声问道:“老王,怎么样了?”
短装老者靠近陈伯东身边,低声说道:“老弟,你的判断不错,他们不是保镖的。”
听他们的称呼,这二位的身份,也是够神的了。
陈伯东接问道:“那么,是什么来历呢?”
短装老者道:“十九正是我们的对头。”
陈伯东身躯一震道:“你老兄是如何知道的?”
短装老者几乎是贴着对方的耳朵说道:“方才,我经过几个趟子手喝酒的房间,那些人,可能是酒后忘形,说溜了嘴,只听其中一人说道:‘逍遥老人有什么了不起,咱门太上略施小计,还不立即将他最得意的爱徒也……话,只说到这里,就被另一个人喝阻了。”
陈伯东皱眉说道:“如此说来,这些人邢是“灭绝魔宫”中的人所乔装的了?”
短装老者点点头道:“是的,而且,由他们的谈话中判断,他们这趟“镖货”,十九就是宋前辈的爱徒胡天赐。”
“对!对!”陈伯东苦笑着接道:“可是,目前,我们该怎么办呢?”
短装老者道:“怎么办,由方才那个女的神情看来,她对你老弟,显然已发生了兴趣。”
陈伯东苦笑道:“是的,只要稍微用点脑筋,就会想到我是陈白丁的化身,看情形,你我也得变成他们的“镖货”了哩!”
接着,又轻轻一叹道:“怪只怪我不肯听玉儿和永儿的话,早点换个地方就好了。”
听这话意,目前这位陈伯东,果然就是陈红玉的父亲,邹永的未来岳父陈白丁了。
短装老者沉思着接道:“不过,俗语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没走,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白丁苦笑道:“老兄真想得天真……”
短装老者截口接道:“不!我是有事实根据的,你老弟想想看,假定我们方才的判断不错,他们之所以要如此地隐秘行藏,其目的,毋非是怕有人跟踪抢救人质,你说,是也不是?”
陈白丁点点首道:“老兄这想法,很有道理。”
短装老者接道:“假如我们化装踉踪,查出他们的藏身地点,岂不是一件意外的奇功么?”
陈白丁苦笑道:“话是不错,但你却忽略了人家可能已对你我有了戒心,同时,我的双腿,虽然这些日子来,已有起色,却还是不便行动。”
短装老者道:“这些,都是次要问题,现在,你我先行设法,脱离这危险地区再说。”
陈白丁一怔道:“计将安出?”
短接老者道:“老弟,你附耳过来……”
两人等于是咬着耳朵低语了一阵之后,陈白丁即在短装老者的挽扶之下,向楼下走去。
当他们走了楼梯,经过那间正在闹酒的趟子手的典间时,其中一人讶问道:“天都黑了,二位还要出去!”
短装老者含笑说道:“这位大爷有所不知,老朽这位主人,因患风湿病,不良于行,遵医师嘱咐,每天晚上,要在花园中散散步,以活动筋骨。”
那汉子“哦’”了一声道:“不错,这道理,我也懂得。”
另一个汉子,却持杯走了过来,打了一个饱呃之后,才含笑说道:“酒能舒筋活血,对风湿病大有助益,来,我敬这位一杯。”
短装老者深恐这酒鬼还要歪缠下去,连忙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谢谢!谢谢。”
“谢谢声中,人已扶着陈白丁内花园疾步走去。
只听后面传来那酒鬼的语声道:“嗨!老头儿,再来一怀啊!”
另一个苍劲的语声,沉声说道:“什么再来一怀!总镖头有命,咱们赶快连夜起程,快快拾去!”
“是!”
一串暴喏声中,短装老者的脚步也加快了,那位不良于行的陈白丁,几乎是足不沾地的,被他拖着在走,而且,边定边附耳说道:“情况有了变化,老弟,你在柴房中委屈一下,我还得回去察看一下究竟……”
说着,顺手推开两道边的一个柴房,迅速而轻捷地将陈白丁“埋”入茅草之中后,又将柴门带拢,然后向花园中走去。
这巨宅中的柴房,离后花园本已很近,短装老者离开柴房之后,很快就到了后花园中。
他,轻捷而快速地,将后花园的后门打开,又虚掩着,以示有人从这儿出去了,但实际上,他却是悄然又回到了屋内。
由于他身手矫捷,地形熟悉,兼以“灭绝魔宫”中的人,又都是忙着收拾东酉,准备离去。因而他的一番做作,以及回到屋内,居然没被人发观。
他,隐身于第二进天井旁的屋檐下,屏息凝神,冷眼观察,那些进进出出的魔崽们。
很遗憾的是,那些人都是在默默地工作着,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一直到那些人全部收拾好,走向第一进去时,才听到其中一人低声唠叨道:“奇怪,说得好好的为什么又临时变卦了呢?”
另一位低声说道:“据说南宫太上派急足传书,可能有人会追蹑上来,所以才以下的话,却是因距离拉远,没法听到了。
前院中,人喊马嘶,还有着“辘辘”车声,显然是已经整装待发了。
就当此时,只见宇文哲,欧阳翠二人,又相偕走了进来,只听欧阳翠边走边自语之道:“他们居然会看出我们的破绽,会事先溜走了!”
宇文哲哼了一声道:“那两人中,一人行动不便,谅他们走不远,我们是否派人追下去?”
短装老者似知此二人不好惹,同时,由于这两个人走到第二进,天井中后,又停了下来,倒发使得他不得不施展龟息法,以免被对方察觉。
欧阳翠摇摇头道:“我谅准他们是躲进附近的居民家去了。”
宇文哲连忙接道:“那我们可以派人搜查呀!”
“不?”欧阳翠苦笑道:“我们又不是官府,凭什么搜查民宅,何况,我们还要争取时间赶路。”
宇文哲笑道:“方才,是你说的,不能便宜他们,必须要抓回他们,现在,我同意了,你又变了卦。”
欧阳翠眉笑道:“我是为了顾个大局呀!”
“总是你有理。”
宇文哲苦笑道:“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两人匆匆离去,接着,前院中的车马声,逐渐远去,而终于杳不可闻。
一直到听不到那一行人的声音之后,那短装者者才飘身落地,向柴房中走去。
第二天清晨,四骑快马,到达方大户家中,这四人是以莫子云为首,其次是方正,宋承志,和胡玉。
他们的方向是摸对了,但在行程上,却是迟了一个晚上,不但宇文哲等那一行人早已离去,连陈白丁于短装老者两人,也不在这儿了。
这四位,在失望中,由附近的居民口中,获得一些蛛丝马迹之后,又匆匆向镇外赶去。
当他们驰出小镇约莫五里左右时,只见迎面一骑快马疾驰而来。而且,那一骑快马的后面,黄尘滚滚中,另有三骑快马,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走在最前头的方正,一蹩浓眉,首先将坐骑让过官道旁,以便那骑快马通过,但那骑快马,于交错之瞬间,却是一声欢愿道:“方大侠,快帮我截住那三个。”
原来这骑快马上人,就是与陈白丁在一起的短装老者,不过,短装老者的打扮伪装,此刻,却是一位中年文士,也是他本来的面目。
此人姓王,名复伦,与陈白丁莫逆之交,其本身武功,本甚不凡,惟因这些年来,以老仆的身份,同陈白丁在一起,已算是尽获陈家武学真传,目前的身手,已不在陈红玉之下了。
当然,当正邪双方在最近这段体战的日子中,王复伦曾与群侠方面联络过,自然也认识方正,因而目前他一见到方正,就禁不使欢呼失声。
方正“哦”地一声道:“原来是王兄……”
就这两句话的工夫,那后面追上来的三骑人马,已像一阵风似的,卷了上来。
方正入目之下,来不及多加考虑地,大喝一声,“站住!”
同时缓绳一带,已横马官道当中,将总路阻住。
一阵”“唏聿聿”的长嘶声中,那三骑人马在丈远处,才一齐人立站起,被勉强刹住,并传出一声怒叱道:“狂徒找死!”
但那人叱声才住,紧接着,又“咦”了一声道:“是你?”
原来对方三人中,一个是曾为八魔中老大仲孙丕替身的桑柏,另两个则为江湖四大恶人,如今是“灭绝魔宫”中四位青衫使者之一的“冷面人屠”万俟剑,和“病郎中”季均能。
遇上这样札手的三个敌人,也就怪不得王复伦要落荒而逃了。
方正这发出一声,惊“咦”的,却是“冷面人屠”万埃剑。
方正冷笑一声道:“不错,是我,万俟剑,耳朵割去一只不要紧,脑袋割去了,可就活不成哩!”
“冷面人屠”万俟剑,曾被胡天赐割去一只左耳,故此刻方正才有此士说。”
(事详本书第四章中)
万俟剑也冷笑道。
“割去我耳朵的人,如今已被咱们生擒活捉,这笔帐全连本带利,一并收回的!”
方正冷然一哂道:“别作梦!在‘灭绝魔宫’中,你万俟剑算老几呀!”
万俟剑嘴唇一张之间,却被桑柏摆手制止了:“万俟老弟,稍安勿躁。”
接着,精图在对方四人道上一扫,然后凝注莫子云,淡然一笑道:“莫庄主,别来无恙?”
莫子云拈须微笑道:“托福!托福!”
桑柏接问道:“目前,贵方是莫庄主作主,是么?”
莫子云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桑柏拍手一指王复伦道:“莫庄主认识这位穿长衫的朋友?”
莫子云道:“莫某人虽然不认识这位姓王的朋友,但他即然是方老弟的朋友自然也是侠义道中的人。”
桑伯脸色一沉道:“如此说来,莫庄主是准备插手架梁了?”
莫子云冷然接道:“为了犬子遭受你们的暗算而被劫持,今天,纵然不为了这位王朋友也非得留下你们不可。”
这时,方正已同王复伦交谈数语,转身向莫子云说道:“莫前辈这王兄已知道胡师弟等人的下落,他就是为了知道这消息,才被这些人穷追不舍的。”
莫子云精目一亮道:“王老弟,犬子等人,现在在那儿?”
王复伦道:“莫前辈,此事说来话长,目前当务之急,是必须尽速收拾这三个,以免他们巡回去后,又发生变化。”
他的话声才落,桑柏已怒叱一声:“老子先收拾你再说!”
话声中,有若灰鹤腾空似地,由马背上飞身而起,凌空向王复伦扑了过来。
莫子云一记“百步神拳”,横里击出,口中并呵呵大笑道:“桑朋友,你且尝尝莫某人的手段。”
话声中,拳风带着破空锐啸,疾射而前迫得桑柏不得不半途刹住身形,以避免同对方正面接触。
但他那凌空激射的身形才强行迫落,莫子云却已飞射他的身前,“嘘”地一声,一指凌空点出,并敞声大笑道:“姓桑的,知道这个,叫什么名堂么?”
桑柏旋身斜退半步,避过对方那凌空一指同时,寒芒闪处,一刀向莫子云斜劈而下,口中并冷笑道:“‘百步神拳’,‘金刚指’力,都不过如此,莫子云,你所偷学来的‘少林’绝艺,究竟还有多少,不妨一齐抖出来吧!”
话声中,两人已兔起鹃落地,互拼了三招。
莫子云呵呵大笑道:“我不会教你失望的,你且打点精神来应付吧!”
莫子云武功虽高,又精于“少林”寺中七十二般绝艺中的四般绝艺,时而“金刚指”,时而“碎玉掌”,只因是手,又因是近距离,不得使出“伏魔刀法”和“百步神拳”来。
但由于桑拍使的是缅刀,又是威震武林的“灭绝刀法”,莫子云在徒手相搏的情况之下,一时之间。双方竟难分高下。
这是一场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神彩搏斗,也因为这一场搏斗的吸引力太大了,使得旁观的双方,都全神观战,而进入浑然忘我之境。
一地到二十招过后,方正才突有所感的,扬声说道:“莫前辈,如何不亮兵刃啊?”
莫子云纵声大笑道:“对付这个‘灭绝魔宫’中的二流角色,如果也要亮刃来,我这个‘阿尔泰山派’的开山祖师,还有何光采而言!”
紧接着,又扬声道:“方贤侄,已有多少招了?”
方正扬声道:“二十四招。”
莫子云沉声道:“姓桑的,我一定在百招之下,一定叫你躺下,你可得当心一点!”
桑柏杰杰怪笑道:“莫子云,如你在百招之内,未将我放倒呢?”
莫子云冷笑道:“这问题,我无须考虑。”
桑柏笑道:“俗语说的好,任何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莫子云冷哼一声直:“桑柏,别在我前面存侥幸心理,更不必动什么鬼心眼,我不妨再夸几句口,百招之数取消,就在这以后的二十招之内,我必然叫你爬不起来!”
桑柏冷笑道:“作梦!”
但他话未说完,人已被迫退三步。
原来就在这刹那之间,莫子云的招式,已有若疾风恭雨似的绵绵不绝的攻出。
在当事人桑柏的感受上,但觉左右前三面,都是压力如山,重重叠叠的掌影,不能化解,也无法抗拒,而不得不向后退。
也直到此时,他才了解这位“阿尔泰山派”掌门的武功委实有惊人的总诣。
但桑柏这老魔头,即曾以八魔之首的化身,在江湖上招摇过,也自非等闲之辈,何况,莫子云的攻势,不但凌厉的有雷霆万钧之势,也算是绝了家。
因为,桑柏唯一的一条退路,竟然是一条死路。
如桑柏就这么退下去,纵然不被莫子云的掌劲所伤,也将被迫而阵入那绝谷之中。
试想:以桑柏的身份和地位而言,这不是比杀他还难过么!就当他堪堪退到只差丈五左右,即将落入绝涧中时,逼的他暴吼一声,展开一连串疯狂似的反击。
他这逼迫出来的疯狂反击,自然是不同凡响,在一片霍霍刀光中,他算是暂时稳住了阵角,但同时一传出莫子云的哈哈大笑道:“‘灭绝神刀’,果然是不同凡响!”
但他话声一落,紧接着,却暴吼一声道:“撒手!”
如响斯应,桑柏手中的缅刀,已被莫子云的青袖卷脱。
紧接着,暴吼一声:“躺下!”
这位平时不可一世的老魔,此刻在莫子云面前,却是听话的很,那“躺下”二字的声音才落,桑柏的高大身躯,已“砰”,然倒地,寒光闪处,莫子云已以夺下对方手中的缅刀飞快的刺向对方的心窝。
这情形,可急的一旁的方正,大喝一声:“刀下留人!”
莫子云的刀尖业已刺破对方胸部表皮之际,收刀一笑道:“贤侄别急,我只是想吓吓他而已。”
直到这时,那四大恶人之一的病郎中季能均,与“冷面人屠”万俟剑二人,方如梦初醒似的,准备拨足开溜。
但他们身形才起,卸立即被王复伦截住,并冷笑一声道:“想走?留下命来。”
王复伦方才在对方压倒性的伏击之下,不得不落荒而逃,但此刻,自己大援在测,三个强敌中,最强的一个,又于受制,精神大振之下,以一敌二,居然还打的攻多于守;显的生龙活虎似的。
莫子云一皱眉道:“方正,乘早收拾了这两个。好赶路。”
方正注目道:“莫前辈,我想,还是留下活口,因为。我们还有人质在他们手中。”
莫子云道:“论这两个的份量,实在不够资格作为交换的人质。”
宋承志接口道:“不错,论份量,这两个是太轻了一点,但他们在魔宫中,也算是中级干部,留着他们,还是有相当作用的。”
莫子云沉思接道:“对,经你们这一提醒,我也想起了,这两个再不值钱,他们也不能不为那些众多的手下着想啊,如果她们不管这两个的死活,谁还肯为他们去卖命哩!”
宋承志道:“即然前辈已同意了,这两个由我来。”
这时,王复伦独战二敌,仍然是一种胶着状态。
宋承志飘落斗场边,沉声喝道:“通通住手!”
恶斗中的三人,因自虚晃一招,退出战圈,宋承志目光一扫万俟剑委能均二人,问道:“你们两个,还认的我么?”
那二位同时躬身施礼道:“属下上命所差,敬请神君……”
宋承志截口笑道:“这一套不适用了,我现在姓宋,名承志。”
那二位又施礼道:“是!宋公子……”
宋承志沉声问道:“方才,我同莫前辈所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那二位同时点首道:“是的。”
“那么。”宋承志注目接道:“我希望你们识相一点,自动受缚。”
那二位互望了一眼,由万俟剑答道:“但凭宋公子吩咐。”
宋承志目注季能均问道:“你呢?”
季能均送笑道:“我也任凭吩咐。”
宋承志冷然接道:“那费就得罪了。”
话落手起,已凌空扬指,分别点了那二位的三处要穴。
此刻,桑柏;万俟剑,季能均等二人,通然还能行动,但实力披封闭,已形同常人了。
这时,方正才向王复伦笑向道:“王又是怎样同这三位狭路相逢的呢?”
王复伦苦笑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自从宇文哲,欧阳翠等人,由方大户住宅中,将胡天赐等人押走之后,王复伦立即将陈白丁托付附近一民舍中,他自己却改以本来的面目,跟踪了上去。
但宇文哲这只老狐狸,似乎早已料到有此一着,竟然派出万俟剑,季能均二人,专责注意后跟来的可疑人物,如非王复伦本身武功不弱,集万俟剑与季能均之力,也奈何不了他,则他自己也成为对方的人质了。
以后,桑伯闻声赶来支援,王复伦才不得不抽身逃走。
当然,王复伦追述这一段经过时,对于陈白丁的隐身之处,是并未说出的。
当他说完这一段经过之后,方正才蹙眉问道:“王兄,你发觉他们走的是那一条路线?”
王复伦苦笑道:“他们是走向‘伏牛’山区中。”
方正苦笑道:“‘伏牛山’山区,万壑千峰,绵延数百里,可怎一个找法呢?”
宋承志接道:“方大哥,咱们有这几个人质,不怕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方正道:“话是不错,但他们发觉这三个人失踪时,必然会另外改变计划的。”
莫子云蹙眉说道:“这个,暂时不去管他,目前,当务之急,是好好商量一个追踪的办法来。”
一直不曾开口的胡玉,含笑接道:“动脑筋的事,我是没法参于,但对于运送这三个人质的事,我倒可以一手包办。”
莫子云笑问道:“有何锦囊妙计?”
胡玉笑道:“找一辆马车来呀!”
莫子云笑道:“这穷乡僻壤,又接山区,可到那儿去找马车,好在他们自己都有坐骑,不必另外费事了,咱们还是商量正经事要紧……”
这是莫子云等人,俘获桑柏等三人的第二天,地点是“伏牛山”山区中,一个奇异的峡谷中。
这奇异的峡谷,形如豆荚,狭长而微弯,南北约莫五里,但东西横宽,则最宽处也不过里把路程。
峡谷中,有奇花异草,有清溪茂林,算得上是一个世外挑源,但也是一个奇绝,险绝的死谷。
因为,整个峡俊中,除了那道清溪,流向一个黑黝黝的石洞之外,可说是与外界完全隔绝。
因为,这峡谷的四周,都是壁立千刃的排云峭壁,根本就无路可通。
但令人费解的是,这奇异的死谷中如今居然有了人踪,而且还搭着大小不一六座帐篷。
帐蓬内,显然是有人的,整个峡谷中,除了鸟语啾啾之外,却静得听不到一丝人声。
那些账蓬的位置,益非全谷最宽之处,但却是全谷地势最高之处,这,可能是为了避免豪雨时,被山溪所淹之故吧!
时约午未之交,峡谷东边的峭壁上,忽然传出一声银铃似的娇笑道:“胡公子,现在,你该清楚了?”
循声投注,发声处,是硝壁上的一个天然石洞。
洞口离地面约莫三丈有奇,由于出口处仅五六尺方圆,又有着藤箩遮垂,所以,如果不特别注意,可不容易看到那儿有这么一个洞口。
这时,那些这垂的藤萝,已被挑向一旁,俏之洞口正在娇笑着的,正是那烟视媚行的,“灭绝魔宫”中的尤物欧阳翠。
站在欧阳翠旁边的是胡天赐,卜真真,白敏芝则立于稍后。
当然,方才那句话,也是欧阳翠所说出。
胡天畅淡淡一笑间,卜真真却抢先说道:“这真是一个洞天福地呀!”
白敏芝也矫笑一声道;
“是啊!能够在这等所在身修养性,可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呀!”
欧阳翠美目斜睨着胡天赐,媚笑道:“胡公子,你呢?”
胡天赐含笑反问道:“什么事啊?”
欧阳翠媚笑如故地道:“我问你对这儿的观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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