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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这些话是白朗叫秦莎莎传过来的,她也一定说过了,因为本来是事实,所以刘拐子倒是没怀疑。

也由于这些原因,才使刘拐子迟疑着没开枪,否则他早就下令屠杀了。

刘拐子沉吟片刻,终于低头,道:“白当家的,劳你长途远送,我们当然会有一点意思的。”

白朗摆出一副江湖客的姿态道:“多少?”

刘拐子又盘算了一下道:“白当家的,你知道我们这次是奉命行事,自己作不了太多的主。”

白朗不理会这个理由,仍是紧逼着问道:“多少?”

刘拐子道:“她们答应你的三份之一实在太多了,因为她们打算私吞下来,才那么大方,我们还要回去交帐的,兄弟作主给一成……”

白朗笑道:“这位朋友,你也是老江湖了,该知道我先前答应她们分三份之一那句话有几分靠得住。”

秦莎莎立刻做作地道:“怎么了,白朗,原来你是骗我们的,你居然欺负我们女流之辈,你还像个汉子?”

白朗一笑道:“秦大小姐,如果你真是像你所说的是为了追回先人的骸骨遗产,我姓白的如果多要你一分钱就不配在道上混了,是你们自己欺骗人在先,又怎么怪得了我呢?不过话也说回来,我若是真得了手,至少还是会给你们占上个三份之一的?”

秦莎莎恨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了。”

白朗笑道:“那倒不见得,只要你们肯接受我的条件,拿三份之一,我仍是可以……”

刘拐子道:“莎莎,你别再转糊涂念头,我可以原谅你们第一次,可不能原谅你们第二次,老老实实的将功折罪,我可以把你们的过失一笔勾销。”

秦莎莎一笑道:“刘兄弟,问题是我们可以相信你多少?”

刘拐子道:“我对你们说的话绝对可信。”

秦莎莎一笑道:“不久之前,你还告诉我说,在咱们这个圈子里,连老子对儿子都不可信任。”

刘拐子窘迫地道:“可是,现在又不同。”

秦莎莎道:“你别自己哄自己了,你现在还希望保持我们跟白朗的一点良好关系,所以才对我们客气,否则你早就将我们除去了。”

刘拐子恼怒成怒地叫道:“放屁,我为什么怕白朗,他还不是一样的在我的枪口控制之下。”

秦莎莎道:“但是他的两个助手,都在暗中守着,这两个人又都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你敢惹他们吗?”

刘拐子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被秦莎莎说了出来,居然哈哈一笑道:“莎莎你到底是帮白朗还是帮我们?”

秦莎莎道:“我谁都不帮,只帮我自己,这批珠宝是我主持搬运回去的,我要达成任务,所以跟白爷协议好了,以三份之一为酬,保证我们安然回去。”

刘拐子道:“我也是为着任务,也是为了把东西安然地运回去,你们又争个什么功呢?”

秦莎莎道:“差得远呢,刘拐子,东西没清单,缴回去多少没一个人知道,上级就是为了这个,才派了三四批人渗进来,就是怕哪一个吞了下去,现在只除了一个郭明生,还有我们呢,你不会让我们活着回去的。”

刘拐子沉声道:“大妞儿,你实在太聪明了,人聪明了可不是好事。”

秦莎莎也冷笑道:“我并不聪明,但是对你们的这一套可太清楚了,不会再受骗了。”

刘拐子已经想发作了,却忍了下来,笑着向白朗道:“白大当家的,既然她们姐妹已经谈好了,咱们还是维持原议,以三分之一为酬,一路上还请你费心。”

秦莎莎道:“白爷,别听他的,他绝不会说真话。”

白朗却一笑道:“东西本来是你们的,你们拿一大半儿去倒也合理,这个条件我答应,不过有一点,刘兄,这三个女的,你当真不放过他们?”

刘拐子笑道:“那怎么会呢?白大当家说笑话了。”

白朗道:“没有最好,老实说,你们斗来斗去我不管,但大家都知道一路上是我保她们下来了,要是她们有失闪,我姓白的可丢不起这个人,人家还以为我为了谋财害命,那我以后在道上就不能混了。”

刘拐子道:“不会的,我们不追究,就没人会问了。”

白朗道:“刘兄,江湖饭可不是这么个吃法的,凡事都得本着良心,再说我在安西城接的生意,一路保着下来,多少道儿上的都知道了,你们不问,自会有人问的,因此,这三个娘儿们还得交给我到安西交人。”

刘拐子想了一下道:“可以,白大当家的到了安西可一定得把人交给我们。”

白朗笑道:“那当然是我是江湖道上混的,还能干那种扣住人不放的事儿?”

刘拐子笑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们都鬼得很,恐怕她们都不肯好好地跟着白大当家的走。”

白朗笑道:“这个刘兄可以放心,我自然看得住她们,一路上她们作怪也不止一次了,何况她们还带着一半的珠宝,我更会特别小心的。”

刘拐子道:“什么!她们带一半?”

白朗笑道:“刘兄,其实只有一小部份,因为她们的一半儿里,有我的酬劳在内,扣掉我的那一部份,她们只得六份之一而已,你们是一伙儿的,这六份之一,还会信不过她们吗?”

刘拐子道:“这不行,东西不能经她们的手。”

白朗淡然道:“刘兄,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儿,假如该我的一份儿不到手,我是不会放心的。”

刘拐子道:“白大当家的,你这就不上路了。”

白朗道:“我要是不上路就整个统吃了,藏珍地点我是先知道,也先进来,我若是悄悄地拿走,你们谁都不知道。”

刘拐子笑道:“假如你白大当家的知道确实藏处,还会不捞了走吗?你摸到这儿,只还差着一小步。”

白朗一笑道:“刘兄,你若是以为我不知道藏珍所在,那可大错特错了,我不但知道,而且已经先打开瞧过了,不信你可以问这位二姑奶奶。”

秦菲菲说道:“是的,我们先进来过了。”

刘拐子道:“我不信,二妞儿,你别帮着外人骗我。”

白朗笑道:“有一件最好的证明,这位二姑奶奶先抓了两把藏在兜儿里了,你可以搜搜看。”

刘拐子移近了秦菲菲,她向白朗身边躲去,白朗一把抓住了她,道:“拿出来吧,别人还以为我骗人呢?”

他手伸进了秦菲菲的怀里,掏出了一把宝石以及一些亮晶晶的珠宝,口中轻声吩咐了两句。

秦菲菲一把夺回,叫道:“还我!还我!”

白朗把手伸得远远的,秦菲菲挣扎去抢,白朗把手中的珠宝丢向王二面前道:“接好,你看看,不假吧。”

出乎本能的,两个人恐怕那几串珠链掉在地上砸碎了。两个人一弯腰去抢救珠子,就忘了监视。

白朗的动作很快,转过身去,拳脚齐施。手掌击中了王二的咽喉,一脚踢飞了王三手中的枪。

只这一下就够了,白朗已从王二的手中抢过了枪,比着刘拐子笑道:“刘兄,局势又改观了。”

刘拐子在枪口的威胁下不敢再动了,只是瞪大了眼睛:“白朗,你逃不了的,我只要招呼一声,上面就会乱枪扫射下来,把你们都摆平在这儿。”

白朗笑道:“这倒可能,只不过你也得陪在里面了,我留下你一命,怕的也是这一手。”

秦菲菲她们的动作也很快,几个人已把一缴掉的枪枝、弹药都取回佩在身上,把白朗的枪也挂好了,周嫂与秦菲菲抬着箱子。

秦菲菲说道:“白爷,咱们现在可以走了。”

白朗的枪仍比着刘拐子慢慢地后退,刘拐子叫道:“周佩芬、秦莎莎,你们真的反了?”

秦莎莎道:“没有的事,我们把东西交回去自然会有交代。可是对你们这么迫害自己人的手法,也会要一个公道的,刘拐子,你给我小心点。”

几个人退进了黑暗中。白朗扯着秦莎莎很快地隐没不见了。刘拐子不敢追过来,片刻后,才大声叫着上面的人……

找到了马匹,白朗他们把箱子放在那匹驮给养的马背上,然后开始走向回程。

几个人骑着马笑成了一团。

周嫂道:“白爷,东西虽然到手了,麻烦却没有完,尤其是你不该留下刘拐子的,那个家伙阴险狼毒……”

白朗微笑道:“我知道,这家伙不但心计极多,而且是你们这一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

周嫂道:“刘拐子开始就以监察员的身份随队行动。从他已掌握大局的情形看来,应该是了。”

白朗笑道:“那十几个人中间,已经没你们的人了吗?”

周嫂叹气道:“这个小组是我一手组起来的,有些人已经跟了我十几年,哪知道仍靠不住。”

秦莎莎道:“周嫂,你别难过,说一个人都没有,那是绝不可能的,只不过那些人都被你留在关内没来而已,你这次挑选的都是一些你最接近的人,是你认为最靠得住的了,那才是最糟糕的事。”

白朗笑道:“好在你现在已经脱离了他们,就不必再怕身边的人了,尤其是牛老三,他是绝对可以信任的,我可以给你写包票。”

周嫂居然红了脸,低声道:“他对我这次离开,心里一定很不高兴。”

白朗道:“那倒没有,只是心里想你想得厉害,连喝酒都不起劲儿了,以前我得管住他,现在把酒放在他面前,他都不闻一下。”

周嫂笑道:“白爷,说别的我还可以相信,唯独这句话,我绝不会相信的,他跟我说过,到他身上只有一条裤子的时候,他会卖了去换酒喝,只有为了您白爷,他才肯连这条裤子都不要。”

白朗颇为感动地道:“他这么说过了吗?”

“是的,那是他说过的一句最有感情的话。在他的生命中,第一重要的是白爷您,第二是酒,第三勉强轮到我。”

秦莎莎答道:“白爷也好,酒也好,总不会跟你争的,你虽排第三,也就跟在第一差不多了。”

这番充满了情意的话,使得白朗有不堪负荷之感,连忙把话岔开道:“我留下刘拐子一条命,就是要你们以后都能活得平安,否则我要收拾他太容易了。”

周嫂怔了一怔道:“白爷,这是怎么说呢?”

白朗笑道:“如果当时就放倒了刘拐子,上面的人一哄而散,总有一两个会漏掉,跑了回去,说出你们落脚在什么地方,不是会有麻烦吗?我留下他,他把人集中在一起,然后一下子失踪掉,则你们的下落,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秦莎莎道:“白爷,他们还有十几个人呢?而且都是好手,你有把握吗?”

“在别处我不败说,在大漠上我绝对有把握。十几个人在大漠上,只不过是一把沙子。”

周嫂道:“他一定会投向胡波,那儿还有他不少的人。白爷,这可不能掉以轻心的。”

白朗笑道:“我就是要他那么做,因为我也答应了娜丽莎,替他们除掉这条沙漠之狼。”

“行吗?白爷,你知他们合起来有多少人?”

白朗一笑道:“知道。他们的人很多,不过不是一伙儿的,在一群饿狼中间,投下一块肉我能叫他们自己打起来,而不再威胁别人。”

秦莎莎道:“那块肥肉是什么呢?”

白朗指着箱子道:“这一箱珠宝。”

秦莎莎叹了口气道:“白爷,我们已经对这箱珠宝不感兴趣了,你爱怎么处置都行,不过叫他们拿了去,我可实在不甘心。”

“你放心,最后珠宝还会回到你手里的。”

秦莎莎知道白朗绝不随便说话,由过去所发生的事,她对白朗有充分的信心,也就不多问了。

重新回到他们藏身的墓穴中,牛老三已经等得很着急了,不过看见了周嫂跟秦莎莎一起回来,他立刻就咧开了大嘴,笑道:“头儿,我知道你们一定快回来了,而且一定是顺利得手回来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

“那还用问吗?我在上面监视那批王八蛋,看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我就知道您一定得手了。”

“他们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往西。就是您说的那个叫什么阿尔西里。”

白朗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找胡波去了。有没有派人跟下去?”

“那还用得着您吩咐,早就跟着下去了。”

“好,我们也别耽搁了,休息一下子出发。”

牛老三道:“是的,去呢?”

白朗道:“自然是往大鼻子的营地,那儿有水源,我们要去把食水补足,否则寸步难行。”

牛老三道:“朱七已拉了驮马,大概就是去干那活儿了,我们到那儿,他会把什么都弄齐了。”

白朗一笑道:“这家伙不愧是个老沙漠,一切都想得很周到,那我们就舒坦一点,慢慢地去,不必太赶了。”

白朗把大家的工作又给重新分配了,而且也作了新的部署与计划。

歇了将近一个多钟头,他们又开始出发,走向大鼻子扎营的地方,朱七在那儿果然已经把驮马上装满了食水,而且也把刘拐子那伙人的行程作了更正确的报告。没错,他们是折向阿尔西里的。”

大鼻子走得很匆忙,至少还有两三百枝步枪留了下来,大部份还是装箱没开过封的。

子弹也是整箱的丢在那儿。奇怪的是刘拐子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有去动它。

周嫂道:“奇这批东西在沙漠上,价值不会逊于那些珠宝,他们怎么丢下了呢。”

白朗道:“胡波对珠宝的兴趣并不高,他的势力范围是在沙漠里,他要想建立沙漠中的霸权,是无法靠财宝建立的,他最感兴趣的是枪,光是那些珠宝,并不能叫胡波率众而出,一定要用这批枪械为饵,才能引动胡波前来。”

“可是留下了这些东西,不怕我们拿走吗?”

白朗笑道:“我们带得走吗?”

秦菲菲道:“那我们怎么办呢?是不是也把它搁置不管,掉头就走呢?”

白朗想了一下道:“我得把计划改变一下。在这儿等着他们。”

众人都是一怔,连朱七都愕然地道:“头儿,在这儿等着行吗?我们共才几个人。”

白朗道:“守住这三个地方,每处只要有两枝枪就能把阿尔西里的来路封死,如果他们想绕个圈子,来攻我们后路,至少要多绕过一座山,跑两天的路。”

朱七道:“好吧!就照您说的方法,咱们一共才十个人,每处两枝枪六个人……”

白朗道:“够了,你、我、他,老三跟周嫂、莎莎、菲菲六个人,分守三处据点,娜丽莎负责接应。”

娜莉莎道:“还有我两个妹妹呢?”

白朗道:“她们有事,小马也是一样,现在大家赶紧做一件事,就是把这些枪都上膛放在据守的地方去,能装多少就装多少,回头恐怕没空慢慢去装子弹了,发完一枝换一枝,好在枪多。”

大家分头忙了起来,也不过才把地头布置好,秦莎莎已经指着前方道:“来了……这么快。”

白朗望着远处的尘土,道:“是的,比我想像的要快,看来马洛夫去的时候,已经把胡波给叫来了,刘拐子他们大概是在半路上截留的,我们得多撑一下,枪够吗?”

“我们这儿已装了二十枝,每一枝八发。”

“那就是一百六十发了,有我们两个人,也可把他们全数给放倒下去。”

娜丽莎笑道,“白爷,那得弹无虚发才行,我可没这个把握,何况这些新枪没使用过,准头把握不住。”

白朗笑道:“别浪费,等人到了近前才放,就不太容易落空了,这条路有个好处,就是对方无法很急地冲上来,也不能一下子蜂拥而至,刘拐子他们能够摸进营地里,实在是大鼻子太差劲,我想只要我一个人,也能把来路封死掉。”

大批的人马黑压压地过来,声势是够惊人的,牛老三与周嫂一组,秦菲菲与朱七一组也都打出手势,表示准备好了,请白朗放心。

白朗没有来得及说话,因为来人已经进入了射程,他的枪口略略地瞄准了一下,就开始喷火了。

静寂的原野被枪声撕裂了,排头四匹马上的四个汉子都翻身落马。

白朗没有问清对方的身份就开了火,他知道不会错,因为那是四名俄国枪兵。

这四枪把马队打乱了,不过那是有秩序的乱,整个马队散成了三路,那些马上的骑士都是干马贼出身的,个个身手了得,他们藏在马腹中,以马匹作掩护向三处缺口逼进。

可是白朗他们的枪法太神了,三个女的也不含糊,她们负责射马,那目标比较大,枪枝虽然不太顺手,但是在十来丈的距离下,也不太容易错失。

马匹中枪后,不是倒地就是负痛跳起,藏身在马匹下的人也失去了掩护,而且是被摔出去的,更难控制行动,使得白朗他们很容易补上一枪。

那景象是惨烈的,可是双方都像是铁石心肠一般视若无睹,马队重新编好了组,四匹一排,一共分成三队,前后各距五丈左右。

秦莎莎道:“他们又要冲了。”

白朗道:“是的,这叫四方排马阵,专门用来抢攻山头险关的,如果一开始,他们就以这个阵打仗,倒颇为伤脑筋,很可能就被他们冲过来了。”

秦莎莎道:“那么现在呢?”

“现在可失去先机了,路上横着那么多的马尸,成了最好的障碍,绊住了马匹的进行。”

秦莎莎哦了一声道:“难怪有这个好处,我还在奇怪你刚才叫我射马,一匹都不能放过,我想只要没有人在上面,何必要对畜生那么残忍呢?”

白朗叹道:“战争、流血,都是残忍的,不管是对畜生、对人,都不能心软,否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秦莎莎没有说话,因为第二次的冲锋浪潮又到了,这次藏在马肚子里的人也开始放枪回击了。

只是白朗他们早已有了准备,无情的枪管喷着无情的火花。

第二次的攻势被阻了下去,白朗的枪已经停了,朱七跟牛老三仍然在给那些受伤者无情的打击。

枪声停止后,足足有一个小时,终于有两匹马过来了。马上的人手中执着白巾,一个是马洛夫,一个则是乱髯汉子。走到临近时停了下来,那虬髯汉子叫道:“白朗,我是胡波,我要问你话。”

白朗在掩体后面冷静地道:“我们没话说。”

胡波道:“不,我已经见过刘拐子他们,知道你们之间的冲突。你是为了珠宝,我是为了那些枪枝,那是我花钱买的,现在我仍然花钱向你买。”

白朗笑道:“买到了枪之后呢?你就可以打我们了。”

“不!我做人质跟着你们走,我的弟兄们在个小时之后才过来接收枪械。”

白朗道:“在沙漠上,一个小时并不算很长的距离。”

“我一直跟着你们,直到把你送进玉门关。”

“你敢去吗?到了那儿,别人放不过你。”

“但是,我相信你白朗是不会出卖我的。”

“那么买枪的钱呢?不能空口说白话吧。”

“都在这两匹马的包裹里,一半是金块,一半是法币跟卢布,我只要枪,不要珠宝,我们不必作对的。”

两匹马上都有着一个大布包,看样子不会假。白朗笑笑道:“还有刘拐子他们呢?我想他们不会罢休吧?”

胡波向后一招手,另一匹空马带着两具箩筐过来。

胡波跳下了马,把箩筐倒在地上,居然是一堆血淋淋的人头,他提起了一颗,那是刘拐子的。

秦莎莎不禁打个冷战,低声道:“他们真狠,居然把刘拐子给宰了。”

胡波道:“你到底作什么打算?一定要拼的话我并不怕你,我知道你们没几个人,挨到天黑后,我们仍然可以冲过来的,只是我不想跟你作对,我们河水不犯并水,犯不着火拼的。”

白朗对这个结果毕竟是感到意外的,一时不知道如何应付才好。

忽地枪声一响,马洛夫倒了下去,白朗也吓了―跳,那是娜丽莎开的枪,胡波惊叫道:“白朗,你怎么不守江湖规矩?对我们开枪。”

娜丽莎道:“枪是我开的,我叫娜丽莎,是札木台的女儿。胡波,我们中国人的事情,不要把外国人扯进来,马洛夫是我打死的,因为他任意挖掘我们维吾尔人的坟墓,侵犯了我们的圣地,这是我杀他的理由。”

胡波道:“这个理由要俄国人相信才行。”

娜丽莎道:“不必要,沙漠是维吾尔人的生活区域,在这片土地上,我们有充分的主权保护我们的一切,这是中国政府答应的,以这个理由,我们就可以对任何人交代了,下面我要杀死你了。”

白朗忙道:“娜丽莎,不可以,你要杀他,也得先把他放回去,他到底是维吾尔的酋长。”

丽莎莉萨仍然扣了枪机,砰然一响,胡波倒了下来,后面的人一阵大乱,纷纷鼓噪了起来。

白朗道:“娜丽莎,你把事情弄糟了,在你们维吾尔的习俗上,这是站不住脚的。”

娜丽莎笑道:“假如他是胡波,我当然不对,但他不是。我只不过杀了一个冒充酋长的人。”

白朗一惊道:“什么?他难道不是胡波?”

娜丽莎笑道:“当然,我的目的就是要消灭胡波,自然对他研究得澈底,他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认出来的,胡波是个胆小鬼,他不敢出来的。”说完又大声道:“胡波,你这个懦夫,站出来讲话,不要派替身来替你送死。”

鼓噪的人群停止了喧闹,而且向后退了,显然,那个真正的胡波吓破了胆,不敢再逞强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号角声飘来。

娜丽莎兴奋地道:“我妹妹找到我爸爸了,主人,我们封住进路了,这下子可以把他们一鼓成擒了。”

维吾尔的战士来得很快,没多久,已是满山遍野。

胡波一下有的想向前冲,可是几声枪响,就把他们镇住了,娜丽莎大叫道:“抛下武器投降的不杀。”

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中,那些人都高举着双手下了马,集中在一堆。

身材高大的札木台从人堆里抓出个汉子,身材十分矮小,那才是真正的胡波。

白朗笑道:“好了,娜丽莎,你的任务已完成,可以回到你父亲那儿去了。”

娜丽莎道:“主人你不要我们了?”

白朗看看跑来的菲氏姐妹,再看看远处飞骑赶来的小丽,潇洒地一笑道:“我的女人太多了。”

(全书完,漫天OCR、校1-5章,weige250校6-20章,特别鸣谢威哥拨冗帮忙整理,2019-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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